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好的,就是嘴碎又蠢,宠他的人就觉得可爱,不宠的人就觉得烦。 “华星,你要喝口水吗?”莫之阳盘腿坐在龙床上,看着华星小嘴嘚啵嘚,“朕让细雨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我不渴!”华星摆摆手又继续碎碎念。 他不睡莫之阳也只打着瞌睡陪他碎碎念,时不时应和一两声。 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那什么华星,朕明日还得早朝,要不我们先休息休息,等会儿再聊。” “呀,见到陛下兴奋,一时就忘了时间,陛下你赶紧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朝。” “嗯。” 两个人同榻而眠,莫之阳睡外头他睡里头。 “陛下,早朝的话你一般是什么时候起啊?” “陛下,会很早嘛?” 莫之阳背对着他叹口气,算了算了,睡大觉别理。 华星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也没多想,翻个身继续睡觉。 到了第二天莫之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华星居然盖着被子在睡在地上,有点诡异,“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休眠了。” 系统休眠就不会接收到外在的情况,“说不定是他自己睡着睡着滚下去了?毕竟也有可能。” “他睡在里面,要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滚到外边,在滚到床下就只有一个可能。”莫之阳摊手,“老色批丢下去的,按照他那个狗屎脾气,不会让任何人跟我同榻而眠,可能猫都不会。” 小白莲不了解华星的睡相,还不了解老色批吗? “你说的对!”系统深以为然。 “陛下,该上朝了。”细雨推门进来,就看到华侍郎的幼子躺在地上睡觉,“这是?” “没事,叫人搬到床上去就好。” 莫之阳懒得多说,今天还得去上朝,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又一直听他叽叽喳喳的,搞得现在睡眠不足又头疼。 “是。” 长居殿里,膝盖粉碎性骨折的范汝渊到现在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齐王送来的信,咬着牙,“如今我腿废了,他也将我当做弃子,可笑。” “弃子是没有用处的。” 到现在为止,范汝渊才发现整个长居殿空空如也,连奴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还有那个突兀的声音。 空荡荡的大殿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嘴角蹙着笑意,在嘲笑范汝渊的自不量力。 “就凭你就想跟我抢陛下?可笑。” “你不是死了吗?”范汝渊看到他有些震惊,齐王刚刚传来的信说是怀秋白已经死了,秘不发丧而已。 那这个是谁?不对,他骗了齐王。 “死?”怀秋白走到他跟前,背着手摇头,“按理说,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死人应该是什么样,我最清楚。” 其实怀秋白不是怀秋白,不,不仅仅是怀秋白。 两百年前,怀秋白得了一种邪术,挑选刚出生的早夭婴孩,生辰八字合上的话,便可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到婴孩身上。 就按照道家的说法,那是夺舍。 当初那位亡国公主挺着大肚子闯进谷中,说是要生了,怀秋白那时候已经垂垂老矣,叶司辛也才五岁,闻习八岁。 那公主一来就求着自己救救孩子,马上就要生了,怀秋白倒也不怎么在意,只当是救个有缘人,自己虽说不擅妇科,但是接个生倒是没有问题。 于是助她顺利生下孩子,只可惜那孩子腹中受惊,加上母体先天不足,一出生哭了一声就死了。 那亡国公主得知后疯癫了起来,居然趁着怀秋白与叶司辛讨论救治她的时候,一把匕首要取自己的性命。 还没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怀秋白忍着痛在得知那婴孩八字刚好时,便催动邪术,将魂魄移到孩子身上。 叶司辛和闻习,就这样踏上了养娃之路。 那亡国公主产后虚弱加上气急攻心也就死了。 怀秋白长大之后,披着这副皮子入仕途,也根本不是为了狗屁复国,你的国复不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单纯与世隔绝久了,出来玩一玩,瞧着龙椅上的位置那些权势好玩,就拿过来玩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真的只是玩玩。 两百多年,怀秋白已经把自己能体验到的,所有的快乐都体验到了一遍,长生不老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当上丞相,操纵皇帝,权势滔天这些都只是个乐子,可有一天这些乐子不见了,都怪那个小皇帝。 他失忆了,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以你为中心的样子,乖巧懂事,会看着你笑,为你哭为你伤心。 会豁出命保护你,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主人,而且这个主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样。 爱是有唯一性的,但崇拜不是。 小皇帝只是崇拜,他不爱我。 就在那一天,怀秋白明白这一点,也明白小皇帝的自私和冷血,抛下饵鱼咬勾,将鱼钓起来,然后开膛破肚煎炒烹炸。 怀秋白就是他手里的鱼,被他以爱为饵钓了起来,却发现他就是要拿自己开刀。 “怀丞相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去大殿看热闹?”范汝渊想他去看看小皇帝是怎么要被人逼迫,他不是喜欢小皇帝吗? 看他怎么被齐王逼死的。 “会去的。”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弯腰看着被毯子盖住的双腿,“这腿是我给你废的,那一天齐王给了你一包五石散,是打算给小皇帝用的对吧?” 只可惜小皇帝一直没有在他那里留宿,所以没有机会。 “是你!” 范汝渊想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腿一软,为什么明明是磕到门槛却会伤的那么重,根本就是他的手笔,“为何!” “我提醒过你的,若是你再去找小皇帝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我擅医术,齐王没有告诉你,你身上的兰花香是慢性毒药,到了秋天时宫中桂花盛开和桂花香一融合,能蛊惑人心智,十日之后叫人死于梦中,了无痕迹,齐王从来都没有想让你活着出宫。” 怀秋白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只道一句蠢货,“人心最不可信。” “你怎么知道!”这熏香是进宫之前齐王给自己的,说是能催情能成瘾的熏香,能让小皇帝外强中干。 怎么就成了夺自己性命的玩意儿了。 “本相当然知道。”怀秋白直起腰,“因为这熏香,是我给齐王的。” 说的差不多,怀秋白看了看时间,大殿那边也该闹起来了,这个人也没必要活着。 “闻大元帅,这是何意?” “这话该是本元帅问齐王吧,这是要逼宫还是要陛下禅位?” 此时的朝堂之上分为两拨,一拨是以闻习为首的武将,另一拨是以齐王为首的文官,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吵得莫之阳都想吃胡辣汤了,这样吵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早膳。 “陛下,这闻元帅在威胁陛下啊!”?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八) “末将可没有,一直是齐王在威胁陛下吧?” “本王哪里威胁了。” 莫之阳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头又转到右边,循环反复之下脖子都要断了,“够了!别吵了!” “朕的大殿不是集市,不是让你们两人骂来骂去,你们是朝廷命官,一位是皇室子弟,一位是劳苦功高的元帅,你们不是泼妇,不要在这里骂街!” 听到小皇帝这话,两个人齐齐闭嘴,之后对望一眼。 “陛下,我是在保护你啊。”齐王两步走到台阶前面,“这闻习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怀丞相死了陛下知道吗?” “你这就开始咒骂丞相了啊!” 闻习有些生气,强压着怒火,“怀丞相可好好的,你不要胡说。” “胡说?”齐王见他生气,自以为戳到他的弱点,腰背挺直,“那为何兢兢业业的怀丞相,已经几天没有上朝,他莫不是误食什么东西?比如一碗鹧鸪汤。” “什么!” 小白莲震惊,老色批喝鹧鸪汤不叫自己? 好的,记仇的小本本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胡说什么?怀丞相可不爱喝鹧鸪汤。”被揭穿之后,闻习恼羞成怒。 为什么会因为鹧鸪汤闹起来呢?莫之阳不理解,我这个没吃的都没闹你们闹什么。 吵吧吵吧,吵够了老子就去吃早膳了,谁都拦不住。 吵得差不多,这皇宫都跟菜市场似的。 闻习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一直辩驳怀丞相没死他不信,那就算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一股异香散开。 “什么味道?”最先闻到的是齐王,四下查看,想知道这异香的来源。 但其他人都没有闻到,闻元帅更是奇怪,“什么异香?” “有股石楠花的味道。”说不上来,但是闻得叫人头疼,齐王刚开始闻到还觉得心里的郁结被一扫而空,但越闻越觉得不对劲。 心头的大石头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暴躁,张口的声音都变得异常高亢,“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齐王殿下,没有味道啊。”闻习背着手还有点生气,“陛下还在这里,你怎么敢高声喧哗,你分明就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本王凭什么把他放在眼里!” 这话说出来齐王自己都讶异,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不知为何,说出来之后心里好舒坦,好想继续说。 “王爷您这话太不对吧,这可是陛下啊,你竟然敢对陛下不敬。”闻习知道他药效起了,开始阴阳怪气。 “不敬就不敬,本王是王爷手有实权,怀秋白已经死了,还拿捏不了一个傀儡小皇帝不成!” 这话说出口,齐王自己都震惊了,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 “齐王,你狼子野心藏不住了,你就是要对陛下下手啊!”闻习冷笑,哪怕主子那时候要对小皇帝动手,都得悄悄的。 就是怕被人诟病,虽然小皇帝无实权,但他一天是皇帝就不能被轻易绞杀。 如今这个齐王把心里话说出来,这药效力不错,果然是主子配的。 上头坐着的莫之阳配合的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然后肚子咕噜叫一声:什么时候能吃饭饭啊,饿死老子了。 赶快动手啊哥,你酱磨磨唧唧的真的很机车耶。 “就是就是!”系统看他们两个吵架都烦了,能不能来点刺激的,比如直接杀宿主祭天谋朝篡位之类的。 “下手就下手!”话脱口而出,齐王自己都愣了,连忙捂住嘴但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奇怪,“罢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齐王大手一挥,“来人!” 自己已经在外埋伏了五千精兵,一声令下就有人闯进来控制住这里所有人,待会儿就可以直接逼小皇帝退位。 闻习挑眉,且看他有什么招数。 “来人!” 齐王高举手大喝一声,却还是没有动静,有些奇怪,“来人,来人!”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出现,反倒是跟在齐王身后的大臣,一个个一步步的散去,绕过齐王走到闻元帅身后。 “你们,你们!” 莫之阳乐的看好戏,这个齐王不至于那么蠢,肯定有内情,我且先看着,看戏嘛谁不乐呵。 “齐王,怎么了?再喊一声,喊一声看看谁进来!”闻习好整以暇,且看他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来人啊!” “叫什么叫!” 怀秋白提着剑一脚踹开门,吓坏了齐王,但是其他人都比较淡定。 只有莫之阳皱起眉头:这家伙是不是祖传踹门的毛病?从寝殿踹到长居殿再到这里,踹了多少门了。 再次看到小皇帝,怀秋白心里复杂,这几日只怕他从未想过自己,从未在意过自己,否则也不会一脸震惊,仅仅是震惊,没有欢喜。 “怀秋白!”最害怕的是齐王,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来,白衣衣袍沾上血,看起来宛如修罗,“你,你不是死了吗?” 那碗鹧鸪汤是丞相府里,自己安插的人做的,那人已经在丞相府里做了五年,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他怎么没死! “死?”怀秋白闲庭信步走到齐王跟前,背着手,“我只是被陛下呵斥,觉得陛下说的对,便回家自省,所以这几日未曾上朝,你怎么觉得本相死了啊?” 莫之阳:???这个锅我不背,关我屁事,我只负责看戏勿cue。 “你没死。”齐王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没死?” “你们都下去吧。” 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怀秋白摆摆手,示意众朝臣退下,朝臣也没多问,拱手离开。 殿内只剩下小皇帝闻习还有齐王怀秋白几人,细雨看了眼陛下,他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你肯定很诧异为什么我喝了那碗鹧鸪汤却没事对吧?”怀秋白走到齐王跟前,“因为那毒药是我给你的,我自然有解药。” “不可能,那毒药是王妃给本王的,她!” 齐王想反驳,但又好像想起什么,“你,你王妃?” “是啊,你的王妃,你的妻子枕边人,是本相安排的。”他到现在才明白,怀秋白摇头,真的是蠢。 否则怎么可能选中齐王生下孩子,怎么在小皇帝被下蛊时,精准的找到王妃的院子闯进去。 这一场计划,在几年前,齐王被派遣到南方巡查的时候就已经布下局了。 王妃确实是盐商之女,但那一家子自己对他们有恩,当初他们一家从北方逃难,路遇劫匪,是怀秋白出手相救。 那一家逃难的都是贫苦人家,好心将两人送到南方,顺带给了银子助他们发家,那时候的怀秋白还是少年,这一层关系,齐王不可能查得到。 所以,几年前怀秋白去找了那一家人,安排下这场计划,齐王一直以为王妃是他的人,所以对她从不设防。 怀秋白曾经在齐王府安插一些可有可无的钉子,用以迷惑他,后来陛下中毒那一次,他趁机铲除了所有人,但肯定想不到,最大的威胁是枕边人。 “她!” 齐王突然觉得心口发疼发胀,忍不住捂住胸口朝后退,“她居然是你的人。”那个对自己温柔小意,倾尽一切支持自己的妻子居然是怀秋白的人。 “齐王妃给你的带有兰花香味的媚药,是我的给的,你平常最爱用的那个熏香也是我给的,平时闻着能心旷神怡,静心凝神,可一但配合另外一种药,就会变得狂躁易怒,蠢钝如猪。” 齐王恍然: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亢奋,还以为是大业将成,内心欢喜,没想到是这样。 怀秋白说过,至始至终他都是棋子,只是这个棋子觉得可以和棋手抗衡,就异想天开的也想当棋手。 在先皇死的时候,怀秋白就已经安排好一切,原本打算是齐王生下世子,就利用熏香送他上路,结果有了小皇帝这个意外。 想到小皇帝,怀秋白忍不住抬头朝上首看过去,他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王妃?王妃!” 不知道是被所爱之人背叛还是如何,齐王的心口越来越疼,忍不住皱紧眉头,“怀丞相还真的是算无遗策,可你算过自己吗?” “没有。”整个计划最大的变数是自己,怀秋白知道,若不是爱上小皇帝,只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王喉头一甜,“那些大臣是不是也是你授意,让他们假意投诚我的?” “是。” “果然,果然!”齐王以为自己什么都得到了,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到最后才知道自己多蠢,“但怀秋白你也不聪明,若是你聪明,你就该杀了小皇帝,巩固你的权势,可是你舍不得。” 怀秋白垂下眸子,“是啊,我舍不得。” 若是舍得,也不会沦落至此,就是舍不得,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帮他铲除齐王,聪明的人变得笨。 错了,但还是坚持一错再错。 就趁着所有人都出神的空荡,齐王一步步朝后退,等到脚后跟抵在台阶上时,从袖子里抽出匕首,突然转身朝龙椅上扑过去。 “我杀了你!” 莫之阳:????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九) “卧槽!” 莫之阳觉得自己就是看个戏,没想到刀子最后居然朝自己身上刺过来,喂喂喂,我是无辜的,我TM只是个看戏的。 你生气去刺他啊,你来刺我干什么!你讲道理啊!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陛下!” 怀秋白也慌了,飞身想要上去阻止。 细雨离得最近,在齐王扑过来的时候将人一脚踹开,张开手将陛下护在身后,“来人,护驾!” “小皇帝你与怀秋白在一起,就是背弃祖宗,怀秋白谋朝篡位欲改天下姓,你却还和他纠缠不清,你对得起你父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住嘴!” 怀秋白担心他再多说话,箭步上前一剑结果他的性命。 小皇帝呆滞的坐在龙椅上,随后低下头,这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很潦草, 齐王谋逆被诛杀,但皇恩浩荡不祸及家人,齐王妃带着孩子回到娘家,朝廷又赐下不少的宝贝,也算是安抚。 只有莫之阳一个人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谁也不许进,也不肯去上朝。 “陛下。” 怀秋白在外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能进去,又怕硬闯惊到小皇帝。 束手无策。 到了晚上,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太饿就自己去开了门。 “陛下。”怀秋白见他还好好的,心就放下一半,另一半还吊着,“陛下可是饿了?御膳房菜早就准备好了,可要用些?” 莫之阳看他一眼,随即转身走进寝殿。 怀秋白叫细雨去准备,自己跟进去,“陛下,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要杀朕?” 站定在殿中,莫之阳转身看他,“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若是要动手,就先让朕去开福寺跪上三日,这样朕下去是也能给祖宗们请罪。” “陛下觉得臣要杀你?”这小皇帝脑子在想什么,若是真的要杀,怀秋白还至于说什么臣啊陛下之类的敬语? “若是你不杀朕,朕也无颜苟活于世。” 莫之阳苦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杀了朕,朕也算是解脱了。” “陛下觉得我会杀了你?”怀秋白皱起眉头,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哪里像是要杀他的样子。 “就算你不杀,朕也无颜苟活于世了。”莫之阳长叹一口气,跌坐到地上,“朕从前恨你,对你恨之入骨,可也明白,朕才能不足,不足以管制天下,偏生天下又在怀丞相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只恨自己无能与其他人无干,有心无力,寝食难安。” 言罢,莫之阳长叹一声仰头看他,“杀了朕,怀丞相就能登基,祖宗基业朕不可能拱手相让,这是最后的尊严,所以你杀了朕吧。” “陛下真以为我要的是天下?” 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与小皇帝平视,“陛下告诉我,臣眼里此时此刻有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臣眼里的,就是臣毕生之追求。” 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出自己的倒影,莫之阳表情错愕,心里震惊:卧槽,老色批你好会啊,不错不错,哄得老子挺高兴的。 “是朕。” “对啊,是陛下。”怀秋白放轻语气,抚上小皇帝的脸颊,“对不起,对陛下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对不起。” 莫之阳配合的演这一出戏,眼眶一红,“可是你要杀朕。” “此前是,现在不是了。”怀秋白叹口气,将小皇帝眼角的泪拭去,“我不会杀陛下,你还是陛下,还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陛下。” “可是。” “没有可是!”怀秋白捂住小皇帝的嘴,“臣知道陛下要说什么,臣愿意给陛下想要的任何东西,陛下想要什么?” “朕想要江山。”可话出口之后又觉得失落,莫之阳摇头,“可是朕没有能力看护好江山社稷,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那陛下不仅需要江山,还需要一支能治理天下的笔,需要一把能斩尽蛮夷的剑,对吧?” 不愧是老色批,懂我!我一递梯子你就知道往上爬。 莫之阳陷入沉思,想明白之后点点头,“是这样的吧。” “那陛下看臣如何?”怀秋白当做一把剑,留在他身边。 “你?”看着他,莫之阳满满的不信任,好像他随时都会叛变。 怀秋白知道他的顾忌,站起来往后退几步。 小白莲没有动,且看他要做什么。 “陛下。”怀秋白撩开袍子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个大礼,“微臣怀秋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就代表他臣服。 莫之阳故作不懂,歪头,“这是做什么?” “从此我以陛下为尊,听陛下号令。”这是怀秋白唯一能为他做的,也算是弥补之前对他的欺骗。 “真的吗?”小皇帝知道这话的意思,却还是将信将疑。 “嗯,天地可鉴,如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 一见他发誓,莫之阳就慌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话。” 怀秋白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肯再让人抽走,“那陛下是喜欢臣的吗?” “不喜欢。”莫之阳回答得有些心虚,低下头。 “若是不喜欢,恢复记忆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呵斥微臣,而是抱紧微臣,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 莫之阳瞪了他一眼,抽回手,“胡说!”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朕饿了,叫御膳房备膳,朕要吃口水鸡。” “是是是。” 小皇帝虽然说不喜欢,但那表情根本就是在说谎,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怀秋白不愿意逼他,“用膳吧。” 齐王的事情统统交给怀秋白去办,莫之阳只是在事情结束之后随口问了一下结果,老色批就事无巨细的把事情讲清楚。 “丞相,你不必如此详尽。”说的莫之阳都要打瞌睡,尤其还是在用晚膳的时候说。 怀秋白给他夹块肉,“那陛下想知道,微臣自然该言无不尽才是,这江山是陛下的,陛下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一切。” “好吧好吧。”懒得和他计较,莫之阳低头吃饭。 到了夜深时,莫之阳困了洗漱脱衣服刚爬上床门就被打开,“谁?” “是微臣。” 莫之阳听到老色批的声音,心里有一种预感涌上心头,猛然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怀丞相你来做什么?那么晚了。” “微臣有事情禀报陛下。”怀秋白看准时间进来,果然看到小皇帝已经脱衣上床,“陛下你要就寝了?” 这人肯定不安好心,莫之阳裹紧自己,“是啊,怀丞相出去吧。” “出去。”怀秋白听话的转身,却是去关上门,“陛下,这件事是要紧事,耽误不得,所以微臣马上进宫。” “到底什么事儿啊。”那么晚,莫之阳明白他只是想爬床,什么狗屁大事,都是借口。 “陛下不知,今早上闻习和华星吵了一架,华星进宫了。”怀秋白一边说一边朝床边走过去。 “那就让闻元帅来找就好了。”这事儿关自己屁事,莫之阳知道他肯定就是借此进宫,行不轨之事。 “是啊,在找了。” 说话间,怀秋白已经撩开床帐,看到裹成一团的小皇帝,“咦,陛下这天气那么热,您裹得那么严实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莫之阳被逼的退无可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陛下别急。”怀秋白坐到床边,“让微臣跟你说清楚这事儿。” 莫之阳点头,我看你能放出什么屁来,“你说。” “闻习请旨要与华星成亲,可华星不愿,就跑进宫里了。”怀秋白说着叹口气,“闻习也不知该如何。” “两人算是情投意合,要嫁娶也无所谓,只要华星愿意就好。”说着打个哈切,莫之阳有点困。 等得就是这句话,怀秋白顺杆子往上爬,叹一声,“那微臣与陛下情投意合,该怎么办呢?” “你!” 这一句,就让莫之阳红了脸,“你胡说,闭嘴!” 小皇帝虽然训斥闭嘴,但脸是红的,怀秋白知道有机可乘,故意装作咳嗽胸闷的样子,“那如此,微臣先回去了咳咳——” “等等!”听到他咳,莫之阳先担心了,又想到他是医生怎么可能会咳嗽,肯定是骗自己的,但人吊着太久了,也该给点甜头吃。 “怀丞相怎么咳嗽了?” “嗯?陛下实在担心微臣吗?”怀秋白眼睛一亮,就知道小皇帝肯定会心软的,于是又装作虚弱无力的咳嗽几句,“这几日有些繁忙,感染风寒也就是食不下咽,咳嗽几句,时而头晕眼花,时而全身酸软无力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莫之阳真佩服老色批这张嘴,于是故作担心,“那,那可有叫叶太医过来看看?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无事咳咳——无事。”怀秋白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咳了几声取出帕子,“咦,微臣吐血了?” “什么?吐血了!”莫之阳赶紧把被子一扯,凑过去,“怎么好端端吐血了?快去叫叶太医来瞧瞧啊!” 怀秋白叹气,将手帕展出来给他看,“叶司辛瞧不好的,这病他治不好的。”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三十) “陛下真的想知道?” “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莫之阳一脸着急。 怀秋白趁此机会,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是相思病,思君不得,积郁成疾。” 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莫之阳轻轻挣扎想挣脱他的怀抱,但却被搂得更紧,“怀丞相,你松开!” “陛下真的不喜欢微臣吗?” 这个问题成功让莫之阳沉默了,“朕是皇帝,不可如此随性而为。” “陛下随性便好,一切有臣为你兜着,别怕。” 听到这话,莫之阳才慢慢的不再挣扎,却也没有抱紧老色批。 但这个信息已经足够,怀秋白已经忍了很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陛下,微臣不需要高官厚禄,只需要陛下。” 闻言,莫之阳攥紧他的衣服。 此时无声胜有声。 怀秋白知道,这是小皇帝最大的让步,就没有再逼他,“那就让微臣侍奉陛下,如何?” 嘴上问如何,但手已经开始动作。 憋了那么久,莫之阳还真怕把老色批憋坏,也就随他去,给点甜头才能继续帮自己办事不是。 但这个想法,一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就后悔了,给点甜头也可以是亲亲,真的没必要这样,真的,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 “陛下。” “唔——”莫之阳咬住下唇。 怀秋白叹口气,俯身亲吻他的嘴角安慰,“再一下好不好?就一次,陛下别恼乖。” “半个时辰前,你就说最后一次,骗人!” “乖乖的,陛下。” 又是一直到要上朝的时候才事毕,莫之阳还得忍着腰酸爬上来上早朝,心里狂骂老色批十分钟,真的是就不知道收敛吗? 现在老子的腰还有屁股都是疼的,他仿佛是个二傻子。 不对,他就是个二傻子。 “宿主别骂了,你又不敢骂出声,只能我听到,搞得你好像在骂我。”系统哭戚戚,明明是老色批的锅,为什么要让我听碎碎念。 “生气!不理他。” 莫之阳小心扶着坐在龙椅上,腰软屁股疼如坐针毡,底下一群大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放眼望去,都已经跪下臣服于自己脚下,莫之阳不着急叫起,扫视底下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怀秋白身上。 “御江山有时候不难,只需要御一人即可,” “确实。”系统深以为然。 莫之阳坐在龙椅上,挺直脊背,微微抬手俯瞰众生,“起!” “谢陛下!” 这样的皇帝当的才有意思吗,至于怀秋白,莫之阳根本不担心他会反水,吊着就好了,还能跟他闹脾气。 “陛下生气了?” 莫之阳用力咬下一口包子,不理他继续低头用膳。 “是微臣不对,是微臣不好。”只能上杆子认错,怀秋白开荤之后,就很容易肚子饿,“陛下别气。” “哼。” 怀秋白揉揉小皇帝的头,“若是还不高兴,就叫华星来陪陪你,他在后宫也无事,正好陪陪你解闷。” “后宫的妃子什么时候放出去?她们是因齐王进宫的,如今齐王也死了,不该叫她们在宫中蹉跎青春,遣出去嫁了吧。”莫之阳决定当个好人,送她们出宫。 如花似玉,正值青春的美女就该获得爱情才是。 “好。” 怀秋白巴不得小皇帝身边就自己一个人,欣然应允。 这后宫的几位美人又被请出宫,而且还都赏了不少东西,皇帝更是下诏书,夸奖她们贤良惠德,温婉秀美。 那诏书都把几人夸上天,得了封赏出宫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愁嫁,进过宫反而是加成,一回府就有不少人求娶。 莫之阳写那诏书的时候,拜托怀秋白帮忙,结果他死都不肯,说是哪有人自己上赶着夸媳妇宫妃的事情。 气得小白莲一日都不理他,绞尽脑汁的才写了那么一份诏书,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搞得老色批又生气了,酸溜溜的说:我还没被夸过。 莫之阳翻个白眼,转身走了去找华星,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最近听说他又和闻习闹别扭,好像是要成婚的事情,搞得宫里是他的娘家一样,一不顺心就跑回来。 “唉,整天扑蝴蝶,有啥子好扑的。”莫之阳在凉亭里躲懒,没骨头的趴在石桌上,远远看着他在花丛中扑蝴蝶。 “蝴蝶精何必自相残杀呢?” 等华星玩累了,回到凉亭看着陛下兴致缺缺的样子有些奇怪,“陛下,你不高兴吗?” “华星,我有问题要问你。”莫之阳坐直起来,“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同时接受三个人?” “咦?” 华星有些意外,陛下怎么问这个,但既然问了也就想着回答,“大约是得不到所爱吧,得不到最爱的那个,是几个或者是爱不爱也都无所谓啦~” 男人的通病就是错过最爱的那个,其他就都是一样的可以将就。 “陛下爱怀丞相吗?” 莫之阳叹口气,“不知道。”当然是爱的,但不能说。 “好吧。”华星也没说什么,喝了口茶继续扑蝴蝶去。 两个人的谈话,谁也没对外说,但怀秋白就是知道了,得知那个回答,也只是叹口气,继续埋头做一把剑。 说真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一把剑,但怀秋白知道,除了这个理由,两个人再也没有其他的借口可以如现在一般和气。 这大约就是惩罚。 这几年小皇帝越发会胡闹,带着华星上树抓鸟,下水捞鱼,偷溜出宫玩又跑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出来的两个纨绔公子。 怀秋白也不理,闻习多少有些怨言,但也说不听华星。 说到底皇位还是需要人继承,但小皇帝的嫡亲都已经被怀秋白弄死的差不多了,只能找一位三族之内的婴儿,赶到时已经晚了,母亲难产去世孩子先天不足就要断气了。 还是怀秋白有手段,费劲心思将婴儿救了回来,抱回宫里,骗说是小皇帝出宫时的艳遇,结果那孩子母亲难产去世,将孩子抱回来宫里养着。 这才解决了继承人的问题。 小白莲对于这喜当爹的过分桥段,就是瞪了他一眼,顺带踹下床三天。 只是孩子都来了也不能丢着不管,于是小白莲就开启了养崽崽的日子,倒也能打发时间,因为有怀秋白的养护,小太子身体越来越好,人也聪慧。 只是小皇帝不太省心。 “怀丞相,求求您管管陛下,他今儿在臣下请求进献宫妃的折子上画了两只大乌龟,怀丞相,您就管管吧。”礼部尚书老泪纵横。 那么多年还是没死心,拼了命要在后宫里塞人。 “真的假的?”怀秋白接过奏章一看,啧啧称奇,“陛下丹青不错,这两只王八画的是栩栩如生,极好极好。” 礼部尚书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怀丞相!您不能这样由着陛下胡来啊。” “无妨无妨,天塌下来有本相顶着,该干嘛干嘛去。”天天撺掇陛下纳妃,我都还没说你呢,你还来叫屈,怀秋白瞪了他一眼,赶紧叫人下去。 礼部尚书欲哭无泪,只能哭戚戚的回家去。 怀秋白想着回去瞧瞧小皇帝,最近胆子有点大,敢在奏折上画王八。 “好无聊。”莫之阳趴在窗沿,这两天华星叫闻习给拽回去了,都没有人陪自己玩,老色批又忙着前朝的事情。 “陛下无聊?陛下最近可是好玩的紧,还敢在礼部尚书的折子上画乌龟。” 听到他的声音,莫之阳猛地坐直起来,又想起什么嘴巴一瘪,趴回去,“他见天的叫朕去纳妃子,烦的紧就想气气他。” “微臣知道。”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生气礼部这做派,顺带让自己安心,所以怀秋白并没有怪罪,握住小皇帝的手,“陛下如此,微臣很高兴。” “高兴个屁,高兴!”莫之阳瞪了他一眼,手却没有抽回来被他握着。 “陛下。”怀秋白凑到他耳边,低语一句。 惹得小皇帝红了脸。 “父皇!儿臣给父皇折了好好看的桂花!” 两人齐齐转头,便看到可爱呼呼的小太子高举桂花小跑而来。 正好秋风掠走桂花香,充得满室清甜。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一) “你就是新转学来的?拽什么拽?为什么不说话!” “你哑巴啦?该不会真的是哑巴吧,你一个二年级的小屁孩上来五年级的教室干什么?” 几个五年级的人在欺负一个二年级的转校生。 “宿主宿主,快过来就是这里!” 莫之阳从二楼的二年级教室一路小跑到五楼的五年级教学层,小短腿迈得飞快,差点没跑死。 “来了来了。”当莫之阳跑上来时,果然看到几个人围在楼梯拐角,对一个小萝卜头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喂,你们干啥呢?”莫之阳叼着牛奶吸管,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呵住几人的动作,一副老子最屌的样子。 但因为嫩呼呼的脸蛋,显得很滑稽。 这才看到被围在中间,缩着肩膀一言不发的小萝卜头,你说这家伙以后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可能吧。 就见他一副死鱼眼,毫无生气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连别人说他也不敢反抗,这副样子,以后会是无恶不作,杀人放火道德败坏的大反派? 不可能吧。?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二) “宿主,人不可貌相,你懂吗?”有些恶是因为童年的阴影造成的,系统提醒,“这个位面的任务,就是引导他积极向上,不能当反派要当一个好人。” “你就是莫之阳?”为首的那个五年级小学生看到他也有点发怵,不敢招惹。 “是我。”莫之阳叼着吸管大摇大摆走到被欺负的同学跟前,挡在他身前,“这转学生我同班,我罩着了,要是你们谁敢欺负他,就试试!我爸是开武馆的,你们都知道对吧,别招惹我!” 大家会怕莫之阳也都是因为他爸爸的缘故,几个人对视一下,转身就走了,哪怕年纪比他大都不敢和他计较。 “喂,你没事吧?” 赶跑其他人之后,莫之阳转头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孩,这反派小孩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萝卜小反派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要上楼梯。 五楼是最顶层,上面是天台,莫之阳还以为他被吓傻忘记路,好心走过去一把牵住他的手,“走啦,二年级在二层。” 不由分说的把人拽下楼,接触到他的时候,莫之阳嫩呼呼的小脸一皱,随即释然,他之前说:只恨少时不识君,此情悠悠不得寄。 现在两个人算青梅竹马了吧。 两对小短腿,吧嗒吧嗒跑得挺快,居然在上课铃响之前,赶到教室。 莫之阳不太爱读书,但是小学的知识那肯定绰绰有余,所以在班里成绩是最好的一个,长得又可爱干净嘴甜又受宠。 就是学校老师的团宠,说句横着走都不为过。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莫之阳就跑去求班主任,求他把自己和那个转学生安排同桌,这良好的教育肯定要从娃娃抓起。 还得言传身教。 老师也觉得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有点难融入班级,不能孤立新同学,否则会对他幼小心灵造成伤害,也就同意。 莫之阳回去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跑到他那张桌子坐下,“以后我就是你同桌,我叫莫之阳,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我很聪明的。” “赵子瞻。” 他哑着的声音听起来是很久没有喝水,莫之阳收拾好东西之后就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酸奶递给他,“呐,阿瞻给你了。” 赵子瞻盯着他良久之后,才小心伸出手接过酸奶攥在手里。 正好要上课,莫之阳就没管他板正的坐好开始听课。 对此,小白莲不得不感慨一句:二年级就是好,九九乘法表背好就很厉害了,呜呜呜,好轻松。 放学之后,轮到莫之阳值日,等放好扫把之后一转头,发现小反派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老大,我们去弹弹珠,你弹得最厉害,2班肯定弹不赢你。” “emmm。”莫之阳想去玩的,但是这小反派还在这里,要是不管他也不好,于是主动走过去,“阿瞻,我们要去弹弹珠,你要一起去吗?很好玩的。” 赵子瞻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 “老大,你要叫他啊。”陈悦悦有点不高兴,老大以前只跟自己玩的,怎么要带这个转学生。 “走吧!”莫之阳牵起他的手,两个人一样高,就跟着同学一起跑到学校操场的沙坑弹弹珠。 “老大好厉害,进坑了!” “那是!”莫之阳拍拍手,把弹珠都揣进裤兜里,正好父母都下班来接孩子。 赵子瞻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同桌身上,怎么会有一个人能笑的那么开心,像太阳,他的人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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