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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岌岌可危,远处残存的空间、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在飓风中崩解,化作最本源的能量融入这片虚无之中。 宇智波斑不再迟疑,迅捷地进入这方空洞,甚至还往前行了一小段距离,亲身验证了此方空洞的确没有被自己做手脚:“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好吧。”他微微颔首,周身笼罩了一团泛着银白色光芒的血雾,便疾速往空洞内赶去。 但那一团血雾却停在了空洞入口处,直到空洞逐渐支撑不住,隐有崩毁之相时,仍旧没有动作。 宇智波斑疑惑地盯着入口处的那团定住不动的血雾,忍不住催促道:“还不进来,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啊,是我,我与他争夺身体花了些时间。”我的意识再度出现在外界,周身的血雾却并未被我收回体内。借着血雾的遮掩,我凝出那柄吸取了各色负面力量铸成的长剑,上面再不见丝毫神树根系的踪影,紫色的外壳也消失了,以黑色为底,银白色的花纹与血色花纹纠缠在一起,使得漆黑的剑身看上去异常华美。 “千手扉间!”这些微的语调差异,也让宇智波斑瞬间将我认了出来,他迫不及待地便要返回,将我拖进这处空洞,快步往我这边赶的时候还疑惑道,“你怎么了?动不了了吗?” “没有,我很好。”我散去血雾冲他笑了笑,手中长剑悍然挥下。 “你在做什么?!”我如此异常的举动让他神色大变,紫色的光芒霎时间充斥了整个空洞,就连我都隐隐感受到了时光的停滞。 然而他的时空之道到底修炼的时日不长,只消用足够的力量去对抗,便能轻易挣脱。我看着他急速赶过来的身影,目眦欲裂的神情,解释道:“这种吸取了一个世界破灭时的怨憎情绪和不可估量的杀戮力量的怪物,还是留在这里与世界一同消亡比较好。” “那你呢?!千手扉间!你要与他一道死在这里吗?!”他嘶吼着,脸上满是绝望。他的实力尚且不足以稳定已经破碎的时空通道,更不足以在已然降临此处的混乱狂暴的毁灭规则底下重建空洞,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我。 在他彻底从我眼前消失前,我轻声道:“我不会死的,放心。”力量翻涌间轻易便捣毁了摇摇欲坠的空洞,也彻底隔绝了我与他之间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赶完了,这个月打算赶一赶周末的全勤榜,就是周六周日会日万。 九点更新是一定的, 更晚会不会有更新看我在九点之前写不写得完一万字。 就酱。 顺便新文求预收~ 这本这本《我修仙超厉害的》 《我修仙超厉害的》求个预收~ 桑希为记性不好,学习不好,语文尤其差。 活了二十多年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就算穿越到了修真界也依旧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不过这一世,她决定为了自己的小命再努力一点。 修真界是什么样的?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难!难!难! 劫难无穷,坎坷无尽。 修仙又是什么样的?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难!难!难! 迷障缠身,惟有一剑破之。 她一路行来,翻过无数艰险嶙峋的高山,见过无数恢弘壮丽的风景,遇到的人来又去,记住了又忘记,但她始终记得一个人,一个引着她真正踏上修仙路的人。 如果有个人长得那样好看,那他应当是被记住的。桑希为如此想着,模模糊糊将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按在了李之弗的头上。 反正她的语文不好,这些诗词用对了用错了又有什么干系呢? 阅读指南: 1.剧情狗血且雷,谨慎入坑。 2.女主桑希为,男主李之弗,勿拆。 3.女主记性不好,轻微脸盲。 4.请大家支持正版。 下一本不出意外应该是开这本修仙超厉害,扉间和族长大人那个不开了,脑洞都塞到这本书里了。 沧桑点烟.jpg 发现黑绝那一本等到心机党完结之后再写,双开开出事了,本来应该是心机党后面的内容的,结果我写high就写到发现黑绝那本里去了,夭寿了。 族长大人那本也是,无限流的脑洞给用到这一本里来了。 说是不写副本写个简简单单的故事,但其实也还是写了这么复杂,嗐。 第三百九十章 步入彻底毁灭的命运的轮回是极不稳定的, 只消露出一点杀戮之力,四周逡巡着的、漫卷着的、潜伏着的毁灭规则便会蜂拥而至。狂暴的力量以我手上的长剑为中心汇集起来,那处被摧毁又在宇智波斑的努力下试图再度开启的空洞也被这能够毁灭一切的力量彻底搅碎。 在我的刻意引动下, 我所处的位置已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毁灭规则的乐园。任何一丁点不属于毁灭规则的存在都在这飓风之中被撕碎、被湮灭。这风暴成为了压垮此处轮回的引子,大范围的破灭开始了!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玩玩吧。”我轻笑一声,没有再压制深层意识中努力挣脱出来的人,反而放任他看到如今这副轮回破灭的景象。 “千手扉间!你疯了吗?!”他方才虽被我暂时压制了下来, 但已有防备的他对外界也能感知一二, 自然不会不知晓我主动捣毁空洞的行为。 我挑眉道:“我说过了,你这种吸取了一个世界破灭时的怨憎和不可估量的杀戮力量的怪物, 还是留在这里与世界一同消亡比较好。” “所以你赔上性命也要杀了我?!”他不甘地低吼道, “千手扉间, 我们之间的确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可你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朝我发难?你为了杀我, 连你的小男友都要一并抛弃吗?!” “怎么会?”我镇定自若地摇头道,“你,我要杀, 但我不会死在这里。” 自知活命无望, 他也不再维持着那副和气的模样, 狠厉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活下来吗?” 我体内交融在一起的力量骤然暴动起来, 原本能自如地借助领悟的些许毁灭规则在毁灭一切的飓风中穿行的身体也僵硬了一瞬。只在这一瞬间, 因着泄出的一丝不属于毁灭之力的力量, 毁灭规则便敏锐地发觉了我的异常, 飓风呼啸间便将我的伪装撕裂。比力量暴动更恐怖千百倍的攻击朝我袭来, 我仓促间调集力量抵挡,却因着体内有一个刻意在扰乱我动作的人, 导致我身上的伤势愈重。 “好本事。”我无视了身体愈发加重的伤势,凉凉道,“你就只会这些迂回的手段吗?何不出来与我光明正大地一战?” “能杀了你便足以。”他有些癫狂地笑道,“千手扉间,你我皆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就不要扯什么光明正大一决高下的大旗了,你我之间不过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你说的没错。”想到之前宇智波斑与我说的看不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我欣然附和道,“他之前还与我说过,最是讨厌这类人,但却不曾想过我也是他口中‘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中的一员。” “怎么?”他嘲讽道,“临死前反而舍不得你的小男友了?” “那倒没有。”我反驳道,“我与他迟早会再见面的,何须想念?” “你在说什么笑话?”他认定我如此表现只是装腔作势,言语间便也十分不屑,“千手扉间,我们远远不及本尊,决不可能从破灭的轮回中逃出去。你对死亡的畏惧已经令你害怕到在脑海中勾勒虚幻的未来了吗?”说到此他嘲讽地笑了,“如果这种虚假的未来能让你在死亡的前一瞬感到慰藉,那还算有点用处。” “怎么会呢?”即便被如此嘲讽,我也依旧神情淡然,只平静地一剑又一剑劈开周身试图毁灭我的规则,心中继续道,“你沉睡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了,见了我这个与你同出一源的人便迫不及待地寻求认同。殊不知,这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你一直不肯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外界,是为什么呢?”我笑道,“你在害怕吧?破灭的轮回中呈现的大多是一切存在临死前的回忆,是他们碎裂成千万片的灵魂碎片上印刻着的最刻骨铭心的回忆,如此恐惧那场浩劫的你,怎敢出现在这里?” “你莫要忘了!我不属于这里!即便我再恐惧那场浩劫,这里的规则也不可能再现它!”他声线紧绷起来,全然不似他话语间的那么无所畏惧。 “真的吗?”我微微歪头,抬起手看着自己为着自保褪去人类外形的身体,看着自己细瘦干枯的四肢,笃定道,“你也莫要忘了!你的力量就来源于这里,想藉由替代我来抹消自己与此方轮回的因果,哪有那么容易?!” 谈话间,我手中的长剑炸裂开来,猩红色的杀戮之力、银白色的毁灭之力、黑暗的怨憎绝望之力,所有的力量都四散开来,又随着我抬手指向天际的动作向着上方奔涌而去。 “来吧!再现那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我张开双手,将思绪沉入先前所见的那场雷劫。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他想借助我异于此方轮回的身份规避天地规则,我自然也能借助他的身份来再现他记忆中最恐惧的一幕。 无形的天地规则降临,从我身上扫过。慢慢地,一片虚无的景象淡去,破败的昆仑墟凭空而现,群山崩毁,帝星黯淡,衰败的景象很快被天上落下的无数落雷闪电覆盖,可怖的景象与破灭的轮回之中呼啸的飓风交叠。 天上黑黢黢的漩涡中酝酿着不可估量的浩劫,脚底破碎的地面间隐约可见毁灭的飓风肆虐,周身被无形的规则锁定,一切的一切都在毁灭,然而我身处的区域却呈现出诡异的宁静。 我直直盯着头顶还在酝酿中的令人胆寒的力量,叹息道:“可惜了,我到底不是你,不能对从你的记忆中窥见的浩劫感同身受,这场应运而生的浩劫大概也达不到你记忆中的程度。” “我说为什么我试图吞噬你的力量却并未受到太大的抵抗,却原来你竟是如此打算的!”他咕哝一声,死死地盯着头顶可怖的浩劫,声音干涩道,“千手扉间,你先前拖了那么久,就是想从我口中得知离开此方破灭的轮回的手段吧,为了送走你的小男友。” 我颔首应道:“承蒙你看得起他,一见面就想与他谈条件,这让我有些好奇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是你看重的。” 天上的浩劫酝酿完毕,层层由纯粹的力量所化的云层彻底稳定下来,其间滚雷闪电声势渐歇,然而那也只是它们隐没于云层中预备给我最后一击的前奏。虽然它还未降下,但它可怖的压迫气势却已布满我的周身,连带周围的飓风都在这股可怖的气势之下渐渐和缓下来。 “是我小瞧你了。”他低声叹了一句,“你虽前尘尽忘,但心眼却一点都不少。不论是我,还是你的小男友,都无形之中被你推着往前走。你送走了他,又打算拖着我在这浩劫中灭亡,真是好算计。” “承蒙夸奖。”我应声道,“正如你所说,你本就不是应出世之物,还是随着这轮回一道破灭吧!” “是啊,我注定要死。”他吃吃地笑了起来,“但你好像并不认为你会死,你手里还有什么底牌能让你逃出生天呢?” “你猜猜看?”我意味不明地回道,“我没有告知敌人‘自己有何底牌’的兴趣。” “看来我们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他笑得愈发癫狂,“千手扉间,我不想猜,也不需要猜。只要你死了,你的底牌也就没用了。”说到此他死死地盯着头顶的浩劫,古怪地笑了,“你说这场浩劫达不到我记忆中的程度,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纯粹的血色雾气冲天而起,他不再遮掩自身的行迹,反而肆意将力量放出,直直冲着天上的浩劫翻涌而去。察觉到这突然出现的新的力量,察觉到真正从属于此方轮回的存在最深沉的恐惧,无形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虚空中剥离出来,由最纯粹的星球之力化作他记忆中那场毁天灭地的浩劫。 “真厉害啊。”我感叹了一句,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任由他挑衅天地规则,任由他将心中的恐惧不断释放,任由头顶上的浩劫变得愈发可怖。 “还不止呢。”他的身形动了,我们栖身的破碎的陆地被他的力量搅碎,人影闪动间,他带着头顶的浩劫向着远处肆虐的飓风奔去。即便头顶传来千钧重压,即便他的力量在被飓风吞噬,他也并未停住动作。直至最后化作我们最原始的虚影状态,他也要将这场虚幻又真实的浩劫与轮回之中最后的大破灭相合。 他的状态不好,与他一体的我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他的力量,我的力量,都在这急速奔行见消耗,灵魂被刺骨的飓风拂过,犹如带着钉刺的刮板一般层层刮去我们的灵魂。每经受一次攻击,我们的灵魂便散落下一些细小的残屑;每跨出一步,我们无视规则的挑衅行为便会引得降临此处的天地规则愈发强大,我们所受的压制也愈发严重。 口中溢出鲜血,身形被压迫得化作最虚幻的血雾,他再也迈不动步伐,再也释放不出内心潜藏的恐惧,被迫单膝跪下,以减缓头顶的浩劫对自身的压迫之力。此时我才接过身体的控制权,顶着几欲将身体彻底压碎的重压,艰难地抬头看向头顶翻涌着的无边无际的厚重云层。 “太狼狈了。”我缓了口气,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没有了他刻意捣乱的杀戮之力,我的耳边再也听不见那些蛊惑人心的杀戮之音,我的体内也几乎不再有那些凝滞邪恶的力量。 所有的怨憎绝望之力,所有的杀戮之力都被他化作引动此方轮回更大的破灭的引子,甚至连先前逃过我们出手合并空间的数个小型空间也被他抽尽力量,轻易便被追击而来的力量毁灭。 “我不想让你活着,就只能出此下策了。”他缩回意识深处,自从接受了自己注定消亡的命运之后,他反倒没了之前那些浓烈的情绪,只淡淡地说道,“千手扉间,这算作我的最后一招,你且接招吧。” “啊。”我手中凝出一柄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几近透明的剑身上闪过几丝银白色的光芒,只在细微处若隐若现地带了些漆黑与猩红的细丝,那是我的灵魂被驳杂的力量侵蚀的铁证。虽然任由他将这些力量都释放出去,但到底还余了一些在体内,如附骨之疽一般紧紧地与我的灵魂融为一体。 毁灭的力量在剑身上凝结,不是轮回中肆虐着的完整的毁灭规则,是独属于我的,是我在这漫长的经历中领悟的,是我在未来的岁月中将继续追寻的美丽又强大的力量。 长剑轻啸一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寂。他似乎被这铿然之声惊醒,一直沉默着的人忽然又出声了:“如果你活了下来,倒也不错。” “此话怎讲?”他忽然转变的态度让我起了兴致,遂搭话道。 “我们走过很多条路。” “好像并不成功。”我想了想他记忆中那些灰蒙蒙的画面,摇头道,“路走得多不代表走对了。” “最初的仙道结局就是那颗破损的道心,最后的魔道结局就如我一般为力量所侵蚀。”他自顾自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毁了,我们怨憎的、我们渴求的,全没了。” “至少我们还活着。” “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最终也逃不过一死。本尊死了,仙道死了,魔道将死,只剩下你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本尊散落的一丝魂魄会走上这条毁灭之道,我们因它而死,你却试图与它为伍。” “这是我的选择。”我弹了弹剑身。 “你想彻底化身规则吗?”清醒下来的他无疑是敏锐的,“你从未阻拦我试图将浩劫与大破灭合而为一的举动,你想让最后降临的毁灭规则更盛大一点,对不对?” “猜得一点不错。”我看向天上蓄势待发的浩劫,罕见地露出一个锋锐的笑容,“修道修道,本就是逆天行事,怎能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我不及你。”他长叹一声,“我记得的东西太多,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我永不敢忘。你的小男友倒是歪打正着抹消了你的记忆,否则,心有挂虑的你绝不会有如今一往无前的心态。”说到此他嗤笑道,“能想出提前合并空间以规避最后的大破灭,如此逃避的心态便已落了下乘。” “他的确助我良多。”我点头应道,“我虽还未恢复先前的记忆,但从你窥探的他的记忆之中也能看出来,他的每一步都阴差阳错地助我离彻底领悟规则更近了一步。若没有他相助,我如今的境况大抵也与你差不多,早就成了被力量控制的傀儡。” “行了,别在这跟我炫耀了。”他不忿道,“千手扉间,成王败寇,我也无心思再与你辩驳些什么。” 好像是他主动找我说话的吧?我心下无奈,却未再接话。 “只一点你要记住。”他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严肃的声音因着丝丝缕缕从我身上剥离的血雾愈发飘忽,“我们曾经存在过……恢弘的世界……残酷的命运……被剥离的选择……绝望的挣扎……” 他的声音愈发低了,随着最后一声轻笑声,稀薄的血雾彻底从我的身体中脱离了出来:“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最后倒也有些枭雄的气概。”我看着脱离身体后,须臾间便被卷着湮灭在头顶可怖的毁灭规则云海中的血雾,呢喃道,“最初的本尊好似也没有那么糟糕。” 将这丝感叹抛之脑后,我执剑而立。 细细密密的雨落了下来,积蓄到极致的云层再也承载不住虚无之中不断涌入的星球本源之力,那些具现化的毁灭规则化作最锋锐的雨滴朝着我飞刺而来,伴着滚雷与闪电,此方天地霎时间被翻涌的力量包围。头顶的云层无端开始旋转、收缩,具现化的毁灭规则被进一步压缩、凝结,下落间又进一步化作紫黑色的雷劫朝我兜头劈下。 我腾空而起,直直迎上那道雷劫,手中长剑也在霎时间挥出千万剑…… 作者有话要说: 像不像点文? 答:像。 感谢在2022-07-02 23:47:11~2022-07-03 20:5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KI-W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修珍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 彻底化身规则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 意识在与已臻至大成的毁灭规则相接的瞬间就被庞大到无可估量的信息冲散。 混沌不知年月。 待到我恢复意识之时,我自奔流不息的河流之中醒来,其间无数灵魂哀嚎着被急流卷向未知的远方。令我感到奇怪的是, 我明明身处河流之中,然而此方由纯粹的力量汇集而成的河流却完全避开了我的身体。我试图伸手掬起一捧河水,却在手指探入河水的瞬间,那些河水便如摩西分海般往两旁褪去。 奇怪。我将五指伸到眼前,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指, 循着心意抓向身旁被河流卷着冲向远方的灵魂, 却换来凄厉的一声惨嚎。那个灵魂被我触碰的肩膀轻易就被我扯了下来,手中残存的断肢也在须臾间便化作烟雾, 消散在空中。 我好像没用力? 我心下疑惑, 几步从河流中跃出, 试图弯腰捡起河边莹白色的石子。然而那石子也在我触碰的瞬间被无形的力量侵蚀殆尽, 连一丝残屑都未留下, 路边干净地好像从未有过那块石子一般,只有地面隐约可见的凹痕昭示着此处曾有物什压过。 我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大抵明了应是我自身携带的力量有异, 这才导致我触碰到的东西在须臾之间便会彻底消融的现状。因而在路上行走时碰到与我一样外表的人时, 我便刻意将身形缩了起来, 还幻化出如路上行色匆匆的人披着的一模一样的斗篷。 数天之后, 我终于弄清楚我身处何方。据说此地乃是黄泉的地界, 世间人死后魂魄由死神接引来此, 经由黄泉洗涤过一身戾气之后, 便能在黄泉国永永远远地居住下来。换句话说, 这里是人死后的世界。 所以我死了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我不该待在这里。 长年累月居住于此的灵魂看不出来, 但在我的眼里,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由灵魂力量组成。他们所谓的“于黄泉中洗去一身戾气”,那些被洗去的戾气大抵就是构成黄泉一切的根基。 我在这里。我这种稍一触碰便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只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更莫说,我还打听到此地还由一个不知深浅的城主镇守。黄泉国便是由他建立的,他虽深居简出,但每次黄泉扩张总能见到他的身影。据此地灵魂所说,黄泉的国度永无止境,自他在此居住的百年来已扩张过数次。而这一切,全由城主一手推动。 这也引得我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城主异常忌惮。能一手推动广袤的黄泉建立与扩张,绝非凡人。如今的我十分虚弱,贸然与这位城主为敌是十分愚蠢的。 因而我在黄泉停留不久便试图离开,正在我多方探寻该如何离开黄泉之时,恰巧碰上了人间一年一度的中元节。据说这一天也是由城主钦定,可允许黄泉诸多挂念着人间的灵魂回到人间与家人相会。我便混杂在无数挤挤挨挨排着长队的灵魂之中,穿过黄泉与人间的界门,试图去往人间。 只在我穿越界门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原本黑黢黢的界门在我跨入的瞬间便剧烈地震颤起来,连带设立界门的这处地界都在颤动,不远处奔流着的黄泉更无端激起千万重波涛,将站得离河岸稍近的那些灵魂全部卷入其中。 界门之内,我警惕地看着原本凝实的空间通道无端裂出数十条缝隙,隐约可见外面繁复的结界。其上紫光流转,一个接一个的结界亮起,我的力量竟隐隐有被压制之感。我不再迟疑,迅速划破这一方空间通道,连带周围试图反击的结界都一道捣毁,旋即便找了个方向飞速离开。 *** 界门崩毁,结界失灵,黄泉异动,如此异常之事自然也引来了黄泉之国的城主。半空中凭空出现一方空洞,一个浑身被黑雾裹藏的人快步走了出来。只见他伸手朝前方一抹,紫色的微芒洒落,咆哮的黄泉、崩毁的界门、被划开的空间通道便都恢复了原状,就连那些被黄泉卷走吞噬的灵魂都重新站到了岸上。 这宛如神迹一般的手段自然也引得岸上的一众灵魂俯首而拜,然而那城主却径直无视了这些,只信步走到被捣毁的结界旁,淡紫色的幽光覆盖了这一方结界,时光在小范围地倒转,场景变换间,一个身披斗篷的人随手划破这方空间通道的场景自然也映入了城主的眼帘。 他的气息当即便乱了些许,周身黑雾翻腾,指尖又在虚空中点了数下,一根几近透明的因果线便浅浅地浮现在他眼前。这番变故也引得他差点失手毁掉了重新被修复的结界。他随手幻出数只乌鸦,将其送入复又开启的数个空洞之中,随后才迅速地沿着那根若隐若现的因果线追去。 ***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身后并未有追兵,但我总有一种莫名的被窥伺的感觉。难道此番变故引得黄泉中不出世的高手抑或者黄泉国的城主追来了? 我不知道。这紧迫感令我快步朝着感应中的力量汇集的节点行去。交织的力量既强大也脆弱,只消利用得当,离开黄泉并非难事。我不知该去往何处,循着交织而成的力量节点走总能到达另一处天地。 正如我所料,衍化的黄泉国度外围有无数力量节点,它们不断地抽取黄泉的力量,将其具现化成黄泉国度的一切存在。然而有几处却颇为不同,在我如今记忆尽失的现在,我只能隐约判断出这几处是封印的节点,为了截断黄泉的力量流转而设。 心中被窥伺的感觉愈发浓重,我不再迟疑,身形化作虚影转瞬间便没入其中一处封印之中。 衍化的黄泉已经与活人的世界逐渐分隔,在遭遇了短暂的生死之力的交锋之后,我成功地经由封印来到了另一处天地。但那种隐约的危机感仍旧如影随形,想了片刻,我干脆捣毁了身后的力量节点,将此处汇集的力量打散,自然也就无需这维持着力量不外泄的结界了。 彻底遮掩住自己的行踪后,我才有心思打量这处空荡荡的地下室。头顶上有着数道陌生的气息,我无意打草惊蛇,悄然从地下室离开后才发现此地乃是一处神社。我感应到的数道陌生的气息应是此座神社的巫女武士之流。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这片被森林包围的神社异常地熟悉,连带森林之中的诸多封印都有着浓浓的既视感。 在我试探性地循着冥冥之中的感应毫发无伤地走出了这片森林之后,我心中的疑惑更深。身体本能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我从未来过这里,但却对这里的封印一清二楚,甚至连那些深埋于地下的,从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的防御性结界都了熟于心。这不正常,我肯定与这座神社有联系。 我将疑惑深埋心底,直到远远离开神社之后,才寻了一处密林开始试探我身上携带的力量与此方天地之间的是否有冲突。我试探着将手搭在树干之上,见到树干完好无损时,才略微放松紧紧绷着的心神,看来我能在这方天地中生存下去。 之后数天,我悄然随着路过之人的装扮改换衣物。这里的一切——不论是路上遇到过的那些荒村密林,还是遍布着风化岩石的戈壁,都令我隐隐有些熟悉。以至于我甚至未曾找居住于此的村民问过路,便能循着心中冥冥的感应往鬼之国的边境行去。 我并未着急出鬼之国,反而开始测试自己与此地居民有何分别,在数天的观察之后,我发现食物、睡眠于我而言都可有可无。只要遮掩好这两点,我便能毫无异常地融入人类族群之中。 与此同时,在我刻意生活在密林的期间,一只乌鸦也找上了我。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羽毛,与我的小臂一般长的身体,黝黑的眼眸,尖锐略有些弯曲的鸟喙,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乌鸦。 可,普通的乌鸦会为我带来食物吗?在发现这只乌鸦的第一天,它便拖着与自己的体型丝毫不相符的野兔丢到我的面前。从死去的兔子空洞的眼眶可以看出,这只兔子死于脑干被啄食。乌鸦会捕食兔子吗?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只乌鸦吃东西,然而当我将那只野兔剥皮抽筋之后给它喂食时,它却也来者不拒。 更甚者,它会学着我的样子从野兔的身体上撕下肉条喂到我的嘴边,在我无声地摇头之后,又能瞬间领会我的意思,转而自己享用那只野兔。 它身上的力量很奇怪,有着隐晦的……按照这里的人的说法,应该算作“查克拉”?有着隐晦的查克拉的波动。最初我以为它是人变的,然而看着它对我喂到嘴边的昆虫生肉来者不拒时,我又有些不确定了。 每当我觉得它有人类的智商时,它总会以生食牲畜虫蛇的方式告诉我,它并非人类;但当我将它当做纯粹的鸟类时,它又会敏锐地察觉到我对那些生肉的不喜,以至于会直直飞到村民的家中为我搜罗食物等物。如此聪慧且通人性,这让我一时间拿捏不定它究竟是何种生物了。我唯一能确定的一点便是:它肯定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 我伸出小臂,无声地示意乌鸦停在我的臂膀上,它便乖觉地从树枝上飞了下来,甚至还歪着头盯了我一会儿,随后才扭过头自顾自地梳理身上的羽毛。普通的乌鸦没有它这么高的智商,更不会毫无芥蒂地落到我的手臂上。 虽说我的力量并不会引得此方世界中的事物消融,但被本能支配着的动物,有着敏锐的危机感的动物,见到我总会逃得远远的,也只有这只乌鸦能够完全无视我身上的异常,无视我举手投足间偶尔散发出的压迫感。 不知为何,看着淡定地梳理羽毛的乌鸦,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既视感,好像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它一样。自从苏醒以来,随着我经历的事情变多,我脑海中也逐渐勾勒出未曾失忆的我曾去过的轨迹。我既对这些地方都十分熟悉,那先前的我肯定也来过此地。如若我走过的地方再多一点,那我说不定便能从人类记述的历史中筛选出我曾经扮演的角色。 在鬼之国耽搁一段时日之后,我最终决定离开这偏居一隅的小国。当然,最直接的原因还是鬼之国以神社为尊,神社又以巫女为尊。鬼之国的巫女下令于数日之后封闭鬼之国的边境,用的理由却是新一轮的修补封印的时日到了。 在那之前,想离开鬼之国的村民须得在边境封闭之前离开,否则一旦时日已到,笼罩着整个鬼之国的结界便会再度开启,到了那时再想外出便晚了。 可鬼之国的封印已经不存在了,巫女又为何要对外如此宣称呢?我想不通。但我又并未再感知到被窥伺的感觉,也未曾察觉到黄泉的追兵降临,因而我便将这丝异常抛之脑后,转而混在离开鬼之国的人流中,与他们一道离开鬼之国。 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曾经的四国在数年前就被火之国彻底覆灭,大陆上只余数个偏安一隅的小国,天底下再无能与火之国抗衡的存在。也因此他们此去多半是去火之国的国都藤原京抑或者火之国的副京木叶,在那里有着通往天下大部分繁华地区的传送阵,他们预备经由木叶再转而到大陆各处。 距离我们这一行人最近的传送阵便在鬼之国的边境之外,据说是先前火之国与四国大战时修建的,在战争终结之后木叶方面也没有将其拆除,反而保留了下来以便于周围的居民与木叶往来。 但想到生出异动的界门,遍布结界的空间通道,我对这类传送阵十分警惕。于是我在越过鬼之国的边境之后,便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脱离了这些结伴前往木叶的村民队伍。 当然,那只乌鸦也尾随我而来。我从未管过它,但它一路上却能紧跟着我,丝毫不曾掉队,就连我脱离村民的大部队,一个人找了处附近的密林待着也没有逃过它的眼睛。 一如先前,我抬手示意它落在我的小臂上,看着它十分小心地落到我的小臂上,尖锐的利爪丝毫没有划伤我的皮肤,反观那些被它随意停留的树木,上面深深的爪痕无可遮掩。真的会有这么聪明的鸟吗?我面上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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