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温和,“我不高兴的情绪让你感受到了?” 何止“不高兴”?这简直有想毁了周围一圈建筑的趋势。若是在虚圈,恐怕他得憋不住杀上数百上千只虚才够。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他嘟哝了一句,随即道侣契约中传递过来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下来,重归一片平静。 但我不相信,我更愿意相信他动用了那种屏蔽情绪的手段。不过看在他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一点的份上,我没有深究。 直到我们快回到宿舍时,我才化作虚影融入他的体内。 “千手扉间。”他的声音慌乱了一瞬,心跳也停了一拍,牵着我的手一空,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又在主人的控制下刻意放松。 “嗯?”我兴致不高地在他脑海中哼出一个字,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我以为你不见了。”听见我的回应,他才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声音郁郁道,“千手扉间,我不想继续待在真央灵术院了,我们趁早离开吧。” “为什么?”闹脾气的宇智波斑还真少见。他应该知道,留在真央灵术院,让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教导他鬼道和瞬步,是对他最有利的事。 “你不能出现在我身边。”他手指抚着腰间的浅打,闷闷道,“明明我们是情侣,但是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凭什么?” “凭我一出现可能会被认为是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对于他这种幼稚的理由,我理都懒得理,“宇智波斑,不要闹脾气。” 他眉宇间皱出几条纹路,随即又很快抹平:“既然我们的目的只是让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教导我,那不在真央灵术院应该也可以吧?瞬步我已经学会,只要我的灵力足够强,就能移动得足够快。剩下的只有鬼道,只要他们告诉我关于鬼道的情报就够了。”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他这个“只要”让我十分警惕。 “我有轮回眼,可以通过轮回眼拷问他们,直接翻捡他们的记忆,总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他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然后我们就回流魂街,找个治安混乱的街区,周围的人也没那个能耐看出你有多强,自然不会将你当成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 “……你的小聪明都用在这种方面了吗?”我否决道,“流魂街灵子密度太低,对你学习鬼道没有好处,还是瀞灵廷这种灵子密度高的地方比较适合你。” “可是你不能出来!”他见说服不了我,干脆耍起了小脾气,抱着浅打一脸不甘道,“千手扉间,我看得出来,你在拿到这把浅打之后其实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你还是选择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在真央灵术院多学习一些灵魂上的手段。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一点,连累你连现形都要受到限制。” “不能出来就不能出来。”我有些无奈,“借你的身体住一段时间又不要紧。” “你不喜欢。”他笃定道,“你不喜欢这种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感觉。我能察觉到,自从你寄居在我体内后,你的情绪就一直不高。” “……”那是当然,住在一个对我来说不收敛力量就会被我弄得破破烂烂的屋子里,我怎么可能喜欢?我的力量不能自如收敛,控制它们不伤害宇智波斑的身体得花费我很大一部分的心力,我的情绪自然高不到哪去。 “这不是你现在就从真央灵术院离开的理由。”我反驳道,“宇智波斑,你想离开这里,不如趁早将鬼道学完。破道和缚道,这两者对灵魂力量的运用虽然浅显,但这正是你目前需要的。” 虽然话语有些冷酷,但这的确是事实。我留在这里等着他学完鬼道是事实,寄居在他体内让我不适应也是事实,我们留在真央灵术院比去流魂街要好很多更是事实。 宇智波斑大抵又觉得自己拖了我的后腿,没有再开口,回到宿舍后抱着浅打就睡下了。道侣契约传递过来的虚假的平稳情绪陡然消散,又变成什么都感知不到的情况了。 就连闹脾气都这么别扭。 我叹了口气,在床边现出身形,坐在他身侧将手指覆在他的脸上:“好了,别生气了。” 下一瞬,就被假寐的他翻身抱进怀中:“千手扉间,你知道我会生气还气我。” “所以我这不是来安慰你了吗?” 月色被窗格分成一块一块的,洒落在床边,映在他的半边脸上,衬得他一紫一红的异色眼眸愈发深邃。然后他就像小孩子一样重重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漫不经心的语调,侧头故意看向床边的动作,微不可查地瞟过来的余光,像极了一个明明在意得要死,却傲娇得硬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情绪的小孩子。 “那你要怎么安慰我?” 第三百零六章 我要怎么安慰他? 当然是带他去看他想看的东西了。 冰凉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我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带你去看看我的过去。虽然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碎片,但也足以让你窥见一丝我曾经的风采,如何?” 下一瞬, 他的灵魂陷入了沉睡,身体无力地砸落到我身上,我回抱住他,也缓缓闭上了双眼。黑雾缭绕间,我抽出了一丝我们的意识, 侵入到那把横亘于我们之间的浅打中。 这些时日, 我任由这把浅打吸取我的力量,到如今它应该积攒了足够的力量能够幻化出完整的场景了吧? *** 昆仑是什么样子的? 终年覆雪?冰川削蚀?云雾缭绕?巨木参天?仙气缥缈? 记忆中那点零星的记忆都不如现在所见来得真切。 眼前虚幻的山脉有些模糊, 我从身后抱住宇智波斑, 附在他耳边, 循着心中下意识的反应, 一句一句地念了出来:“昆仑墟, 天之中柱,高万九千里。” 虚幻的山脉陡然凝实,黑雾源源不断从我身上冒出, 随即隐入面前凝实的山脉中, 瞬间使得山脉向上拔高几千里。 “积石圃, 北户室, 大活井, 承渊谷, 此为昆仑四境。” 轰隆轰隆的声音响彻天地, 以高达万九千里的昆仑主脉为中心, 东南山脉延伸之处凭空凝出无数积石,无暇美玉、七色碧玺、异晶陨铁, 无所不有。西北山脉之外无数宫室拔地而起,高阙纵横,碧瓦朱墙,画栋雕梁,云霞翻覆,隐有神龙之像。 东北山脉隐没之处,陡然裂开一道巨口,浓重的死气从中翻涌而出,随即又被凭空生成的一座虚虚悬浮于巨口之中的井口吞没,那是归墟的入口,幽冥黄泉之所在;西南山脉向外不断隆起,却又在无形的力量下向两旁分开,环抱住一座深谷,无数阶梯浮现,从深谷一直延伸到昆仑山主脉之上,那是——登仙梯,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百级锻体,千级问心,万级直入昆仑。 “昆仑之极,元气流布,当有日月星辰,疾徐任行。” 黑雾上浮,化作漫天星辰遍布昆仑山脉,又有东西日月绽放光华,意念引动之下,日升月落,星辰流转,元气吞吐,山脉隐现。 “玄风、王母、昆吾、扶桑,四大天神司掌四方。” 西之玄风崇白,南之王母尚红,北之昆吾重黑,东之扶桑主青,四色光柱从四方山脉中冲天而起,稳定了这方刚催生出的隐隐有着崩毁之相的空间。 “其间仙灵嬉游,异兽相从,青鸟为使,鸾鹤逐云。” 无数仙灵异兽凭空出现,然而我只能简单地幻出他们的身形,想让它们如生前那般打闹却是不能。青鸟衔着昆仑墟主人的命令向四周振翅飞去,其后跟随着鸾鸟仙鹤,一队队信使在云间若隐若现,逐渐隐没在昆仑墟各处。 “百川同源,不知其深,不知其长,上承日月星辰之辉,下接幽冥无常之所。” 日月星辰陡然绽放出万丈光芒,星星点点的微光从虚空中洒落,汇聚在昆仑之极,又在元气萦绕间腾起,化作无数支流绕着昆仑山主脉向下蜿蜒而去,其间生出无数水灵,又将诸多支流细分,在它们相助下,昆仑墟水脉环绕,犹如血管之于人体,将仙霖玉露运送到昆仑墟各处,树木、花草、走兽、虫鱼,生机在昆仑墟各处焕发,最终诸多支流在东北方的大活井中相汇,隐入其下深不可查的幽冥。 “最后——”我将下巴搭在宇智波斑的肩膀上,曼声道,“北斗七脉,拱卫帝星,位镇中央,威扬八面。” 天上的无数星辰黯淡了下来。不,它们的光华没有半分变化,是其中七颗星辰震颤间绽放出七彩光华,几乎能与日月争辉,这才将它们衬得黯淡无光。 七彩光华萦绕间,北斗七星仿佛要从天盖上落下来似的,虚影从它们身上浮现,携着比最绚烂最美丽的流星雨还要震撼的美丽焰尾,直直朝着昆仑墟砸了下来。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随着我的话语,一颗颗星辰砸落到昆仑墟各处,却没有溅起半点波澜,反而转瞬间融入了昆仑墟,只在砸落的地方各自生成一座陡峭的山峰,高矮不一,其间自有走兽虫鱼,花鸟树木,那是七脉的拱卫者居住的地方。 “好像就记得这么多了。”我没什么精神地总结道,结束了这次搜罗记忆重建昆仑的动作。 话音落下,天上的七颗星辰垂落光柱与地上的七座山峰勾连,随即以昆仑墟主脉为中心,七座山峰为节点,空间不断震颤,一个结界犹如不断吹大的七彩泡沫般向四周蔓延而去,彻底将这一方空间护住。 此时,这方空间才彻底稳固了下来。我打了个响指,收回支撑着这方空间的力量,黑雾向我身上汇集。想了想,我又留了一点力量在外,意念引动间,四季开始轮转,春风,夏雨,秋霜,冬雪,有了四季的流转,昆仑墟愈发显得美轮美奂。 “好了,现在安慰到你了吗?” “……”他已经看傻了,一点反应都没给我。 耗费心力做这种无聊的事,还得不到回应,我不是很高兴,连带有些不想就这么站着,于是我就随手从远处抓了只仙鹤过来。 到底是人为的造物,不如自然生养的灵光,被我抓来也只傻愣愣地叫了几声,随即便遵循我给它设定的职能——坐骑,乖乖地飞到我们身下,便只在原地拍着翅膀不动了。 拉着他坐在仙鹤上,我侧头看着他仍旧没有呆愣的脸,伸手戳了戳他:“回神了,宇智波斑。” “……”他还是没反应。 “你不喜欢?”我看着他这副眼睛都不眨的样子,这也不像不喜欢的样子啊?他怎么了?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收回维持这方空间的力量了?”我试探道。如果他不喜欢,那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不如省点力量下来。 当然,我是骗他的。 空间都已经构建好了,力量已经消耗,我收回力量与否只不过能影响此方空间维持时间的长短。如果他喜欢,我就再花点力量维持;如果他不喜欢,那就等着这片空间自然崩塌吧。反正这里是那个“过去的我”的碎片凝成的意识之间,崩塌也不会影响外界,顶多让那个“过去的我”的意识被冲击一下而已。 “等等等等等——”他这才有了回应,以一种恨不得将头扭断的力道,猛然侧身扣住我的双肩,使劲晃来晃去,“不要收回!听见没有!千万不要收回!” “如果你再摇的话——”我指了指他恨不得将我的头晃掉的动作,威胁道。 他倏然松手,我差点从仙鹤背上滚下去。 “……”我想打人。心中如此想着,我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煞气。 但他此时却一点没察觉到我的想法,只是揪着我的衣服,用一种极度夸张、极度梦幻的语气,像游魂似的轻飘飘道:“千手扉间……我真的,真的,真的,想象不到,你过去居然生活在这种地方!” “嗯。”从他用了三个“真的”我就能听出来,昆仑墟的确震撼到他了。 他的轮回眼早在我重建昆仑墟的时候便下意识打开了,想来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已经深深映入他的脑海中,再难忘却。 “所以——”他侧头望过来的脸上带着奇异的期待,说着因为触碰到我不为人知的过去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千手扉间……千手扉间!你能跟我讲讲这里的故事吗?你在这里生活的过去,你在这里发生的那些我无法触及的事情,你在这里遇见过的所有的人类……” 也许是察觉到他这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他以一种感叹的语气总结道:“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都想听!” 可惜,我一点都不记得。 就连这个重建出来的昆仑墟,我也只有隐约的印象,甚至有一种想毁了它的冲动。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总觉得它应该不是这样的,它应该更破败一些,更荒芜一些,四方天神陨落,生灵衰亡,帝星隐没,七脉式微,百川枯竭,元气稀薄,星辰黯淡,日月无光……好像一切所能形容破败、没落的词语、字句都可以用来形容我潜意识中的昆仑墟。 可是宇智波斑好像很喜欢这里。我看着身侧从承渊谷进入昆仑墟后满脸兴奋的宇智波斑,还是没有煞风景地将此事说出来。 哄人嘛,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任由他拉着我在承渊谷的诸多建筑间穿行,我只不时地附和几声,在他询问各处建筑作何用途之时解答一二,其他时候再没出声。 我对这里的建筑很熟悉,知道它们都是干什么的,但我却一丝一毫在这里生活的记忆都想不起来,连隐约的熟悉感都没有,真是矛盾的潜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存稿的后果就是这吊炸天的一章我天天掰着手指头在算,还有几天才能发出来。 写的时候极其痛苦,写完之后,惊为天人。 我是怎么掰出这么吊炸天的剧情的? 一句牛比送给棒棒的自己。 第三百零七章 宇智波斑无疑是十分聪明的, 尤其当他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之后,不消片刻,他便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虽然我记忆尽失, 但我却对昆仑墟的建筑十分熟悉,他问的诸多关于此地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可一旦他将话题扯到我身上时—— “千手扉间,你当年拜入仙门也是从这条登仙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吗?” “……”一点印象都没有。 “千手扉间,你是北斗七脉中的哪一脉弟子?” “……”记不起来。 “千手扉间, 你住在哪里?” “……”谁知道呢? 原本兴奋异常的他逐渐安静下来, 脸上期盼的神色也慢慢恢复到他一贯的平静神色,虽在我引着他观看昆仑四境时依旧惊叹连连, 但那也只不过是对如此恢弘气派的建筑的赞美, 再没有那种因为即将要触及到我的过去而激动得不能自已的表现。 直到我引着他来到昆仑之极承接日月星辰之辉的天池旁, 他坐在池边伸手掬起一捧仙霖玉露, 点点微光浮动, 恍然间万千星辰都被他收入掌心,又随着他松手的动作滑落到天池中,引出一片星河四散之相, 激起一阵叮铃碎玉之声。 他侧头冲我微微笑着, 星光微芒尽皆收入他那双瑰丽的异色眼眸中:“千手扉间, 这里很美。” 我看得出来, 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里很漂亮。但他应该察觉得出来, 眼前的仙霖玉露, 所谓日月星辰之辉只不过是黑雾模拟的产物, 我不曾分出力量刻意掩藏, 这种简单的幻化之术绝对瞒不过他的轮回眼。 “你喜欢就行。”歪了歪头,我这么回道。 “我很喜欢。”他笑着回道, 星辉掩映下的神色愈发温柔。 既然他喜欢的话,那说明我放任这把浅打掠夺我的力量还算有点用处。我能感知到,这把浅打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在藉由我的力量醒来。而那次玩闹般的交手,应该是我和这个东西真正交手之前的开胃菜而已。 可是看在这个东西吸取的都是我自己本就不能控制的力量的份上,就随他去吧。这种如定时炸弹一般的力量,不要也罢。 正好他越强,这方空间能维持的时日越久,建立在浅打目前浅薄的意识空间内的昆仑墟,能存在的时间也就越久。 *** 夜晚,真央灵术院的训练场。 我照例盘膝而坐,将那把浅打横放于膝上,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指尖搭在浅打的刀身上,本源之力经由指尖和刀身相触的地方一点一滴地渗入浅打,使得浅打本就黯淡的刀身愈发往纯黑色转换,上面的暴虐、嗜血的气息都被更为狂暴、更为凶戾的力量覆盖,刀身上暗红色的繁复花纹大有归于黑暗,被黝黑的刀身吞噬的趋势。 “看来老师过不了多久就能唤醒属于自己的斩魄刀了。”浦原喜助又凑了过来。 即便他现在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妨碍他始终抱着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的心态,明里暗里刺探我的消息。 至于他为什么是这副尊容?因为我出手了。 偶尔偷溜出来一两次倒也罢了,但若要像宇智波斑这样,天天晚上都去训练场,甚至还光明正大地训练鬼道,一不留神就会破坏训练场的设施,就需要一点小小的特权。而这点特权,身为四枫院家继承人的四枫院夜一自然有,代价就是我来教导她和浦原喜助。 也许他们看出我之前给他们下的制约的确只是个限制他们的手段,也许他们觉得自己需要尽量弄清楚我的目的,也许他们想就近监察我们…… 不管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和宇智波斑,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这四人已成了这间训练场的夜间常客。 宇智波斑照常训练鬼道,瞬步,有时也会凭借斩拳走鬼的手段与他们二人对练。正如我们之前商量的那般,他将自己的异常掩饰得很好,表现出来的完完全全就是个在我的帮助下混入真央灵术院学习斩拳走鬼的普通人类。 因此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自然将大部分视线都放在了我身上,除却我教导他们时明里暗里的刺探,就连被我揍得起不来身后,都要试图到我身边过过嘴瘾。 啊,忘了说了。对于他们,我可没有什么循循善诱的意思。只有一个字,揍。不拘什么手段,只要他们能从我手底下逃命,我就算他们过关。 因此,我与他们的对练也充满了千手的风格——简单粗暴,揍到他们爬不起来为止就算训练结束。 “斩魄刀。”我少见地接了他的话头,将浅打拿在手中打量片刻,随手向前挥舞几下,又将其收回,看着窄窄的刀身上倒映着的我的半张脸,我勾了勾唇角,“浦原喜助,我跟你说过,斩魄刀是以主人的一丝灵魂为材料锻造的。你们死神将斩魄刀视为自己的半身,苦苦寻求与它同调,渴望它的认可。但我不一样——什么寻求认可,什么认清自我,都是笑话。” 话音刚落,手中的力量以一种恨不得将浅打撑爆的趋势,猛然向刀身内注入,转瞬间整个刀身都充斥着我的本源之力凶戾、狂暴的气息,甚至因为力量涌入过多,让浅打的刀身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刀身瞬间布满裂隙,仿佛下一秒就要向四周炸裂开来一般,却又在我的力量的紧紧束缚下只得维持着原来的形状,发出碎片相击的哀鸣。 这么想要我的力量,就让它吸个够吧。 如此想着,我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向着刀身内注入的力量愈发狂暴,甚至以我为中心无端卷起了狂风,此方空间高浓度的灵子都在我的操控下向着刀身内注入。但我只是想早点见到这个所谓的“过去的我”,又不是想毁了真央灵术院。于是在风暴扩散到这片训练场之外前,黑雾涌动,将此方空间完全割裂出来。 片刻之后,浅打明明已碎成无数碎片的刀身逐渐自愈,见此我才收回自己的力量,将那把浅打掷出去,任由它斜斜插在地上。 “什么斩魄刀不认可,自己修行不够,都是无聊的借口,说到底就是实力不足。如果实力够强的话——就像这样。”说着我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踹向装死的浅打,“逼着它化形,然后揍服它就够了!” 在脚尖触及到浅打的前一瞬间,地上斜斜插着的浅打陡然消失,再度出现时已在我的身后,依旧是那副白袍广袖的打扮,依旧是手执着长剑想冲上来杀了我的样子,却不慎被我一拳砸到训练场边界的黑雾上,激起一阵阵黑色的波澜向四周蔓延。 随即黑雾凝成的壁垒生出无数黑丝束缚住他,惯常用的搜寻记忆的手段也被我用在了这把浅打化形的“过去的我”的身上。令我遗憾的是,他的记忆也不比我好多少,仍旧破碎得厉害,或者说是因为我强行催生,导致他目前仍旧处于虚弱状态,还远远没有达到他所能达到的高度。但这正好,我可没有眼睁睁任由自己的敌人壮大的爱好。 不过,即便他的记忆如此破碎,也让我知道了一些信息,诸如——他内心承认的那个名字,李纯常。 也是我在最初的最初自以为的自我,还真有趣呢。 被我强行催生的他明显驾驭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即便一双眸子盈满杀意,也挣脱不了黑雾对他的束缚,只能任由黑雾将他完全包裹,然后挤压,迫使他为了自保被迫重新化作浅打——不,现在应该叫斩魄刀了。甚至连他不能完全掌握的力量都在这种灵魂层面的压迫中溢散出来,又被周围的黑雾贪婪地吸收殆尽。 我伸出手,接过那把被黑雾卷着重新呈到我面前的斩魄刀,看着面前完全褪去浅打痕迹的剑身——是的,那把浅打已然化成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黝黑,凝目望去整个人的意识都有被那黝黑的剑身吞噬的趋势,周身的光线更一接近剑身就会被其吞噬,使得剑身呈现出一种虚无的黑暗,在靠近剑柄的部分,用古朴的汉字刻着陌生又熟悉的篆文——纯常。 是剑的名字,也是“过去的我”的碎片内心承认的自我。 我重新拿起这柄剑挥了挥,挽了个剑花。不愧是我的一丝灵魂所化,无论是剑身长宽,还是剑身重量都无不合我的心意。 “看见了吗?”我弹了弹黝黑的剑身,对着身侧没了声音的浦原喜助道,“唤醒斩魄刀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工具而已,哪来的胆气在主人面前摆架子?” “您真是,真是强大的存在?!”浦原喜助这时才反应过来,狂热道,“老师,原来您的实力已经强大到能强制令斩魄刀化形的程度了吗?即便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也做不到如此地步吧?!” “我没有无聊到收徒弟的地步。再叫我老师,我就揍你。”我眼皮都没抬,无视了他又一次试探的话,照例警告了他一番。 难怪初次见面时他一口一句熟悉的话,原来根源竟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5-04 15:27:50~2022-05-06 08:3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KI-W 3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零八章 宇智波斑早在我对浅打注入力量时便停止了练习鬼道的动作, 也许是这些天我的异常让他心里有些警醒,也许是我对这把浅打的态度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他面前,即便我如此对待浅打, 甚至令这把浅打刀身碎裂,他也没有如之前那般出言阻止。 直到我收回封锁此方空间的黑雾,与他一道回了宿舍,进入到如今每夜他都要去的昆仑墟中,躺在天池边上, 看着天上绚烂的星河, 他才问起了关于今夜那把浅打化形的事情:“怎么忽然在浦原喜助面前做这种事?” “明里暗里的刺探我已经厌烦了,让他将注意力转到斩魄刀身上也好。”我单手撑着地面, 斜斜坐在一边, 不耐道。 “我们差不多可以离开了。”他支起身体, 也学着我的样子坐着道, “我已经将鬼道学得差不多了。” “好。”如今即便九十号以上的鬼道他都能自如地运用, 的确如他所说“学得差不多了”,他只需要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熟悉灵魂力量的运用,学着舍弃咏唱文, 最终就能如无印忍术那般, 心随意动将鬼道运用出来。 *** 他今日很不一样, 拉着我在昆仑墟内又细细逛了一遍, 直到我们再次回到天池, 他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看了我良久良久, 决然道:“千手扉间, 这里很美,我很喜欢, 你可以撤去维持这片空间的力量了。” 喜欢却不想再看? “你不想来这里了吗?”我有些疑惑,“我看得出来,你尤其喜欢承接日月星辰之辉的天池。” “我很想来。”他否决了我的话,掬起一捧仙霖玉露,轮回眼飘落下点点紫光,与手中倒映着满天星辰的玉露相触,现出它们原本的姿态——我的本源之力,那以黑雾的姿态显露于人前的狂暴凶戾的力量,“但我更不想让你的力量消耗在这种地方。” 他松手任由黑雾飘散,重新融进天池中:“这里是浅打的意识空间,你耗费力量维持这里,只会让他变得更为强大吧?” 他微微阖目,再度睁开时,紫光从他的右眼中向四周扩散,犹如时光的波纹悠悠荡过这里的一切,像时光眷恋过的老照片一般,原本瑰丽华美的景象退去,虚假的仙家气象消弭,昆仑墟化作纯粹的黑雾融入四周茫茫的黑暗之中。 而在这片黑暗之中,原本大活井所在之地,幽冥黄泉的入口,赫然存在着一个由黑雾重重束缚着的存在——那是被我下了封印的所谓“过去的我”的碎片。 “耗费力量让敌人变得强大,是愚蠢的。”即便我们身处一片虚无,丝毫光亮都照射不到这里,他也能够穿透黑雾的阻隔看到那方封印,“千手扉间,你快要束缚不住他了吧?封印上的锁链已经快被他的力量侵蚀殆尽了。” “没有啊。”我摇摇头,“我根本没花费多少力量去控制他。我将他关在那里也只是想让他别跑出来,打扰你游玩的兴致。”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站在黑雾凝成的封印前,看着其中白发红眸,白袍广袖的身影屏气凝神,一剑又一剑地砍着面前束缚住他的锁链,宇智波斑叹息道,“千手扉间,我还是闹不明白,你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要令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自相残杀。” “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盯着面前试图破开封印的人影呢喃道,“人为的阴谋,天道的算计,走偏的道路,大抵脱不出这三样原因。” 被封印的人仿佛也察觉到我的到来,虽然黑雾监牢阻隔了他的视线,但他仍旧冲着我站立的方向露出一个满含杀意的笑容。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宇智波斑身上罕见地泄出几分杀意,还是对着他之前百般重视的“过去的我”,说出的话语也忠实地体现了主人的心思:“现在不能杀了他吗?放任他成长下去,恐怕又会是一个强敌。” “不护着他了?”见他这副模样,我调侃道,“宇智波斑,你之前还一副想动他先动你的样子呢!” “他对你有威胁。”他神色肃穆,望着我极为认真道,“不管他是什么东西,只要对你有威胁,就应该灭杀!” 还真是护短到不讲理的话啊! 哦,对了,他好像是个宇智波。 如此想着,我也消了继续调笑他的心思,只整了整神色道:“好啦,也不必太过看重他。他对我们还有用,现在没必要杀他。” “你要用他来干什么?” “我那些无法控制的力量他很喜欢,就让他吸收吧。”我不是很在意,“还能利用他去找之前隔着世界都能吸引我的事物。” “他会不会成长到让你本尊都无法压制的地步?”宇智波斑对我明知对方有猫腻还拿力量供养他的行为很不解。 “不会的。”我的指尖凝出一颗光球,明显的力量运行轨迹贴着光球内壁运转。随着我的操控,不稳定的力量随即让光球表面犹如内部有万千根针刺一般起伏不定,最终光球向四周炸裂开来,四散的力量又在我的操控下,重新融入我的身体。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的结局,无止境地吸取自己不能操控的力量,最终只会被这股力量撑爆。” “……若他真的无法对你造成威胁才好。”宇智波斑看了我片刻,见我执意如此,才放弃了现在就解决“过去的我”的念头,“你已经弄清楚那股吸引的来源了吗?听上去好像和他有关。” “在我握着浅打化成的斩魄刀时,我就感受到了。”指了指封印结界中的人,我一脸兴味道,“与其说那股吸引力吸引的是我,不如说是吸引他的。他可比我着急多了,我能感受到,斩魄刀中传递过来的急切的想循着吸引而去的意念。” “这么看来,你身上的事情都有了解决的办法。”宇智波斑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是啊,再好不过。 我附和着点头,却没告诉他,祸福相依,生死难测。 太顺利了,太容易了,太简单了。 能够威胁到我生命的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吗?一个“过去的我”的一丝碎片,有何能耐吸取了我两成的力量还能够继续成长?那个只要拿着斩魄刀就能清晰地感受到的吸引,且现在看来那个存在与这个碎片的联系还很大,这是为什么?此方小世界只是个还在衍化中的不完整的二次元世界,这里怎么会有东西与我有联系? 越想我越觉得其中疑云重重,而这些事,显然不适合宇智波斑参与进来。 “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宇智波斑出声道,随即一脸警惕,“千手扉间,你又想到了什么事情?想背着我做什么?” 好敏锐的第六感。 “我只是在想,那个四魂之玉可以弄出来了。” 我伸出手,散落在此方空间中幻化万物的黑雾向着掌心汇集,不消片刻便凝出一颗“四魂之玉”。 “还真是熟悉的场景啊。”我感叹道,随手将珠子抛了抛,“宇智波斑,我们从未来走向现在,然而与我们相汇的人却从现在走向未来,两条相悖的时间线在这个小世界的两个节点上交汇,你说,是谁有能耐能肆意操纵时空,将我们送往久远的过去呢?” “是……世界本身?”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有些惊讶。 “……有威胁的存在要抹除。”他沉默了良久,倏然出手将我抱在怀中,手掌扣着我的后脑将我的脸颊埋入他的肩颈间。 他的长发刺得我有些痒,我不适地动了动,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按紧,话语间寄夹杂着不忍:“千手扉间,对于我们的世界来说,你是威胁,所以你身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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