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谁想到后来公司真把房地产做起来了。当初的承诺不仅都兑现了，而且对一直支持他们的老客户，还提出可以把债券折算成股票——当年也很流行，就是现在说的全员持股计划。” “当时还有很多人不愿意，觉得还是现金靠谱。我选择换算成股票……直到今天。” “我的选择没有错。” 简婕也不禁补充了一句：“没错。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不过，你们竟然能仅凭一些漏洞就怀疑到我身上，怀疑周普的母亲就是当年的乌少祥，”乌少祥也觉得很惊奇，“也是挺敢猜的。” 简婕：“哦，这个倒不是全凭猜的。” 乌少祥露出惊诧的表情。 简婕掏出婚宴上得来的大红荷包：“这是您亲手缝的吧。” 乌少祥点头。 简婕：“房东阿姨替乌少祥保留的东西里有两件衣服，也被他自己缝补过。两者的针线活是一样的。” 乌少祥吃了一惊：“这也看得出来？” 简婕：“其实只要是人工做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个人特色。” “就拿最常见的字迹来说，在普通人眼里可能没办法区分，但在专门的鉴定专家眼里每个人的字迹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光是字迹，书画，刺绣，编程，哪怕是人工制作的炸弹……都是独一无二的，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区分出来。” “缝纫也一样。退一步讲，就算不是专家，把你缝补的东西和别人的放在一起，你自己应该也是认得出来的吧？” 乌少祥明白了。 她拿过那只荷包，轻轻地摸了摸：“我儿子本来不让我费这个神。我说这是人生大事，怎么能不费这个神。” 她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事。我只想请你们明天再报警。” 简婕和章衡对视一眼：“报什么警？卢拴柱被乌少祥杀死了，但是乌少祥也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愣了一愣。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她渐渐意识到他们是认真的。 “谢谢。”她说。 26 26 两个人默默地目送乌少祥——还是说周普的母亲吧——那穿着大红褂子的老太太慢慢走远，又一起安静了好一会儿，章衡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那周普的父亲不会是……”他很难不这么想。 简婕嗯了一声：“卢拴柱被杀之后，八九个月周普就出生了，也就是说乌少祥受孕也就是在卢拴柱被杀的那段时间。” “而乌少祥是一心要做手术的，她根本不可能在那段时间自愿受孕。” 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这恐怕才是卢拴柱被砸碎脑袋的真正导火线。 章衡望着简婕：“你刚刚怎么没说出来？” 简婕也望着章衡：“你刚刚怎么没问出来？” 两个人彼此望着，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都微微笑起来。 27 27 98年，冤孽的那一天。 乌少祥在卫生间里接了一桶热水，正准备洗澡。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她再也没有去过公共澡堂，还用布裹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即使在家里，每次洗澡都要偷偷摸摸，避开所有的人。只有自己出来租房住后，才能感受到一点儿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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