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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宫泽看的。 这次还真不是,是他答应过他妈。 宫宣的声明,温言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因为不是为了演戏给宫泽看,那他就更没有必要喊她回去。 而且他知道喊她回去见父母代表什么吗?他考虑清楚了吗? 温言觉得宫宣的决定唐突了,他不该在父母跟前承认和她的关系,更不该答应带她回家吃饭。 就算当时有再大的压力,他都不应该这样。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温言没有跟宫宣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的问他:“宫宣,如果我跟你回去见父母,你会跟我结婚,会娶我吗?” 从来就没有想过上位,没有想过让宫宣给她名分。 但是宫宣太霸道,他把她逼得没有退路,逼的没办法了。 那她只好拿结婚来问他,给他敲一下警钟,让他清醒一点。 温言突然提起结婚的事情,宫宣转脸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惊讶。 似乎,很惊讶温言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宫宣的眼神,温言看到了,她也捕捉到了答案。 他不会跟她结婚,不会娶她的,甚至觉得她有这样的想法很奇怪,怎么就想到结婚上来了呢? 没有等宫宣回话,温言自己回答着说:“没想过给你压力,更没想过和你结婚,我这样问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入戏太深,不然到时候大家都收不了场。” 自从他说宫泽要回来之后,温言就觉得他演过分了。 这会儿,更是离谱。 陪他见朋友,已经是底线,她根本不可能去见他的父母,她不会让自己那么难堪的。 再说她和宫泽还有那层关系,自己怎么可能去宫家。 温言的理智,宫宣脸色一沉,特别是那句不要入戏太深,他听着很不舒服。 双手握着方向盘,宫宣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才说:“温言,现在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我们都很开心,我父母那边,你不需要想的太复杂。” 说来说去,他的想法还是没有变,他喜欢温言的身体,喜欢和温言睡觉,可以带她见朋友,见父母,可以给她一些适当的名分。 但是结婚,他仍然没有想过。 或许偶尔动摇过,但那种想法很不坚定。 宫宣又开始来他那一套,又想给她洗脑,温言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敷衍的说:“再看吧,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宫宣喜欢跟她拖,喜欢用缓兵之计,那她学一下,也跟他拖。 等拖过一段时间,他这股劲过去了,就不会再跟她提这件事情。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看她和宫泽没有联系,根本不再可能,他就会放手了。 温言没有就这事跟他理论争吵,宫宣也很聪明的不提,只是嗯了一声答应,说给她一点时间考虑。 这会儿,宫宣想的是,也许他给温言一点时间考虑,温言就会发现他们在一起很合拍,现在这样的相处大家都很开心。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差别特别大,同一件事情,同一句话,两人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就好比现在,一个想着怎么散,一个想的是还能更好,能接受这样的相处。 -- 片刻。 车子像往常一样停在温言家楼下,宫宣下车送温言的时候,俯身吻了她一下,然后才放她回家。 至于去他家吃饭的事情,从而也被暂时的放下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温言的内心又被宫宣搅得不平静了。 这段时间,他做的一些事情,说的一些话总是影响她。 想到宫宣刚才所说的让她回去吃饭,但又不回答她所提的结婚事情,温言心里又怄气的要命。 抓起一个枕头抱时怀里,转过身,面朝窗户气乎乎的说:“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同时,想起她父母现在的工作越来越好,她爸当了主任之后每天红光满面,斗志昂扬,就跟年轻了二十岁似的,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又受到了那么多的尊重和亲朋好友的青睐与赞赏,温言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直不想把父母牵扯到她和宫宣的事情当中,可最后还是把他们牵扯了起来。 只是宫宣现在有点难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局。 想着想着,温言不知不觉的睡着。 后来的几天,宫宣和前些日子一样,有时间就过来找她,带她和朋友吃饭似乎也变成很正常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是开头难,把这个头开了,接下来似乎就合乎情理,顺理成章。 就连温言也渐渐习惯被他带在身边。 宫宣天天这么闹腾,自己在外面投了那么多的简历,面过几场试都石沉大海,温言干脆回公司了。 —— 这天傍晚,宫宣在公司门口把温言接到之后,又带温言去和朋友吃饭。 今天的饭局,更多是和业务有关,宫宣还是把温言带上了。 好像,一天不见温言,温言不在他身边,他就吃不下饭。 宫宣在谈工作的事情,温言坐在他旁边丝毫不打扰,低头一个劲的吃菜,渴了就给自己倒果汁,压根也不需要宫宣的照顾。 宫宣的注意力偶尔落在她的身上,看她一个人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宫宣也乐了。 他很喜欢自己忙的时候,温言能陪在他的身边,欣慰她能照顾好自己。 认识过那么多女人,交过那么多的女朋友,温言是最不黏人的一个,一点黏性都没有。 宫宣却和她在一起时间最久,见面最多,陪她也最多。 严格来说,他好像还黏温言,离不开温言。 “温言,我出去接个电话。”这会儿,温言吃得正香的时候,宫宣突然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温言听着他的话,手里抓着虾子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宫宣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温言则是继续认真吃饭,眼里只有饭菜。 一旁,大伙见她吃的认真,乐呵呵地说:“宫夫人胃口真好,看宫夫人吃饭,我们也都吃的香。” 旁人喊她宫夫人,温言抬头就朝对方笑一下,笑过之后,接着吃。 这种场合,她的话极少,一是身份不对,二是自己和他们聊不来。 过了好一会儿,看宫宣还没有过来,温言往门口那边看了看,然后和旁边的女生小声说,说她去一下洗手间,宫宣如果过来了,让她帮忙说一下。 对方立马点头答应。 —— 与此同时,宫宣在小花园接完电话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外面的大洗手间。 结果,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只见宁雪突然从拐角处走过来,就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他的眼前。 十多年没见,这会儿一眼看过去,她比从前成熟多,也沉稳许多,气质高贵优雅,不在是十几二十岁的模样,更多的是一份端庄。 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却又让人恍如隔世,再也不是当时。 四目相望,两人先都是一怔,而后都停下了步子。 前些年,宁雪一直在外地,最近两年老公的工作有变化,她陪着一起回来的。 一直都没有见过宫宣,也没想到两人还会碰面,但命运就是喜欢和你开玩笑,总会在你生活的很平静时,给你来一点点小波澜。 看宫宣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宁雪立即扬起一抹笑,往走前了两步说:“好久不见。” 他们两人,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自打和宫宣分了手,一直就没有见过。 宁雪先开口打招呼,宫宣两手揣在兜里,从容一笑的说:“好久不见了。” 两人是初恋,再次相见,再次想起当年的那些恩怨,宁雪不由得感慨万千。 青春啊!眼前的男人是她的青春,是她的任性妄为,也是她触不可及的过去。 对于宫宣而言,宁雪也是一样。 宁雪直视的眼神,宫宣气定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两年了。”又道:“你呢?过得怎样?” “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就是两个孩子有点磨人。” “恭喜你,如愿以偿的当妈了。” 宁雪当年和宫宣在一起的时候,她规划未来时,说以后想有两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女孩,一个男孩,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妈。 原以为自己那么喜欢宫宣,一定会嫁给宫宣 结果,命运造化弄人。 只不过,现在的她也很好,也很幸福。 宫宣的祝福,宁雪笑着说:“谢了。”接着又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和宫泽斗。” 实际上,宁雪也不是听说的,是宫泽的秘书找过她,想请她把当年的误会解释一下,想帮温言争取自由。 宁雪觉得时隔这么多年,她再找宫宣不太合适,何况当年,宫宣也没有多喜欢她。 要不然他俩哪能走散,他们的爱情哪能经不住一点点考验? 只是今晚突然碰上,宁雪便想还是趁机会和宫宣解释一下,毕竟都十几年了,他早就该把这件事情放下,早就该忘记过去,而不是一直跟宫泽斗。 人生,要及时行乐。 只是宫宣哪能承认这事,一脸认真的说:“没有,没有的事。” 他如果承认这事,那他得多丢脸啊。 而且他和宫泽的斗争,和其他人没关系,就是斗习惯了。 有时候,人挺会欺骗自己的。 宁雪见宫宣否认了这事,她笑着说:“我也不管你俩有没有这事,但我今天和你碰到了,我还是把当年的事情跟你澄清一下,严格来说,是帮宫泽澄清。” “我和宫泽当年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和你怄气,就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你有多在乎我,是因为知道你和宫泽合不来,所以故意往他房间钻,故意气你的。” “谁知道你当真了,解释都不听我解释,直接和宫泽打起来,让我从你眼前消失。” “后来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估计给你发的邮件你也没看,时隔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必要骗你,所以你见好就收,至于你和你叔斗不斗我管不着,不过还是劝你一句,别牵连无辜的小姑娘。” “你挺冤枉人家的。” 再次提起十几年前的事情,宁雪像在说上辈子的故事,不过当时的自己真作,真幼稚。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次试探,在十多年后会让另外一个女孩背锅。 造孽,真是造孽。 当年,宫宣大怒,不接她电话,不听她解释,她爸妈怕他年轻气盛冲动的报复她,索性就把她送去国外了。 再后来,她在那里认识了同在留学的老公,两人后来就结婚生孩子了。 虽说心里总有一点遗憾,但谁的青春不遗憾啊? 她和宫宣,没那缘分而已。 不过,每每想起他们从前在一起,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初恋,是最用力喜欢过的人。 宁雪的解释,宫宣一笑的说:“没你想的那回事,我跟她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行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好胜心最强了,只是你也替人家女孩想一下,她如果知道你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误会报复在她身上,那她心里得多不舒服?” 听到黄秘书跟她说这事,宁雪第一反应就是同情温言,再就是觉得宫宣浑,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只是,他向来都是这么浑。 说到这里,宁雪再次跟他声明:“宫宣,我从来就没有喜欢宫泽,当年就是恶作剧而已。” 宁雪的声明,宫宣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的飘散开,他一笑的说:“知道了,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喜欢说教。” 从容笑着说完这两句话,宫宣眼神看向外面的时候,只见温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廊外面。 下一秒,宫宣心里咯噔一响。 紧接着,赶紧掐灭里的香烟,看着温言喊了声:“温言。” 此时此刻,温言的面色很苍白,气色很不好。 宁雪提起宫宣和宫泽的时候起,温言就站在门廊这里,她听到了宁雪讲的所有事情。 两年多,她终于知道宫宣报复宫泽,接近她的最真实原因。 原来,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孩。 一时半会儿,温言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来,她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应该避开,应该不让宫宣发现自己,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说清楚。 但她没有这样做,她就一直这样站在宫宣的眼前,就是让宫宣发现她,看见她。 她是要让他知道,她听到了一切,知道了一切。 她不想给任何人的脸面盖上遮羞布,就算是她自己。 本来还以为他和宫泽闹这么多年,甚至不惜拿她当棋子报复宫泽,他们之间是有多大的误会和恩怨,结果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一场恶作剧。 那她算什么? 她的这两年,她受的这些屈辱和委屈又算什么? 没有钱,没有权势,就是活该的吗? 宫宣的一声温言,温言只是脸色煞白的看着他。 宁雪见宫宣慌张,她回头看了一眼。 看有个女孩站在她身后,她不用开口问,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宁雪走了,卫生间外面只剩下温言和宫宣。 看温言脸色不好,宫宣走近过去,抬手撩了一下她耳边的头发,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尽管心里很难受,很气愤,也很委屈,温言还是很镇定的回他:“上厕所的。” 越发现的多,越知道的多,温言就越不想和宫宣吵。 没有意义。 而且她越闹,越吵,就越显得她廉价,越可笑。 “那你先进去,我等你。” “嗯。” 轻轻应了宫宣一声,温言绕过他,然后便去洗手间去了。 看着挺平静,挺淡定的,温言的心跳却很快,身体一直在颤抖,一股气压在胸口,怎么都散不开。 如果她手上现在有刀,她肯定能闷不吭声的捅宫宣一刀,以发泄自己这两年的委屈和屈辱。 没一会儿,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宫宣等在门口。 温言冲完手,拿纸巾擦了擦手,继而把纸巾扔进垃圾篓,转身就往包房那边走去。 宫宣见状,过去拉了她手臂一把,温言猛地将他甩开:“别碰我。” 眼下,别说让宫宣碰,就算是看宫宣一眼,温言都觉得恼火,恶心。 特别是想到自己和宫宣的各种缠绵,她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在怪自己,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向宫泽问一下好宫宣报复的原因。 这样一来,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突兀,不会让她这么难堪,这么尴尬。 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后悔什么事情,那就是认识宫宣和宫泽叔侄。 温言情绪不好,宫宣就没有碰她,毕竟他确实利用了温言。 所以,两人到包间没一会儿,宫宣就把温言先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温言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质问宫宣什么,只是看着窗外,打死不开口说话。 仿佛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在刚才那一刻烟消云散。 “温言。” 宫宣喊了温言一声,温言眉心轻拧,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轻声说:“你让我安静一下吧。” 这会儿,光是听到宫宣的声音,温言就烦躁。 宫宣见状,眉眼也一沉,说:“去南湾谈。” 温言没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要谈,那就谈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宫宣像往常一样伸手去牵温言,温言躲开了,顺势还把两手交叠环在胸前,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牵自己。 至于来南湾,她是想谈判才过来的。 如果宫宣看得懂脸色,如果他痛快说到此为止,那她什么都不说了。 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 这两年多的气,她咽不下去也自己去咽。 片刻,两人打开房门进了屋,温言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在门口的鞋凳坐了下去。 宫宣见状,给她拿了一瓶水递过去。 温言接过水,直接放在旁边。 她在等,等宫宣给她一个答案。 温言憋着一股劲的冷漠,宫宣心里也不舒坦了,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便狠狠喝了一口。 温言可以骂他,可以跟他动手,但他不喜欢她什么都不说,不待见他的样子。 看宫宣喝完水,还是没有开口进入正题,温言先开口了。 她说:“你和宫泽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温言很平静,没动任何脾气。 因为不值当。 温言开口就说放过,宫宣原本不好的脸色,瞬间更不好看了。 温言怎么跟他闹,怎么跟他撒气,怎么撒泼都行,但他就是不爱看温言冷不丁的跟他说结束。 在一起两年多,这两年多就那么不值当?她就日日夜夜都想着散伙? 这么多年来,他只跟温言在一起最久,也只有跟温言在一起的时候,留她过夜,带她见朋友,甚至想带她回家给父母看看。 尽管是被他父母逼迫,但他不愿意,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此时此刻,宫宣似乎忘了当初为何接近温言,忘了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冷清清的看着温言,他说:“温言,你能有自己的主见吗?能不能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动摇,什么叫到此为止?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 本来不想跟温言争,但她的几句话,他心里堵得慌。 这话温言自然不爱听,眉心一拧的说:“我什么时候没有主见?难道我一直以来的立场还不够坚定吗?”接着又说:“是的,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委屈了。” “我就是看见你烦,不去公司也是为了躲你,我恨我自己没有本事跟你对抗,只能任你鱼肉。” 宫宣的态度,再加上刚刚在饭店听到的那番话,听到她被当成报复宫泽的理由,温言终究还是没忍住,还是冲宫宣发火了。 宫宣让她太难堪。 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她要去承担另一个女人任性胡闹的后果?为什么他要被宫宣强迫?被他威胁? 特别是宫宣让她生孩子,想榨干她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利益价值,温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言凌厉的眼神,还有她坚决不退让的态度,宫宣也是气得牙痒。 冷笑看着温言,宫宣咬着牙说:“行,跟我在一起委屈,看见我就烦,成天想着怎么躲我是吧!行温言,你要散伙我成全你。” 这几句话,宫宣是抱着怎样心态说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年来,他除了没有承诺给她婚姻,他哪对不住她? 她要散就散,他又不会缺女人。 温言说委屈,说看到他烦,宫宣这次也不想坚持。 所以两人没吵几句,他没有进行挽留,就直接答应分手。 宫宣的爽快,温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怨气并没有少,她还是讨厌宫宣,还是恨宫宣。 只不过,他已经答应散伙,温言就没有跟他计较这两年所受的气。 何况说出来又怎样?难不成宫宣还能同情她一两分?他要真有这份心,也干不出来灌醉她,强迫她的事情。 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气,再多的不公平,她也只能自己去消化调解。 坐在鞋凳上仰头看了宫宣半晌,温言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行,那我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屋子里,宫宣见她要走,他一声不响便转过身背对她。 她来,他可以去接。 她走,不好意思,他不送。 搭乘着电梯下楼,温言脑海里都是宁雪刚才的那番话,想着自己是这样被宫宣灌醉糟蹋,她心里就气得要命。 气得眼睛都红了。 眼泪却硬生生的不肯落下来。 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宫宣报复宫泽,不过也是个乌龙而已,她不过是他们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滴!电梯门开,温言头也没回就下了电梯。 这个地方,她一点留念都没有,也不想留念。 眼下,温言心里有气,所以记不起来宫宣的任何好,只记得他欺负她,利用她。 片刻,压抑着一肚子的气,阴沉着脸离开大楼往外面走去时,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却又停在她旁边。 温言被堵的没有办法往前面走,转身就看向了驾驶座的宫宣。 四目相望,宫宣沉着脸说:“是我带你过来的,我把你送回去。”怕温言多想误会,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答应了成全你,不会让你为难。” 温言刚才那几句话,宫宣也气得不轻。 所以眼下跟她说话,态度很强硬,没有像以往那样温和,也没有挽回的意思。 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楼来送温言了,怕她心情不好会在路上出事。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没有打开门上车,而是准备转身从后面绕开走。 宫宣见状,忍着气说:“温言,我宫宣不会缺女人睡觉,我犯不着死皮赖脸的纠缠你,上车。” 说完,车子往后退去,又把温言的路给堵了。 宫宣的嚣张,温言气得脑仁疼,一点都不夸张的头疼了。 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上车,宫宣能在这里跟她耗到天亮,温言怒气冲冲瞪了她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打开后座车门了。 只是拉了几下后座车门,她都没有如愿的把车门打开。 正准备问宫宣是什么意思,只见某人先开口了。 他说:“没人给你当司机,坐前面。” 怒视着宫宣,想着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的拉扯和纠缠,温言把气咽了下去,还是坐去前面了。 上车之后,她别过脑袋就不看宫宣。 温言的不待见,宫宣也懒得搭理她,随她怎么闹,他把她安全的送回家就行。 车子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宫宣还是绕了远路。 这时,他心里的怒气也渐渐平复,也开始体谅温言刚才的脾气和那些话。 换成是他的话,他应该会把自己打死。 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宫宣不动声色的问:“温言,你确定想好了?确定要分手?” 这一次,宫宣用的是分手。 这会儿,温言还在情绪上,冷清清的回他:“嗯。” 温言的坚定,甚至都不拿正眼看他,宫宣没有挽留,没有像之前那样哄她。 而且这次他也不好哄,因为温言连宁雪都知道。 当年,也只是一场误会。 温言的话音落下之后,车内再次陷入安静的沉默中。 宫宣眉心微微的拧着,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从哪说起。 直到车子快到温言家小区的时候,宫宣这才再次开口:“温言,在我和你的事情上面,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欺负了你。” 就算再浑,宫宣也不会浑到不知道自己缺德,不知道自己欺负了温言。 他心里一直都门儿清的。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只是沉默不语,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喘气。 宫宣见状,又说:“工作就别想着辞了。” “这几年行情不是很好,外面的工作都不好找,我和你在公司也没有机会碰面。” 说到这里,宫宣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既然答应了分手,那就不会再让你为难,如果我要为难你,你辞职了也没有用。” 宫宣这话,是实实在在的老实话。 温言听着却像是威胁,他好像是在威胁她,她如果从公司辞职,那他就不保证不为难她。 还是没有开口,温言低着头,也算是默认了。 宫宣见温言没有开口说反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前两天还以为两人的感情升温,以为她考虑几天会去见他的父母。 结果,等来的却是分手。 算了,她实在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不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 没一会儿,车子停在了温言家的楼下,温言打开车门直接就上楼了。 似乎,跟宫宣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迈巴赫跟前,宫宣目送着温言上楼,看她头都没有回。 他吐一口气,在楼下站了片刻,便也上车走了。 —— 楼上。 回到家里的时候,温言的情绪仍然很低落。 她爸妈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句就抱着衣服去洗手间了。 洗完澡趴在床上的时候,温言回想自己这两年,想着宁雪的那番话,想着她还被宫宣折腾的去过医院。 温言的眼泪终于还是从眼角落下来,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她连人都不算。 只是棋子,只是泄欲的对象罢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温言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心情很低落,突然觉得做人挺没意思的。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温言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动都不想动一下,只想趴在床上,什么都不干。 于是给领导发了信息,说不舒服请假了。 尽管昨晚默许了不辞职,但温言知道她不会在宫氏集团待太久,等过些日子,宫宣把和她这一段忘了,把她这号人物忘了,她再辞职。 宫宣那样的人,温言很有信心,他和自己散了之后,他身边很快会出现新的人。 到时候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就这样在家躺了好几天,温言心里的不甘和不公已经渐渐平复,差不多把宫宣也忘了。 情绪却越来越低落,每天都没有精神,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基本都在床上睡觉。 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书看不进去,手机也刷不进去。 更要命的是,瞌睡越来越重,胃里偶尔还一阵难受。 这天中午,温言一觉睡醒,一阵头昏脚轻,下床的时候差点儿都没站稳摔倒,还好是扶住了旁边的衣柜。 扶着衣柜休息了片刻,她的胃突然又是一阵难受不舒服。 右手按着自己的胃,温言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去医院看看,也许她真的生病了。 这会儿,她爸妈都在学校里,于是她拿起手机就给江媛打了过去:“媛,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一趟?” 站都没有力气站稳,她没有办法自己去医院,所以就给江媛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江媛说:“我正准备喊你逛街的,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十多分钟后,温言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江媛上来敲门了。 进了屋,看几天没见温言清瘦了一圈,脸色煞白,江媛瞬间震惊:“言言,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请假在家休息,你怎么越休状态越不好?” 说着,伸手捏着温言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几圈,打量的说:“你这脸色还能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 又问:“你刚在电话里说不舒服,你都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打量着温言,江媛觉得她病得不轻。 江媛的问话,温言无力地吐了一口气说:“头重脚轻,头昏,有时候还想吐,这几天吃的不少,但就是没有力气。” 体质一直很好的温言,在家躺了几天,完全没有躺明白怎么回事。 江媛听着她的话,看她脸色不好,扶着她说:“先去医院看看。” “好。” 说着,两人便一块儿下楼了。 下了一趟楼梯,看了一眼外面,温言的情况比刚才稍微好一些。 片刻,两人上了车。 双手握着方向盘,江媛突然转脸看向温言问:“言言,我问你个问题,你先别紧张。” 温言转脸看向她:“你问,我不紧张。” 至于她和宫宣散伙的事情,她前几天已经通过电话告诉她,而且宫宣这几天确实也没有找她。 温言的镇定,江媛问:“你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 温言刚才说的症状,还说她这段时间瞌睡多,怎么睡都不够,江媛就觉得有点像怀孕的症状,所以就问了。 而且宫宣想让她生孩子,那他肯定会动手脚。 江媛的问话,温言心里咯噔一响,心虚的说:“应该不会吧,再说我有吃药。” “怎么就不会呢?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况且是怀孕这么容易的事情。” “虽说我家李太医给你开了药,但这种事情哪有万分的保证,任何事情都存在意外。” 江媛越说,温言的心就越往下沉,脸色也越难看。 她都已经和宫宣散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怀孕,那又算什么? 老天爷应该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长长吐了一口气,温言说:“应该还是不会,而且等下检查完就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虚。 江媛说的没有错,任何事情都存在意外。 江媛听着温言的话,她说:“言言,我也不是吓唬你,只是跟你提一个醒,让你心里有个数,免得医生等下突然通知,怕你接受不了。” 温言陷入了沉默。 脑袋也比刚才更沉,更疼。 转脸看了温言一眼,江媛也无奈。 当女人就是这点不好,男人睡完可以提上裤子什么都不管,但女人总得担心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发生。 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江媛问:“言言,如果是真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这孩子你要吗?” 江媛这一问,彻底把温言问住。 她都没有结婚,而且在她父母和亲戚眼前,她一直是乖小孩,而且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眼下,她突然回去告诉他们,她怀孕了。 温言光是在心里想一下这样的场景,就已经怕得要命。 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她结结巴巴的说:“等检查了再说吧!”又补充:“如果真怀了,我可能不会要。” 她怎么要啊?拿着这孩子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啊? 她也不可能在散伙之后,莫名其妙去找宫宣,说她怀孕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讹一笔大的。 实事上,她想都不敢想,只求老爷天别让她怀孕,让她别招惹这样的麻烦事情。 “唉!”江媛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希望你别怀,要不然你和宫宣的事情被揭开,你爸妈还得打我,说我帮你欺上瞒下。” 两年多啊,她们俩硬是瞒的滴水不漏,除了她们俩以外,谁都不知道温言和宫宣这一段。 本来还指望温言来个一鸣惊人把宫宣拿下,眼下看来,是她太给她压力了。 特别是当她得知宫宣接近她的原因,她差点儿都要去骂宫宣,和宫宣打一架替温言讨公道,硬是被温言拉住了。 温言让她给她留点尊严,留点体面。 想到这些事情,江媛气冲冲的说:“狗男人,祝他以后生的儿子都不是亲生的。” 温言紧着眉眼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她哪还有心情骂宫宣,哪还有心情提他,关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只盼着自己别怀孕,别把事情闹大就好。 ——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江媛挂了好几个专家门诊,然后就陪温言开了单子一块儿做检查了。 两人做完部分检查,坐在专粗办公室外面等叫号的时候,温言已经开始在冒冷汗。 因为刚才那个医生建议她先去妇产科,查一下彩超什么的,等那边没有问题再查CT,以免有辐射。 坐在温言旁边,看温言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江媛安慰着她说:“言言,你也别太紧张,也许没有怀孕。” “就算怀孕了我们也不怕,我们把事情从实跟家里人说清楚就好了,就说工作上吃饭,老板让人把你灌醉强迫了,你才怀了孕。” “至于后面那两年,咱们不提就行,你爸妈肯定不会怪你的。” 江媛不安慰还好,她安慰温言心里更虚,更紧张。 似乎,还没有检查,她就已经被认定怀孕。 似乎,还没有检查,她就已经被认定怀孕。 眉心紧紧拧着一团,一脸严肃的看着江媛,温言问:“媛,我如果真怀孕了怎么办?这孩子我是要还是不要呢?” 温言挺喜欢小孩的,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未婚先孕,更没有想过生宫宣的孩子。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跟宫宣提过好几次,让他带套,可他偏偏就不。 这下再好,他提上裤子什么都可以不管,害她在这里怕的要命。 温言的慌张,江媛握着她的手:“先检查了再说,检查了再说。” 温言问江媛,江媛也拿不定主意。 生了孩子,那对她以后谈恋爱结婚肯定有影响,而且把孩子拿掉对她身体也不好。 不生,可那是宫宣的孩子,如果生下来了,别说这辈子,就算是下下辈子也不用愁。 这孩子以后也不会过苦日子,一出生就在罗马。 抓着江媛的手,温言担心的要命,最担心的还是跟她爸妈没有交代。 “168号,温言。”护士比系统早一步喊了温言的名字,让她去彩超市检查。 温言听着自己的名字,嗖的从长椅站起来,就往检查室走了过去。 江媛跟在她的旁边,轻声安慰:“言言,你别太紧张,不会有事情的。” —— 一个小时后,温言拿着几项检查结果来到外科专家坐诊室时,医生看着她的各项检查结果说:“不是怀孕,有胃炎,血糖也偏低。” “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各项身体机能都没有达标。” 医生说她不是怀孕,只是胃炎,温言紧张一上午的心终于放下来。 问她是不是碰到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温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除了和宫宣分开,她没有碰到其他事情。 江媛见温言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替她说:“失恋,失恋了。” 医生换了一张检查结果看看:“难怪的。”又说:“给你开点药,自己回去好好调节一下,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不排除会抑郁。” 没有对温言的失恋发表任何意见,医生给她开了四五种药。 温言和江媛拿着单子离开时,只见医生自言自语的说:“现在的小姑娘,不是太深情,就是太游戏。” ...... ...... 两人拿着单子赶紧溜了。 回去路上,江媛开车,温言的状态比刚才来医院的时候好了一些。 两手握着方向盘,江媛长长吐了一口气:“虚惊一场,真是虚惊一场。” 温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江媛转脸看了她一眼,接着说:“言言,倒是你,怎么和宫宣分手抑郁成了这样,不是说不喜欢宫宣,不是一直都想把关系撇干净吗?” “怎么丢了半条命?” 温言告诉他,说她和宫宣散了,江媛还以为她会高兴的起飞,以为她肯定特别开心自在。 谁知道在家里把自己都折腾病了。 医生刚才也说了,她的胃不好也是情绪引起的。 江媛的问话,温言尴尬了。 胳膊压撑在车窗上,手掌托着侧脑袋,抓挠了一下头发,她说:“可能是咽不下那口气吧!” 江媛安慰:“都过去了,本来也是谈了一场恋爱,宫宣其实也挺不错,挺用心的,肯定不全是利用,言言你别想太多。” 两年多,宫宣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啊! 只是关于其他的,江媛不敢提,怕温言心情更差,怕她会抑郁。 温言点了点头,也希望自己能早日走出来,不要再郁郁寡欢。 —— 与此同时,宫宣的办公室。 自从答应和温言分手,宫宣便一直没有去找过温言,也没有问过关于她的任何信息。 这几天,他一直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尽量的让自己忙碌,不去想温言。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开,杜秘书过来送文件。 把文件递给宫宣之后,杜秘书没有马上离开他的办公室,而是站在他办公桌跟前没有走。 宫宣见状,抬头看向了他。 这时,杜秘书才谨慎的汇报:“宫总,温主管几天没有来公司了。” 没打算过问温言的情况,但听着杜秘书的汇报,宫宣的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 自己不是跟她说了吗?外面的工作不好找,让她别想着辞职的事情,他不会去打扰她,他们也不会碰面。 怎么还是脑子转不过弯?怎么还是要走? 宫宣脸色一变,杜秘书赶紧又接着说:“没有辞职,是请假了。” “也没有去外面找工作。” 杜秘书分两次说完的话,宫宣的眼神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最后,冷不丁的看着杜秘书说:“行了,我知道了。” “好的宫总,那我先出去了。”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地关上,宫宣继续低头工作。 只是心情终究被打扰,啪嗒把手中的合同扔在桌上,抬手就揉了揉太阳穴。 没听到温言消息的时候还好,他的情绪反而不会被打乱,杜秘书刚刚突然提起温言,宫宣还是被影响了。 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宫宣很快按出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只不过,想起温言那天的坚持要分手,想起她眼里的淡漠,宫宣啪嗒又把手机扔回桌上。 自己没去找她,她肯定很快活。 那个女人,心态比他好多了。 两人在一起两年多,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一点都没动过,成天只琢磨跟他散。 散就散吧,他才不去找她。 想到这些,宫宣就不打电话了。 但仍然没有心情工作,于是关掉电脑,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就去找陆北城了。 晚上,几人在一起吃饭,陆北城和沈离见他情绪不高,问:“上次不是还是挺嘚瑟?怎么没几天就蔫了?” “女朋友呢?” 不提女朋友还好,一问女朋友,宫宣端起跟前的酒杯就猛喝了一口酒。 他这阵势,陆北城和沈离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说,多半是吵架了。 这种事情,陆北城是过来人,一笑的说:“吵架了?” 宫宣还是不吭声。 陆北城接着说:“大老爷们别和女人计较,哄一下就好了。” 这话宫宣不爱听了,抬头看着陆北城说:“老子就差给她下跪,我还要怎么哄?” “平日里,只要不提分手,有哪样我没依着她?我对我亲爹娘都没那么多的耐心,没那么好,碗都舍不得让她洗一只。” “结果她倒好,说分手就分手,说走就走,我那天还特意追问了一遍,她是不是想好了。” “她倒痛快,回答的斩钉截铁。” 提起温言,宫宣一肚子的委屈,仿佛在他和温言的关系里,他受了很大的委屈,吃了很大的亏。 眼下,他压根都忘了他接近温言的目的,忘了他只是在演戏。 “宫老板还能被气成这样,还能委屈成这样?真是活见久。”沈离旁边的公子哥说的眉开眼笑,像是看到了什么传奇事情。 宫宣听着这话,继续喝闷酒,不说话了。 这时,沈离问:“你是怎么和温言认识的?” “宫泽的女朋友。” ...... ...... 宫宣说完,大伙齐唰唰的抬头看他,眼神很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沈离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这事你真怪不上人家姑娘,我没猜错的话,她当初跟你在一起多半是被强迫的。” “宫泽现在回来了,她肯定尴尬,肯定要想着跟你散。” “那姑娘很本分,这事错在你,不在她。” 沈离的话,宫宣脸色一沉:“她和宫泽才多长时间?我俩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 宫宣不说话了。 陆北城见宫宣钻牛角尖,问他:“宫宣,你先别想输赢,你先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想要什么,能给人家姑娘什么?” “如果是奔着结婚过日子去的,那你真诚的去跟人家道个歉,去表明一下你的立场,免得走了我和南烟的弯路,中间错过那么多年,如果还是跟宫泽怄气,那劝你别去祸害人家姑娘,那姑娘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品种,你别让她难过。” 陆北城他们见过温言一次,对温言的印象都很好,一看就是良家妇女,能够结婚当老婆的。 所以,才苦口婆心的劝宫宣。 要是换成他以前那些女朋友,他们才不浪费口舌。 陆北城说完,宫宣只是低头不说话。 哄了温言那么多次,宫宣这次也犯倔,不想那么轻易的低头。 关键他不认为宁雪那天的出现,以及她的那番话,能够对他和温言的关系造成影响,觉得温言是在借题发挥罢了。 所以,也憋着一股劲。 然而,也只有在陆北城他们跟前,宫宣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展露自己的情绪。 直到凌晨两点多,陆北城要回家去,今晚的场子才这样散了。 司机开车送他回去的时候,宫宣和往常一样,还是让司机把车子开去了南湾。 虽说温言眼下不在里面,但她好歹在这里待过很多时间。 房间里有她的味道,有她的影子。 更重要的是,宫宣也习惯来南湾了,习惯想念她。 —— 另一边,温言从医院回来之后,医生开的药,她每天都按时吃,只是仍然在请假,没有去公司上班。 直到一个星期后,状态慢慢恢复一些,温言才回公司上班。 和宫宣说的一样,他没有找她,在公司里他们也没有碰面的可能性,所以安然无恙。 这天早上,温言起晚了一点,踩着时间赶到公司的时候,只见有部电梯正要上午。 赶着去打卡,温言拔腿就朝电梯跑了过去:“等一下,等一下。” 她的声音落下,关闭的电梯门缓缓开启。 温言气喘吁吁进了电梯,电梯里有好几个人,有两个是她们隔壁财务的女生,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很紧张。 温言把眼神从她们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后面的人时,只见宫宣面无表情站在那两个同事的身后,杜秘书站在他的旁边,还有其他几个领导也在电梯里。 一时之间,温言的脸色也变了,小心翼翼和几位领导打过招呼,马上转过身,然后按了一下按钮,就把电梯关上了。 心想,难怪财务室的同事紧张。 这阵势,谁都会紧张。 早知道宫宣在电梯里,她宁愿迟到也不挤进来了。 温言的办公室在28楼,平时觉得电梯运行的还挺快,这会儿却觉得好慢,像坐了一个早上的电梯。 电梯的后面,宫宣两手揣在兜里,他没有和温言打招呼,也没有表露出任何认识他的迹象,但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温言的身上。 看着她的侧脸,他心想,果然是没心没肺,自己在靠工作麻痹分手的不习惯,她该怎样过就怎样过,还是这么活力四射,精神饱满。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梯的显示屏,温言望眼欲穿的数楼层。 直到电梯终于在28楼停下来时,温言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第一个就下电梯了。 看着温言和几个女生匆忙下电梯的身影,宫宣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离开公司,她还在他的眼皮底下。 温言的话,小跑回到办公室,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想到宫宣刚才那样淡漠的眼神,温言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的抽了一下。 两年,那是她第一个真正义上的男人。 -- 直到晚上九点,温言忙完工作下班时,天色很晚,公司里没有几个人,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 温言站在斑马线跟前,准备过去搭乘地铁的时候,只见那辆很久没有出现的黑色迈巴赫又停在了她跟前。 温言下意识的看过去,车窗被打开,宫宣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宫宣就这么看着她,往后退了几步,示意给让路。 温言躲开的小动作,宫宣不动声色的说:“上车。” “我坐地铁回去就可以。” “温言,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你发生争执,上车。” 他们是分手了。 但谁说分手了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当不了情人,当普通朋友也没有损失。 再说,他不会拿她怎样。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还是没有上车,宫宣她站在原地不动,选择投降了。 他说:“行,杜秘书在后面,我让他送你回去。” 九点多了,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不用的。” “要么上车,要么让杜秘书送,温言你没有其他选择。”宫宣很少对温言用这样严肃的口气说话,很少这么凶。 温言先是被他凶得一愣,继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副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了。 虽说平时不怕宫宣,但宫宣动真格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怕的。 而且比起麻烦别人,还不如麻烦他。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宫宣转脸看着她问:“怎么加班这么晚?” “前几天请假了,所以这两天的事情比较多。” 温言回答完,宫宣没有再开口说话。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宫宣没有像以前那样哄着温言。 有些日子没见,温言也没有以前自在,对宫宣总有一点距离感。 想起自己前几天情绪低落的去医院,温言就更不说话。 片刻,车子停在温言家楼下。 温言解开安全带,跟宫宣说了谢谢,然后就下车了。 宫宣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但还是下了车送她。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里的拐角处,宫宣这才转身上车。 和温言在一起两年多,再次送温言回来,宫宣就像是回家了似的,对这个小区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 两年多,不管当初出于什么目的和温言在一起,温言如今早已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为他的习惯。 这段和她分开的日子,他过的并不好。 在车里坐了半晌,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宫宣便启动车辆就走了。 楼上。 温言拿着钥匙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她妈手里拿着手机,脸色很不好的从卧室出来。 她爸不在家。 温言见状,把包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问:“妈,怎么了?我爸怎么没回来?” 听到温言的声音,黄丽君这才发现温言回来了。 心不在焉的看着温言,黄丽君说:“没事,没有事。” “妈,你有事都写在脸上了。” 黄丽君听着这话,紧着眉心看了温言半晌,而后才说:“是你爸和你舅舅。” “你舅开车把人撞了,对方老两口都快七十了,你爸当时在副驾驶座,两人现在都在做笔录。” “撞得严不严重?”一听是这事,温言顿时就紧张了。 “人还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情况,听说对方儿子和孙子都比较......” “怎么说呢?就是很不惹。” 黄丽君的担心,温言一下也猜到怎么回事,估计对方不是好说话的。 走过去揽着黄丽君的肩膀,温言安慰她说:“妈,你别太担心,到时候看交警判决书,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们担起来就好。” 虽然在安慰黄丽君,温言心里其实挺害怕,挺紧张。 长这么大,除了和宫宣纠缠,这是她遇到最严重的事情。 这天晚上,温言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等她爸回来,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爸才疲惫不堪的回来。 “爸,情况怎样?” “人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老头小腿骨折,老太太肋骨骨折了两根,有一点点皮外伤,情况不是很严重,但......” 说这到这里,温博学打住了。 他没有告诉母女俩,那人家的儿子和孙子很难缠,要不是他们,他也早就从交警队回来。 而且今天这事,大部分是那老两口自己的责任,是他们突然闯了红灯冲出来。 这会儿,他们是弱者,再加上家里人能缠,所以事情有点不好办。 温博学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说:“情况不严重,到时候听交警的判决就好。” 在家安抚了一下父母的情绪,温言看时间不早,换了衣服就直接去公司了。 昨晚一夜没睡,温言在公司硬扛了一天在工作。 傍晚。 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温言以为可以睡个好觉,结果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楼道堵了十多个小混混,她家大门是开的,门口也都是人。 下意识放慢步子的上楼,温言打量着那些人问:“你们找这户人家干嘛?” 听着温言的问话,对方那些人理直气壮地说:“讨说法。” 温言心下一沉,多半是跟昨天晚上的交通事故有关系。 看了一圈外面那些人,温言谨慎地进了屋,只见她家餐桌跟前坐了几个块头很大的男人,她父母则是一脸无奈的坐在旁边。 餐桌上还摆放着几份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看样子,他们刚刚已经进行过谈判,而且没有谈合。 “爸,妈。”温言喊了父母一声。 “言言。”黄丽君见温言回来了,满脸都是无奈和无助。 坐在他父母跟前的大块头男人见温言回来了,转脸就看向温言说:“这位是二位的女儿吧,听说工作也不错,也挺能挣的。” 温言没有搭理对方,只是看向她爸妈问:“爸妈,这是怎么回事?” 温言的不解,黄丽君无可奈何的说:“他们说除了医药费,我们还得赔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还有后期出院不能工作的生活费。” “让我们签份协议,说伤者出院之后,我和你爸每个月要付一万五的护理费,生活费。” 听着黄丽君的话,温言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爸妈的工资,一个月也就这个数,这分明就是土匪强盗。 眉心紧紧拧成一团,温言看着带头的男人,也就是伤者的儿子说:“我爸不是肇事司机,而且这件事情交警已经出了判决书,我舅舅负30%的责任,所以我们该怎么赔的就怎么赔,不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们是不会负的。” 本来考虑到伤者年纪大了,如果家里困难他们可以帮忙一点,只是眼下看来,一点多余的责任都不想负。 男人听着温言的话,拍着桌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姑娘,那这么说,你是想耍赖,是不想负责任喽,行,那我就天天搁你家来坐着。” “我说了,我们按判决书来负责任,而且车不是我爸开的。” “你们有知识有文化,交警当然站在你们那边说话,至于是不是你爸开的车,你爸当时在车里吧,开车的是你舅吧,既然这样,你舅赔得不够的部分,你爸身为姐夫该不该帮个忙?” 说罢,又看向温博学说:“温主任,听说你还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得去你们学校讨说法,让你们学校的学生看看你怎样当教导主任的。” 温博听着男人的威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鼻梁上的眼镜都快震落,指着男人说:“敲诈,你这就是勒索,敲诈。” 活了半辈子见过无耻之徒,但真没见过这样的无耻之徒,简直是不可理喻。 黄成也是的,这么不公平的条约,他怎么就签了? 男人看着温博学的愤怒,他也不生气,只是看了一眼他兄弟说:“兄弟们,我还得去医院看我爸妈,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记住,千万别吵到邻居,也别碰坏温主任家里的任何东西,别吵他们家人休息。” “哥,你放心吧!我们就是放屁也会憋着慢慢放,不会吵到温主任和黄老师的。” 说罢,那群染着头发,纹着文身的男孩就把这个所谓的哥送走了。 男人走后,这群小弟确实很乖,不吵不闹,甚至都不坐温言家的椅子,全都自带小板凳,各自刷着手机,饿了就点外卖,水都不喝温言家一口。 你要说他们打扰你,可他们连大气都不喘。 但屋里屋外全是人,温言和她父母也没法休息啊。 眼看时间过了零点,黄丽君在卧室来回踱步无法安宁,她去餐厅倒水喝时,小弟还客客气气惊讶的说:“黄老师,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那我让兄弟们喘气声再小点。” “不是不是。”对方的客气,温言她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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