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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火烤得通红的烙铁被一年轻狱卒玩似的握在了手中, 他不紧不慢掀起眼皮睨着苏燎亦,笑道:“苏将军,我敬您是个英雄豪杰!但林大人可说了,待您,可万不能手软。” 苏燎亦不吭声, 他醒着,却紧闭着眼,一张无有半分血色的唇已被他自个咬烂了。 “我瞧您这身上尚且干净,背上烙痕也浅,想来是兄弟们功夫不到家,果然这活还得我来干!”那窄长眼的狱卒将滋滋作响的烙铁在距苏燎亦不过几寸之地停下, “苏将军,我再问一句——五大营除却那十营,可还有其他营垒?都在何处布了兵、粮马道有几条、作战安排又是怎样的?” 见苏燎亦没反应,那狱卒于是嗤笑一声。 “我知您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不知您清不清楚,这烙铁呐,需得往胸脯处摁才得劲。您瞧,这块烧得通红的,最烫!像这般,狠狠往胸口一压——” “呃——” 铁块嗞嗞爆鸣,刹那间烫穿苏缭亦的皮肉,有焦臭味同黑烟搅和着钻入苏燎亦的口鼻,他呛得浑身一缩,登时痉挛起来。 眼见那将军额间冷汗涔涔,眼中已不清明,那狱卒方不紧不慢将烙铁从他焦黑的皮肉上撤了下来。 苏缭亦这会大喘粗气,双眉压眼,死死瞪着眼前人,如是山野豺狼,戾气满身。 可那狱卒神情自若,他又取来个烧得不那么红的烙铁,举到苏燎亦眼前,见他没什么表情,竟呵呵笑了起来:“您胆子当真大,寻常犯人瞧见烙铁贴面,都会吓得发抖呢!您却连眼都不眨一下,好|硬气!” “这第二步呢,需得相互配合。您是领兵打仗的大将军,自然比我们这群见不得光的蝼蚁要明白——欲得之,需纵之。要犯人开口,万不可用些一击致命的手段,毕竟将人活活抽死,到最后也不过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得不到。” 苏燎亦不知他要说什么,竭力吞下了几乎到嘴边的叫唤。 “您瞧瞧这块铁,没方才那般可怖吧?我只需——轻轻一压!” 那烙铁倏地贴上苏缭亦肩胛骨下方的皮肉,烫得他一缩。但这回那狱卒没停留太长时间,只随心摁了五六处地方。 “没方才那般疼了吧?”狱卒笑呵呵道,“待明日你这烙处起了泡,那鞭子和木杖抽上去可是要命的!” 他将手上东西放下,翻手打量着自个手背上沾的脏血,“啧”了一声。 “出于礼数,我再问一句,您准备开口了么?将军恐怕不知道安晏现下乱成怎么样了吧?李氏援兵囿于荒谷,五大营战败、被迫后撤至桓安沿岸……哦!那处还有些村子呢!您不如猜猜,日后大人们会不会还使上这么一计‘以命换命’,叫秦逝舟秦将军也下牢?” 苏燎亦闻言,费力仰首,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他声音嘶哑,嗓子眼像是被淤血堵着。 “我绝不可能背叛安晏,要杀要剐,放马过来……” “也不知你这般能撑,其他二位能不能撑得下去!”那狱卒耸了耸肩,旋即将用来盘发的青灰长巾取下,擦去手上脏血,“我乃步氏门客——柴阳,但你之生死,也非我能决定的。” 柴阳微微俯身将自个那张抹了粉似的白面凑近苏燎亦,笑说:“我嘛,也并非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但苏将军有所不知,我可是真真钦慕‘安晏五将’!五人中,我最为欣赏的便是那以诡阵扬名的二营祝将军!您说说,一介凡俗,胆敢与天斗,如此胆量,怎能不叫人痴心?” 苏燎亦垂下眼,似乎倦于搭理他。 “苏将军如此没精神怎么行?不瞒您说,服了我所制的毒丸之人,不出三日,必会乖乖招供。我实在不愿将那些脏东西用在将军与您至亲身上,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您可莫要将我给逼急咯!” 柴阳笑着,眼尾上挑,像只活狐狸。苏缭亦并非不识其名,恰因知道这柴阳名声不小,才无言以对。 渭于柴氏有一言——“生死本有命,既逆天而行,便无问得失。” 柴氏乃世代医家,奈何十六年前墨门一变,逼得柴氏流亡禮间。只可惜那柴氏行医靠的是以毒攻毒的本事,手里头人命债欠得不少,早已是声名狼藉,禮间四族将其拒之门外,北地无有寸土容他们立足。偏巧这时候,那步氏蹦出来将人给收入了自家府。 步氏一向跋扈,连许氏都不放在眼中,变着法子袒护柴氏,许氏碍于交情,也没再多言。 只是那柴氏早便是强弩之末,颓势已定,到头来只留下了柴阳这一根独苗。得亏那小子并非善类,虽说现下也就二十五的年纪,但炼毒的本事却独霸一方。他明面上凭那手艺替人看病,暗地里却总不知在忙活什么,坊间都喊他“万毒子”。 苏缭亦曾听闻,两年前陌成谢地的“百毒案”里也有柴氏的影子,谢氏本是个斩草除根,宁错杀不放过的性子,也不知柴氏使了什么手段,竟得以全身而退。 “柴阳——” 牢门吱呀一响,一袭苍袍的林矜煙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还在审他?白费力气做什么?单凭你那酷刑,苏将军恐怕到死也不会从嘴里吐出半个字!”林矜煙将自己那把青竹小扇搁在苏缭亦面下,把他的脸抬了起来,“苏将军——醒醒,我带你去看些好东西!” 林矜煙弯了眉目,笑得很是灿烂。 “我是个真正的好心人,无论如何都想给将军送份大礼呢!” ------------------------------------- “今儿个我高兴,大家伙都把酒盏给斟满了!” 林矜煙在一太师椅上坐下,一只手端着盏,一只手揽着怀中娇媚的美人,他微偏头嗅去那美人发间香,笑得放浪恣肆。 这牢房比先前苏燎亦瞧过的要宽绰不少,正中摆了两张太师椅,东面还置着张长板凳,西面则是放满刑具的方桌。这会屋中角落挤着好些穿长袍披大氅的老爷,高矮胖瘦不一,每个都战战兢兢地端着酒杯,小心看着林矜煙的脸色。 苏燎亦被那“三爷”扶着,靠在了铁门边。他被饿了几日,胫骨昨夜还被人打折了,连僵站着都费劲,只得将满身的力气都压在身边牢头身上,压得那三爷气喘吁吁。 太师椅上的公子将眼一眯,手中琉璃盏旋即被他倏地扔向了那牢头,登时,那牢头额间便落下道血柱。 “没瞧见苏将军的腿都肿了么?还不快让将军舒服些!” 闻言,吕老三慌了神,他动作迫切,扶住苏缭亦的腰便要让他坐下。谁知,跟在后头的柴阳翻了个白眼,冲着苏缭亦的腘窝猛踹一脚,苏缭亦遽然向前一倒,便在牢中跪下了,那吕老三也被连带着摔了个狗啃泥。 吕老三哎呦哎呦地叫,骂骂咧咧爬起来便要指着后头那不长眼的臭小子骂,谁料一抬头却瞧见了柴阳那张笑面,赶忙敛声屏气,大气不敢出一个。 柴阳呵呵地笑,吕老三只唯唯诺诺地屈腰。 “三爷方才可是想请牢犯坐下么?这屋中那么多大人们都站着呢,您怎么敢叫他坐?” “啊……是小人思虑不周……” 林矜煙冲柴阳摆了摆手,叫他过来坐下,柴阳笑说不喝酒,只道这酒常被他用来作药引子,连味都嗅腻了,林矜煙自觉无趣,于是又转向了垂头不语的苏燎亦。 “苏将军,莼鲈之思叫人痛彻心扉呐!今儿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给您点微薄慰藉罢了!” 林矜煙言罢笑着对身旁侍从点了头,那侍从于是冲外喊了一声——“押进来”。 听闻周遭有人低低笑起来,苏缭亦于是抬眼,谁知入目的却是被捆了手脚的苏衔慕——他身子本就弱,这会更像生了一场重病,浑身惨白,其中散布大大小小的血洞,已是千疮百孔。 他身侧有眼力见的小卒见满屋大人们皆在打量苏衔慕的相貌,赶忙将他的他额前遮目的长发掀了起来。 “诸位大人放心,没伤着脸!” 一贼眉鼠眼的老头登时将眼瞪大不少,他抹去口边涎液,乐呵呵道:“哟!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比苏缭亦那般凶相好看多了。” “我看还是许氏那小子生得更好看些!还得是十五……” “呔!当心你的舌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倘被公子知道了,有你罪受!” 林矜煙给那群乱嚼舌根的老爷们送去个淡笑,旋即拍手道:“快些开始吧,先把余下的指甲拔干净了,再把腿打断……” 一语落地,满盆脏水又被泼到了苏衔慕身上。 “喂!!!醒醒——” 这回泼上他身的是盐水,猝不及防疼得他惊声尖叫起来。一时间,牢狱中皆被刺耳的叫喊所充斥,苏衔慕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面容扭曲。 “苏衔慕,你大哥在呢!若是委屈,尽管哭出来便是,单叫有何用,落了泪才能讨老爷们欢喜!” 苏衔慕遽然间喉口一滞,叫唤都堵在了嘴边,变作了一阵阵干呕。他用被剥去几块皮的掌心撑着地面,却到底没敢抬头。 已到了口边的呜咽与脏血都被咽了回去,打着颤吐出的三个字是——“杀了我。” 那些个牢头没容他再说废话,一铁钳遽然夹紧了苏衔慕左手的指甲,他的手于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林矜煙将眼睛一转,神色轻蔑。 “苏大将军,说吧,十五族有多少援兵会赶赴安晏?你被俘当日,究竟给步氏兵下了什么毒,如何下的,去哪寻解药?只要你乖乖交代,我便放你弟一马。” 苏缭亦垂下头去,嗓音低沉:“苏衔慕,咬牙撑着……” “啊啊啊啊啊——” 血淋淋的三片指甲落在了苏衔慕自个的破布衣上,被铁钳夹烂的皮肉牵出一条条浓稠的血丝。他本欲忍住不叫出声,谁知那叫喊却不由他控制,他强忍颤用右手猛地打在嘴上,将口捂住,遏不住的声这才被堵了回去。 “衔慕,你哥不肯开口,那便你说!你都知道什么?可知道二营准备如何行动么?” 见苏衔慕不言,林矜煙一哂:“衔慕啊——下一步可是断足了!我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清楚。” 恰这时,一人将手中大氅递给身侧侍从,踏入牢中,冷冽清香扑面而来,方一瞧见那身剑锋紫长袍,乌压压一群老爷都跪下了。步凄晚没看他们,径直走向林矜煙与柴阳。 林矜煙见状将揽着女子纤腰的手一松,推开那美人,笑着起身迎过去,手一伸便摸上了步凄晚的脸,长指轻抚过他脸颊,带下一抹血色。 步凄晚瞧了眼他指尖红,偏头避开了林矜煙的怀抱,自个抬手将面上血都擦干净了。 “无妨,不是我的血。” “谁的?” “五营兵吧……余下的残兵也都撤往桓安了。”步凄晚言罢又问,“这是在做什么?为何都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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