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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能够看清人影的每一处细节。 那是个只余下骷髅身躯和一个头颅的女人。 和他在五楼看到的作画的人一模一样。 猩红的月光照亮她红色的骨头,干枯的脊柱支撑起头颅,女人的双手垂放在两侧,干瘪的衣物套在她的身上,没有五官的脸正静静注视着他。 每一次他们来到花园,这个女人似乎都会来到四楼,看着他们。 ……这座花园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东西呢。 肖像上女人的眼睛眨了一下。 霎时,她犹如活过来一般,恶毒的视线死死盯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嘴角咧得更大,张开了鲜红的嘴唇,露出粘连着血肉的牙齿。 女人的肩膀缓缓蠕动,脖颈往前倾去,竟是在试图将头一点点从画里伸出来。 她鲜红的指甲扒上了画框的边缘。 薛琅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跳瞬间变得更加剧烈,下一刻,便见池殊不怕死的径直走近了那副画。 “你——” 青年掏出了一把形状奇怪的刀。 而后,薛琅就眼睁睁地看着池殊拿着那把刀,一下子就刮掉了画上女人的嘴巴。 刀刮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一块肉泥般的东西被削了下来。 她的头部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冰冷的视线几乎凝为实质,里面怨毒的光芒愈加强烈。 嚓嚓。 池殊干净利落地铲掉了她的眼睛。 薛琅脸上的神色逐渐由不安变成了呆滞。 ? 不是,这也行? 这画还能被刮掉的? 很快,池殊就用特殊道具油画刀把这幅画给刮了个干干净净,边边角角一丁点也不剩,只留下一块空白的画板。 不过说实话,这过程倒确实蛮解压的,对他这个轻度强迫症患者来说颇为友好。 解决完最后的危机,池殊转过身来,总结道:“今晚收获不错。” 薛琅麻木地点点头。 是的,很不错,下次别在晚上出去了。 精神放松下来后,就需要处理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 如何分配床和沙发的归属。 毕竟这是薛琅的房间,池殊主动提议,他去睡沙发。 但薛琅抱臂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你去睡床,我睡沙发。” 池殊不解地眨了下眼。 薛琅拍拍他的肩:“看你脸色白的,啧啧,黑眼圈还挺重,要是再在硬得要死的沙发上躺一晚,第二天不得直接晕过去。” 池殊:……谢谢你啊。 他还没柔弱到这种地步。 只是最近失眠有点严重而已。 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薛琅的好意,反正也就将就一晚上,而且这一晚上都过了快一半了。 当然,挤一张床的选择完全没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副本给住客安排的床实在太窄,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其中一个只要一翻身,另一个就有直接掉到床下的风险,极容易引发事故,比睡沙发更难熬。 一片黑暗中,池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了不知多久,耳边传来熟悉的钟声。 待第八声钟响结束,他慢慢睁开了眼。 他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点起烛台,发现沙发上的薛琅正侧躺着背对着他,没有动静,便掀开被子,轻轻下了床。 水流泼到脸上,冰冷的刺激感令池殊清醒了一些。 洗漱完出来后,他看到薛琅已经穿戴整齐了,肘搭膝盖坐在沙发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眉峰下压,神色阴沉,一对黑漆的眼眸盯着他。 看对方这模样,是有点起床气在身上的。 他忽然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池殊:“还行吧。” 闻言,薛琅冷笑了一声。 这人骗谁呢。 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色白成什么鬼样子。 池殊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这话极低的可信度,摊了摊手,无奈道:“我有点失眠症,在副本里很难睡得安稳。” 薛琅顺嘴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闻言,池殊微微一愣。 对于一个常常失眠的患者而言,这个问题无疑再简单不过,甚至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答案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出。 但话到嘴边,突然间,像是被橡皮擦给轻轻擦除了似的,池殊发现,自己竟答不上来。 他的神情有些出神。 他的失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多久了。呢。 他张了张嘴,一些寻常的、再普通不过的字眼溶解在他的舌尖,无味,寡淡,就好似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麻痹了感官,躯体也变得木然。 答案明明早就被他的大脑得出,却在传递的过程中出了一些小小的差错,像是命运同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它滑进虫洞,来到世界的另一头,再也不可能重新被他捕捉。 ……他明明有在吃药。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池殊的身形一僵。 自己为什么要用“明明”? 失眠吃药,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人失眠严重,不是要吃药吗? 这是 再普通不过的。安全的。常识。 幸好薛琅问完这句话就忘了,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异常,池殊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影响了他的思考。 等这个副本结束,他就去趟药店,买点治失眠的药回来。 走廊外传来一声尖叫。 薛琅连忙走到门边,探身往外看了看,而后回过头,神情凝重。 “又有玩家死了。” 等池殊他们赶到的时候,十一号的房间门前已经站了不少玩家,因为昨日餐桌上的不欢而散,很多玩家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警惕,但这不失为一种好事,拥挤的人群很快自发地为他们开了一条通道。 不同于张晓的死亡,需要掀开床板才能发现,这位玩家的尸体毫无隐藏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许多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冲进来的玩家都是面色煞白。 一具苍白的、扭曲的尸体紧紧缠绕着房间中央的黑色十字架。 准确来说,她身体的一部分被十字架穿透,血液已经干涸,凝结成黑色的痕迹。 尸体的头部后仰,双臂反折,一只腿往外伸展开来,腰部弯曲,整个人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她的姿态无比畸形诡异,却又偏生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犹如舞者正在舞台的中央翩翩起舞,却突然被十字架贯穿了心脏。 尸体双目大睁,嘴巴张开,青白的脸上不难看见死前最后一刻的恐惧。 池殊认出了她的模样。 是新人柳琳。 另一名同为新人的李浩浩已经害怕地跑出了房间,有的玩家把头转了过去,不住发抖的唇瓣暴露出恐惧的内心。 一名女玩家双目发直,喃喃道:“在房间里死的,都是那些拥有‘特殊身份’的人。” 这话一出,好几名玩家当即变了脸色。 早在张晓死的时候,他们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而“舞者”柳琳的死亡,无疑将残酷的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束学察有着特殊的身份“诗人”,此刻面色发白,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突然间,感到自己的肩被谁拍了一下,整个人登时一震,僵硬地转过头。 许巍在他身边,比了个“和我来”的手势。 他们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许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有办法让你逃过‘特殊身份’带来的死亡,而且……可以顺便处理掉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正盯着不远处青年的背影。 “我要把他永远留在副本里。” 第25章 七日丧钟11 蛊惑人心的恶魔 早餐过后, 薛琅对池殊说起了自己昨日在四楼的发现。 “那两个房间的主人,也是公爵已死的妻子,是第几任暂且还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生前最喜爱的……或者说最擅长的事, 分别是舞蹈与雕塑。” 池殊问:“她们房间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有。”薛琅道,“一间的衣柜里放着舞裙, 一间的桌上摆着石雕。” 池殊沉吟了一瞬。 所以说, 玩家中五位“特殊客人”的职业所对应的, 便是公爵第二至六任妻子的喜好,每一日晚上,他都会前去其中一位的房间里“拜访”, 倘若无法交出他要的东西, 便会被杀死。 ……从对应的妻子房间里拿走她们最喜爱的东西, 在公爵来时交给他, 看来这就是“特殊客人”破解夜晚死局的关键了。 想通了这一点,池殊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有其他玩家抢先一步将房间里的物品拿走, 那岂不就是彻底断了“特殊客人”的活路? 这个副本也未免太针对有着“特殊客人”身份的玩家了。 不,或许, 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自张晓死时就开始思考, 公爵到底是以何种手段决定谁为今晚要拜访的目标, 毕竟“特殊客人”的判定并不严谨,譬如池殊就在副本的最开始给自己随口乱编了个身份, 至今没有被拆穿。 池殊猜测, 公爵会先根据管家提供的信息,找到对应的客人,在进入他们房间后, 索要特定的东西。 而针对这一点,玩家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即使玩家那时无法交出公爵要的东西,但如果他明确知道那东西在哪里,甚至……可以让公爵自己去取。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特殊客人因为东西被其余玩家拿走而死亡的情况,只要他清楚拿走它的是谁,便能利用公爵进行反杀。 换句话来说,公爵就是夜晚游走在各个玩家房间里的人形杀器,玩家掌握的信息越多,就越容易在他的手里活下去。 对于这座古堡,公爵大概率有着最高的掌控权,故而能直接出现在客人们的房间,在悄无声息地杀死他们后,直接从里面开门离开。 当然,这些都只是池殊整合完这些线索后得出的推测,事实究竟如何,还需要亲自证实。 不过池殊并不太想遇见这种情况就是了。 “四楼尽头应该还有个爱丽尔的房间,我打算今天先去那看看。然后……”池殊道,“去儿童房会会你说的那只麻烦的小鬼。” 这话一出,薛琅脸色变了变:“你真的打算——” 但对上池殊微笑的目光,他还是把最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早该知道,在作死这件事上,这人有着非同寻常的狂热,知道哪有鬼,偏要往鬼身上撞。 薛琅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我今天和你一起行动。” 池殊有些意外。 “……你那什么眼神。”薛琅扯了下唇角,“我又不是真怕那只鬼,只是觉得它难缠……熊孩子什么的,是这世上最讨厌的生物,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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