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痕迹。 巨大漆黑的窗户沉默地倒映出车厢内混乱的景象。 一声玻璃的碎裂声突然传来。 清脆,不重,但在这样的环境间,显得格外突兀。 玩家们不约而同停了手上攻击的动作,惊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砰—— 紧接着,是第二声。 布满裂纹的玻璃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随着呼啸的风狂涌向外,噼里啪啦地击打车身,此时此刻,那扇能抵御下怪物与诡异的窗户竟如瓷器般不堪一击。 池殊站在车厢尽头,手中的求生锤咣当落地,白皙的掌心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他披散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几缕染血的黏上脸颊,在他的背后,狂风自那扇巨大的窗户倾涌进来,黑暗中蜘蛛探出长足,无声蠕动怪异形体,嘶吼的风裹着血气拍到玩家们的脸上,如刀子剜过肺部,在心脏上扎下一刀。 眼前的一幕太过超乎常理,以至于在数十秒内,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因惊惶而收缩的瞳孔死死注视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 他坐在破碎的窗框边沿,狂风将他的发丝和裙摆吹起,池殊闭了闭眼,像是在享受这种感觉,他唇角笑意愉悦,被风吹得微眯的眸子掠过玩家们那一张张苍白慌乱的脸庞。 所有人在那一刻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很快就有了答案。 “看好了,别眨眼哦。”那个人说。 池殊扬起下巴,修长袒露的脖颈带着斑驳血迹,他双臂展开,任由风把外套卷走,下一秒,竟往后一倒,身体瞬间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列车轰鸣而过。 第135章 无尽列车30 他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 当被艰难地拉到列车顶上的时候, 池殊感觉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掉出车窗的那一瞬间,冰冷的失重感席卷全身,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吹飞出去, 幸好手腕在最后一刻被绳子给套住,他攀着边缘爬了上来。 掌心已经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 池殊捏了捏手指,脸颊的热意被冷风带走, 心跳一点点平静下来后, 他才感到浑身上下迟来的疼痛。 刚刚倒的那么一下, 差点没给他骨头都撞散架。 路宴久正站在他对面几步的地方,修长的指间勾着一截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绳子,狂风掀起他的衣角, 车身的光晕给他俊美的面容投下一层深深浅浅的暗影。 他看向池殊, 笑道:“就这么相信我?” 池殊对上他的视线, 挑眉:“不是相信, 我只是赌你会来。” 他随手将挡住眼睛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转而投向黑暗, 自下而上的光辉里,池殊的虹膜呈现出瑰丽的紫色, 面容白皙透明。 路宴久微微一愣。 他看着那人被风扬起的裙摆与染血的发, 忽然上前一步, 在池殊不解的视线中,捉起他的左手, 微微俯身, 唇瓣凑近的时候,闻到了他指尖的血腥味。 路宴久抬眼: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能邀您共舞一曲吗?” 短暂几秒的沉默, 只有狂风呼啸。 清冷的男声从身前传来,带着几分戏弄似的愉悦。 “现在呢?” 路宴久对上一双浅茶色的眼睛。 青年的手正被他虚虚握着,鸦色的碎发衬着苍白的面容,他额前的发丝被吹起,俊美的眉眼袒露无疑,唇角扬着,光晕给他的脸颊铺上一层朦胧的纱。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第一颗扣子散开,露出伤痕与若隐若现的锁骨,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路宴久眨了下眼睛,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唔声:“现在也不错。” 池殊轻笑,从他的手中将手抽回,往前走去:“去车头吧。” 他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那里。 …… 周围很黑,只有依靠火种,才能看清附近的景象。 怪异的形体在黑暗深处蠕动、起伏,不时探出触足,光辉边缘,异形环伺,风声间隐隐夹杂着骇人的嚎叫,池殊只觉冷意渗入毛孔传遍四肢百骸。 路宴久忽然顿住了脚步。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阴影中,依稀浮现出几道人形的轮廓,而且越来越近。 “小心。” 池殊的左臂被猛地一拽,紧接着,子弹带着灼烫的热意擦过他的肩膀,尖锐的破空声震得耳膜嗡鸣作响。 冷漠低沉的男声自身前传来。 “姓路的,你要站在他那边?” 随着他的声音,来者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以白昭为首,夏影与解绫花站在他的身后。目光交错,气氛一时凝固。 路宴久的手尚未从池殊的胳膊上挪开,就这样握着,对上那人暗沉的视线,发出一声低笑:“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显得太多余了?” 猩红的丝线在解绫花的指间缠绕,她冷声:“至少给我们一个理由。作为狩猎方,帮助他——你可得不到半点好处。” “错了。” 路宴久打了个响指,红黑二色的扑克在他的掌间起舞,边缘折射出锋利的光。 “从一开始我进这个副本,为的就是追求乐子,顺便见识一下这位能让我们社长都高看三分的朋友到底有什么手段,对那个所谓的SS级道具,我根本没什么兴趣,而现在——我觉得跟他一起对抗你们更有趣。以及,另一个原因……” “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路宴久侧眸看向池殊,弯唇,“他会再给我表演一场让雨倒流的魔术。” 解绫花皱眉:“你的意思,雨台那时雨水倒流的景象,是他——” “你明明说那是池池做的。”白昭盯着他,突然说。 “是吗。”路宴久不甚在意地扬了扬眉,“那你就当我在骗你吧。” 一旁的夏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把心中那个荒谬的猜想压下,语气冷冷:“看来我们没得谈了。” 白昭的视线一寸寸挪到池殊的脸上。 青年一双色泽浅淡的眼眸在阴影下模糊不清,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脸还是那张脸,但发自本能地,白昭感觉对方的气质有了微妙的变化。 解绫花的丝线先动了。 锋利的红丝割破空气,如同无数纤细的血线,猛地袭向池殊面门,却在下一秒,被巨大的电锯斩断,兔子悬在半空,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 池殊无意间对上白昭的眼睛,那人的眸子里一片晦暗,危险感袭来,他条件反射地矮身闪躲。 他甚至连白昭是何时出手的都没有看清,对方已经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银质的枪口折射出冷光,数颗子弹呼啸而来,却在半路被几张扑克狠狠击偏了方向,打入周遭环伺的黑暗。 路宴久笑吟吟睨着他。 他修长的手指翻飞,一张张扑克化作残影向白昭袭去,后者一一躲过,扑克射入车顶,鲜红的图案如血欲滴。 白昭分神注意着他背后的池殊,绷着唇,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攥紧。 对方使用的那个兔子道具太熟悉了,他绝对不可能认错。 眼前的池殊,就是…… 这个想法掠过的瞬间,他出手愈发狠戾,路宴久连退数步,交手的间隙,他对上了那人沉黑的眼睛,里面如同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早就知道了。”白昭说。 虎口被他的攻击震得发麻,路宴久一个翻身轻巧地后跃数步,扑克击飞子弹:“是啊,很有趣吧。怎么,白昭,你不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吗?” 他发出愉快的笑声,后仰躲过攻击,猝不及防被打中了手臂,骨裂的剧痛传来,路宴久低低嘶了一声。 “下手真狠,”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手一拧便将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我很好奇,你对上池池的时候,会不会忍心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听到那两个字,白昭的面容倏然冷了下去,睫毛在眼底投向一片阴鸷的影:“他的账,我自然会跟他算。现在揍你,只是私人恩怨。” 交手间,解绫花猩红的丝线猛地缠上池殊的手腕,如同毒蛇卷住猎物般绞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试图把他朝她的方向拖去。 鬼婴扑上他的手臂,獠牙咬断坚韧的红丝,留下一片血肉淋漓,看着她的眼睛,池殊弯了弯唇。 悚然的寒意从解绫花的脊背窜上。 她操纵丝线往后攻击,紧接着转身,几道高大阴冷的鬼影正立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鬼气绞碎了丝线。它们猛地朝她扑来。 手腕流出的血已经把袖口浸湿,池殊压下因疼痛翻涌的异样情绪,视线在身前巡游,猝不及防对上不远处夏影黑漆冰冷的眸子。 对方不知盯了他多久,却不知为什么,迟迟没有向他发动袭击。 一阵不详的预感在心头掠过。 下一刻,空间错位的晕眩感令池殊踉跄了一下,脊背撞上某人的胸膛,冷意陡然贴上脖颈,压住那里脆弱的命脉,刺痛感提醒着他已经流了血。 一把锋利的冷刀抵住池殊的脖颈,他的双手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住,难以动弹。 温热的血从皮肉涌出,只差半寸就能切入动脉,池殊发出一声低笑: “小夏,为什么不动手?” 夏影盯着被禁锢在怀中之人的侧脸,某一瞬间,青年的容貌变成了另一个模样,那人扬起艳丽的眉眼,勾着唇角,笑盈盈看他。 “是狠不下心吗?”温和的女声问。 夏影愣神的刹那,手部的禁锢松了一瞬,池殊以肘狠狠往后一击,背后之人退了半步,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松开,带出一道血线。 再回头,他又变成了青年的模样,鸦色发丝被吹得凌乱,面容在鬼气的影响下苍白如雪,但渗血的唇却红得异样,扬起的弧度摄人心魄。 另一边的路宴久躲过白昭迅猛的攻击,一个后撤,来到了池殊的身边,攥住他的手臂,便往黑暗的深处跑去。 “想走?” 白昭发出冷笑,抬起手,枪口瞄准池殊的后背,只要扣下扳机,对方的胸口就会被洞穿,心脏化作血沫,再无生还的可能。 手指狠狠攥紧。 白昭的眸底一片阴翳。 他为什么头也不回? 他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跑了? 他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凭什么? …… 一道冰冷的黑气突然袭上手腕,将白昭的手臂狠狠打偏了半寸,子弹下意识射出,贴着池殊的左肩掠过。 白昭冷冷看向攻击的发出者。 夏影站在他的面前,白皙指间缠绕的黑气如同毒蛇,他说: “你不能杀他。” 白昭冷笑:“凭什么?” 夏影一字一句:“我发现我无法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 他们视线交汇,气氛几近凝结成霜,对峙的短暂瞬间,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尾音拖长,带着几分散漫的愉悦: “真是精
相关推荐:
毒瘤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地狱边境(H)
穿成恶毒女配怎么办
[综影视]寒江雪
【黑执事bg】切姆斯福德记事
当直男穿进生子文
深陷
壮汉夫郎太宠我
他是斯文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