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也寸步难行,想考秀才,便不得不朝玳安儿张口。 可他怎开得了口?若那厮再向他伸手,他从是不从?原就不是甚么清白身子,他倒无所谓。 可来日他哥若得知他为几两银子又做那档子事,该多伤心,多失望。世人如何看待他,他全不在意。可他哥要是也看不起他,那他还有甚么活头? 书看不进去,张松舍不得白掌着灯,便吹灭了烛火,坐到院中石桌前,听着蝉鸣望月发呆。 遥望头顶璀璨星河,他渐渐出神,思绪飘向千里之外。 他哥如今身在何处?进京了吗?这会子在做甚么呢?可有甚么新奇境遇? 一想到那脏心贼八成正缠着他哥惺惺作态,他便心里头堵得慌,恨得后槽牙发酸。 “松儿。”玳安儿提着盏灯走来,离他两步远便站下,目光局促地落在张松身侧石桌上,语气满是小心,“府里出了些事,没顾上来看你,叫你……叫你操心了?” 张松起身攥着衣袍一角,勉力冲他提提嘴角,只见眼前人额角渗汗,胸口起伏不止,像是一路跑上山来的。 他横下心直问道:“玳安哥辛苦。如今您事务繁忙,实不该劳烦您跑这一趟。只是童试在即……上回玳安哥许我从柜上支些银子,不知此话可还……” 玳安儿急着应道:“作数!当然作数!” 他激动上前一步,张松却立即朝后迈了一脚。玳安儿瞧出他心有余悸,痛心垂首道:“我送你去,我说了的。” 言罢不等张松推拒,转身便跑,在夜风里丢下一句「后日一早车在山下等你」。 玳安儿一溜烟儿跑到山下,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 方才他从盐铺收了盐引回去,半路与黄四当头碰上,黄四说书童儿传话找他。 他好险没跳起来,匆忙回书房收好东西,饭也不吃,便赶来书院见他。 这些天府里铺上都不宁静,他忙得焦头烂额,只有在夜半将歇时分,才顾得上为张松惆怅。 那晚他一时冲动向张松袒露心迹,连犯下的人命也和盘托出,张松的反应却叫他伤心透顶,险些又铸成大错。 他恨自己鲁莽糊涂,以为经此一事,张松必视他为豺狼,唯恐避之不及,万没想到张松竟愿下山找他。 原来张松也放不下他么?他不敢奢望,更不肯失望,上山路上恨不能长出翅膀飞起来。 即便是向他借钱,即便是为考学,总归是愿意理他、舍得求他。故而下山路上他也两脚生风,跑得顾不上喘气,口里都泛起血腥味来。 回到府里,玳安儿才觉腹内饥饿轰鸣,径直往灶上寻些饭食。才吃上一口,春梅便进厨房来,凑近轻声道:“五娘请你过去问话。” 玳安儿颇不耐烦,嘴里包着一口饭含混道:“请也没用。待我吃了罢。” 春梅杏眼圆瞪,双手抱胸直直瞅着他不言语,誓要用目光逼他就范。 玳安儿叫她瞧得火起,拍了筷子道:“你娘紧着问那死人作甚?爹不在,衙门里哪得人问?” 原来,镇日高温酷暑,府中花园里那爿池塘蒸干了水,竟露出池底一具白骨来。 72 敢情净看美人儿去了 尸骨身上衣物已被鱼虫啃得稀烂,只能看出身量比一般人高大些。报官后李县令亲自领仵作何九收敛了骨骸,问遍阖府上下、街坊四邻、伙计帮闲,竟无一人失踪,端的是个毫无来由的无名死鬼。 府中小厮丫头、媳妇婆子都受了惊吓,连着几日彻夜点灯,走到哪儿都几人同行作伴,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 其中属潘金莲最为惊恐,她不知何故竟怀疑那死者是应伯爵!众人闻言无不瘆得慌,都道这老婆吓疯了。 众目睽睽之下,应二明明与西门庆同车出发,往东京去了,怎会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府里沉了塘? 潘金莲时而被众人说服,时而又抽风惊吓,逼着玳安儿上衙门催问勘验结论。 玳安儿跑了一趟,李县令也正一筹莫展,生怕此案办得不好,惹新升的提邢老爷怪罪。 何九进言,说应天府有擅摸骨的奇人,可从骨相判定死者性别、年齿,乃至生平境遇,李县令便派他急往应天邀请,须得十几日才得折返。 潘金莲却等不及,整日食不安、寝不宁,逮着人便问“你可见那尸骨?是应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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