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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雾忍倾巢出动的兵力。 至于雾忍被这薄雾蛊惑该如何是好?能够被薄雾蛊惑则说明他们心有挂碍, 明知薄雾有猫腻, 在已有防备的情况下仍旧陷入疯狂之中,在杀戮的牵引下死亡,更说明了他们的愚蠢。这种人不要也罢。 脖颈被斩断, 头颅被切开, 脏腑被捣烂, 四肢被扭曲……这座潜伏着诸多势力的城镇各处都在上演着血腥的一幕。然而那些洒落在墙壁上的鲜血, 四处散落的内脏, 被肢解的尸体, 都被环绕着整个城镇的阵法所吸收。 瑰丽繁复的阵符自城镇各处一闪而逝, 那些被杀戮玷污的房屋、街道、水渠便都恢复了光洁。所有的一切都被悄然吞噬, 又透过设立在城镇各处节点的阵符传送到设立在森林深处的祭祀大阵的阵眼中。 杀戮的盛宴已接近尾声,只有各势力最为精锐的那一小擢人才能存活到现在。邪神教的信徒早就在杀戮之中死亡, 然而这群被献祭者却在薄雾的操纵下当起了祭祀的角色。 “吾神!”“吾神!”“吾神!” “请您沐浴这最虔诚者的鲜血!”“请您沐浴这最虔诚者的鲜血!”“请您沐浴这最虔诚者的鲜血!” “请您享用这最暴虐者的血肉!”“请您享用这最暴虐者的血肉!”“请您享用这最暴虐者的血肉!” “请您啃噬这最纯洁者的骨骼!”“请您啃噬这最纯洁者的骨骼!”“请您啃噬这最纯洁者的骨骼!” 或低沉或狂热或高亢的声音响起,先是零散的数声呼唤,随后声音便大了起来,逐渐汇聚成一道道虔诚、赞颂、渴求回应的雅乐。 在杀戮盛宴的过程中,石川早已成了一方与世隔绝之地。我顺着这处空间内的力量流动轨迹来到那处祭祀的祭坛。一群虔诚的信徒已然沉浸于呼唤邪神大人的狂热行为中,只有悠斗的眼底还残存着些许理智,长刀透过左肩将其钉死在树干上,阻止了他与其他人一样,试图向着祭坛中央行去的步伐。 至于其余的雾忍,我一路行来见了不少被绳索捆缚于树干上的,被打晕丢在路边的,被卸下四肢令其只能匍匐蠕动着朝祭坛赶去的,他们对自己人倒是够狠。不过我对此十分欣赏,只有够狠才能挣出一条生路。 “悠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银白色的力量流转,轻易便帮他隔绝了薄雾的影响。 “啊……”他喘息着用力甩了甩头,见自己彻底清醒之后,才使力拔出钉在自己肩膀处的长刀,“多谢……”说着他看向祭坛上麻木地立着的诸多忍者,忌惮道,“要结束了吗?祭祀。” “不,好戏才正开始。”我摇头道,“你且看着吧。” 那些实力低微的存在能提供的力量不过杯水车薪,他们体内的查克拉量远远低于那些精英上忍乃至准影级、影级的敌忍。而于祭祀所需的灵魂而言,能在忍者一道上走得更远的,往往他们的灵魂也更强大。两相叠加之下,如今这些还未被献祭的高手才是邪神祭祀的主要力量来源。 待到这些信徒彻底站上祭坛时,祭坛四角忽然亮起血色的流光,无形的壁垒将他们隔绝在其中。外界流散的白雾向着祭坛中央汇聚,透过那些血色壁垒的晕染,祭坛中央已是血雾弥散。他们眼底的血色愈发深了。 “啊……啊……邪神大人……” “谨遵您的旨意……为您……为您献上最美丽的杀戮盛宴……” “以此残躯为媒,祈求……祈求您的降临!” “啧……”我兴致缺缺地开口,满脸嫌弃道,“我原以为邪神祭祀能搞个什么大阵仗,却原来只是这么点人互相搏杀而已。” “真的有邪神吗?”悠斗好像对面前这副浑浑噩噩被未知存在操控的杀戮十分震惊,连带问我的问题都充斥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那要看世人如何定义邪神了。”我随手挥散萦绕在我们身边的薄雾,嫌弃道,“这是来自于黄泉的力量,如果说能运用不同于查克拉的力量的存在就算做邪神,那的确有。除去那种姑且算作人类观念中的正统神祇之外,孕育于黄泉的魔物之流,以杀戮、绝望为食的魔物,都可以算作邪神。” “那,那祭祀的这是?” “不知道。”我摊着手随意道,“这是宇智波斑设下的局。邪神是谁?如何出现?都由他给定。就算他们互相杀到最后什么都没出现,那也正常。”不过这就白费了宇智波斑在石川悄然设下这么大范围的阵法的功夫了。 祭坛上吸收了杀戮力量的阵法发动了,力量流转间不像是要凭空造个什么物什,更像是在打通从人间到黄泉的通道。可宇智波斑本身就会那些手段,他再大费周章地弄这么个阵法就十分古怪了。 “您不是……您不是那位的伴侣吗?怎么连您都猜不透那位的想法?” “……谁规定伴侣之间就必须默契到互相猜得到对方的想法的?”我有些无言,“更何况我还失忆了。” “是我失言。”察觉到我不愉的语气,悠斗忙道歉道。 在我们谈话期间,祭坛之中的杀戮逐渐落幕,随着最后且仅剩的一位胜者决出,祭坛上的血雾陡然向着这位胜者汇集。随着一声砰的轻响,他的身体被血雾彻底压爆。所有的力量终于齐了,血雾、残肢、鲜血、骨骼、亡者的怨恨、愚蠢的信仰、祭坛四周的结界……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祭坛中央汇集。 黑色扭曲的空洞逐渐扩大,错位的空间、扭曲的时间都在刹那间降临于此。地面在沙化,森林在枯萎,圆月愈发近了,好似抬手便能触摸到一般。那些横生的枝丫在时光的冲刷下变成灰白坚硬的质地,那些翠绿婆娑的树叶在落地间化作白沙与地面融为一体,那些莹白柔和的月光在须臾间变得冰冷起来。 然而这也抵不过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从指尖开始便冰凉得宛如一块寒冰的手,寒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千手扉间,你什么时候对这群败犬感兴趣了?” 我回身望去,悠斗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身后一团黑雾,只有从中伸出的一只带着半指手套的手能看出他是人类之身。他的声音很低,但一开口我便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乃至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反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除了那只手我什么都看不见,充斥着错乱时空力量的黑雾也令我无法窥得他的真面目。 但他的身份很明显了——是宇智波斑,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叫我。 “人家盛情相邀,我怎么好拒绝?” “盛情相邀就是直接将你绑走?”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些疑惑,他这段时间的失踪在我看来更像是回到黄泉去了,如今才通过祭祀打开的通道来到人间,所以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除非他从悠斗的记忆中看到了来龙去脉。 我试探道:“看来你已经翻捡过悠斗的记忆了。” “你很看好他。”他没有否认。 “实力够强,脑子也不错。”我点头应道,“答应他们又有何妨?” 然后我的下巴就被一只手托住了,止住了我点头的动作,他嗤笑道:“实力够强?” 好吧,跟他比起来确实不够看。我干巴巴地补充道:“跟普通的忍者相比。” “你觉得木叶缺普通的忍者吗?”他慢条斯理地松开手,在我的脖颈处轻轻摩挲道,“千手扉间,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种见到人就想重用的行为?想让雾忍掺和进木叶的事务里,你还真敢想啊!” “哪来的雾忍?”我镇定自若地摇头道,“他们加入了木叶就是木叶的人,木叶内部如何争权夺利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对他们出手也与你没关系了?”他嘲讽道。 我觉得他有病。让雾忍加入木叶利大于弊,木叶如今有些杂碎能借雾忍的手铲除,也能给那些仗着木叶天下独尊就狂妄自大的忍族紧紧弦,还能对外表露出木叶来者不拒唯才是举的大度行为,动摇那些亡国者坚定与木叶作对的心理。 我不信作为宇智波的幕后掌门人执掌朝堂的他想不到这一点,但他却偏偏选择跟我叫板。 “你可以试试。”我不负责任地提议道。只不过他尝试之后的后果嘛……敢跟我叫板,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一茬。 “唉……”他静默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当初就不该放过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来聊点五毛钱的天, 文快完结啦, 其实最初的时候本文的扉间这个人物没有前世今生这么复杂,他就是武力高——可以压制柱斑, 眼界广——可以带领忍界走上更美丽的未来,幼稚——好哄,千手对他好,他就会自觉背负着千手的未来。 最初那些似是而非的记忆本来看着就很奇怪,一个武力值高眼界广的人怎么可能幼稚,怎么可能那么好哄, 极端不合理的情况唯一合理的答案就是设定。 他就是一个作者创造出来的没有前世今生的工具人,就是为了拯救创设组,拯救木叶那堆烂摊子应运而生的人物。 但是写着写着就变了,我在想, 如果有一天我活得好好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过去的记忆没有意义,你的现在只为XX而活,你的使命就是XXX哇,好虐,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一个工具人吗? 所以我觉得不太行,我不喜欢。 原著扉早就死在了岸本的笔下, 对我来说,除了岸本亲自续写扉间巨巨的人生,其他人对于扉间巨巨的二创都只是同人而已,我笔力差,写不出来完全不OOC的扉间,所以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扉间巨巨? 他的实力强,科研能力强,性格冷静(公式书的豪爽大气就算了,我不磕),还有一种自我奉献自我牺牲似的自毁倾向,用自己的生命守护柱间的梦想。 所以我笔下的扉间拿自己开刀开得异常爽快,因为对自己狠不需要商量,他是个心软的人,如果让他选择对别人下手和对自己下手能达到同样的结果,那他肯定会选择对自己下手。 原著扉换血更多的是在形势逼迫下选择牺牲自己,本文扉间不一样,他是主观性的,当那一身血肉彻底消亡,也就意味着本文扉为火影世界做了最后一点事,他该离开了。 这是他自诩为时代的引领者该做的事,他觉得自己的作用尽到了,武力值高到干掉了辉夜姬,把柱斑带到了原著远不能及的高度,眼界广到拖着忍者觉醒,让他们不再成为工具,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最后一点幼稚,幼稚挺好的,说明不需要经历那些痛苦绝望的事情(亲妈眼),最后一点大概就是两个小学鸡谈恋爱了。 另外,我为什么喜欢斑这个角色? 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把和平当做梦想,至始至终都在为这个梦想努力,原著已然谢幕,同人里他为什么不能在有人指引的情况下得到与这份执拗相等同的回报呢? 做伟大的事情需要小孩子的梦想和大人的执行力,斑扉真是最棒的组合了。 柱间很好,但是柱间会妥协,原著也证明了柱间的妥协对扉间的布局带来了多大的后遗症。 斑不一样,我总觉得斑爷有种精神洁癖,他渴望圆满的结局,永远不会对现实妥协。 这一点也许会让他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但也能让跟随着他的步伐而行的扉间不会因为他的妥协而使得自己的布局打个折扣。换句话说,斑扉组合,扉间只要出主意建框架,斑会百分百顺着这条路走。可是柱扉组合的话,扉间把架子搭好了,柱间会将他拆得七零八落。 好啦,五毛钱的天聊完了, 给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比个心~ 第四百零六章 他竟然妥协了。我现在有点相信白莲之前说的“他绝对会遵循我的意愿”了, 可是他之前见我还喊打喊杀的,怎么如今态度变得这么快?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在我沉思的片刻,他又开口了:“在石川玩得开心吗?带着你的两个弟弟。” 我开不开心不知道, 但他如此刨根究底有点烦。我皱眉道:“瓦间和板间是你复活的?你的本事不小。” “侥幸而已。”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缓声道,“身为黄泉的建立者,我总有一点特权在身上,然而复活他们两个也就到极限了。” 哦, 翻译一下就是他复活瓦间和板间已经极为艰难了, 别想让他再复活其他人。所以,我为什么要让他再复活其他人?总觉得以人身出现的他比乌鸦状态下的他还要不正常。 想不通, 我决定趁他这会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的时候直入正题:“所以你在石川大费周章弄这么个阵法的意图是什么?” 这次他沉默得更久了, 直到我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直面他, 他才开口道:“听说以祭祀之名向邪神献上牲醴, 那种纯粹的愿力会被某些存在感知并回应。”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都是黄泉之主了,还需要邪神来帮他做事? “你通过这次祭祀得到想要的信息了吗?”我继续问道。 “没有。”他十分干脆地否认了,但话语间也没听出来懊恼失望的情绪, 就好像祭祀的结果成败与否都无所谓一样, “人们祈愿的愿力通过祭坛飘散到黄泉, 哪只魔物回应了这丝祈愿, 哪只魔物便是人们口中的邪神。那些魔物都是些弱小又无趣的存在, 实在没有研究的价值。”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闹得雾忍人心惶惶的祭祀原来只是正主随意而为的实验, 而这以无数人的性命为代价的实验也没有让正主看到哪怕一丁点的价值, 真是讽刺。 “所以你这会就客串了一把他们敬奉的邪神?”愿力再怎么飘也飘不到他面前去吧?他的实力足以让这些散碎的力量敬而远之。 “藉由这个阵法传递的愿力只能呼唤我。” “……”什么我杀我自己的剧目?这堆忍者汇集在一起的目的就是召唤邪神杀了他, 然后召唤的邪神也是他……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的态度出奇的好。 “没了。”我干脆道。他如此作态,我实在提不起跟他打架的兴趣。就连原本知道此事为他设计, 蠢蠢欲动想捣乱的心情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弭了。 “那现在轮到我问了。”他将我抱了起来,从树干上一跃而下,随着步伐,身后的白色枯槁的树干悄然化作白沙融入沙漠之中,且还有不明显的沉闷的落地声传来——好像是被他以树枝困住的昏迷过去的悠斗身体砸到沙地上引起的。 “他没死。”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视线摆正。 行吧,没死就行。我随意地点头,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我们要去哪里?” “‘今夜的月色很美’?嗯?”他缓缓地说道。 “所以?” “带你去看月亮。” “……这个就不用了。” “你不想看了吗?” “不想。”我觉得他脑子有点大病,我只是随口感叹一句而已,总不能对着那么亮的月亮来一句“月黑风高杀人夜”吧? “好吧。”他叹息道,“那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打了个哈切,十分无所谓道。 “跟我去藤原京如何?天皇也该换了。”他提议道。 “怎么?石川势力云集还有天皇的手笔?” “他老了,开始害怕了。”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好似说的不是天皇,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般,“之前倚仗木叶替他一统天下,现在又开始忌惮木叶,妄图纠集灭亡的四国残余势力与木叶打擂台。” “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回想着白莲与我的谈话,疑惑道,“白莲那个老头子没跟我提过。” “他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便拒绝了天皇的招揽。” “这不是他瞒下此事的理由。”我淡淡地摇头道。 “千手扉间,你看看你,给那些人机会,但他们却还是如此蒙骗你。”他开口了,大有想帮我把他们都处理掉的意图,“木叶不缺这么一股外来势力,敢与木叶作对的势力也不会因为看到雾忍能加入木叶,就立马转变立场爬上木叶这艘船。至于木叶内部……” 说着他便顺着我的长发随意道:“有些人是该处理了,直接杀了便是,何须拐弯抹角借雾忍的手?” “哦。”他杀心怎么这么重?不,与其说是杀心重,不如说是他根本懒得分出心力理会这摊事。他在心中为世人划下界限,越界则杀之。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处理办法啊。 “你不高兴吗?”我现在有点相信他之前跟我的关系一定很好了,我应了一声他就知道我心情如何,还真是敏锐。 “没有。”我诚恳道,“就是觉得你挺忙的,黄泉是你在运作,朝堂幕后也有你的身影,如今就连木叶内外这些人杀不杀的你都还要管。”他一个领悟规则的强者,还专门下凡跟贵族玩政治斗争,跟天底下的反叛势力玩躲猫猫的游戏,还要审判木叶内部的蠡虫……挺接地气的,我只能说。 “是吗?”他轻笑一声,“好像也没有很忙?出界了的人杀之便是,也毋须我费什么心思。” “……”我哽了一下,随口敷衍道,“那你很厉害啊。” “怎么会?我比你差远了。”他缓缓摇头道。 又来了,又是这种古里古怪的话。我不想理他。 不过他却又开口了:“好啦,既然你想让他们自己去斗,那就这么办吧。总是监察这些无聊的权力斗争,我也差不多厌烦了。” “‘毋须你费什么心思’?”我嘲讽道。 即便被我调侃,他也脸不红心不跳,只淡定地反驳道:“是毋须费什么心思,可是天天看这么一群小虫子在眼前跳,我也会烦的。” 在我说并不想赏月之后,惨白的沙漠,冰冷的圆月,枯槁的树干都逐渐隐去,恍若被无形的双手从这片空间中剥离一般。 原地又恢复成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邪神祭坛却不见了,四处弥散的血腥味消失了,祭坛中央扭曲的空洞也闭合了,天上恍若触手可及的圆月也变作普普通通的月亮,再没了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也没了蛊惑人心的暗流。那些沿途倒下的雾忍,一个接一个地犹如傀儡一般朝着自己的据点行去。 他走动间向着四周弥散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就将时光倒转,周围的环境再看不出一丝战斗过的痕迹,那些他预先设下的阵符也在祭祀之后化为齑粉。石川变了,那些繁杂反叛的势力被一扫而空;石川又没变,仍旧是个以自然风光和汤泉闻名的旅游胜地。 他手臂微抬,黑雾涌动间便凝出一只乌鸦,赫然与先前跟着我的乌鸦一模一样。乌鸦的嘶鸣声响起,随着他放飞的力道飞向空中。 “柱间要到了,你的两个弟弟就交给他吧。”他虚虚指着那只被他放飞的乌鸦道,“别担心,在柱间到达之前,乌鸦会保护他们的。” 我倒是不担心这一点,瓦间和板间的屋子我已设下了防护,我只是感觉很古怪,为着这心中所想全被猜透的现状。 面前开出一个空洞,内里漆黑一片,与我在黄泉见到的界门中的景象别无二致,他抱着我步入其中。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脸半埋进他毛糙的长发中,明明感觉到些微刺痒,然而我却只觉得异常熟悉,就连着漫长的、黑暗的、空寂的通道都让我觉得,我们之前好像也走过这么一条类似甚至一模一样的道路…… 随着他一步又一步地缓步前行,听着他几不可闻的细微呼吸声,我罕见地起了些许睡意。耳边哒哒的声响逐渐远去,我最终陷入了沉眠之中,连带环绕着我的力量,连带我四散的神识,连带我的灵魂,都一同陷入了沉眠…… 迷糊中有节奏的步伐忽然慢了下来,一颠一颠的感觉也消失了,后脑被一只手扣住,耳边传来他轻不可闻的呢喃:“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对我这么没警惕心……” “没有威胁为什么要警惕?”我心中划过一丝不满,但这自以为的清晰的话语也只是我在脑海中潜意识的反驳而已,外界我仍旧是一副安睡的模样。 *** 包裹住他周身的黑雾散去,显出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模样的人。他眼眸中紫光流转,将我周身覆盖。浅淡到极致的因果线从我的命运长河中被牵引出来。下一瞬,命线似乎察觉到窥伺者的目光,青年周身的空间都在无形之间坍缩毁灭,一场小型的毁灭绽放在青年眼前。 自身被窥伺,我本该在瞬间便因着这丝威胁警醒。然而那个通道太长了,抱着我的怀抱也太过温暖,我的意识彻底被这丝极度舒适的感官侵蚀,潜意识的些微示警完全不能令我清醒。 “就连这种不耐烦被窥伺的反击都一模一样……”青年突兀地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却泛起些微泪花,又被他悄然用指尖拭去,“我该早一点发觉的……能逼得我屡次发火……也只有你才会故意如此了……” “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一丝不对……不论是木叶的那些人,还是阿元,抑或是你早逝的两个弟弟……所有人都觉得你回来了……”青年的声音越发低了,“就连利用雾忍挑动木叶的手段都丝毫未变……千手扉间,你总算没有食言……” *** 待我再度醒来,已身处一方宫殿之中。虽然睡得十分不错,但我的心情还是很糟糕。我何时会对外界一丝反应也无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宇智波斑做了手脚,然而我却一点防备都生不出来。 潜意识的反应做不得假,说明我跟他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伴侣,然而更令我糟心的是,即便知道他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我却仍旧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嫌恶之情。 正如白莲所说,藤原京里的宇智波很多,多到我醒来的这一方宫殿外全是宇智波的守卫。宫殿内却一反常态的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我猜是那位大爷的古怪脾性在作祟,他明显不想让旁人进入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几乎只充斥着他的气息。 宫殿外天色阴暗,看似一副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我信步迈出宫殿,无视了周围或明或暗守卫宫殿的宇智波们明里暗里打探的视线,随意选了个方向行去。在察觉到其中一个暗卫悄然跟上之时,我随手折下一片叶子,手腕飞转间,那片叶子便直直钉在暗卫的脚下:“别跟着我。” 远离了那座宫殿之后,我随意行去的方向出现了一座园子。其间珍奇花木无数,亭台楼阁堆积,池塘游鲤嬉游,看着十分雅致。却在此时,天上开始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我坐到游廊的栏杆之上,随手抓起了一把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喂着池塘中的鲤鱼。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木叶内部那些繁杂的势力与这鲤鱼也没什么区别了。鲤鱼尚且为了鱼食互相争夺,何况那些忍族?为名,为利,为生存,为发展,他们总有争斗的理由。 想到此,我看着池塘中争抢鱼食的鲤鱼渐渐出了神,为什么我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总觉得……在久远之前,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我好像也冒出过类似的想法,而那时,我的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游园之中?”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黄栌直衣的男子站在我身后。见我转头,在看到我的样貌之后,这名男子明显十分震惊,脸上舒缓的神色霎时间紧绷起来,身体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你?!” 他好像很怕我?我微微歪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定了定神,复又上前几步,好似猜出了我的来处,低声问道:“你是别人带进宫的?” 我觉得他说了一句废话,这里守卫森严,若无人引领,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我的实力足以随意出入这里,但我也没有暗闯他人宫殿的癖好。 我的沉默好似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他舒了口气,感叹道:“你与那位大人的伴侣幼时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是哪位大臣从民间寻出你这等样貌的人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位大人的伴侣? 感叹了这一句后,男人好似起了谈心,走到我身侧扶着栏杆也看向池塘中争抢鱼食的鲤鱼:“足利?伊达?还是阿部?抑或者是后来兴起的那些世家?” “为什么不能是那位大人带我来的呢?”我反问道。 “怎么可能?”男子失笑道,“带你来的世家究竟与你说了什么?怎么连这种胡话都说出来了?那位大人对他的伴侣可不寻常,你切勿真的以那位大人的伴侣自居。也许那位看在你的样貌上会对你上心几分,但若是你露出一丝不敬,或者妄图取代那位的伴侣在那位心中的分量,恐怕下场不会好。” “哦。”虽然我完全不需要这么一番忠告,不过看他的样子,好似真的把我当成了什么不知事的孩童一般。 “唉……”男子长叹一声,怔怔地看着池中的游鲤出神,“朝露消逝如我身,世事宛如梦中梦①……我与这池中的游鲤又有什么分别呢?为了眼前的鱼食争抢,却不想自己的一切汲汲营营之举早已映入别人的眼中……” 我好像猜到他是谁了。我试探道:“阁下是?” “我乃藤原拓真,火之国大名,也是明面上一统天下的君王,断绝了数百年的天皇之位也由我再度继承。” 看来在石川搞事的就是这位了。我了然地点头:“天皇陛下。” “毋须如此。”男子苦笑道,“我很快就要退位了。” 看来宇智波斑动手了。也不奇怪,换个天皇对他来说不会比吩咐一声明天吃什么更难。不过这位天皇阁下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起谈兴? “我年少时与你一模一样。”男子又开口了,脸上带着回忆的笑容,怀念道,“年少轻狂,认为自己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心中不知怎的总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在。”说着他虚虚点了点我,“与你这种妄图替代那位的伴侣的心思一般无二。我也总觉得自己能替代我父,成为火之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陛下一统天下,功绩无人可及。”我敷衍道。就算他只是个傀儡,但在幕后之人无意步入前台的现状下,他就是天下人眼中最伟大的君王。握图临宇,一统天下,何等伟业?他做到了。百姓安居乐业,社会跃进式发展,何其艰难?他也做到了。 “不过傀儡而已。”他叹息道,“那位选中了我,因而这十数年来天下都在歌颂我的伟业,但若那位选择换一个人,那么天下人该歌颂的就该是另一个人了。” 这位脑子这么清醒,是怎么做出勾结那些反叛势力,妄图与木叶打擂台的蠢事的? “如今我也做了件蠢事。”他苦笑道,“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我那些听上去伟大的声名就该烟消云散了。” “不会。”我否认道。宇智波斑虽然想换天皇,但他也没无聊到要把这位的声名搞臭的地步。 “你还太小。”男子叹息道,“这些权力角逐离你尚且很远,就算那位不出手,如今即将上位的天皇,我的儿子,也会动手的。他的野心很大,也足够狂妄,总想着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就如——”男子使劲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脸上露出明显的哀伤悔恨的神色,“就如同当初的我一样……” 所以石川的事果然有猫腻吧?说不定是他的儿子借他的名义所为,借此来扳倒他,以便于自己上位。 “听上去阁下的退位是阁下的儿子设计的?”我直白地问道。 “不错。”男子索性坐了下来,随手抓起一把鱼食洒向池塘中,又引起一波鲤鱼的争抢,“他只看到这池塘中漫天洒落的鱼食,却丝毫不知岸上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这一切。” “阁下身为天皇,想处置自己的儿子应该不难吧?”他的脾气就好到任由自己的儿子算计自己吗? “……我下不了手。”男子听后神色愈苦,直到最后眼底竟隐隐泛起泪花,声音也低了下去,“这一切都是报应……是我早先作下的孽……如今也到了我该偿还的时候了……” “……”什么狗血大戏?我无言以对,这位被自己儿子陷害还甘之若饴,摆出一副甘愿受难者的模样,真是倒胃口。 稍稍收敛了自身的情绪之后,男子又转而告诫我道:“你我境遇大抵相似,都不过是那位的傀儡而已。如今在这游园相见,也是缘分。我且送你一言——”说着将手中的鱼食全数撒下,指着池中争抢的鲤鱼道,“吾等皆为池中游鲤,所见所知也不过一方池塘尔,然岸上却有人稳坐高台,这一池游鲤也不过是那位掌心的玩物而已。你须谨记,切勿被眼前洒落的些许鱼食所惑,作下错事。” 说着他的声音愈发轻了:“岸上的那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呐……哪里是将头埋在水中便能躲避的呢?” 宇智波斑有这么恐怖吗?竟能让这位天皇惧怕至此,我对他操控朝堂的手段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他这番游鲤的比喻于我却并不适用,我随意道:“照你所说,这一池游鲤全都乖乖地不争不抢有什么意思?人们给鱼喂食不就喜欢看它们群聚而游,为着鱼食争抢的鲜活姿态吗?” 木叶都被我放了一尾鲶鱼进去,这朝堂变天的时日也不远了。一个领悟规则的强者总是盯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作甚?只要大面上不出错就够了,那些细微之处的争权夺利实没必要监察得全无死角。看他如此作为,我都嫌累。 “你——”男子似乎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诧地看了我片刻,旋即又平复心情无奈道,“你尚且年幼,怎的心思却如此狂妄?游鲤肆意争抢,保不齐哪一条便会吃得过于肥硕,再不复那美丽修长的身躯,为那位所厌,更甚者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成为那位餐桌上的一道菜肴。” 所以宇智波斑究竟干了什么?让堂堂天皇如此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连成为一盘菜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我歪着头沉思片刻,始终想不出来,索性敷衍道:“你口中的那位哪有那个耐心天天盯着这群鱼,看哪一条适合做菜?” “我着实不该与你说这些……究竟是哪个世家将你送进宫的?他们如此教你,不怕惹祸上身吗?”男子看我的神色愈发不对。 “……”我对这种被宇智波斑吓破胆的人实在提不起兴趣,跃下栏杆便往外行去。 男子也没阻拦,在他眼里我大概已经成了个不知好歹,试图取代宇智波斑伴侣位置的为权势所迷的愚蠢人物。 然而在我走远之后,一声沉闷的噗通声响起,男子投湖了。是妄图以死赎罪还是畏惧宇智波斑?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今夜月色很美和我爱你这个夏目漱石的唯美翻译,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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