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刺_第73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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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发。颜清吓得一哆嗦，感觉刚刚那一下好像敲在自己屁股上，他知道自己命途多舛了，只能委委屈屈地爬过去，头埋在臂弯里趴好。戒尺又给他屁股来了十下，颜清疼得嗷嗷叫。颜子珩扔了戒尺，把颜清薅到自己腿上用巴掌揍。“再考不好还揍你，小学二年级有什么难度啊。” 颜清老老实实趴着挨揍，听他哥絮絮叨叨。不过说实话，巴掌比戒尺好多了，虽然还是疼，但他哥打几下会给他揉揉。 6，颜清四年级，颜子珩高二。他哥哥应该交新朋友了，周末的时候很经常出去玩。颜清毕竟也长大了，老是跟屁虫一样跟着也不太好，所以颜子珩出去玩，颜清就和张姨在家里。颜清唯一不太能理解的就是，他哥明明初中学习还特刻苦，怎么高中反而更爱玩了，但成绩还是特别好。这一学期，颜清挨揍挺少的。有时候练琴偷懒，颜子珩口头说几句也没揍他。颜清有一次在阳台晒太阳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他哥哥和另外两个男生谈笑风生，他哥回家前向那两个男孩挥挥手。颜子珩的生日在春暖花开的四月，哥哥十六岁。颜清记得很清楚。六月的某天，他哥哥又出去玩，叮嘱他在家别乱跑，记得练两个小时钢琴，会让张姨监督，不好好练就要挨打。那一天，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颜清躲在被子里毫无困意。时针悄悄滑过十二点，颜子珩依然没有回来。那天颜清偷懒了，别说两个小时了，半个小时都没坐住。张姨苦口婆心劝他再练一会儿，不然就要告状。颜清本来就是表面乖得不行，背后净搞小动作的那一类孩子，当然不肯乖乖练了。一般颜子珩问，张姨从来不会替他撒谎。所以颜清毫无睡意单纯是有点后怕。玩也玩了，爽也爽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虚张声势的大胆就脆弱了起来。颜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始终是轰隆隆的雷声，他就这样睡着了。等第二天起来，刚打开门，就听见张姨在跟他哥汇报他昨天的表现。颜子珩扫了贼头贼脑的弟弟一眼，颜清无辜地双手背后，贴着门站立。他就是典型的背后反着干，表面又怂得不行。结果这一次颜子珩没揍他，反而说：“去刷牙洗脸吃饭，愣着干嘛啊！” 颜清依然提心吊胆，觉得颜子珩要让他吃饱了再算账。结果整整一天颜子珩都没提练琴的事儿。晚饭结束，颜子珩写作业去了，张姨在刷碗，颜清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坐立不安，连动画片都看不进去。最终他从箱子里扒拉出来两盒牛奶，自己扎开一盒，又拿着另外一盒牛奶，欲盖弥彰地推开哥哥的卧室门。颜子珩在转笔，门开的一瞬间笔掉到了桌面上，吧嗒一声脆响。颜子珩：“怎么了？” 颜清见到颜子珩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有点毛病，明明他哥都不打算提这事儿了，他还非巴巴跑过来，好像生怕他哥忘记揍他一样。有毛病啊！他把牛奶放在颜子珩手边，拔腿就跑：“给你送喝的。” 颜子珩懒洋洋地伸手拽住颜清的后领，“回来。” 颜清好像淋了雨的机器人，行动有点故障。他一寸一寸地把身体转回来，目光也挪到脚尖。 “无事献殷勤。”颜子珩横着坐，手肘搭在椅背上，“干嘛啊？” “没干嘛啊……”颜清声如蚊蝇，“你写作业，我走了啊。” 他再次转身想跑，就听见身后耐人寻味的一句：“颜小清，不挨顿揍，你晚上睡不着觉？” 颜清当场定住，他小声挽尊：“不是啊，我就是给你送喝的。” 说完，迅速溜走，连门都忘了关。颜子珩看着他弟都快跑出残影了，就差把“只要我跑得快，尴尬就追不上我”写后背上。他托着腮继续转笔，脑子里闪过各式各样的画面。有他摁着颜清开揍，有他拎着戒尺坐在颜清身后，也有……他的好朋友程湉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皮鞭，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程湉身上鞭痕的分布和程湉始终流泪的双眼。所有的画面混合在一起，每一帧都混乱不堪，最终定格在了程湉身上。那是他第一次在程湉波澜不惊的脸上看见那么多丰富的表情。有点害怕又有点诧异，难过到想哭，也只是小声地啜泣。鞭痕充血，他脸上又有奇异的潮红。有那么多矛盾的事情，都诡异地重叠在一起。程湉他爹把皮鞭放在程湉嘴边，程湉轻轻张开嘴，咬住了。 “去，礼貌地请你的朋友教训一下你。” 程湉很犹豫，而他爸爸只是坐在椅子上打算看戏。颜子珩完全被这一幕震撼到了，白逸也一样，两个人半天没反应过来。所以当程湉赤身裸体爬过来的时候，颜子珩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程湉就哭了。他停在那里，跪直身子，纤长的手指捧起那柄皮鞭。颜子珩回过神，合上了没动几个字的练习册，打算睡觉了，虽然脑海里依旧赶不走程湉的脸和那一身的伤痕。 7，颜清发现他哥变了！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家里的那把戒尺都消失了！他哥的风格也逐渐嘻哈了起来。颜子珩把颜清拽进琴房，“颜小清，练琴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那句话明明是干饭……”颜清无奈地弹奏乐曲。颜子珩经常以损他为主，怼他为辅。而颜清因为没有了戒尺的威胁，也开始频频跟他哥拌嘴。 “老哥啊，你最近怎么一天到晚都睡觉啊？”颜清好奇地问，他哥老说最近太困了，多补补觉。颜子珩：“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嘁。” 颜清不知道为什么他哥再也不打他了，可能觉得他长大了？颜清五年级玩儿似的过去了，他哥这上高三的好像也天天玩，玩回来一封风信大学通知书。哥哥为了他选择了走读，还会给他辅导作业，还天天骂骂咧咧，“这题我不刚讲过，你鱼脑子吗，眨个眼都忘？” 颜清抬起头，嬉皮笑脸多眨两次眼。颜子珩：“草，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他哥只是嘴上这样说说，但从来没再真打过他。颜清是后来上初中之后，偶然找东西才从柜子里扒拉出来那柄戒尺。可能柜子受潮，那柄戒尺都有点弯。他蹲在地上，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时隔久远，颜清仍然记得每一次他哥打他没多重，其实也就当时很疼，过半个小时就没感觉了。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颜清确实有点喜欢他哥这样管他。他小学就发现了，只是从来没有深究过，他以为是犯了错挨了打所以没了心理负担而快乐，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其实单纯的疼痛就让他能安心睡一晚。颜清把戒尺拿在手里，躺在床上发呆，开始感觉自己不太正常。就像以前从来没有研究过的毛线团，一旦扯出来一根线就能回想起以前一大堆细节。他记得颜子珩没打他的那天，他还巴巴跑过去。他那天跑过去干嘛啊？到底是因为害怕他哥秋后算账，还是在暗暗期待他哥当场给他一顿啊？时隔久远，颜清也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只能感慨原来当时就有那种苗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他哥今天不在家，那他要不……自己试试？颜清把自己裤子扒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握着那把弯了的戒尺。这样的姿势让他使不上劲，戒尺拍在屁股上，有一瞬间很疼，紧接着几秒麻麻的，再之后没感觉了。感觉别人打和他自己打完全是两码事。颜清兴致缺缺地又来了几下，扔了戒尺，他就这样光着屁股打开衣柜，里面有一面全身镜。他这样扭着头，看着自己粉粉的屁股。对着镜子反而让颜清羞耻了起来，他在干嘛啊！！！刚好门外一声响，他哥回来了！颜清吓得一秒把自己裤子提上去，戒尺随手扔到衣柜里，把柜门一关。他走出门，看到他哥提着两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全是吃的。颜子珩把几盒水果摆在茶几上，“吃水果吗？” 他又说：“你脸怎么这么红啊，穿厚了？” “哎呀没事。”颜清默默拿牙签插水果。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青春期的男孩，大多就很会无师自通，比如颜清。他有一大堆好朋友，也像曾经他哥那样经常和朋友们出去玩。张思铭揽着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问他要不要小视频。路过的林枫探头：“给我一份？” 于是，颜清拥有了人生中首个十来个G的视频压缩包。他随意地看了几个，依旧兴致缺缺。缺到小阴茎都没勃起过。颜清戳戳自己的兄弟，兄弟一动不动。不应该啊！这可是黄片啊！颜清捧着自己的二两肉，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了。那份压缩包里有个文件夹起名很大胆。《点击就看♡深夜♡玩弄♡男大学生》他点开了，里面只有三个视频，颜清随手点了一个。视频开局是男生赤身裸体趴着，过了一会儿走来一位手拿马鞭的男人。熟悉的感觉瞬间唤起了颜清的生理反应。那堪比360p的高糊分辨率和BGM聋的传人，依然没有浇灭颜清的欲火。他看完了，还把进度条来来回回往前拉。他又把另外两个视频看完，还知道了什么叫姜罚和口球。颜清躺在床上自慰，更加坚信自己是个变态，还是个想把屁股给别人玩的变态。 8，颜清初三上学期即将结束，颜子珩突然说：“我打算在加州读研究生。” 颜清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明天有线上的面试，不过问题不大。” “不是，你什么时候申请的？！”颜清好像突然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你走了我怎么办？” 颜子珩：“去年这个时候我就在准备材料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是皇上吗，我还事事汇报一下？” “……”颜清气了，不理颜子珩了，吃完饭气哼哼地回到卧室。他在群里感慨一句自己即将被抛弃了，张思铭还大大咧咧地回一句：恭喜成为孤儿。 ……你才孤儿。颜清那一腔怒火没处撒，终于逮到了由头，一个电话打给张思铭，骂着骂着还哭了。 “颜清，别哭啊。”张思铭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就当时口嗨，你别往心里去。” “嗯，没事。”颜清挂了电话。颜清就是不能理解颜子珩怎么突然要去国外读书，而且……似乎他父母也在那边。父母两个字简直就是他的雷区，一点就炸。颜子珩面试很顺利，可颜清就不怎么高兴。这段时间兄弟俩都没什么话。颜子珩现在很闲，也没什么课，除了玩手机就是去睡觉，偶尔会在张姨不在的时候给颜清做个饭。 “买了点零食，吃吗？” “不了，快考试了我去复习。” 这种生疏只持续了不到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