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它牵回来吧。” 于是,胤祐又把他的话题像小马一样牵了回来:“我的祖先是狩猎民族,而蒙古人的祖先是游牧民族,他们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时间长了,也想要安定下来,所以他们都看中了这片大地。” 皇贵妃觉得很有意思,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不满九岁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对老百姓来说,无论是咱们满人当皇帝,还是蒙古人当皇帝,都是外族人,没有区别的。他们该骂就骂,骂完了照常生活。对他们来说,这个天下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过上更加安定富足的生活。” 皇贵妃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胤祐挑眉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是,我是好奇,你是怎么总结出这样的观点来的?” 胤祐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皇贵妃把小碟子里面的松子都吃光了:“不错,看来书没有白读。” 胤祐继续说道:“圣人都是反对战争的,但圣人也说过‘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老百姓也没法预知谁做了皇帝能让他们安居乐业,所以,让我来替他们选吧。” “我觉得那个蒙古人不会比我阿玛和太子哥哥当皇帝当得更好。” 皇贵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是不是考虑得太多了点。 正要说话的时候,又听小家伙说道:“所以,我一定会打败他!” “唉,你等会儿吧。”皇贵妃赶紧打断他,“要打败他,那也是你阿玛去打败他,你跟着添什么乱?” 胤祐把手里的松子壳往桌上一拍:“那怎么能是添乱呢?往小了说,我要保护你,保护乌库玛嬷,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不能别人随便跑到咱们家里来,把咱们赶出去吧。往大了说,战乱势必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咱们又不抢他们的地盘,只是把他们赶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去。” “你?”皇贵妃比划了一下,“你就这么高一点,人家一个能打五个。” 小家伙微扬起头:“你别看我可爱,像他们那样的,我一个能打八个!” “是是是,你不用动手,就能萌死他们。”皇贵妃敲了敲炕桌,“你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吧。” 小家伙咬了咬牙,脸上的神情颇为不服气:“白姑姑!”他的声音又渐渐地小了下去,“我额娘让你进来把桌子收拾干净。” 趁着下人还没进来,皇贵妃想起来,又对胤祐说道:“小七,咱们刚才聊的这些,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提起,尤其是你阿玛和太子,记住了吗?” 这是他们之间的规矩,胤祐点了点头:“记住了!” 一个月之后,索额图和佟国纲的谈判团队回到京城。既然康熙下了旨意,无论如何不肯割让土地给沙俄,那么谈判也没法继续进行。 尽管康熙用切断一切贸易往来威胁对方,但沙俄现在也不买他的账。虽然和大清的贸易利益是俄国沙皇割舍不下的一块大肥肉,不过,这边生意做不成,和准噶尔那边做也不是不行。 于是,现在大清帝国的形势非但没有丝毫扭转,反而愈发不利。 然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不久之后,清军大将阿尔尼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一个让康熙勃然大怒的消息。 他带出去的两万军士几乎全军覆没,与他一并出战的另一位将领已经战死。 在朝堂上,阿尔尼用“军退”、“先却”、“亦退”、“遂敛兵归”等字样淡化清军的惨败,将清军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准噶尔多火器,而我火器兵未至。” 这一场战役从黎明打到午后,清军几乎一致被准噶尔的军队压着打,人员伤亡不计其数。阿尔尼狼狈而逃,全数辎重皆被敌军缴获。 准噶尔为什么多火器,是沙俄在后面向他们大规模出售武器,否则就凭这么个西部蒙古部落,每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他们除了放放牛羊,也没有什么别的产业,哪里有制造火器的能力? 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又开始互相埋怨和推诿。先前认为应该把尼布楚割让给沙俄的那帮大臣站了出来,说如果当初不是这么坚持,俄国人也不会出售武器给噶尔丹,兴许这一场战役就不会输。 但是反对的人也有话说,时间这么短,这批火气定然不是谈判破裂之后才卖的,人家两方要做生意,这谁能管得着。就算让出尼布楚,那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康熙听得脑仁疼,他并不关系之前怎么样,现在讨论这些都是马后炮。 噶尔丹都已经打到了家门口,距离京城不足千里的位置,这里是帝国的心脏地带,怎能容得下厄鲁特人的威胁。 噶尔丹南侵的消息传到京城,眼看就要过年了,没想到,蒙古人先打到了家门口,百姓们首先慌乱起来,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大家纷纷做出回应,有的趁着这个时候,关掉店铺,举家出城。 恐慌就好像会传染一样,一时间谣言四起,准噶尔大军全都是精锐铁骑、个个都有沙俄提供的先进火器,仿佛明日就要攻打至北京城外。 毕竟是经历了一场激战,就算噶尔丹取得阶段性胜利,他的蒙古军队也有不同程度的折损。 况且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并不利于作战。 关键是,这个位置离京师很近,但是距离她的厄鲁特蒙古却很远,补给和增援都要比他更快更容易。 于是,他只敢在长城外驻扎起来,耀武扬威,并不敢往前行进。 此时,虽然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但整个皇宫谁不是人心惶惶,若是噶尔丹真的攻入京师,甚至攻破紫禁城,那他们这些女眷要怎么办? 倒是七十好几的太皇太后一点也不担忧,该吃吃该睡睡,该礼佛礼佛…… 皇帝是她选的,也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老太太对她这个孙儿的能力一点也不怀疑。 她坚信,玄烨守得住京城,守得住大清国的江山。 天气越来越冷,塞外早已经下起了大雪,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准噶尔军更是不敢轻易进攻,但要他们就这样撤回去,噶尔丹又不甘心,只能冒着大雪天气,将大军驻扎在乌兰布通山顶。 宫中一切如常,就算兵临城下,该过的年还是要过的。 腊八这天是胤祐的生日,但除非跟阿玛一同外出,否则,书可以不读,该练的剑还是要练的。 这天清晨还下了点小雪,九岁的少年把剑舞得气势磅礴。随着他的动作,雪屑飞扬在空中,又在他的周围簌簌落下,画面美得像一幅画儿。 胤祐在院子里舞剑,傅先生在廊下喝茶。热气腾腾的一壶碧螺春,扑面而来的清香混合着雪的清冷,直往胤祐鼻子里钻。 这时候,他听到师父苍老却铿锵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吟道:“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这寒冬腊月的,胤祐累出满头的汗,他师父倒是兴致不错,又是品茶又是吟诗。 一套剑法练完,胤祐挽了个剑花,把七星收起来。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走到廊下,傅先生看着他笑了笑:“十岁了。” “九岁。” “虚岁不就十岁了吗?” “我过的是周岁?” 这年头过周岁的人不多,傅先生倒是颇为好奇:“为什么?” “晚一年长大,不好吗?” 傅先生了然的点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皇子,怎么会愿意长大呢? 他在身上摩挲半晌,胤祐问:“找什么?” “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胤祐低头一看,礼物是真的小,就是个红丝绳打的剑穗子,也不说弄个玉佩或者平安扣什么的,就那么坠在剑柄后面,总感觉怪怪的。 胤祐问:“这……好看吗?” “好看,”傅先生反问,“哪里不看?” 胤祐也不跟他争辩:“师父说好看,那自然是好看的。” 傅先生负手而立,又看着他笑了笑:“这把剑太轻了,为师给它加一点重量。” 胤祐颠了颠手里的七星,这虽然算不得重剑,但也不至于“太轻了”,和宫里收藏的其他名剑比起来,还是颇有分量的。 小家伙便也意有所指的问道:“什么重量?” “人命。” 胤祐继续问道:“我不能杀人吗?” “能。” “那还给我系上这个。” “为师希望你对生命多一分敬畏。” “……” “行了,今日既是你的生辰,也是你母亲的受难日,去好好孝敬她吧。” 这意思就是今天放假,胤祐听懂了,回身就进了屋,把剑丢给赵诚,让他吩咐人烧水,他要沐浴更衣。 洗完澡换好衣服,胤祐便来到了隔壁院子。 下人们见了他,纷纷请安。胤祐三两步直接冲进了屋内。 “六哥!六哥!六哥!” 六阿哥从书桌后抬起头来,虽然今天腊八节,上书房听课一日,但一百二十遍读书是少不了的。 “小七?”六阿哥看他一眼,又埋头继续,一边心不在焉的盯着书本,一边问道,“怎么了?” 胤祐冲过去,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拍到旁边:“别看了,走走走。” 六阿哥被他拉着手就往外跑,贴身近侍赶紧拿了斗篷追过来。胤祐一把接过,抖开,给他六哥系上。 六阿哥问:“去哪儿?” “去慈宁宫。” 六阿哥被他拽着手,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去慈宁宫做什么?” “给乌库玛嬷请安,你不去吗?” “去,当然得去。” 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了八阿哥,以及正好过来找他们一起玩的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保泰。 于是大家伙一起来到慈宁宫,太皇太后刚准备用早膳,看到小家伙们了,笑呵呵的让他们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胤祐吃了一大碗腊八粥,配上春卷、煎饺和小油条,撑得差点走不动道。 用过早膳,他又去书房那边翻了本经书,坐下低头念诵起来。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坐在一旁,手里捻动这佛珠,静静地听他念诵。 除了五阿哥,其他人虽然学了些蒙古语,但并不精通,更何况这种佛教经文。站在一旁听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 但在太皇太后跟前,大家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而是安静的候在一旁,听他念完。 胤祐只念诵了一个章节,时间并不长,然后他就合上经书站了起来,对太皇太后说道:“乌库玛嬷,我念的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 这时候,正好裕亲王和恭亲王带着他们的嫡福晋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胤祐趁机说道:“那我们先去承乾宫了。” “去吧去吧。”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就看到小家伙带着他的兄弟们,一阵风似的,眨眼间就刮出了殿外。 “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也一点不见稳重。” 这话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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