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里对于景渡也多了几分与从前不一样的感觉。 仿佛在宴王的凶名和青石的清冷之外,他又认识到了于景渡的另外一面,强大而坚定。 “行了!”于景渡也拿了块布巾挡在身前,表情有些不大自在。 容灼并未察觉异样,走到旁边拿过自己的衣服打算穿上。 “差点忘了。”他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广口的瓷罐,“刚才大堂的伙计朝我推荐的,说这个有润肤之功效。”他说着将瓷罐的盖子打开,凑到鼻间闻了闻,“还挺香。” 容灼说着伸手用指尖沾了一点瓷罐里的香膏,伸手凑到了于景渡面前。 于景渡很捧场地凑近嗅了嗅,面上没什么表示。 “豫州这边的天气比京城干燥,这东西正好能派上用场。”容灼说着便拿手沾了香膏往身上涂。 于景渡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片刻,很快转开了视线。 容灼却不知他的心思,还好心地将瓷罐递到他面前,“你也试试。” “不必。”于景渡取过自己的衣服,背对着容灼穿好。 待他回过身来时,见容灼身上已经涂得差不多了,只剩后背因为摸不到,所以遇到了些阻碍。 “能不能帮我一下?”容灼扭头看他。 于景渡迟疑了一瞬,上前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瓷罐。 他学着容灼的样子在瓷罐里挖了一块香膏,然后抹到容灼背上,随后掌心贴着对方的皮肤,慢慢将香膏匀开。 少年皮肤白皙光滑,触感也很柔.软,和于景渡身体的触感截然不同。 于景渡一手在他脊背处抚过,动作很轻,神情则有点僵硬。 容灼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指腹和掌心的薄茧,擦过皮肤时带起的阵阵麻.痒。那感觉有点微妙,令他骤然想起了于景渡先前帮他抹药时的情形,于是…… 于景渡便觉掌心覆着的身体骤然一绷,像是忽然变得很紧张似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容灼便道:“好了,就这样吧。” 随后,容灼也没转过身看他,默默走到一边取过自己的衣服,背对着他一件件穿好。 于景渡长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又低头看了一眼,确认看不出什么这才放心。 “身上热,等会儿再出去行吗?”容灼问他。 “嗯。”于景渡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瓷罐盖好盖子,一直拿在手里把玩。 容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腿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于景渡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带着点玩味。 “你看我干什么?”容灼语气带着点莫名的心虚。 “没什么。”于景渡收回视线,突然轻笑出声。 容灼瞥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想,男人的身体真的是很麻烦啊! 两人在浴房里坐了好久才出来。 容灼觉得那润肤的香膏味道不错,抹着也很舒服,便找浴房的伙计又买了两罐。 “两位公子用着好下次再来。”那伙计朝容灼和于景渡道。 “他不用,只有我用。”容灼笑道。 那伙计看了于景渡一眼,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也没多说什么,十分热情地将两人送了出去。 “回去吗?”容灼问于景渡。 于景渡伸手把他手里的两个瓷罐接过去,“累了吗?” “也不是很累。”容灼道:“洗完澡还挺舒服的。” “那就再转转。”于景渡说罢带着他朝街市上行去。 汴州城虽不及京城繁华,但街上也挺热闹的。 容灼难得有兴致,在路过街边的小摊时,看到好玩的东西就忍不住想买。 于景渡想起来他喜欢买这些小物件,便纵着他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 后来东西多到他们已经拿不下了,于景渡就找了个伙计给了赏钱,让人帮忙将东西送回了他们住着的客栈。 “少东家,还买吗?”于景渡看着容灼,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 容灼两手负在身后,摆出了一副少东家的谱来,挑眉道:“不买了,累了。” 于景渡见他一会儿工夫耳朵便冻得有些泛红,便随手拿过隔壁小摊的一个虎头帽子戴在了他脑袋上。那虎头帽子应该是给小孩子戴的,但个头有大有小,于景渡拿的这一只约莫是大号的,戴在容灼脑袋上竟然还挺合适。 “先前给你找的帽子也不知道戴着。”于景渡一边说着一边将虎头帽两侧的帽耳拉下来,又将两侧垂着的带子系上,这样一来容灼便只剩下一张小脸还露在外头,耳朵和半边脸颊都被挡住了。 “好看吗?”容灼问他。 于景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容灼五官本就生得精致,如今戴着这虎头帽,看着十分可爱,令人很想抱在怀里揉一揉再亲一亲。但于景渡不敢胡闹,怕吓着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回到客栈之后,容灼找了个铜镜照了一下,发觉这帽子戴着确实挺可爱的。 “可惜我们家里没有小孩子,不然买回去给他戴。”容灼道。 他说罢忽然想起了上次宫宴上,于景渡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 “上回除夕你抱着的那个孩子是八皇子吗?”容灼朝他问道。 于景渡一怔,大概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嗯。” “那孩子挺聪明的,你好像也挺喜欢他。”容灼道。 于景渡淡淡一笑,“我上次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还没出生。这次回来,也是偶然间在御花园里见过他一次,小家伙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怕我。” 于景渡和自己这些弟弟们向来没什么感情,他也不打算在这方面下功夫。 皇家的兄弟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本就不堪一击,费心经营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你喜欢他吗?”容灼问他。 于景渡沉默了半晌,才朝他解释道:“他母亲成嫔,与我母妃曾有些渊源。” 容灼闻言走到他身边坐下,收敛了笑意,认真看着他。 “她入宫时,我母妃尚在人世,两人的住处离得近,后来渐渐就成了朋友。”于景渡道。 他省去了两人都不受宠,所以同病相怜这一层,但容灼略一思忖也能想到其中的缘由。 “我母妃性子清冷孤傲,在宫中能说话的人不多,她算是一个吧。”于景渡道,“后来我听管家说,他们离宫去王府之前,成嫔每年到了我母妃的忌日,都会偷偷给我母妃烧一些纸钱。” 宫里是不允许私自祭拜亡者的,成嫔这么做也算是担了点被责罚的风险。 若非王府的管家每年也会偷偷祭拜祁妃,她做的这些事多半至今都无人察觉。 容灼闻言颇为感慨,心道这成嫔倒是长情之人。 彼时的于景渡并不受宠,成嫔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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