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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那是什么地方?” 康熙看了看纳兰:“你给他解释。” 纳兰说道:“内务府七司之第五司,掌上三旗刑名。凡审拟罪案,皆依刑部律例,情节重大者移咨三法司会审定案。太监刑罚,以慎刑司处断为主。” 胤祐听得似懂非懂,他的理解就是太监犯了错,受罚的地方。 而后他又关心道:“那容若去哪里?” 康熙抬起头来,看向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纳兰今年也三十了,容貌却和他进宫时候没什么两样。 “容若嘛,翰林院任侍讲……” 听到“翰林院”三个字的时候,纳兰还有些高兴,这是他最理想的去处。如果皇上能允许他上书房行走,那自然更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七阿哥做师傅,每天为他讲课。 而紧接着,康熙说道:“入值南书房。” “……” “入值南书房”这五个字就像给了纳兰当头一棒,敲得他有点懵,抬起头来看了看康熙。对方神态自若,并没有显出什么不自在。 这个胤祐懂的,入值南书房就是在南书房行走,就像现在的高士奇一样。 可是这并非容若所愿,这跟他之前有什么区别,他不过是从皇上的贴身保镖,变成了皇上的行政秘书。 看看现在的高士奇做的是什么工作,溜须拍马、恶意奉承,写的文章说的话,全都是极尽讨好之能事,目的只有一个——讨皇上欢心。 虽然南书房行走都是在翰林院选择才品兼优的文官充任,像他的老师徐乾学,还有朱彝尊、张英都干过这个活儿。 能够在南书房行走,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相当于帝王的老师,那是莫大的荣耀与恩宠,旁的人求都求不来。而他,无论是御前侍卫,还是南书房行走,总是被康熙厚待的那个。 但这并非容若所愿,他想象自己每天要像高士奇那样,说一些违背自己内心的话,写一些他根本不想写的文章,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消极的情绪中。 临近五月,又到了卢氏的忌日。 容若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给胤祐讲解《诗经》,讲着讲着难免触景深情,忽然就愣在那里不发一言。 胤祐很担心他,想着第二天无论如何他也不要读书了,他要缠着容若带他出去玩,对,他还要带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风筝。 可是第二天,他并没有等来容若,而是等来了高士奇。对方告诉他:“容若病了,在家休息,皇上命臣来为七阿哥讲学。” 胤祐:“……” 第68章 高士奇讲课讲得也很好, 毕竟是给康熙讲经释义的老师,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教个四岁的小娃娃那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对面坐的那个学生有些心神不宁,一直惦念着他的前任老师。 容若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严不严重。胤祐想了想,都不能来给他上课了, 那一定也轻不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 现在身体又不好,明珠会不会对他不好啊, 反正看起来他们父子关系也不怎么样。 一连两三日,胤祐都没有见到容若, 给他授课的依旧是高士奇或者康熙本人。 胤祐每天都问一遍, 容若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好,问得康熙都有些烦了,敷衍他说好了自然会回来。 可是胤祐还是很担心,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搞得他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在想容若的事。 皇贵妃留意到他的反常, 平时吃完饭还能干掉两大盘点心的小吃货,这两天竟然有些食欲不振。 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只说想容若了。 平时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也没见他这么想,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就像胤祐猜测的那样, 纳兰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 他一个人住在渌水亭这边,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而是他和好友聚会,吟诗作赋,研读经史的优雅之地。 这几天因为皇上要让他南书房行走的事情,他和明珠闹了不小的矛盾。 他阿玛认为这是皇上的厚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看看过去的徐乾学、张英,再看看现在的高士奇。只要坚持几年,何愁没有一展抱负的时候。 不提这些人还好,一提纳兰更是心灰意冷。替皇上讲讲经史,品一品诗词倒也没什么,要让他每天像高士奇那样谄媚,他宁可站在南书房门口继续当他的御前侍卫。 再加上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多少满人贵胄子弟议论他,说他不就是仗着明珠位高权重,甚至还私底下耻笑他以美色惑主。 这些话简直不堪入耳,纳兰一向自恃清高,听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本来一个小小的风寒,拖着拖着就变成了寒疾,几日无汗,面色蜡黄。 再加上彻夜难眠,哪怕睡着那么一会儿,梦里都是卢氏的身影,哀哀怨怨挥之不去。 第五天,胤祐还是没有见到容若。高士奇正在给他讲《郑风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七阿哥,七阿哥?”高士奇摇头晃脑,正要开始讲解,一抬头,发现胤祐不见了。 扭头一看,小家伙人已经到了大殿门口:“七阿哥,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胤祐忽然想起来,在他小的时候,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位神仙告诉他,他的好朋友纳兰成德,会在这一年死掉! 容若会死掉! 不可以,容若是他的好朋友,容若不能死!他要去找那个神仙问个明白。 可是他找不到那个神仙,只想到了那把七星剑。 于是,小家伙不顾值守太监的劝阻,直接跑进了昭仁殿。 那把剑还放在原来的地方,胤祐迫不及待冲到案几前,一把就将七星剑拿了起来。 七星剑可不轻,他平时都要两只手才能拿起来,今天情急之下,竟然将它单手就举了起来。 小剑灵见到他来,高兴坏了,赶紧问道:“我教你的心法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勤加练习?” 胤祐听不进去他的提问,只着急的问道:“那个神仙在哪里,我要见他。” 小剑灵被他问懵了:“哪个神仙?” 胤祐想了想,记起了神仙的名字:“火德星君。” “噢!”小剑灵恍然大悟,“我被禁锢在这把剑里面,哪儿也去不了,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胤祐撇了撇嘴,急得一嗓子就哭了出来:“哇呜呜呜~我要见他,我不想容若死掉,我要让他好好地!”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况且如果你说的那个人就真的快要死了,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胤祐冲他喊:“他不是说自己是神仙吗?” “神仙……也不能改变别人的生死呀。” 胤祐气得手抖,咬着牙喘了几口气,“啪”的一声,又把剑扔回到案几上,转身就走。 剑身带来的抖动让里面的小剑灵也跟着颤了颤,又开始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中:“或许我真的是认错了主人吧……” 小家伙没心思继续听高士奇讲学,他现在感觉浑身乏力,脑袋都有些晕晕的。 康熙听说之后,怕他又要生病。一面让人将其送回承乾宫,一面让人去太医院传太医。 皇贵妃担心了一个上午,总有些不放心。这两日,胤祐除了不怎么吃东西,也没有别的症状。但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她总也有些心神不宁,正要派人去乾清宫接人,哪知道小家伙就被送回来了。 皇贵妃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她的儿子她最了解,小家伙脸色和精神都不太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 她赶紧把儿子抱起来,胤祐扑进额娘怀里,第一句话就说:“容若快死了,怎么办?” 皇贵妃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是康熙二十四年,难道在这里,纳兰成德也会英年早逝。 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纳兰会怎么样,她只关心儿子,手背贴上小家伙的额头,不同寻常的体温,老母亲无力的叹一口气——又生病了。 小家伙靠在她怀里,嘴唇一张一合,看来是真的伤心了,一直碎碎的念:“我不想让容若死,我不想让他死……” 皇贵妃搂紧了儿子心都碎了:“好好好,你先照顾好自己,你要是有什么事,额娘也不想活了。” 很快,太医就过来了。两位小儿科的大夫,一开始是他们教皇贵妃医术,后来发现,皇贵妃提出的见解是他们从未听过,但实践起来又确实有效的。因此,每次在给七阿哥看病的时候尤为细心。 这时候胤祐已经睡着了,持续低热中,太医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以为是普通的风寒感冒。 皇贵妃摇摇头,又捏了捏儿子的小胳膊小腿,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太医就说过,因为早产导致孩子先天禀赋不足,体弱多病,若是能度过五岁这道坎,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皇贵妃自己就是搞儿科的,她心里也清楚,这并非什么封建迷信。事实上,五岁以下儿童的死亡率本就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这个时代没有疫苗,许多传染病的高发年龄都在五岁以内。 皇贵妃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觉得……有可能是脊髓灰质炎。” 太医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听过这个病:“是……什么?” 皇贵妃换了一种说法:“小儿麻痹症。” “!!!”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对,皇贵妃查阅了很多书籍,虽然脊髓灰质炎是个很古老的疾病,主要由嗜神经病毒引起急性传染病,一到五岁儿童为易感人群。 但是大多数患者都是轻型,只有低热表现和轻微的肌肉松弛,少部分人会引起严重的后遗症,会导致残疾甚至死亡。 古人也没有科学的检查技术,轻症就当感冒发热治疗,重症就叫小儿麻痹症,对整个疾病没有一个确切的病名。 胤祐是个十分粘人的小孩儿,有事没事就要额娘抱抱,皇贵妃对他太熟悉了,即便是细微的变化,上手一摸就能感觉得出来——他四肢肌肉的张力确实有点异常。 但这种程度很轻微,目前还不好判断。 不知何时,胤祐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他断断续续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没有梦到那个神仙,反倒是梦到了容若。 容若看起来形容消瘦,面色蜡黄,好看的容颜染上了灰败的病气,憔悴得叫人心碎。 容若仍然对他笑着,轻而缓的吟了一首词:“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任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虽然胤祐读书的时间不长,但诗词也背了不少。他没法说清楚这首《浣溪沙》究竟讲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容若在梦中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浓重悲伤。 容若对他笑了笑,说:“七阿哥,我要走了。” 胤祐上前一步,想要拉他的手,却没拉到。急切的问:“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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