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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张说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的围笑。 “张大人,下官有一计,可解海州粮价之危局,只是难免需要大人虚与委蛇一番,不知大人可有兴趣?” 虚与委蛇? 张说一脸怀疑地看着748。 真的只是虚与委蛇吗? 怎么总觉得这小子没憋着好屁呢! 他可没忘之前这小子在桥东村大声跟他告郯王冶兵刃的状,让他想装聋听不见都不行。 不过薛三这损贼虽然缺德,但好像总会想出出其不意的点子…… 罢了罢了,要是是他真搞不定区区海州两个坐地户,那他以后想重登相位的计划可是没一点希望了。 想到这里,张说把心一横,攥拳跺脚道。 “我……我……那你先说我听听呗……” 第83章 大人您是卧底! 牵涉到自己的名声, 张说还是很谨慎的,他说让748先把计划说来听听。 748倒也没卖关子。 “您不是苦于许马两家从中作梗,但又抓不到把柄吗?那咱们就不抓把柄,直接逼他们自降粮价……” 它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张说打断。 “不行, 处置罪凶都是依照大唐律, 要暗律办事,无凭无据怎么能抓人?” 他看了一眼748, 眼中透着赤裸裸的失望。 “之前你说要我牺牲官声虚与委蛇一番, 亏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毒计……合着原来就是把人抓起来打板子抢粮, 这么简单我还用你这个狗头想!” “我派人去查探过,现在许马两家的粮铺里根本没多少存粮!” “但私底下的交易肯定没停过,粮应该是被他们给藏起来了。这两户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干, 外地的粮商都被他们唬住不敢来,我总不能发兵去押运吧?我要是这样干, 回头我就得卷着铺盖去崖州!” 748:…… 啊?原来你已经想的这么简单粗暴了吗!? “不是……” “不是什么?” 张说一脸郁闷。 “虽然为了海州百姓我可以不计较名声,但这么搞肯定不行。” “海州义仓的亏空不是一两天, 前几任刺史都只能捏着鼻子认, 可见这两户还是有点门路的。” “除恶务尽,要是这次打不死, 之后肯定还会再生祸害。” 748点头,十分赞同张说的想法。 所以它更积极地向张刺史推销自己的馊主意。 “所以我们得用他们的办法,不知大人听没听过一句话, 叫‘打不过就加入’?” 打不过就加入? 张说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抬头。 “你什么意思?” “就是您不是说他们有门路嘛,那他们肯定不介意多您这条门路……” 嗯? 张说听出点滋味来了, 于是抬手示意狗头军师接着说。 “粮食藏在哪里不知道,但将来肯定要往出卖, 不卖粮食也会坏掉。” “现在之所以说缺粮,是因为粮价还没到他们想要的高点。海州看不到外地粮是因为都被这两家给暗中吃掉了,您之前放出的粮最后也到了他们的手中,许家和马家都在偷偷摸摸地屯粮。” “但屯也是有个限度的。现在外地的粮商被他们连哄带吓来的不多,所以许马两家还能吃下他们手中的粮食。可一旦消息传出去,外地的粮商知道有利可图,是不是就都要奔着海州过来,到时候海州就会在短时间内集中大量的粮食。” “许马两家吃不掉,那就只能跟抛,不然他们的收粮成本在高位,不抛就得亏本。” “你说的这个我听明白了。” 张说点头。 “但是你说的那个‘消息”到底是个什么消息?” 嘿嘿。 748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跟张说嘀咕了两句。 张说哈没听完人就蹦起来了。 “什么?!你让本官去跟那两家低头,说本官准备进一步提高粮价,谁都不能低于150文卖粮!?” 张说气得人都抖了,用手点指着748,“你啊你”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完整话。 他就说这损贼没憋什么好屁呢!原来“虚与委蛇”在这儿等着他呢! 想他张说,三朝为官,风光的时候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唐宰相,现在可倒好,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还得跟两个无良奸商沆瀣一气。 “假的假的假的!” 748连忙给张刺史扇风灭火。 “不是真拿提成,算卧底,到时候要背刺他们的。” 张说直接气笑了。 “然后呢?我跟他们定好高价,你准备怎么传消息出去?” “张榜公示呗,说海州义仓缺粮。” 说着748又凑过来小声叭叭。 “您放心,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就凭您的威望,估计用不了几天长安城就知道您定高价的事儿了,然后肯定有人冲着粮价运粮来海州。” “前期那许家和马家还是要大量买入的,肯定是来多少就买多少,但后期他们仓满了,再来也吃不下,但外地来的粮商还是源源不断地过来,到时候您再翻脸,把义仓里的粮都平价放出去。” “那我怎么让他们相信180文一斗的价格?” “靠下官。” 748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下官开的可是酒坊,酒可是粮食酿出来的,粮食来多少我收多少。” “但也不是真的全部高价收,您找几个信得着的人当托演几场,只要让人相信你准备为难我这个主醢,把粮食价格炒高卖我的酒坊就够了。” “那你能有什么好处?” 张说怀疑地看向748。 “按你这个计划,前期你肯定是要花一笔银子买高价粮的,许马两家和外地粮商的都得买,你这不是要亏本?” “亏本也值得,只要能打击海州的不良奸商,让海州的粮价降下来,让海州的百姓不至于在灾年饿肚子。” 748一脸正气道。 张说:…… 张说还有点回不过神儿,毕竟这损贼一肚子馊主意,忽然这样深明大义他不习惯。 但他心里却深受触动。 薛三郎这个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是胸怀坦荡、心有大义的,500石的粮食说捐酒捐了,跟他相比,许马那两家都该砍头。 他点了点头。 “薛三郎不怕亏本,本官也不在意污了官声,索性咱们闹一场,誓把这海州城的义仓给填满!” 是的,张刺史在弹指间已经完善了这个计划。如真能顺利施行,海州城里的粮价将重回低点,到时候由官府低价收购便能填补之前义仓的亏空。 计划便这样定下了,没过多久,八里铺的许家便收到了刺史府的帖子。 “张刺史设宴?” 许大郎拿着这枚帖子去见他爹,正遇上他爹房里抬出来一个满身淤痕的丫鬟。 许大郎撇了一眼,摆手让人送去医治,自己则是整了整衣服,扣门。 “爹,是宝丰。” “宝丰,进来吧。” 许宝丰这才进门。 不是许家规矩大,是他也不想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狼藉的景象。 这些年他爹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下手也越来越重,家里的下人要不是签的死契,光是官司都不知道要惹了多少。 “爹,刺史府的帖子。” 许老爷子从出里屋出来,伸手接过帖子翻了翻,冷哼一声。 “哼,这回知道厉害了。” 他还记恨着之前张说判他丢了跟谢家的亲事。倒不是说许老爷子待赵连枝有什么特殊,实是这桩亲事着实让他颜面扫地。原本是想悄无声息地抬进来个新夫人,现在可倒好,海州城里富户谁不知道他被谢家人骗了,毛都没捞回来一根。 气得许老爷子在家躺了三个月,闭门谢客。 “不给他点拍头吃吃,他都不知道谁捏着海州的粮道。” 许老爷子低头喝了口茶,假做漫不经心地问道。 “说没说什么事儿?” “说是要谈海州粮价。” “哼,我就知道。” 许老爷子放下茶汤,眯起浑浊地三角眼。 “你去,听那姓张的怎么说,但不能给准话,问就说没粮。” 许宝丰点头,按他爹的主意去赴宴。 原本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应对,结果那位张刺史根本不走寻常路,一上来就说要控制粮价。 但不是往低了压,而是往高了挑。 许宝丰:…… 许宝丰和马家家主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懵。 什么意思?要涨价?还不能低于150文?! 因为什么啊!? “本官自有大用。” 张说捋了捋胡子,表情淡淡。 “反正你们不也没粮卖吗?150文一斗比你们现在的牌价还高,你们不亏。” “本官只要你们保证,以后海州城米粮的最低卖价不能低于150文,如何?” 如何?当然是好事儿啊! 毕竟他们这阵子可是收了不少粮食,之前抬价的时候心里还忐忑,生怕这位前紫微令会使出什么雷霆手段比他们放粮。 现在可倒好,人家还不让卖便宜了。 不对,总觉得好像有诈呢……? 你看,人就是这样。之前反复算计小心翼翼,现在唾手可得反而心生怀疑。张刺史表现得越平淡,许宝丰和马天佑就越觉得这里面有事儿,等出了刺史府就安排人去打探这其中的秘密。 别说,这次还真被他们打探出点消息,说是跟最近在长安城风靡一时的“宋王酒”有关系。 “丰岳县要建酒坊?” 许老爷子从榻上一骨碌做起来,挥开一旁伺候的侍女。 “所以这个姓张的想高价卖粮给酒坊,让我们一起跟着抬价,对不?!” “爹”,许宝丰一脸犹豫。 “那我们跟着抬吗?那可是官家的酒坊。” “抬!为什么不抬!?” 许老爷子的三角眼里迸射出精光。 “你找人去丰岳县探听探听,看那个酒坊收粮是个什么价?” “再送一车粮食过去,看他们给不给钱。要是给钱,你让吩咐人多给那酒坊的管事些好处。那可是官家的酒坊,买谁的粮不是买?皇城里的贵人们可不在乎这百十来文的差价。” 说着,他还撇了撇嘴。 “我还当这张刺史是什么刚正不阿的硬骨头,现在看……这都是演出来的,都是生意罢了!” 第84章 降不降价!? 说归说, 但许家的行动还是十分谨慎的。 为了确认传闻的真假,许家专门派人跑了一趟桥东村,四处打探酒坊的根底。 “来卖酒的?那你可有得等了。” 村口市集上,负责巡逻的丁壮指着不远处坐得满满当当的食摊说道。 “看到了吗?那边都是等着买酒的。” “我劝你别等啦, 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酿出来的。听说最近三郎都在筹措材料, 你也知道现在的粮食一天一个价,酒还没影子呢。” 一连换了几波人去问, 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答复, 许家人里也有了底。 “不是说缺粮吗?那先拉一车粮过去, 就按张说定的价钱卖,看他们收不收。” 许老爷子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吩咐道。 大半天过去,他儿子许宝丰回来了, 说一车粮食顺利地卖给了桥东酒坊,对方给的是现银。 “说是非常缺粮, 因为官家指定要酒坊在年前送三船酒进长安,那个姓薛的掌酝急着筹措原料。” 说到这里许宝丰顿了顿。 “不过虽然着急, 但那边对粮食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咱们送去的这一车里掺了些瘪子,都让那边的伙计给筛了出来。” “说是要送进宫的御酒, 粮可以贵但一定不能不好,还说下次再糊弄就别送了。” 许宝丰一边说,许老爷子一边琢磨, 听起来一切似乎都跟他们探听出来的差不多,的确是这酒坊要收粮。 皇帝家的酒坊,价钱的确不是问题, 所以张刺史说的最低定价是靠谱的,只是他想自己独吞这桩大买卖, 连口汤都不给别人漏。 但在海州这个地界上,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许马劭? “阿耶,还有一事。” 许宝丰接着汇报。 “临机那边送来消息,说马家这两日来了不少车马运粮,拉的都是上好麦子,怕是已经跟桥东村那边搭上了线。” “今天管事回来说,那桥东酒坊不收咱们的麦子,说是没有马家的货好,以后酿麦酒就用马家的麦子了。” “就用马家!?” 许老爷子瞪大了眼。 “别家的麦子不要了?给什么价?” “155文一斗,说马家的麦子好。” 许老爷子气得一拍桌子。 “马德志这莽夫,他就不怕姓张的算计他?!” 话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是在懊恼的拍大腿。 哎呀哎呀,怎么就让姓马的给抢先了呢?! 早知道他就挑库里最好的货去试探了! “快,快去清点清点上库。” 许老爷子着急地吩咐儿子。 “都挑最好的,把混进去的沙子麸子啥的提前过筛,这回可不能再让马家抢了先!” “再吩咐外面的官司,收进来的粮都要仔细分等,有上好的可以适量提价,反正酒坊给的价格高,不愁没钱赚……” 海州城的两家大粮商齐齐有了动作,这种事儿根本背不了人,何况原本就有刺史府在其中推波助澜。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当然是通过各种可靠的渠道。张说不愧是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江湖,他对于世情人心的把握远比748来的精准。看着只是轻描淡写的拨弄了一下,却撬动了大唐东南沿海的大半粮路。 粮,以山洪暴发之势向海州集聚,这可比官府调粮的速度快多了。 海州粮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最终停在150文一斗的高点。 城中的百姓叫苦不迭,明明看着一船一船的粮食往城里送,但马家和许家的粮铺还说没粮,百姓对于两家的愤怒直接烧到了沸点。 “怎么没粮?!我明明看到昨天和前天码头都有船,那不都是以前给你们送粮的吗?!” 有百姓愤怒地围堵许马两家的粮铺。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屯粮好高价卖!你们到底要屯多少才肯开仓?这些天天天几万石的运,明明不缺粮,为什么粮价还挂150文!?” 伙计张口结舌答不出,最后害怕愤怒的百姓砸店,只能早早关门歇业。 他们怎么能说这150文的价格是张刺史给定的呢!? 他们怎么能说挂这么高的价牌是给桥东酒坊看的呢?! 他们怎么能说这么多的运粮船,其实并不是给许马两家送粮来的,而是得了消息的外地粮商蜂拥而至,都想按照150文一斗的高价卖粮呢!? 一开始许家和马家还试图截流,无奈消息传的太快,粮来得太多,他们高价收了几批就吃不下了,最后只得来走张说的门路,想让张说利用手中的权势排除外粮竞争的可能性。 张说……当然已读乱回,态度暧昧,大打糊弄牌啦。 他越是这样,许马两家便越着急,心里也对于桥东酒坊收粮这事儿越发坚信。 许家还专门走了京城的门路去打探“宋王酒”,得知那是今上和几位王爷才喝的仙酿,整个长安城里一盅难求……于是许老爷子心一横,把家底都推了上去,势要独屯桥东酒坊这口大肥肉。 “时机差不多了吧?” 桥东村里,748蹲在河边问钓鱼的张说。 “你那个鱼标都抖了半天了。” “不着急。” 张刺史捻须围笑,手臂一抬,一条草鱼离水飞出,被甩上了河岸。 “咬钩咬的刚刚好。” 一天之后,海州粮市风云突变,张说张刺史开义仓平价放粮,十万石平价粮入海州。 收到消息的粮商们跑到桥东村,绝望地发现桥东酒坊的收粮价格也降了下来。酒坊那个姓薛的掌酝说既然有平价粮那还买什么高价粮,那谁还买高价粮,又不是傻子。 一众粮商:……你是不是想说千里迢迢运粮过来的我们是傻子?! 收到消息的许马两家简直不敢置信,纷纷上门求见张说。 张说倒是没有避而不见,只是对于卖高价粮给桥东酒坊的传闻断然否认,而且还义正言辞地教训了两家人一番,说什么圣人的钱也是钱,不能看圣人有钱就把他当成冤大头糊弄,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至于被问到什么之前要约定粮价不得低于150文一斗,张刺史回答的倒也十分真诚。 “那当然是吸引更多的粮商运粮来海州啊!” 他说的一脸情真意切。 “知道你们手里没粮,可本官以为朝中也不是真缺粮,只是没人运来海州而已。” “左右挂多少钱你们也是没有粮卖,那不如大家联合起来定个高价(做个扣),(哄骗)鼓励外来的客商到海州卖粮。粮运过来了又不能再运回去,与其都损耗在路途中,不如就地卖掉赚点是点啊!” 要说搞政治的人就是心黑呢,其实张说要是跟之前一样打太极说官话,许马两家人还不至于这么憋屈。 结果他可倒好,踩人脸还要用力碾几下,干脆直接告诉你我就是在算计你们,当场就把马家的掌家人给气哭了。 可哭能怎样,桥东酒坊不肯再收高价粮。粮商们观望了几天,终于有人熬不住,开始降价卖粮。 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只是想来赚一波,运都运来了还能囤着不成? 大粮商能挺住不降价,但他们不行,他们只是小粮商,现在降价往外卖粮,算上损耗还能有点赚头。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随,一个两个三个,降价的越来越多,城里的粮价天天都在刷新低。 恐慌的情绪开始在粮商中间蔓延,当然最恐慌的还是许家和马家,因为他们两家都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后期收粮的成本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价格。 “阿耶,咱们降价吗?” 许宝丰急匆匆地跑进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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