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脾气都没有。 后来的两天,这些人就是这么轮流的蹲在他们家,温言报过警,警察来的时候,那些人二话不说拿着凳子就走,警察一走,他们又打道回府的过来。 关键他们不吵不闹,没有损坏你家东西,连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你也没法拘留他们。 警察来过两次警告之后,这些人不进温言家了,全都坐在温言家门口外面和楼道里。 有的是自带小板凳,有的就坐在楼梯间,搞得上下左右的邻居都不敢和温言他们家说话。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关着房门坐在餐桌跟前,光是想着门口还坐了十几个人,一个个心里就烦躁的厉害。 温言看着伤者儿子留下来的协议,看上面写着她爸妈初期要赔付80万,后期每个月再支付一万五的护理费和生活费,温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根小腿骨折,两根肋骨骨折,虽说有些皮外伤,但怎么着也花不了80万,何况还有后期每个月支付的费用。 就这些伤,30万都够解决全部了。 这一家人明显是无赖,就是来讹人的,他舅已经被卷50万走,他爸妈也拿了20万出来,可这些人还不行。 流氓,一个个就是流氓。 啪嗒把协议摔在桌上,温言气得要命,觉得这些人比宫宣还过分,比他还要欺负人。 温言咨询过律师,律师说案子肯定能赢,但拿门口那些无赖确实有点为难,关键那些人都是油子,你关进去教一下,他马上又出来,又接着坐你家门口。 你说判个重的,他们也没干啥,重也重不到哪去。 主打一个膈应人,恶心人。 而且温博学最怕的就是闹到学校去,昨晚已经在商量给钱的事情,被温言拦住了。 温言不是拿不出这钱,只是觉得给这钱好傻,而且这伙人是故意坑他们,他们钱要是拿得容易,以后隔三岔五就会碰上这种事情。 餐桌跟前,温博学无力地说:“我已经被他们闹得头昏脑胀,已经记不住清楚黄成的车子那天到底有没有碰到他们,他们是怎样出来的。” 经过好几天的精神折磨,温博学怕这伙人了。 温言见状,淡定的说:“交警的判决都下来了,我们按比例负责任就好,再说车子不是爸你开的,爸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也已经在帮舅舅了。” 黄丽君听到这里,只是无奈的叹气。 好不容易说今年的日子好过一点,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情? “他们要是真闹学校去,我恐怕会被停职。”想到他们会去学校,温博学就愁的头疼。 他最怕的也是这一点。 这辈子做什么都光明磊落,却不想这个年龄碰上这帮无赖。 温言长长吐了一口气:“爸妈,你们先去睡吧,等明天再说。” 这会儿,温言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心想,跟那人家的儿子商量一下,一次性给点钱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不要说每个月赔钱的事情。 至于80万,还是有点多。 不是拿不出来,就是不值当。 黄丽君和温博学听着温言的话,垂头丧气的回卧室了。 虽然家里现在已经没人,但门口外面还有一堆呢,一家人还是没法安心休息。 这事一天不解决,他们就一天没法安心。 —— 第二天上午。 宫宣和陆北城他们一起出了趟短差回来,杜秘书便过来汇报上周的工作了。 工作汇报完之后,杜秘书仍然没有离开宫宣的办公室。 宫宣抬眸看了杜秘书一眼:“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语气听着虽然无奈,但宫宣已经猜到杜秘书是为何事,他只是假装不知道。 “宫总,温主管家遇到了一点困难。” 紧接着,就把温言家这几天的情况跟宫宣汇报了。 宫宣听后,面无表情的说:“那两名伤者不是温言舅舅撞的,碰瓷讹人的。” 这种事情,宫宣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宫总,那要不要处理一下。” 宫宣低头看文件,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杜秘书赶紧就离开办公室了。 —— 傍晚。 温言和前两天一样下班回家时,刚到楼下,一股压迫感就铺面而来。 站在楼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温言还是迈腿上了楼。 这里是她的家,她想躲开那帮人也得上去啊。 原以为走到二楼的时候,就会看见那些精神小伙坐在楼道里。 结果,一直上到三楼,回到家里的时候,一个精神小伙都没有看见,家里也没有。 站在门口,只见黄丽君春风满面从厨房端着菜出来。 尽管脸上依然还挂着被前几天折磨出来的疲惫,但心情明显的好了。 “妈,怎么回事?” “言言,这事总算是过去了,那老两口的儿子今天突然想通了,不仅把协议拿走了,还把之前拿了咱家的20万退回来了,把你舅的钱也退了30万,说这事到此为止,以后绝不会上门找麻烦。” “哎呀,你说他们怎么一下就想明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想到这事总算过去,那帮人以后不会再上门找麻烦,她弟赔了20万就算完了,黄丽君心里悬着那块大石头总算放下。 昨天还在怕他们去学校闹腾,这会儿就不闹了。 简直不要太好,老天还是眷顾他们家的。 听着她妈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那些人以后不过来闹腾,温言豁然睁大了眼睛,但心里一下也轻松了。 累了好几天,被折磨了好几天,这件事情总算过去。 放下包,和她妈询问着今天这事时,温言他爸也回来了,说是已经完全谈妥,交警那边的处理判决书双方都已经签字 一段狗血的乌龙总算落幕,温言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 那些人看着就不好说话,而且伤者的儿子是铁了心要讹他们,毕竟还找了那么多小弟每天蹲点,怎么突然罢手了? 在床上翻来滚去,温言心里有一个想法,又不敢往深处想太多,怕自作多情。 就这样想着想着,温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前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所以温言这一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差点迟到,进了公司就飞奔朝候梯间跑去。 气喘吁吁跑到电梯门口,趁着还没来得及关门的电梯,温言一下就钻了进去。 结果,等她心急火燎的钻进去时,只见杜秘书一个人在电梯里。 看着站在眼前的杜秘书,温言先是一愣,而后客气的打招呼:“杜秘书。” 庆幸的是,宫宣今天没在,就杜秘书一个人。 “温主管。”客气的和温言打过招呼,杜秘书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温主管,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那些人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去了吧。” 杜秘书突然提起她家里的事情,温言猛地看向了他。 所以,那些人昨天没有来找她,果然是他和宫宣的手笔。 温言诧异的眼神,杜秘书一笑的解释:“我也是前天下午偶然知道这件事情的,昨天不小心跟宫总提了一嘴,宫总那边急坏了,放下手上的工作,马上就找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实事上,宫宣压根没有自己出面,他也用不着自己出面,他只说让杜秘书去处理这件事情,所以事情都是杜秘书处理的。 杜秘书的解释,温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昨天晚上她就在怀疑,怀疑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宫宣有关,结果还真和宫宣有关,是他帮的忙。 看着杜秘书,温言说:“杜秘书,那麻烦你帮我跟宫宣说一声谢谢。” “真的很感谢你和宫宣。” 除了说谢谢,温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行,我一定会帮温主管转达宫总的。” 杜秘书的真诚,温言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没一会儿,电梯门开了,温言客气的向杜秘书打过招呼,就先下电梯了。 白天工作的时候,时而会想起宫宣,想到杜秘书跟她说的那番话。 于是下班之后,温言就约江媛一块儿吃饭了。 听温言说她舅和她爸这次碰到的事情,是宫宣出手帮忙的,江媛对宫宣的看法又改观了。 她说:“宫宣这人吧,除了在感情方面渣了一点,不想结婚,不想负责任,他在其他方面还行,还挺够意思的。” “人品还算过得去,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欺负人。” “最怕就是那种不自知,还自以为的人。” 江媛的一番感慨,温言手托着脸,就这么望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江媛的观点她大部分还是同意的,宫宣的人品确实还算过得去,也挺够义气的。 至于不想结婚,不想负责任,那只是不想和她结婚,不想对她负责任,毕竟两人的身份有悬殊。 温言看着她不说话,江媛把右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傻了,还没有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温言拿开江媛的手,微微拧着眉心说:“不是,我就是被折磨了好几天有点累。” 温言说累,江媛赶紧给她碗里夹菜,让她多吃一点。 八点多,两人吃完晚饭,江媛开着车子就把温言送回去了。 温言进了屋,只见黄丽君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好些家具都换了地方摆置,家里的沙发和窗帘也换了新的。 餐桌上还摆了一只白色的花瓶,花瓶里插满了太阳花。 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全是她最爱吃的。 “妈,过年啦?” “过什么年?是经过你舅和你爸这次的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有钱还是得赶紧花,不然谁知道哪天会有点意外,钱会落到谁的手里。” “所以以后,闺女你想吃啥,你告诉妈,妈给你买。” 黄丽君的感慨,温言忍不住乐了,看来她是被伤者的儿子闹怕了。 80万? 老两口手上就没有那么多的钱,有一点钱也是留给新房装修的,他们倒是会狮子大开口。 要不是宫宣出手帮忙,她家这事指不定还得闹到什么时候,或许闹到后面,他爸的工作都要被停掉。 在客厅里陪黄丽君聊了一阵子,温言拿着衣服就去洗手间了。 偶尔想起这件事情是宫宣帮的忙,温言心里还是很感激他的。 后来的几天,温言家彻底恢复了平静,那些精神小伙一个都没有来,日子总算是恢复正常。 宫宣那边也挺平静的,没有再来找她,他兑现了他的承诺。 等到了周六休息的上午,温言收拾完自己的房间,想着周一要去银行办事,她在房间翻来找去,却找不到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奇怪,我给放哪了?”坐在床边,温言自言自语。 紧接着,又在床头柜翻找了一阵子之后,这才猛地想起来,她上次在南湾过夜的时候,把卡包放在主卧室的床头柜里了。 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卡包里面。 想到东西掉在南湾,温言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紧皱着眉心,对自己相当的无语。 她把东西忘哪不好,忘在公司里也好一些啊,怎么就落在南湾了。 如果去重新补办身证和银行卡,那她周一就来不及了。 扶着额头站在床边,温言心想,宫宣说过那套房子是买在她名下的,那他应该不会换门锁密码。 至于他自己,他房子多的数不清,环境都比南湾好,他肯定不会在那边。 那么,她只要现在过去把卡包拿回来就好。 想到这里,温言换了外出服,继而去小区门口打车就回南湾了。 十多分钟后,车子到了南湾,温言扫码付完钱便上楼了。 下了电梯来到门口,一时之间,温言不禁有点感慨,感觉和宫宣在一起的事情,也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感觉他们好像并没有分手。 站在门口,温言按了一下自己的指纹,房门很快响起语音提示:“门已开启。” 宫宣没有更换门锁密码,没有删除她的指纹,他也不可能这样做。 轻手轻脚进了屋,屋里好像没有人住,但又好像有人。 换了鞋子,温言正准备去主卧室拿她的钱包时,只见突然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下一秒,温言的步子顿住,抬头就往卧室看了过去。 紧接着,就看见宫宣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睡眼朦胧的从卧室出来。 以为是陈妈过来打扫卫生做饭,宫宣正准备让她回去时,只见温言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看到温言的那一刻,宫宣先是一愣,而后马上清醒过来,豁然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言:“温言?” 宫宣的惊讶,温言别提有多尴尬。 她没想到宫宣会在这里。 如果知道他在这里,她不会过来,宁愿周一去重新办理身份证和银行卡都行。 宫宣诧异的看着她,温言何尝不诧异。 尴尬的看着宫宣,她解释:“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到重点,又解释:“我上次把身份证和银行卡忘在床头柜,我是过来拿身份证和银行卡的。” 听着温言的话,宫宣往旁边退了两步:“嗯。” 虽然和温言已经分手,但宫宣只要有时间还是会来南湾,特别是周末的时候,他基本都在这里。 因为以前的时候,他周末都会和温言一起在这里。 看宫宣给自己把路让出来,温言冲他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想笑,最后还是没能笑出来,干脆懒得笑了,迈开步子就去了卧室。 进了屋,只见宫宣睡过的床,被子还没有叠。 男人的荷尔蒙和他身上独有的香味扑面而来,一时之间,温言的心情很复杂。 盯着她和宫宣睡过的床看了半晌,温言走到床头柜跟前,弯腰打开抽屉,她的卡包果真在这里。 拿起自己的卡包,温言打开看了一下,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里面。 于是,拿着卡包就出去了。 刚刚走到门口,宫宣正好从外面进来。 两人在门口碰上,温言看着他说:“钱包找到了,是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嗯。”宫宣一脸认真的看着温言,那眼神就跟长在温言身上似的。 实际上,他答应了温言分手后的第一次来南湾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温言的钱包,知道她的身份证和银行都在里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几乎天天会来南湾,因为预感告诉他,他和温言会碰上。 然而,只有这样偶遇的碰面,温言对他才没有防备,她才没有敌意。 四目相望,温言见宫宣的眼神很炙热,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宫宣也开口说话了。 “那个…” “你家…”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谁都没有把话说完整。 最后,温言看着宫宣说:“你先说。” 她和宫宣之间,一直都是宫宣喜欢跟她讲道理,所以温言便让他先说话。 看温言让自己先说话,宫宣垂眸看着她,一脸深情的问:“这段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宫宣深情的眼神,仿佛他们曾经是十分相爱的恋人,他到现在为止也都深爱温言。 眼下,他也没有计较温言提出分手的事情,没有生气了。 “我挺好的。”说完,温言想起宫宣给自己帮忙的事情,于是又说:“对了,我爸和我舅舅的事情谢谢你,要不是帮忙的话,伤者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温言的客气,宫宣一笑的说:“这才多久没有见面,就这么客气了。” 不等温言开口说话,宫宣接着道:“举手之劳,也是应该的。” 温言的事情,别管有多大他都会帮,别说小事了。 宫宣的不见外,温言心里突然没有那么防备,看着宫宣,温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说:“那我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迈开腿往客厅那边走。 然而,从宫宣旁边经过的时候,宫宣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温言一惊,抬头看向宫宣。 这时,宫宣才问:“气还没有消?” “......”宫宣的问话,温言哑口无言。 仰头看着宫宣,她心想,和着他们分了这么长时间,他只当她在闹脾气啊? 一时半会儿的,温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把宫宣的手挣开,但想到他前几天才帮了她家的忙,温言又不好意思把他挣开。 盯着宫宣看了半晌,温言说:“宫宣,我......” 话还没有说完,宫宣一下把她抱进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这一抱,温言剩下的话也被咽下去了。 脸贴着温言的脸,宫宣带着几分伤感的落寞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好,有事没事总会想起你。” 宫宣这话,也不算太假。 确实想了很多。 宫宣表达的心意,温言准备把他推开的双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 任凭宫宣抱着,温言几次想说什么,最后却都欲言又止。 宫宣见状,吻了吻她的耳朵和脸颊:“温言,我很想你。” 温言仍然不说话。 宫宣见温言没有推开他,他抱着温言就吻了起来。 他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脸,吻她和额头,又吻上她的唇。 温言的呼吸屏住,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到自己过来拿身份证,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被宫宣强吻,温言的两手条件反射的抵在他胸前。 一阵热吻之后,宫宣又吻上了温言的脖子和锁骨,还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了印迹。 宫宣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推开她衣服的时候,温言一下就把他的腕捉住了。 他们已经分手,宫宣这样又算什么?又把她当成什么了呢? 抓着宫宣的手,温言平复了一下情绪,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才抬头看向了宫宣。 她说:“宫宣,你这次帮了我爸和我舅舅,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已经分开,我想你应该不会借着这次对我家的帮忙,要求我做些什么。” “不然的话,是轻贱了你我,也轻贱我们彼此之间的情分,我相信你不会这样。” 宫宣给她帮忙,温言是感激的。 如果他因为这样要睡她,那她连一点感激都没有了,觉得宫宣就是想睡她而已。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刚才那番道谢,还有几天对他的怀念就变得可笑。 温言的这几句话很有水平,宫宣褪她衣服的动作瞬间停止。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轻贱他和温言的情分,但是站在温言的角度,他这会儿确实不适合对温言做什么,不然又变成了交易。 情肉交易。 宫宣没有继续脱她衣服,温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动声色把自己衣服拉好时,宫宣抬手就抚在她的脸上。 他说:“温言,我从来就没有轻贱过我们的关系,更没有轻贱你。” 宫宣的话,温言不接招,只是转移了话题问他:“我刚刚是不是吵你睡觉了?那我现在回去,你接着睡。” 温言要走,宫宣抓住温言的手臂:“我送你回去,你等我一下。” “我打车没几分钟就到家了,不用......” “我进去换衣服,你先别走。” 宫宣自顾自的安排,温言拿他没辙,只好点了点头:“好吧。” 比起要睡她,温言觉得送她回去已经完全算不上事情。 片刻,宫宣很快收拾好出来。 今天不上班,他穿的很休闲,很有魅力。 领着温言下了电梯,宫宣习惯性的牵住她的手。 他没有提复合的事情,没有对她有过分的动作,温言便懒得计较那么多,任他拉着她的手,免得她不愿意,两人又得为这事吵起来。 十来分钟的路程,不划算。 车子启动,宫宣转脸看向温言问:“温言你吃早餐没有?” “吃过了,你饿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宫宣看了一下仪表上的时间,十点多了,关键他没有胃口,便说:“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饭。” “......”温言:“午饭我还吃不下,要不你还是找个地方买点吃的吧。” 温言说吃不下,宫宣没有介意,只是说:“我先送你回去。” 宫宣早饭没吃就心急火燎地送她回去,温言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转脸看了宫宣一眼,看宫宣什么都依她,温言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然而,宫宣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想要温言觉得他可怜,就是想要温言同情他,心里有他。 宫宣和温言过招,分分钟把温言拿捏的死死。 只不过,温言心底最后的防线,他始终还是突破不了。 温言在很多小事上不计较,可在大是大非跟前,在大原则跟前,她拎得很清楚。 没一会儿,车子停在温言家楼下的时候,外头的太阳很大。 宫宣是第一次在白天送温言回家,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把车子停在温言家楼下。 温言虽然介意,但也没吭声。 要是真被她爸妈看见,她就说是在外面办事,碰到同事,人家送她回来的。 “谢谢你。”和宫宣道过谢,温言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宫宣突然又拉住她的手腕。 温言转身看向宫宣,只见宫宣先是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温言。” “嗯。”温言应了他一声。 这时,宫宣接着说:“温言,虽然我们现在没有在一起,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宫宣说做朋友,温言没有拒绝,顺从的点了点头:“嗯。” 就算和宫宣做朋友,他们也只会在偶尔碰到的时候打个招呼,寒暄两句,平时也不会有过多的来往。 前些日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温言的乖巧,宫宣又说:“温言,别忘记我。”又补充:“以后要是碰到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好。”温言很干脆的答应了。 想说的话已经说完,宫宣即使再舍不得放开温言的手,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眼神依然停留在温言的脸上,宫宣眼里尽是不舍。 温言见他一直那样盯着自己,她被盯得不好意思,便说:“我回去了。” “好。” “车门还锁着在。” 温言的提醒,宫宣连忙按了一下按钮。 温言这才打开车门,然后下了车。 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宫宣却丝毫没有感觉,想把温言留下来,可是眼下还找不到借口,也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跟她谈感情,不然她又该多想,又以为是交易。 然而,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刚才在南湾的时候,他是忍了多久才忍住没把温言扑倒,没有睡她。 他想温言,他想要温言,这些跟帮她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想,他有这个情感需求。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温言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好一会儿,宫宣这才启动车辆离开。 —— 楼上。 温言打开房门进屋,她妈正好从厨房端着饺子馅出来。 “大早上的,跑哪去了?” “出去办点事情,妈,你今天包饺子啊。” “下午给你姥和你舅送点过去,你赶紧过来帮忙。” 听着她妈要帮忙,温言去洗手间洗了手,就过来一块儿包饺子了。 娘俩包饺子时,温言想着刚才在南湾和宫宣的偶遇,想着宫宣说想她,还有他的拥抱和最后的克制,温言的心情还是挺好的。 也许他不是完全利用她,也许还是有一点点情分吧。 温言心情好,多半是因为宫宣最后的克制,她感觉自己被尊重了。 虽然和宫宣在一起的这两年,她一直在克制她的感情,一直理性的警告自己不能动情。 但是面对宫宣那样的人,想要做到丝毫不动情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人心都是肉长,何况还有日久生情这一种情分。 南湾和宫宣偶遇之后,温言的情绪似乎比前些日子更沉稳。 她爸和她舅的事情顺利的解决完,她爸妈对生活也比以前更加热情,更加懂得享受。 这天晚上,温言在公司加了一会儿班,搭乘电梯下班的时候,只见宫泽在里面。 电梯外面,温言尴尬了。 她就说的,还是不能留在宫氏集团,不然总有尴尬的时候。 电梯里面,宫泽见温言愣在门口没有进来,他伸手挡住正要缓缓关门的电梯:“言言。” 宫泽喊她名字,温言回过神,客气的喊了声:“宫总。” 紧接着,还是迈腿进电梯了。 电梯往下行,宫泽问:“在加班吗?” “嗯。” 随后,又闲聊的问了她几句,电梯便到达了一楼。 温言正准备和宫泽道别时,宫泽先开口说话了,他说:“言言,你还没有吃晚饭吧!一起在附近吃个饭。” “不用了,我妈......” 温言话还没有说完,宫泽说:“吃饭不会用太久的时间,我们也好久没坐下聊聊了。” 宫泽回来以后,除了那次找她解释,他并没有找过她,没有打扰她的生活,温言便不好过多拒绝。 不然,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 “那好吧。” 温言答应了吃饭,宫泽一下就笑了,眼里都有光了。 和温言一起去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宫泽走在温言旁边,连忙帮她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温言道了一声谢谢,便弯腰上了车。 宫泽绕过车头坐进驾驶时室,脸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片刻。 车子启动,宫泽问温言想吃什么,温言说都可以,宫泽就挑了一家附近的餐厅,是温言喜欢的家常菜。 两人到餐厅的时候,宫泽对温言依然像以前一样关照,而且一直都很开心。 两年多来,是这他和温言不辞而别之后,第一次这么开心。 服务员上完菜,宫泽给温言倒着茶水说:“言言,你最近还好吗?” 温言和宫宣分手,宫泽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们分开之后,温言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公司。 接过宫泽递过来的茶水,温言双手捧着杯子:“挺好的。” 温言说挺好,宫泽轻声问:“你和阿宣?” 温言抬眸看向宫泽:“我和宫宣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的。” 停顿了一下,温言补充:“他那天在饭店碰到他的初恋,他的初恋把当年的误会跟他解释了。” 解释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温言其实挺尴尬的。 他们较劲,自己则是他游戏中的一环,是个笑话而已。 温言气定神闲的解释,宫泽内疚的说:“言言,对不起,这件事情还是因我而起。” 宫泽的道歉,宫泽当年的不告而别,温言早就释怀。 况且黄秘书已经和她解释过当年的原因,如果她还紧抓不放,那就不懂事了。 更重要的是,她也没有能力跟任何人计较。 一笑的看着宫泽,温言镇定的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当年离开的原因,黄秘书已经跟我解释过。” “我没有怪你。” 温言说没有怪他,宫泽心里反而更加愧疚,拿起筷子就给她夹菜:“言言,你吃菜。” “嗯。”温言拿起碗筷。 后来,两人吃完饭,宫泽开着车子把温言载去了江边散步,两人聊了很多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但都没有提及以前,没有提及感情。 到了晚上九点,黄丽君电话打过来,宫泽就把温言送回去了。 —— 与此同时,宫宣还在办公室里加班。 自从答应和温言分手之后,宫宣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不然闲下来就会郁闷和空虚。 这会儿,和他一起加班的杜秘书敲响了办公室房门,把厚厚一摞文件递给宫宣说:“宫总,这是整理好的标书。” “放桌上。”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宫宣突然又问了一句:“温言这几天在干嘛?” 那天在南湾偶遇温言之后,向杜秘书询问温言的情况,也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事情。 他得了解温言,得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温言碰面,得给两人制造机会。 散了这么天,宫宣还是放不下温言,还是想和她一起。 这一次,无关任何人,只与他自己的感情有关。 宫宣的问话,杜秘书连忙汇报:“温主管这几天都在按时上班,偶尔会加班。” 话到这里,杜秘书的声音忽然小了一些。 宫宣见状,抬头就看向了他,面无表情的说:“怎么不说了?有我不能听的?” 和杜秘书共事这么多年,他的性格,宫宣一清二楚。 说话中气突然不足,那后面肯定是有他在意,有他不高兴的事情。 宫宣投射过来的眼神,杜秘书小心翼翼的说:“温主管今天下班的时候碰到二董事长了,二董事送她回去的,两人一起吃了晚饭,一起去了江边散步。” 温言和宫泽难得碰上一次,结果好巧不巧在停车场的时候被杜秘书看见。 温言是宫宣最在意的人,宫泽也是。 杜秘书看见眼下一幕,自然是二话不说,马上派人跟踪两人。 所以,把温言今天晚上的行踪了解的一清二楚。 办公桌跟前,宫宣听了这事,脸色可想而知。 呵!自己那天在南湾碰到她,让她一起吃饭午饭,她都拒绝了。 眼下倒好,不仅和宫泽一起吃晚饭,两人还能一起散步。 他怎么觉得她前些日子的保证,还有她发的誓,就那么不靠谱呢。 他们在一起两年,还是抵不上宫泽的半年吗? 想到这里,宫宣一阵无名火。 杜秘书见宫宣脸色不好,马上又解释:“温主管现在已经到家了。” 别看宫宣平时斯斯文文的,动真格的时候,谁都招架不住。 怕他又和宫宣斗,或者为难温言,杜秘书赶紧圆场。 而且他这次如果还和温言来硬的,那他们恐怕真没有可能了。 杜秘书的紧张,宫宣没有动怒,只是气定的说:“你先下班吧。” 杜秘书听着宫宣的吩咐,赶紧就先撤了。 办公室房门刚刚被关上,宫宣啪嗒就把桌上的手机砸了。 好一个宫泽,他说离开A市,也是给他画饼的对吧。 还有温言,是该把让她收心回来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儿,平静了情绪,整理了一下自己后期的行动,宫宣才收拾下班。 这段时间够给温言自由,够让她散心。 她得把她接回来。 于是第二天上午,宫泽来公司的时候,很不巧的和宫宣碰上了。 “阿宣。”看到宫宣,宫泽仍然挺客气的,仍然是长辈的态度。 嘴角噙着一抹笑的看着宫泽,宫宣阴阳怪气的打招呼:“叔你还没走?还在公司?” “怎么着?是怕走了,我不给你分红?” 宫宣这话,明显是在提醒宫泽,您老人家上次答应过我的事情,您老人家赶紧的兑现吧,别搁这里给我画饼,别招惹我媳妇儿。 宫宣的小心思,宫泽一清二楚,一笑的说:“小雪跟你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只是误会,你和言言也已经好聚好散,我应该没有必要再离开。” 本来是不想怼宫宣,让他走也不是难事。 但是宫宣太嚣张,宫泽忍不住想灭灭他的威风。 宫泽的若无其事,宫宣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淡。 眼神淡漠的盯着宫泽看了半晌,宫宣迈开步子就往前走了两步,平视着他,冷清清的问:“宫泽,所以你还是要和我争,还是要和我抢温言?” “阿宣,言言从来就不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如果说你对言言好,我会祝福你和言言,但你对言言没有真心。” 宫泽对他的判断,宫宣不乐意听了,好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真心?” 宫泽一笑:“有没有真心,阿宣你问问自己就知道。” 如果他是真心,他不可能和温言好了两年还藏着掖着,也不可能在温言说分手的时候,说分就散分。 真正的喜欢,从来都不会被轻而易举的抛弃。 “大宫总,小宫总。”秘书从秘书办出来,看两位大BOSS堵在走廊,吓得连忙打招呼。 旁边的有声音传来,宫宣和宫泽很快收起锋芒,一改刚才的对峙,随意扯了两句工作的事情 随即,两人各自离开,女孩才松了一口气,紧贴墙壁给两位大佬让路。 只不过,温言昨天陪宫泽吃饭散步,还有宫泽今天早上那番话,宫宣的心被扎刺了,怎么想都怎么不舒服。 几次想打电话给温言,但几次都忍住了。 直到晚上七点钟,外面天色渐暗,温言终于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下班时,宫宣也下班了。 下了电梯,离开公司大楼,温言右转正准备去乘地铁的时候,只见宫宣孤身一人坐在右边的花坛上抽烟,他的车子则是停在路边。 就这么碰上宫宣,温言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宫宣,你怎么坐在这里?” 叫他名字早就已经成习惯,所以眼下在公司门口,温言也是叫他名字。 听着温言熟悉的声音,宫宣转脸就看向了她。 紧接着,灭掉手中的半截香烟:“下班了?” “嗯。”打量着他,温言又问:“你这是?” 宫宣这阵势,不管谁看到都会很奇怪。 “闷。”又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晚饭。” “......”温言。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难道他们宫家的人都喜欢这样吗? 不等温言反应过来,宫宣走到迈巴赫跟前,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然后抓着温言的手臂就把温言塞到车子里。 这一点,他倒是比宫泽自觉,也霸道多了。 强行被宫宣塞进车里,温言转头看着他说:“我又没答应你吃晚饭,你这人还讲不讲理?” 温言的拒绝,宫宣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撑在车门上,就这样看着她。 她昨天能陪宫泽吃饭,今天就不能陪他吃饭? 四目相望,温言看着宫宣直视的眼神,看他一副你今天下车试试看的眼神,她嗖的一下把脑袋缩回去,老老实实把安全带系上。 他要请吃饭,她去吃就是了。 见温言把脑袋缩回去,宫宣一笑,然后关上车门,吹着小口哨绕过车头,就坐进驾驶室了。 宫宣也没挑其他的店,而是带温言去了她昨天和宫泽去的那家店,还是同一个包间。 两人进了雅间,温言看着宫宣问:“宫宣,你什么意思?” 这会儿,温言怎么都不相信,宫宣今天这一切是巧合。 反正,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 温言的问话,宫宣漫不经心的说:“能有什么意思?难道你心虚了?” 宫宣话音落下,服务员打开房门开始上菜,就连菜品都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温言爱吃什么,宫宣是知道的,把菜品一个不变的全部点上,宫宣就是故意的。 温言见状,也懒得和宫宣讲太多,拿起碗筷就若无其事的吃。 温言绝口不提昨天晚上和宫泽吃饭的事情,宫宣也不提,偶尔给她碗里夹菜。 抬头看了宫宣一眼,温言心想,真不愧是一家人,虽然性格很不同,但还是一个德性。 两人吃完饭的时候,宫宣开车载着温言离开,但l没有送她回家,而是把她载去了江边。 仿佛,她昨天和宫泽做过的事情,他今天也要完全复制一遍,要把宫泽和她的回忆压下去,要顶替宫泽。 看宫宣把车子停在江边停车场,温言欲哭无泪。 她没有下车,只是看着宫宣问:“宫宣,你到底想干嘛?” 同样的餐厅,同样去江边,他的戏有点多。 宫宣云淡风轻:“散步。” 温言两手环在胸前,就这样看着他了。 四目相对,温言最后没有忍住,嫌弃的冲他说:“行,我跟你说还不行吗?我昨天下班碰到宫泽,和他一起吃了饭。” “我和他只是偶然碰到的,并不是事先约好了。” “再说宫宣,我和你现在已经没有关系,我和谁吃饭,和谁散步应该不用跟你汇报。” “而且是你说的,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那我跟你做朋友,也能跟宫泽做朋友吧。” 温言的伶牙俐齿,宫宣很意外,还是头一次发现她这么能说会道。 厉害了啊! 垂眸看着温言,宫宣没冲她发脾气,还一笑的说:“我没说你不能和他交朋友,我也没说你和他吃饭散步的事情,温言,是你自己心虚,是你自己要跟我解释。” 温言眉心一紧,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宫宣伸手揪了一下她的脸:“朋友,陪我散一下步。” “......”温言。 表情复杂的看着宫宣,温言一下就被他拉下车了。 这会儿,温言不用多想也知道,宫宣是在跟宫泽较量,他今天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只不过,当年的事情是误会,他的初恋早就嫁为人妻,他赌这份气已经没有意义。 要赌,也是和人家老公赌啊。 两人并肩走在江滩的人行道上,一阵凉风吹过,吹动着温言的发丝特别舒服。 为了不让宫宣牵她的手,温言还故意把手环在胸前藏起来。 她十足防备的样子,宫宣哭笑不得。 他说:“今晚的风很舒服。” “嗯。” 看温言情绪不高,对他爱理不理的,宫宣抬起右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 宫宣的手臂很沉,落在温言肩膀上的时候,温言转脸就看向了他:“你家朋友是这么散步的吗?你家朋友还勾肩搭背吗?” 说罢,抬起右手就把宫宣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开。 以前没分开的时候,他要抱抱亲亲,那还能让他亲热一下,现在都已经分开,算什么事啊? 温言的一本正经,宫宣觉得特别可爱,又把手臂搭在温言的肩膀上,还把温言搂紧了一些说:“谁家朋友都这样的,你和那个姓江的应该都睡过一张床。” 宫宣的胡说八道,温言抬头看着他,就跟看白痴似的。 他和媛儿能一样吗?性别都不同。 总而言之,宫宣只要能占她一点便宜,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嫌弃的盯着宫宣看了半晌,温言又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 两人就这样闹了几回,温言说:“你胳膊好重。” “行,牵手也行。” “......”谁说和他牵手了?温言赶紧把手环在胸前藏起来。 宫宣见状,又把胳膊搭上去了。 边走边聊,气氛很好。 宫宣和温言在一起也越来越不避嫌,尽管周围时而有人向他们投来八卦的眼神,宫宣也没有当回事,没有把胳膊从温言肩膀上拿开。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后,对面的岸上突然有灯光秀,温言便停下步子,转身趴在护栏上欣赏。 昨天和宫泽在这里散步的时候,都还没有灯光秀。 看着五彩斑斓的灯光秀,温言感觉像是过年,像是置身在梦中。 拿手机拍了几张发给江媛,宫宣突然从她身后把她抱住。 温言先是一愣,继而转脸就看向他。 四目相望,宫宣不给温言推开他,拒绝他的机会,他先开口说话了。 他说:“这段时间好累,一天几个回,几个合同要签,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 宫宣那么强势的人卖惨,一时之间,温言还真不忍心把他推开。 看着他闭上的眼睛,她说:“那你早点休息,自己把工作安排一下。” 宫宣蹭了蹭她的脸:“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温言不说话了。 她没有想到,宫宣会跟她耍套路,会示弱。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在一起两年多,宫宣生气的次数并不多,两人每次有矛盾都是他先低头,他来哄她。 无奈的看着宫宣,温言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要什么。 然而,看他这段时间确实清瘦了一些,温言没有把他推开,任他靠在她肩膀上。 虽然理智,但女人终究还是心软一些。 温言没有把他推开,宫宣的嘴角顿时扬起一抹笑意。 陆北城的这招撒娇还挺好使的,原来女人真都吃软不吃硬。 宫宣和温言在一起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很包容,很依着她,今天跟她微微撒娇,他是和陆北城顾南烟吃饭的时候,听顾南烟揭陆北城的底。 说陆北城每次跟她撒娇,她就招架不住,就会跟他服软。 他今天一试,果然有效。 吻了一下温言的脸,宫宣凑在她耳边,轻声说:“言言,我们等下一起回南湾,你今晚陪我,让我睡个安稳觉好不好?” “实在熬不住了。” 宫宣的这句熬不住有好几层含义,毕竟和温言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找女人,甚至除了工作以外,话都没跟女的说过。 他想要温言,每次闲下来的时候,他想温言就想得厉害。 宫宣的提议,温言的脸色可想而知。 她就说吧,宫宣哪有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做朋友,他的心眼比谁都多。 宫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斜睨着宫宣,温言冷清清的说:“宫宣,你不要得一寸进一尺,不要把我对你的忍耐当成不要脸的资本。” 宫宣被骂乐了,把她抱紧些的说:“这才分开多长时间,你这嘴皮子都是去哪学的?越来越利索,怼我是一套套的。” 温言两手抓在他的手腕上:“你把手拿开,你别抱我。” 温言的挣扎,宫宣反而还把她抱得更紧:“只是抱一下,我又不干别的。” “......”温言。 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全部都是人,他还想干嘛? 拉拽了宫宣几下,温言没能把他拉开,干脆懒得拉了,只是看着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行。”宫宣想都没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温言正在琢磨宫宣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结果两人刚上车,温言连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系上,宫宣抬起右手就扣住她的后脑勺,把他拽到了他跟前,吻上了她的唇。 温言豁然睁大了眼睛,看宫宣的眼神更嫌弃了。 两手抵在他的胸前,温言满是嫌弃,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和宫宣之间,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一阵热吻过后,温言的嘴唇被宫宣亲红。 温言微张着嘴巴,大口喘气的看着宫宣,警告他说:“宫宣,你再胡来,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右手抚在温言的脖子上,拇指蹭着她的脸,宫宣的眼神格外深情。 气氛就这样安静了半刻,温言意识到尴尬,正准备把宫宣推开时,宫宣轻轻把她拉开自己跟前,又一次吻上了她。 闹了这些日子,他想她想的很厉害。 “嗯呜......”温言眉心紧拧,抬手去推宫宣,却被他吻得更加猛烈。 直到温言透不过气,发出强烈的反抗时,宫宣这才把放开。 额头抵着温言的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宫宣柔情的看着温言:“温言,我们和好吧。” 上次答应温言散伙,他也是气不过。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温言那会儿是在气头上,自己要是不依她,她能和他闹翻天。 于是,便答应了分手。 他给了她一点时间,让她把气顺一顺。 宫宣说和好,温言抬头就看向了他:“宫宣,那天......” 温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宫宣打断了她:“我承认,刚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确实是带着目的的,但是和你睡过之后,我也知道自己过分。”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是无辜的,知道我浑蛋。” “温言,其实你我都应该知道,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报复宫泽,只要那一次我就已经报复了宫泽,已经够让他难受,但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两年多。” “我们都不能否认的是,这两年多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早已不浅,我对你早就不是报复宫泽。” “一直没有正式讨论过这件事情,或许是觉得我们理所当然的会在一起,是我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情感。” “温言,我们复合吧!像其他恋人一样的恋爱,不关任何人,只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露骨的说爱,说情感,但宫宣把自己的情感表达的很清楚。 他动心了,他在意温言,他想和温言在一起,不为任何人,只为他自己。 宫宣今天的出现,温言已经很意外。 宫宣此时的这番话,温言更意外,没有想到宫宣会说正常恋爱,他会想和她在一起。 没有想到宫宣会日久生情。 直勾勾的眼神,温言抿了一下唇瓣,一时半会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宫宣见状,握着她的侧脖子,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再次吻上她的唇。 一阵吻结束,温言一脸认真的看着宫宣:“宫宣,我没想到今晚会碰到你,更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等你,等你想清楚,我不急着要答案。”宫宣:“只是温言,在给我答案之前,不要拒绝跟我见面。” 宫宣的退让,温言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行。” 宫宣跟她有商有量的说话,温言便也好说话。 温言的顺从,宫宣笑了。 之后,又吻了她一次,才他启动车辆送温言回去。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温言家楼下,温言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时,宫宣把她的手拉住了。 温言见状,连忙转身看向宫宣问:“应该不是......” 宫宣知道她想说什么,一笑的回答:“我叔他身体不好,我哪能跟他斗一辈子。”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至于宁雪,我和他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不是因为任何人。” “温言,我是自己想和你在一起。” 一直以来,宫宣很清楚他是个挺薄情的人,对谁都不会太用心。 但是和温言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他会受温言影响,他的情绪会被温言牵扯。 他会愤怒,会难过,会胸口泛闷,会生她的气,也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 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感受。 他想珍惜和温言在一起的每种感受,想抓住这种感受。 因为只有和温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像一个正常的人,他才有七情六欲。 宫宣的解释,温言说:“我知道了。”又说:“我回去了。” 松开她的手,他不舍的说:“嗯,回去吧。” 说着,十分留念的抚摸了一下温言的脸才松开她,放她回去。 看着温言离开的背影,宫宣笑了一下。 拿下温言,他是势在必得,也如他所说,无关任何人,只关乎他们的感情。 —— 楼上。 温言回到家里以后,脑子里都是宫宣的身影,也都是她和自己说过的话。 宫宣有一点,温言是没法否认的,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洗完澡,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子,温言最后还是把江媛的电话拨通了。 “媛。” “大小姐,这么晚还没睡,不像你的风格。” “宫宣今天找我了。” 温言说话,电话那头,江媛立马感兴趣,翻身就趴在床上,一脸兴奋的说:“怎么回事?他不是说分手,不是散伙了吗?” “当年的事情不是误会吗?难道你还是有机会把这个金龟婿钓到手?” 江媛一连串的问题,温言说:“他说想复合,说和别人一样的谈恋爱,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其实早就跟别人无关了。” 电话那头,江媛乐了,哈哈笑道:“我就说了,你个狗女人是有福气的,你肯定能把宫宣拿下。” “这年头,什么都能玩就是不能玩感情,你家宫老板是假戏真做,动真感情了。” 一直都盼着温言和宫宣好,虽然得知宫宣接近温言的动机她也很生气,但这会儿听着宫宣动了感情,想正儿八经谈朋友,想给温言名分,江媛觉得这事还是可行的。 谁能没有过失,最重要是有真心。 而且她早就能够感觉出来,宫宣是喜欢温言的。 毕竟她们家温言那么漂亮可爱,她要是个男人,早就把她娶回家了。 江媛的激动,温言说:“我还没有答应他,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些话,还是有点害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言的心情有点沉重。 以前和宫宣在一起的时候,温言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情感,因为知道不是一路人。 这一次,他们如果正常的谈恋爱,她就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藏起来,她得对宫宣用心。 温言还有一点不能否认的是,宫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其实早就动情。 要不然上次闹分手,她不会身体被影响到去医院。 尽管不想承认,却骗不了自己。 宫宣那样的男人很难让人抗拒的,何况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好,也很照顾她的情绪,在床上也能满足她,什么都愿意 温言的担心,江媛好气又好笑的说:“我的大祖宗,难道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就一定会结婚,人家就一定会对你好,对你出手大方,处处都让着你,哄着你吗?” “这么优秀的男人摆在眼前不珍惜,反而想去找个普通的,大小姐你怎么想的啊?。” “我们怎么就配不上了?再说就算以后没能在一起,那也是正常,毕竟大部分的恋爱都是以分手为结局,结了婚也有离婚的。” “言言,你不应该有那么重的思想包袱,你也不该把宫宣太妖魔化,也别想着那么多配不配得上,我告诉你,这年头越没有本事的男人才越靠不住。” “宫宣这种是百年难遇的极品,你珍惜一点。” “你听我的,宫宣下次问你要答案的时候,你只管答应他就行,恋爱就好好享受恋爱,再说你都26了,你也该恋爱了,不然再过几年就没有想恋爱的激情了。” “如果他以后真对不住你,欺负你,咱们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 “和宫宣在一起,你不吃亏的。” 很多闺蜜都是劝分不劝合,男人全都狗,结婚干嘛,江媛是个特例,每次都苦口婆心的劝温言,生怕她错过可以嫁入豪门的机会。 温言听着江媛的话,缓缓吐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心里有动摇,我对他多少是有感情的,我就是心里有点乱,就跟你打电话了。” “你听我的,答应他,谈恋爱嘛!谁怕谁?” “我知道啦。” 后来,两人又聊了很多,聊到凌晨快转钟的时候,才挂断电话睡觉。 温言还挺淡定,没有过多的想想,江媛则是已经开始在幻想,琢磨着怎么让温言把宫宣彻底拿下走入婚姻,琢磨着如果她在宫家碰到困难,自己该怎么教她化解。 总而言之,她这个闺蜜当的比当时人还要积极。 一觉睡到天亮,这段时间以来,温言是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虽然还没有正式给宫宣回复,但宫宣仍然每天在公司门口等她,带她一起去吃饭,陪她一起散步。 他很聪明的没有回南湾,要不然温言又得多想,觉得就奔着这事来的。 就算有这想法,他这几天也在克制。 两人已经那么熟悉,这次重新在一起,温言比以前更自然,和宫宣之间也没有隔阂了。 以前的那些误会,两人说开之后,谁都没有再提。 这天晚上,两人在江边散步完,宫宣把温言送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温言要下车时,宫宣把她的手拉住了。 握着温言的手,轻轻揉捏着她,宫宣问:“还没有考虑好?” 宫宣的问话,温言反捏了一下他的手:“我天天都出来陪你吃饭,天天和你一起散步,难道这还不是答案啊?” 温言的娇俏,宫宣说:“那不成,我得要你亲口的答案。” 温言见状,便不轻不重掐了他一下。 怕温言心里有担忧,宫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温言,我是认真的。”又说:“这次在一起之后,我希望你能像家人朋友坦白我们的关系,以后如果有任何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从来没和人这么认真说过话,宫宣把温言的手握得很紧。 宫宣深邃的眼神,还有他的认真,温言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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