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活,含糊还是应下。 在那个区住的人非富则贵,所以这条线路上坐公车的人也很少,两个人坐在车子的后面最后的位置上。 莫之阳头靠在窗玻璃上,望着外边的呼啸倒退的景色发呆。 手又突然被抓住,转头又对上他的眼睛,莫之阳挣扎着想抽回手,依旧没有得逞,闹了两次就随他去。 紧紧握住他的手,长孙无极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放开,抬起空着的手,拍拍靠近他那一侧的肩膀。 思考半晌之后,莫之阳换个方向,头靠到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大概也不用说什么甜言蜜语,两个人交握的手,滚烫的温度已经将所有情谊诉说。 公车停下,两人下站就有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来接,引着两人拐进一个园子,这里有不少相同的建筑物,一栋一栋的装修精致,中式沉淀出的底蕴。 “道长,莫先生。”中年男人很客气的主动出门来迎接。 长孙无极高冷的只是瞥一眼,看到中年男人身后的男子时,心里陡升起危机感。 莫之阳笑着微微点头,“先生。” 这先生后边还跟着蓉雪,还有另外之前在餐厅经常见到的一个公子哥,另外一个,莫之阳没见过,看起来成熟稳重,气质和他父亲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戴眼镜。 那男人也察觉到莫之阳的视线,微微皱起眉。 被发现了,莫之阳也没有心虚,反而对他微微一笑。 长孙无极藏在广袖的里的手瞬间攥紧,阳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我笑过几次,怎么能,怎么对他笑! “道长,莫先生请。”中年男人恭敬的将人引进去,然后就留大儿子待客,自己上二楼去接父亲。 这里装修实在不错,门外有院子,进去大门就看到一个影壁,朝左手边走是生日宴举办的地方。 “请。”留书将两人请到待客室,“两位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爷爷待会亲自来见两位。” “谢谢。”谦和有礼的莫之阳微微点头。 长孙无极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突然开口,“请问八字几何?” 正要出门的留书听到这句话,止住脚步,微微鞠躬,“生日是十一月初九下午六点。” 心里算一下,长孙无极皱起眉头,而且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 “怎么了?”莫之阳随手拿起一块西瓜,坐在待客室的红木椅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 长孙无极现在杀那个人的心都有了,天生一对,他的八字和阳阳的八字是天作之合,这是什么好事吗? 这是天要塌啊! “啊?”听到这话,莫之阳脸色一变,忙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站起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 “是!”长孙无极忍不住怒气,连声音都拔高一点,可看向一无所知的阳阳,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是不好的事情。” 稍微缓和声音,这与他无关。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看他脸色好像是天要塌了,莫之阳不禁担心,“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给我听。” 长孙无极不知道该怎么掩饰,不知道该怎么扯谎圆过去,只能干笑着摇头,“没什么。” 这样的表情可不像是有事啊,莫之阳怕发生什么,假借去厕所的名义,去洗个手,对着洗手池的镜子打量自己,“系统,你知道吗?” “不知道,老色批的心思我不猜。”你都猜不准,一个人工智能怎么猜。 “也是,色批心海底针。”有时候莫之阳都拿不准。 擦干净手正要离开卫生间,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刚刚那个叫留书的男人。 “你好。”留书在卫生间看到他也很讶异。 莫之阳:“你好。” “莫先生是和道长一起来的吗?”留书进来洗手,未免他尴尬贴心的展开话题。 从人际关系里摸爬滚打起来的,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明知故问,莫之阳点头,“是,老爷子生辰。” “是啊。”留书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这个笑得像是小太阳的一样的少年。 不卑不亢,是一个让人意外的孩子。 没有和他过多接触,莫之阳洗完手就离开卫生间回去找老色批,见他又跟个柱子一样杵在原地发呆,“我跟你说,卫生间我遇到了那个叫留书的,我觉得他和他的弟弟妹妹很不一样,是一个不错的人。” 顺嘴就夸一句。 就是这一夸,让长孙无极猛地抬起头,“你,你是喜欢他了吗?” 在这一刻,心轰然降下雷霆,呆滞的看着面前的阳阳。 天作之合的八字,会一见钟情也正常。 “怎么可能!”这老色批的小脑瓜子到底装的是什么,莫之阳白他一眼,“我只是觉得他很有礼貌,挺体贴的而已。” 长孙无极听他夸其他男人,心都浸在醋汁里,“我不体贴吗?我没礼貌吗?” “啊?”这家伙发什么疯,莫之阳无奈摇头,也不理会他越过人就去吃放在桌子的果盘。 待客室挺小的,就能放下一套桌椅。 “阳阳!”长孙无极两步过去,从后边一把抱住他的腰,“阳阳,阳阳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这家伙怎么回事,莫之阳才插起西瓜就被抱住,“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不喜欢我?” 莫之阳张口咬下一块西瓜,嘴角扬起来,“不喜欢!”赌气的激他一下,也不知道怕什么。 心口不一。 什么?说什么,长孙无极表示没听到。 “你喜不喜欢我?”长孙无极不依不饶的,就当那句话没听到,用脸蹭着他的肩窝,“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 差点都被蹭硬了,莫之阳瞪他一眼,把西瓜凑到他嘴边,“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慌张的张口咬下他递过来的西瓜,长孙无极试图用这种方式躲闪,这样就不必回答他的问题。 莫之阳不信,“真的?” 他在说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谎。 不想给他逼迫的机会,长孙无极突然掰过他的下巴,俯身亲下去。 西瓜的香甜又重新回到莫之阳嘴里,带着甜腻味道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来。 “唔~”就是这个吻,莫之阳察觉到老色批的不安,他的手在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安,“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长孙无极不知该怎么开口去解释。 阳阳与那个留书的八字,是天作之合,两人在一起,必定对两人的未来都有益,而且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白头到老。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办?长孙无极不敢想象,没有阳阳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副样子,满脸的都写着惊慌,莫之阳有点担心,是不是银龙找到他们了,“到底怎么了?” “留书,你去找一下道长和莫先生。” “好的,父亲。” 两个人在会客厅里听到门外的声音。 突然,长孙无极反身将人压在红木椅子上,掰起他的下巴亲了下去。 留书手按在半掩的木门上,“道长,莫先生,父亲吩咐我来请两位。”因为怕担心打搅到两人,就没有推开门,只是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啊哈~” “道长,莫先生?”?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七) “嗯,马上来。”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莫先生的,而且语调很奇怪,留书有点担心,“你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但一直礼貌的,没有把虚掩的门推开。 待客室里的情景,确实不太合适让人看到。 “你放开。”莫之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手背用力擦掉嘴唇留下的水渍,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又要我生气?” “不是!” 长孙无极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原本听到外边的声音,就想着让那个人看到自己与阳阳的关系,借此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这家伙,居然不开门进来,真是失策。 事实证明,有礼貌是好事。 “这是什么地方,你就那么乱搞。”要是真的让人看到,老子这张老脸怕是要不得了,莫之阳有些生气,转过头不去看他。 “我只是情不自禁,见阳阳心里便忍不住的欢喜,就...”长孙无极最知道怎么对付他,于是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不起阳阳,都是我不好。” 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本事,一被说就睁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你,叫你生气也舍不得,妈的,干脆长孙无极你叫白莲花得了。 要说是跟谁学的,那就是小黑了。 “走吧,出去吧。”再待下去,只怕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莫之阳拽着人出去。 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老爷子这场生日宴其实办的不大,但是来的都是重要人物,也想表明,老爷子身体好得很。 叫那些人别乱想,歇了心思。 “老爷子。” 两人出去,就正好看见留书和他父亲扶着穿着中山装的老爷子,他看起来精神头居然不错。 之前可没那么好。 “我替他续命两年。”长孙无极看出他的疑惑,主动凑到阳阳耳边解释,明着看是解释,说话间还故意吹热气。 莫之阳肩膀一缩,瞪他一眼,朝左边迈一小步拉开距离,还没正式原谅你,起开起开。 “道长,小莫。”老爷子神采奕奕,甚至推开扶自己的人,径直过来,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怎么样,会不会不适应?” 这话,却是问莫之阳的。 老爷子人精似的,当然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道长这人无欲无求,要说讨好根本不可能,但莫之阳就不一样了。 他是人,人就有喜好,讨好他可比讨好长孙无极有用,只要他耳边风一吹,没什么事情是道长不肯做的。 “不会,都很好。”莫之阳也没有给他难堪,微微鞠一躬表示谢意。 “听说你的服装店步入正轨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得说出来,别担心。” 抛过来的橄榄枝不接就太不给面子了,莫之阳点头,“那我先谢谢老爷子了。” 两个人和谐的交谈,长孙无极的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目光死死的盯住留书,只恨不得马上就带阳阳离开。 “好了,大家都过去吧。” 老爷子很给面子的,亲自伸手去牵莫之阳的手。 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我老爷子很看重他,既然如此,莫之阳也没必要拒绝,笑了笑,“嗯。” “唔!”长孙无极看着两人堪堪相握的手,皱起眉头,主动去牵阳阳空着的左手,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莫之阳疑惑:这家伙,别是在吃醋吧?真的是什么醋都能吃?猛地把手抽回来,也不理他,跟着老爷子一起去。 “道长,怎么了?”留书还不知发生什么,主动过去友好的询问。 但长孙无极目光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跟屁虫似的跟着阳阳出去。 “好奇怪的道长。”也不至于对这种事情生气,留书只觉得奇怪。 “老爷子。” 宴会厅里只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能坐八个人,也就才三十多个,家里的一桌,莫之阳和长孙无极有幸坐在主桌上。 长孙无极大家都略有耳闻,看他穿着道士服就猜到身份,但另一个面生的,笑得灿烂的少年是谁,其他人都纷纷猜测。 大概也是老爷子的座上宾。 这些人都是人脉,莫之阳扫一圈之后,又把目光落在体贴为爷爷夹菜的留书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越看越顺眼。 为什么阳阳又在看他! “来,吃菜。”长孙无极心中警铃大作,挽袖探身去夹四喜丸子,“多吃点。”放到碗里,“还有这个,多吃点,阳阳肯定饿了!” 站起来夹菜,就没有在坐下去。 莫之阳和留书的就正好在斜对面,长孙无极站起来就正好挡住两人的视线。 “哦。”他好奇怪,莫之阳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低头吃菜,毕竟能来还多亏老色批的面子。 总算打断两个人含情脉脉,长孙无极自认扳回一城,挑衅的瞥一眼留书。 留书:??道长是眼睛不舒服吗? “道长,可是不合胃口?”老爷子吃着长寿面,看道长只是夹菜给小莫,自己一口没动,大约是吃不惯。 “道长想吃什么,我现在吩咐厨房去做?”留书主动询问。 “不必,本座已辟谷。不吃这些凡间俗食,阳阳吃得高兴就好。”面对他,长孙无极的姿态端的高高的,生怕他不知道多厉害。 原本在专心吃菜的莫之阳,难得分心看一眼老色批,就在他脸色看出两个字:雄竞。 又开始了? “阳阳,高兴吗?”长孙无极还故意当着留书的面,揉揉阳阳轻软的发丝。 吃东西揉头会长不高的,莫之阳偏头躲开他的动作,“高兴,老爷子生日,能不高兴吗?”嘴甜的很,哄得老爷子也高兴。 老爷子一高兴,大家都高兴。当然,除了长孙无极。 满心的哀怨无处抒发,长孙无极只能默默的低头给阳阳夹菜,这样至少还能博点好感不是。 老色批不闹腾,莫之阳也吃的舒服,倒也真的完了留书这个人。 寿宴完后,大家都去茶室休息坐坐,长孙无极和老爷子一起上二楼,也不知去做什么。 莫之阳就在茶室里喝茶,茶室三面墙都是透明玻璃,月色和外边柔和的灯光交融,能看到庭院外的紫荆花,还有院子角落的翠竹。 院子外绿茵草地被风略过,难得的惬意。 “你好。” 难得惬意的时刻被打破,莫之阳转头就看到熟人,这一位不是上次打翻盘字撞到的公子哥吗? “你好。”莫之阳也没拿乔,站起来也道句好。 “哟,你跟端盘子的还有这样的交情呢?”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过来,双手抱胸,看了一眼莫之阳,“端盘子都能攀上高枝儿,厉害。” “泰康,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建平打断他的话,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什么地方都能吠。 泰康一直看不惯建平,几乎是势同水火,“是吗?听起来你可厉害了,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微微侧头,看到沉稳的莫之阳,站在建平身边的人,都特么的叫人觉得恶心,“手段不错啊。”说着,伸手就要去拽他。 “这句话应该是我警告你吧?”建平打掉他的手,将人护住。 莫之阳这个时候不打算出声,既然有人来帮忙,也没必要惹麻烦。 “是你先动手的!” 泰康好像抓到他的把柄一般,举着手给其他人看,“对吧,建平先打了我,我要是打他也没问题吧?” “你不要太过分!” 周围喝茶小憩的人都站起来,这两位都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谁都不敢上来劝。 “住手!” 留书进来就看到这荒唐的一幕,沉声呵住两人,径直走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哥。”“哥。” 两个人见他来,也只能悻悻收手。 太子爷来了,大家面面相觑之后,坐回椅子。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留书也没想到,只离开一会儿,就差点出事,还好是及时赶到。 本来莫先生就不是圈子里的人,虽然自家礼重,但不代表其大家都是,所以处理好事情之后,特地过来看看。 果不其然,要是晚来一会儿,就得动手。 “没事。”莫之阳笑着摇头,看了一场好戏,哪里会出事,就算真的打,败絮其中的公子哥,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没事就好。” 留书放心,转头瞪了泰康还有建平一眼。 “是他先打我的。”泰康也是恶人先告状,举起刚刚被拍红的手背,“哥,你要罚也应该是罚他。” 留书皱眉,“建平?” “是,对不起。”没有反驳,建平认下这个错。 这心胸倒是让莫之阳刮目相看,大家都看怎么回事,他只要一出声肯定是有人帮忙解释,居然忍下来了。 泰康因为让他吃瘪,心里极度舒适:只是个废物。 解决完这两个人,留书又担心方才动手的事,“他们动手了,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请放心。”躲得远远的,哪里碰得到,莫之阳摇头。 但显然留书还是不放心,按着莫之阳的肩膀上下打量,确定真的没伤到才松口气,“那就好。” “你们在干什么!”?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八) 长孙无极站定在茶室门口,就看到留书按着阳阳的肩膀,两个人十分亲昵的看着彼此。 气氛好到其他人都插不进去。 “没什么。”莫之阳有些心虚,忙把肩膀从留书的手上撤离,倒退两步,“刚刚有点事。” 老色批的眼神,看起来能吃人。 “什么事?”长孙无极强行压下心里的阴郁,嘴角重新带上笑容,脚步沉重的朝两个人走过去,“能不能告诉我?” “也没什么大事。”莫之阳耸耸肩,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是吗?”事已至此,长孙无极只能讪笑,嘴里苦涩蔓延。 在这一刻,恍惚有种预感,自己会永远失去阳阳。 这里也没什么大事,莫之阳跟老爷子道别之后,两个人就先走了,其他人还在茶室里。 “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留书送两人出去,还递给莫之阳一张纸条,上面有联系方式。 “好的,谢谢。”双手接过纸条,莫之阳朝他笑了笑,以示感激。 长孙无极站在原地,缄默的看着般配的两人,有妒忌有心酸愤然,但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一路上,长孙无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莫之阳,好几次犹疑张口,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等下公车之后,莫之阳借着橘黄色的路灯,才问出这句话,仔细的看他脸上的表情,想获取一些信息。 “我...”张口到嘴边的话,却又咽回去,长孙无极摇摇头,“没有,没事。” 欲盖弥彰。 “那好吧。”可莫之阳没再追问,有时候他不想说,你逼着他,最后只能得到谎言。 这样的谎言只会伤害彼此。 去寄存车的地方取回自行车,两个人披星而归。 “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说,那就再告诉我。” 回去时,已经没有出门时轻松氛围,但莫之阳还是不想逼他。 长孙无极:“好。” 车头转弯拐进小胡同里,夜风撩起长孙无极的道袍,加上这一转弯,直接把衣角圈进前车轮子里。 “衣服!” 车轱辘一转,差点把长孙无极从横杠上拖下来。 还是莫之阳蹬脚踏的时候发现有阻力,才堪堪刹车停下来,“怎么了?” “衣服卷进去了。”长孙无极从横杠下来,衣被扯的绷紧,拽了两次没拽出来,“好像卡住了。” 莫之阳停车下来看看前车轮,借着胡同的路灯查看,“被卷进去了。”伸手拽了拽,感觉弄不开,有些苦恼。 长孙无极看着蹲在脚旁,因为自行车烦恼的阳阳,心在这一瞬间跌入谷底,哑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啊。”莫之阳抬起头仰望他,怎么觉得老色批好像要哭的样子,“你怎么了?” “没事,风沙迷了眼。”调节好心里的情绪,长孙无极也半蹲下来,将身上的道袍撕开,“我先扛回去,这里不太好修,明天我再修。” 莫之阳站起来,“好吧。” 刚站起来,就被长孙无极一把搂进怀里,“嗯?”好奇怪,自从去宴会回来,他好像变得心事重重的。 “阳阳,我爱你。” 莫之阳回抱住他,“嗯?” “走吧。”松开人,长孙无极主动把不能走的自行车抬起来,“我们先回去,太晚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莫之阳发生身边的人空了,捞起挂在床角的外套起身披上,推开门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衬衫,黑色西裤,趿着拖鞋的男人蹲在自行车旁。 看打扮有些陌生,但是那一头长发莫之阳认识。 “你看,他被我拉下来了。” 靠在门框上,莫之阳双手抱胸。 “阳阳,你醒了?”长孙无极一手都是污渍,新车的机油弄得一手,米白色的衬衫袖子也挽过胳膊弯,“我刚刚把车子修好了。” “嗯,辛苦了。”莫之阳走过去,踮起脚亲了他一口,“辛苦了。” 长孙无极怔神,这样的待遇根本没有过,好像灵魂都已经飘到天上去了,快活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你刚醒,要不要吃早餐?” “我先去洗漱。”真好,莫之阳看着他还是有些碍事的长发,却不打算再逼他。 他换下一身道袍入世,已经是很好了,老色批是古人,对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很信,这样就够了。 长孙无极看着脚步欢快阳阳的背影,其实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抱着他殚心竭虑,每每想到他会和留书在一起,吓得浑身颤抖。 昨天晚上,想一晚上,自己和阳阳确实不是一路人,但我愿意为了他去走他的路。 “阳阳,我等一下去学自行车,以后就可以让我载着你了。”长孙无极坐在横杠上,这样高大的身材确实不太舒服。 而且,应该是让我来给阳阳遮风挡雨才对,不该让他带自己。 “嗯,你肯定会很快学会的。”莫之阳点头。 虽然那么多年都避世,哪怕在前一天,长孙无极都把自己比作一个世外之人看待这个世间,今天才算是真的想融入进来。 把自行车停在店门前,莫之阳让长孙无极去后边的那个空地学自行车,自己准备准备开店。 今天心情好,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一个顾客多嘴的问了一句。 “嗯。”莫之阳露出羞赧的表情,挠挠头,“因为喜欢的人也在很努力改变,想和我在一起。” “老板有喜欢的人了?” 几个女生很讶异,纷纷都觉得可惜。 “是,我也很喜欢他。”想起老色批,莫之阳嘴角也忍不住,幸福好像要从眼角溢出来。 “好吧好吧。” 大家打趣几句,莫之阳在找零钱,没注意有新的客人进来,“随便看看,如果有喜欢的话,我拿合适的码。” “没事,你继续忙。” 听到声音莫之阳觉得耳熟,抬起头看到在门口站得笔直,笑得温润尔雅的留书很意外,他来干什么? 英俊的留书,果然引起那群小女生的注意,一下害羞起来,几位窃窃私语。 一群女孩子簇拥在一起,脸上泛着粉色,像一堆正值春季的花儿,漂亮鲜活。 “这是零钱,有空常来哈。”莫之阳送走客户,才有心思去理他,“是有什么事吗?” 莫之阳记得,自己可没有给他地址。 “你说过你在做点下小生意,所以特地来看看。”留书扫了一圈,发现这店铺干净整洁,货物摆放整齐,一看就知道下了心思。 不由得对这个有远见的少年好感更甚。 “但是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在这里的。”莫之阳没有特地去招呼他,蹲下来把方才拿出来的衣服整理好。 “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动用关系查了一下。”而且,留书还记在心里,记得他店铺的位置,还特地在经过的时候,下来看看。 低头看着忙碌的少年,没有特地谄媚,没有故意的讨好,这样反而显得他很真实。 “哦、”没有一个人被调查之后能觉得高兴,莫之阳也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人精似的留书当然明白,当即道歉,“对不起。” “没事。”收拾好之后,莫之阳看到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你还有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出去,如果有空再聊。” 还是赶紧他吧离开吧,不然老色批肯定是要吃醋的。 “好的。”留书也知道不该打搅他做生意,主动另约时间,“那有空的话,就再找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见面吧。” Emmm,还是算了,要是让老色批知道的话,肯定打翻醋坛子。 但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讪笑着回应,“好的,下次一定。” 亲自把人送出门,莫之阳站在门口,“那再见。”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只蜜蜂,绕着耳朵转了几圈,“咦?” “好的。”本来要走的留书看到蜜蜂,主动伸手帮他赶走。 而长孙无极推着自行车兴冲冲的回来,想要把自己学会自行车的好消息告诉阳阳,就正好看到两个人亲密的样子。 “住手!” 长孙无极把手上的自行车一丢,小跑过去,将阳阳护在身后,推开留书,“你别碰他。” 力气之大,留书整个人都往后倒退好几步,直接撞到身后的黑色红旗轿车上,“道长!” “你这是干什么?”莫之阳推开长孙无极,几步跨到留书面前,“你没事吧?” 要是其他人倒也还好,但以后还有用,真的不能和他交恶。 “阳阳!?” “我没事。”留书没想到道长会那么冲动,站定后忙摆手,“没事,没伤到。”弯腰拍干净裤脚的灰尘。 “没事就好。” 还好没事,莫之阳松口气,也不知道老色批发的什么疯,突然就冲上来差点把人伤到,这要没有车挡着,说不定会出车祸。 未曾察觉到自己的莽撞,长孙无极还震惊阳阳为了他不仅把自己推开,还在面前和他亲亲我我,长孙无极心跟被插了刀子似的,咬牙。 “阳阳,你要我还是要他!?”?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九) “嗯?”为什么突然问那么奇怪的死亡问题。 “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直接放大招开大,还问到底要谁。 “你别发...”莫之阳本来想说你别发疯,但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毕竟当外人的面,还是要给老色批点面子。 “道长,怎么了?”留书也奇怪,毕竟从第一次见到道长开始,他就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可两个人昨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至于有什么恩怨才是。 “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长孙无极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气,冷讽他一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留书话被堵回去,这时候哪怕脾气再好,也没办法保持风度,紧紧抿着嘴角。 这个留书,在以后的生意上会很有帮助,莫之阳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让老色批不高兴。 怕两个人发生什么争执,莫之阳赶紧打发走留书,“没什么事的话,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你还有事情忙。” “好的。”点点头,留书不太想和他计较。 长孙无极不肯,见他上车还想质问,为什么方才两人举动亲密,“你别走。” “长孙无极!”抓住要追上去的人,莫之阳目送他离开之后,拽着他回店里,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 车窗降下,留书看两人进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来。 车子发动,景物慢慢后移,待看不到两人之后,才收回目光,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你进来!” 莫之阳把人拽进来,又把店门虚掩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针对留书,只要那个留书出现,长孙无极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惊一乍的,就差跳起来咬人。 “我!”心口好像烧着一把火,长孙无极咬牙,声音沙哑,“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走的那么紧?为什么要和他亲密?” 哪怕现在生气,可还是舍不得吼他一句,只能尽量控制语调。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他亲密?”老子那么守受道,你居然以为老子给你戴绿帽,莫之阳火气也噌的窜上来。 好家伙,你怀疑我出轨? “在茶室,你们举止亲密,他甚至把手放到你的肩膀上,方才,方才他是不是也要去碰你的脸了?” 长孙无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已经见血,但声音依旧平缓,只是听得出有些沙哑,心里,脑子里都好像烧着火。 但又不舍得把这把火烧到他身上,只能憋在心里,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吼阳阳,这是理智仅存的一点意识。 他这副隐忍,又悲痛的样子真的引得莫之阳噗嗤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笑很不合时宜,哪有人吵架的时候,突然笑的,长孙无极有些愕然,怒火在这一刻顿了顿。 “你好可爱。”莫之阳突然笑得眉眼弯弯,灿烂又漂亮的笑容,好像能把人治愈。 长孙无极愕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 看他一脸愕然,现在轮到老子的主场。 莫之阳朝他伸出手,“抱抱。” “啊?”虽然不明白,但长孙无极还是走过去,张开手将人抱住,等将人拥入怀里,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对阳阳那样的。 “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眷恋的用脸颊蹭蹭他的胸口,莫之阳叹口气,“但是你刚刚吓到我了。”还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肌。 刚刚在盛怒的时候,突然打断他生气,让他对笑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那就只能乖乖跟着自己的情绪走,再哄一哄装一装,这不就好了嘛。 只有小白莲不想哄的时候,就没有哄不好男人。 “宿主牛逼这句话,虽然无用但是我还是要说。”系统叹气。 现在还生个什么屁气,抱着人好好哄一哄才是真的。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长孙无极将人搂得更紧,信誓旦旦的保证。 阳阳不知道天作之合的意思,但长孙无极明白,所谓天作之合,就是上天都要帮着两个人在一起。 无数的巧合,无数的偶遇,然后彼此身心相悦,一世都平安白头到老,这就是所谓的天作之合。 长孙无极怕,怕阳阳和留书在一起,在两人面前,自己显得多余,显得那么卑劣。 莫之阳不是不生气,但两个人那么久以来,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浪费彼此短短的数十年时间。 在莫之阳这里,老色批永远是排第一的,那个留书能利用就利用,要是老色批不高兴的话,不利用也算了。 “那你去学学,巩固一下,要是晚上你载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那怎么办?我想今天就让你载我回家,”还是得把老色批支走,才能开店啊,莫之阳叹口气。 “可是...”长孙无极还想反驳,但对上他满怀期待的眼睛,舍不得让他不失望,“那我会很努力的。” “好啊。”踮起脚亲他一口,把男人的猫捋顺了,莫之阳送他出去,这才能继续做生意。 只要阳阳开口,长孙无极命都可以给,何况只是学个自行车。 到下午,已经熟练掌握技术,长孙无极才兴冲冲的骑车回去,可回到店里是,阳阳却不在这里。 “阳阳?” 他是抛下自己,和留书跑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长孙无极脑子嗡的一声,扫了周围一圈,“阳阳,阳阳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店,长孙无极不死心的又喊了几声,脚步慌乱的朝着小仓库去。 朝里走路过收银台时,却瞥见被一块玉石压着的一张纸条。 那纸条是宣纸,用毛笔写的字,压着的玉石,长孙无极眼熟,伸手拿过纸条,熟悉的字迹: “若是要找到他,就来找我,师兄,你知道我在哪里的。” “西谨!我当初就该杀了你!”将手中的纸条湮灭成灰,长孙无极恨得咬牙,伸手将玉石拿过来,靠着它,才能找到那个人。 “你真的觉得杀了我,能让长孙无极回心转意?” 莫之阳手脚都被绑住,丢在山中一个破败的道馆里,西谨就持剑站在门口,并不理会他的话,眺望远处。 “我真的觉得你在作死。”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莫之阳白了他一眼。 “我不信他愿意为你付出性命,人都是自私的,师兄也是如此,你觉得他会为你豁出性命?” 西谨一脸嘲讽,看着莫之阳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殊不知,莫之阳觉得他才是个笑话,“行叭,反正你高兴就好。”对于他的想法,只想感慨一句:西谨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来自取其辱。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其实我师兄没有那么爱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可能会为你豁出性命的。”西谨迫不及待的想看莫之阳绝望的表情。 他觉得师兄爱他胜过自己的性命?真是可笑。 一阵风过来,西谨眯起眼睛朝远处望去,“来了!” “来了?不知我店门有没有帮我关。”莫之阳担心这个,那可是老子的事业啊,要是被人偷了,我就锤爆你的狗头。 “阳阳!” 长孙无极风尘仆仆的闯进来,身上都是碎草屑,头上还有枯树叶,也不知怎么赶路赶来的。 “师兄。”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西谨手一抬,剑就架在莫之阳的脖子上,“师兄,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 “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你若是动他,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你。”本欲冲上去,可看到剑的时候,长孙无极停下了,“你放开他。” 西谨见他这样紧张,和之前冷静自持的师兄大相径庭,“师兄,你扪心自问,那么多年我们互相扶持,真的就比不上他?” “对,比不上。”若不是那把剑架在阳阳身上,长孙无极现在就会杀了他,但此时不能轻举妄动,“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西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到师兄脸上的错愕,对莫之阳挑眉,轻笑,“如何?” 那表情仿佛在说:看,他还是在意自己。 莫之阳内心翻个白眼,既然这样,那就让你高兴高兴好了。 “长孙无极,你还是走吧。”眼睛一眨,莫之阳的眼眶就有了雾气,咬住下唇,“你走吧。” 想再逼他一把,西谨把剑刃朝他脖子挪一分,想逼他快点做决定。 长孙无极见剑刃又靠近阳阳纤细的脖子,方才的冷静一扫而空,忙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是不是我死,你就会放他走?” “是!”我不信你会为他死,西谨嘴角浮出冷笑。 “好,西谨,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长孙无极没有迟疑,抬手虚空一握,掌心就出现一把长剑,“你若是动他,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西谨紧紧攥着剑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师兄,想从他的眼里看出谎言,或许他只是在作秀,他根本不可能为莫之阳死。 “若是有来生,我还是会找到你的,阳阳。”目光一直落在被绑住的人身上,长孙无极闭眼,剑架到脖子上。?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二十) “长孙无极!” “师兄!” 就在长孙无极引剑自刎,剑刃割向脖颈的瞬间,突然有一块玉石飞过去弹开他手上的长剑。 “为什么,你愿意为了他死?为什么?”西谨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莫之阳,但是不能对长孙无极的生死坐视不理。 “我视他比我性命还重,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莫之阳耸耸肩,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也并不担心西谨真的会杀自己。 西谨就这样打量着师兄,试图在记忆里寻找与他现在的影子,但最后都失败了,面前这个身穿衬衫的男人,根本不认识。 在记忆里的师兄,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为天下苍生而劳心劳力,是一位君子是一位甘愿为天下苍生奉献生命的人。 而面前的男人,他自私的甘愿为一个蝼蚁去死,这不是师兄。 “我的师兄原来早就死了。”西谨想救师兄,却没有救活。 仰头看向房梁,上面缠绕不少的蜘蛛网,眨一下眼睛,将水汽驱散,“我的师兄,其实早就死了。” 在他融合完魂魄,决定爱上莫之阳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颓然的收回剑,西谨心死,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连带着面前的这个熟悉的人也不再重要。 恨莫之阳也恨师兄,但恨也没有用,这一切不值得。 “算了。”心中百味杂陈,最后都成一句算了,西谨颓然着弯下挺直的脊背,握着剑脚步虚浮的走出去。 与长孙无极擦肩而过,却没有一点点的流连。 在出门之后,转身看向堂内,长孙无极着急的朝莫之阳过去,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自嘲一声,“师兄已经死了。” 原本想让莫之阳看清楚长孙无极的本性,最后却让西谨看清楚自己,自己所坚持的,只是镜花水月。 “阳阳,你没事吧?”长孙无极蹲下帮忙解开绳索,“有没有伤到哪里?痛不痛?” “没事。”莫之阳根本不害怕,西谨可能会杀了自己,但绝对不会看长孙无极白白去死,最后证明,一切都是他的妄念。 视线越过老色批看向逐渐远去的背影,莫之阳知道,他不会再出现了,要不是想陪着做这一场戏,早就揍他一顿出气了。 “我当初真的该杀了他。”若不是怕造杀孽损害阳阳阴德,长孙无极早就动手了,“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窝在他的怀里,莫之阳闭上眼睛,真好,没人再来打搅自己和老色批。 长孙无极已经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只不过生活都围着莫之阳,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徐天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出两个人的不妥。 也曾经偷偷问过小阳,但他也只是笑笑而已,搞得徐天也好奇怪。 “最近天气好热啊。” 外边的一声闷雷,搅得莫之阳心里不安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觉得不舒服,身上黏黏的,七月份的天气很热,还没有空调。 “热吗?”长孙无极撑着上半身在给阳阳扇风,“过几天分店开业,你又要忙起来了?” “嗯,中秋节还要跟徐天回去一起见胖婶。”说着,莫之阳一个翻身,滚进他的怀里,“你也一起去吧。” 扇子停了几秒钟,长孙无极才颤着声音问,“你,阳阳你?” “是啊,跟我回家吧。”说着,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莫之阳眷恋的蹭蹭他的胸口,“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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