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君生没生气我看不出来,我只知道二殿下这一番唱念做打,成功把上杉姬君吓哭了。她虽然一直以团扇掩面,没说过话,地上却啪嗒啪嗒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打湿了我眼前的地面。 哐当一声——鹿苑的大门被仆从大力推开,一马当先的正是大名,随后便是焦急找过来的上杉夫人,其后再是陆陆续续进来的各大贵族及其护佑忍族。 上杉姬君看到母亲到来,再也压抑不住抽泣声,小步走到上杉夫人身旁,顾忌着贵女的仪态没有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但也一只手揪住了母亲的衣角,小声地哭泣。 至于我和二殿下嘛……二殿下在大名进来的时候就连忙俯身行礼,而我本就是跪着的,顺势弯了弯腰也就当做行过礼了。 之前二殿下让我跪到上杉姬君面前的命令,值得表扬。本来我跪着的地方被座椅遮挡,旁人进了鹿苑也看不真切。但我后来跪到上杉姬君面前的位置正正好是鹿苑的主路,旁人一进来保证第一眼就能够注意到我,也绝対能够注意到我身上凄惨的伤势。 “怎么回事?”大名显然被这意料之外的情况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甩了甩袖子,也没叫二殿下起来,只沉声问道。 “没什么,也就是从妹非要跟我吵架,吵输了而已。”二殿下抬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个正型。 说着二殿下见上杉夫人一副要发作的样子,又连忙补充道:“姑母,我可是给从妹赔过罪了,您可别再教训我了。” “到底发生何事?”上杉夫人比上杉姬君有城府多了,忍着怒气将鹿苑的仆从全部招来一一询问。 在几位仆从的叙述中,在场的众人很快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上杉姬君气不过二殿下说我比宇智波斑强,便强拉着二殿下来鹿苑,要看看我的本事。之后二殿下索性给我服用了过量的飞燕草,让我徒手将上杉姬君的发簪从老虎肚子里取出,随后便是众人看见的样子了——上杉姬君被吓哭,二殿下给上杉姬君赔礼道歉,我身受重伤跪在地上。 完美的说辞,我内心给这几位仆从鼓了鼓掌。不过上杉夫人一点也不信这套说辞,只轻拍着上杉姬君的肩膀,冷声道:“小女性子温雅,绝不会强逼他人徒手与恶兽相搏,简直一派胡言!”说完,她又征询似的看向大名。 大名明显也有些拿捏不定,鹿苑的仆从是绝対不敢撒谎的,二殿下肯定也没有那个能耐能够买通仆从,但这事情又实在古怪。 想了片刻,大名终是叹了口气,转身朝身后的众人道:“诸位不若先行游园?待吾处理完家事,再与诸位同乐。” 诸位贵族乖觉地退下,不一会儿鹿苑中便只剩下大名与上杉夫人、上杉姬君以及跪着的二殿下四位贵族,其他仆从等不值一提,当然我老爹也在,毕竟跪着的是他儿子,大名也顺势将他留了下来。 这时,大名才做了个手势召出暗桩,让暗桩又将事情细细叙述了一遍——从宴会开始的时候开始叙说。 越听大名和上杉夫人的神色越黑,上杉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上杉姬君一眼,抢先道:“大兄,这分明是千手忍者故意挑起小女与大辅的争端!不若将这忍者处死,以儆效尤。”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上杉夫人显然是个狠角色,不过大名反倒有些犹豫。他沉吟片刻,还是拒绝了上杉夫人的提议:“不可。扉间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他冲我和蔼地笑了笑,这才继续往下说道:“如若不是大辅意气用事,此事也不会发展至此。佛间,你看——” “扉间如此狼狈,不过他实力不济而已。”老爹冷声道,难得打断了大名未出口的话。 老爹你这就过分了啊,谁被喂了那么多飞燕草都打不过老虎吧!换个人说不定还不如我呢!更何况之前捡瓷勺的时候,瓷勺上面的飞燕草粉末全沾到伤口上了。直接接触血液的飞燕草粉末劲还真有点大,我现在已经有点跪不稳了。他们再比比下去,我就可以给他们当场表演一个倒地昏迷。 “佛间,你也太过严厉了。扉间不过十一岁而已,如此表现已是难得。”大名抚掌笑道,“这件事终究是大辅不対,我让他给扉间赔罪如何?” 这是把熊孩子的脸往地下踩啊!忍者的地位连平民都不如,大名対老爹礼遇不过是看在千手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让二殿下対一个地位连平民都不如的忍者赔罪,大名可真敢说!要是二殿下真被压着赔罪且他又対此耿耿于怀的话,他不敢恨大名,也就只有恨上让他遭受如此屈辱的千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扉间与二殿下的戏演完了,大名自作聪明想让扉间和二殿下反目。 感谢在2022-01-11 12:22:33~2022-01-12 01:0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花流水 10瓶;小晨要暴富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三章 当然, 熊孩子没脸没皮,大抵是不会感到屈辱的,但是外人不知道啊!这个外人特指大名。大名这是想方设想要让二殿下跟千手闹翻, 最好一方恨上另一方,才能彻底打消大名対千手可能私下与二殿下勾结的怀疑。 既然刚才老爹都把理由给我找好了…… “咳……”我左手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语气虚弱,“此事殿下何错之有?全赖扉间实力不济, 不能无伤从虎腹中取簪, 还惹得殿下与姬君相争。扉间罪无可恕,任凭名主处罚。” 说完我身体还肉眼可见地晃了晃, 我甩甩头努力抑制住头脑昏沉的感觉, 左手匆忙撑住地面, 这才没有栽倒下去。快看我!你们再不处置我, 我就要晕倒了! “扉间, 你伤势可还好?”大名好似这时才注意到我伤势严重一样,略带关切地问道。 “大兄!”上杉夫人打断了大名的表演,冷声道, “既然这千手忍者都已认罪, 大兄还犹疑作甚!还不快处置了他!”说着, 上杉夫人做了个手势, 暗中蓄势待发的羽衣忍者当即跳了出来, 冲我走来。 这可就不妙了。我是该多吐几口血装可怜呢?还是干脆装晕呢?我有点游移不定, 万一我装晕了, 他们还要杀我怎么办?这时候老爹绝不能开口, 他没法救我。 千钧一发之际,大名挥退了羽衣的忍者, 反而劝上杉夫人:“何至于此?扉间已然身受重伤,不如惩罚就算了吧。” “大兄——”上杉夫人还要开口。 大名却径直打断了上杉夫人的话,一副拿定主意的样子,対我道:“扉间身受重伤,不若先去府内医忍处治疗一下。此事错在大辅,我将大辅禁足一月,并让他亲自送扉间去医忍处,以此赔罪。” 二殿下送我就不必了,还是让千手的人送吧。此次千手跟着老爹来的一共三人,说不定还能捞一个出来。二殿下与上杉姬君的这番争执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还远远没到能让樱花宴停办的地步,留在宴上的千手仍旧危险。 思及此,我当即谢恩,然后便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彻底栽倒在地。晕倒是真的,医忍检查我的周身绝対能发现飞燕草服用过量的痕迹,因飞燕草服用过量导致体内查克拉禁锢,又在生死危机之下强行提炼查克拉,因而经脉破碎,周身布满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右手臂粉碎性折断,还伴着失血过多、神经痉挛的身体反应。 如果没有蛞蝓仙人的话,我这具身体就彻底废了,只有千手族内顶尖的几个医忍才能治疗我的伤势,并且还得及时治疗,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完全治愈我的伤势。至于大名府的这群医忍——草包一堆,治疗普通伤势还行,但治疗像我这种周身严重的内外伤就有些不够看了。 戏已煞却。此番动作,大抵达成了我的目的——让大名以为千手和二殿下闹翻,甚至引他主动出手让千手和二殿下闹翻。毕竟我与二殿下表现出来的不和,哪有大名自己亲自出手造成的仇怨让人来的放心,対吧。 不过,第一次与大名深入接触就是被算计,我只觉得大名愚蠢至极。想培养大儿子却怕他夺权,想抬二儿子却不敢放权,想拉拢千手却妄图辖制千手,想対我出手却又如此妇人之仁,想施恩羽衣却又犹犹豫豫,甚至还不如他那个杀伐果断的亲妹妹! 之前二殿下所说,大名抬阿部氏与伊达氏打擂台,在两族相争中缓缓收拢自己的权势。我现在倒怀疑是这两家主动放权给大名,以保家族富贵绵延。毕竟大名如此多疑,又蠢又毒,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来个算计!即便亲子如二殿下,不也十岁稚龄就被他发配鸟取了吗?更何况与他非亲非故的两大家族。 任凭身体被人抱着往外走去,我意识中仍旧在复盘此次樱花宴之事。此番樱花宴,除了二殿下在我递簪子的那时候有些失态,其他时候表现堪称完美,大名应是察觉不出什么。待此次禁足一月之后,大名应该就会対二殿下委以重任。 毕竟都将他从鸟取召回来了,四年多的考察期也足够大名放下対二殿下的防备。一个在鸟取能压制住西尾家,但却喜好女装、沉迷美色歌舞及各种奇技淫巧的儿子,有点小聪明却绝不可能当一国之君。只二殿下喜穿女装这一点,就将他彻底排除了继承人的行列,只能说二殿下是一枚完美的棋子,而且还不存在反噬的风险。 况且二殿下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奢靡。大名用他时,他这点爱好不足为外人道;大名恶他时,一个与民争利、搜刮民脂民膏的帽子就能扣在他头上,再佐以舆论,让他永不翻身不是难事。但是一切没有绝対,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以二殿下的手段,必不至于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二殿下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我这边——一个在外人看来实力受损,再无恢复可能的身体,应该也足够抵消大名対我私下与二殿下有来往这事的不满。 更何况大名可是为了我“亲自”驳斥了他的亲妹妹,还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羽衣忍者対我出手。这是多么大的“恩情”啊!不止我、甚至千手一族,以后都要対他感恩戴德哩! 我都能猜到几分大名的想法。大名必然觉得:我将你们千手看得如此之重,甚至要让我的儿子亲自给你千手的忍者道歉,又出言阻止妹妹対你们出手,保下了你们族长二子的性命,你们千手还不対我感恩戴德? 但是,上杉夫人若无大名授意如何敢直言要杀我?羽衣忍者没有大名默许又如何敢堂而皇之地跟随上杉夫人进入樱花宴?要知道羽衣已经撤出火之国,而樱花宴——是火之国的贵族与忍族的盛宴。 大名若是真的看重千手,又为何让我跪了那么久不叫起?也不询问我的伤势?又为何故意询问老爹却又不把话说清楚?大名真的不知道忍者地位卑贱吗?他又怎会明知忍者地位卑贱却还说要让二殿下给我道歉的话? 我対大名再无期待之心,以前或许还有几分合作的心思,经此一事,只觉这上面该换人了。为君者,要么能忍,要么够狠。大名既忍不了手下势大,又不能狠下心干脆剪除其羽翼,最终结果必将被下属反噬。 强势如上杉夫人,杀便杀了,即便是千手的忍者又如何?难道千手还敢跟大名翻脸吗?千手不敢,只要千手还想在火之国混下去,哪怕是作为继承人的大哥死于樱花宴,千手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可惜大名看不破这一点!幸好大名看不破这一点! 此番交锋中唯一有点可怜的便是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我与二殿下设局当了挡箭牌的上杉姬君。人挺不错,最后在那哭的时候还想帮我求情,却被上杉夫人暗中拧着胳膊警告了,最终也只能沉默地在一边装壁花。 再然后就是被大名请来的上杉夫人——请来是我猜的,不过很大几率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上杉夫人嫁到田之国后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却偏偏这次樱花宴却回来了?可能原定计划便是让她対千手出手,然后大名再施恩于千手。 但可惜啊,上杉夫人将恶人做了个十成十,大名却犹疑不定,将这出施恩的戏码演砸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原定的戏码应是対我老爹和那三个注定下场搏杀的族人演的,结果阴差阳错対我演了一遭。施恩的戏码已经演过,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效果也就打了折扣,更遑论要让千手猝不及防之下感激涕零。 我的目的初步达成,但我如今却已黔驴技穷。以目前身受重伤的状态,我实在毫无办法将千手一族全部捞出这次樱花宴。族内跟着老爹来的三人虽然实力强悍,但与羽衣忍者相较,也不过在伯仲之间。三人中,除了这会抱着我去大名府内医忍处的族人,另外两个恐怕难逃羽衣的毒手。 大名……羽衣……我还是太弱了…… 太弱了……如今的我还什么都干不成,只能让族人血染盛宴,以换得千手的铮铮傲骨不折。 晕倒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察觉到族人将我放下,我便慢悠悠地睁开双眼,入目是一间标准制式的客房,临时加了几张床改造成一个医疗室。大名府的医忍正在帮我治疗伤口,族人见此便要退走。 “等等。”我一把抓住族人的衣摆,“千手美树,给我治疗。”别回樱花宴,会死。 “抱歉啊,扉间大人。”千手美树冲我笑了笑,温柔又坚决地抽走了被我抓在手里的衣摆。她冲周围的医忍半鞠了个躬,温声道:“扉间大人就拜托诸位了。” 随后她脸上显露出某种骄傲、坚定的神情,毫不犹豫地走了,身形逐渐被屋外深沉的黑夜吞噬。 艹!这踏马!煞笔吗! 我恨恨地锤了下床,将手臂搭在脸上,遮掩住了微湿的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扉间与二殿下的大戏闭幕,扉间基本达成了目的,但却还是出了意外。 第七十四章 “千手君伤势如何?”陌生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我侧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忍者服饰,以网纱束着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族徽应是奈良一族的人。 “千手大人伤势有些不妙,体内经脉紊乱,周身伤势严重,而且飞燕草的毒性深入肺腑,我无力拔除。”旁边医治我的忍者见状连忙一边介绍我的情况, 一边退开给男人腾出位置。 “你是?”我有些疑惑。怎么?这个奈良一族的忍者医术很高超吗? “小——朋——友——,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奈良一族的忍者拉长了语调,随即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是影子束缚术!他借着坐下来时半个身子的影子都投在我身上的时候, 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这个术。 大意了!他进来时我没有感应到恶意, 也就微微放松了警惕。我身体动弹不得, 唇齿蠕动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得眼睁睁看着原本帮我治疗的医忍, 在他三言两语之下,便被打发去帮我拿什么药材。 他想干什么?我绷着脸微眯双眼,暗地里剑意蓄势待发, 如若他有异动, 我即便拼着这具身体死亡也要将他留下来。 “呵呵。”奈良一族的忍者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对我笑道, “小朋友防备心怎么这么重?你现在的身体飞燕草之毒早已深入肺腑, ‘应该’动弹不得才对。”他重读了“应该”二字, 好像是在刻意提醒我一样。 太奇怪了!我跟奈良一族从未有过交集, 千手一族与奈良一族的关系也不过平平, 甚至因为都出售药材等类似的生意而略有摩擦,他怎么会专程来这里? 我有一肚子疑问想开口, 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何况他提醒我了,我这会“应该”动弹不得才对。 见我不再试图挣脱影子束缚术,他这才满意地笑了,佯装检查我周身的伤口,不经意地在袖口露出商会的印章——还是高桥葵的私印。这是怎么回事?高桥葵竟然与奈良一族相熟? “故人所托。”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在我耳边几不可闻地呢喃道。 随后,他又站起身来——去拿药物的医忍已经回来了,他顺手接过医忍手中的药物,捣鼓一番又替我重新换了药。药是好药,比之前医忍帮我敷的药止血效果要好,但是我看不出来这对我的伤势有什么好处,最根本的飞燕草之毒还是解不了。 简直多此一举!心中这样想着,我面上也带了几分出来,盯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含了几分看白痴的意思。 他倒又笑开了,这次大概是被我气笑的。只见他又装模作样地对旁边的医忍说什么接下来是奈良一族的秘术,不方便展示,所以能不能请医忍回避一下。鬼话连篇! 见医忍自觉地退出屋子,还乖觉地带上了房门之后,他转回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妙!我左手暗暗使力,撑着床板就要翻身而起,但——晚了! 影子束缚术已然发动,重新束缚住我周身,这次我彻底动不了了。我只得看着他从忍具包内拿出一丸药,脸上带着些许心疼的神色,最终还是利落地掐着我的牙关,强迫我吞了下去。 什么鬼?强迫别人吃药还心疼药?我觉得他脑子可能有大病。 “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奈良一族的忍者显然被我看得有些炸毛,这会也不笑了,一脸肉痛道,“这种好药我都没有多少,居然还得匀给你一粒。你还不领情?” “要不是姨母嘱咐我照顾你,我才不舍得将这么好的药给你!”他抬手用力戳了戳我的脸,恨恨道,“真不知道你这小屁孩到底哪一点让姨母看中了!” 所以高桥葵居然跟奈良一族有关系?而且这位奈良一族的忍者看起来地位还不低?此时见我没有要挣扎的意思,他的影子束缚术也撤了回去。 我感受了一下空格体内化开的药力,如他所说,确实是好药。飞燕草的毒性在此药的作用下迅速消弭,连周身破损的经脉都有逐渐恢复的趋势。 “所以,你是?”我半坐起身,靠着墙壁打量着他。 “奈良鹿岛。”奈良一族的忍者在我面前坐下,视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嫌弃道,“你这小鬼看着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嘛!” 原来他就是奈良一族的少族长!对于奈良鹿岛此人,我之前便有耳闻,他可是给我们千手的药材生意造成过不小的麻烦。族内负责采购的五长老有段时间对他恨得咬牙切齿,那架势——大有冲到奈良一族跟他打一架的趋势。 我早就想跟奈良一族接触了,对于未来木叶的元老家族,猪鹿蝶这个组合我眼馋已久。既然他都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多谢奈良少族长的救命之恩。”我微扬嘴角,见他一副被雷得不轻的样子,语气带了几分笑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千手一族虽无奇珍,但略备薄礼,待来日亲自登门道谢也属应当。” “小鬼!”奈良鹿岛听了这话脸都青了,忙不迭地起身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我们不熟!你不要见面就扒上来!” “奈良少族长这话说的,亲自救了我一命,怎能就这么算了?”我悠悠然起身,对他笑道,“我千手扉间不是不知礼数之人,来日必将‘亲自’登门道谢。”我刻意咬重了“亲自”二字,难得这么好的机会能跟奈良一族搭上关系,怎么可能单凭他三言两语的拒绝就这么放弃了! 见他还要拒绝,我径直打断道:“鹿岛君可知现在樱花宴情况如何?” “小鬼,你怎么这么难缠?”奈良鹿岛怔愣片刻,终是无奈地笑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居然被个小鬼算计了。” “樱花宴啊。”奈良鹿岛沉吟片刻,语气也失去了一贯的笑意,“可能对千手来说情况不是很好。” 我听了便要往外走去,想回樱花宴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个不好。走了两步,我又想到目前伤势还不知能不能四处走动,于是又停下了脚步,侧头询问道:“鹿岛君,我现在能出去吗?” “恐怕——” 见他要拒绝,我径直打断道:“鹿岛君想不想知道贵姨母到底在做什么生意?”想知道就帮我想办法!我现在就要出去! “最好还是——” “鹿岛君想不想亲自掺一手?”带你发财,快给我想办法,我要去樱花宴! “这也——” “一成利润!”给你商会一成利,快闭嘴吧!给我想办法! “成交!”奈良鹿岛咬咬牙,终是答应了下来。他便不再试图阻止我往门外走去,而是走在我身侧,低声道,“药效应该已经完全化开了,只要不动用查克拉,旁人不会察觉问题的。” 嗯?合着他这是在给我下套?就为了从我手里抠点东西出来?我侧头有些郁卒地盯着他。 奈良鹿岛反而笑开了,略带得意地对我道:“总算从你这小子手里抠了点东西出来,姨母还总说你小子多么多么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嘛!” “阁下姨母长,姨母短,是还没断奶吗?”我反唇相讥,直直将他噎了回去。呵!我的一成利是那么好拿的?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给我打工到死的准备! “你!”奈良鹿岛被我堵得说不出话,“你”了半天最后只叹道,“小朋友,你这张嘴可真利。” “多谢夸奖。”我颔首收下赞美,正色道,“千手怎么个不好法?” “羽衣向千手发难,千手应了,生死局。”奈良鹿岛三言两语便说完了经过。 “千手上了几个?”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三人,我离开时两边各有一死一伤。” 晚了……现在已过去了这么久……一切都晚了…… “大名没说什么?”我心中存着些微期翼,大名既然想施恩于千手,这会应当有动作才对。 “大名应该说什么?”奈良鹿岛被我问住了,诧异地反问道。 怎会如此!大名他不是想将千手收入麾下吗?怎会眼睁睁见着千手与羽衣生死相搏而不阻止?他不是想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的把戏吗? 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猜想,想大名为何不出面,想老爹如何应对,想族人如何搏杀,想……我自己…… 是因为老爹之前贸贸然打断大名的话吗?是了,自己的亲子都能毫不犹豫地舍弃,只为了千手不向大名低头,区区三个千手族人,又怎能让老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大名? 所以……还是因为我……因为我在鹿苑闹的那一出,让大名看到了千手绝不屈服的态度,这才没了在宴会上妄图施恩千手以控制千手的想法。 所以……是我……是我杀了千手美树,是我害死了那三个族人。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奈良少族长出手救治扉间,同时由于之前扉间与二殿下的一番动作,大名放弃了在宴会上施恩千手的想法。 第七十五章 一瞬间, 我将其中关节全部想通,是我害死了他们!我紧咬着腮帮,努力抑制住脸上痛苦的神色, 只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希望他们还能活着。 又是因为我,又死了族人。 “小朋友,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可不好。”奈良鹿岛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顺势挡住了暗中暗桩窥视的目光。 我顺着力道低了低头, 左手用力抹了把脸, 努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以手掩唇, 小声急促道:“多谢。” 再抬起脸时, 我已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次还好有奈良鹿岛提醒, 下一次我再如此作态, 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如若不是还在大名府,我简直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如此意气用事, 如此喜怒形于色, 如此心性不定, 如何対得起因为我而死去的族人, 如何扛得起偌大一个千手忍族! “走。”我微不可见地顿了顿脚步, 深吸一口气, 再前行时, 我已然再无迟疑。夜更深了, 隐隐绰绰的灯光点缀在游园之中,恍惚间地上的影子被灯光照出了几重, 仿佛族人的英魂环绕在我身边。 下一刻,眼前一片辉煌灯火,我已然踏入了一片喧嚣之中,身后的影子也只长长地拖了一道出来,在灯光的照应下愈发浅淡。但我知晓,族人的英魂只是暂时隐匿了起来,他们已然深深融入我的灵魂,永世难忘。 一进入宴会,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场中早已换了一群欢歌曼舞的美人,丝毫看不出这里曾有族人在生死搏杀。环顾四周,留下的无不是手掌一方重权的贵族,两位殿下显然还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层次的宴会,都已退场。 大名斜倚在正前方高台的矮塌之上,左右两边随侍的正是老爹和宇智波田岛,小炸毛乖觉地跪坐在宇智波田岛身后。见此,我与奈良鹿岛分别后便悄无声息地来到大名的矮塌旁,无声地冲大名一礼,随后我就准备退到老爹身后。 但大名此时却开口了,他恍然回神,侧头微微対我笑道:“扉间伤势怎么样了?” “有奈良一族的秘药在,身体已暂时无碍。”我低头叩拜,再无一丝不驯,语气恭敬,“多谢大名出手相救。”想要场面话?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大名抚掌大笑,惹得场间众人都看了过来,“扉间何必如此?还不快起身。” “谢名主。”我叩谢拜服,随后便安静地跪坐到老爹身后。 “対了。”大名挥挥手让场间众人不必顾忌他,自行游乐之后,又状似不经意地转头问我,“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扉间此句极为不错,是师从哪位大家?” “只是出任务偶然间听人吟诵过,并不知其出处。”我低头回道。 “扉间喜欢乔木多过芳菲吗?要知道这满园芳菲,可是我花大代价弄到手的,还请了数十个工匠四季侍弄,才有了这争奇斗艳的盛景。扉间难道不喜欢这娇妍美丽的奇珍?”大名感叹道。 是啊,你花大代价试图将千手收入麾下,欲要其成为你满园芳菲中最珍奇的一朵。但是,你如此心性,怎能让千手心甘情愿臣服于你? “扉间自然是喜欢的。”我恭敬道,不就想要让千手低头吗?我低个头又何妨?反正我只是个没继承权的族长二子,损不了千手的利益,还能满足大名的虚荣心,“只是扉间自小养花就养不活,所以觉得这四处可见的乔木比鲜花更易存活罢了。因此扉间才対这句话印象深刻,出任务听到时便牢牢记住了。” “哈哈哈哈哈。”大名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脸上显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特意探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扉间以后可以常来大名府,我府中芳菲何止千数,正需要扉间这样的赏花人啊。” “遵名主令。”我俯身叩拜。想通过我来掌握千手一族?我们走着瞧。 樱花宴上再无他事,直至宴散时分,却发生了一桩惨事,二殿下的住所发出喧闹,竟是因为二殿下的贴身侍女香织女官吞香而死被发现了。 为什么吞香而死?身旁血淋淋的遗书昭示着羽衣忍者欲対其行不轨之事,香织女官反抗不得,只得委身相随,其后吞香自尽,以示贞烈。 吞的什么香?多半是那盒柠檬香气的香脂。香织姐姐究竟为何而死?为了我与二殿下的计划再不出疏漏。 听闻这个消息时,我脸上毫无异色,只呼吸停顿了一瞬。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①樱花宴罢,我与老爹二人星夜赶回族里。来时老爹一行四人,归时,却只余我与老爹,还有一卷封印着三位族人尸体的卷轴。 族人与羽衣的比斗,双方具亡。羽衣有备而来之下,也没能让千手低头。得知这一消息的刹那,我対于千手美树送死的举动再无责难,她应如此,她当如是!这便是千手的脊梁! *** “老爹,将我逐出千手一族吧。”参加完族人的葬礼后,我跟着老爹回到书房,跪坐在老爹身前认真地提议道。 “你说什么?!”老爹显然没想到我胆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失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身上查克拉爆出,全身气势向我压迫而来。在这个时代,逐出一族显然是十分严重的惩罚。被逐出一族,这意味着一个人他生而无根,不能享阖族之乐,死后无源,不能受后人牲醴。 “将我逐出千手一族。”我顶着老爹骇人的气势认真地提议道。 “理由?”老爹没有收回气势,而是简单吐出两个字,手上已然青筋暴起,如若我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他怕是当场就要揍我一顿,这还是看在我这么多年行事从来颇有章法的份上。要是大哥这么说,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估计首先都得挨一顿揍。 “大名想拉拢我,我怕是躲不过了。”我盯着眼前的桌面出神,想着大名重重拍在我肩膀上的手,那一瞬间身体感应到的如毒蛇暗中窥伺一般的森寒感——大名対我势在必得。 “那又如何?”老爹显然不认同我这个理由,“大名这么些年一直想拉拢千手。” “是啊,一直想拉拢。”我喃喃重复,随即抬头紧盯着老爹,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许,“这一次是三名族人的鲜血,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羽衣势弱,千手与宇智波联手打压下,羽衣已然颓势尽显。此番在大名府又出了奸污二殿下的贴身侍女的事,羽衣已然不可能在火之国东山再起。羽衣注定衰亡。”我眼前闪过樱花宴上众生百态,飞快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羽衣之后,便是千手与宇智波相争。两族相争,仇恨愈演愈烈。大名既能削弱两族实力,又能多几分控制两族的把握。”我说到此,略微顿了顿,低声道,“大名不会放弃的。火之国日向猿飞已然臣服,剩下中小忍族不足为惧,只有千手和宇智波不能完全掌控在大名手里。” “宇智波是从雷之国迁过来的,他们在火之国根基不深,在雷之国必然留有后手。可是,我们千手呢?”我盯着老爹随着我的话语陷入深思的神情,缓缓道,“生于斯,长于斯,我们无路可退。” “不,即便这样,这跟你自请除族有什么关系?”老爹没被我的话吓到,一针见血地指出我话语中的漏洞。 “因为我想去大名身边。”我一字一句道,“大名赏花之邀,我岂能拒绝?” 见老爹要反驳我的话,我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继续分析道:“老爹,千手以血相抗,这么多年下来了,族人还剩几何?再过数十年,千手还能存在吗?”族史中记载的千手一族,在几百年前可是个人数多达上万的大家族,现在呢?寥寥数百人而已,还包含了一群老弱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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