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底隐约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慌,他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可是木妗却听不见了,耳边轰鸣的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抽离出这具身体。 忽然,一道大力将她从盛斯砚的怀中带出,木妗睁开眼,看见黎睢冰冷地握住她的手腕,强硬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抿紧唇,回头看见盛斯砚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等出了展馆,到了车上,木妗恍惚的意识才终于回笼。 她胸前剧烈起伏着:“这是为什么?” 黎睢道:“你能留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最重要的就是有强烈的心愿,一旦视线,那么等待你的,或许是消散。” “所以,我的心愿与盛斯砚有关是吗?”木妗抿紧唇,猛地拉开车门。 黎睢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做什么?” “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吗?我也想回去找回记忆,我有预感,很快就能看到那一段记忆了。” 木妗挣开他的手,一步步朝着展馆内走去。 可越走,就感觉到眼前的一切景色,都模糊起来,仿佛一个个被分解的粒子般,随着风一点点消散,连带着她脚下的路,眼前的展馆,都一点点分解,重构成了,木家别墅的模样。 木妗顿住脚步,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仿佛也渐渐透明起来,身体越来越轻,她太理解这种感受了,就像是灵魂体时期。 木妗深吸一口气,再往前走一步,又顿住了。 她看见了自己,另一个“木妗”站在别墅的中央,回头对她淡淡说着:“别再往前了,既然选择忘记过去,为什么还要为他回来呢?” 木妗攥紧手:“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木妗”神情哀恸:“我就是你。” 她转身,看着寂冷的别墅,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为盛斯砚编织的一场梦境。” “梦境?”木妗愣了愣,随即记忆如同白光般忽然在她眼前炸开。 三年前,病床前,十点的钟声响起,她确实消失在了盛斯砚眼前,可是她的灵魂却并未消散,可却再也没有人能看见她了。 她跟在盛斯砚身边,看着他醒来后,疯魔一般地找寻她,手腕上的伤口一点点崩裂,鲜血浸透了纱布,染红了地面,乔星抱着他坐在地上哭喊着让他清醒。 医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为他请来了心理医生,可是没有用,只要有清醒的时候,他总会找寻各种死亡的方式,恍惚呢喃着:“我要死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你?” 他总是苍白虚弱的昏睡,乔星在病床前为他流干了泪,无可奈何地将他关在了病房中。 病房中不能出现任何利器,所有边角都包裹严实,所有墙壁都垫上软垫。 盛斯砚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在所有人都以为情况已经变好的时候,盛斯砚提出,想回家。 他从小就没有家,他的家,是木家。 乔星送他回了别墅,他表现得一切正常,在深夜,锁上了卧室的门。 浴室里放了满缸的温水,锋利的刀片割开手腕,鲜血一点点溶入水中。 木妗在空中呼喊着,他听不见,门外乔星砸门报警的声音,他也听不见。 他静静望着前方:“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出现呢?” 那一刻,或许是真的绝望,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竟然真的唤醒了盛斯砚。 盛斯砚眸中重新亮起光彩,他凝视着他,目光里有湿润的雾气:“木妗。” 他喊她的名字,却如同一把利剑重重插入她的心脏。 她眼中顿时酸涩起来,她说:“盛斯砚,我还没死呢,阎王说我命不该绝,本来想让我回来的,但是我的身体都被烧了,所以要换具身体,只是现在还没找好呢。” 她自然无比地说着谎言:“所以,盛斯砚,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回来,我不回来,你不许死,等我回来好不好?”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留住盛斯砚了,除了这些虚假的谎言,还能有什么? 好在盛斯砚真的信了,他缓缓捂住手腕:“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 门外悄然和警察砸开了卧室的门,将盛斯砚送上了救护车。 乔星望着满浴室的血水,泣不成声,然后,她起身,含着眼泪,翻出抽屉中的信纸,一点点模仿着木妗的字迹,写下了一封遗书,第一句话就是。 “盛斯砚,你要好好活着……” 木妗怔怔看着,眼眶湿润,可惜灵魂,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灵魂体渐渐消散,她最后一句话是:“能不能,让我再看盛斯砚一眼。” 木妗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洒在眼前的道路上。 她抬头,就能看见洁白的珠宝展厅。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禾羽的手,刚才那全都是过往的记忆,原来,她心底最浓烈的愿望是这个。 木妗苦笑一声,身后黎睢沉声道:“你想到什么?” “我的愿望,是想要,再见盛斯砚一眼。”木妗低声道。 黎睢道:“你还要进去吗?最后见他一眼,随后消散,还是永远不再见他,过自己的生活。” “木妗,你想明白了吗?” 木妗抿紧唇,低头看着阳光下如同泡沫般白皙的手臂。 这是一具无比健康的身体,不会因为久晒而难受,不会经历那些痛苦的化疗,不会因为喝两杯酒吃两口蛋糕反胃,也不会被风一吹就感冒。 这是她绝症时,梦寐以求的。 可是…… 木妗长长舒出一口气,微笑道:“可是,我本来的愿望,就是想要见他一次啊。” 上一辈子,她活得够精彩了,上天把能给她的都给她了。 一对爱她的父母,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一个能为她死去无数次的男友,一段称得上恩爱与精彩的恋情。 虽然最后一年的时光,是很难过,可是她毕竟精精彩彩地活了二十六年,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她不想抱怨,也不想后悔,她只想坚持自己的内心,她回到这个世界的初衷。 最后见一见盛斯砚。 木妗闭了闭眼,一步一步地走进展馆,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回响。 盛斯砚站在蓝钻戒指的展台前,背对着她,背影修长孤寂。 木妗顿下脚步,听见盛斯砚喑哑的声音:“只要我戳破你的身份,你就会消失对不对?三年前,在医院也是这样,我认出了你,你就不见了,今天,你也会消失吗?” 木妗鼻尖骤然一酸,她缓缓走过去:“是,我今天会消失,所以,你不想再见见我吗?” 盛斯砚背脊僵硬,木妗身后,像过往无数次般伸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侧耳贴在他的背后,能隔着骨骼与血肉,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声,仿佛在哭泣。 她低声道:“我们错过了那么久,盛斯砚,你就不想看看我吗?” 夏季的风一点点拂过她的发丝,带来闷热而又湿润的气息。 盛斯砚背脊始终僵硬着,她转身,紧紧将木妗抱在怀中。 木妗在他怀中,眼眶一点点湿润:“不要再等我了,也不要再找我了,濒死不会再见到我,我不会再回来。” 她强逼着自己平静地开口:“盛斯砚,我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 “我做不到。”盛斯砚沉声开口。 木妗心口一疼,还想说话,可是下一刻,冰冷的唇重重将她的话堵在了喉间。 展馆内,寂静无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的体温互相氤氲着。 木妗想要奋力推开他,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和盛斯砚说。 可是…… 如此寂静的氛围,如此咸涩的空气,如此哀伤的盛斯砚,即将消失的自己。 木妗缓缓闭上了眼睛,伸手攀附上盛斯砚的脖颈,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她能接受自己的结局,可是她还是很想很想,能再次见到盛斯砚。 时钟滴滴答答,“叮——”的一声,十点的钟声响起。 木妗在心中无声说道:“再见了,盛斯砚。” 她闭上眼睛,做好了消失的准备。 然而。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十秒过去…… 唇上的冰凉触感并未消失,木妗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同样疑惑的盛斯砚。 她微微后仰结束了这个吻,盛斯砚静静望着她。 木妗怔了怔,忽然想起黎睢曾说过的,有强烈愿望才能留在人间。 她刚刚的强烈愿望是能再见到盛斯砚,其实每一秒的愿望都是想要再见到盛斯砚。 所以,就无限叠加了? 卡BUG呢? 木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盛斯砚眼眸深深:“你……还会走吗?” 木妗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酸意。 她仰头,吻住盛斯砚的唇:“不走了。” 如果真的能实现她的愿望,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和盛斯砚分开,直到永远。 ——完结—— 我喜欢贺诚瑾,但他不喜欢我。 嘿嘿,那我就更喜欢了。 朋友劝我:「换个人喜欢吧,爱而不得很容易被虐身虐心。」 笑死,男人爱而不得,会强取豪夺,病娇囚禁。 女人爱而不得就得化身虐文女主,卑微求爱? 「不好意思,姐喜欢玩强制爱。」 1 我和贺诚瑾的婚姻,是我强求来的。 在外人看来,我们只是商业联姻。 毕竟他不爱我。 新婚之夜,他从浴室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我,欲言又止。 「那个……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我没说话,静静地等着。 果然,一分钟后贺诚瑾又回来了。 「蓝曦,客房的床呢?」 「我让人搬走了。」 我的理直气壮让他有一瞬间的无语。 「贺诚瑾,结婚前你答应过我,会乖乖听我的话,你要反悔吗?」 他深深皱着眉,叹气:「蓝曦,你可能不太了解男人。」 「纵然对你没有感情,我也会有生理反应。我不想做亏心的事,希望你也慎重考虑,别让自己后悔。」 我好像懂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裙。 我靠,老娘的腿真是又细又白。 跑偏了。 「贺诚瑾,你也不太了解女人。」 「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做那种事,我会觉得……」 「膈应。」 我还顺便夸了夸他,「即使你长得帅也不行。」 贺诚瑾:「……」 「那……」 我轻笑:「只是睡一张床而已,又不干什么,难不成贺总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 贺诚瑾身上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就算天塌了,他都能淡定地喝杯茶。 然后,看着四处逃命的路人,继续淡定地喝茶。 最后感叹一句:「跑什么啊,反正都得死。」 远看,像一个临危不惧的强者。 近看,他就是个癫子。 每每看到,我都想把他平静的假面撕碎。 「蓝曦,我们说好的一年后离婚,你别太过分。」 「这不还没到一年吗?」 贺诚瑾转身欲走:「我今晚睡沙发。」 我拿起手机威胁道:「你敢走,我就给林阿姨打电话告状。」 贺诚瑾停住了。 林阿姨临走前,狠狠把贺诚瑾骂了一顿: 「我说不让你跟明薇在一起,你不听,非要跟她结婚,结果人家在婚礼上跟前男友跑了,你高兴了?」 「要不是曦曦来帮你救场,咱们老贺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好好对曦曦,你要是敢让人家头婚变二婚,我抽死你!」 明薇是贺诚瑾的小青梅。 他的白月光。 也是他原本要娶的人。 看着纠结的贺诚瑾,我安慰他:「没关系,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可以睡地板。」 反正我要睡床。 我盖上被子美滋滋地睡觉。 片刻后,贺诚瑾认命般睡到了另一侧。 贺诚瑾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对象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还没办法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实,更接受不了跟一个女人同床共枕。 所以他辗转难眠。 看到身边的人睡得很熟,他觉得对方心真大。 「蓝曦?」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叫我。 「醒醒。」 烦死了! 最讨厌睡觉被人打扰。 没关系,贺诚瑾毕竟是我爱的人,要包容他。 「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声音懒散:「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忍不了了。 我狠狠瞪向他:「再吵,我就亲你!」 安静了。 随即我又吩咐:「我明早有个会,记得六点叫我起床,一定要叫醒我,我赖床。」 贺诚瑾凌乱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到穿戴整齐的贺诚瑾站在床前。 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拿起手机一看,六点二十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正想叫你呢,来得及。」 「下不为例。」 贺诚瑾记得这件事,但他显然还没习惯「丈夫」的身份。 在床前干站了二十分钟,还是开不了口。 「你下班后有事吗?」我问。 「没。」 我微微一笑:「那你来接我下班。」 「你不是有车吗?」 「你要尽快适应你的身份,至少在这一年里,你必须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来接新婚妻子下班,是很正常的事。」 贺诚瑾还想再争取一下:「不顺路。」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为什么会结婚?」我道德绑架。 他沉默了下,妥协道:「知道了。」 贺诚瑾和明薇的婚礼上,明薇当众逃婚,贺家颜面扫地。 虽然我是自愿当替补,但毕竟挽回了贺家的颜面。 他是受益者。 出门前,我又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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