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个没太大把握,因此留了14两银子买参片。 最后就是转了一圈,银子重新回到了孙掌柜手上,然后他又包了14两银子的参片给肖榆。 至于里正这边,则是立下了字据,之后村上集体产出优先偿还肖榆的银子,定居后会单独给肖榆一户宅基地作为利息。 肖榆美滋滋的收好字据,要知道现在这时代女户都轻易不给立,更别说村上分到的宅基地了,想都别想,有了这份字据,她哪怕以后和离了,也能建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再过继个儿子养着,不用和弟弟弟媳一起,也能过完下半生。 哪怕以后村上出息不好,还不上银子,她也觉得值得。 交接完成后,肖榆便回到家里,琢磨着怎么给几个病人做点营养餐,尤其是宋母和阿爷,两个人身体都比较弱。 王氏照顾了肖老头一天,这会被赶了回来无力地靠在树下,神情低落。 肖榆看着一家子老弱病残,也着实有些无力,肖老头病倒,铁柱骨折,肖良文、肖良丰、宋毅都身上带伤,肖良谷不放心肖老头,也加入陪护了。 女眷这边成年女性只剩下她和张氏这个孕妇,几个孩子倒还好,目前看下来精神头都还不错。 她十分自觉地担任了临时管家的角色,对大家进行了分工安排。 “肖瑞、肖乐,你们两个一组,负责守好家当行李,同时注意听孙大夫那边的吩咐,阿爷他们有什么需要你们俩第一时间传达。” “铁头哥,你和宋毅负责日常打水,砍柴,还有一些杂活。” “三叔,你就负责照顾好三婶,顺便看着点肖瑞和肖乐。” “爹,咱俩负责每天的吃食和上山采药。” “至于琪琪,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哄阿奶开心,阿奶每笑一次,我就给你摘一颗果子。” 一口气说完后,肖榆满意地喝了口水,嗓子还怪干的。 铁柱听了一圈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呢?我负责什么?” 肖榆瞥了眼他吊在半空的右臂,“你这幅样子能干嘛,你就管好自己就行了,有精力再给铁头哥他们搭把手就行了。” 铁头也不怪她嫌弃自己,右手受伤确实不太方便,只要让他参与就行,不拘让他干什么。 “我也帮忙打水砍柴吧,不然总觉得是沾了媳妇的光,成了闲人一个。”肖良文也主动说道。 肖榆随意地点了点头,“肯定都是要相互帮忙的,只是每个人的主要责任就是我说的那些,所以三叔你帮忙可以,还是要以三婶为重。” “这是自然。” 王氏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这些琐事,低沉的心情也慢慢好转,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肖琪琪眼尖地看见,拍着手喊道:“阿奶笑了,大姐,给我果子。” “你这家伙,我还没去采呢,哪来的果子,先欠着。”说完后便走到王氏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阿奶,阿爷的病情我们也都很担心,但目前的情况咱们伤心也解决不了问题,大伯已经亲自去看着了,您可得打起精神来,我们还需要您带领呢。” 王氏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用我带领呢,我看你这不带领得挺好,都用不上我这个老婆子了。” “那哪能啊,我也得听您吩咐呢。”肖榆讨好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王氏见几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彻底从刚才低落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你说得对,你阿爷还好好的呢,我可不能自己吓自己,有丹清先生和孙大夫在,你阿爷肯定会没事的。” “看我,这一折腾都申时了,你们都忙了一天没吃东西了,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做点吃的,补补身子。” 几个小的顿时欢呼了起来,嚷嚷着晚上要吃什么,毕竟人小,对于生病没有太大的感受,不过也好,家里有孩子总是会多一些生气。 聊完后大家就按照各自的分工去忙了。 肖榆特意拜托了铁头和宋毅砍一些小树回来,山里晚上挺冷的,她们还要在这露宿几天,为了避免抵抗力下降,她打算简单搭个棚子。 就在这时,肖磊找了过来,“堂姐、姐夫,爷爷打算明日安排人去附近的镇子上买药,让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 53 盘点物资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没什么要买的东西,齐齐摇头表示不去。 肖榆此时更在乎的是晚上吃什么,这几日过得惊心胆战,都没心里好好琢磨吃的。 趁着天色还早,她打算把家里的吃食清点一下,还得搭个简单的棚子休息用,树林里总是时不时从天上掉下些不明物体。 不过搭棚子用不着她动手,宋毅和铁头就办了,她动动嘴就行了。 “你们俩等会打完水,记得多砍些木头回来啊,棚子要搭得大一些。” “好。” 等肖榆安排完事情后,宋毅才想起来拿回来的鹿肉还没给她,为了用水方便,他们在山上湖泊那里,就已经放了鹿血并且把鹿肉分好清洗干净。 鹿血直接让同行的叔伯拿去分了,鹿肉他用叶子包好放在背篓里了,一回来遇到宋母晕倒,他把这事都给忘了。 这会肖榆要做晚食,正好拿给她用。 “哇,这就是鹿肉?”肖榆双眼放光。 在现代可是保护动物,不能狩猎的,没想到到了古代还能吃上野味了,不过... “鹿肉怎么吃啊?我没做过。” 这话把宋毅给问住了,肉不就是煮熟了吃么,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总觉得说煮着吃可能要被嫌弃,还不如不说。 肖榆看他这样子,就知道白问一句,“算了,你别管了,打水去吧,我看着做吧。” 摆了摆手就把他和眼睛粘在鹿肉上的铁头赶走了。 打开背篓看了看,少说也有四五十斤肉,吃肯定是吃不完的,倒是可以做成肉干带着,营养温补又顶饿。 之前的猪肉因为赶时间,没有完全腌入味就开始烟熏烘烤,按肖榆现代的未来来看,其实算不上好吃,只是在没油水的古代才衬得好吃。 现在有时间,她打算好好做些鹿肉干,之后饿的时候可以直接啃着吃。 说干就干,肖榆喊来肖良丰帮忙,从行李中翻出她所有的香辛料,有八角、桂皮、茱萸、肉蔻和香茅草,盐还有许多,另外还有孙希舟送她的白胡椒粉和她在杂货铺买的酱油。 “哎,要是有料酒和生姜就好了。” 肖良丰白了她一眼,“知足常乐!” 好的(* ̄︶ ̄) 父女二人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块当做菜板,擦洗干净后将鹿肉块都切成了两指粗的肉条,鹿排则剁成了块状。 鹿排挺多,她分了一些给里正一家,吴氏还给了她三颗咸鸭蛋做回礼。 剩下的鹿排,就按照排骨汤的做法塞满了一整个大陶罐,架在火上慢慢炖着。 肖榆拿出臼子,将大料按比例放进去磨成了粉末,再放入盐和酱油,搅拌均匀涂抹在肉条上。 她做这些的时候,肖良丰砍了些较长的树枝在火堆上方搭了个简易烤架,两人拿出一节麻绳,劈成一根根细绳,用细绳将肉条吊在火堆上方烘烤。 不一会烤肉的香气就传到四面八方。 “大丫姐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啊?”哪怕隔了十几米远,肖磊还是第一时间分辨出这是肖榆的手艺。 吴氏一勺子敲在他脑袋上,“你管人家吃什么呢,别一会口水流出来了啊,我嫌丢人。” 肖磊耸了耸鼻子,讨好地笑了笑,继续帮吴氏烧火。 类似的场景附近几家都有上演。 她也不想这么高调,但是没办法,只要是肉,哪怕白水煮出来也有香味,反正都要被大家看着,还不如做自己喜欢吃的。 肖瑞和肖乐已经馋得找不着北了,眼巴巴盯着烤肉,都不记得肖榆安排给他们的任务了。 无奈下干脆把烤肉干的任务交给了他俩,她则去找了孙希舟,打算问问吃鹿肉有没有什么禁忌,她记得鹿肉大补,有些病人好像不能吃。 果然,生病的人目前还不能吃这些大补荤腥的东西,她只能重新巴拉行李,拿出最后剩下的半个冬瓜和几根红薯。 几天过去,当初带出来的菜和烧饼都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冬瓜早上吃了一半,现在还剩下一半,等下可以用来炖汤。 找菜的同时肖榆盘点了一下他们剩余的粮食,面只给过肖林两斤,这几天因为有带的烧饼和挖到的芋头,米吃得也不多,最多吃掉两三斤米,因此米面的消耗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看下来,差不多还是两斗粗面,三斗糙米,做好的干粮不多,只有十来块,当时走得急没来得及把炒好的糙米磨成粉,因此只在路上抽空磨了一些做成了干粮。 所以炒好的面和糙米加起来还有两斗多,这几天闲着正好磨成粉做成干粮。 此外,还多了一麻袋晒干的芋头片,酱菜剩下一罐子萝卜干,熏肉还有8条,每条大概有两斤左右,另外还有白米、精面、大豆、花生、黍米等等杂粮若干。 盘了一遍库存后,肖榆心里踏实了许多。 想到上次给宋母做过的疙瘩汤味道还不错,她决定再给几个病人做一次圪塔汤。 就是还差些配菜,想了想她喊了铁柱过来帮忙。 “铁柱哥,你有空的话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菜能挖一点,或者看谁家有存的干菜,换一点也行,咱家的干菜都吃完了。” 铁柱应了一声便拿了铲子和背篓出去了。 肖榆则继续准备她的晚食。 傍晚,宋毅他们终于打好了水,并且搭好了棚子,棚顶也用芭蕉叶和干草铺好了。 肖榆先给几个病人盛了饭,每人一碗冬瓜野菜圪塔汤搭配半块干粮,这是送进去的标准,但实际上半块干粮肯定吃不了,王氏做的干粮一块就差不多一斤重。 如果吃不完正好给柳氏和肖良谷吃,因此给这两人就只盛了点鹿排汤。 送完了饭,太阳也快要下山了,肖榆等人终于围在一起开饭了。 依旧是杂粮糙米饭,一人一碗,搭配着鹿排汤泡饭,十分美味。 饭后鹿肉干也烤得差不多了,肖榆解下一条肉干,掏出王氏裁衣服的大剪刀剪成一段一段地分给众人品尝。 毫无疑问收到一致好评,肖榆尝了一口还是觉得不满意,主要是没有辣椒! 54 月下悸动 戊时过半(晚上八九点),王氏不放心肖老头他们,和宋毅一起到破庙里探望了一遍。 宋母傍晚就已经醒过来了,经过针灸后整个人舒服了很多,虽然还在发热,但是精神好了很多,晚食吃了大半碗疙瘩汤,这会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肖老头还是持续发热,同样醒来过一次,勉强吃了几口饭,喝了药就又睡了,肖良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喂一点温水。 情况最好的是肖芳芳和肖萍,虽然肖芳芳是第一个发热晕倒的,但年轻人底子好,昨日到现在几副药下去,体温已经没有那么高了。 肖萍则是一直低热,症状比较轻。 得知几人情况好转,肖榆他们也放心不少,王氏劳累一天早已经撑不住了,带着肖琪琪先进到草棚下睡觉去了。 张氏作为唯一的孕妇,一个人睡在车厢里,肖良文就在车厢外打地铺陪着她。 特殊时期,大家连吃饭都是打完了分开吃的,平时说话也都带着面巾,睡觉自然也都是分开睡的。 草棚地方虽大,也就能满足王氏和肖榆她们几个孩子间隔一米睡觉,而且肖榆要求她们就算睡觉也必须带着面巾。 宋毅和铁头主动领了洗锅洗碗的活,肖良丰就和她一起把肉干晾凉收了起来。 湖水自山上流下后,他们之前发现的小溪也有了细细的水流,宋毅他们用大石块和泥沙将溪流堵了,经过一天的积攒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水潭离得不远,他们打水用水也方便了很多,今晚有水有时间,肖榆打算好好洗洗脸和头发。 傍晚的山里还是有些冷的,肖榆等宋毅他们洗完了锅碗,才给自己烧了一锅水备用。 拿出几天都没用过的木盆,肖榆兑好了水温,找了块大石头放上盆子开始洗漱。 她也是不容易,为了省水,先洗手洗脸,再洗头,洗完头的水端到一边还冲了个脚... 她上辈子就没这么节俭过! 算了,不提也罢! 由于这次是在山中扎营,里正特意挨家通知过不要熄灭火堆,主要是为了驱散野兽和蛇虫。 肖榆洗完后,拿了张帕子坐在火堆前慢悠悠地擦着及腰的长发。 宋毅看去,就见女子纤瘦的背影,青丝如瀑,五指作梳,一遍遍地梳理着头发,火光映在她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橘红色的披风,美不胜收。 宋毅一时看得呆住。 ------- 肖榆再一次梳头被卡住,烦躁地将打结的头发分开,好不容易用手一梳到底,张开双手一看。 玛德!一把头发!真想直接齐肩剪掉! 擦了得有半小时了吧,还没干透,都快被火烤熟了。 把断发扔进火里烧掉,她实在等不住了,困死了,爱干不干吧,就这么睡。 揉了揉发麻的双腿,肖榆穿好鞋袜起身,刚回头就对上宋毅神色不明的双眼。 直接给她吓得一句‘卧槽’。 “你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直挺挺地坐着,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宋毅一时顿住,红晕迅速从脖子爬上面颊。 肖榆见他神色不对,往前凑近了两步仔细查看,好在宋毅带着面巾,肖榆只能看到他的双眼,看不到脸色。 “盯什么看呢?这么认真。肖榆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越过火堆正好是破庙里宋母她们住着的房间。 肖榆瞬间了然,感情是担心宋母。 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孙大夫不是说了么,阿娘的病只要好好吃药,按时行针,肯定会好的。” “但是康复这事吧需要时间,急是急不来的,你与其在这担心,不如抓紧时间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再去山上找找药材,不至于阿娘需要吃药的时候没有。” 宋毅侧头看着肩膀上的手,有些失神,这应该是他和肖榆第一次肢体接触吧,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服传到肩膀上。 让他忍不住想要接触到更多。 以至于肖榆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肖榆见他愣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又神游了,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孩子是不是累了啊,感觉傻愣愣的,肖榆心想。 要是让她知道宋毅是琢磨她们第一次肢体接触,她怕是要气死,狗男人这就忘了当初把她按在灶台上的事了。 宋毅看着眼前晃荡的小手,条件反射地抓住,这下温热的触感真从手心传到心里了。 宋毅耳朵也烘得一下烧起来了,整个人突然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触电似的甩开了肖榆。 肖榆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跳开的宋毅,这人有病吧? 或者是...害羞了? 想到这她瞬间玩味了起来,侧着脑袋凑近观察宋毅,果然在耳朵处看到了一丝绯红。 天呐,真害羞了!肖榆目露惊奇,没想到他还挺纯情的。 “咳,很晚了,你要不要去休息?”肖榆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 宋毅努力压下心里的悸动,侧过脸不敢直视她的视线。 “就准备睡了,刚刚...刚刚有些担心阿娘,所以失神了,不是有意甩开你的,抱歉。” “没关系,可以理解,担心归担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对了,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宋毅表现得太正常了,以至于经常让肖榆忘记他身上有好几处刀伤。 “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狩猎,比这严重的伤都有过,不影响什么。” 真好,她在担心我的身体,要不要解开衣服给她看一看啊,这样会不会更放心一点。但是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直接给她看伤口会不会吓到她啊,宋毅心里突然开始天人交战。 肖榆见他又开始目光游离,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睡了?”这天反正她是聊不下去了。 宋毅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挽留,但是一时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得点了点头说道: “嗯。” 又是嗯... 肖榆懒得回话了,摆摆手自顾自去睡觉了,独留宋毅一人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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