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睡大魔王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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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行李袋接过去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有，而且她这次回来不过是待几天，所以拎的是行李袋，而且行李袋都还没有装满。 “谢谢舅舅。” 看沈离把她的行李袋拎过去，沈星辰还是很客气的说了句谢谢舅舅。两人许久没见，她倒是比以前客气了不少。沈离没有回应，拎着行李袋就往玄关走了去。沈夫人见状，则是跟在两人身后不停的叮嘱。 “沈离，你开车开慢点。” “星辰，你到学校了给家里来个电话。”又说：“还有，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学了，但最好还是不要谈恋爱，不过如果是A市的男生，那可以考虑一下。” 怕沈星辰在外面谈了恋爱，会嫁到外地，所以沈夫人不乐意她在学校里谈恋爱。沈夫人的叮嘱，沈星辰一笑的说：“舅奶奶我知道的，我不在学校谈恋爱呗。” 沈星辰没有说的是，她现在学习都要忙死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实验，跑不完的医院和写不完的论文，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实际上，她这么忙，也是自己故意让自己忙起来的，因为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这样是最好的，等过两年回来，舅奶奶给你选个好的。” “好。”沈星辰一脸笑的点头。都是两年后的事情，她就没有说解释太多，没有说太多。毕竟明天是什么样的，她都说不清楚，又哪有精力去操心两年后。一旁，沈离听着他妈和沈星辰的谈话，这才意识到沈星辰今年已经20，都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明明也只有两年没有在一起，但是照顾她那么多年的事情，好像变得像上辈子的事情。直到送两人上了车，看着沈离的车慢慢开向院子外面，沈夫人终于忍不住，眼圈一下就红了。副驾驶室座上，沈星辰见沈夫人红了眼圈，抬手在抹眼睛，她把脑袋伸到车窗外面，安慰：“舅奶奶，我还有三个月不到就放假了，我一放假就回来，我不去医院学习。” “行。”沈夫人抹了抹眼泪：“舅奶奶等你回来。” 沈星辰见状，又朝沈夫人挥了挥手，然后缓缓把脑袋缩进车子里面。沈夫人一哭，沈星辰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她父母，沈夫人和沈家人是对她最好的。当年，她父母车祸离开之后，家里的亲戚都怕负担重，都不愿意收留她，她每天都是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饭。倒不是说怪那些亲戚毕竟养一个孩子不是容易的事情，谁都有谁的难处。只是在那个时候，沈夫人突然的出现，沈夫人对她的收养就变得难得可贵，也让她格外的心怀感恩。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夸，很听话。车子仍然在缓缓行驶，看他妈还百般不舍的跟在身后，沈离说：“妈，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再不去都要赶不上飞机了。”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沈夫人心里还是舍不得的。听着他妈的话，沈离也没有拖拖拉拉，踩着油门就把车速提起来了。看着车子离开家里，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沈夫人不禁又抹起了眼泪。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行渐远。每一次的离别，都意味着一次心的远行，而且沈夫人心里很明白，对于他们小一辈而言，以后回来只是暂时的，离开才是永远。不管是沈星辰，还是沈离。看着后视镜，看离沈家越来越远，看着那栋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在后视镜里慢慢消失，沈星辰也舍不得了。但是沈离在旁边，她就强行把眼泪忍了下去，只是吸了两下鼻子。她的情绪，她不说，她不哭沈离也知道。没有和她深谈什么，沈离柔声提醒：“安全带系上。” 沈离的提醒，温言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刚刚只顾着与舅舅告别，安全带都忘了拉。于是，连忙把安全袋系上了。紧接着，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胎躁的声音和彼此呼吸的声音。以前坐沈离的车子，沈星辰总会和他有说不完的话，找都要找话跟他聊天，而且还能说的特别开心。如今的话，只剩下沉默。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脾气，一个人的想法，甚至一个人的感情。车子上了高架开始离开市中心，开往机场去的时候，沈离忽然转脸看了沈星辰一眼，问她：“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 虽然现在才刚刚升大三，但时间过起来也快，后面的三年一眨眼也就过去了。沈星辰是学医的，所以是五年。尽管前昨天晚上和他妈讨论了一下沈星辰以后的事情，但沈离还是想听听她自己的想法，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沈离突然的问话，沈星辰先是一惊。她没有想到沈离会突然和她说话，她刚刚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情。转脸看了沈离一眼，而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沈星辰说：“应该是留在J市了，同学和老师都在那边，我们老师对我挺好的，和我说过以我的成绩可以保送研究生，到时候留校的几率很大。” “如果我不想留校的话，她也能帮我进医院。” 说到这里，沈星辰又补充：“人际关系都在那边了。” 当初选择去J市读书的时候，沈星辰就知道自己以后大概率不会在A市发展。但是，她会经常回来看沈夫人，她会努力的生活，而且她想靠自己的实力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而不是处处依赖沈家，处处依赖沈离。这样的话，她会变得自信一点。沈星辰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心里也有她自己的傲骨。她的话音落下，沈离的神色微微沉一下。虽然两年前把沈星辰推到顾南烟身边，让她去跟她学习，但是眼下听着沈星辰说以后不回来A市，不在这边发展，说人际关系都在那边，他心里还是不高兴了。甚至有点儿窝火。双手握着方向盘，他也没有凶沈星辰，没有说重话，只是轻描淡写地问：“我们大家就不是你的人际关系了？” 其实，他是想问问沈星辰，他有什么给她办不到的，她非要留在J市？当初，她填志愿填的那么远时，他就不太高兴了。但是想到她醉酒后的那些话，想到她对自己的情感，他便什么都没有说，就随她去了。自己是放她出去冷静一下，透一口气，她倒好，直接不回来了。沈离的问话，沈星辰的脸色一下子紧张了。盯着沈离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们当然是，舅舅，还有北城舅舅宫宣舅舅，南烟舅妈，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当然是我的人际关系。” 不知道沈离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星辰又接着解释：“我知道我如果回A市，舅舅你们肯定能帮助我，能让我去任何一个医院。” 话到这里，沈星辰的声音慢慢弱了一些说：“但有时候，我也想看看我自己的能力和实力，看看我能不能靠自己在这个社会有立足之地。” 低下头，她又说：“我不想总当寄生虫，不想总给大家拖后腿。” 这两年来，沈星辰不仅学习成绩好，受老师喜欢，她还拿了很多奖学金。她很努力，她一直都在拼命的努力。有时候，偶尔想放松一下，想偷懒一下，也一点都不敢松懈。她想变得优秀一点，想真正成为大人的时候，也能够像沈离陆北城，和顾南烟他们一样能够独当一面，能在自己的圈子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成绩。沈星辰话到这里，沈离瞬间明白。她是自卑了，所以她不停的在拼命，不停的在努力。两手仍然握着方向盘，沈离转脸看了一眼沈星辰，只见她现在真长成大姑娘，不仅没有那么稚嫩，连他看她都像小女人了。收回眼神，沈离突然想起一句很俗气的话。说喜欢一个人的第一感觉是自卑。回头再看看两年前，自己拒绝她去公司实习，还把她推向顾南烟。所以，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她想靠她自己的能力生存，靠自己做出一点点事情。这时，沈离才忽然发现，那时候他处理这件事情不是很得当，他只顾着急于表态度，急于让她改正错误的思想，却忘了她内心的感受。忘了她的敏感。动了一下唇，沈离想开口和沈星辰说什么，只是时隔两年，这会儿说什么都会显得多余，多此一举。弄不好，还是在揭她的伤疤，也显得欲盖弥彰。于是，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的说：“你一直都很优秀，以你的成绩和专业水平，你不管在哪都会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你没有拖任何人的后腿，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 他妈收养她，那对她就有抚养的义务，这不存在给谁添麻烦。他和陆北城，还有顾南烟不都是这样被养大的吗？沈离的安慰，沈星辰心里突然有点开心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沈离说：“毕业的事情毕业再说吧，就算回A市，你也不需要靠任何人，你应该能自己考进医院。” 沈星辰的学习能力和考试能力，沈离完全不置疑，就算他和他妈不找关系，她自己同样能回来。 “嗯。”沈离对她这么认可肯定，沈星辰又点了点头。刚刚还有点伤感的心情，却因为沈离的两句好话一下就开朗了。是啊！凭她自己的实力，她想去哪个医院，她想去哪个学校读研，她都能自己考的。她可以挑最好的导师，选最好的学校。沈离这一点，沈星辰豁然开朗了，一下对自己特别自信。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性格，越鼓励越优秀。沈星辰眼中的笑意和突然的自信，沈离不禁笑了。小姑娘，还是小姑娘啊。鼓励两句，夸奖两句，她就自信了，乐开花了。眼下，沈离也很后悔了，后悔听到她几句醉酒的话，没把事情处理好，让两人关系变得疏远。不用多想也知道，她跑那么远去读书，甚至以后不想回来，多半是因为躲他。还有几年毕业，后面慢慢来吧。至于沈星辰对他的感情，沈离没有去多想，觉得那时候的她就是太年轻，没有弄清楚她自己的思想，再加上自己处理不得当，她就敏感了。时间能治愈一切的。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到达了机场，沈离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带着温言进机场了。陪她进候机厅，看她把行李袋拎过去，一时之间，沈离心里也感慨万千。沈星辰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短T恤，外面套着一件薄外套，下身穿的是藏青色的短裤和运动鞋。很简单，很青春活力。波浪卷发绑着低马尾，让她看上去像个大人。关键，发育的太好。身材已经完全不像小孩身材，胸前特别有料。 “舅舅，那我先进去了，你回去上班吧。” “嗯。”沈离两手揣在裤兜，淡淡地应了一声。沈星辰一手拎着行李袋，一手朝沈离挥了挥手，心情突然有点落寞了。以前每次来机场，她虽然也很舍不得，也很难过。但这次却格外的难过。转身走了两步，沈星辰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想起她肚子痛沈离半夜搂着她睡觉，给她揉肚子。她想父母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说还有他在。她遇上不会做的题，他总是耐心地教她。第一次来例假，也是他去买的卫生棉，教她怎么用。那么好的沈离，可她却躲得远远地，躲的再也不想回来。这不是她的本意，不是她想这样的。她只是怕给他添麻烦，怕让他讨厌而已。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已。她只是想让自己变得优秀一点，让自己独立一点。她其实是害怕了。因为喜欢一个人，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总是担惊受怕。往事一涌而上，沈星辰眼圈红了。她左手拎着行李袋，右手擦了一下眼睛，继而转身看向沈离，低声喊了一句：“舅舅。” 此时此刻，沈星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自己所有的选择是对还是错。特别是想起舅奶奶刚才送她抹眼泪的模样，她就更加不知所措。小姑娘红着眼圈转过身，沈离的心脏被狠狠地扯了一下。紧接着，他迈开步子就走近了沈星辰。抬手抚了一把她的脸，他说：“肚子又痛了？” “不是。”沈星辰抬头看着沈离摇了摇头。四目相望，沈离的温柔，她突然好难过。忍着自己的情绪，她看着沈离问：“舅舅，我没有留在A市读书是不是错了？” 找不到答案，那就听听沈离的答案吧。沈星辰的不知所措，沈离笑了。抚着她的脸，两手在她眼睛处停留，擦干她湿润的睫毛，他说：“只是读书而已，毕业回来了就好。” 人生漫漫，没有什么是不能回头的。又说：“不存在对错，只要你能学到知识，能充实自己就好。” 沈离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沈星辰突然又开朗，又不郁闷了。抬头看着沈离，她说：“那我在毕业之前会好好想想，想想我以后要怎么打算，要去哪个学校读研，跟哪个导师。” “嗯。”沈离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看着沈离，沈星辰还想问他一点什么，但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就这么看着他了。沈星辰炙热的眼神，沈离仿佛像看到了14年前的沈星辰，她刚来沈家不久时看他的眼神。两个相视了片刻，沈离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右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等你放假了，我去接你。” 这会儿，沈离似乎也意识到，这两年来他的小姑娘过得似乎并不好，所以才离他这么远，所以才这么感伤。是他不好，是他当初处理她的情感太生硬。 “好。”沈离说去接她，沈星辰哽咽了。沈离没有讨厌她，没有嫌弃她。两手小心翼翼回抱了沈离一下，沈离把她松开时，沈星辰便也轻轻从她怀里退了出来。沈离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该去检票登机了。” “好。”沈星辰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望着沈星辰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沈离这才把眼神收回来。以往每次离开，沈星辰都挺落寞，心里挺孤独。这次离开，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像是有一把春天的小草在她心里慢慢的发芽，让她又对以后的生活充满希望了。就这样看着人群涌动，看着沈星辰消失不见，沈离这才转过身离开。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了，沈星辰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着生活了十几年的A市，想着沈离和沈夫人对她的种种照顾，还有沈离刚刚主动的拥抱和安慰，沈星辰心里一阵暖和。他并不讨厌她。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这会儿，沈星辰不知道沈离的想法，可是沈离却把沈星辰从里到外看了个透。他的一点点安慰，在沈星辰这里却是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 —— 两年后。御临湾13号，陆北城和顾南烟家后面那栋别墅。宫宣刚刚下班回来，只见两个一样高矮，长得一模一样，一个穿裙子，一个穿运动服的小可爱就朝他拔腿跑过来了。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 两个小家伙，不仅嘴里喊着爸爸，还一人给宫宣拿了一只拖鞋放在他的脚边。 “爸爸鞋，爸爸鞋。” 去年六月，温言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只待了八个月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和大家见面了，虽然早产了两个月，但好在兄妹两人都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眼下，两个小家伙都已经一岁四个月，已经会走路，会简单地喊爸爸妈妈，和简单的几个单字。看两个小东西拿着鞋子过来迎接他，宫宣一下就乐的合不拢嘴了，等换上鞋子之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家伙从地上抱了起来。 “妈妈呢，妈妈回来了吗？”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宫宣就开始问温言。两个小家伙半岁之后，温言就去学校上班了，宫帆和宫灵则是由宫宣他妈和家里的月嫂保姆带。晚上的话，她自己会轮流带着两个小家伙睡觉。儿女双全，老公又体贴对她好，温言现在是妥妥的人生大赢家，让人羡慕的很。 “妈妈家。” “妈妈在。”两个小家伙搂着宫宣的脖子异口同声。两个小家伙的声音落下，温言从厨房端着水果和辅食煎饼出来了：“每天回来都查我岗，我又不会跑。” 抱着两个小家伙，把小家伙放在儿童餐椅上，宫宣走近就抱住了温言，狠狠亲了她一下：“你是我媳妇儿，我当然得天天问。” 两人结婚两年了，别说吵架，争嘴都没有争过一句。宫宣对温言宠的要命，说他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点都不夸张。温言也懂宫宣对她的好，所以平时也宠他，几乎什么都依着他。两人的夫妻感情是好到没话说。以前，黄丽君还担心他们会因为成长环境合不来，现在看他俩处得这么好，宫宣在家里什么都做，甚至还帮温言手洗衣服，黄丽君是彻底不担心了。偶尔还会提醒温言，让她多关心一下宫宣，别吩咐宫宣做事，让她别因为有了孩子就忽略老公。每到这个时候，温言就哭笑不得，她哪会吩咐宫宣做事，是他非要图表现。宫宣的吻，温言拿起一块苹果塞他嘴里，好哭又好笑的提醒：“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当着大宝和小宝跟前亲我，小孩子什么都懂的。” “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还不能亲了？我还得避着他们？”说罢，又狠狠亲了温言一下：“我媳妇儿真甜。” 紧接着，又咬着温言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温言脸一红，而后抬头看着他说：“你又不怕你，你放马过来就是。” 宫宣乐了，抱着温言又狠狠亲了一下。温言转脸看向两个小家伙，只见两个小东西有吃的之后，彻底把爹娘忘了，只顾埋头吃东西。 ——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老公公和老婆婆......”温馨可爱的儿童房卧室里，大宝和小宝并肩躺在床上，躺在自己的小枕头上。温言则是坐在床沿边上，柔声柔气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宫宣侧倒在旁边的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温言，嘴角还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自打两人结婚以后，两人除了工作都是家庭。看温言待两个孩子的温柔，宫宣心里格外的满足，这两年才充分的感受到，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心里有可想可盼的人，也知道自己该为谁去努力。小家伙们听着温言温柔的声音，没有多大一会儿，两人就闭着眼睛睡着了。这时，宫宣动了动身子，正准备过去抱温言，让她来哄自己时，宫夫人推开房门进来了。看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宫夫人轻声的对温言说：“言言，你上班累了一天，你俩也回房休息吧，大宝和小宝我照顾就行。” 温言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宫夫人早早就过来和小两口一起住，过来照顾温言了。孩子生出来之后，她更是住在御临湾了。宫宣他爸的话，只要不忙，也都回小两口这边落脚。听着宫夫人的话，宫宣一身懒劲从床上起来：“妈，那我和言言先回房休息了，晚上如果忙不过来，你喊我们。” 宫夫人：“不是有月嫂么？我喊你们做什么，你们休息就行。” 一旁，温言听着母子两人的对话，俯身亲了两个小家伙一口，然后就和宫宣一起回主卧了。斜对面的主卧室，宫夫人看着自己的这对小孙子，不论什么时候都笑得合不拢嘴。以前总嫌弃宫宣不结婚，不生孩子。结果他这一生，就把孙子孙女都给她生了，言言这孩子，太旺他们宫家，也只有她能管住宫宣。本来就很喜欢温言，温言生了这一对小宝贝之后，可见她现在在宫家的地位有多高，宫宣都没有她招人待见。俯身和两个小家伙贴了贴脸，宫夫人就在旁边的大床躺下了。别人家都是月嫂带孩子睡觉，但宫夫人偏就喜欢自己带。最关键的是，温言生的这两孩子就跟她一样乖，打小就不哭不闹，一逗就笑。刚满月的时候就能整夜整夜的睡觉了，如果半夜偶尔哭一下，那多半是肚子饿了，你给他们一瓶奶就行。所以宫夫人总是说，这两孩子是来报恩的，一点都不折磨大人。与此同时，温言和宫宣的卧室里。两人前脚刚进屋，宫宣把温言抱住了，然后又帮她捏了捏肩膀和胳膊说：“媳妇儿辛苦了，我给你捏捏放松放松。” 温言见状，拿开他的手说：“我今天有点累，你今晚别闹腾我，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温言说完，宫宣揽着她的腰，嗖的一下把她拥进怀里：“是谁刚才在楼下说不怕我，让我尽管放马过来？” 温言耍无赖的趴在床上：“明天，明天再说。” 今天在教育局跑了一天，晚上回来又陪两个小家伙玩了很久，虽说现在还九点钟不到，但她也有点累了。看温言趴在床上耍无赖，宫宣也不强求她，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帮她放松捏着脖子说：“给你捏捏。” 看宫宣只是单纯地帮她按摩，温言便没有拒绝他，而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眯着眼睛任他帮自己放松。宫宣很细心，揉捏温言的力度恰到好处。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帮温言捏的还挺正经的，结果到后面就开始不老实了，特别是到腰部以下的位置，那叫一个放肆。趴在床上，温言刚开始也是懒得搭理他，干脆闭着眼睛装傻。结果，某人却越来越放肆，把她瞌睡都给弄没了。后来，实在被他撩的憋不住笑，温言一个转身就翻过来了。紧接着，抬起自己的右脚，抵在他的胸口处：“一天都不正经，你就不累啊？”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温言的回应，宫宣直接把她的腿撑开，继而紧贴着她俯身下去：“什么都累，就是跟你办事不累。” 温言被逗笑，两手捧着他的脸，揉捏了一下他的脸：“没正经。” 话音刚刚落下，温言的唇就被宫宣吻上了。之后，两人便没皮没脸地滚在一起。以前不是宫宣的对手，现在的话，温言仍然不是宫宣的对手。几个来回之后，温言的身体就吃不消了，抬手抵在他的胸口说：“宫宣，你好了没有，我好累，也有点疼了。” 温言越是求情喊累，宫宣反而更有力气，狠狠冲撞着她说：“媳妇儿，大宝和小宝都快一岁半了，你这称呼怎么还是改不过来？” 不等温言开口，宫宣又卖力了起来，引诱着他说：“叫声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知道宫宣想让她喊什么，温言两手搂着他的脖子，身体随着他摇晃的说：“叫不出口。” 虽然被他逼着叫了几回老公，但温言还是不习惯这个称呼，特别是人多的时候，她更叫不出口。 “啊啊！！宫宣你疯了啊。”宫宣一阵发狠的冲撞，温言直接失声叫了出来。宫宣却一下就吻上了她的唇，把她声音掩盖了下去。这时，温言真有些撑不住了，推开他，投降的说：“我喊，我喊。” 温言的投降，宫宣这才把速度慢慢放缓。但是，看温言盯着自己老半天没有开口，宫宣一下又开始使坏了。 “老公，老公。”温言看他开始提速，连忙叫了他两声老公。结果，他这两声老公非但没有让宫宣放过她，还给宫宣打了鸡血，让原本速度慢下来的他，一下又来劲了。身体被宫宣撞得一阵摇晃，温言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接骂道：“宫宣，你王八蛋。” 只不过，她反应越大，宫宣倒是越兴奋，狠狠折腾了她一番，然后才放过她。夜深人静。宫宣从温言身上起来的时候，温言早就精疲力尽。看着趴在他旁边闭上眼睛睡着的温言，宫宣长臂一伸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偷偷吻了吻她的脸：“言言，我爱你。” 温言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见了宫宣的表白，还是没有听见他的表白。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很暧昧，也很温馨。宫宣看着被他揽在怀里的温言，他把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然后也睡了。这会儿，宫宣家里温馨，沈家那边倒是有点落寞，特别是沈夫人，日子一天比一天无聊。客厅里，她看着桌上的时钟，算着沈星辰这会儿应该忙完，已经回寝室，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就给沈星辰打了过去。 “星辰，回寝室了吗？晚上吃饭了吗？学习再忙，你也要记得吃饭，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 电话那头，沈星辰笑着说：“舅奶奶，我已经回寝室了，晚上也吃过饭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舅奶奶你不用担心的。” 眼下，沈星辰已经是医学最后一年，上个月刚刚开学的，所以沈夫人联系她也更多了，还是盼着她早日回到A市，生怕她留在外地。于是，马上又接着问：“星辰，舅奶奶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在办了吗？你能因A市的医院来吗？你那边如果比较困难的话，舅奶奶帮你找找人。” 沈星辰暑假的时候，沈夫人就要找人把她弄回来。沈星辰说她想自己办这件事情，想看看自己的成绩和实力到哪个程度，能不能给自己找一个师傅，然后准备明年的考研。毕竟在学校的这几年，她不仅十分用功的学习，也发表了不少学术论文，其中还有两三篇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在J市，她还是个比较受欢迎的晚辈，不少医院和医生导师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听沈夫人是为了这事而来，沈星辰一笑的说：“舅奶奶，你放心吧，回A市医院实习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好了，已经有老师接受我，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一位老师，她叫林默，舅奶奶你们应该听说过。” “林教授啊，知道知道，前些年国家引进的人才，一医院副院长，她在A市可是很有名气的。” 沈星辰要回来A市了，而且自己把老师都找好了，还找了一个那么厉害优秀的老师，沈夫人别提有多开心。星辰回来了，家里就热闹了。平日里，自己可以给她做做饭，照顾一下她的生活，也算是有事可做了。 “舅奶奶，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给舅奶奶挣脸，也会给自己挣前途的。” 两年前，沈离在机场的那番话，以及对她的安慰，再加上这两年的成长，以及学习上的优秀，沈星辰的心态比以前好了很多，也知道自己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也会变成一个很优秀的人。所以没有前两年那么自卑了，整个人都阳光开朗了不少。这会儿，她自己也算亲身的体验到，当她很努力，当她学到东西的时候，她就会变得自信了。后来，婆孙俩又聊了好一会儿，沈夫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电话刚刚挂断没一会儿，沈离回来了。沈夫人见状，面无表情的打招呼：“回来了。” 又是一个两年过去，沈夫人已经不再催沈离，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他个人的问题，已经做好准备他结不了婚，生不了孩子。都36了，他想干嘛？与其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星辰早点结婚，不如指望星辰让她当太奶奶。时间如梭，一眨眼的功夫，沈星辰今年22岁了，已经来沈家16年，彻彻底底是沈家人。 “嗯。”沈离轻描淡写应了一句。近一年来，她妈不催他结婚生孩子的事情，他心里倒是轻松不少。前年的时候，他还J市看过沈星辰两回，再后来公司的业务太忙，他就去的少了。当然，也是因为沈星辰回来看沈夫人的比较多，他就去的少。看沈离现在看到她跟没事人似的，一点也不心虚自己还是单身的问题，沈夫人冷不丁的说：“星辰要回来了，已经找好了医院和老师，一医院的副院长林默教授。” 林默是心外科专家，沈星辰正好也是心外科。星辰要回来？沈离进屋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一些，神色也比刚才严肃。他还记得，两年前他送她去学校的时候，问过她毕业后的打算，她当时的意愿是想留在J市，说人脉都在那边。沈离不吭声，沈夫人接着说：“星辰回来了，我也不用天天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心上，不用天天跟你烦。” “我也懒得再催你，星辰比你听话，我去给她物色几个相亲对象，让她自己回来挑。” 沈夫人说让沈星辰自己回来挑相亲对象，沈离才突然意识到，小姑娘今年已经22了，完全到了可以结婚生孩子的年龄。虽然她还没有毕业，没有正式参加工作。 “舅舅，我喜欢你。” 想到沈星辰，沈离又想起她那次醉酒的表白。也许，沈星辰早已不记得，或许已经放下当年的感情，可这两年，沈离对过往的记忆倒是越来越清晰了。掐指一算，她和沈星辰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上次她回来的时候，他出差去了，没有看见她。如今的女孩，一天一个变，沈离不知道的是，沈星辰现在又是什么模样。淡淡地看着沈夫人，沈离没接她的话，觉得他妈就是在家里太闲，才会乱七八糟的想这些。星辰她才多大？毕业都还没有毕业。他36都没有着急结婚，她22更不用着急。沈离懒得搭理她不说话，沈夫人嫌弃的说：“算了，你现在是油盐不进，我也懒得说你了，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星辰。” 说罢，沈夫人直接转身回楼上了。客厅里，沈离从楼下冰箱拿了一瓶水，然后便也回楼上了。 —— “星辰，回头我们去A市找你玩。” “好啊。” “星辰，我过段时间也回去，你等我哈。” “行，我先去把好吃的地方探好。” 这天上午，沈星辰收拾着行李正要回A市时，室友都依依不舍跟着下楼了。大家来自不同的城市，以后也将会奔去不同的地方。这次一别，也许将来再也不会见面了。拉着行李箱，沈星辰朝大伙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寝室时，她推着行李转身走向专车时，看到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沈星辰一下就愣住了。就这样盯着沈离看了好一会儿，沈星辰才诧异地喊了一声：“舅舅。” 紧跟着，又问：“舅舅，你怎么回过来了？” 本来是要坐计程车去飞机场的，她这会儿怎么都没有想到沈离会来她的学校。所以，整个人都看傻了。掐指再一算，她和沈离已经大半年没有见面，她上次回去的时候，他出差去了。沈星辰一脸震惊的模样，沈离走近了过去，拎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过来出差的，正好接你一起回去。” 实际上，他工作上的事情早就办完了，前天就可以回A市。但他妈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听他妈说星辰今天回A市，他就在这里多留了两天。换成别人，那肯定是没有这样的待遇。毕竟对于他而言，时间就是金钱，他不可能为谁浪费一点点。沈离把行李箱接过去，沈星辰恍然回过神。转脸看了一眼专车的司机，看对方已经下车，沈星辰正准备和他说什么的时候，沈离的秘书先走到对方跟前，先开口了：“不好意思啊师傅，这位同学有家人来接了，不过你放心，车费我们照付，不让你白跑一趟。” 司机听着秘书的话，他没收钱，爽朗的说：“没多大的事情，学校的单子好跑，我马上能载到人，车没坐，车费就不收了。” 说罢，大哥司机就上车了。看司机没为自己不坐车的事情生气，温言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想支付学费的，结果司机已经操作业务结束，已经开始另外接单。在J市读大学的四年，温言对这个城市的印象非常好，觉得是个十分接地气，人也非常好的地方。抬头看着沈离，温言说：“舅舅，我们是开车回去？还是怎样回去？” “坐飞机，你的那趟航班。”沈离说完，秘书就把温言的行李箱放进车辆后备箱。沈离过来了，两人正好又是一趟飞机，温言就跟沈离一块儿走了。去机场的路上，沈离问她行李都拿完了吗？温言说都收拾好了，有一部份前两天已经快递发回去。一个小时后，两人到达机场，沈离第一件事情就是帮温言升舱，把两人的位置升一块儿了。之后，就带着温言去贵宾休息室。平时，温言坐的都是普通舱，也不是没钱，就是不搞特殊化，和同学一样的消费水准。休息室里，沈离刚进去工作电话就来了。于是，习惯性起身去旁边接电话。一旁，温言看了他一眼，看他谈工作认真，她便拿出电脑忙自己的。 12月底要考研，她复习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如果能考上，等把最后一年在医院实习期一过，明年的九月她就接着读研究生。只是这次，是回到A市读书。总而言之，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多少空余。而且沉迷于学习和工作之后，她感觉自己也变得喜欢学习和工作。接完电话，沈离转过身时，一眼就看到沈星辰正在认真的学习，只见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脑，白皙的两手落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手机，一时之间，沈离看得有些入迷。这次再看到沈星辰，沈离已经能完全感觉到，小姑娘早就成为大人，能够独当一面，能够靠她自己活得很好。这几年在学校，她拿各种奖金早已经超越她的学费。嘴里一边嘀咕着专业术语，一边敲打着键盘，沈星辰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小蒋，怎么啦？”对方是沈星辰的同学，沈星辰接电话的声音很随意。然而，对方是个男生。 “对啊，我今天回A市，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你过两天也回，行，那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聚聚。” “行，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在赶报告呢。” 沈星辰口中的小蒋，是她的同学蒋亦，两人不仅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高中同学。他们高中那一班同学，就只有他俩考去了J大，而且还是同专业，同一个班。所以，出于是老乡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年就挺好的p。虽说在高中的时候，两人几乎没有说过话。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一旁，沈星辰才发现沈离已经接完电话，他一直看自己。沈星辰见状，连忙从沙发站起来：“舅舅。”又问：“是不是在通知登机了，我刚只顾着写报告，我没听到广播。” “还没。”沈星辰的问话，沈离也回过神，然后朝沙发走了过来。其实，沈离有点儿想问沈星辰，刚刚和她打电话的是什么人。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沈星辰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的人，她除了黏他，生活里并没有其他人。可是如今，她能很自在的跟别谈笑风生，她有了自己的圈子。沈离能意识到的是，她的圈子里没有他了。听着沈离的话，沈星辰松了一口气，一笑的说：“我还以为是我没有听到，那我接着写报告。” 这会儿，沈星辰和沈离相处，她已经没有两年前的自卑感，也没有那么多的紧张感和心虚，挺淡然的。至于她对沈离的那份感情和暗恋，沈星辰也早就看开，早就释怀。人的一生这么长，她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只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的人生也不仅仅只有那一份感情和暗恋，她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还有很多知识等着她去学，将来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她去救。这些事情，都很有意义。再说了，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也会改变一切。年少时候的冲动，将会成为她以后最美好的回忆。沈离不喜欢她，不接受她，那她以后去寻一个喜欢她的人，去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就好。说完，沈星辰两手压着自己的裙摆，再次坐在沙发上，继续写刚才的报告。她很认真，认真的让沈离挪不开眼睛。但是，沈星辰的注意力里已经没有他，她的眼睛里，只有学习和工作。就这样看着沈星辰，沈离感慨万千。最后，又不得不感慨，小姑娘的想法是一会儿一个变的。她把你的心扰乱，让你不自在，让你担心自己是不是误了她，影到她的时候。她却一下就抽身了，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此时此刻，沈离没有意识到的是，沈星辰的抽身不是一下子的事情。她是经历了很多难过，经历了很多的胡思乱想，最后才不得不看开，不得不放手。如果当初，他但凡给她一点点希望，或许她真的就走不出来了。就这样盯着沈星辰看了一会儿，沈离也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进行他的工作了。只不过，注意力没有沈星辰集中，眼神偶尔会落在她的身上，还是会想起她的那通电话。养了沈星辰那么多年，沈离对她多少还是有占有欲和控制欲，而且这种欲似乎也不少。没一会儿，广播提醒登机，工作人员也过来提醒他们登机，两人便都把电脑收了起来，去VIP通道登机了。片刻。上了飞机，飞机起飞进行平稳飞行之后，沈星辰询问能不能用电脑，乘务人员告诉她可以，只是不能使用网络，不能提供充电服务。沈星辰说没有关系，向对方道了谢之后，就拿出电脑和书籍继续写她报告了。一旁，沈离转脸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以后多半也是个工作狂。而且她找的老师还是林默，这得是工作狂中的工作狂。搞事业的女人很有魅力，但是搞事业的女人，也让人头疼，因为眼里压根没有其他的人和事。这会儿，沈离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用女人这个词在形容沈星辰。其实有时候，被喜欢的那个人才是更加被动而已。因为会去等，等对方的行动，等对方再次提供情绪价值。飞机飞行到一半，乘务人员从旁边经过，沈星辰忽然客气的和对方说：“麻烦给我一杯咖啡，好吗？” “好的，请问您是要美式，还是其他的？” “美式，谢谢。” 沈星辰说完，乘务员离开，沈离转脸就看向了某人：“江星辰，你这还没开始就喝咖啡？这东西少喝点。” 说这话的时候，沈离脸色有点严肃，就像沈星辰小时候要吃雪糕，他不让她吃时一样。沈离的话，沈星辰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喝了咖啡我的精神会好一些。” “长期喝咖啡会导致雌性激素和钙质的流失。” “......”沈星辰。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咖啡提神啊。两人僵持的时候，乘务人员把江星辰的咖啡送过来了。这时，沈星辰没看乘务人员，而是目不转睛看着沈离，在等沈离的批准。虽说现在挺独立的，也没有以前的自卑，但沈星辰还是挺怵沈离，特别是沈离严肃认真的时候。毕竟，被他管了那么多年。沈离见状，倒是不搭理沈星辰了，不给她下达任何命令，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沈星辰见沈离都不拿眼神看她，她怕让乘务人员等久，所以伸手就把咖啡接过来了：“谢谢。” “不客气。” 乘务人员送完咖啡走开，沈星辰两手捧着咖啡，可怜巴巴看着沈离问：“舅舅，我喝一半好不好？” 沈离一个冷眼看过来，沈星辰便左手拿着咖啡，右手竖起食指，和沈离讨价还价地说：“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呢？” 她的一口，能把这一杯喝完。沈星辰怕他，事事都询问他的样子，沈离神色渐渐温和。他说：“你自己看着办。” 沈星辰见他没有再极力反对，她再次商量的跟他说：“一口口，就一小口，我以后会慢慢戒掉不喝的，舅舅你看行吗？” 说完，她两手捧着咖啡就偷偷嘬了一小口。看她不停在试探他的边缘徘徊，沈离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样子的沈星辰，让他想起了她小时候，她也会这么来回试探他。笑完，沈离也懒得说她了，只是提醒了一句说：“你还小，不要依赖上这些东西。” “嗯嗯。”沈星辰：“我不依赖，我后面慢慢改。” 又把，又捧着咖啡喝了一小口。沈离看向她的时候，她冲他一笑，笑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沈离便不说她了。沈星辰见状，又偷偷喝了一口，然后接着写报告了。一路上，两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直到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这才一起把电脑收起来。两人下飞机的时候，老李已经在机场外面等他们。沈离没有行李，老李帮沈星辰把行李放进车子后备箱，然后就开着车子载着两人回家了。昨天晚上熬了一下写报告，今天上午又一直在忙，就算是喝了半杯咖啡，沈星辰还是撑不住了。车子启动不久，她就开始打瞌睡。闭着眼睛，脑袋前后左右晃了晃，几次差点靠在沈离肩膀上的时候，沈星辰又一惊地把脑袋挪了回来。一旁，沈离看她想睡的要命，一直想找个地方靠一下，但偏偏不靠在他的肩膀上，沈离就这样看着她。直到沈星辰的脑袋再次晃到他这边，快要落在他的肩膀上时，沈离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把她的头往自己这边拨了一下，沈星辰的脑袋便靠在沈离的肩膀上了。这一次，她没有再睁开眼睛，也没有逞强的把脑袋从沈离肩膀上挪开，而是就这样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沈星辰稍微的依靠，沈离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可言喻的踏实，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空落落。那些飞走的感觉，眼下仿佛又飞回来了。他对沈星辰，似乎依然还是重要。大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院子里的时候，沈夫人早就盼星星盼月亮般的在车库外面等他们。等老李把车子停稳，沈夫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后座车门拉开。结果，门一打开就看见沈星辰靠在沈离的肩膀上睡着了。 “星辰，到家了。” “星辰。” 沈离见他妈打开了车门，他低头看着沈星辰就叫唤了她两声。沈夫人见状，抬手就打了他手背一巴掌：“星辰她都累成这样了，你还叫醒她做什么？你不会把她抱进屋啊？这么大的个子白长的吗？” “......”沈离。看他妈一脸嫌弃的模样，沈离用托着沈星辰的脑袋先行下车，然后弯下腰就把小姑娘从车子里面抱了下来。她比以前要重一些了。但是抱在怀里，手感好了很多，像抱大人，不像抱小孩了。这时，沈夫人则还是跟在沈离身后嘀咕：“这么大的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虽说现在不唠叨，不催促沈离结婚生孩子的事情，但沈夫人依然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平日里，总有能说他，批评他的地方。怀里抱着沈星辰，沈离转脸看了他妈一眼，总而言之，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小老太太对他浑身都意见，怎么着都要挑他的不对。只不过，抱一下沈星辰，他也不觉得吃亏。进了屋，老李把沈星辰的行李箱放在她房间之后，沈离也抱着沈星辰进来了。这会儿，沈星辰还窝在他的怀里没有醒过来。她脑袋靠在他的胸膛，皮肤很白皙，睫毛长长翘翘，就连睡觉都有灵气。说实话，要不是沈星辰长得好看，沈夫人一看就动了心，当年也未必会把她带回A市，未必会收养她。轻轻把沈星辰放在床上，沈离拉开旁边的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沈星辰仍然没有醒，仍然睡得很沉。就这样弯腰看着沈星辰，一时之间，沈离竟没舍得起身离开。静静地看着沈星辰，她身上有小时候的影子，但也有长大的模样。想到她在机场的那通电话，还有他妈前些日子说给沈星辰找相亲对象的事情，沈离心情有点复杂。盯着沈星辰看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醒过来，沈离抬起右手便轻轻在她额头抚了一下，把她额前的散发推了上去。冥冥之中，他有一股感觉，刚刚在J市机场和沈星辰打电话的是个男生。这时，沈离也恍然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彻底不清楚沈星辰的生活，不清楚她有哪些朋友。 “星辰睡了，你下来吃饭啊，你在这里盯着她做什么？”沈离正在沉思的时候，沈夫人突然推开房门进来了。沈离见状，拿开抚在沈星辰额头上的右手，然后就和他妈一块儿下楼去了。饭桌上，就他们娘俩吃饭，沈离没有开口说话，沈夫人倒是热闹。她说：“你觉得你张姐家的儿子怎样？最近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小伙子长得很好，工作也挺不错的，我觉得他会很喜欢星辰，会对星辰好。” 有沈离这个例子在这里，沈夫人再也不相信孩子年轻，这事不用催他们，该结婚的时候自然就结了。这事就不是这个道理，这事就得在孩子年龄还不大，自己还能操控他们的时候，赶紧帮她做主把结婚的事情办了。要不然，时间一眨眼，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你家孩子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只不过，变成老小孩了而已。沈夫人话音落下，沈离眉心立即皱了起来，他说：“妈，星辰才多大，她都还没有毕业，她不会这么早结婚，你别瞎操心了。” 然而，沈离是不愿意沈星辰这么快就结婚生孩子，这才哪跟哪。沈离的反对，沈夫人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她说：“多大？这都已经22岁了，法定年龄不过20而已，还有什么叫我别瞎操心？我养她这么大，她亲生父母都不在了，我难道就不该操心这事？” “难不成我要看她变成第二个你，都三十好几还一个人独来独往，想都不想结婚生孩子的事情吗？” “我就不可能让星辰变成你这样，我也相信星辰比你懂事，她肯定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肯定会听我的话。” 本来是讨论沈星辰的事情，结果沈夫人脾气一来，又变成了沈离的问题。沈离听着他妈的唠叨，眉眼一下就皱了起来。他就知道，小老太太绕这么多弯子，她就是想骂他。于是，他不接沈夫人的招，只是说：“那你跟她说，她愿意去见，那你陪她去见见就是了，你冲我发什么火？” 被沈离看出来她的拐弯抹角，沈夫人不好意思了，欲盖弥彰的说：“反正我懒得管你了，我现在就指望星辰。” 沈离不说话。沈夫人见他不吭声，不说他了。中午一点多才到的家，沈离干脆没去公司了，直接在家里办公。下午六点多，太阳开始落山，沈星辰终于睡醒。严格来说，她是被饿醒的。伸着懒腰下了腰，看沈夫人在客厅看电视，沈星辰一脸笑的喊了声：“舅奶奶。” 至于自己怎么到的家，怎么睡在床上的，沈星辰懒得去深究，懒得去多想。客厅里，沈夫人见沈星辰下来了，乐呵呵的说：“星辰醒了啊，星辰你饿了吧，舅奶奶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舅奶奶，我去给你帮忙。” 睡了一下午，精神挺好，沈星辰就和沈夫人一块儿去厨房了。家里有佣人，但是沈离和沈星辰两人都在家里吃饭，沈夫人便想自己下厨给两人做顿好吃的。案台跟前，沈夫人在切菜剁肉，沈星辰则是在旁边洗菜洗葱，剥大蒜。两人有说有笑，聊得格外开心。沈夫人和沈星辰在一起的状态，和跟沈离在一起时完全是两个人。好像，沈星辰是她亲生的，沈离才是她收养的。给两人炖了一只鸡，还烧了沈星辰最喜欢的小排骨和牛肉，又做了其他几个大菜，沈夫人转脸就看向沈星辰说：“星辰，去喊舅舅下来吃饭。” “好的。”沈星辰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摘下手中的塑胶手套就去楼上喊沈离吃饭了。沈离在家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书房办公，沈星辰来到二楼的时候，轻轻敲了敲书房的房门，然后推开房门把脑袋探了进去，轻声提醒：“舅舅，吃饭了。” 书房里，沈离正站在窗户那边接听电话。听着沈星辰喊他吃饭的声音，他很快接完了电话，转身看着沈星辰说：“知道了。” 沈星辰见沈离回了她的话，便轻轻帮他掩上房门就先下楼去了。这会儿，她倒真是把自己喜欢沈离，暗恋沈离的事情忘记了。甭管沈离有没有看出来，反正她没有表白。那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没有发生过，毕竟暗恋，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餐厅里，沈星辰刚把碗筷摆好，沈离就下来了。沈离他爸今天比较忙，没有回来吃饭，所以还是他们娘仨在家。难得沈离和沈星辰两人都在家里吃饭，沈夫人今天不仅做了一桌子的菜，心情也格外好。给他俩盛了汤，她自己也春风满面在餐桌跟前坐了下来。沈离话少，沈夫人便也懒得搭理他，只顾和沈星辰聊天，又是问她学校的事情，又是问他怎么找到林默的。沈星辰一边吃饭，一边回应她，心里早就没有两年前的自卑，也不刻意躲着沈离了。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沈星辰兜里的电话响了，还是蒋亦打过来的。 “小蒋。” “我到家了，下午就到家了，睡了一个下午。” “是吧，估计那会儿我是睡着了没有听见电话。” “嗯，那我先吃饭了，我们再联系。” 这会儿，大家都在餐跟前，所以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沈离和沈夫人都听见了。沈夫人倒还好，只是微微有点惊讶的看着沈星辰。毕竟这丫头从来都没有过异性朋友，一直以来和她玩的最好就是她的同桌。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开窍了。一旁，沈离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上午在机场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男孩给她打的电话。冷清清地吃着饭，沈离忽然觉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被别人给盯上了。只是还并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沈离摸不透，只见沈夫人毫无遮掩的问：“星辰，和你打电话的男生是你的男朋友？” 沈夫人的问话，沈星辰扑哧一声乐了，“不是的舅奶奶，是我同学，我俩高中也是同学，所以在大学之后就成了朋友。” 说起自己和异性交朋友，沈星辰现在倒是挺镇定。沈夫人：“不是男朋友？舅奶奶还以为你开窍了，以为你交了男朋友。” 这话，沈星辰更笑了，抬眸就看向了沈离。虽说是在说她的问题，但她还是听出来沈夫人是在拐弯抹角的批评沈离，说沈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