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只是,这位似乎是第一次看见? 罢了,说不准新搬来的。 大家也就没注意,继续说着方才的话。 “去哪里玩得这样晚?本王回来时都没见到你。”摄政王伸手去牵阳阳的手,还捏了捏,“湿湿的,有水。” “嗯。”莫之阳笑容灿烂,挽住老色批的手,“方才打水仗的时候,我可是以一敌三还赢了,厉不厉害?” “阳阳真厉害。” 摄政王捏捏阳阳的鼻尖,问道:“换衣裳了吗?”他回头睨一眼跟在身后的奴才。 “回王爷的话,换了。”下人点头。 方才那一眼,让跟着伺候的奴才后背发凉。 “不换又如何?”莫之阳拉着人进去,“我饿了。” “嗯。” 有了摄政王当做撑腰,没人比莫之阳更能挑事儿,在京城横着走。别说摄政王,就连宫里的锦鲤也是想吃就捞。 想吃宫里荷花池的莲藕,他还会拉上小皇帝一起,噗通跳进水里。 好几次差点没将摄政王吓坏。 但事实上,摄政王对小皇帝极为严格,五岁开始就已经学习骑射习字,而且要求窦华要更加严格。 君不明则民不聊生。 莫之阳带给小皇帝的是年幼时那一点童年快乐,抓鸟遛狗,下水捞鱼,什么都干,也很快乐。 左右只要和莫之阳出去玩,摄政王便不会说什么。 “你今日怎么不高兴?”陆三十难得被允进府见莫之阳。 也是送来不少小巧东西。 “我前些日子去西域,可是买了好多好玩的小东西。你瞧着有什么喜欢的,先挑了去。” “我都喜欢。” 莫之阳看着那一箱子小玩意,“都给我。”一点都没有愧疚的心思,直接全都贪下来。 “是是是。”陆三十看着小猫儿。 这些年,他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所有人都见老了,唯独他还是如孩童一般。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脸上没有一点岁月留下来的痕迹,陆三十心想:大抵皱纹都在王爷脸上了吧? 但没一会儿等摄政王回来时,他发现王爷也并不老,甚至比他都年轻。 所以,这两人都是怪人。 莫之阳被摄政王宠得无法无天,摄政王因为身边多个活宝,日子也很开心,竟然也不见老。 “你看,陆三十给了我好多好玩的东西,你跟我一起玩吧。” “那等我处理完朝政,我们在一起去。” “那你处理我去你旁边玩吧。” “好。” 大抵,他们是最合适的。 陆三十临走时如是想。 因为莫之阳一直想回廉州,所以,在皇帝二十岁,摄政王该教的教,将偌大的天下交给皇帝后,带着人回廉州了。 但廉州也没什么好玩的,他们略待两三年也就回京城去。 回去后,陛下巴巴的看着两人。 “婶婶,你许久没带朕去打水漂了。” “都说了不许叫我婶婶。”虽然莫之阳不情不愿,却还是和已经长大的陛下去宫里的那个池子打水漂。 “哎呀,朕怎么又输了!” “呵,我吃的盐比陛下吃的饭还多,你怎么能赢得过我!”莫之阳洋洋得意,完全不在乎面前的已是一个成熟的,掌权的帝王。 “不行不行,再来再来一次!” “谁怕谁。” “你们,别在大太阳下晒太久,小心中暑。”摄政王无奈,只好叫浓墨再去准备些消暑的东西。 侍卫太监宫女,都围在一旁,一圈又一圈。 显然他们对陛下这样的举动已经很习惯,毕竟都是从小伺候到大的。 就算娶了皇后,还是要打水漂。 摄政王则是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看书,偶尔嘱咐两人太阳太大,记得进来休息一下。 本以为应该是年纪稍大的摄政王先去,但却是莫之阳先离开。 就在下雪后放晴的那一日,莫之阳薨逝。 猫妖,终归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莫之阳活着,陛下还能缅怀从前的快乐,从前肆意潇洒的人生。 人死了,也就完了。 说来也是奇怪,所有人都刻意的让莫之阳保持那种纯真和愚蠢,然后将最珍贵的东西寄托到他身上。 他们爱莫之阳,但更爱他们自己。 记住,18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一) “我死都不嫁,你们三块大洋就把我卖了。当初你们把我家财产昧了,如今又要把我给卖了。” “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你们也真是饿了。张嘴闭嘴的就是你们是我舅舅我舅母,我吃饭的时候一口肉都没有,多吃半碗都得被你们指着鼻子骂,戳着脊梁骨喷粪,怎么?这时候来我面前充长辈,你们配吗?” “要我干活的时候骂我是不动的牲口,我吃饭的时候说我是贪食眼皮子浅的猪,如今要把我这猪卖了?” 破旧的木门里传来不停歇的辱骂声。 木门大概是常年使用,已经不怎么贴合。 门板上画的门神,也在风吹日晒中褪色。 “你们要把我嫁给那个五十多十几房姨太太,得了病的老头子,让我去冲喜。你们对得起你姐姐,我爹娘吗?” “不要脸的玩意儿,两个不要脸生儿子死没屁i眼的玩意儿。” 这话把外面这对中年夫妻气的够呛。 男人穿着褐色的对襟上衣吗,衣服上可见有两个颜色相近的补丁,男人头发散乱,胳膊瘦弱。 双眼凹陷无神,但现在气的眼里冒红血丝。 真是恨不得随手抄起什么东西,进去把里面骂人的好好打一顿。 才能消气。 “这个腌臜不要命的玩意儿,我们养了他这些年。也没把人饿死,如今倒是连我们都一起骂了。” “你气什么?” 皮肤略黑的女人,粗糙的手按住丈夫,“你理他骂什么,等明天时辰一到,把人绑了丢到花轿上去。那死活就与我们无关了,你现在打了他,三块大洋就没了啊!” 钱让男人稍微冷静下来,将手里已经举起的扁担放到一边,“是,倪子要上学堂。最后一年可不能毁了,忍着吧。” 最后还是为钱忍着。 要说这对夫妻可真不是人,当初因为战乱姐姐带着莫之阳来投奔弟弟,结果这两人倒好。 联合那些骗子,把姐姐和姐夫骗的什么都不剩,最后还害死他们。 留了个莫之阳,本来也是要卖给人牙子的,但又想着家里缺个干活的。 就把人留下几年,里里外外帮忙干活。 最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就被他们以三块大洋,卖给城中的一个有钱人家当十六姨太。 本来一个男人也是嫁不出去的,只是这位老爷病重,需要一个八字合适的人来冲喜,说是这样就能好。 满城里就莫之阳一个,他们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人给卖掉。 等明日花轿过来一丢,两公婆又得了三块大洋,又能把这个吃得多的拖油瓶甩出去。 一举两得。 “我先忍着,忍着。” 莫之阳透过门缝看到外面两公母就走了,“骂了那么久,也不知给老子倒杯水,没礼貌。”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 那些话,真是他搜肠刮肚,把适合这个时代的语句都搜罗出来,才骂的那么脏。 要是在现代或者古代,他的战斗力至少十万以上。 “宿主,别骂了,接收剧情和任务啦。” 听到系统这样说,莫之阳环顾周围这间破落屋子,什么家具都没有。 地面上的灰砖坑坑洼洼,因前两日下过雨,有些地方还有水渍。 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坐的,小白莲顺着看过去,就只有一张破旧的床。 捂着饿到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他先是爬了几步后才撑着站起来。 身体处于饥饿状态,让他也没什么力气,不想动弹。 他起身走到床边,刚坐下吱呀一声,害得他浑身怔住,生怕将这张摇摇晃晃的床给压塌。 给足床反应的时间,随后莫之阳慢慢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上。 “给吧。” “好嘞。” 这里是类似于那个时代,军阀割据内忧外患。 小民苟延残喘,军阀混战。 原主作为这里的一个普通人被压榨的普通人,却因为所谓的八字符合城中首富任家给强买强卖去冲喜。 只是还没进门,就那个娶了十几个姨太太的任老爷就死了。 而他,也被以克死任老爷的罪名,一起活埋。 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 一个无父无母,被亲戚卖掉的孤儿死了,没有人会在意,死就死了。 “任务就是活下去,报复那两个坏东西。”系统觉得,这个任务还是比较简单的。 对宿主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但事实上,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确实很难。 “后面呢?”只是后面一片空白,莫之阳有些奇怪,问道:“后面的剧情没了吗?” “没了,因为你在后天就会死,所以后面的剧情根本与你无关。而我也没办法知道什么,原主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活下去的意思。” 莫之阳点头,“好吧。” 系统没说,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只是,活下去的话我就不能嫁给那个即将老死的任老爷。”莫之阳叹气,举起双手看着因为干脏活累活粗糙的双手。 在顺着手往下看。 不对吧,他的手怎么会那么白? “系统,我是不是有点白的过分了?”小白莲觉得不对劲,这个肤色不像是干活的人有的。 应该是两公母一个颜色才对。 “冷白皮吧。”系统也没考虑那么多,“细胳膊细腿的,而且宿主你营养没跟上瘦小,多是在家做一些编筐之类的活,也正常。” 听到这个解释,小白莲勉强相信,“好吧。” 还以为能来个黑皮的,小白莲叹气。 黑皮也好看啊。 “现在我们咋办啊?” “等晚上的时候,逃出去。”莫之阳捂住咕噜乱叫的肚子。只是按着,都能感受到胃部在抽搐抗议。 只希望到时候,别给我搞出什么低血糖晕倒的事情。 他不觉得那两公母会愿意给他饭吃。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没想过没莫之阳吃饭。 可能是觉得明日就要出嫁,饿晕了反而更好,一直到半夜都没人送吃的过来。 而莫之阳也就是趁这个万籁寂静时,偷偷从窗户溜走。 在屋子的后面是有一个不大的窗户,他丈量一下自己的肩膀,再比对窗户的宽度。 “宽度不够,所以可能要侧身出去。” 想到就干的莫之阳,马上就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垫到脚底下,最后气馁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目光落在那个摇摇欲坠的床上。 费劲吧啦的把床挪过来一点,小白莲已经满头大汗。 脚踩着床沿,小白莲用力一蹬双手抓到窗户,用尽全力才把头给伸出去。 “真是,做个任务不是翻墙就是钻窗户。”总算将肩膀挤出去,莫之阳看着外面的高度,忍不住一阵头晕。 “真高啊。” 莫之阳长长舒口气,最后只能闭上眼睛,“算了,咬牙掉下去的。”小白莲手扒着窗户,让身体垂下去后,尽量离地面近一点。 最后轻巧一跃,脚沾到地面但手臂传来痛感。 “划伤了。”小白莲看手臂已经渗出血,伤口长长的血丝渗出来凝成血珠,“算了,先跑吧。” 莫之阳根本懒得去理会伤口,只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只要藏过明天,就能不嫁给那个老色鬼。 只要那个老色鬼一死,任家一乱也就没人理他这个小蚂蚁。至于以后,再找个时间去找老色批就好。 “宿主快跑。” 寂静的深巷里面本来只有偶尔几句狗叫,从巷尾一直传到更深更远的地方。 “怎么回事?”小白莲有些奇怪。 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左右两边都是民房,小巷纵横交错,他都没想好往哪里走,系统就要他快跑。 “任家的人知道你想跑,所以有人看守。宿主,你被发现逃跑了。” “什么!?” 有人看守这件事莫之阳根本不知道,脚步声纷至沓来,他也顾不得什么,转身往后面跑。 “怎么有人看守?” “大概是猜到宿主要逃跑吧。”系统也不知道,因为没有监控。 刚才发现是因为他们老离得太近,进入到系统能感知危险的范围里面。 “也是我太想当然了。”本来任家那老色鬼就病重,药石无灵的地步。算命先生说娶他冲喜能治好。 任家肯定格外注意,是他太松懈才会被发现。 莫之阳捂着流血的手臂,一直埋头往前跑。 “人呢?” “快追啊!” 但莫之阳一个细胳膊细腿还一天没吃饭的人,根本跑不过那些人高马大专门盯着他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莫之阳闪身进一个小巷子里,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迷惑追的人。 结果跑的太慢,还是被追杀的人发现小动作。 “人在那边,快追!” 周围都是暗青色,将莫之阳牢牢束缚在这一砖一瓦,一屋一墙中间,任凭你怎么跑都跑不出这样的色调。 那么恐怖压抑,偶尔传来的犬吠就是嘲笑这个人的自不量力。 你怎么能逃脱得了命运的安排? “妈的,怎么就逃不了。”莫之阳现在的脚上打着摆子,要是再追怕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跑,只能被抓回去。 昏暗的小巷里到处都是沿路人家倒的水,地面湿滑不说还特别容易打滑。 这不,莫之阳一个急转弯的时候,赤脚踩在一滩水上,啪叽摔了个狗啃泥。 “好疼。” 手肘肯定擦伤,小白莲想爬起来继续跑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布鞋。 他顺着布鞋往上看,只看到一角缎面青白色衣料。 “别,别抓我。” 既然逃不了就只能求饶,莫之阳软着嗓子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老头子。” 男人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 “放过我吧。”下意识以为这个男人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拽拽名贵的衣料,渴望得到一点怜惜。 “求求你。” “老东西眼光不错。”说完这话后,男人抽身离开。 “你,你救救我啊别走啊。” 莫之阳已经没有力气再跑,太饿又浑身是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鞋子消失在视线里,眼前视线变得模糊。 天更黑了,而他也因为饥饿疲累陷入昏迷之中。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人在说话。 “看好他,要是他逃走了,你们一家都等死吧。” “是是是。” 他听到那个很讨厌的声音,随后胳膊又是一阵痛感。好像被人狠狠拧了好几下,他想躲开,但没有力气。 意识再次陷落,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两公母看到人晕倒,又听到他肚子在叫,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听就知道是饿坏了。 但他们巴不得莫之阳饿晕过去,这样,等第二天傍晚上花轿的时候,就不用费太大力气。 只要人出这个门,那就与他们无关。 系统看着宿主被穿上红色的旗袍,盖上红盖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它也在思考,如果现在把宿主弄醒的话,没有任何作用。 毕竟因为这才逃跑,外面看守的人增加那么多,而且宿主还没吃饭。这个体能情况下肯定跑不远。 那不如等在花轿里面,它把宿主弄醒,这样说不定可以趁乱跑掉。 “没错!” 系统觉得它真的好厉害。 莫之阳被涂脂抹粉,盖住因为饥饿惨白的脸色,盖上盖头被塞到花轿上。 因为是要冲喜,所以这一次动静挺大的。 傍晚的时候,一路吹吹打打,路过好多热闹的地方。 今日是个好天,金灿灿的夕阳毫不吝啬的洒满整个古城,灿烂的阳光没有中和枯败的蟹壳青,只是将周围的色调变得更加诡异。 一条红色,插入其间。 这样艳丽喜庆的颜色本该给带来一点生机,但现在只让人觉得更加诡异。 “听说这是周家的那个外甥,被卖给任家当姨太太。” “不是,那任老爷已经有五十八了吧?这人才十八啊,差了四十岁。而且那个任老爷一直逛窑子,身体都垮得不成样子,怎么还能娶姨太太?” “听说就是因为要死了才娶周家外甥的。之前病重的时候,任家就找了个算命先生,那个先生说要找个八字合适的人冲喜,这样人就能活。”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三) “哎哟,这不是造孽吗?任家已经娶了十五个姨太太,这可是十六个啊。周家的人,也愿意啊。” “三块大洋啊,你知道吗?而且,这周家两口子本来对人也不好,现在能卖出去指不定多高兴呢。” 几个人听得摇摇头,都在可惜这个年轻的孩子。 喜乐也是葬送这孩子一辈子的丧乐。 但他们能说什么? 这都不是那么有资格开口的事情,也只敢暗中议论几句。 任家财大气粗,又听说有个带兵打仗的儿子。这个时候,不能惹的就是官和商人,但最不能惹的就是枪杆子。 莫之阳被晃得想吐,慢慢睁开眼睛。 发现面前一片红的发昏的眼神,还有耳边的喜乐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将盖头扯下来,手又受到桎梏。 “宿主,你醒了。”系统偷偷用点能量。 “怎么回事?” 莫之阳两只手一起扯下头上的盖头,看到手腕被红红色丝绸裹住,“还挺有情调的,真特么好笑。” 大概是饿了,所以小白莲也格外暴躁。 “现在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宿主你因为昏迷被塞进花轿里面。我现在用能量棒宿主缓了缓,应该可以逃走了吧?” “上花轿了?!” 莫之阳掀开布帘往外看,果然是在花轿上面,而是大街上。 “救我,有没有人救救我!” 他先试探朝外呼救,呼救声夹在喜乐里面,有人听得到有人听不到。 但就算听到又如何? 他们不会有人伸出援手,这里的人斗不过任家,只能明哲保身。 “果然。”这个结果,小白莲也是意料之中。 最后,他只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现在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等小白莲想从狭小的轿子里出去时,他脚刚踩到地面,发现脚踝也被人绑在一起,而且,还穿着红色高跟鞋。 “卧槽,谁给老子穿的。”莫之阳脚一踩地,就发现不对劲。 系统:“是傻i逼。” “妈的。” 莫之阳愤恨的两只脚一起踹轿子,“放我出去,放开我!我才不嫁那个要死的老色鬼,妈的妈的。” 轿子里面的人乱动,搞得抬脚的人步履变得有些歪斜。 “放开我。” “叫什么叫!” 跟在轿子旁的媒婆也没想到莫之阳会醒来,掀开布帘用那张臃肿涂脂抹粉,凃得白白的脸,像是七月半从地里爬出来的野鬼一样。 这把莫之阳吓一跳。 “你要是不闹,乖乖的嫁到任家。等任老爷子病好,还能给你一点好处,你要是闹的话,进去就把你打死!” 媒婆脸白唇却涂得血红,一张嘴那一排因为抽烟斗染黑的牙齿,变得格外恐怖。 黑白红,那么奇怪的搭配。 “要嫁你自己嫁,我才不嫁。”莫之阳要是听话就不是莫之阳了,“我呸。”他朝着,媒婆狠狠啐一口。 “你要是那么喜欢任家,你怎么不自己去嫁?” “小兔崽子!” 突然被啐满脸唾沫,媒婆气得抬手就想伸进来打人。 只是她太胖,动作不灵敏手伸进去也没办法很快抽出来。 趁此机会,莫之阳狠狠咬住媒婆的手腕,那股子狠劲儿,真是恨不得咬下来一块血肉,混着血肉吞进去。 “哎哟,哎哟!” 轿夫听到媒婆哎哟叫唤,想要停下回头看怎么回事,正好这一颠簸救了媒婆的手。 “你个小兔崽子!” 媒婆好不容易将手从花轿里面抽出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白腻白腻的粉都出现裂痕,“你给我等着!” 要不是这人动不得,她肯定一巴掌扇过去,教训一顿。 但要是让这个小兔崽子发生什么事情,那她才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给我等着!”媒婆恨得咬牙切齿,“我呸。”狠狠呸一口泄愤。 “等你嫁进去后任老爷病好,我马上给任老爷说个更年轻漂亮的,我看你怎么死。”这就是媒婆自以为是的报复方案。 “你是真该死啊。” 害了他还想害其他人,还要更年轻漂亮。 莫之阳高跟鞋鞋跟踹一脚媒婆那边的木头,“我要是真的嫁给任老爷,我第一个就叫他把你弄死!” “你敢!” “宿主,你别吵了。你现在是要吵架吗?你现在是得逃出去啊!” 莫之阳突然泄气,“娘希匹,根本逃不出不去。” “那现在咋办啊?”系统的计划,卵用没有。 “看活埋的时候,能不能逃走吧。” 现在莫之阳低头看这身打扮,高开叉的红色旗袍,勒得他都要喘不过气。 “还有这该死的高跟鞋,像是能逃跑的样子吗?”莫之阳长叹一口气。 他现在不想动,留好体力到时候挖土逃跑。 吹吹打打的一路总算是到任家门口。 任家是城中首富,房子都是最时兴的洋房。 外面一个大铁门,还有人站岗。 能从铁门里看到一个小型喷泉,随后是一栋洋房。 看着就气派。 周围也是张灯结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娶正妻,不是十六姨太。 “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 任家管家跑出来,催促花轿快点进门,“都快点啊,老爷快不行了。” “什么?” 媒婆一听这话,都顾不得什么喜乐,“快点快点进门啊。快些啊。” 一阵风吹来,媒婆手里的红帕子被吹得乱走。 “是是。” 轿夫一下就清醒过来,刚迈步想跑进大门。 只是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老爷,老爷啊!” 洋房里传出哭喊声,一听就知道人嘎了。 “哈哈哈哈,死了。”小白莲在花轿里都笑出了声。 “笑死我了。”系统也跟着笑。 本来莫之阳嫁进任家的唯一用途就是冲喜,现在人直接死了,就没人在乎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他被丢在轿子里,没人理会。 “要不咱们趁乱跑掉吧?” 莫之阳想了想,“好主意,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心里想着,他探头想偷看外面有没有人看着。 按理说,现在任家那个老不死死了,外头应该都跑去吊唁哭丧才对。应该是没人吧? 可是,等小白莲伸手掀开布帘子一个小角,把头伸出去的时候,额头一凉。 好像什么东西抵在额头上。 “宿主宿主,有枪枪啊!”系统吓得磕磕巴巴。 莫之阳浑身僵住,都不敢抬头看,只能眨巴着眼睛,浑身吓得发抖。 “呵,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在轿子里面咒人死,咒得挺开心的吗?” 莫之阳动都不敢动,咽下口水,“放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哪里知道外面还有人蹲着。 完蛋。 “现在怂了?” 但男人显然没有要为难这个少年的意思,把枪收起来,“出来。” “啊?” 莫之阳虽然害怕,但面对一把黑洞洞的枪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乖乖的从轿子里走出来。 只是他身上穿着红色喜庆的旗袍,脚上红色高跟鞋。 加之少年身量还没长开,又有些瘦弱。 被涂脂抹粉之下,倒真有几分美女的意思。 只是莫之阳不擅长穿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蹦出来。 细细的脚踝,被染成红色的麻绳勒住刺目的红痕。 他双手也是被绑起来。 从轿子里出去的莫之阳都不敢看面前到底是什么人,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军靴,浑身吓得瑟瑟发抖。 他是打算用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能不能换的活命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能拿出枪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百姓。 “哟!” “咻~~~” 周围的人有的吹口哨,有的又开始起哄。 “任哥,这媳妇是你给娶的还是给那个老不死娶的啊?” 要是娶小妾,怎么那么大的阵仗? “谁知道呢?”男人收回枪,转头示意身边的副官交代一句,“看着他。” “是。” 等莫之阳抬头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个男人湛蓝色的披风和帽子,但从背影上看,人很高。 “宿主,我们是不是不用活埋了?” “我哪儿晓得,不知道。”小白莲叹气。 不过,副官人还不错,找了个地方让把小白莲丢进去。 小房子里还有个床,能让他躺在床上。只是双手双脚的被捆住,还是没有解开。 可能是怕他跑了吧。 “丢这里,应该不会被活埋了吧?”系统还是拿不准。 “应该吧。” 莫之阳把高跟鞋给蹭掉,总算解救在困在里面的脚,叹气,“好累,好想吃东西,好饿好饿。” “宿主再忍忍。” “我先睡一会儿吧。”小白莲眼睛一闭直接睡觉。 任将军先去处理那个老不死的。 一进去,就能听到从屋里到屋外,那么大的洋房居然在任何地方听到哭声。 听得人心里烦躁。 任将军直接抬手邦邦两枪,“都给我闭嘴。” 突然出现的军爷,把人吓一跳,哭也忘了全都呆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看着突然出现的不好惹的人。 “哎哟,少爷少爷!” 只有管家认出任梁辛,忙上前点头哈腰,“前段时间给你送信没得到回信,都以为少爷您不回来了。” “不回来?不回来怎么看着老不死去死呢?” 任梁辛扫过在场的人一眼,“人呢?” “老爷已经死了,在二楼的主卧呢。”管家赶紧带着人上楼。 他可不敢怠慢,这里以后就是少爷做主了。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四) 更别说少爷还有枪。 任梁辛上去二楼时,才发现这个大卧室里有不少人。 满打满算,男男女女一共有十几个。 一个个看着都是浓妆艳抹,但无一例外衣着都十分明艳,有的故意穿了大红色。 都是漂亮的,他不喜欢的漂亮。 每个人都跪在床边假模假样的哭,哭着已经咽气的尸体。 “你是谁啊?”里面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人站起身来。 别是来和她争家产的吧? “二姨太,这位是可是少爷。”管家难得冷下脸,收起笑吟吟的模样解释道:“老爷有遗嘱,他死之后,要叫少爷来继承产业。” “什么?” 其他人皆是震惊错愕。 比如二姨太,她在任家有十几年了。 她就没听说过任家还有一个孩子,“不可能。”她第一个不信,“你说这人是任少爷就是任少爷吗?” 这个所谓的任少爷长得也与任老爷一点都不像,剑眉星目,周正端庄。 眉宇间还有肃杀之气,不像是个好惹的人物。 按理来说,任老爷应该是不能生育的。 否则,这里十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 十几年愣是没一个人怀孕,怎么可能还有孩子出现? “这人是管家你找来想要侵吞任家的财产的吧。”二姨太才不会让着两人得逞。 她好容易熬过十几年,如今总算谋算让这个老东西死了,虽然她膝下也没有孩子,但作为二姨太。 作为任家资历最老的人,她肯定能分得比其他人更多。 “管家,老爷尸骨未寒,你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 任梁辛微微挑眉,看了眼管家,冷笑道:“确实,我怎么可能会是床上这摊烂肉的儿子?凭他也配?” “唉。” 管家显然知道内情,劝慰道:“少爷,您别这样说老爷。老爷这些年,也是一直都很想你的。” “我是来接管任家的,不是来这里谈论什么父子之情。” 任梁辛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直接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大家应该想清楚。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不会为难你们。” “凭什么!” 他她们付出那么多时间,付出那么多青春,怎么可能到最后两手空空。 “就是你故意的!这人是你外头找来的野种,想要来侵吞任家的财产!”二姨太话还没说完。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吓得嘴边的话磕磕巴巴。 看到枪的时候因为钱,她还能硬气一番,可真的子弹打在脚边,她也顾不得什么。 命都没有,要钱做什么? 从来大家怎么不对付那都是老爷死之前的事情,现在面对这个男罗刹,谁还敢大小声。 毕竟,这个男罗刹有枪是真开啊。 “你,你到底是不是任家的少爷?”二姨太显然还是不死心。 其他人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跪坐在地上都不敢吱声。 “不是。”任梁辛收起手枪,“这姓任的没死我手上,真是可惜了。”对着床上的人讥讽一笑,转身离开。 “少爷,您这?”最后,也只能管家来收拾这一些残局。 其实,少爷会来他已经很意外了。 “管家,你说这人到底是不是任家的少爷?” 其他人不死心,拉着管家不让人走。 “你就告诉我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 管家叹气后,只好解释各种缘由。 “任哥。”罗副官一直在下面等着,等见到将军之后,先立正行个礼,“我们已经接管整个城的安防,另外任家周围也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 “嗯。” 任梁辛点头,回头看向二楼。 勾起一个冷笑,嘴角的嘲弄格外明显。 其实,罗副官也不知道将军和任家有什么关系,但白得这些地盘,白得这些家产,那肯定是开心的。 看起来,两人像是有深仇大恨。 “那外面那个人怎么办?”罗副官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个小房子里关起来的那个。 “那个?” 任梁辛突然想起来,却也不怎么在乎,摆手道:“楼上还有十五个姨太,丢一起就好了。” “十六个啊?!”罗副官愕然。 这个数量连他听得都诧异,这任家老爷活到这把年岁才死,也真是身体康健。 “嗯。” 接下来任梁辛还有很多事情做,就暂时把出殡还有管那些姨太太的事情,交给管家去做。 莫之阳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叫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身上穿着长衫,一头短发中间夹杂白丝。 男人看起来很慈祥,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十六姨太。”管家微微弯腰打招呼,“您劳驾,挪到另外的屋子。” “我饿了,我想吃饭。” 小白莲捂住乱叫的肚子,哀求道:“我真的好饿。求求您,给我点吃的。” “您先去安排好的屋子,有人会给十六姨太送饭的。”管家叫人带他出去,随后也要去忙活。 莫之阳赤着脚,身上穿着结婚的红色旗袍小步小步的跟在一个梳着单边麻花辫的丫鬟后面。 他被带进主屋,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主屋。 “系统,看样子是没打算让你陪葬咯?”系统也发现去的方向不对。 “不好说,说不定是活两天,等出殡的时候再陪葬。我们不要掉以轻心。”莫之阳一边走,一边将周围的环境记录在心里。 如果真的被抓去陪葬,可以用上。 但其实上一世之所以会被陪葬活埋,是这十五个姨太太觉得多一个人会让他们少分许多遗产。 为此,才将莫之阳给退下去。 现在,任梁辛提前一天到,谁都不能打人家财产的主意。 就算人家不是人家的少爷,可手里的枪杆子,外面的军队可是实打实的。 她们都是深闺妇人,斗不过。 “到手的鸭子,飞了。” 二姨太和五姨太在一起,想到突然出现的意外,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怎么突然就吹出现一个少爷呢?” 五姨太搅着手帕,从背影里就能看出从前有多貌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能不能卷点钱离开这里。” “你是想去找你的情郎吧。”二姨太两步坐到椅子上,看着靠在窗户旁边的五姨太。 她们是盟友,但也是利益冲突者。 “是又如何?” 反正老头子都死了,五姨太还需要顾忌什么? 大大方方的承认,她道:“我就是想要卷钱,然后跟着我的情郎跑又怎么样?那老不死的东西,这把年纪还能娶十八岁的十六姨太。我才三十,难道我就不能去找个心上人,好好过这辈子?” “我也没说什么。”二姨太甩着手里的帕子,“只是,现在多出个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任家的财产也不知能收到多少。 这个新来的少爷,也不知会对她们如何。 不过,那个新少爷,看着英俊是英俊,却像是个活阎王。 “要我说,不管是儿子还是死鬼老爹,那不都是一样的吗?”五姨太白了二姨太一眼,“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说完这话,她踩着高跟鞋离开屋子。 这一句话,也是给二姨太提了个醒。 “对啊,有什么不一样的?” 小白莲被带到一楼最里面的那个小房间。 说是小房间,其实也不小。 大概二十多平米,床桌椅什么家具都一应俱全,只是有点昏暗,没什么光线。 但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不错。 “好饿好饿。”莫之阳坐到床上,捂着肚子,“想吃点东西。” 大概是小白莲对食物的执念,感动上天,总算有人送吃的过来。 “十六姨太,您吃东西。” 送食物来的正是那个带他过来的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丫鬟,“我叫阿如,以后都是伺候十六姨太的。” “我不是十六姨太。” 莫之阳嘟囔一句,接过东西放到桌子上,来不及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 阿如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房间。 “宿主,饿那么久别一下吃得太多,否则会闹肚子的。”系统忍不住提醒。 “不行,我真的想要吃很多很多。” 阿如是根据一个成年男人的饭量送来的,一碗牛肉面,一盘葱爆羊肉和两个白面馒头。 “我真的,好饿。”莫之阳三四口就咽下一个馒头,差点被噎到只好喝口面汤缓缓,“总算是活过来了。” 那么久没饭吃,真的是要饿死。 “那你吃慢点。”系统真怕宿主噎死。 “没事没事。” 总算是吃饱,莫之阳连汤都没放过,捧着盆一口气喝个干净。 “舒服了。”揉着已经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他觉得自己活过来。 吃饱之后,系统看也可以说正事了,“宿主,那我们现在是逃跑吗?” 提起逃跑的事情,莫之阳也开始犯愁,“我们进来的时候,整个任家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我逃出去,就是一只苍蝇我看都够呛。” 他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是旗袍,没人给他送衣服换。 “嘤,那我们怎么去找老色批?”系统想麻麻。 “先等等。” 其实莫之阳现在不着急,也有其他原因,“这个穿军装的男人,如果要杀我的话,早就在我下花轿的时候动手。他应该是没打算要我的命,否则也不会特地把我找个房子丢进去,事后还带我到这里。”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五) “那这里有吃有喝,我们先待几天?等修养好之后,再想办法。”这也是系统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嗯。” 这也是小白莲想的。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小白莲滚来滚去最后也没顶得住食困的魅力,睡死过去。 系统看宿主睡觉,也没打搅。 虽然还没过门,但莫之阳还是在任家住下。 在房间里关了第三天,阿如又给她送来一套白色的衣裳。 “这是什么?” 小白莲接过衣服,抖落开发现居然是一件白色的旗袍女装,但这件旗袍可见的正式一点。 叉开的没有那么高,还是长袖。 但长袖也不能改变是件旗袍的事实。 “会不会是送错了?我是男的,怎么能穿这个。”莫之阳把衣服丢回到平盘里,连连摆手,“拿走拿走,你们道观吃小孩。” “已故的老爷都是叫所有姨太太穿旗袍的,不论男女。”阿如只是将东西送到,催促道:“您快些穿好,然后出去守灵。管家说了,今夜守一晚,明日就出殡。十六姨太若是不快点,少爷要是生气就完了。” “我为什么要守灵?我也没进任家的门啊。” 但不管莫之阳怎么喊,阿如就只是木讷的将该说的事情说完后转身离开。 “你站住,站住!” 门被关上,莫之阳看着旗袍,直接将衣服丢到地上,“什么鬼。” “尼玛的才要去守灵,哪里有老子给儿子守灵的道理。妈的。”虽然再气不过,莫之阳还是只能先委屈一下。 毕竟,那个拿枪的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唉。” 最后,只能看叹气将地上的衣服拿起来。 “哈哈哈哈,宿主这个位面会一直穿女装吗?好耶。”系统都没怎么看过宿主穿正经的女装。 不正经的另说。 “才不会。” 小白莲拉上拉链,发现居然还挺合适,“等我逃出去,找到老色批谁还穿这个东西。” 系统:“那我可得多看看,哈哈哈。” 不仅是棋牌,还有一双低跟的高跟鞋。 虽然不高,大概有三厘米,但一米七二的小白莲穿上去,也有一米七五。 虽然小白莲是男的,但因从前吃不饱所以格外纤弱。 白色长袖一直到手腕上去一点,遮不住前两天勒出来的红色淤痕。 穿女装让莫之阳有些不自在,出去前拉开一条缝隙,先探头出去看一眼,外面人不少躲也躲不过了。 “唉。” 最后,小白莲只能无奈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虽然仓促但灵堂布置得也没有很掉价,都是白色绸缎白色的花。 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金丝楠木的棺材半开着。 挽联都从门口一直放到铁门那里。 年纪还小的人还穿着女装,人本来长得就清秀,这头发略长。 哪怕没有涂脂抹粉,看着也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 加上这一件白色旗袍,衬得少年唇红齿白。 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男的也一样。 “愣着干嘛呢?过来跪着。”说话的是二姨太。 从前,她一直觊觎这个太太的位置,所以对谁都很温和。想要拿出端庄贤惠大气的架势,让老爷看到。 奈何那么多年,一直都没能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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