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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村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怎么邪祟净来我们这村啊?!” 齐时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得人声嘈杂,便抱着贡果也随人潮凑过去看,见屋中女子淌血的脖颈断开来,便也忘了那六合星君是掌管姻缘的,情不自禁便念起——“星君保佑……” 那女子分明刚被杀不久,但入村期间,齐时负寸步未离俩人身侧,并无动手的时间。顾於眠禁不住回头瞥了那还在祈求神明保佑的齐时负一眼,齐时负只给他回了个困惑的目光。 当下俩人毫无头绪,只能镇静下来去验伤。 严卿序道句“冒犯了”,便小心翻看起那女子身上的伤口——她浑身上下都有斧头留下的血淋淋的刀痕,黑红的浆液自破开的头颅中往外淌,手指断了几根,同斧子一齐被抛在她脑袋边。 顾於眠借术法探查一番,欲看死者身上有无术法的遗留痕迹,却是一无所获。 “怎么只有刀斧之伤?难不成真的是借刀杀人……” 尸鬼亡魂向来喜食人的精元魂魄,可这副场面分明更像世仇寻命……没留下半分阴气,亦没带走女子的残魂。 为什么? 真的是为那些可怜人打抱不平么?所以将冷心的薄情人都给杀了? 顾於眠瞥了那沾满污浊的锈蚀斧头一眼,将眉蹙起:“我们还是先回山上吧?官府很快会有人来收拾的,我有些担心念与他们……” 严卿序闻言也点了头,即将迈出门时手一伸便拉住了围观的齐时负。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庙中吧。” 这事来得实在蹊跷,若真瞄准了负心人,江、谢俩个“无情人”保不准也会沦作那东西的猎物。 不过,这自然是他们多心,当严卿序猛然推开庙门时,谢尘吾正兀自站在离墙有些距离之地,左手撑右手地思忖着什么。 一旁坐着个显然刚起身的江念与,他微微蜷着肩背,睡眼朦胧,衣衫散乱,头顶还绕着几圈打旋的发。听闻人语,他这才轻轻擦着惺忪的眼,用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去看谢尘吾。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谢尘吾见严卿序大喘粗气,尤其诧异,“你们干什么去了?为何跑着回来?” 言罢,他又回过身对那慵慵懒懒坐在草席上的江念与道:“醒了便别干坐着了,办正事要紧,懂吗……” 谢尘吾方不耐烦地说完那话,却见严卿序身后冒出齐时负的脑袋,于是快步走至江念与身边,微俯下身,向他伸出手:“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江念与自然明白这没说过几句好话的谢氏公子什么意思,便也痛快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还好没事……” 严卿序长舒出一口气,又闻齐时负笑着开了口:“秦公子方才赶着回来是担心二位公子的安危吧?我呐,总还是觉得好人定有好报,您不见那村中死的都是负心人吗?秦公子还是莫要担心啦!” “是……吗?” 区区一个守庙人,闻声不惧,见血不惊,道人比天狠,言无事可忧。 要他如何不怀疑齐时负? 回庙后,俩人都心事重重,倒是齐时负自顾自忙碌起来。他先是仔细用扫帚扫去案桌上厚厚的尘灰,继而用沾水的布一寸寸擦拭过台面。 这会顾於眠才觉得他像是个颇为虔诚的信徒——他面对着那星君像弯腰弓背,连头都没抬一下,动作是尤为小心的。而后他才依序摆贡品、添灯油、插香,没一会那庙中便有了好些生气,就好似这小庙从未断过香火般。 严卿序见顾於眠一声不响地盯着星君看,眼中有些难言的空洞。他不似在仰望佛像,倒像是万物皆空,他在窥视着凡尘无有之物。这几日相处下来,其实不难发现,顾於眠比过去多了不少缄默之时,他总是久久地凝视一处,偶尔流露出几分怪异的怯色。 自古人便有生老病死,也终会长大,严卿序自知贪求顾於眠一如往昔乃他一己之私,只是当瞧见那公子落寞地敛去面上笑意,明朗恣肆的少年意气也一并被石火光阴所剥夺、愈发疏离之时,说不遗憾也是诓人的假话。 他总觉得顾於眠像是憋着一口气,溺于深潭水,挣扎不得。 那双清澈的眼中其实藏了很多东西,表里所差,许已是天壤之别。 他有心结,严卿序却爱莫能助。 严卿序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柔声道:“还好吗?昨夜是不是也没休息好?” 顾於眠却对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 那笑还是明媚灿烂得若春朝暖阳,只是,严卿序不知面具下的人活得是怎样生不如死。 案桌摆好后齐时负便去忙活些庙外打扫之事了,顾於眠却依旧盯着那案桌,兀自坐在墙角思索着,待他终于想明白时已至日昳。 “方才齐时负摆设贡果的方式是百年前的摆法,早在五十年前便已不这么摆设了。”顾於眠耸了耸肩,“他到底是不是人都没个着落……” 严卿序闻言笑了笑,言罢他俯身同三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听得谢尘吾直皱眉。 “什么鬼东西,说出来你不觉得荒唐么……” 谢尘吾双眉压眼,近乎是咬牙切齿,严卿序看着他,觉得他像是要杀人,只得赶忙说了好些安抚的好话。江念与瞧着那只炸毛狗似的谢尘吾,又怕被他给咬了,嘴角抽了抽,却愣是没将笑意漏出去。 “兵不厌诈,只要行得通,便不失为好方法嘛!” 顾於眠莞尔,手方要搭上谢尘吾的肩,便被他瞪了回去。 “别碰我!” ------------------------------------- 约是一个时辰后,齐时负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借红烛小焰点燃的三炷香被承托手中,严卿序不由垂眸细瞧,有烟袅袅散开,他虔诚地跪坐蒲团,身边同样跪着的是他钦慕三年的顾家公子。 香头被二人抬手端起平对星君,又高举齐眉,他二人皆面携笑,目含情,虔心捧香,几揖几拜,从容俯伏叩首。 “望星君赐福,庇我二人蓝田种玉,一解相思意。望芙蓉并蒂,良缘夙缔,纵有千山万水相阻,亦可逾越。” 严卿序知道自己不该因此做戏用的胡诌之言失了从容,可他还是忍不住以余光瞥向顾於眠那张灿烂皓白面,见他笑盈盈转过面来,旋即开口道—— “望星君允我二人比翼双飞,琴瑟和鸣。我二人痴意缱绻,惟盼白首成约,共坐春风。” 严卿序一语罢,俩人再一次虔诚叩拜星君,三拜,三敬。 就好若拜天地,拜高堂。 只是缺了夫妻对拜。 “红尘姻缘有何好求,求来的也不知道是祸是福……还两个大男人……” 谢尘吾心中无语,更搞不明白那俩人是怎么一张口就能说出滔滔不绝的谎话,但碍于齐时负在场,他也只能在顾於眠同严卿序完事后,不情不愿地从齐时负手中接过点好的香,跪至蒲团上。 纵使顾於眠再三同二人强调要瞧上去“恩爱”些,然而不光谢尘吾,连江念与都冷着一张脸。 谢尘吾先开了口,江念与紧随其后,皆是言简意赅。 “望早日成婚。” “望长相厮守。” 一个不说与谁成婚,一个不说与谁厮守,总之说了,便是表爱了。再一叩首磕头,他二人这劫便算安稳渡过去了。 他俩不似拜六合星君,倒像是一对有过节的土匪流氓,招了不知什么事,良心发现了,一齐拜过大哥,准备金盆洗手了。 齐时负许是个多情之人,不过是瞧着四人拜星君,竟看得泪眼婆娑。他轻轻擦了擦眼角,笑道:“好啊……真好啊……两对有情人都定能天长地久,星君和我都会祝福诸位的!” 四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殿后的齐时负回首瞧了一眼那慈眉善目的星君像,却见有一只蝴蝶扇着薄翼,落在了星君额前。断了的蛛网垂落在侧,上泛晶莹水光。 齐时负惊叹一声,眼中泪落了下来。 ------------------------------------- 酒足饭饱,正是晌午时候,日头灼烈,五人皆围坐在庙前绿荫下乘凉。 顾於眠自小口齿伶俐,说起话来絮絮叨叨、满舌生花,因而多数时候,皆是众人在听他讲些趣谈亦或怪事,每每讲至诙谐处总令齐时负也不禁捧腹。 眼见齐时负已然放下戒备,顾於眠勾唇莞尔一笑,又道:“这李氏当真厉害呢,统领一地,还颇得民心。” 闻言,严卿序不动声色地仰首咽下了一口薄酒。 “那是自然,毕竟禮间乃李氏的天下……只可惜,星霜屡变,百代过客,既早已更朝换代,百年前的旧事,今日便不必重提了。” 齐时负耸了耸肩。 “齐兄所言极是!只是……”顾於眠突然鬼鬼祟祟地压低声,将身子朝齐时负凑近了些,问,“这星君庙当真是什么人都能求姻缘么?” “自然!众生平等,六合星君待人从来无有尊卑贵贱之分!” “那……我有个好兄弟,他乃大名鼎鼎的禮间四族之一若氏族人,名唤若泭。他呀——真真是个大逆不道之人!星君恐怕不能兼顾吧?” “此话怎讲?” “您也知道,狐朋狗友也是友,经不得他愁眉苦脸地闹。唉——也是我这人心软,碰上了别人,这龌龊窝囊事可真真说不出口!” 齐时负不知他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面上已有些僵硬。 “您有所不知,他是个不识礼数的狂徒,喜欢谁不好,偏偏长歪了眼,就偏偏看上了自家胞弟若讱!那爱的可谓刻骨铭心呐!你说他成日茶饭不思,郁郁寡欢,近乎形销骨立,我也不能不管。这必然是孽缘!我可万没有要附和之意,就是……他俩这样能求姻缘吗?” 顾於眠冲他讪讪一笑,颇有些不知如何的窘迫。 “……” 不单齐时负闻言瞠目结舌,一旁坐着的三人也是大吃一惊,一时间欲笑者强忍,欲骂者也没法当着齐时负的面开口。 那齐时负却是尴尬得抓耳挠腮,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开了口:“求自然是能求的……只是终究有些不合礼数……星君大抵也会看着办吧……” 闻言,顾於眠满意地点了点头:“成!不过这若泭来日要成了一家之主,恐怕他也能得偿所愿吧?倒也真是,我看这伤风败俗的东西该是骨血里头自带的孽根,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公子……还是莫要妄下断语好些。若氏百年前好歹也是个碧血丹心者齐聚的望族,虽说今朝有三两子弟心思不正,但万不能以偏概全。” “是么?我都没有齐兄懂得多呢!” 虽说顾於眠的玩笑话没头没脑,但这若泭乃当今若氏现任家主。不知他人尚且无碍,可作为管辖一方的宗主,若泭在此地早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遑论是一常于榕村中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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