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白家户籍管得不严实,谁人入城出城都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更不清楚……” 半晌无人言语,许昭安像是思索了片刻,才又开口说:“当地百姓都说那是两年前白裴趋十里火燎的债,现在那些无辜而死的人来寻命了。更有甚者,说白裴趋不死,这些灾难就停不下来。” 许昭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其实自三年前虚妄山试炼相遇起,同白裴趋关系便不好,但也算对欢喜冤家,这会觉得心里还真不太好受,“没必要乱泼脏水吧……十里火燎分明一个无辜人都没杀,只不过烧山灭匪罢了,虽是过激了些……但那些悍匪烧杀抢掠的,也不无辜吧……” “萧地如何?”顾於眠突地岔开那问题,“我已经好久没见我家隐卫了,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还行吧,萧家主管得严,虽说也没那么太平,但比起白家还是小巫见大巫……”,许昭安耸了耸肩,“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哈!” “那还是姑且绕道去白家好了。” “四地皆乌烟瘴气,这太平世也太短了。”,纪千弦又垂下眸来,“我们都逃不掉罢?” “那便不逃。” 第52章 山茶 初见误作白山茶,再逢才识剪秋罗…… 初见误作白山茶, 再逢才识剪秋罗。 那梦是在风雨交加的夜里突然到来的,严卿序平日不多梦,偏偏那夜褪去一身事后, 便觉有些倦意,果然夜里梦至。 “严公子,借个肩膀吧?” 严卿序望着那少年清澈的眼,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于是风雨深林夜, 他耳边尽是少年轻轻的呼吸声。 “顾公子……顾公子……雨停啦……”, 他小声唤那少年, 却没得到回答。 于是他闭了嘴, 只是那绒绒脑袋蹭在脖颈处, 直让他耳边发烫。 他抬头看着那轮皎月, 心底涟漪圈圈绕绕。 清晖撒了他们一身,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那少年生得太漂亮了,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两道剑眉干净利落,唇鼻皆是难以描摹的俊逸。 惟若画中人,又似白山茶。 他太干净了,浑然如山涧清溪,纯净透澈。 后来, 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落在那少年身上,像是踩上了没有回头路的长阶,他没有半分犹疑。 但于少年而言,他不过是匆匆过客、同窗之谊、君子之交,如水淡的情何能浓烈,如何知他心间炽热? “抱歉, 敢问公子名号……” 不过三年,少年连自己的模样都忘了,但他不失落,他就是忘了千遍百遍,他也会字字清晰地告诉他,自己姓甚名谁。 但从未想过能与他执手共白头。 如此这般,该有多幸运啊…… 严卿序突地睁开眼来,心头竟莫名温热,他晃了晃脑袋,笑意已然藏不住了。 外边的天只微亮,他睡不着了便索性起身漱洗,只是发依旧披散着,也不急着束起。 他正准备点盏烛火,读读随身带着的书,见门口有个影子徘徊,于是先带着疑惑去将门打开来。 顾於眠见他突然开门,一惊。 “卿……卿序今日怎起得如此早?”,顾於眠讪讪笑笑。 严卿序看着他那副灿烂的笑脸,只温柔笑问,“於眠你有事找我么?下次直接进来便好了!”,于是将门打开让他入屋来。 顾於眠倒也不客气,入了屋鞋也没脱,便往严卿序床上倒下了,只见他揉揉眉心,苦笑道:“我一夜未眠,太难受了……” 严卿序闻言蹙起眉,先是走过去蹲下帮他把垂在床外边的鞋给脱了,又小心帮他把脚搬上床去,继而扯过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这才温柔道:“於眠,你好好休息吧!别担心,我陪着你!” 顾於眠见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笑了,“卿序也太温柔了~” 严卿序没说什么,只笑着在床头坐下,任由顾於眠自他长发中随意分出几缕缠于指间把玩。 说也奇怪,分明早已经看了无数遍了,顾於眠却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瞧严卿序那俊逸的侧脸,又笑着启唇,“我很少看见你散发的模样呢,还真是如何都好看。” 严卿序听后只无奈笑着回过身来,“好啦,赶紧睡吧,於……” 顾於眠猛地拽住严卿序的衣领便朝自己的方向扯去,两人的面突然贴近,只是严卿序不等那扯着自己的手又向前拉近,自己便先撑住床沿吻了下去。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舌尖相触,一阵酥麻感便传遍二人之身。 严卿序一只手撑住床板,竭力遏制着没有将自身重量压到顾於眠身上,顾於眠却搂着他的脖颈贴了上去。 这吻较前两次还要更加缠绵缱绻,像是挥手打翻了理智的汤,朦胧暖雾中终于溅出了些许冲动的水汽。 二人紧紧相拥,唇鼻相抵,都在小心试探着向更深处去,又莫名都带上些肆意的狂狷,像是要给互相留下自己的斑驳印记,却因留不住,故而更加强烈地想留下不易抹消的气息。 此番浸纵欲海,倒不似平日那端方有礼、温润而泽的严公子了。 顾於眠勾着严卿序的脖子不放,严卿序搂着顾於眠的腰亦不松手,两人像是褪去了君子貌,做了回“偷|情人”,不曾有过的兴奋感令二人震颤不止。 待两人依依不舍分开时,顾於眠已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是眉目弯弯地笑看严卿序,那双眸中分明不那么清澈了,虽还是透亮的,却已染上了些朦胧水色。 两人的耳尖都发烫,却惟有顾於眠的耳红得尤其明显,严卿序笑着伸手抚了抚他的耳垂,顾於眠只觉一阵发痒,怦怦心跳声在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但严卿序到底是个正人君子,后边种种他愣是想都没敢想,他不肯再逾越,不愿再去玷|污心尖上干干净净的人,不想污浊染上顾於眠的净澈。他并非无欲无求,只是,现在还不行。 严卿序想守着顾於眠,陪他笑,伴他眠,自己的邪欲不该出现,也不能出现。 他又莫名慌张地想逃离这氤氲着不寻常气息的角落,去搬张躺椅或是拎张木凳来,然而顾於眠却突地扯住他,笑脸盈盈,“卿序,陪要陪到底呐~” 顾於眠没等他应答,兀自往床里边挪了挪,腾出个位子,幽幽道:“一起睡吧。” “你呀……”,严卿序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乖乖躺下了。他是真不想自己在顾於眠面前失了分寸,但顾於眠总这么挑逗,他心底软,又不得不从。 顾於眠见状笑得更灿烂了,他将身上的薄被盖在刚躺下的严卿序身上,又将自己缩进严卿序的怀里,头都埋在了宽阔的胸膛间。 没等他言,严卿序便将他轻轻搂住了,声音依旧温柔如水,“好好睡一觉吧。” “嗯……” 他耳畔不多时便传来顾於眠均匀的呼吸声,怀中人褪下月白袍,单以薄薄白衣覆体,乌黑的发拂过面散在脖颈旁侧,肤白胜雪,面容如画,也太过惊艳。 像是偷跑的仙人入了凡俗怀般,墨笔一挥,突地给他的生死薄添了几笔罪恶。 严卿序发觉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清晰,竟难抑地将顾於眠又搂紧几分。 不清醒啊。 顾於眠醒来时已至日中,严卿序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搂着他,其实他清晨醒后已没什么困意了,但顾於眠要他陪,他便什么也不干地陪着他,听他均匀的呼吸,看他惊艳绝伦的睡颜。 “……什么时候了?” “已至午时了。” 顾於眠闻言蹙了蹙眉,从严卿序怀中爬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眼,迷迷糊糊道:“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於眠,少揉眼睛,那样不好。”,严卿序也坐起身来。 顾於眠听了那话,于是微微皱起眉用那双稍稍泛红的眼瞧严卿序,那眼神是极无辜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般。 严卿序没辙,又将他抱住了,“於眠啊……” 屋外同样刚起没多久的许昭安正拿着个油纸包着的果仁蒸饼吃,他边吃边敲顾於眠的房门,还含糊不清地高声喊:“阿眠,日中啦!你到底醒不醒了啊?” 顾於眠听了,下床去开门,还在整衣的严卿序本要拉住他,但晚了。 许昭安敲的分明是隔壁的顾於眠房门,却见顾於眠衣衫凌乱地从严卿序房里出去,已是目瞪口呆,口中的饼差点没掉出去。 “啊啊啊啊啊!阿眠……你……你们……昨夜……睡……睡一起……啊?” “不……我们……”,严卿序忙走到顾於眠身后,从他头顶探出半个脑袋。 “对啊,怎么了?”,顾於眠笑得灿烂,说着将门大开走了出去,又慵懒地伸了个腰,“还真是有些腰酸背痛呢……” “……”许昭安看着手里的饼,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没什么滋味了,只拍了拍严卿序的肩,“卿序,当我没问过哈……我什么都没听见……” 严卿序无奈笑笑,“多谢了……” ------------------------------------- “解三秋”到底是柳家秘宝,不能轻易给人,柳沉命那柳大小姐柳浔鸢带着“解三秋”陪几人去纪地走一趟。 柳沉说,解三秋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救不了他自己的儿子,这是命吧? 顾於眠却道,不信命,自然无有命由天定之说。 柳沉笑笑,“顾公子,当真豁达!” 其实,“解三秋”作为柳家秘宝,本该仔细藏好,万不能让外人知,但因其不具杀伤性,又能治病救人,故即便知晓沈家医书明目张胆的将其秘宝记录于册,柳家也并不担心。 但有的宗族却不一样了,藏得愈深愈是可怕。 也因而,这四地总有关于十五族秘术与秘宝的各式传闻,但真的混在假的中,便也不那么清晰了。 回纪地的马车一路飞驰,柳浔鸢兀自倚窗而坐,并不多言。 “柳姐姐,白家怎每日都派人去柳家府邸呐?”,顾於眠笑问,“白、柳两家关系很好吧?” 柳浔鸢闻言似乎愣了愣,才点点头,却并未回答那问题。 顾於眠心领神会,也没再问。 半晌,柳浔鸢又开口,“你们往白地去要多加小心,白地太乱了……” 几人闻言都点点头。 乱,四地何处不乱? 死在亡魂尸鬼手底下的人愈来愈多,单他们苍巡一路,便救了多少人?除却吃人的怪物,不还有孟落戟一类奸人祸害百姓么? 圣贤十五族,手里的血债算不清,四地逢此乱事,说不出缘由却也难逃干系。 而今十五族老奸巨猾的家主皆靠及冠少年郎撑着面,自个缩在影子里念着自家地盘平安无事,然而哪那么容易? 之前沪昇城中那布衣羽扇的书生说十五族后生尤有英才,是借了墨家的福,此言非虚。 十六年前墨门之变后,墨家族人皆命丧黄泉,苍天赠法于十六族,失了墨家自然强了十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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