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跳起来,可一听三角八分,也就是少了两分钱,其实还是有赚头的,薄利多销算下来,赚得也不少。他忽然发现,这个大妹子说话挺有技巧啊,每次貌似是砍价,可每次都留了余地,都让他有赚头。 她是不懂吗? 不,她很懂,可还愿意给他留点赚头,说明人品是真不错。 一下就砍下来一角钱,够买两根冰棍儿给孩子甜甜嘴的,妇女同志们那个高兴哟,三两个拼在一起买十五双,拿下批发价,然后再各家要多少分开,算下来每人便宜了好几角钱。 买的人高兴,卖的人也高兴,而中间人刘宝英也赚了一块多钱,这趟黑市之行相当愉快。就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邱雪梅,也一口气买了三十双。 其他人走在前面,安然跟她走后面,小声问:“你咋买那么多?”也没跟谁拼着买。 邱雪梅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很喜欢这个雷厉风行的工会干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工会出了个“工农大团结”的活动后,张得胜四个多月没回家,也没打她了。 总觉着是她帮了她呢。 于是小声说:“趁着天气热,我想给孩子织件毛衣,也不着急,慢慢的一天织几针,到冬天就能穿了。” 哪怕是现在八月份,她们没票也买不到毛线,冬天孩子穿不起壮棉花的衣服,能有件毛衣穿也很不错。 问题是,“你怎么织?” 邱雪梅害羞的笑笑,“我把手套拆了,棉纱线就能织。” 安然心头一怔,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家小老三喜欢红色,过几天我想去乡下挖点茜草根回来给他染色。” 安然没想到,邱雪梅一声不吭的,居然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同志,于是又当闲聊似的,问她跟谁学的染色,染过哪些颜色,效果怎么样。她上辈子开成衣店的时候,染料已经很丰富了,都是纺织厂染印好才送来,这是第一次听说非工业的,纯天然的染色方法。 遂蠢蠢欲动的说:“这样吧,你哪天要去的话,叫我,我也跟着去学习学习。” 邱雪梅简直受宠若惊,安然同志那可是整个大院的风云人物,居然愿意跟她去挖野草,一时居然说不出话,只结结巴巴的跟她屁股后头。 说来也怪,二分厂大院里住了那么多人家,除了刚结婚的,或者孩子已经成年的,其他十四岁以下的儿童里,男童占了百分之八十多,女童数来数去就八个,委实少得可怜。 赵银花家三个儿子,刘宝英家三个儿子,就连邱雪梅这儿也是三个儿子……这么多半大小子,一个月光靠他们爸爸那点工资和粮票,连肚子都吃不饱,别说想穿啥新衣服,不露屁股就算殷实人家了。 安然很想为孩子们办点事,别的办不了,先吃饱倒是可以试一下。但具体要怎么实施还没想好,她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配合宋致远打掩护,给他腾出时间去702干活,刘解放最近盯他盯得很紧,最近几天他跟着702的领导去海城出差,对外的说法是他老娘病了,回去探病的。 安然担心啥? 她担心那棒槌会把他老娘招来,虽然他肯定不会主动邀约老娘来小住,可耐不住别人惦记他的钱啊。上次拿回来的七百五,加上八百奖金和这几个月安然自个儿的工资结余,她干脆给存了个2500的整数,这些钱他们做得保密,难保还是有人会知道。 安然最爱的是啥?除了小猫蛋那就是钱呀! 得想个法子,把钱“花”出去一部分才行,按她上辈子的习惯是有计划的投资,除了手里留足够的日常花销和备用金外,三分之一存定期,三分之一买固定资产,三分之一投资出去。可现在要把钱投在什么地方,这是个问题。 刘宝英手里牵着小老三走进大院,孩子手里拿着一根黄白色的奶油冰棍,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别提多得意了。 一群孩子“咕唧咕唧”直咽口水,小猫蛋也不例外,她跟小枣儿正拿着根不知道哪儿捡来的别人吃光的冰棍棍儿,把树叶子和草叶子糊上头裹得胖嘟嘟的,喂给小兔兔呢:“兔兔吃冰棍儿,妈妈给你买最甜的奶油冰棍哟。” 宝英家小老三哈哈大笑:“你们那是假冰棍,我的才是真的。” 两个小女孩仰头,嘴角就留下了倔强的口水:“我们给小兔兔买的超甜哒,比你甜哟!” “你们俩小傻瓜。” “小兔兔,你要小口小口的舔哦,不能一气儿吃完。”可兔子哪会她们那招,“咔嚓咔嚓”啃完了草做的冰棍,把小女孩子气得哟,可委屈死啦。 安然看得津津有味,看来得趁天黑去趟百货商店,买一桶冰棍回来放冰箱里才行,她闺女可不能馋别人家的东西。 “小安,有人找。”刘宝英走过来,有意无意看着安然身上的的确良衬衣,心热得很。 再忍忍吧,再赚几个月就能买件衬衣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三个儿子闹着要内裤,说包文篮都有内裤穿他们也要。最大的儿子已经十二岁了,人小安一岁的闺女都有内裤穿,多心酸呐。 原来,等在大院门口的居然是陈大娘,她还是老样子,不过比前几个月那可是精神多了,“来,小安,我在这儿。” “走,上家里坐去啊大娘。” “不了不了,我待会儿还上大刚那儿,儿媳妇没下班,我给她做饭去。”老太太来城里一般是不跟儿子儿媳吃饭的,但最近她手头宽裕起来,也硬气多了,不就吃顿饭嘛,她又不是买不起肉,儿媳妇也说不出啥。 正说着,包淑英也出来了,硬是生拉活拽把她拽上家里,又是泡茶水又是拿点心的,这可是她难得遇上的老熟人。以前在小海燕的时候,陈大娘就格外照顾她。 “这是咱们药地里出的薄荷和藿香,用纱布装上挂在床头,蚊子都能少点呢。”陈大娘指着提篮说,又拿出几个草鸡蛋,“没人家喂粮食的大,就给小猫蛋蒸蛋羹吃吧。” 虽然都是小东西,可在大集体的农村来说,也都是很好的东西了。安然很感激,忙问:“药材种得怎么样,顺利吗?” “哎哟老顺了,没那老不要脸的捣乱,咱们黄芪和贝母都长得好,不过生长周期长,最少两年才能出栏,陈大夫就教我们种薄荷,这个一俩月就能入药,每个妇女劳力分了好几块钱哩!” 有了钱,她腰杆子不就直了嘛。 安然给她们竖大拇指,“那粪还够用吗?” “够用够用。”说起这个,陈大娘是有一肚子的笑话要讲呐。听说那张得胜一连挑了四个月的大粪,人晒得跟大粪一个颜色,腰也给压弯了,最近哭着闹着要回城。就是再蠢再笨,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得罪人了,但又不知道得罪了谁,只一个劲哭说回城他一定会好好表现,好好工作,再也不喝酒了。 “小安你说他是不是在你们厂里得罪谁啊?” 安然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他爱打老婆,一喝醉就打人,几个孩子也是可怜。” 这还得了?!陈大娘自个儿就是做妇女工作的,在村里最恨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这王八蛋,走啥走,咱们药地还缺肥呢,让他好好干个三年五年再说。” “你还记得吗小安,咱们村姜德宝家隔壁那个姜德沛,以前也是爱打老婆的货,你知道咱们妇女生产小队怎么治他的吗?”陈大娘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他媳妇儿在咱们小队里,咱们轮番上门跟他吵,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光了,他要敢动手,咱们十几个妇女上去捏死他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 安然大笑,开怀大笑。 都说男女平等,可在农村,女人再怎么能干,地位还是赶不上男人。为啥? 不就是那点工分嘛,男人再懒也能拿八九分,女人再勤快八分顶破天,没有工分在家就没话语权,动不动男人就会说他养家,他顶梁柱。 可自从开荒种药搞起来,妇女们也有了收入,甚至每个月到月底就能分钱,拿回家摔男人脸上:老娘挣得比你多,怎么着有本事你把你挣的拿出来看看呗。 他们哪拿得出啊,要等年底呢。 夫妻模式其实也是合作关系,总有一方得占主导地位,女人强起来,男人要么比她更强,要么就乖乖放尊重点。安然很高兴,她虽然没能立马让她们在短时间内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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