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草延误,饿死了人,就没有人追究么?” “追究?谁去追究?”谢萦怀反问,“二皇子三皇子在朝中分庭抗礼,不知道哪个以后就当了皇帝,哪个敢去追究他们?” 周琅听了这样的秘辛,神情也不免严肃起来。 谢萦怀此时却嬉笑的扶住他的双肩,“这些事你也不需要去管,等你同那令狐柔和离了,便好好的当你的周公子,每日与我饮酒作乐,岂不痛快?”末了,他见周琅没有反应,便又说,“你现在同那令狐柔和离是最好的,以后若是二皇子当了皇上,令狐一家肯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好便随便找个借口就举家流放了。”谢萦怀这就是故意吓唬周琅了,若是二皇子登基,令狐老将军便是前朝老臣,令狐胤又有赫赫战功,二皇子想动他们,没个三年五载稳固根基,是万万不可能的。 周琅不通朝政,听谢萦怀这么一说,心里果然一紧。 “你回去同令狐胤好好说,令狐胤是知道轻重的人。”谢小侯爷这时候趁热打铁。 周琅终于点了头。 谢萦怀本想留着周琅用膳的,没想到周琅喝了茶之后,就托词离开了。谢萦怀一想周琅是回去同令狐胤商议和离的事,也没有阻拦,亲自将周琅送到侯府外面。等到周琅上了轿子,谢萦怀才皱着眉捂了胸口的伤处,旁边的奴才叫了声‘侯爷’,谢萦怀一抬手,“无事”。本欲上前的奴才这下不动了,望着谢萦怀进了侯府里。 周琅从谢萦怀府上回来,在将军府门口撞到了令狐胤。 令狐胤刚送别的南凤辞,见到周琅从软轿上下来,脸色微变,就转身进了将军府里。 周琅哪里看不出令狐胤有意的闪躲,他想到谢萦怀的叮嘱,就跟着追进了将军府,在后面叫住了令狐胤,“哥哥留步——” 令狐胤听到周琅叫他的名字,才停下脚步。 周琅以为令狐胤是因为令狐柔的事,与他之间生了嫌隙,便追到他面前,“我有事要与哥哥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令狐胤倒不是因为令狐柔所以与周琅生了嫌隙,只是那一夜的事他心里还没回过味来,再见到周琅,便总是觉得指尖酥麻,偏偏周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一脸坦荡的叫住他,倒是让令狐胤不好推拒了。 两人去了后花园里,令狐胤问,“你有什么事?” 周琅听令狐胤声音冷淡,也敛了眉眼,垂首道,“我与柔儿的事。” 令狐胤被周琅叫住的时候,就猜到周琅要说令狐柔,毕竟两人之间并无多大往来,唯一的干系便只有令狐柔了。 周琅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措辞,想在想来又觉得难以启齿。更何况谢小侯爷同他说,以后令狐满门流放的事,现在要他提与令狐柔和离的事,就好似是他背信弃义一般。 令狐胤半响没有听到周琅开口,目光终于从旁边的花瓣上滑到周琅的面颊上,一看周琅,才发觉他是咬着唇,思虑甚重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令狐胤的口气放软了一些。他确实不讨厌周琅,虽然周琅与令狐柔婚事不成,但周琅也不是面目可憎的人,况且令狐柔的脾气,一般男子确实受不了。 令狐胤越是如此,周琅便越觉得难以开口。 令狐胤的目光就又滑到花瓣上,但看了一会儿,又觉得那花不如周琅长得好看,看了周琅,就觉得周琅的唇舌是烫的,烫的他视线触碰到便忍不住闪躲开。 两人站了许久,周琅才咬牙说道,“柔儿待我情深意重,我却不知珍惜,终是辜负了她——所以我斗胆请哥哥帮我向柔儿讨一纸休书。” 令狐胤猜到周琅就要提此事。但方才周琅咬了唇,本来无甚血色的唇现在透着薄绯色,他看了一眼,又想到了那一夜,神思不自觉就飘远了。 周琅没听到回应,就一直低着头。 过了许久,周琅都没有听到回应,他只当是令狐胤不应允,“我确实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儿,幸得将军府千金的青眼,实在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我与柔儿相处数月,才觉我这样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她。”虽然这字字句句说来都好像是托词,但确实周琅现在发自肺腑的话了。 令狐胤这才回过神来,听到周琅说完这一句,才开口,“小柔自小在军中长大,不同于一般女子,脾气暴戾了些,也还好有周公子愿意包容她。”这也是令狐胤的肺腑之言,周琅虽然喜欢同女子厮混,但其品行修养,也确实是很好的。要是一般的男子,被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落了脸面,心里怕也是会有积怨。但现在看这周琅,讲完这一番话,目光澄澈坦然半点假都没有掺杂。 周琅一直垂首听着。 令狐胤这几天也一直在想,令狐柔自从同周琅成亲之后,脾气便越发的乖戾了,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也有意趁着令狐柔还未真正跌入魔障的时候,将两人婚事解除掉,又正好可以解除谢萦怀那边的麻烦。但是现在听到周琅亲口提出来,他答应的话却说不出来。 为什么说不出来? 周琅忽然抬起头来,他本来是光风霁月的公子,上次两人在马车里高谈阔论,他的眉眼间还有几分凛然的傲气,现在那眉宇却被满腹的心事压了下来。没了这样肆意的神采,他就有了这样好的长相带来的楚楚味道。 “是我负了柔儿。”红唇翕动。 令狐胤藏在袖子里的手忽然收紧。 “诸般过错都在我。”眼中仿佛有了水波,这满园的繁花都不及他望入眼中的一眼。 令狐胤不敢再看周琅,错开目光去看他处。 周琅继续说,“还望哥哥能断了这一桩婚事,我也会求小侯爷,不在此事上有任何追究。” 这本来就是令狐胤预料好了的,只要他这个时候答应下来。 令狐柔就算再喜欢周琅,过段时间,感情总会淡下来的。 “此事我也不好有决策,小柔心悦你,我若断了你们婚事,她怕是会恨我。”令狐胤说的冠冕堂皇,但这冠冕堂皇的话,仔细琢磨,却满是漏洞。将军府里如今是他做主,他与令狐柔又是血亲,就是令狐柔恨他,又能恨到几时? 周琅听令狐胤如是说,心就凉了半截。 “你与小柔的事,你还是自己同她去说。”令狐胤说完这一句,便起身走了。 周琅失魂了似的站在原地。 令狐柔要是会同意和离,早就和离了。 走到花园尽头的令狐胤此时回头望了一眼,起风了,花瓣簌簌摇落,站在桥上的周琅衣衫被风拂起,只一个背影,便已叫人心里生出了怜惜的味道。 察觉到自己想到了什么,令狐胤脸色一变,不再看周琅一眼,离开了后花园。 谢萦怀本来同周琅说了,若是真的同令狐胤讲不通,便传信给他,他让姑母在施施压。周琅实在不想这样威胁令狐柔,但他对令狐柔确实已无感情,如此拖下去,对两人只是有害无益。周琅心里乱的很,便没有同谢小侯爷说的那样传信给他。 谢萦怀以为令狐胤已经松动,事情正按他预料的发展,就安心的在侯府养伤,只等着周琅与令狐柔和离之后,他将周琅接到侯府里来。 谢萦怀想得好,但事实证明,这世上没有多少事情能按着人的预料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琅:我都快……忘了……这是……快穿 渣作者:什么时候把你玩坏了,什么时候就穿了 周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渣作者:不仅不会痛而且还有点美滋滋 第28章 周郎顾(28) 令狐胤想了几日,让周琅与令狐柔在一起,怕令狐柔脾气会变得更古怪,但他若同意了两人和离…… 虽然他对周琅说,是怕令狐柔恨他,但他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他藏着私心。只是那私心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再过个几日,圣旨就要下来了,边陲战事又起,他要赶赴边陲了。本来令狐柔是要同他一起去的,只是被谢萦怀告了一状,令狐柔被禁了足,那战场是万万去不成的。但他去了边陲,将周琅留在府里,怕令狐柔又要惹出什么是非来。 几日前南凤辞已经同他说了一回了,只让他不要闹得太大,但那谢小侯爷要闹,他又能如何? 令狐胤苦恼之后,却也忽然想出了一个对策。这一下宛若拨开云雾见明月,他派人叫周琅过来。 周琅已经是准备就寝了,听到奴才传唤,又起身穿了衣裳。阿七今日不在,几个婢子也被他赶去休息了,他头发便没有如白日那样梳起,只用一条蓝色的发带拢着。 令狐胤晚睡惯了,但周琅进来的时候,看他打扮,就知道是已经睡下又起身的,他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经黑了。 “看来我是扰人清梦了。”令狐胤是在书房里看书,他见到周琅进来,便将书面前的书合上。 “今天白日已经睡了很久,现在起来正好活动活动。”周琅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令狐胤桌子上的书,随口问了一声,“哥哥这么晚了,还在看书。” “哦,习惯了。”令狐胤起身,引着周琅在一旁的位子上坐下。 奴才进来沏茶,令狐胤倒了一杯递给周琅。 周琅结果茶杯,捧在手心中,“不知哥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你同小柔的事。”令狐胤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 周琅听到令狐柔,手上就是一抖,那滚烫的茶水差点洒出来。令狐胤自然也看出来了,就出言宽慰他,“我这几日也好好思索了一番,你与小柔成婚不过半年,小柔又一心恋慕你,现在和离,确是有些可惜。” 周琅望着杯中的茶水不发一言。 “但我也知你们两人生了嫌隙,现在若是让你们继续如此,只怕嫌隙愈大。”令狐胤道。 “那,哥哥的意思是?”周琅眉宇微蹙。 令狐胤微微一笑,“过几日圣旨下来了,我便要前往边陲,小柔被圣上勒令禁足,此次是去不了了。” 周琅知道令狐胤要出征的事,但没想到令狐胤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来。 “你留在府里,只怕……”令狐胤顿了一下。 周琅自然知道令狐胤要说什么,他如今与令狐柔这样的关系,定会再生出什么枝节来,“哥哥是想?” “我是想请你随军与我同往。”令狐胤道。 “这,这怎么可能。”听到令狐胤所说,周琅差点失手将手中的茶水打翻。 “边陲苦寒之地,你不愿意去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你与小柔婚事,家父的意思便是想再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令狐胤这么一句话,便将令狐老将军扯下水。从周琅同令狐柔成亲之后,令狐老将军就对周琅这个文弱的书生有千百个不满意的,要是听说能和离这样的事,怕早就跳起来一口答应了。 “不是,我只是不知,我如何能随军。”周琅道。 令狐胤自然考虑到了这一层,“这个我到时自会安排妥当。” 周琅垂眸思索片刻,而后抬起头,“若我到时坚持和离……” “那休书我会亲手送到周公子手上。”令狐胤道。 得到令狐胤的允诺,周琅心里也隐隐有了决策。 比起在这将军府里等着谢小侯爷,还不如他与令狐胤一同去一回边陲,倒是再断了这段婚事,有了令狐胤,他便也不需要怕以后周府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令狐胤看周琅不回答,以为是他忧虑其他,便又道,“周公子自然不会同寻常士兵那样去前线打仗,只做随军的家属就可以了。” 周琅还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但听到令狐胤承诺,也不再推脱,一口答应下来。 周琅答应之后,令狐胤又同他说了些家常,便放他回去歇息了。 周琅想了一路,令狐胤同他说的事,好似确实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郁结了几日的事忽然想通,周琅紧蹙的眉宇终于松开了。 夜晚荷塘月色正好,周琅方才见水榭旁月光明亮,便一直站在哪里想事情。如今事情想通了,他低头看了会儿月色,身后忽然传来又慌又急的声音,“周公子!” 周琅头都没回,就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那人抱着他的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周琅站不稳,便整个跌在了那人的怀里。 月色明亮,阿七的脸便在那月色里清晰起来。 周琅站稳了,就去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 那一推却没有将阿七推动,阿七紧紧的抱着他,因为背后就是阿七的胸口,周琅自然感受到了那胸腔里咚咚的鼓动。 “公子,你不要做什么傻事!”阿七看到周琅站在荷塘旁边,这几日周琅连笑都不曾,都呆在房间里,夜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没想到周琅不在屋子里,他遍寻不见,找到了水榭这里,来了之后,见周琅披着发,低着头,怕他是有什么轻生之念,便不顾尊卑的将他抱住。 周琅听阿七所言,先是一愣,而后指着自己,“我为什么要做傻事?” 阿七瞪着眼睛望着他。他只知道周琅心情不好,连带着他的心情也不好。 “放开我!”周琅被他抱的喘不过气,就用手肘顶了下阿七的胸口。 阿七这时才想到松手。 周琅懒得理他,扭头往前走。 阿七追过去,问道,“公子这么晚了,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周琅语气里透出不耐。 “奴才,奴才——” 听阿七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周琅转过头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如今披着发,发散两肩,比女子都还要动人上几分。 阿七本来就说不出话,看到周琅,这下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别跟着我。”周琅说完又继续往前走。 阿七就真的站在了原地。 周琅走到院子的拱门旁,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还站在水榭上的阿七,忍不住笑了声。 阿七一直望着他,见他忽然回首一笑,三魂六魄俱失。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周琅说完,便消失在了拱门那头。 阿七在原地又站了许久,忽然又想起了方才抱住周琅腰身的时候。方才他心急,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周琅腰肢纤细,他两臂交叠,周琅就整个嵌到了他的怀里…… 月凉如水。 周琅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气色都跟着好了许多。 伺候他的几个婢子手巧,给他换好衣裳梳好发,又伺候了他洗漱完毕,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 周琅今日是准备回周府看看,他过几日随军出征,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阿七今天起来的格外的早,跟千河两个在院子里修剪树枝,周琅衣冠整齐的从屋子里走出来,阿七心里的失落便又浮了起来。 院子里来了几个婢子之后,他能做的事就越发的少了。 看到周琅往外面走,千河忽然叫了声,“公子!” 周琅回过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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