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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武力镇压了大哥之后,我迫不及待地问起了白天听到的让我有着强烈的不好预感的词汇,比如“查克拉”,再比如“忍术”,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翻遍记忆都想不起来。 “查克拉……查克拉就是……呃……就是……”大哥将我搂在怀里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问你答!”听得我有些不耐烦,“就是”了半天还没“就是”出来,不如我来问,大哥来回答好了,于是我一巴掌拍上大哥的脸,打断了他继续“就是”下去的趋势,“查克拉怎么来的?” “从身体里提炼的。”大哥这会回答地倒干脆。 “查克拉有什么用?”我接着问道。 “查克拉的量越大,放的忍术威力就越大。”大哥搂着我换了个姿势,两只手都摊在我面前,凝聚出两个一大一小的水球,“扉间看这里。水球越大,供给的查克拉量就越大。”说着还给我现场来了个水球越变越大的展示。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示意大哥散去手上的水球后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忍术是什么?是今天在训练场看到的那个水流吗?”更熟悉了,这种感觉——我到底是在哪见过或者听过类似的事物? “那个叫水遁。我们千手一族大多数族人的查克拉都是水土风属性的,用的忍术也基本都是这三种属性。扉间今天有没有注意到我的水遁?我已经可以打到木人了!” 想起今天看到的水遁前摆的姿势,我故意嫌弃道:“感觉好弱,摆姿势摆了好几秒才有个水遁,威力还不强,敌人要是拎着刀过来,早被砍了。” “那……那是因为我的结印速度太慢了。”大哥不好意思地哈哈笑了两声,“等以后我练熟了,就不会这样了。” “结印是什么?”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仿佛只差一层膜,就可以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既视感是什么。 “结印。?结印就是……就是……忍术发动之前都要结的印。”大哥又哑火了,眉毛都拧到了一起,挠着头试图组织语言,却也只吞吞吐吐憋出这么一句话。 对于一个真·五岁小孩来说,让他解释这些也实在是难为他了。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试图让大哥给我演示一遍:“大哥,给我示范一下吧。” “明天可以吗?大晚上的没地方展示。”大哥有点为难。 “只是结一下印,让我再看一遍就好。下午坐得那么远,我没有看清楚。”我低着头,语气故意带出几分惶恐与害怕,“明天老爹就要带我去训练,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怕被老爹打。” 看着大哥逐渐动摇的神色,我咬咬牙又补了一句:“大哥,如果实在不方便就算了吧,让我明天被老爹揍一顿好了!”快给我展示一遍,不然你可爱的弟弟明天就要被揍啦!不管明天是不是真的会被揍,反正这会!此刻!我就是明天必然要被揍的崽!没错,就是这样! 大哥一听,立马挺起了胸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扉间不用担心,我这就给你演示一遍,今晚绝对教会你结印!扉间这么聪明,看一遍肯定就会了。”不愧是大哥,蠢兮兮的,卖卖惨就有用。 “可是在屋里……真的没关系吗?”我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以退为进,机智如我,表面犹豫地说道,“会不会把屋子毁掉?” “没事的,扉间。”大哥想了想道,“我结印慢一点,控制一下查克拉的量。查克拉不给够,忍术威力也大不到哪去。” “好的,大哥。”说着我就起身给大哥找了个盆,又重新坐到大哥身旁,“大哥你就往盆里释放忍术看看。” “扉间,你仔细观察我的手势。”说着,大哥就开始结印。明显大哥是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手势变换地特别慢,随着大哥一个印接一个印结下来,我能感知到大哥体内有一股能量开始聚集。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这个能量怎么比在训练场上感知到的还要强?见势不妙,我利索地往大哥身后一躲——哐当一声巨响响彻室内,等声音彻底平歇后,我才扒着大哥的肩膀露出半个脑袋往前看去。 面前的水盆早已变成了一堆看不出形状的碎片死死地镶在墙壁里,屋子的墙壁碎了半边,能看到漆黑的夜空,另外半边摇摇欲坠地挂着几根木头,随处可见被水流冲散的家具,半边屋子都泡在水里,整个屋子犹如狂风过境一般。完——蛋——了! “大哥。”我下意识箍紧大哥的脖子,抖着声道,“大哥,这下真要出人命了!我们快逃!” “扉间……”大哥僵硬地扭过头,指了指我背后。 我慢慢地回过头,看到老爹和老娘衣衫不整地站在我们身后,浑身散发着黑气:“千——手——扉——间——!千——手——柱——间——!” 救命!不仅打碎了房子,还打扰了别人谈情说爱,我眼前一黑,仿佛有个罪加一等X2哐当一声砸在我头上,这顿男女混合双打怕是跑不了了。 鸡飞狗跳的一阵过去,我跟大哥顶着两个猪头脸跪在祠堂。 “哆哥,尼那过忍术肿么威力拉么大?”我揉着脸抱怨道。 “布吉岛啊,灰间。我控几不住窝寄几,结印吱后查克拉输出控几不住啊。”大哥捧着脸哭丧道。 “好停啊。老爹获老娘下手真狠。” “憋揉了,灰间,愈揉愈停。”大哥反过来安慰我。 作者有话要说: 扉间以两岁多的稚龄拉开了他忍者生涯的序幕,同时还是个会撺掇大哥做坏事的心机BOY。 第三章 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在被老爹提溜到训练场的路上,我的右眼皮就开始一跳一跳,心中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我这是要遭灾的节奏? 当老爹给我展示怎么提炼查克拉的时候,昨天被抛到脑后的熟悉感又冒了出来;当老爹拿出暗器向我科普这是千本和苦无,还给我演示了一遍怎么丢后,脑海里呼之欲出的既视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个小恶魔拿着叉子,在那层膈膜上戳来戳去;当老爹叫出阳太老师在我面前来了一场华丽的忍术对轰之后,我的脸木了。 我悟了!这不就是那个基影忍者吗?为什么在时空乱流里飘来飘去还能飘出次元壁?再联想到我们一家子都姓千手,我那个蠢大哥还叫千手柱间——这不正是未来日天日地的木遁达人忍界之神的姓名?而我——千手扉间——未来的忍界神速兼火影唯二的科技大佬。 我梦想中的咸鱼生活没了?!未来不仅要照顾这么不靠谱的大哥,还得当个劳心劳力的千手副族长,以及可以预见的那个木叶忍村,全是麻烦!这具身体我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臭小子,看傻了吧!”老爹一巴掌盖到我头上,使劲压了压我的头,“还觉得忍术没用吗?”肯定是昨晚跟大哥说忍术太废被老爹知道了!老爹这才故意跟阳太老师来了这么一场忍术对轰。 “有用!非常有用!老爹你太强了!”我恭敬地抬起老爹的手,将它从我头上挪了下来,“感谢您不杀之恩!”想想之前总是把老爹气得三尸神暴跳,再想到火影中有个千手妹子一拳锤塌地面的怪力。 而我老爹作为千手一族的族长,估计锤爆我的脑袋也就跟锤豆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我果然是亲生的,居然在老爹手下活了这么久——虽然经常被揍。 “虽然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但是,快给老子住脑!”老爹说着又一拳把我锤到地上。 啊——这个力度,忽然感受到了老爹深深的爱。我趴着翻了个身,给老爹比了个大拇指:“老爹你太帅了!你先教大哥吧。让阳太老师先教我提炼查克拉。”说着,我跳起来把大哥往老爹面前一推,拉着阳太老师就跑到训练场外围。 我一边让阳太老师再给我讲一遍如何提炼查克拉,一边暗暗思索:刚才肯定被老爹发现不对劲了,还好插科打浑混过去了。这样想着,我抬头状似无意地瞄了眼阳太老师,还是阳太老师好,跟我不熟,呆,好糊弄。早知道这辈子会穿,上辈子就应该把火影剧情都记下来。可惜了! 我敛敛神,盘腿而坐,开始按照阳太老师说的提炼查克拉。既然查克拉是从自身细胞中萃取的,那么——我将神识沉入体内,发现这具身体的细胞活性比上辈子普通人的身体强很多,之前我以为是幼儿身体本身细胞活性高的缘故,现在看来大部分原因在于这个世界能修炼查克拉的特性。 我“看”到了!神识感知中,细胞内开始星星点点冒出散发着微光的光点,我集中注意力将它们汇聚到经脉内,有点像灵气运行的感觉,这就是查克拉吗?不过一个两岁的小孩不可能这么快学会提炼查克拉吧?想了想,我挥散了这团蓝光。 耳边传来木刀相击的声音,这是老爹正在指导大哥刀术,想来一时半会也顾不到我。还是睡觉吧!昨晚跪了一夜祠堂都没睡好。 “千手扉间!”老爹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响,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老爹拄着木刀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远处大哥正摊在地上喘气,我忙笑道:“老爹你教好啦?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没教完,现在轮到你了。”老爹拿起木刀指着我道,“今天老子教你第一课,如何从忍者手中逃跑!” 老爹话音刚落,我跳起来就往家里冲去,现在只有老娘能救我狗命了!而且说好的测试我的感知范围呢?怎么上来就要揍我?! 老爹这刀挥的!感觉左后方一阵劲风袭来,我就地一滚换了个方向,手臂撑地,借力飞身而起,直直冲阳太老师跑去。不求他救我脱离苦海,只求他站着当个肉墙帮我挡一挡。只见他冲我咧嘴一笑,跳上了围墙。好贱!居然还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正当我对于阳太老师的行为咬牙切齿的时候,忽然左臂一阵疼痛——被木刀砍到了! “走什么神!战场上哪有时间让你走神!”老爹严厉的呵斥从身后传来。 痛痛痛!我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压低身体,反身从老爹刀下蹿离,顺手将外衫兜头冲老爹的脸上罩去。察觉到老爹的速度慢了一丝,我立马换了个方向,朝着场边的木桩冲去。古有秦王绕柱,今有扉间绕桩。就决定是你了,木桩君!绕了几圈后,老爹明显开始暴躁起来,挥砍的力道越来越强,木桩上肉眼可见地多了几道刀痕。 在我以为今天就能靠绕木桩混过去的时候,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了。我察觉不对回头看去,只见老爹干脆停在了木桩边上。眼看着又要撞回老爹怀里,我连忙急刹车。老爹这会怒极反笑,脚上发力,轰隆一声踩出巨坑,同时一脚踹飞木桩,紧接着木刀也冲我挥了过来。找掩体都不行吗?怎么这么严格!见势不妙,我抱着头往另一个方向蹿去。 正当我在训练场上被老爹撵得抱头鼠窜的时候,我那个蠢大哥居然还站在场边又蹦又跳地给我加油。大哥的身体竟然恢复地这么快,刚才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现在就能跟没事人一样。时间逐渐过去,我的思维开始发散,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感受身后袭来的刀风,连续几次被木刀击中身体。老爹这才大发慈悲地停了手:“今天就先到这。” 我立马瘫在地上,一放松浑身都在疼,感觉肺都要炸了,反观老爹脸不红气不喘,身上衣服都没乱,对比我跟大哥身上青一片紫一片,衣服破破烂烂的。这就是顶尖忍者的实力吗?把胳膊搭在脸上,我敛目微微思索。 有理由相信,老爹的实力应该百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吧,毕竟是号称最强忍族之一的千手一族的族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那么,需要消灭的掠夺者又该有多强呢?那可是一半星球的力量啊。 “老爹,把我带回去吧,我这会爬不起来。”我仰头说道,无视了在旁边试图把我抱回去的大哥。大哥这个傻蛋,手劲没轻没重,疼死我了。 老爹哼了一声,一手夹着我一手提溜着大哥,往家里走去:“我知道你小子鬼精着,但是,你才两岁多。两岁能干个屁,碰见个大人都能弄死你。明天开始就跟柱间一起到训练场,从体术和暗器投掷开始练起。提炼查克拉知道怎么做就行,练久了一般都能自然而然提炼出来。把你那莫名其妙地傲娇给老子收一收,敌人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我知道了,老爹。”我应了一声。 老爹看出来了—— 我对这个世界总抱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我是渡过飞升雷劫的剑修,我曾经一剑平山海,我见识过现代强大又安定的国家,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瞧不起这个世界。 但是我才两岁,遇到真正像样的忍者,就像之前老爹和阳太老师忍术对轰那个水平的,我都躲不掉——凭我现在缩水严重的神识,除了感知一下周围,大概什么都干不了。 “别这样说扉间啊,父亲!”大哥在一边冲我竖大拇指,不满地嚷道,“扉间今天表现得很棒啦!我第一次都坚持不了那么久!而且扉间还这么小!” “大哥,闭嘴!”我强装镇静地吼道,以我成年人的水平来说,表现稀烂。我心态有点崩,有点被点破心思的恼羞成怒,还有点成年人被迫跟一个真·小屁孩比较的尴尬。 “扉间不要难为情啦!才第一天训练就坚持了这么久,真的很厉害!”大哥没在意我的话,反而继续冲我傻笑。为什么大哥这么蠢,却还能老是猜中我的心思? 回到家吃了个饭后,我火速洗澡换衣服躺到床上,无视了大哥想要跟我睡的要求,把被子拉过头顶,我蒙头思索着:目前我的目标是消灭大筒木一族,毁去神树的残骸,杀死大筒木辉夜的意志。星球意志说大筒木辉夜的意志一直在地上搞天搞地,筹划着解除她的封印,对应火影的剧情来看,应该就是黑绝——一个千年来不断通过神树残骸获取力量的意志产物。 大筒木一族,好像是住在月亮上的那群人,貌似还有什么转生眼之类的。记得剧情中也只是重新封印了大筒木辉夜,也没有说要如何杀死她。还有星球上神树的残骸,目前也不知道要到哪去找。 头疼,信息还是太少了!看来要早点去鬼之国拿到天丛云剑,联系上星球意志,祂应该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可我如今才两岁,啥都干不成,只能等长大出任务后找个机会去鬼之国看看。 有点烦……睡不着…… 听着耳边大哥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噜声,我更睡不着了,伸出一只脚踹了下大哥,没醒;脚上用力推了推,还是没醒。猪啊!睡这么死!我用力踹了过去—— “扉间,有事吗?”大哥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道。 “没事。”我翻了个身,心情舒畅了,世界安静了,“大哥你继续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小扉间正式开始了训练,并被告诫了一番要低头走路。 第四章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我逐渐从被老爹追得抱头鼠窜成长到能提着木刀跟老爹对砍十数个回合,从站桩丢暗器都能全部脱靶成长到高速移动时仍能百发百中,从只有一个沙雕大哥到有了两个弟弟——两岁的千手瓦间和一岁的千手板间,从父母双全到……只有父亲。 老娘是生板间的时候去世的,接连不断的生产彻底拖垮了她的身体,连千手一族所谓的仙人体体质都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不间断地生产,更别说她生大哥的时候约么只有十四五岁,头一胎身体就坏了,之后也从来没有养好的时候。 可悲的是,生产的时候老爹和大哥都在战场上,她挣扎着生下了孩子并取名板间后就血崩了,族里的医忍拼尽全力也只让她多活了三天。这三天我自觉地跟着族里来帮忙的医忍婆婆学着怎么照顾瓦间和板间,在她清醒的时候抱着哄好的瓦间和板间给她看,在她昏昏沉沉地时候坐在屋子外面…… 听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听她睡梦中压抑不住的痛呼,听她承受不住疼痛下意识用指甲抠挠床板的滋啦声。有时候我困得狠了,在屋子外面忍不住打瞌睡,惊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感知她的情况——感知她还有没有呼吸,还……是不是活着…… 眼睁睁看着亲人逐渐走向死亡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整个屋里都充斥着压抑腐朽的气息,若有若无的腥臭始终萦绕在鼻尖——那是她的腹部在逐渐糜烂的气味,窗边的盆栽蛮横地探出窗外,如此野蛮地生长着,张牙舞爪的枝叶仿佛将屋内的生气都吸走了一般。 瓦间和板间这两个我原本高兴了就去逗逗,不高兴就能丢到一边不管的弟弟,突然一下子闯进了我的生活,他们饿了渴了哭了拉了一下子成为我需要关注的事情。 家里的灶上再也没有了准时准点热腾腾的饭菜,屋内的陈设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堆积的衣服、凌乱的桌面、野蛮生长的盆栽,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即将逝去的事实。 最后,她还是没有等到老爹回来。 在第三天我抱着瓦间和板间去看她的时候,她难得精神很好。一头白发被整齐地盘了起来,一丝都没有落下,只不过平时显得略有些发亮的颜色染上了迟暮之人的霜白,显得她整个人苍白得可怕。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笑意的绯色的眸子也沉静了下来,只是安静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刻在她心里一样。 她换上了一身她最爱的正黑色小振袖——是父亲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平日里都不肯轻易穿出来的一套衣服。整个人在黑色衣物的包裹下,好似在发光一般。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奔月而去的嫦娥。她在服下不死药之后,即将奔月而去的那一刻,是不是也如我的母亲一般,整个人都虚幻地可怕? “把他们抱过来给我看看吧。”她艰难地伸出双手从我怀里接过瓦间和板间,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终脸上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扉间……我的小扉间……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她的双颊不知不觉爬满了奇异的红晕,随着她笑容的展露,两团红晕也晕染开来,将她整个人都浸润透了,整个人忽然变得生机勃**来,她笑了又笑:“以后也要拜托我的小扉间了。” “我照顾得一点也不好!”我难得跟她耍脾气,有些焦躁地捏了捏衣角,语气带出几分不安,“放不下心就快点好起来,自己照顾啊!” “对不起啊,小扉间。”她沉默片刻,终究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又淡淡地笑了起来,“我大概……做不到了……帮我把他们抱回去吧,让他们好好睡一会。” 我皱了皱眉,心里不舒服,手上也就没有动作。跟她僵持了片刻,直到她抱着孩子的手臂支撑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我最后还是接过瓦间和板间退了出去。 当我把瓦间和板间交给医忍婆婆再返回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永远地睡过去了。屋外传来瓦间和板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在为他们逝去的母亲唱着悼亡的歌曲。 之后我的记忆便有些模糊,就只记得我抱着瓦间和板间,看着医忍婆婆帮她清理腹部糜烂的伤口,看着医忍婆婆帮她换上鹅黄的族服,看着她安静地交叠在腹部的瘦得仿佛只剩一副骨架的双腕,看着她闭着眼,惨白的脸色在亮色族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地年轻——我猛然惊觉她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却早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却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这里没有停灵,没有哭丧,没有出殡,只我在跟她相熟的几个族人的帮助下换了一身麻衣,之后族人便一副薄棺将她下葬。板间和瓦间大约冥冥中感应到了母亲的逝世,一直哭闹不休。 我难得没有哄他们,他们太小,大抵不明白母亲的逝去意味着什么,也不会似模似样地跟母亲告别,干脆就让哭声伴着母亲下葬吧,为母亲送上最后一曲安魂的葬歌。 又过了四天,老爹和大哥回来了。我引着他们去母亲的墓前,大哥抱着母亲的墓碑嚎啕大哭,老爹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坟墓。他一身灰色衣裳,黑色的长发直直披散下来,额头扎着白色的钵卷,不消换装就已是一副哀悼亡者的装扮。 阴雨连绵,连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导致墓园的路泥泞不堪,大哥早已半身都沾染了泥泞,而父亲——除了脚底略微有些泥巴之外,整个人都是整洁的。 但我总觉得他身上背负了什么更深更沉的东西,恍惚中父亲的背影与眼前深灰的天幕融合在了一起。那一刹那,我觉得整块深沉厚重的天幕都压了下来,压在了父亲的背上,却仍旧没有压垮他。我盯着父亲的背影微微出神,随后又将视线聚焦在父亲背着的死命攥紧的双手上。 “母亲生板间血崩了。”我平静地说道。 老爹嗯了一声。 “挺了三天,没挺过来。” “嗯。” “那三天她挺难受的,大多时候都昏昏沉沉的。” “嗯。” “睡着的时候都在痛呼。” “嗯。” “流了三天的血,死的时候腹部都烂了。” “嗯。” “第三天的时候,她还坐起来抱了瓦间和板间。” “嗯。” “她笑的很温柔。” “嗯。” “她穿鹅黄的族服很好看。” “嗯。” 我有点语无伦次,心里空落落的,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怪老爹吗?他没有错。作为族长,在战场上身先士卒。他用敌人的鲜血铸就森之千手忍界豪族的赫赫荣光,何错之有? 怪老娘吗?她没有错。作为女人,嫁人生子天经地义。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她需要一直生产才能给千手一族留下足够的血脉,何错之有? 怪板间吗?稚子何辜。他才刚出生,他什么都不懂,他就失去了母亲,他又能有什么错? 我忽然有点厌恶这个时代了。真可悲啊,战争机器和生育机器!还有我们一家子的战争预备炮灰! “老爹,回去了。”我盯着他背后青筋暴起的双手,转身道,“瓦间和板间估计该饿了。大哥你哭够了就回去吧。” “扉间!”大哥抬头冲我吼道,“你怎么能这样!这是……这是母亲啊!” “大哥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停住了脚步,转头问道。 “你!”大哥起身朝我冲了过来,一只手揪着我的衣领,一拳揍上我的下巴。 我也没躲,捂着被打的下巴,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调:“放手,我回去了。”记忆中这还是大哥第一次打我,有点疼。 “扉间!你!”大哥说着还想揍我,被老爹扯着衣领甩到墓碑上。 “哭完了就快回家。”老爹说完转身就朝家里走去。我跟在老爹身后,一步一步踏在老爹的脚印里,盯着他小臂上五个抠出血痕的指甲印怔怔出神。 “族里没有正好生产后的族人,板间没有奶水吃。”快走到家里时,我生锈的脑筋才开始转动,这才想起来板间的食物还是个问题。 老爹听罢,脚步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你先回去,我来想办法。” 等我回去做完饭,喂着瓦间吃完,又给板间喂了点米浆对付后,老爹还没回来;等我哄着瓦间和板间睡下后,老爹还没回来;等到月上中天,大哥带着满脸泪痕踏着月色归来时,老爹还没回来。 “厨房给你留了饭。”我提醒了一句。 大哥顿了顿身子,擦着我的身体径直回房了。小屁孩,看来还在生气。 等到我靠着门睡着后,老爹终于回来了,不知道从哪扛了头羊。 “怎么在门口睡了?”老爹用脚踢了踢我,语带嫌弃,“旁边去,别挡路。以后就给板间喂羊奶。” 我应了一声,爬起来往屋里走去:“那我先回屋睡了。”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家里照顾瓦间和板间的人,在老爹几次做饭烧了厨房后,顺手也包揽了家里的一日三餐;在隔几天就找老爹要求买米买菜买小孩衣服等等等等琐事的轰炸下,老爹直接不耐烦地把家里的钱连带账册都丢给我。 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变得做任何事事都要列个计划,越来越看重时间,越来越追求效率。不列计划就可能忘记事情,忘记事情就导致瓦间有一次生病,我忘了喂他吃药,结果死孩子直接烧成肺炎。 幸好瓦间体质好熬过来了,吓得我之后不管要干什么都要贴小纸条,直到后来我逐渐习惯在脑海里列个一二三四五条的计划之后,家里才渐渐没了贴得到处都是的小纸条的踪迹。 不看重时间,不追求效率就导致训练之外事情干不完,没有足够的时间睡觉,第二天就更困了,更难以干完预计中的琐事。之后便是恶性循环,事情越堆越多,越来越干不完。 偶尔我也会想,如果上辈子的损友看到一个没事就蹲昆仑山上修炼,修炼烦了就上网玩游戏追剧看小说的咸鱼,变成现在这种要照顾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老妈子人设,会不会笑得直不起腰。 古人诚不欺我,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过,老爹、大哥、瓦间、板间都在,我勉勉强强接受这种设定也可以。 在吃了半个月的炒青菜后,我决心展现一下属于成年人的智慧,改善改善家里的伙食。第一步,先定个小目标,吃顿荤的。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连吃半个月的青菜——看看养在后院的那头羊就知道了,为了板间的伙食,估计最近老爹出任务拿的钱都搭进去了。 况且拿家里那点钱去买肉也不太现实,于是趁着老爹和大哥又上战场的功夫,我溜出了族地,守门的老爷子在我再三的恳求下,允许我在族地附近溜达。回忆着上辈子网上野外求生的视频,我在河边和几丛灌木里似模似样地做了几个陷阱,大略用泥巴和杂草遮了遮,接下来就等着老天赏饭吃了。 接连几天,陷阱都空空如也,我开始怀疑是我没挑对地方或者我做陷阱的手艺太差。终于,在老爹和大哥回来的那天,我收获了几条巴掌大的小鱼和一只兔子。当天,饭桌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肉菜,看得出来老爹、大哥和瓦间都很满意,吃得干干净净的。 但我未经允许跑出族地的事也曝光在老爹面前。老爹单独把我叫到书房,一撸袖子就准备揍我。 我连忙后退几步,手握着门把,随时准备跑路:“吃了半个月的素菜,大哥和瓦间都在长身体,不吃肉怎么办?” “家里的钱也不够买肉了。我出去前有跟守门的爷爷报备过,而且只在族地周围转了转。” “我现在感知范围很强,碰到陌生的气息,我保证马上跑回族地!” 我一条一条地跟老爹摆事实讲道理,努力让他认为我不是一时意气跑出族地,而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况且我也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眼看着老爹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停滞片刻,随着我的话语,最终又慢慢落了下来。 “快滚!” 我连忙开门出去,关门时隐约听到一声叹息。 之后,我带着大哥到之前的陷阱处都绕了一圈,手把手教会了他怎么做陷阱,郑重地把家里的加餐重任交给了他,相信以大哥的实力,能跑到更远的范围设陷阱,这样就能捉到更多的动物加餐了。 正好大哥除了训练和接任务之外整天在族地里蹿来蹿去,不如给他找点正经事做。这样想着,我又顺手给他加了个割草的活计,把伺候家里那头羊的任务也一起交给大哥。 这样一来,我身上一下子就少了两件家务。我真特么机智,我内心不由给自己点了个赞。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去世,扉间开始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同时为了改善自己一家的伙食,初步作出了努力。 这一章比较有争议,发文一个多月了,我看到有些小天使在讨论关于这一章的问题。 以下做一个说明: 1.文中叙述扉间的母亲,嫁人生子天经地义。这个是放在那个战乱的时代来看的,忍界百族之战是一个相当混乱的时代,那个时代人均寿命三十左右。在如此高死亡率的时代,女子只能拼命生孩子,生育率不够导致灭族,这绝不是一句玩笑。 可以类比我们爷爷奶奶那个年代,相信大多数人的爷爷奶奶兄弟姐妹都很多,为什么?生得多,死的更多,只能继续生,恶性循环。当然我们爷爷奶奶兄弟姊妹多的原因绝不是我们人类要灭族的原因,只是说,那个时代多生孩子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小孩容易死,养不活。 转换到忍界百族之战——这个更加混乱,死亡率更高的时代,女子生孩子就成了责任,为了家族的延续,她们必须不停地生,这是悲哀。 2.关于我把千手写的很穷等描写。 首先,不知道大家注意过没有,日本的架空历史动漫,尤其是偏古代架空战乱时代的,多多少少都带点日本真正的战国历史,例如:动漫中的平民很多都光着脚。 有兴趣可以搜一下日本的光脚文化,又称“座”文化,现在包装的很美好,但历史绝不是这么浪漫的。 ①描写千手的常服打补丁 国庆阅兵大家看过吧,兵哥哥辛苦地训练,有没有人关注过他们衣服鞋子的破损率?百度上一搜,十天就磨破一双鞋的比比皆是,那衣服呢? 千手是战争忍族,他们的日常训练必定是高强度的,长期高强度训练,能保证衣服一丝不破?或者说他们有那个经济能力经常换新衣服?大概没有吧。 不瞒大家,作者小时候还真有点皮,衣服破了都是家里人给补的,记得以前还流行什么贴章,买回来贴在衣服破损的地方用熨斗一熨,就很好看。究其根本,也只不过是现代版的衣服补丁而已。 江户时代的日本,一件衣服,新闻的时候富贵的人穿,穿一段后卖掉给吴服店,然后不那么富的人买走穿,一次次买卖,最后老百姓穿的是最破旧的。(这段来自百度) 但战国时期比江户时代还早了差不多200年,更低的生产水平,注定衣服的价格不会低。 ②描写家里吃不上肉,只能吃砂石夹米饭,还有蔬菜先放上结论:这是我美化的结果。 Ⅰ。日本战国时期生产能力很低,即使是属于贵族阶级的武士们,日常也仅仅是一些米饭一点味曾汤一点咸菜或者腌制烤鱼。在日本战国时期,肉畜真的是很珍贵的,即使是大名在新年答谢宴上也很少出现猪肉,一般都是老死的更牛和死去的战马肉。(这段来自百度) 敲黑板“即便是属于贵族阶级的武士”,本文的忍者可是比平民还低一阶层的存在,虽说与历史上的武士功能类似,都是干的打仗的活计,但绝没有武士那么友好的待遇。想吃肉?可以,想像武士那样吃肉?自己想办法。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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