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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怎知那天杀的魏熻会王八似的缩在府邸里?” 一柄小刀自白裴趋的袖中滑出,倏然被他握入手。片晌之间,袍上断下条赤红缎,锋刃转而被白裴趋叼入口,红布随即缠上了粗略撒过药粉的手掌。 白裴趋连眉都没皱,只短暂地接了口中刀,道:“兵中多身壮气粗的刺儿头,动不动便提刀发横,我在那营中待了不至半炷香的工夫,已见了不下三场乱斗。欠管教的痞子最喜闹事,拖的时间越长,越可能窝里斗。倒不如这几日迅速整好兵直捣魏家府,杀他个片甲不留,我压根不信魏氏单凭那几个装神弄鬼的蠢货就能抵挡大军合力!” 他把刀衔回嘴中,又往掌心缠上一条新绸,仔细把出血处绑紧了。 “散兵确多恶劣脾性,但咱们何曾缺过擅领兵之人?尘吾和暮然往那儿一站,大抵用不了半个时辰便都心服口服了。士气盛是好事,没必要太早压了他们的气焰。” 许辞闲意味深长地用那柄铁扇抵住白裴趋口中短刀,强逼白裴趋仰头看向他。 “打仗重谋略,轻易出兵唯死路一条。此外,战事相关还是留着同於眠说吧,我也不过暂代於眠领兵,你也清楚的——” 许辞闲点了点自个心口:“许氏乃窥天贼,不可委以重任。白公子清醒些罢!” “呸!”许辞闲适才压刀割着了白裴趋的舌,他却也没骂,单啐一口血沫,“笑话!你觉得我眼下不够清醒?!” “自然。白公子太过轻敌,是忘了大敌当前,万不能意气用事。”许辞闲将合拢的铁扇对准了清显城,“那城中了无阳气,绝非吉兆——你可曾听说过‘古沣城’的故事?” “什么东西?”白裴趋随手一擦刀上血,便收入鞘中。 “三大禁术臭名远扬,可第七禁术‘奉阴术’却鲜为人知。相传距今三百年前,有一‘古沣城’,其深受那‘奉阴’邪术所害,一夕间满城十万百姓皆化作嗜食人肉的尸兵,只需外人强行破开城门,那邪术便会开启。尸毒人传人,一旦不经意被城中怪物咬了,迟早会叫全天下沦陷。”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白裴趋挪目看向山底蚁群一般的兵,“譬如御剑入城?” “好歹是第七大禁术,哪儿能这么容易破解,距法阵中心二十里内是无法御剑的。”许辞闲耸耸肩,“除了铆劲往城中冲,再无他法。” “……我听闻若讱不知从何处得了好些能起死回生的神药,每个人都分一口吃了不行么?” 闻言,许辞闲一怔,片晌回神,却禁不住长叹一声:“風卫难道未曾知会你,那十四族公开秘宝之事么?” “说了又如何?”白裴趋不解。 “於眠号召公开秘宝秘术本意是为了寻找抵挡魏氏的对策,没成想你竟如此不关心……难道就不好奇十四族藏着掖着千百年的宝贝么?其中可有好些令人咋舌的秘宝与秘术呐……譬如若氏的‘百毒薄’,谢氏的‘未央灯’,只不过说到底,最惊世骇俗的非‘沈氏血’莫属。” “那是何物?”白裴趋侧首看向许辞闲。 “心间血,无名药。一人殒,万者生——那是举世难得的仙药……” 许辞闲拍了拍发怔的白裴趋。 “那血不是死人血,而要沈氏直系族人气绝前,自个挖出心脏取血。于沈氏族人而言确乎残忍,但那血是无解之毒的解药,用量欲大,效用便愈大。” “难不成你是怀疑若讱手里的神药就是那‘沈氏血’?可沈家人不都还活得好好的么?”白裴趋一哂。 “沈氏血也不是谁都有的,每一代仅有长子可继承。”许辞闲快步上前,扶住白裴趋的背,凑在他耳边道—— “沈吟离死了。” 见白裴趋震悚,许辞闲单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这事没有几人知道,之所以同你说也是因为你的脾性冲,这才想着提前给你一个忠告——千万莫要招惹萧暮然,他如今怒气填胸,一个不慎恐乱了军心。” 白裴趋原想辩解,末了仅微颔首,问:“那为何不布阵阻挡那些怪物跑出去?” “终于问到点上了。”许辞闲俯身在沙地里画了一个圈,又画出道由外向内的直线,“设下‘封灵阵’,不论人神鬼,都只准进不许出,虽说是铤而走险之举,但我们非做不可——你可还记得单论布阵,哪一族最厉害?” “我记那东西做什么?”白裴趋瞪他一眼,“有屁快放!” 许辞闲颇无奈地笑了一笑:“当初我在虚妄山上讲过的,是渭于江氏。现如今,念与已答应了要帮大军设阵了。” “就他一人?” “自古以来,‘封灵阵’皆是一人成阵最为稳妥。念与如今实力不容小觑,维持两月的法阵应不足忧虑。” “应?你和顾於眠都在赌渺茫的胜算吧……” “嗯。”许辞闲笑了笑,“我们别无选择。” “待灭尽城中怪物,抵达魏家府后定会有恶鬼相迎,至于还有几重险关,魏氏又究竟藏身何方,便不好说喽!”许辞闲瞧着白裴趋愈发阴沉的神情,蓦地笑起来,“再多看几眼挂念之人吧,指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於眠身子不好,大抵还要慢上一两日,这期间,咱们自求多福吧!” 白裴趋没有回应,他远眺群山,没能瞧见往年漫山遍野的丹枫,仅窥得寂寞盘旋的灰鸟,哀鸣声声,响彻寰宇。 “话说回来,昭安在忙什么呢?怎不先来见他哥哥我?”许辞闲抚着心口叹息。 “他受伤了,怕你大惊小怪。”白裴趋心不在焉地回答,默默在心底数着如今死了的人,每忆起一个,长靴便在沙地踩出一道竖线。 “哦?昭安一定让你别告诉我吧?”许辞闲苦笑道。 “只是受伤,又不是死了,说与不说毫无分别,别冲我摆那委屈神色。”白裴趋这下数清了,“当年虚妄山上十八人,如今已死了六个了……再加上安晏二将、死在西北的苏衔慕、失踪的严长蔺……罢了,算明白了也没点屁用……” 许辞闲面上笑僵了僵,他将铁扇展开遮了脸:“待乱事平息,廉氏会补一场忌宴。那时,大抵会用廉氏祖传的‘聚魂法’,若你还有话要说,便试着说说吧,倘廉遂礼惦记着你,许会赠你一言呢!莫留遗憾。” 许辞闲就这么轻飘飘放下了他的旧友——其实也说不上“友”,单是一同龄人罢了,他俩个性迥异,做不成交心好友。 他不会去悼念廉遂礼,同样,若是他先死了,廉遂礼也不会去悼念他。 他俩说好的。 人死了缘分便到头了。 许辞闲言罢转身离开,独留白裴趋孤立山巅。冷风嗖嗖,冻得他鼻尖发红,干脆盘腿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山下一众忙于备战的兵卒。 “人都死了,一句话又能顶个屁用……” 天太凉,冻得白裴趋一哆嗦,眼尾渐渐蓄起一滴晶莹。 ------------------------------------- 兵营中原闹闹哄哄,午后跨进去个通身戾气的白太子,日暮时分又回来个满身血的一营将,那营中人便彻底收敛了性子,再不敢造次。 要想取胜,摸清城内布局是重中之重,然魏氏成算在心,鏖战开始未及一月,魏氏地十余座城的城主已被刺杀过半,难得活下来的人中,有“宣兰城”城主“樊山”。 樊山已是耳顺年纪,其人自六年前发妻去世起便萎糜不振,也大抵因此,那魏氏将他的老命留到最后。哪曾想那老头惜命,魏氏谋反初见端倪便毅然投靠了十四族,顺利得来百权四族的庇佑。 他任宣兰城城主已有三十余载,宣兰城距清显城不远,现如今大概无人比他更了解清显城的地势与城楼布局。 也正因此,欲破城,樊山不可或缺。 眼下,前来向樊山请教城内布局之人乃擅长文画的——许昭安与柳浔鸢,顾於眠还特意指派了好些制图能人,其中就包括了当初他苍巡时在纪氏地有过几面之缘的“元橪”。 屋外落了秋雨,樊山耳背,听什么都不大清楚,柳浔鸢以指尖点了点城东的魏氏府邸,极力扬声问:“魏氏府邸附近可有井?世家中擅纵水者众,恐怕要耗费不少水,若逢大火,也需及时浇灭。” 樊山斜睨着元橪恭恭敬敬递上来的一张舆图,三指夹了根沾满红墨的笔便落在图上,画出一条扭曲的长线:“城中有两千余口井,但距魏氏府邸最近的一口井也要横穿两条巷子。” “如今尸毒已在清显城中蔓延开了,井水恐怕有毒,不能冒险……只是念与的封灵阵一旦开启,定不能引雨……”许昭安琢磨着,指尖沿着东门往外滑出去,“这儿倒是有几个水池,但还不够啊……若能扩大法阵范围,将郊外那条河给罩进去就好了。” “负担太重了……”柳浔鸢摇摇头,“河流水域本就难为法阵所控,外部若来了敌,极易被突破。即便逼不得已必须封河,也必须有人在阵外守着……” 正思忖人选,忽闻帐外侍卫高呼几声。许昭安遽然起身,手扶上腰间剑,大喝一声:“怎么了?!” 不过须臾,许昭安甚至没来得及拔剑,一柄未出鞘的弯刀已挂上了许昭安的颈子。 原懒懒地瘫在座上的樊山见状震悚,瞅见那身披银甲之人将许昭安牢牢禁锢在怀,更是将眼瞪若铜铃,正欲高喊守卫,旁儿那看清来人模样的柳浔鸢却冲他摇了头。 “我不过穿戴一身银甲,便无人来验我身份了,军营守卫实在松懈,倘我是蓄谋已久、前来放火烧粮的敌军又该如何是好?许公子,您怎么想?”那人笑起来,冲着许昭安的耳吹了缕风。 许昭安听出来人,猛一挣,遂反握住那人的手臂,将人压在了一高案上。 “顾、於、眠!!! ”许昭安轻飘飘一拳打在他背上,“这都什么时候,竟还敢和我开这等玩笑!” “哎呦,昭安!别打啦别打啦——疼!”顾於眠故作可怜地喊,面上依旧笑盈盈的,甫一察觉许昭安心软松了手,便猝然起身,一溜烟停在了樊山面前。 “禮间顾氏顾於眠见过樊老城主,久仰大名!”顾於眠淡笑着俯首冲城主樊山拱手作揖。 樊山闻言赶忙将眸底震悚神色藏回去,扶他起来,又装模作样捋了捋胡须,毫不客气地将顾於眠上下一扫。 这两载,要问四地内谁人名号最响,当然要数这禮间郎“顾於眠”,可惜褒贬不一,美名往天上捧,不是活神仙就是真菩萨,恶名反往阴曹踩,修罗恶鬼百般花样。 樊山虽为求自保,一直扮着孤苦鳏夫,实际却是个好听人乱嚼口舌的,今日是叫他误打误撞瞧着了那顾於眠的真面目,也算不虚此行。 只不过,他原以为那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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