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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盛斯砚脸上一片冰冷的湿意,他合上了日记本。 乔星终于追了过来,她小心地拉起盛斯砚的手。 “斯砚,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答应过我哥……” “乔星。” 盛斯砚打断她,眼尾一片通红,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木妗死了,乔星,当初的所有条件,都作废了。” 乔星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她眼里水光迅速蓄积:“盛斯砚,你混蛋!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是你让我再也不能回国的,是为了救你,我爸妈还有我哥哥才会死的!你现在说不结婚了,就想抛下我吗?” 盛斯砚握着日记本的手缓缓收紧,心中一阵阵的沉重。 一年前,他救治了一个病患,发现那个病患是通缉犯地下党首领,于是报了警。 几天后,那位病患被判了死刑,警方怕他被找麻烦,让他出国等一段时间再回来。 可他以自身为诱饵,想引出其他人。 但他没想到,地下党会当场动手,一个警察为了保护他,当场丧命。 当天晚上,警方找到了地下党的老巢,可是,他们当家选择鱼死网破,早就派了几个人,去那位警察的家里报复。 等他赶到那位救他的警察家里时,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倒在了血泊中。 他妻子死前紧紧拉住他的手,奄奄一息地对她说:“看在老乔救了你的份上,帮我照顾我的女儿……她叫乔星,求你照顾她,求你……” 然后,她死在了他怀里。 都是因为救他,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他的面前。 漫天的血雾好像将他淹没,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喉咙哽咽着,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直到三天后,他看见了那个女孩,她跪在灵堂前,脸色憔悴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他跪在乔星身边,乔星哭喊着捶他胸口:“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他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说,只能紧紧地抱着乔星,红了眼眶。 烛光照耀在灵堂里,他一抬眼就能看见为他逝去的三条命,三条人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第二天早上,他终于回家,看见桌上摆着蛋糕,木妗趴在桌上等了他一整晚。 他心头一瞬间无比酸软,他走过去紧紧抱住木妗。 木妗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抱着木妗的手紧了又紧,眼泪一滴滴砸在她的肩膀上。 有些话,不能说,说不出口。 但他知道,他和木妗,已经完了。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 手中的日记本,冷得像冰,他以为只要分手得够绝情,痛苦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是这样的结果…… 盛斯砚垂眸看着日记本,痛苦地说:“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乔星的声音颤抖。 盛斯砚的视线终于从日记本上移开,平静地落在她的脸上,他没有说话。 乔星却陡然拉高了声线:“什么错了!如果不是你我爸妈会死吗?如果不是你,我会连国都回不去吗?我真的很想恨你,可是……盛斯砚,你不能这么对我,就算木妗死了又怎样?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是你欠我的!盛斯砚!你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 “而且……”她哭着质问,“而且,当初不是你先提出,要和我交往的吗?” 安葬完乔星父母后。 盛斯砚给她找了个心理医生,时不时地就去找乔星。 木妗有时也会疑惑:“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不是临时手术就是值班。” 他出门的脚步一顿:“医院事多,过两天,我要出躺外地。” 木妗点头:“嗯,记得给我带特产。” “你不问我去几天吗?万一我是去找别人呢?” 木妗抱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肩膀:“我家盛医生我最放心啦,从来不会骗我的。” 盛斯砚僵硬地抱住木妗,看着她的发顶,眼眶有些热:“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呢?” 木妗重重咬了他肩膀一口:“那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他说:“好。” 可是,他还是骗了她,那天,警方有动作,怕他们再被报复,于是让他陪乔星出国。 他们一起飞往了瑞士,在那间酒馆里,乔星喝醉了,趴在吧台上哭:“盛斯砚,我真想恨你。” 盛斯砚给她披上衣服:“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 乔星耍酒疯,扯住他的衣领,却看见他肩膀上那个淡青色的牙印,她愣了愣。 盛斯砚说:“你想要什么?” 乔星看着他,缓缓松开了衣领:“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盛斯砚说:“只要我有。” 乔星愣了愣,她红了眼眶,她抬头看着盛斯砚,随后,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盛斯砚一愣,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可是他低头,看着乔星的眼睛,那双眼睛含着水雾,和乔母死在她面前时落泪的眼睛,一模一样,他的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乔星指着他的心问:“这个呢?你也给吗?” 口袋中,手机震动不停,他知道是木妗的电话。 可是,木妗,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他听见自己说:“可以,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次,他没有给木妗带特产,之后的几天,他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 随后,在那一个雨天,向木妗提出了分手。 木妗在雨里站了一夜,他在她身后,和她淋着同样的一场雨。 去瑞士的第二天,他发了一场高热,迷迷糊糊中,全是木妗的样子,想要去碰,却又碰不到。 他才惊觉,他和木妗已经结束了,他未来的人生,早就被赎罪两个字填满。 他以为是这样的,他曾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当再见到木妗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完全的赎罪,也做不到在她死后,还能和别人在一起。 汽车飞驰在瑞士空旷的街道上,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全都是乔星打来的。 盛斯砚看着屏幕许久,接通了。 乔星哭着说:“我们今天不结婚了,斯砚,你回来吧。” 盛斯砚看着前方的街道,平静地可怕:“我所有的钱,都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足够你今后一辈子不用工作,也能富裕生活。” 乔星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乔星,赎罪和报恩,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盛斯砚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海,眸光沉寂,他重重踩下油门。 随后“砰——”的一声,汽车撞毁栏杆,重重地落在海里。 海水顷刻间淹没车身,电话中,传来乔星的哭喊声,透过海水闷闷地传入他的耳中。 木妗死了,他的命也就没了意义。 身死缘灭,他不会再被枷锁困住余生。 盛斯砚缓缓闭上眼睛,忽然,一道声音刺入他的耳膜。 “盛斯砚!盛斯砚!” 胸口沉闷窒息骤然退去,盛斯砚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已经在医院。 乔星坐在病床边,红着眼落泪。 盛斯砚却直直地看向她身后。 那里,半透明的木妗飘浮在空中。 木妗从未想过,人死后是真的会变成鬼的。 药水注射入经脉后,如她所想的,没有任何痛苦地陷入了长眠。 但意识也仅仅只是消失了片刻,随后就像潮水般重新涌入脑海。 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飘在半空,底下是她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 医生似乎看不见她,过来确认她死亡后,给她开出了证明,就送她的身体去火化。 看着自己身体火化,未免有些太诡异,于是她就百无聊赖地在空中闲逛起来,没想到会在走廊看见盛斯砚,更没想到他会看她的日记。 她愣了愣,想要合上日记本,却怔住了,她看见盛斯砚在哭。 他眼尾红红的,一滴滴的眼泪砸在本子上,他一直都很安静,哭的时候也很安静,却偏偏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悲伤。 木妗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她静静飘在空中,看着他。 之后,乔星也来了,他们争吵着,说出那段她所不知道的过往。 她听完,只觉得唏嘘,没想到生前困扰她一年的难题,在她死后,竟然知道了。 她看着盛斯砚,想说,选择了乔星,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吧。 可又想说,如果不喜欢乔星,就离开吧,别让自己被愧疚困住一生。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盛斯砚离开机构,开着车沉入大海。 慌乱之中,她喊出了盛斯砚的名字,盛斯砚好像听见了她的回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盛斯砚能看见她。 就如同此刻。 他直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木妗微怔,刚想问是不是能看见她,就见盛斯砚别开了视线,仿佛从未看见她。 木妗一愣,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乔星哭着捶盛斯砚的肩膀:“你个混蛋!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盛斯砚脸色苍白地垂着头:“抱歉。” “抱歉有用吗?”乔星身上还穿着那套婚纱,前襟几乎被眼泪浸湿透。 “木妗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她死了,你命都不要了?” 盛斯砚默然。 这个问题,木妗知道,盛斯砚不会回答,他从来都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 她叹了口气,却听见盛斯砚说:“是。” 木妗怔住,她看向盛斯砚。 盛斯砚眸光沉静:“我从小没有家人,在孤儿院长大,是木妗让我知道家是什么,她曾是我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那么对于我而言,也没有意义。” 木妗心口微酸,乔星咬唇道:“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抱歉。”盛斯砚看着她,“以前我以为,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给你,现在发现,有些东西,我永远也给不了。” “你……你就那么喜欢木妗。”乔星哽住了,她哑声道:“我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可是她死了!” 乔星咬牙道:“死人,是永远都不会回来的!” 她说完,夺门而出。 盛斯砚靠在床头,怔怔道:“死人,真的永远不会回来吗?” 木妗叹了口气,明知道盛斯砚听不见,却还是回了一句:“不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说完这句话后,盛斯砚唇色更白了一分。 木妗看了他片刻,转身想要去看看乔星,可刚飘到病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她回头,就看见盛斯砚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架在了手腕上。 “盛斯砚!” 木妗瞪大了眼睛,慌忙飘了过去,着急忙慌的想要阻止。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摆脱了过去的枷锁,为什么不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呢?你不是说要去骑马,要去海上扬帆吗?你死了怎么去?” 她也不管盛斯砚听得见还是听不见,着急忙慌地说了一堆。 盛斯砚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竟然自己想通了,把刀放下,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木妗皱眉看他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她是灵魂体,盛斯砚本来也看不见她,就算她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刚往门口走两步,又看见盛斯砚拿着刀往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木妗慌忙走回来,还没说话,就看见盛斯砚把刀放下了。 她皱了皱眉,又往外走了两步,盛斯砚又拿起刀。 木妗沉默了片刻,飘到盛斯砚身边,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看得到我啊?” 他紧紧盯着盛斯砚的脸,妄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但他只是沉默着,冷峻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刀。 明明什么也没说,明明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话。 木妗却偏偏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淡漠脸上,看出了一丝“你敢走,我就敢死”的错觉。 她叹了口气,想走,却又怕他又想寻死,索性留了下来,嘀咕道。 “你到底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的话,就赶快把我送回家啊。” 不知道,爸妈是不是也变成灵魂体了,回去的话,是不是也能看到爸妈了。 她看着盛斯砚:“你听得到吗?我想我爸妈了。” 盛斯砚睫毛颤抖了一下,他放下刀,重新躺了下去 木妗抿了抿唇,觉得他应该是听不到的,有些失望。 下午,盛斯砚出了院,医生劝他:“你还是在医院躺两天吧。” 盛斯砚摇头:“不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 木妗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出院后直接去了医疗机构,取回了她的骨灰和死亡证明,当晚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跟着他一同踏上飞机,木妗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回来。” 当时,她以为没人送她回来,还在瑞士买了个墓地。 她低头看盛斯砚:“谢谢你。” 盛斯砚指尖微微收紧,他唇抿了抿,刚想说什么,一道声音比他更快地插进来。 “你真想把我一个人丢在瑞士吗?” 木妗抬头,看见乔星走了上来,坐在盛斯砚旁边,她眼眶通红地看着盛斯砚怀里的东西。 “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她死之前你怎么不装?她脸色那么白,我都看出来她不舒服了,你看不出来?你关心过一句吗?她不想参加我们的婚礼,你看不出来吗?你还不是去找她逼着她来给我当伴娘?” 盛斯砚唇色有些发白。 乔星语气愈加锐利:“是,她是你的世界,可你又给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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