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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发人送黑发人的处境。 这场间的每一个人都深深知晓他心中的悲凉。 而知道乔山卿为得到这个女儿所做的努力的乔家人,更是痛彻心扉。 乔恨晚! 乔山卿十八岁结婚,一直到三十五岁,努力了整整十七年才迎来这迟来的小生命。 其中艰辛坎坷,谁能明白? 过去他如何视她如珍宝。 此刻他便如何心痛哀伤! “哈哈哈哈!乔山卿,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道嚣张狠厉充满憎恨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乔山卿挣扎着起身,看向身后,顿时目龇牙咧青筋暴起,他的身子摇了摇,歇斯底里的吼道: “蒲岐!我乔山卿待你不薄!你杀我不算,你还要杀我女儿!屠我恩人!今天这火烧到煤场,你连我乔家也要灭!” 他一步一步走向蒲岐,将充斥在全身每一粒细胞中的愤怒都吼叫出来。 “我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对我!你说!你给我说!” 第585章 “子墨!没抓住他?” 看到蒲岐出现的一瞬间,宋怡就护着自己的二叔宋辞旧往后退了退,看到弟弟急急追了过来忙问道。 “他手里的是汽油瓶!”宋子墨横着匕首护着两人,忌惮的看着蒲岐跟乔山卿对峙,提醒道:“他是药师,我挑了他的脚筋,他自己抹了药竟还能健步如飞,一定在消耗自己的体力,我看准时机弄残他!” 宋怡拉了拉他衣角,提醒道:“你小心一点,这人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照顾一下乔叔叔,别让他出事!我和二叔你别担心!” 宋辞旧也点头:“今天这事儿有蹊跷,子墨你注意保护乔家人,我和宋怡去救火!” “好!”宋子墨握住匕首,默默朝乔山卿靠了靠。 “乔山卿,你来啊!你有种就过来!” 看到乔山卿如此气愤,蒲岐整个人都兴奋的疯癫起来,将手里的汽油瓶高高的举起来晃荡着,一手握着火折子狰狞着向他示威! “山卿,别去!他手里有火,你小心!”常飞鸿死死抱着自己的丈夫,害怕的将他拖着。 周围的乔家人亦是冲过来将乔家这位主心骨给护住,嘴里也大骂着蒲岐。 “蒲岐!你真是疯了!原来这么多年,都是你在乔家搞的鬼!” “我们对你不薄,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你真是没良心,把恩将仇报演绎的淋漓尽致!说你是小人都抬举你了!” 蒲岐丝毫没有羞愧之心,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乔家人对我好?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乔家人这几十年干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要不是你们,我蒲岐何至于沦落至此!我在乔家,瞧见你们脸上的笑意,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杀了你们!” “蒲岐!你真是不可理喻!”常飞鸿惊叫着,对于昔日这个温文尔雅,态度平易近人的药师失望到了极点,“原来以前你那副嘴脸都是装的!” “贱人!贱人!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要不是你在背后支持乔山卿!他何至于能壮大成这样!你们常家跟乔家也是一丘之貉!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蒲岐狰狞着吼着,破口大骂。 “蒲岐,我要撕烂你的嘴!”乔山卿咬着自己的牙关,愤怒的指向他,“今天你对乔家人骂了多少句话,我就会扇你多少次!” “哈哈哈!乔山卿,算你狗日的命大!原本我还想着先杀了你,看你妻子痛不欲生,再杀掉她,再看你女儿无爹无娘抱憾终身最后也惨死在我手里!现在让你们尝尝先死了女儿的滋味倒也不错,哈哈哈!” 一听到这话,乔山卿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外冒,他挣脱着妻子的怀抱,狠骂道:“蒲岐你死不足惜……” “哈哈,乔山卿,可惜呀,我死了不过是死了一条臭虫,你就不一样了,你乔家发展到今天,好不容易在燕京也站稳脚跟,今天却要毁于一旦了……” 说到这里,在乔山卿常飞鸿惊愕的目光之中,蒲岐伸手一指后院的一侧院墙,眦笑道:“哈哈哈,到了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轰隆一声,后院临近煤炭厂区仓库的一角整个建筑被火烧的瞬间倒塌,一根根带着火焰的房梁家具砸落在地,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好似启动了地下的某处机关。 哗啦啦的水声从墙角流出,碰到了明火瞬间被点燃,一条条火舌朝着堆满了煤炭的仓库火速窜去! “蒲岐!你欺人太甚!毁我乔家根基!”乔山卿此刻明白了一切,他愤怒的大骂着,朝四周呆住的人们喊道:“快,快救火!一旦爆燃,后果不堪设想!快啊!” 常飞鸿也惊吼道:“二哥,快,先别救这里的火了,去救仓库的!” 她说的极其轻松,却也在这个时候做出了选择! 地下酒窖和仓库! 一面是选择家族发展社会安定,一面是女儿的性命。 她毫不犹豫的在这一刻选择了弃小家而顾大家。 这里的煤,是燕京整个冬天的保障! 无数工厂,无数百姓等着这些煤送入千家万户,一旦被蒲岐的这把火烧着,那将万劫不复! 而自己的女儿…… “山卿!”常飞鸿说完这话的时候,紧紧抓住丈夫的手,遥望着那冲天扬起的酒窖大火,泪流满面。 “飞鸿!”乔山卿懂她话中的意思,却也万般无奈,心中愤怒和哀伤并存。 乔家上下,煤库工人,四周的街坊邻居,闻讯赶来的派出所公安,陆陆续续加入到救火队伍当中。 “山卿,你歇着!我去救!”常飞鸿从地上抓起一个脸盆,飞速的去水龙头边接水,尽管她知道这已然是杯水车薪,但她此刻只希望,女儿在地窖里,一切还来得及。 “蒲岐!今天我乔家地界上伤了任何人,我都会记在你身上!” 蒲岐疯狂大笑:“乔山卿,你用不着吓我!我死……用不着你动手!” 他说完,举着汽油瓶,迈步走向火焰仍旧汹涌的酒窖。 乔山卿:“……” 宋怡丢了水盆抱住常飞鸿退到一边:“常姨小心!” 宋辞旧束手站在她二人身侧,将手腕上的念珠取了下来握在手里当武器,镇定自若的看着蒲岐走近,冷戚道:“蒲岐,你手上沾惹的血腥太多了,堕入轮回,你连猪狗都做不成!收手吧!” 顿了顿脚,蒲岐面无表情的站在咫尺之遥的大火边,转头看他,“这世上太苦了,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人生,我宁愿不来!当牛做马挺好的,大家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你错了!农夫的马和王爷家的马吃的是不同的,这世上本没有公平可言!”宋辞旧毫不留情的揭穿他心里的希冀。 “你为什么要说这话,破坏我投胎前的心境?!”蒲岐歇斯底里的吼道。 宋辞旧望着他,叹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二叔也是在告诉你,有时候仇恨会蒙蔽你的双眼!” 突然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扭头一看,乔山卿常飞鸿瞬间惊喜交加,宋怡宋辞旧热泪盈眶,而蒲岐则瞬间睚眦目裂。 他愤怒的吼道:“又是你!你们没死?” “当然没死!”李向南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跟宋怡乔山卿打了个招呼,遥望向蒲岐,一步步走了过去,“因为我很想知道你这个赵家的孤儿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蒲岐瞳孔巨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僵滞当场。 第586章 “恨晚!” 瞧见自己的女儿跟在李向南身后,一点事儿都没有,常飞鸿赶紧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伸手在女儿狼狈的脑袋上揉了揉,在她被煤层擦的黑乎乎的脸上抹了抹,心疼的落下不少泪珠。 “妈,我没事儿!”乔恨晚将母亲拥住,又走过去拉住父亲,心有余悸的喊道:“爸!” “你没事儿吧?”乔山卿赶紧伸手握住女儿的手,瞧她还穿着李向南的军大衣,又感动的喊道:“飞鸿,快去找几身大衣给李医生他们穿,天好冷的……” “我没事!”然而李向南只是挥了挥手,没放在心上,再度看向了蒲岐。 乔山卿和常飞鸿心里十分疑惑女儿和李向南他们怎么从地窖里出来的,可一听李向南说什么赵家孤儿,两人对视了一眼,更是一头雾水。 他们看了看李向南,又看了看蒲岐,心里头的疑惑更浓了。 “赵家的?”乔山卿道:“蒲岐,你姓赵?” “哼,乔山卿,收起你那副怜悯的嘴脸,这些年我已经看够了!”蒲岐挥舞着汽油瓶,朝想要逼近过来的王德发和郭乾示意了一下,喊道:“你们俩也想跟我同归于尽是吧?来啊,来啊!” 常飞鸿将女儿搂着,一脸诧异道:“蒲岐,我知道你恨我们乔家!可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们不知道什么赵家,也从没有得罪过什么赵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放屁!要不是你们乔家,我全家怎么可能会死!要不是你们,我爸妈何至于死在什么矿难里!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好像是触及到了蒲岐的逆鳞,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瓶汽油瓶,不由分说的拿火折子一点,轰隆声之中便朝着身前掷去,就听得卡擦擦一阵玻璃脆响,火星子溅了一地,一条火龙瞬间将他和想要上前的李向南隔绝开来。 “你疯了!蒲岐!”李向南吼了一声,想要镇住这个失去理智的蒲岐,同时忌惮的朝宋怡等人递了个视线。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人身上鼓鼓囊囊的,藏了不少装了汽油的瓶子,一旦近身,很可能引火烧身,让大家退开一些。 郭乾一直在朝王德发递眼色,他的手被李向南包扎之后,洁白的衬衫布条早就被煤蹭成了黑色,此刻正用牙咬着布条,想要解开。 他后腰间的那把枪,在四周汹涌的火舌之中熠熠生辉。 一旦双手被解开,他有把握在蒲岐对众人有危险的刹那,忍着剧痛瞬间击毙对方。 “我疯了?都是你!”蒲岐却对这个叫李向南的年轻人格外仇恨,他咬牙切齿的朝着李向南扬着汽油瓶,眼看随时有朝他扔瓶子的打算。 “要不是你,乔山卿就不可能会被救回来!他会死!他妻子会死,他女儿也会死!都是你破坏了我毁灭乔家的计划!也是你让我不得不孤注一掷,让搞死乔家的计划提前!都是你!” 蒲岐怒吼着,疯狂的挥舞起汽油瓶。 宋怡快步朝常飞鸿母女走去,把她们稍稍往后拉了拉,朝宋子墨递了个眼神。 几乎是一瞬间。 宋子墨,王德发,郭乾,李向南,就十分默契的将歇斯底里的蒲岐给围住。 “好好好,是我是我!”李向南站在当中,语气平和,双手下压,企图去降低蒲岐的情绪阈值。 他们一路从地下酒窖里出来,沿着那条通道快速的爬了半个多钟头,出来的时候竟然是百望山的山脚。 那条延绵了数里的坑道,除了蛇群的功劳之外,这个蒲岐绝对参与了挖坑。 而且,这工程量之大,完全不是蒲岐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从刚才酒窖建筑倒塌后竟然还有埋藏的汽油浸出来看,这个蒲岐更是在乔家做了诸多阴谋布置。 他还有同伙! 现在这家伙的状态很癫狂,如果不挖出蒲岐在乔家埋的暗线,一旦他选择同归于尽,那么这条线索就会断掉,乔家还会出事! “蒲先生,乔叔叔和常阿姨刚才可是说过了,他们不知道什么赵家,所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不是你把报仇的对象搞错了?” 李向南一边说,一边提步上前,跟其余几人缓缓收紧着包围圈。 “我错你妈!”蒲岐猛的一晃汽油瓶,脸上狰狞无比,他扭头看向煤库的方向,嘴角阴翳又阴险的笑起来。 王德发骂道:“奶奶的,有话就好好说,你老骂人干啥?老子这么能怼人的都没骂你祖宗,你倒好,张口就问候人家人!你没家人啊?噢,忘了,你是孤儿!草!” “……”蒲岐豁然转身,愤怒的看向王德发,刚要张口骂回去。 就见李向南猛的跳起来一脚揣在他心口上,宋子墨更是一匕首掷过去,一刀将其手掌钉在地面上。 “啊!” 蒲岐的惨叫瞬间响起,几个人呼啦啦便蹿了上去,要将其按住。 “来!来啊!” 可就在这时,蒲岐猛的掀开自己的衣服,将火折子猛的吹出了火星,更加癫狂道:“我正愁黄泉道上太寂寞了,哈哈哈哈,有你们真好!” “嘶!” “你特么真的疯了!” “快走!” 李向南猛的将王德发宋子墨拉住,咚地止住身子,头皮发麻的看向蒲岐。 但见他的黑色棉袄之下,一根根雷管串联在一起,足足十来根,闪烁着危险的凶猛的气息。 郭乾更是在这一刻,心底里猛地一沉。 这十五根雷管的当量,一旦爆炸,他们这四个人绝对会跟着蒲岐死无葬身之地。 恐怕站在附近的宋家乔家人,无一幸免都会不同程度的受伤。 他冷汗蹭蹭蹭的顺着脊梁骨冒出来。 这是他从警几十年以来,遇到的最为凶险最为棘手的一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他郭乾要重要百倍,他自己死了都不能让这些人死。 “子墨!走开!” 可没等郭乾说话阻止,李向南却把王德发往后一推,又去扯宋子墨的衣角,将两人猛的踹向身后。 宋怡:“向南!” 她淡定了半辈子,从没有现在这一刻感到慌张,好像自己的心一下子缺了一块儿。 如果李向南死了,她真不知道这后半辈子如何生活下去。 他的名字一喊出来,她就不自觉的冲到了弟弟身边,将他和德发猛的朝后一扯。 “姐!” “快走!”宋怡怒吼出来,红着眼道:“你是男娃!走!” “姐!”宋子墨哭了,他明白这句男娃的意思。 姐姐宋怡迟早要嫁人的,而他要跟宋昱继承宋家的遗志和传承。 她的意思是自己死了没什么! “走啊!”宋怡啪嗒嗒的掉眼泪。 “姐~”宋子墨红着眼不肯走。 “子墨哥,你走吧!”这时乔恨晚把父母推了出去,跑上前去拉宋子墨。 乔山卿在后头,和妻子对视了一眼,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虽然他们心疼这个迟来的女儿,可他们更不能让李向南独自面对蒲岐这种穷凶极恶的恶徒! “啧啧啧,好特么感人啊,哈哈哈哈!”这时的蒲岐,却慢腾腾的将钉在地上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拔出来。 滔滔的鲜血从他掌心,淌在地上,被他身后的火焰烤的嗤嗤作响。 “快走!” 李向南侧头瞪向身后,将藏在肺腑中的愤怒全数怒放出来。 他的声音贯穿云霄,响彻乔家。 这是他第一次发怒,更是他第一次直面生死,距离死神如此之近。 蒲岐的雷管随时会引爆! 再耽搁下去,死的人只会更多。 他闭了闭眼睛,眼角流下几滴可惜的泪,心中哀伤不已。 若白啊,我还没有娶你啊! 下辈子,我一定一定早点娶你,咱们早点生娃。 爸妈,儿不孝,没能给你们尽孝! 德发敬阳老崔,我李向南跟你们的酒还没喝够啊! 老段龙哥陆沉,咱的同学情,只能下辈子再续了。 秦爷爷,你的子弹我终归是说了大话。 老刘啊,医疗器械生产基地我还没来得及发展。 老严啊,附属医院我还没给您壮大。 宋二叔啊,咱器械中心的第一笔生意还没来得及做。 幼薇的电话我也没等到,雨秋的总经理我也没兑现,宋怡那么贴心的办公厂区我都没入驻,桃子的爷爷我还没去见,恨晚的家宴我还没吃…… 刹那之间,李向南心头的遗憾,一桩桩一件件的闪过,他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人间是多么的眷念!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乔家,终归是他的主意。 乔家遭遇今天这一切,跟他都有间接的关系。 他更不能看着身边这些可爱的人有死伤。 否则,他走了都良心难安。 只是让李向南没想到的是,他的怒吼之后。 宋怡浅笑着站到了自己身边,乔恨晚把大衣脱了下来替自己披上了,王德发骂骂咧咧的说着走你妹也踱了过来。 宋子墨只说自己幸亏还有个哥哥,碎碎叨的抹着眼泪站到了身侧。 “……”李向南浑身一震,错愕难言。 “好,好,好!哈哈哈哈!很好!” 可不等李向南反应,身后的蒲岐就疯狂大笑起来,用嘴猛的吸了一口左掌心的血,狰狞的笑了笑:“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 众人豁然转头,就见蒲岐伸手点着了引线。 滋滋滋的燃烧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所有的人心凉如水。 第587章 砰! 嘭! 然而随着引信声音响起的,是一声巨大的砰声! 对,不是巨大的爆炸声引起的轰隆声! 而是砰! 那是枪械的子弹发射的声音! 一声巨大枪响声响在耳畔,几乎炸的现场的所有人耳膜震荡,几欲吐血。 扭头望去。 郭乾正举着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枪口上还有一丝一缕的烟气,正在朝天空蒸腾。 再扭过头! 众人才发现最后的那一声嘭是什么动静! 就见蒲岐仰面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他的胸口血肉模糊,洞开了一个大洞,正往外滔滔的流着鲜血。 刚才燃烧的引信,早就被郭乾的那一枪击中胸膛后的滚烫血液浇灭了! “卧槽!” 一声极大的后怕声这时才从王德发嘴里喷出来。 随后便是李向南衣袂翻飞的哗啦声。 就见他飞速的跃至蒲岐身前,拔出地上的匕首,冷静沉着又不假思索的开始剥离对方身上的炸药雷管! “快,快,帮他,帮小李解炸药……” 郭乾吼了一声,整个人朝后倒去,一屁股坐在雪水里,轻轻的把手枪插进腰间,两手握在一起,颤抖的抱住。 “草特么的!” 此刻,王德发冲上去,不由分说一巴掌抽在蒲岐脸上,狠狠骂道:“老子差点叫你炸的五马分尸了!草!” 说归说,他手里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帮着李向南去解炸药的绑绳,手里也没个工具,便俯身去咬那些绳子。 宋子墨按着蒲岐挣扎着去拍打李向南和王德发的手,低着头冷冷地注视着他,吼道:“别人的命在你眼里,难道跟你自己的命一样贱吗?” “宋儿,你跟这个神经病讨论这个,不嫌累的慌!刚才咱们可是一直问他到底跟乔家什么恩怨,这狗币说了没有?别费那个心思了!”王德发吐出一口硝石粉,骂骂咧咧的踹了蒲岐一脚。 “别说了!”李向南已然解开了雷管炸药,提着东西就朝远离大火的方向跑。 这十五根雷管,根根都有三根手指头粗,这当量混合在一起,能把整个屋子都炸成废墟,他可不敢马虎。 “草!”宋子墨把累的气喘吁吁的王德发扶起来,气不过又踢了蒲岐一脚,两人搀扶着来到郭乾身边。 “郭队,要不是你这一枪,咱都得玩完!你枪法这么好,我是没想到的!”王德发坐在一边去掏烟,此时的手还在发颤。 “你们怎么出来的?我们都急死了!生怕你们被堵在酒窖里烧死了!”宋子墨说起刚才的心路历程,还心有余悸,眼眶更红了。 宋怡扶着乔恨晚过来,跟郭乾点了点头,谢道:“郭队,好险,多亏了你!” 郭乾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抽着王德发递过来的烟,撇头看着李向南把雷管全都扔进了养着睡莲的水缸里,才收回视线。 “说来话长了!” 他知道不光宋子墨心里疑惑,缓缓踱过来的乔山卿常飞鸿宋辞旧心里都有疑惑。 脚步声传来。 众人又扭头去看李向南,正想关心关心他,却看到他略过众人,走向了火场的方向,顿时一愣,再扭头看去,不禁哗然。 就见蒲岐已经趁着这会儿爬到了酒窖的火场边缘,正哼哧哼哧的用手去开一扇着了火的木门。 郭乾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蒲岐,你又要干什么?”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蒲岐在中了那一枪之后,基本上没有活路了。 他折腾不起来了,所以刚才众人取了炸药,才打算短暂休息一下,商量着把火先灭了,再让市局公安的来些人,做些笔录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记录一下。 有郭队这位大队长在这里,蒲岐的所作所为昭然若揭,基本上没什么岔子了。 再好好调查一下蒲岐害乔家的动机,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可现在,已经快死的蒲岐又爬向了火场,这让众人感到很是意外。 李向南伸手拦了拦大家伙,去掏了掏兜里的烟,发现全被雪水泡湿了,便伸手跟王德发要了两根烟,“你们等着吧,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乔恨晚立即摇头道:“李医生,不要啊,他这个人那么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又起什么幺蛾子!” 宋怡轻轻拉了拉她,转头提醒道:“你小心一点!” “怡姐,可是……”乔恨晚顿时急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问一问也好,否则你父母心里始终都会有个疙瘩!蒲岐闹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个说法的!”宋怡却很是明白李向南的心思。 她这么一说,众人便都明白过来,但都没有走,就在距离十数米的地方等待着。 要是李向南有什么危险,众人也好接应。 “李医生,拜托了!” 乔山卿走过来时听到他这么说,便很是诚恳的张嘴说道。 看了看另一侧的大火,无数人在前赴后继的灭火,众人去了也不能左右整个火势。 李向南点了点头,话也没有说死。 “乔伯父,我尽量吧!” 虽说人死之前,确实会放下不少执念。 但显然蒲岐这个人,行为逻辑不能以常理渡之。 过去他那么隐忍克制,草灰蛇线,现在却如此癫狂恣意,这个人的世界应该是跟大部分人不同的。 “抽支烟?” 几十秒之后,李向南背靠着倒塌的火场废墟,感受着炽烈的温度把自己打湿的衣服慢慢烘干,伸手在着了火的木家具上点燃了烟递了过去。 蒲岐正用右手攀着门槛,头发已经被烤焦了,听到声音豁然转头过来,瞧见是李向南,无比的意外。 他看了看对方手里的烟,轻轻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浓血在心口,撑着身子侧过身,深深的望着李向南,眼里有疑惑有震惊也有仿徨迷茫,最后朝对方点了点头。 李向南伸手将烟轻轻塞进对方嘴里,自己这才点了一根烟。 “你在山上结的草庐,我看到了灵位!” 他这句话轻飘飘的说出来后。 蒲岐这才闭了闭眼睛,流出滔滔的血泪。 “不打算说什么吗?”李向南抽着烟,吐出烟雾,看着远处的乔山卿夫妇。 蒲岐贪婪的吸着烟,任凭烟灰落在脸上,混合着他的眼泪和血,似乎在品尝着人间最后一点人情。 李向南转头看着他,掐灭了烟头,轻声道:“对父母有如此孝心的人,他的执念我不理解,但我会尊重!赵岐,你要死了!冤情也好,孽债也罢,都会随着你离开人世而消弭,那样的话,你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话的赵岐浑身一震。 十来分钟之后。 等待的众人一下子惊疑起来。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李向南就站了起来,随后慢腾腾的走向他们。 然而众人的视线却再度惊愕,看向了他的身后。 蒲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决绝的爬入了火海之中…… 第588章 乔家的大火一直扑到了半夜,最终被赶来的专业公安消防队用七车装满的大水箱才将火势堪堪止住。 煤库的工人,附近的街坊邻居,乔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消防队的同志,最后汇聚到花园里,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吃着乔家命人现煮的热粥,才心有余悸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也幸好煤库平时就特别注重防火,在厂区四周做了严格的隔离带和保温防火层,否则一旦明火汹涌进厂区,后果不堪设想。 宋辞旧端着一碗粥过来,递给身上黑不溜秋的宋子墨,笑道:“你小子跟以前比,是不一样了,还是得跟李向南他们多交往交往,能学到东西!” “二叔,这一桩桩事情经历的,我要是再长不大,那就真成傻子了!”宋子墨抹了抹脸上的黑炭,接过碗哼哧哼哧的吃起来。 宋怡端着兑好热水的脸盆过来,把毛巾递给宋辞旧,笑道:“二叔,您跟子墨擦一擦脸吧,休息一下!” “你先洗脸!你看你脸上,还有不少黑痕,跟小花猫儿似的!”宋辞旧摆了摆手,蹲在雪地里拿雪搓手,这才把袖子放下来。 “也成!”宋怡笑了笑,也跟着蹲在地上洗手洗脸。 三人偶尔扭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李向南和乔山卿,都有些着急。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可老乔这事儿,怕是遭了无妄之灾了!”宋辞旧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一旁的乔恨晚挽着母亲常飞鸿坐着,闻言只是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给郭乾处理包扎伤口的王德发扁了扁嘴,问道:“二叔,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说这话的?跟咱说说?” “我哪儿知道什么!”宋辞旧笑着摆摆手,“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头一回知道蒲岐这个人!” 众人闻言,又看了看早已成了废墟突突冒着烟气的地窖,一阵唏嘘。 “恨晚!” 就在这时,乔山卿忽然站起来朝着一行人挥了挥手。 “爸!”听到声音,乔恨晚当即站了起来,拍了拍母亲的手便蹿了过去。 乔山卿直言道:“你让佣人们准备点黄裱纸钱和香,咱们去草庐那边烧一下!” “爸?”一听这话,乔恨晚有点懵。 蒲岐那么对乔家,父亲竟然对他没有怨言? 这让她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人死为大,多少恩怨都一笔勾销了!快去吧!趁着天还没亮!” 见父亲很是郑重,乔恨晚也不好此时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回到母亲身边一说,众人全都惊疑的站了起来。 都不太明白乔山卿的用意。 只有宋辞旧点了点头,拍了拍屁股,“也成,是该这么办!宋怡子墨,咱也跟着去看一看!” 十来分钟之后,众人打着手电沿着之前李向南下山的路径缓缓上山。 “向南,怎么回事啊?” 路上,宋怡没忍住好奇,轻声的问了一嘴。 李向南顿住脚,抬头看了一眼乔山卿一家三口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灯火通明的乔家,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一笔糊涂账!可这糊涂账,却是沟通不畅造成的!” 原来原名为赵岐的蒲岐,跟乔山卿一样,以前都是西行省的人。 过去蒲岐的父母都是平城附近一座煤矿的工人,因为一次矿难事故,全死在了地下。 那时蒲岐还在上小学,年纪并不大。 他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伤心不已,但也怕耽误了蒲岐的学习,就没将这事儿的原本始末告诉他。 一直瞒着他到了小学结束。 而原来的煤矿因为几次矿难堆积,事故频发,便被政府取缔了采矿资格。 那时正逢私有制改革,当地便让有实力的乔家接手,合作继续开发封掉的煤矿。 是以,后来知道父母死了的蒲岐,就认为是乔家导致了自己父母的意外身故,将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心里,企图混进乔家报仇。 蒲岐不是煤炭工人,自然不知道那座矿山前后的所有权发生了变更,更不知道其实他父母的身死跟乔家半点关系都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就这么在仇恨中成长,受尽了酸甜苦辣和人情冷暖,并执着于置乔山卿于死地这件事上。 蒲岐知道乔山卿特别注重养生,甚至后来自己去拜了名医钻研养生学,确实学到了一点本领,于是趁着乔家在四处寻医问药的档口来到了乔家。 这才闹出了这些年里,乔山卿几次死里逃生的事故。 确实都是蒲岐所为。 听到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众人也是无比唏嘘。 要说无妄之灾,那也真是无妄之灾了。 因为蒲岐报错了仇,差点让乔家覆灭。 至于乔山卿为何这么多年不报案,他是真没想到有人在暗地里对付自己,乔山卿总是认为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花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所以出事故也好、命悬一线也好,也从没有往这方面想,只当是自己运气不好,老天爷总是在考验自己。 在山腰的草庐处,乔山卿三人进屋去祭奠了一番。 宋辞旧却十分好奇的让李向南带着自己去瞅了瞅那条蛇道,佩服道:“把岭南的蛇弄到这里害人,蒲岐那家伙真是有点能耐!” 王德发扁扁嘴道:“害人那是真有能耐!有这心思干点啥不好!” 李向南叹了口气,提醒郭乾道:“郭队,这大冬天的那些圆斑蝰怕冷,还不至于跑太远,回头可得麻烦您和消防队那帮同志处理一下了!” “应该的!咱血清可不多,万一再来一场千里救援,咱可吃不消!”郭乾瞧了瞧后头吃着零食的江绮桃笑着说。 李向南笑了笑,没说什么,迈步进了草庐,从供台底下摸出一份信笺递给乔山卿。 “乔伯父,赵岐死前交代的联络单,既有乔家招来的下人,也有过去参与对付你的人!” “好嘛,他倒还留了一手!”乔恨晚很是气愤。 乔山卿却笑了笑,接过信笺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火盆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爸~”乔恨晚错愕不已。 “恨晚,你爸说的对!乔家能够立足到现在,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赵岐有错,但也毕竟情有可原!他对父母的孝心是值得咱们尊重的!做人大度一点,格局大一点,不要执拗于这些细枝末节!乔家的道不在这里!” 乔恨晚下意识道:“那在哪里呢?” 在哪里呢? 夫妻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女儿,希望她未来能在踟蹰前行中,找到乔家的‘道’。 众人返身下山。 乔山卿却把李向南留在了最后。 “李医生!这次又是你救了我!都说事不过三,但我这个人没有第三次一说,这次就让我好好谢谢你吧!” “乔伯父,不……”李向南下意识的拒绝。 乔山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晚上我跟辞旧谈天的时候,知道了你发展的困境!我在安河桥西有块地,我觉得正好可以帮帮你发展发展事业!” “将来你的医院,你的医疗器械中心,你的生物制药公司,没有地去建可不行啊!” 听到这话,李向南浑身一震。 第589章 虽然蒲岐是被郭乾大队长一枪毙了,他设计对付乔山卿的事实清楚,还企图伏杀李向南几人,但毕竟死了人。 市局公安来了不少人对乔家里里外外进行了勘察,又对李向南等人和周围的邻居、乔家上下做了充分的笔录。 这一耽搁,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众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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