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被哥哥弟弟看上要怎么办(H) > 第279章

第279章

匆忙握了一干净帕子,连口气都不敢喘便往廉遂礼脸上擦。然而一通忙活下来,血好容易止住了,廉遂礼却是满面红。 李氏富贵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侍奉人之事前所未有。 他讷讷半晌,只得又端来两盆温水替廉遂礼拭面,动作小心却并不利索。完事后,方好似干了什么大事般气喘吁吁坐下,禁不住长叹道:“二位都快些平平安安醒来吧,这也忒折磨人了。” 两个时辰过去,廉遂礼终于苏醒。那会白裴趋还没睁眼,廉遂礼仅用手背试了试体温,遂差人唤顾於眠。 后来的事李临焉没太仔细打听,只知那廉遂礼打定主意再不让白裴趋同廉氏扯上关系,便也没将白裴趋送到最近的廉氏府邸。又因陆氏地近来逢丧事,而魏氏地人手紧张,故而只能麻烦顾於眠写信送白裴趋去江地。 到白裴趋离开此地为止,他们一行人已在近关口处的客栈停留一月有余,那亡缈境确乎助长了风雪,因而当一切平息后,雪势终于见小。 然而,距五营兵败以及秦逝舟赶赴安晏已过去太久,那西北当下究竟什么情况,秦逝舟又是否还活着,仍无从得知。 第213章 凶兆 “那妖人顾於眠本煞星转世!”…… 灼目血色铺盖穹庐, 远山素白雪被映得一派赤红。那天象起先并未如此惹眼,清早不过西面天落了几瞥殷红,然今晨日头迟迟不升, 反倒是那异象急遽扩散。 长街喧阗,几乎人人皆在驻足观望。嘈杂语声间,顾於眠抬指下压斗笠, 那竹篾上雪反融作水滴滴答答浸湿了他的衣袖。 “天象异, 世生殇, 这凶兆当真叫人心底发怵。”顾於眠同身侧严卿序叹一句, 又仰首瞧了眼酒肆的牌匾, 随即入内寻了个角落坐下。 严卿序不紧不慢端起茶壶替顾於眠斟茶, 俯身时莞尔问:“身后那人跟着我们好一会了, 要赶走么?” “他既不动手,便不必管了。” 顾於眠斜乜那青帷幔边抱臂的粗汉一眼,微敛眼睫,以右手三指捏起茶盏, 左手则垂至桌下,摸在严卿序的膝上。 严卿序对他这般佻达举止见怪不怪,任其自便,那从容模样反叫顾於眠挑起半条眉。 “卿序,此地轻薄少年不少, 你怎毫无戒心?”顾於眠的指尖在他膝上打圈,口吻嗔怪,笑目狡黠,“不甩开么?” “除了你,谁还会这般待我?便是长停那般的多情子,也断不会对五大三粗的男人下手。”严卿序垂手落盏, 将那只手从膝处牵入温暖的掌心,“阿眠,手太寒了。” 顾於眠不以为然,偏头看向窗外簌簌下落的鹅毛雪。挦绵扯絮般的虐雪叫仰首观血空的人群皆作鸟兽散去,近半数人兴致冲冲吐着白气往这临近的酒肆里挤,皆是心底发痒,恨不能大谈那空中异象。 雀喧鸠聚,闹闹哄哄,顾於眠掀睫瞧了眼对面端坐的、安安静静的温润君子,忽而很想钻入他的怀里偷点暖意。他眨眨眼,反握住严卿序的手。 他一面搓弄严卿序的五指,一面噤声思忖——若非那亡缈境拦路,他们早该到西北了,现如今安晏杳无音信,连后方援兵都不知去向,偏偏随身携带的干粮与御寒衣物皆已告紧。几番权衡,他们还是选择了暂且后撤,在廉氏地至西的一座小城修整三日并尝试向安晏传书。 这酒肆紧挨着他们落脚的客栈,二人顺路来此,不过是为了给兄弟们捎几壶烫酒以驱体寒,明早往西北时方不至于冻坏了身子。 西北是安晏的地盘,再往内则为十五族的天下,然四地与西北相接的边陲之地,地棘天荆,为两方所推诿,数十年来疏于管理,养痈终遗患,方成了而今三教九流齐聚的乱地。 刀尖舔血的莽汉与饥不裹腹的流民随处可见,而神叨叨的半吊子算命仙同说书人也多如牛毛。 眼下,酒肆中便有一桌里外围了数层人,压肩迭背,人头攒动交叠,卯足劲要往内钻的与咬紧牙关不欲被挤开的互不相让,顾於眠仅能自偶尔漏出的窄缝里勉强窥见一穿道袍的长须老头。 老头嗓音又尖又哑,说起话来却是滔滔不绝,讲到兴起时击筷敲碗,讲到悲处却咕噜把声都吞入嗓子眼,叫观者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 顾於眠本无心去听市井故弄玄虚的说书人摇唇鼓舌,只待店小二备好酒便要离开,哪曾想那老头讲到兴处,竟砰地一拍木桌,旋即大喝一声—— “嗬!那顾於眠该死!” 严卿序倏然攒眉,他回首看向那掐着嗓高嚎的老头,将拳一握便要起身,没曾想却被顾於眠猝然扯住袖口。 “别急嘛,听听讲的什么。” “而今血日当空!”那老头将一只长满老茧的食指赫然朝上一抻,“天上地下,灾厄将至!那妖人顾於眠本煞星转世,克死旧友,妄图装疯卖傻以逃罪,未尝料不知悔改,反借苍巡之手生生闹得四地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可他没至那些地方前,那些地儿不也早就被怨鬼缠上了么?人尽皆知嘞!”屠户打扮的壮汉捧着肚子笑。 “你个黄毛小子懂什么?!吉星临门方能化解灾怨,他一个阎王治乱,只可能乱上添乱!若他没去那些地儿,必然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百姓丢了性命……”老头收回被冻得发紫的指头,喟然长叹。 “依你所言,那步家疯子大闹西北也是顾於眠害的?净知道瞎说八道!俺还说是那墨氏鬼魂讨命来哩!”人群中一瘦高醉汉忽而扯着嗓子喊,他斜觑老头,蓦地又冷哼一声,这才拿着一酒坛从人群中挤出去,“大家伙都散了吧,那疯老头信口胡诌!” 那瘦汉语罢,人群果然一哄而散,皆嘟嘟囔囔着在酒肆里另寻“高人”去了。 顾於眠盯着那酒酣耳熟的瘦高个瞧,却只见他从小厮手中抱过两坛酒,东摇西摆地往角落来,踉跄经过顾於眠身侧时忽而脚高步低,往桌上醉醺醺一倒,所幸严卿序眼疾手快帮他扶稳了酒坛。 “哎呦!多谢、多谢老爷嗳!您二位可千万甭和俺这邋遢莽汉计较!” 那汉子面上笑很尤为饱满,他道了谢后便趔趔趄趄往外走,没成想又忽然朝旁一跌,遂将青幔前的男人扑倒在地,两坛烫酒哗啦啦浇了那人一身。 “哎呦喂!这地恁湿!差些把俺的脑袋给跌破!老爷对不住啊!你可千万……” 顾於眠仰首饮尽盏中茶,把桌上一张纸条收入袖袋,趁着那瘦高个同门前汉子纠缠,同严卿序道:“咱们走。” ------------------------------------- “适才那是顾氏隐卫么?我好似未尝见过。”严卿序将酒坛子在桌上小心放下。 “是隐卫,但非隐四卫。”顾於眠瘫坐卧榻,两指间夹着张薄纸对着火烛烤了片晌,待字迹显现出来后仔细瞧罢,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 严卿序听闻是好事,面上神色舒缓不少,却也没追问顾於眠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只从床上拿了个汤婆子在顾於眠身侧放下。 顾於眠见状将纸条往铜火盆里一扔,旋即朝严卿序伸长两只手,那君子原还在忙活着收拾床褥,见状却乖乖走过去,任顾於眠搂住了他的腰。 “卿序……我好累……” “今夜早些歇下吧?”严卿序较他要宽不少的手掌隔着衣物拍打顾於眠的脊背,那动作却如其人般温柔缱绻,“我会陪着你的。” 顾於眠将脑袋埋在严卿序的胸膛蹭了蹭,这才松开严卿序:“卿序,咱们谈谈正事吧……我先前从未同你说明白,为何我这般固执地怀疑十五族人,你应也很困惑吧?” “你一向思虑周全,自有考量,欲同我说时也不必我问,因而并不怎么好奇。”严卿序笑着在顾於眠身侧坐下,顺手取了一干净帕子,那白帕先是落于其月白簪上,片晌后才擦上顾於眠的发顶雪水,“是打算同我说了么?” 顾於眠点点脑袋:“苍巡以来,四地乱事几乎皆来自墨氏秘宝之一‘墨家兵符’,时过境迁,那十六年前的墨门乱事却又籍此被再次摆上明面,这背后别有用心者最为可怖之处在于其能够自如地使用墨氏秘宝。” 他顿了顿才继续。 “当年造册灭门罔顾人伦,墨氏老弱妇孺皆赶尽杀绝,鲜有漏网之鱼,至今也仅发现林矜煙一人而已。可林矜煙毕竟在那老奸巨猾的步氏眼皮底下行事,不可能恣行无忌,怕只怕林矜煙不过棋子,其背后靠山才真正掌握生杀之权。” “可是有想法了?” “墨氏共生族的可能性并不弱。” “共生族么……”严卿序放下帕子,将顾於眠两只冰凉的手握入掌心,“从古至今,共生族皆相互掣肘以维续四地康平。当初墨氏灭门,因为这事还闹了一通,最先质疑问难者乃若氏。墨家灭门,秘宝秘术理当由共生族全盘托出,可毕竟无从印证。若氏问,倘使那共生族并未坦白墨氏秘宝的作用,那么其将成为世间独一个掌握墨家以及自家秘宝秘术使用之法的宗族,假使他们有意作乱,又该如何是好?奈何那般言论当初仅叫其余十四族鄙夷,毕竟墨氏血淋淋的下场尚摆在面前,要他们相信那般无稽之谈实属不易。” “我知道为墨氏喊冤大逆不道,可苍巡一路以来,所碰上的墨氏亡魂几乎皆在喊冤。倘若墨门乱确存隐情,那么能够撼动墨氏的,也惟有十五族而已。我只怕当初那墨无伶发疯确乎另有元凶,倘其而今仍虎视眈眈,恐怕防不胜防。” 严卿序思忖良久,方道:“当初柳氏地孟落戟一案尚存诸多疑点,那孟落戟为柳氏所忌惮且叫柳氏言听计从的缘由尚不明晰,偏偏在他府邸密室中寻到了与白、墨二氏相关的线索。我担忧妄自揭发叫人心惶惶,便没有上报,单私下差人仔细查了那孟落戟。只叹他当初好似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一谈到那畜牲我就冒火……”顾於眠攒眉蹙额,“他那生意买卖的多数为妙龄女子,几乎皆被送往了百权,多数入了花楼。根据大致年月推测的话,戚寒桢也是被孟落戟从陌成卖至百权烟花地,死后尸首才辗转至西北。只是这般算下来,戚寒桢被步氏买下是在死后,生前应与步氏并无太大干系,那么孟落戟也就不是直接同步氏相联系的,孟氏这条线到此就断了。” 顾於眠觉得头疼,于是褪了鞋,侧身将脑袋枕于严卿序的腿上,要严卿序帮他揉揉。 “但言归正传,孟落戟同步氏有无关系并不重要,重点在于他同墨门乱的联系。”顾於眠伸手摸向严卿序的脸,严卿序由他揉弄,上扬的唇角好若放

相关推荐: 将军在上   婚里婚外   旺夫   淫魔神(陨落神)   机甲大佬只想当咸鱼   我的风骚情人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NTR场合_御宅屋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   乡村透视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