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跪在子仪旁的妹妹何子莹倒是看来老实安份,低眉顺眼,乖巧可人。若她不是乖宝宝,又怎会自动自觉跟姨娘和姊姊一起跪地认错,毕竟她们跟孟姨娘是共同体。 陪跪的孟姨娘和周子莹摆出认错的模样,反倒是真正惹祸的周子仪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母亲,女儿不知哪里犯错了。”子仪称周氏做母亲,但全无恭敬,她续说:“女儿见林三很想来沾喜庆,但承恩伯不在受邀之列,便看在她是诗友的份上,带她过来侯府而已。” 周氏听到子仪的解释,看似找不到错处。 何子仪媚惑一笑,“母亲也知道,承恩伯的爵位要交还了,除非林家有其他建树,圣上惜材才会收回命令啊!” 当今圣上继位时颁布其中一项命令是减少勋爵,像承恩伯这种多代没有子弟入朝为官,也无武将支撑门庭,完全混吃等死的人多的是。 十多年过去,承恩伯府仍没有一个拎得出手的后辈,圣上才下旨削爵。 可怜的林翠正值美好年华,没有婚配,再不为自己打算,就只能嫁白丁了。 人最怕就是享受过富贵,现化为泡影,生活要从奢入简。 周宜皱眉,她知道承恩伯一家快没了,但他们武信侯府根本好不到哪里。现任武信侯何浩年轻时就是个纨绔,前任侯爷都一样,那爱流连花丛的恶习,就像遗传一样,代代侯爷皆是。何浩本人没有大才,但交友广泛,特别自幼在京城打滚,又有袭爵,不会混得差。何浩为免降爵,先让世子何辰当太子伴读,又为他找了一位京城的世家女李氏作正妻,现又为嫡次子何寅安求娶吏部尚书花大人的长女为妻,实实在在为何家谋划。 但是,真不像何浩的作风。 周宜觉得很像那人的作法,但以她所知,他们应为女人闹得不愉快才是。至少,何浩的心里有刺。 眼下要处理林翠和何子仪弄出的烂摊子,周氏还要等承恩伯及他的夫人来一趟侯府。那家人教出来的好庶女真把武信侯府推到风口浪尖上。 “看来是不知道错,扰乱侯府后院,按家规要打十板子。” “求夫人开恩!夫人明鉴,子仪是年幼、不懂事,但她犯的错只是带林三姑娘来吃喜酒,之后发生的事不干子仪的事啊!” 孟姨娘怎忍心女儿挨板子,尤其姑娘家的身子娇贵,子仪又长得勾人,将来一定能嫁得好。如果身上留了疤痕,不要说断了入皇家的路,连其他有勋爵人家都不会要。她一生只能以姨娘身份活下去,而这两个女儿是她下辈子的筹码。 子莹见孟姨娘求情,也轻声开口说:“母亲英明,姊姊跟林三姑娘同为诗友,但姊姊也是二哥哥的妹妹,不会害二哥哥的。” 她不聪明,太复杂的事情她不懂,但如此显浅的亲疏关系,她是看出来了。她们身为侯府的庶女,除了依靠侯爷父亲和世子大哥哥外,只能靠其他兄弟了,包括二哥哥何寅安和庶弟弟何茂川。 孟姨娘好像在海里找到浮木般,点头如捣蒜,她和两个女儿只能依俯侯府,子仪自小聪慧,怎会做扯后腿的事?孟姨娘觉得林翠分明是想打侯府主子或其他有权势的男人主意,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子仪对姨娘和妹妹的求情非常受落,但依旧不知错。 周宜下令:“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来人将她拉下去,打十板子。” 一旁的婆子左右两边挟起子仪。 子仪面色微微发白,尖叫挣扎。 这时,一把威严的男声打断:“怎么一回事?” 0006 006 从轻发落 武信侯何浩见到正院一团乱,皱起剑眉,一面不高兴。 孟姨娘眼泛泪光,开声求情:“侯爷,请劝劝夫人……”说罢就轻泣起来。 何浩大致弄懂事情来龙去脉,开口说:“夫人生气情有可原,但事情没严重至挨板子。”他瞥见梨花带雨的孟姨娘,眉头皱得更紧,“……就罚她跪祠堂一日一夜,不准吃喝。” 周宜满面不赞同,子仪引狼入室只不过罚跪祠堂! “爷,这里是后院,妾身会处理好。只罚这丫头跪祠堂,惩罚太轻了!” 太轻就不长记性了。 “太轻?女儿家都是金枝玉叶,难道夫人真要女儿挨板子见血吗?” 周宜抿嘴,何浩的意思是罚太重就不好,也要她见好就收到。她瞥了眼抹泪偷笑的孟姨娘,心里怨怼马侧室怎没把这女人弄死了! “妾身明白了。”她不能搁下何浩的面子,“就遵从侯爷的意思。”她向抓住子仪的两个婆子打了个眼色,她们领命挟制子仪,并拉出正院,临离开前她听到何浩说: “从轻发落,但是活罪难逃,这一日一夜好好思过。” 子仪低下头,任由婆子拖拉。因黑发遮面,无人见到她唇角微翘。 何浩扭头看了眼孟姨娘和何子莹,就对周氏说: “夫人与其迁怒,还不如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那个林三姑娘中了春药,就不知是自服,还是被迫……” 周氏见何浩举手要她停下,跟孟姨娘说:“先带子莹回去。这天你们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 孟姨娘感激看着何浩,对他们行礼后带子莹离开。 子莹回头看着父亲和母亲,总觉得他们是想回避她。 回到她跟姨娘居住的院子,仍是一面疑惑。 “怎么了?”孟姨娘问。 子莹摇头,她觉得好像忽略某些事,总觉得事情进展怪怪的。 “……”她的衣服碰到正在发育的胸部,传来一阵痛,最近好像越来越痛了。 她曾问过孟姨娘,姨娘答这是正常的。子莹现在才有这些征状算晚了,子仪在她这个年岁早就有葵水了。 她也问过姊姊子仪,姊姊说揉揉可以减痛。 “怎样揉啊?” “自己揉揉啊!”子仪当时将手放在胸部示范,“也可以找人帮妳揉揉。” 子莹红着面,”这……这怎可以……” “有何不可。”子仪蛊惑道:“别人揉比自己揉爽啊。” 子莹当时觉得太羞人了,但昨夜有人帮手揉搓,确实比自己揉舒服。 “哎,妳这孩子怎么脸这么红?”孟姨娘一头雾水,“身体不舒服?” 子莹摇头说没事,想起昨晚的事,更不敢对姨娘说。 * 渚碧院 世子夫人李琼花让梳妆丫鬟将胭脂抹在脸上,就见到她的夫君世子何辰一袭蓝色、衣襬绣了银竹的直裰站在门口。一如外界对他的印象,君子瑞方,气质温润如玉,学识渊博的他曾是太子的伴读。 当日她得知要嫁到武信侯府时,跟父母吵闹,武信侯府跟书香门第的李家不是同一路子,所以联姻是为两家所需。就算当时她心有所属,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舍弃相好时她没有任何痛心。 “娘要我们到正院,说承恩伯府的庶女跟三个纨绔整夜荒唐。”她的不屑亳不掩饰。 就算她再怎样放纵玩乐,都不会在别人的府上乱来。 “听说服了药,真是不知廉耻。”李氏抚上手工细致的牡丹金钗,很满意这天的打扮。既然有新妇敬茶,她这个世子夫人可不能轻慢。她怎能输给吏部尚书的千金! 何辰对李氏的喋喋不休,没有表现不耐,只是云淡风轻瞧着她。李氏被看得心虚,见他眼下的乌青,便打听他昨晚的去向。 他淡淡地说:”昨夜风雨交加,早早回书房休息了。但昨夜太大风,睡得不好。” 他们夫妇自李氏在新婚当夜承认早已失贞,何辰对她仅有的微弱感情就一去不复返,他们相处是相敬如宾。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会到渚碧院留宿。世子的留宿就只是跟她闲话家常,然后就寝,没有逾越,没有激情。这对早就尝过交欢滋味的李氏实在难熬的。成亲快两年,何辰没有松懈,从没对她施展任何柔情。 “夫人是否能起行到正院?” 何辰即使是私下也是叫李氏做夫人,这称呼没有不妥,只是明显二人中间隔着一道鸿沟。 他们去到正院,见到侯爷夫妇正欲移步到花厅,承恩伯府的人来了。还有那三个纨绔的家主都来了。 这群人七嘴八舌,谁都不想接收林翠这个麻烦,现在被承恩伯指控他们奸淫良家妇女,因关乎各家族的名声,现只退而求其次要他们其中一人娶林翠。 纨绔公子爱风花雪月和床上运动是一回事,玩完要娶回家拱着那是另一回事。大家扰扰攘攘之下,过了大半天仍没有结论。 何辰忍不住提醒:”爹,再这样下去,寅安他们就无法敬茶了。” 一想到那个年幼时已老成持重的花家大小姐,何辰实在不想她受到委屈。 0007 007 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何辰的提醒,何浩和周宜早忘了敬茶这件事了。 “侯爷、夫人,我家阿翠在贵府遇到这种事,难道贵府没想过负责吗?”承恩伯夫人见一直不得要领,有些急了。 武信侯夫人周氏曾想过,究竟林翠的春药是遭人毒手,还是想自服后嫁祸他人,呢?现在看来林翠绝非无辜。 “想怎样负责呢?” “世子纳我家阿翠为侧室,这件事我家伯爷可不翻帐。” 在一旁的世子夫人李氏听得摵眉,凭什么要武信侯府买单! “夫人弄错了吧!占了林三姑娘便宜的人可不是我家世子啊!”就算他们夫妇相敬如宾,李氏也会维护着他。世子的利益有损,她这个世子夫人同样有损失。李琼花不会放任别人来占她的便宜。 “是吗?但我听到我家阿翠说奸淫她的人是武信侯世子。”承恩伯夫人扯了个笑容道。 林翠这番话连医女也听过,因涉及侯府,医女不敢乱说。 “混账!”周氏快气死,看来林翠早就打何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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