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先支付了开启这趟旅途所需的价码。” 说着,我看向宇智波斑,目光含着决绝的信念:“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千手扉间,你——”宇智波斑正欲开口,却忽然低头捂着额头,神色霎时间狰狞了起来。 轮回眼中的规则在复苏,在试图抢夺宇智波斑的身体控制权,我的身体在崩毁,曾经掩藏得很好的气息又重新显露了出来。 它想杀了我。 “它想杀了我。”心中所想与口中脱口而出的话语重合。 “谁?”大哥下意识转头看向痛苦地抱着头的宇智波斑,随后又看向我一脸,神色隐隐有所猜测。 “轮回眼。”我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旋即又对宇智波斑道,“宇智波斑,还不解开辉夜姬的封印,相信在世界复苏在即的诱惑下,它会安分一段时间的。” “啊——”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膝盖猛地砸到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死死抠着地面,若隐若现的紫光从他身上浮现,淋漓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滑落。他和寄宿的规则在艰难地争夺着身体的使用权。 紫光在扩大,浅淡的紫色在变得浓厚,他低着头被长发遮掩的面容也随着他微微抬头的动作显露出来,指缝间看着我的紫色眼眸麻木无神,却满含着杀意。然而,不同于上次他毫无反抗之力就被规则压制下去的意识,这一次,无神的眼眸中间或还会闪过一丝痛苦绝望的光彩,看着我的眼神也充斥着绝望悲惘的爱意。 “斑!”大哥侧身扶住他,却被他间或失神的状态给惊得呆愣在地,呆滞的目光顺着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看向我,旋即又漾出满满的不可置信。 “宇智波斑,你还在挣扎什么?”我无视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刺骨的杀意,也无视了背后拥着我的灵魂那浓到令人窒息的绝望的爱意,正如他说过的,我总是足够清醒。因而,此时我也能够用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喊他的名字,提示他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你如今的实力,扛不住规则的反噬。你既做不到彻底将规则压制下去,也不想彻底沦为规则的傀儡。你给自己心脏上设下的禁锢符咒也只是你失控后的一道保险而已,还不赶紧解开辉夜姬的封印。” “有着辉夜姬作对手,有着世界复苏的诱惑在前,想来能让你眼中的规则安分一些。”说着我便柔和了声音,劝诱道,“不论你心中有何章程,想如何阻止我,前提都是你要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对不对?” 真是奇怪,即便我与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了,然而到头来,那些人类常用的循循善诱、以理服人、温柔劝导的手段我见过许多,但我却半分都未曾学会,威胁仍旧是我最熟悉也最喜欢的手段。 只需要简简单单陈述利害关系的一段话,他就能乖乖听话,不再执拗地与身体里寄宿的规则对抗。 “千手……扉间……”他艰难地喊着我的名字,绝望的情绪终于压过那一丝天真的期翼。 “啊……”长镰带着破空声出现在他手中,他站了起来,以长镰支撑着身体,一只手仍旧捂着眼睛,从不断抽动的太阳穴能看出,他仍旧头疼得厉害,但他却站得稳稳的,甚至连他脱口而出的话语都平稳下来,“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抱有天真的妄想……” 他指的是什么?是一直试图用言语阻止我向着预定的方向走去,还是与我结成伴侣的关系? 我有些不确定,但此时却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而以后大抵也不会再有机会问出我此时的疑惑。因而,我将这丝疑惑抛到了脑后,只安静地看着他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看着他的气势以我们这方区域为中心,向四周摧枯拉朽般的扫荡而去,就连四方竖起的四赤阳阵的结界都被瞬间击破。轮回眼在他的眼眶中飞速转动起来,束缚着辉夜姬的重重封印应和着、也震颤着,与轮回眼中溢出的力量交相呼应。 规则被暂时压制下去了?我心下微惊,他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上一些?还是说将将复苏的、被业障玷污的规则不复之前的强大? 我不知道。 发怒的宇智波斑爆发出的气势即便在他的操控下尽力避开了我躺着的这片土地,但也让我身体上的裂纹逐渐扩大,大哥的反应很快,一面形如獠牙鬼脸的木制盾牌拔地而起,抵挡住了宇智波斑身上爆出的气势。 好像是木遁·榜排之术?太久没见过大哥出手,再度看到他的木遁时,我竟有种陌生的感觉。然而很快的,这丝陌生感便褪去了。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这声音即为束缚着辉夜姬的封印崩解的号角。很快地,连绵不绝的“咔嚓”声,伴随着不远处强大起来的气息彻底充斥了这片空间。 封印破碎,辉夜姬出世了。 这位被封印了千年的查克拉之祖,再度现于世间。她漂浮在半空中,皮肤苍白,蓝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身上纹有黑色勾玉的白衣也宛如有和风托着,头生双角,眼眸是纯白的色彩,瞳孔与巩膜模糊了界限,额上一只轮回写轮眼半睁着。 即便此时只有灵魂存在,这位女神也半分惊慌的神色都不曾显露。面对执着长镰和一脸警惕地望着她的宇智波斑和大哥,看到曾经从自己身上分出去的阴之力和阳之力,她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异色,只从半空中翩然落地,旋即慢慢朝他们走去。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果然不该对这位女神的战斗力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曾经跟宇智波斑举过例子的共杀灰骨的确很强, 强到能泯灭触碰到的任何事物,然而从她十指飞射出的骨头却打不中宇智波斑和大哥。宇智波斑都能凭借轮回眼在世界内穿行,自然也能在这些在他看来飞行速度并不快的骨头前方开出小型的空间通道, 让这些骨头被转移到远方。 黄泉比良坂也的确是很厉害的术。这位女神凭借着这个究极时空间忍术,可以在这片区域的任何一处出现以攻击宇智波斑和大哥,也能够在瞬间躲进空间以回避缠绕而来的木龙和须佐能乎直直劈来的剑刃。然而,这与我的飞雷神又有一点类似了。 面对东躲西藏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从这片空间中彻底剥离。用轮回眼扰乱这片空间, 空间开始泛起道道涟漪, 这位女神并不能再抓住空间交叉的节点逃脱,也不能继续在极度不稳定的空间之间穿行。 虽说这位女神的眼睛也很厉害, 足以停滞这一方的时间, 在外人看来也就是所谓的定身。可宇智波斑也不差, 在时光开始停滞的一瞬间便能在身前开出空间通道以远离这片被禁锢的区域, 连带大哥也极有默契地配合着宇智波斑的动作。 木龙低吟, 间或钻入泥土中,又破土而出直冲天际,巨大的身躯成为这位女神施术的障碍。即便成功停滞了一片区域, 然而那也只不过是木龙身躯的一小部分, 于战局无碍。 至于犹如漫天细雨般飞速刺下的长发……我已经不忍心去看了。无论是长镰还是大刀, 无论是须佐能乎的铠甲还是坚韧的木人, 都可以轻易防御住这配合着白眼攻击对手弱点的招式。 果然, 没有吸取九只尾兽之力, 没有操控宇智波斑的身体, 没有重新与六道魔像合为一体, 更没有无限月读这种能供给自身查克拉的术,这位女神实在弱的可以。 虽然, 在如此想的时候,无数巨大的拳影凭空而现,浩浩汤汤地朝着宇智波斑和大哥二人击去,连带我们所处的小半个月球都被这种庞大又浩瀚的力量覆盖。然而这只是看着声势浩大而已,宇智波斑和大哥完全能应付。 须佐能乎张开巨大的双翅——它已显现出宇智波斑曾与我说过的,真正的上古武神的形象了:身负六臂,每条手臂各持刀、剑、弓、戟等武器,且可随着操控者的心意变化,躯体高达上千米,比普通的山峰还要高大,飞起来的姿态更显遮天蔽日之像。 拳头再多,怎能敌过六条手臂的须佐能乎毫无死角的防御呢?要我看来,那些拳头甚至还不能逼出须佐能乎的真正实力,可场上并非只有须佐能乎在战斗。 烟尘弥散,狂风漫卷,拥有无数只手臂的观音像凭空出现,木质的拳头与辉夜姬迎面击出的千百道拳影强强对抗。一条木质手臂破裂了,更多条木质手臂紧随其后,直至观音像面前这一片区域完全被清空为止。飞在空中的须佐能乎与观音像相比都还小了几号,可见观音像的体积之大。 总结一下就是,这场战斗看着声势浩大,然而战斗的三个人却都没尽全力。只是因着他们自身随手一招便可改换地貌、开山填海,以至于这场战斗在外人看来十分可怖。 然而这个外人却不包括我,我只觉得失望。然后这点小心思就被身后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了。 “是不是很失望?”身后拥着我的灵魂突兀地开口了,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千手扉间,你想让这位女神救你出封印的打算好像破灭了呢?这位女神的确如你所说,实力并不强。她只是个规则的宿体,连一丝一毫的规则都未曾领悟。” “……”他好烦。 “呵呵。”含着几分调侃意味的声音含笑道,“怎么不说话了?因为被我猜中心思了?” “宇智波斑,你好烦。”我试图挣动了两下,然而却只惹得身后的灵魂愈发将我抱得紧了。 “要是我烦一点就能让你永远乖乖呆在我怀里的话,我还可以更烦。” 我不想理他。 三人的战斗声势如此浩大,地面蔓延开来的裂缝何止千数,平整的地面早已变得坑坑洼洼,还有无数仍旧在持续扩大的裂隙在吞噬着地面上的泥土。然而,我所呆的区域却一如战斗之前,十分平整——平整到在上面走路都不会有丝毫颠簸之感。 离我最近的一道裂隙距离封印阵符不足十米,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它在我眼前慢悠悠地扩张着、蔓延着,最终停在了那里。 身后的灵魂察觉到我的目光,也看向那道距离封印不远的裂隙:“你在期待裂隙蔓延过来破坏封印吗?” 我没有回话。 然后我就听见一阵轰隆轰隆的巨响,地面上又蔓延过来数道来势汹汹势必要将这片封印都裂成两半的裂隙。在我的目光下,它们的速度以完全不合乎常理的趋势飞快降低,就好像飞速奔驰的骏马在刹那间就变成慢悠悠行走的老黄牛一般,最终在封印外停了下来。 “……”一看就是须佐能乎干的好事。 我顺着裂隙抬目望去,远处高大的须佐能乎正收回手中的长剑,似乎察觉了我的目光,原本正欲收回的长剑转而向下一插,又是数道裂隙蔓延而来,又以完全不合理的姿态停在了距离封印不足十米的位置。 “宇智波斑,你真幼稚。”他想干什么?逗我玩吗?让我看着原本可能破开封印的机会白白溜走? “幼稚就幼稚吧。”身后的人开口了,“我和柱间都很注意这一块区域,绝不会让辉夜姬攻击到你的。” “然后你自己就能随便攻击?”我有点不高兴。 “哼!”身后的人哼笑一声,揉了揉我的后颈,“我只是打消你想指望战斗的余波来破开封印的不靠谱的念头而已。” 他真的好烦。 我心下愈发不高兴了。 不过他刚才展露出来的力量控制手段着实了得,看着像随手一击,却能精准地控制裂隙的长度。一味地追求力量的强大并不好,力量再强,也要自身控制得了才行。他如此做就十分不错,能将自身的力量控制到这个程度,即便我也远不及他。 “你又在想什么?”身后的人又发问了。 “在想你啊。”我侧头逗了他一句。 “在遗憾我的一击没能让封印破开吗?” “不。”我摇头否认道,“在想你的力量控制得很好,比我强多了。” “呵!”他笑了起来,“千手扉间,你一点人类该有的嫉妒和怨恨都没有。我将你封印在这里,阻挠你寻求力量的路途,你却反过来夸赞我,就连这种拿自己作比,承认自己不如我的事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这说明我的伴侣很厉害,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又有什么好怨恨的?”他这种隐隐渴望我嫉妒和怨恨他的心理,我并不能理解。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承认自己不如人又不难,至于嫉妒那更是无稽之谈。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行的路不同,毫无攀比的必要。 “你真是——”他笑着抱怨道,却忽然卡住了,大约是发现我们如今实在不适合毫无芥蒂地闲聊吧? 他轻松的嗓音转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有你血淋淋的例子在前,我怎敢让自己的力量不受控制?” “你能从我的经历中学到一点东西,这很好。”我淡然地点头,“参悟规则之路艰险坎坷,我的一生就是一曲失败者的葬歌,望你以后不要步上我的后尘。” “千手扉间!”我这句话好像又惹他生气了,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连带远处战斗着的须佐能乎气势都勃发了一瞬,“你说这种话干什么?你既然不放心我,又为何不在我身边看着我?你曾经说过的要一直一直注视着我,难道你要违背自己的诺言吗?!” “我不喜欢提前许下承诺的一点就在这里。”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然而这隐晦的话语却几乎承认了我的确要违背诺言的事实,“宇智波斑,未来是不确定的。如果提前许下诺言,当时的确会令人雀跃不已,会让人将诺言中描绘的美好未来当真。可一旦真实的未来与诺言背道而驰,那种失落和悲伤却能令人几近绝望……一如你现在所感受到的……” “千手扉间,你就这么承认是你的错误了?你就这么承认你的确要毁诺了?”冰凉的眼泪一滴滴地滴在我的脖颈上,他愤恨道,“你怎么连架都不会吵?那些虚以逶迤、互相推诿、指责、驳斥的话术,你怎么半点都不用?从头至尾都是我逼你许下那些无用的承诺,从头到尾都是我死缠烂打让你一步步妥协,从头到尾都是我擅自将言语间描绘的未来当做现实,你为什么不说这些?!” “因为,如果我不愿意,没人能逼我!”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篇章就要结束啦, 国际惯例, 篇章末尾的大事件是扉间巨巨的个人秀~ 这一点不论发生任何事件,不论对手是谁都不会改变~ 顺便小声问一句? 写到现在没写崩吧? 每天追着看的已经只剩下十几个人了,沧桑点烟.jpg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只手忽然覆上身后人的脸颊, 帮他拭去颊边的泪水。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我的灵魂终于有一半挣脱束缚了。 “不要!”他惊恐地抱紧我,好似要将我揉入他的骨血之中, 然而这拥抱再也不能束缚住我的行动。 被他紧紧抱着的手虚幻了一瞬,旋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我操控着脱离束缚的半边身躯侧身回抱住他,五指插入他的发间,一如先前一般缓缓顺着他的长发:“这是我历经了漫长岁月布下的局。我是旧世界毁灭时艰难逃脱的存在,毁灭的阴影早已笼罩在我的头顶。我只有再一次直面它, 冲破它对我的阻挠, 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千手扉间!看看你自己吧!”怀中的人粗暴地打断我的话,“你弱到连我都能束缚住你。如此虚弱的你, 拿什么去应对即将毁灭的轮回?!” “之前的我肯定留有后手。” “你的后手就是让你再一次吸收那些不受控制的力量吗?让你再一次不得不与那些驳杂肮脏的欲望共生?!” “有时候想活着就必须妥协。”我拍了拍他的头, “曾经的我丢弃了道心, 放弃了如人类修道者一般寻求大道的路途, 只留下与欲望共生, 从绝望、怨憎、不甘的负面情绪中汲取力量的那一半,当时的我能做的也只有为自己再设一场同样道路的棋局。我注定要再一次走上这条道路。” “宇智波斑,我面临的最大的威胁始终是悬于我头顶的世界毁灭的阴影, 与这绝境相比, 和欲望共生于我而言只是走偏的道路。一条绝路, 一条走偏的道路, 同时摆在我的面前, 我自然会选择后一条。” “不要……”他无力地跪坐在地, 几乎带着我一道栽倒, “千手扉间, 你就不能等自己变得更强一点了再去吗?哪怕是等自己的力量多恢复一些再去也行啊?!” “我已陷入瓶颈之中,力量的积累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只有境界的突破才能令我彻底跨出那一步。破败的由世界亲自动手毁灭的轮回可遇而不可求,我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布下的棋局即将迎来终结,身为最关键的一环,我自当入局。” “不要!”他绝望的情绪如此浓烈,连带我透过那不完整的道侣契约也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战斗中的须佐能乎忽然踉跄了几步,几欲栽倒,将将被千钧一发之际斜斜插入地面的长剑支撑住。我虽看不清他的本尊如何,但大抵也是如须佐能乎一般的姿势,半跪在须佐能乎的头顶,以长镰支撑身体,一只手死死捂住心口。 “战斗中走神可不是好事情。”我掰开怀中的人死死捏着我衣袖的手指,提醒他此时不该放任自己被绝望的情绪吞没。 他的本尊还在战斗,他的对手是辉夜姬——虽说不是什么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存在,但他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却也会让她抓到那一瞬间的攻击机会。这破绽虽不至要了他的性命,但却极可能令他应对得极为狼狈。 然而,晚了—— 瞬间减弱的与辉夜姬争夺空间的力量给了辉夜姬可乘之机,她利用黄泉比良坂凭空出现在须佐能乎身后,长发化作万千细丝向宇智波斑的本尊缠绕而去,掌心也现出共杀灰骨朝他刺去。 须佐能乎的六条手臂试图抵挡,却被漫卷而来的长发死死缠住,千钧一发之际,共杀灰骨被慢一拍反应过来的宇智波斑用长镰抵住。长镰上却爬上了蓝白色的头发,大有顺着长镰缠绕上宇智波斑身体的趋势。 我身处封印之中,灵魂被束缚在身体内,应该是看不清这一场发生在须佐能乎头顶的战斗的,但是我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战况,为什么呢? 因为,在须佐能乎的六条手臂震开长发的刹那,在长镰覆上淡紫色的查克拉震开共杀灰骨和其上蜿蜒爬行着的长发的瞬间,他背上背着的与长镰相连的团扇无端生出重重树枝,刺破了他的皮肤,侵占了他的脏腑,穿透了他的心脏,搅碎了他的经脉。 能泯灭一切的共杀灰骨为何对长镰没有作用?这一切都在这一击中得到了解答。共杀灰骨是辉夜姬的骨骼,长镰和团扇是神树枝干制成的。换句话说,长镰和团扇本就是辉夜姬躯干的一部分,即便那经历了人类锻造师的锻打与锤炼,也不能改变它们的本质。 这位辉夜女神,直到这时才真正暴露出她的杀招,声势浩大的长发与共杀灰骨都只是为这致命的一击做掩护而已。 与此同时,我一直等待着的挣脱封印的机会也到来了。 在他体内肆意生长的神树枝干刺破了他的皮肤,然而我本就布满裂纹的肌肤上却无端出现无数微小的破口,且在不断地被无形的存在撑大——是神树生长得愈发粗壮的枝干。 沿着他的脏腑扎入的神树根茎将他的脏腑侵占得满满当当的,然而那愈发膨胀的根茎却从我的腹中蔓延而出,腰腹轻易就被那团根系撑裂。 穿透他心脏的横生的神树细枝完全堵死了他心室中血液的流动,且肆意吸取着他的查克拉,然而沿着神树细枝反哺枝干的被吸取的力量却笼罩着薄薄的黑雾,泛着不详的、邪恶的气息。 在他的经脉中肆意攀爬吸附的根须将他的经脉撑得几愈爆裂,其中流转的查克拉也理所当然地应当成为根须的养分,然而散落成无数碎屑的经脉却让其间填充的根须有些无所适从,预计吸取的查克拉更一丝一毫都汲取不了。 在这一瞬间,那只纸鹤——那只化作信使的白鹤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替命。 他的身体上覆满了神树枝干,爬满了神树根系,然而他却毫发无伤,应有的伤口、应该被汲取的力量全都由我来承担。 “千手扉间——!”面前半抱着我的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是那只纸鹤?!” 我撑着几欲碎裂的手臂点了点他的眉心:“大战在即,灵魂碎片还是收回体内为好。” 说罢,纸鹤中预先设定的飞雷神之术倏然发动,我与他在瞬间便交换了位置,他学的那半吊子的灵魂禁锢之法自然也失去了作用。此时,我身上无端出现的伤势才与这里里外外都将我穿透的神树枝干根系贴合了起来。 感知到两股隐约的联系合而为一,明了他乖乖听从我的话,将那片灵魂碎片收回体内,我才有心思关注面前缓缓收回攻击动作的大筒木辉夜。 没了主人的查克拉供给的须佐能乎在急速崩解,面前出手狠辣的辉夜女神在一击之后发觉对手换了个人,自然也没有兴趣来关注我这么一个看上去十分弱小的存在。从我身上生长出的神树枝干须臾间便脱离了我这具生机断绝的身体,沿着辉夜姬的身体蜿蜒而上,另一端根系则直直落入地面,转而成为辉夜姬汲取月球的本源之力补充自身查克拉的工具。 随着神树枝干和根系抽出身体的动作,我的身体在下落间便散碎成无数块,就像加速了无数倍风化的岩石一般,又像从天而降的不断燃烧自己、褪去自身外壳的流星,短短的时间内无数散碎的部分就在下落的过程中崩解,化作细小的沙粒和尘埃,被风一吹,就散了。 承载着体内无数封印流转的根基没了,我的灵魂终于得以解放。丝丝缕缕的黑雾从无数散碎的碎块中蔓延而出,须臾间便染黑了一片天际。 “扉间——!”远处是大哥架着木龙疾驰而来的身影,还有他惊恐到破音的呼喊。 “千手扉间——!你要做什么?!”另一端是匆忙破开封印重新拔地而起,向我腾飞而来的须佐能乎,还有他急急的质问。 我轻笑着,黑雾流转,将我与辉夜姬二人完全笼罩,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也隔绝了他们或悲伤或绝望的声音。 “大筒木辉夜,卯之女神,查克拉之祖……”我慢慢细数着这位女神空格的名号,无视了她忌惮的神情,和气地提议道,“女神阁下,你奈何不了因陀罗和阿修罗,不如让我来代劳如何?” “藏头露尾的鼠辈。”她首次开口,露出鄙夷的神色。 好吧,与人谈判的确不应该以一团黑雾示人。面对将死之人,我的耐心总是很好的。我化出身形,不是之前那副濒临破碎的样子,也不是完完整整的千手扉间的样子,而是与黄泉中的魔物一般无二的外貌:瘦长黝黑的身形,细瘦的四肢,没有五官的头颅,两点火焰般的色泽简单地充当了我的眼眸。 对于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来说,还是以这种形象来为好,反正人类书册中记述的引诱人类订下契约的恶魔也大多是无可名状的外貌。 我慢步走到她面前,朝她微微颔首:“我想与女神阁下做一个交易,我帮你杀了因陀罗和阿修罗,你将性命交给我,怎么样?” 第三百五十四章 “肮脏的魔物。”辉夜姬厌恶道, “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 伴着话音,共杀灰骨再度朝我激射而来…… 好吧,大抵是与宇智波斑在一起待久了, 一切事物都有他打点,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外人交涉过了,就连谈判前应该摆出自己的筹码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不过,现在摆出来也不晚,反正这位女神没有别的选择。 带着尖啸声的共杀灰骨直直穿透黑黢黢的人影, 带出几个爆炸状的空洞, 却又在须臾间被更深更浓的黑雾填补。我轻笑了一声,散去凝聚而成的人形, 原本松松散散地封锁着这片空间的黑雾陡然向中间汇集, 向这位女神的精神体上附着而去。 白袍自下摆开始, 无数凝实的黑雾宛如游蛇一般往上爬动, 须臾间便在这位女神身上开出大片大片黑色的散发着诡异邪恶气息的花朵。 “大筒木辉夜, 要么你将性命交给我,我帮你对付因陀罗和阿修罗;要么我就帮因陀罗和阿修罗杀了你,你到死也连仇都报不了。你也看到了, 我先前的身体与他们都熟识, 想来他们也极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魔物之所以被称为魔物, 一个“魔”字就道出了这种生物的特性。绝望、怨愤、憎恶、不甘、偏激……一切被引诱者的负面情绪都可以化作魔物挑动人心的筹码, 一切被引诱者的不幸遭遇都可以成为魔物诱人堕落的起因, 一切被引诱者被扭曲的愿望都可以成为魔物与人交易的陷阱。 我虽一向不喜用这些迂回婉转的手段, 然而在没有足够的力量让我一力降十会的现在, 如此行为也就成了我唯一的选择。好在, 我见过的魔物足够多,见识过的魔物引诱人的手段也足够多, 总能支撑我如今照猫画虎现学现卖的行为。 而这位女神,千年前不过是被自己的两个儿子封印,就分裂出了黑绝这种充斥着不甘、怨恨、憎恶的负面情绪的存在,可见其精神有多脆弱。在其被关押了千年之后,一直得不到力量补充的精神体只会愈发虚弱下去。 因而,这位女神轻而易举便被我的力量挑动内心的怨憎,露出痛苦的神情,甚至控制不住化作兔子一样的尾兽形态仰天长啸,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放肆!”即便化作尾兽形态,这位女神也依旧高傲。 真没意思。我愈发觉得与这位女神谈条件是在对牛弹琴。黑雾沿着兔子的身躯蜿蜒,兔子雪白的皮毛掺杂上大片大片的黑色斑块,然而黑雾却并不能将兔子完全染黑。毕竟这位女神的体内有半数规则,即便这些规则都在她体内沉睡,但在这些规则察觉到威胁时,也会本能地反击。 我没有与这些规则硬碰硬的打算,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她,为什么要用玉石俱焚的手段呢?比如——挑动这位女神负面情绪,让她陷入疯狂,这可比直接硬碰硬要好得多。 “大筒木辉夜,你如此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轻笑着,这位女神的嘴角也勾勒出微小的弧度,诱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神树被毁了,你的身躯没了;阴之力、阳之力、尾兽之力各自生存于世,你的力量被削弱了;黑绝死了,你的精神体也残缺了……如此,连阴之力和阳之力的化身因陀罗和阿修罗都打不过的你,还在挣扎什么?” “啊——”我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现在的确很虚弱,但好歹还有一支残存的神树枝干供你攫取星球的力量,你在指望它吗?” 兔子状的尾兽应景地仰天长啸一声,缠绕在她身上的神树枝干逐渐长出碧绿的嫩叶,一看就是已从月球之中汲取了不少力量并且在反哺辉夜姬本尊。且随着这声长啸,可怖的查克拉气浪向四周压迫而去,轻易便击碎了稀薄得几近消散的隔绝我们与外面两人的黑雾。 “千手扉间!” “扉间!” 无视了朝我们冲来的须佐能乎和千手观音像,也无视了站在它们的头顶遥遥呼喊着我的名字的两人,我只低头看着神树枝干插入月球的部分。与此同时,兔子状的尾兽在僵持了片刻之后也与我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倒不如说我已经能够顺利操控她的行为了,哪怕这操控只是简单地让她低头。 但,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对不对?她的心灵已出现裂隙,怨恨、绝望、不甘的情绪在吞噬着她,变成情绪的傀儡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兔子状的尾兽身上大片大片的斑块游动起来,顺着我的心意往神树枝干上蜿蜒而去,恍若缠绕在一起的游蛇,须臾间二者便紧紧交缠到了一起。黑色的游蛇顺着枝干往下游动,直至将神树深深扎入月球的每一根微小的根须都缠绕着,随后——毁灭的力量降临了。 规则到底是规则,即便那只是我刚刚领悟了皮毛的规则,但也是世界出手毁灭旧的轮回时动用的最能与世界本源抗衡的规则。神树枝干与一整个旧的轮回相比,就太渺小了。 相应的,它也无从抵抗这几乎最为高等的规则,发达的布满小半个月球的根系和枝干根本没能像普通植物那般逐渐枯萎,在毁灭规则触及它们的瞬间,它们便凭空化作最纯粹的能量散布于天地之间,再找不到一丝一毫原本存在的痕迹。 攀附在尾兽身上的枝干试图将刚抽条出的碧绿的嫩叶全都抖落下来,使其躲避这真正湮灭一切的攻击,使其更快地融入辉夜姬的体内。然而,太晚了! 碧绿的叶子在飘落间就被黑色游蛇身上散发出的些许夹杂着毁灭气息的黑雾侵蚀,在空中打着转儿的空档就被消融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处理掉最后的神树残骸,我才顺着心意操纵游蛇重新侵蚀着辉夜姬的精神体。这一次,在没了神树枝干为她补充力量之后,黑色的斑块明显扩大了一圈,整只兔子状的尾兽从外表上看去,愈发朝着纯黑的外貌转化了。 在辉夜姬的体内,我与她的意识在激烈地争夺着她本尊的控制权,表现在外界就是兔子状的尾兽捂着额头呆立在原地,白色的瞳孔周边已泛起一圈隐约的黑线。 “仙法·明神门!” 是大哥的忍术。数道红色的鸟居从天而降,试图禁锢住辉夜姬。与此同时,须佐能乎也掷出数把长剑,意图将辉夜姬的四肢钉死在地上。 即便与我激烈地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辉夜姬也意识到了袭来的威胁,试图跃身后撤,以躲避这配合得尤为默契的一击。 然而,我还在她体内。黑雾流转间轻易便迟滞了她的动作,下一瞬,鸟居死死地卡住尾兽的躯干,须佐能乎的长剑也在霎时间便穿透了尾兽的四肢,令其挣脱不能。 这一瞬剧烈的疼痛也让辉夜姬清醒了刹那,她发出一声尖利的痛呼,旋即便发动自己额间的轮回写轮眼,看样子似乎要燃烧自己的灵魂本源以使用天之御中这种能够瞬间制造出数个异空间的忍术。 “真可怜呐!堂堂卯之女神,竟然堕落到需要燃烧自己的灵魂来发动忍术。”随着我的话音,在她体内流转的黑雾凝实了一瞬,顺利截断了经脉中查克拉的运转,旋即才重新化作虚无松散的雾气,继续侵蚀着她的精神体。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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