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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着眼前玄妙莫测之物, 倏然间气息紊乱, 心口刺痛。即便隐有察觉, 他也并未刻意去平复呼吸, 单一声不吭地盯住眼前白光。 长靴在道旁石上反复摩擦发出数声锐响, 十指更在一念乍起时蓦地蜷缩起来。即便仅是心血来潮, 他也确乎难以按捺走入那幻境的冲动。 “快进去吧——” 风雪间, 忽而有人言辞恳切,哄劝不休。 ------------------------------------- 客栈一头房内,分置各处的铜火盆烘得满屋热乎乎的,不由地勾起了门侧侍卫的一声长呵欠。 “你这没良心的, 公子还没喊困,你反倒困了?!”隐卫北虚踩了那疏懒掩嘴的东氐一脚。 “嘶——”东氐将余下的呜咽都憋进肚里,这才慢腾腾道,“昨儿不是我守夜么,今早也没睡成, 你这脚算是叫我醒透了。” 东氐揉着发酸的肩脊,瞥了眼床边公子又轻声道:“眼下困些好啊,平日里听人墙角听得多了,现如今没甚兴致……那榻上廉氏不正同公子掏心窝嘛?我昨儿夜里路过这屋隐约听到里头呻|吟,便猜到今日必有这么一出……实话说,他人事听来没劲, 单咱家公子……” “闭嘴吧——”北虚用胳膊肘给了乱嚼口舌的东氐腹部一记狠击,“那廉白二主子皆非善茬,真要追究出什么来,怕是又要闹个鸡飞狗跳。” 言罢,二人目光不约而同逾过画屏,停在榻旁的顾於眠身上。这会,他指间捻着根银针便往廉遂礼手臂上扎,虽全无犹疑,手法却也不甚熟练,只听他讪笑道:“廉公子,您多担待,我这平日里……扎的多不是活人……” 廉遂礼微摇首,发白的唇尚留有余颤:“无妨,多谢。” 顾於眠又捏了根细针来,右手指腹压着针,左手还在揉着廉遂礼臂上穴位,眼神却止不住朝其掌间一血淋淋的伤口飘,片晌后,还是忍不住问:“虎口那伤是公子自个咬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愿再伤旁人……” 即便清楚不该轻易苛责中蛊伤患,但顾於眠依旧禁不住在心底数落:枉我这般信你,竟能把人逼得出走,怕是辱人那一套都干全了吧……还偏巧挑中那么个心高气傲的可怜小子…… 他一想到先前同白裴趋信誓旦旦道廉遂礼定力远胜常人,就觉着无地自容。 眼瞧着廉遂礼攒眉蹙额,紧咬牙关,好似还有些焦躁,顾於眠也没问,单利索点了他几个穴位,这才道:“廉公子,待你清醒了我自会帮你解穴,眼下不如先听我几句?” 他将廉遂礼手臂上和身上的银针都收回去,才不紧不慢开口:“我依你的说法仔细揣摩过,你所中之蛊,应同渭于朝黔一脉催|情蛊相差无几。夜里发作,至于是几时并不固定,而白日较往常也会多几分焦灼,说是五内如焚尚不为过。但照你所言,你单会对裴趋他一人发狂……啊、该说是发|情么……” 闻言,廉遂礼的眉心拧得更紧。恰严卿序端着盆热水在案上放下时,顾於眠侃然正色,语声低沉。 “廉公子,并非我信口胡诌……但我昨夜已确认过裴趋未中蛊,也未尝见毒蛊随意束缚二人的……既不是蛊毒引你只对一人发狂,便是你对裴趋他生了什么执念。此事我不便多问,廉公子心里该比我有数。只是,还望廉公子切记,人都有心,裴趋虽总那般大喇喇的,却也绝非断情绝爱之人,莫要伤他更深了。” “此外,我见你白日里也不甚清醒,出口之言多少有失偏颇,太焦太躁不似寻常,这蛊毒威力比我所想还要强上不少。”顾於眠见他的神色忽而很落寞似的,于是又拍拍他的手臂,道,“别担心,我先前便说了,这蛊毒两三日内必会自个解除,待事了好生去赔礼道个歉,也不算太迟。” 由于被顾於眠点了穴,因而即便片晌后廉遂礼的神情又恍惚起来,也并不挣扎。严卿序没多言,只默默用打湿的帕子拭上他额前冷汗,那帕子将离去时,又轻点于其眼尾处,不动声色带去了几滴浊泪。 ------------------------------------- “这风雪也忒狂了,头盖骨差些给掀开……” 领着自家府兵从外头取信回来的李临焉拍掉满身的碎雪,眼睫间冰霜尚未消融,眉宇一片花白。他的眼极迅速地由东至西将客栈一楼扫了遭,却单瞅见个兀自喝闷酒的若讱。 他接过侍从递来的热帕子,抹了把脸才过去同若讱道:“怎么办?仍旧联络不上西北……都道这暴雪百年难遇,信送不走也过不来。可咱们这群打头的都到不了安晏,遑论后来的援兵……要知道咱们被多困在此地一日,那西北便多一分变数。” 李临焉扼腕长叹,目光恰落在角落,忽而想起什么,于是压低声问:“裴趋……他还没回来么?” “他自个出去了?!”本是酒意朦胧的若讱倏然起身,一时目嗔如铜铃,“自你外出起,我便在此了,从未看见有人出入……他是何时出去的?” “至今的话,已接近一个时辰了……我原以为他单是太恼,才想着外出散散心,也没好插手……”李临焉忆起适才那争执场面,忽觉忸怩不安 “赶快把他们仨叫下来!” 这般说着,若讱已经冲楼上高喊了数声。 “廉公子……他、他还好么?”李临焉抓耳挠腮。 “哦?他那蛊毒不是说不碍事么?”若讱见李临焉神色不对,于是问,“出了什么事吗?” “甭管了,先找人去吧……” ------------------------------------- 待四人领着一队府兵走近暴风雪中的一片明烁之地时,距白裴趋出走已近三个时辰了。这会夜雪狂舞,因忧心乱飞的枯枝惊马,他们就那么汤风冒雪徒步数里。 因是觉着那明光可疑,方往此地行来,可白裴趋究竟是否在此,又是否误入了幻境,尚且无从得知。顾於眠忧心忡忡,怎料方走近,尚未见人,先闻人语。 “你们来得也太迟了——” 顾於眠循声望去,只见枯树枝底一方巨石上正盘腿坐着那身着赤红袍的白裴趋。因是出来得太急,这会未束发,青丝披散,随风拂动,更显倨傲不羁。 “唉……吓死我了……”顾於眠从盛昶怀里接了狐裘便疾步过去给白裴趋披上,又匆忙往他手中塞了个汤婆子,“冻着了吧?快些捂捂。” “谁说我冷了?我身子本来就热,比你抗冻多了。”白裴趋把汤婆子又塞回顾於眠手中,“你才是千万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既没什么事的话,怎不回去?坐这儿冻着玩啊?”顾於眠一边喊着累,一边往那巨石上坐下。 “你觉着在外头喝西北风很有意思?”白裴趋瞪他一眼,旋即朝旁儿那冒白光的东西努努嘴,“别坐这,赶快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我怕我离开后,那玩意也跟着消失不见,才守着的。” 他扫了眼气喘吁吁的众人,在同廉遂礼对上眼神的刹那,漠然移开了目光。 “不必看了,那是亡缈境。”顾於眠站起身,至那东西前,手上下一抚,里头东西却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他于是回过身对众人道,“此乃墨氏秘宝之一亡缈佩所造出的幻境,名为‘亡缈境’。世家追查此物已久,诸位应也都不陌生。据说,此秘宝会依据不同人的软肋制造出叫人混淆虚实的幻境,一旦沉溺其间便再也出不来了。若自身心绪不宁,亦或心魔过重,便千万不能进去。” “除此之外,外头一日,境内一年,至今为止,尚无有六日后还能完好无缺出来的,因而多以六日为最终期限,诸位还请多加小心。不过嘛,这幻境也不贪,若是十五族人的话,进去四个,它便也‘饱’了。” 顾於眠言罢,无奈往后退一步,苦笑道:“虽说万分对不住,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此行恕难奉陪。” 白裴趋睨他一眼,又扫了余下的人,道:“只要四人的话,那若讱也别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於眠将手搭在好似有些不甘心的若讱的肩上,“阿讱,别逞强。” 若讱微微垂下头:“我明白的。” “可、裴趋……你真的没事么……” 李临焉怎么想适才那白廉二人对话,都不觉得他会毫不介意。 未曾料闻言白裴趋蓦地回首,神色尤为轻蔑:“我怎会有事?” “这……” 李临焉话还没出口,白裴趋便遽然将他拉至身前,冷漠道:“快些把你适才听见的都忘了,若你胆敢将那事抖出去,我绝无可能轻饶你。若我不去,难不成你想让那俩——明眼人都看得出疯的小子进去送死?” 李临焉一时语塞,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第210章 冤孽 这心病由来已久。 入亡缈境的拢共严、白、廉、李四族公子, 然而不及两炷香的功夫,严卿序同李临焉二人已踩着幻境口的白石破境而出。 顾於眠见他二人皆一派坦然自若神色,比起遭巨创深痛, 明显更似太过轻易以至于无言可对。 “这当真是亡缈境么,不会是伪造的吧?久闻入亡缈境者犹笼鸟槛猿,赫赫有名的墨氏诡术能令天下为笼, 入局者便是插翅也难逃, 怎会易如反掌……” 李临焉扶额苦思片晌, 忽觉身子有些燥热, 于是脱下身上大氅递给了身侧府兵。 “诸位有所不知, 那幻境中演了场李氏家门凋敝, 赤贫如洗的戏……我寻思平日我也不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儿啊, 怎就觉着我的劫数必得冒着铜臭味?遑论幻境中的人物脾性也同平日里大相径庭,并不真切,什么荒唐事都能干得出来,动手灭了他们比捏死几只蚂蚁还容易……既不费心也不费力……” 跟在他身侧的严卿序也笑着摇头感慨:“不如心魔潭。” “所以你做了什么?” 顾於眠好似已有所预料般冁然一笑, 那双明眸弯起的弧度叫严卿序心痒难耐。严卿序于是伸手遮了他的眼,任由顾於眠的长睫挠动掌心。 “怎么不让我瞧你?”顾於眠本频繁眨眼挑|逗着那一本正经的君子,眨着眨着又觉这般叫自己太寂寞,便用五指扣了严卿序的手从眼前拉开了。 “盯得我心旌摇曳,怕要冲动拥你入怀呢, 一不当心可是要上瘾的。” 神清气朗的严卿序这会恰止步于碎石堆顶,本就比他矮了一截的顾於眠更要扬起脑袋看他:“卿序,你站得这般高,我得仰头瞧你了。” 严卿序莞尔,一只大手轻轻从顾於眠发顶摸至耳郭,又顺势滑至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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