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闭上酸涩的眼睛,“我差点就失去她了……” 母亲被转入ICU。 隔着玻璃,我看到她身上插满管子,像个破碎的布偶。 护士说暂时不能探视,让我回去休息。 走出医院,刺眼的阳光让我头晕目眩。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裴凛的脸出现在眼前。 “上车。”他命令道。 我拉开车门,闻到熟悉的古龙水味——那瓶母亲省吃俭用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从来不用,说太廉价。 “你妈怎么样?”裴凛目视前方。 “活下来了。”我盯着他的侧脸,“谢谢你的钱。” 裴凛冷笑一声:“不用谢。条件是你们母女放弃追查。” “否则?” “否则……”他转向我,眼神冰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贫穷。”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咖啡厅前。裴凛点了两杯咖啡,我的那杯一口没动。 “昭月,你比你妈聪明。”裴凛突然放软语气,“何必为了点陈年旧事毁了自己前途?” “前途?”我冷笑,“我连大学都上不起。” “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裴凛推过来一张支票,“五十万,够你和妈妈生活一阵子了。” 我看着支票上华丽的数字,突然笑了:“江雪一顿饭都不止这个价吧?” 裴凛脸色一沉:“别得寸进尺。” “我要的不是钱。”我直视他的眼睛,“我要你跪在妈妈面前道歉,要你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小偷、人渣!” “啪!”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咖啡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不识好歹。”裴凛整理了下领带,“钱我给了,手术也做了。再敢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他起身离开,我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他刚才承认给钱是为了“放弃追查”的对话。 裴凛僵在原地,脸色铁青:“删掉。” “不。”我把手机藏回口袋,“这是保险。”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最终,裴凛冷笑一声:“随你便。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 回到出租屋,我瘫在床上,精疲力尽。手机响了,是周琛:“阿姨醒了,说要见你。” 医院里,母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看到我时勉强笑了笑。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妈……?” “昭月。”母亲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告诉我全部真相。”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说了。 母亲静静听完,眼泪无声滑落。 “我一直知道他不爱我。”母亲最后说,“只是没想到……这么狠。”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这是你外公老宅的钥匙。他临终前说,如果我哪天走投无路,就去打开阁楼的铁皮柜。” 我震惊地看着这把生锈的钥匙:“外公的老宅?不是早就卖了吗?” “没有。”母亲摇头,“裴凛骗我说卖了还债,其实一直在他名下。” 这可能是裴凛最大的失误——他低估了一个垂死老人的智慧。 三天后,母亲病情稳定了些。 我拿着钥匙去了外公的老宅——位于城郊的一栋二层小楼,已经荒废多年。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 阁楼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 角落里确实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上了锁。 钥匙插进去,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柜子里只有一个牛皮纸袋。 我打开它,手开始发抖—— 里面是外公的遗嘱原件,明确将所有财产留给母亲。 8 周明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我、母亲、周琛和他父亲围坐在一张大桌前。 桌上摊开着所有证据:录音、照片、文件、日记复印件……拼凑出一个长达二十年的骗局。 “明天上午十点,我已经安排了记者会。”周明推了推眼镜,“全市主要媒体都会到场。” 母亲紧张地绞着手指:“一定要这样吗?私下解决不行吗……” “妈。”我握住她的手,“还记得我们住的地下室吗?记得你卖血的钱被他拿去给江雪买包吗?记得我是怎样被凌辱吗?记得你是怎么失去一个肾的吗?” 母亲的手微微发抖,但眼神逐渐坚定:“我只是担心……他会报复你。”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周明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申请的人身保护令,已经获批。” 周琛补充道:“记者会后,我们会立即向法院申请冻结裴凛名下所有资产,防止他转移。” 我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庞,内心闪过一丝犹豫。 但当我想到江雪那辆红色跑车,想到裴凛给医院缴费时施舍般的表情,怒火再次燃起。 “就这么办。” 那晚,我辗转难眠。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 是周琛的信息:“睡了吗?” “没有。” “看窗外。” 我拉开窗帘,周琛站在楼下路灯旁,手里拎着个纸袋。 我悄悄下楼,夜风微凉。 “给你。”他递来纸袋,里面是热腾腾的牛奶和面包,“猜到你睡不着。” 我们坐在小区长椅上,谁都没说话。 远处偶尔有车灯闪过,照亮周琛轮廓分明的侧脸。 “紧张吗?”他终于开口。 我抿了口牛奶,甜度刚好:“有点。更多的是……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周琛转向我,眼神坚定:“你不是在毁掉他的人生,你是在拿回属于你们的人生。” 记者会现场比我想象的还要拥挤。 闪光灯不断闪烁,刺得我眼睛发疼。 周明先发言,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案件背景。然后是我。 站在话筒前,我的手心全是汗。 扫视一圈,我看到前排记者们期待的眼神,看到母亲紧握的双手,看到周琛鼓励的微笑。 “我叫裴昭月。”我的声音在话筒里有些失真,“今天我要讲述一个关于欺骗、背叛和救赎的故事。” 我讲述了母亲如何含辛茹苦抚养我,如何卖血卖肾; 讲述了裴凛如何装穷二十载,如何挥霍无度地宠爱别人的女儿; 讲述了我如何在医院走廊里,听着VIP病房的欢笑声,而母亲跪在地上求医生救我…… 记者们安静得可怕,只有快门声偶尔响起。 当我播放裴凛承认装穷的录音时,全场哗然。 会场炸开了锅。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闪光灯几乎连成一片。 我看向母亲,她脸色苍白,但挺直了腰杆。 “林女士,”一位女记者提问,“您对丈夫这些行为有什么想说的?” 母亲站起来,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只想问一句:昭月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 她哽咽了,无法继续。 我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记者会结束两小时后,裴氏集团股价暴跌15%。 三小时后,法院批准了资产冻结申请。 五小时后,裴凛人渣登上微博热搜第一。 我和母亲躲在周明安排的酒店里,看着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报道。 裴凛被记者围堵在公司门口,西装皱巴巴的,脸色铁青。 “无可奉告!让开!”他粗暴地推开记者,钻进车里。 镜头切换到江家别墅外。 江雪戴着墨镜和口罩,面对记者的追问一言不发,快步上了一辆保姆车。 晚上八点,周琛带来了最新消息:“裴凛被董事会暂停了CEO职务。江志远把江雪母女的东西全扔出了别墅。” 第二天,更多猛料被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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