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魏长停自个便寻了个凳坐下了,身侧兰草馨香馥郁,还真那纪千弦一个模样。 向来和无赖理论捞不到半点好处,纪千弦没管他,只迎上翻入墙内的其他四人,将玄色的纪家侍卫服装递了过去。 “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几位公子可在我屋中小憩半晌,到了时辰我再唤你们,只是莫要出了我的屋子。倘被家父撞见,可不是责罚那么简单。” 几人点点头,却听得谢尘吾问:“为何要在纪府?聚在这不更易被发现么?” 纪千弦摇了摇头,又请几人坐下了:“纪府侍卫明日同我策马往沪昇城去,中途不歇不停,你们混不进来的。” 顾於眠换好衣服,才笑道:“纪公子,这次是我们威胁你不义,若是可以补过,纪公子不妨提。” 顾於眠玄衣替白袍,莫名衬得身子笔挺修长,干练飒爽,浸在影中如摸不着的晚月,看不清心中想的什么。 纪千弦犹豫着,却还是开了口:“沪昇城一事纪家本不亏,虽行事无礼些,但该是纪家谢过几位公子……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于是恭恭敬敬推手作揖:“近几月城中并不太平……夜半佛敲门,传言笑佛晚夜持斧杀人,且杀的人并无规律可言,纪家侍卫如何也抓不住,也不知是人是鬼。” “我们量力而行,”顾於眠觉得奇怪,也只能给个不那么确切的回复,“向来鬼怪喜挑远离十五族府邸的地方来害命,怎会舞至纪地申揾城?” “可是陨懔阁?”严卿序问,“凭陨懔阁易容的本事,扮个笑佛不难吧?” 纪千弦摇了摇头:“不清楚。” 青烟袅袅,轻纱曼曼,纪千弦隔着透光的画屏更衣。 魏长停瞥着那屏风便见其纤体修长,窄腰宽肩一览无余,朦朦胧胧,倒平添幽情。 他笑看着那若隐若现的人影轮廓,眼中尽是风流轻佻,然而不知怎地,他勾起的唇突然垂下,继而默默移开了目光。 真是夜长梦多,世事难料。 ------------------------------------- 鸡鸣之时,十个纪家侍卫集结至纪千弦房门前,加上五人,除却领头的纪千弦,恰成了个十五人的队。 沪昇城已经是个荒城了,十六年前墨家兵血洗沪昇城后,信佛的纪地百姓便认为那块是个不详之地,没人再敢迁进去。 纪家自己也说不过去,那城便逐渐荒废下来,破败的城楼庙宇无人清整,有些已经在风雨中碎成了粉尘。 纪千弦坐在马车里,车外跟着十五人的长队,他本请几位公子落座车内,但几人都拒绝了,侍卫哪有和主子同座的理? 路上,顾於眠策马和江念与同行。 两人谈笑风生,倒也快活,只是顾於眠冷不丁问了句,“念与,你信缘么?” 江念与闻言瞧了顾於眠一眼,笑了,“你最近怎么总问我这些事?”继而又压低声问,“阿眠,实话说吧,你看上谁了?姓甚名谁,总不至于连我都瞒。” 见他不语,江念与又叹口气,补了句:“我尽量帮你一把,只是……我没干过这事,也只能尽份心意。” “‘愿为西,长逝入君怀’呐~” “什么?我是问你她姓甚名谁,你怎同我掉书袋?实在不行,你告诉我哪家的吧?” 顾於眠本就没想瞒他,只讪讪一笑,字字清晰:“百权严家。” “什……么?卿序他……知道么?” “自然是知道的。” “你能告诉他,竟不能告诉我了?”江念与故作埋怨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连我都瞒了?你这家伙,还真仗义啊!小、白、眼、狼。” “严家自然姓严,”顾於眠腾出一只手拍拍江念与的肩,继而扯住缰绳提了些速,向前几步,然后回头笑道,“名卿序。” 言罢,还不等江念与反应过来,顾於眠策马奔腾而去,眨眼便窜到了队伍前边。 一刹间若五雷轰顶,江念与面色霎时青紫一片。 他方才说了什么?! 这事来的突然,连点端倪都没有,又让他一时如何接受? “喂!顾於眠!”江念与一声叫唤惹得前边的侍卫都回过脸来,江念与忙摆手垂下头来,前边的顾於眠装没听见,还透过窗和撩起帘的纪千弦谈笑。 江念与深叹了口气,他捏了捏眉心:“这家伙……什么时候喜欢男子了?严卿序也是……” 江念与身侧空了出来,受不了一旁魏长停絮絮叨叨的谢尘吾于是策马向前填了那空。 只是这会江念与脸色铁青,瞧着不善。 “怎么?顾於眠也能惹到你了?” “……”江念与这会缓不过来,不想说话,只瞥了谢尘吾一眼,“你不懂……” 谢尘吾蹙起眉:“不懂什么?” “问严大公子去,我也不懂。”江念与说着也驾马前驱,走了。 “什么毛病……”谢尘吾于是回头问,“你如何惹到那两人了?” 严卿序闻言浅浅一笑:“不知……” “你那是不知的样子么?!”谢尘吾策马至他身边,“何必瞒我……” 严卿序只无奈耸了耸肩:“尘吾你多虑了。” 闻言,一旁魏长停哈哈大笑。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啊~” “什么?” “我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卿序,入了红尘,莫悔,莫叹,莫轻言,莫违诺。” “长停,我……” “欸~我懂,我都懂。愿君同心同梦,送君十里春风。”魏长停笑看严卿序,又朝前边顾於眠挑了挑眉,“你遂心胜意便好。” “多谢!”严卿序也笑得灿烂,“我瞒不住你。” “喂!你们说什么呢?!”谢尘吾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 “哦?尘吾回心转意,要陪我看戏本了?”魏长停对他笑着,生了副含情目,瞧什么都轻佻,“那我便同你讲。” 谢尘吾冷哼一声,面上登时露了怒意,“你把我当傻子了?” 谢尘吾愤愤策马而去,蹄声雷动,一地尘土于是随风扬起。 两人挥散浮于眼前的灰,四目相对,严卿序只能无奈笑笑。 “尘吾这性子,哄哄便好了。”魏长停拍拍肩上尘,眉目里依旧写满欢喜。 ------------------------------------- 说怪也不怪,这沪昇城本就是荒城,免不得孤寂,只是,分明已至夏季,那沪昇城却一片萧瑟,娇花不开,新叶不绿。 站在城门处往内望,便能瞧见断壁残垣上爬满了青苔,黑鼠“吱吱”乱叫着从石块间跑过,不远处的酒家还挂着几面残旗,破碎的瓦罐“喧宾夺主”,都堆在大街上。 “还真荒凉……”谢尘吾朝那飞满烟尘的城里望了几眼便没再看了。 “你若将添九的百姓迁走了,几年后添九也会这样。”江念与看着那些地上翻滚过的枯枝烂叶,摇了摇头。 谢尘吾转过身看向江念与,却见一只手攀上江念与的肩,他便知趣地走开了。 顾於眠卖了个笑脸,柔声道:“念与~方才我不对,我来赔罪了。” 江念与侧过脸看他那副灿烂的笑面:“你可想好了?不过相处几月,你就这么被拐走了?” “你看我像是随便的人么?”顾於眠笑道,“我自会同家里人说,只是还不到时候。” “你想好便成,”江念与斜目瞥了瞥严卿序,“渊清玉絜……你就赌他表里如一吧……” 纪千弦已经张罗着让几个侍卫入城查看了,六人随后也都入了城。 只是,与传闻不同,不仅在城外看不见什么怪物,连入了城的人,两个时辰后也都赶在日落前安然出来了,连点怪物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顾於眠抬头望了望逐渐暗下来的天,血红的残阳映在城中,似泼了满地的血,隐约中似看见了过去墨家兵马蹄踏过百姓肉身之惨状。 果然灿灿余阳不该属于这破败的城。 “公子夜里还要入城查看么?”一侍卫问纪千弦,“夜里暗,什么都看不大清,恐怕危险。” “我们在旁边的庭村休息一晚,明早再去。” 然而只听得惊声惨叫,一个带血的侍卫跌跌撞撞地要从城中跑出,口中高喊:“公子……公子快走!” 然而那侍卫还没跑出城,便见一个两人高的怪物从一片混沌中爬了出来,长大血淋淋的口便咬断了那侍卫的脖颈。 “什么!?”谢尘吾见状要奔入城中,谁知顾於眠一下拦住了去路。 “别冲动,”顾於眠厉声道,“那怪物出不了城。” 谢尘吾蹙眉前望,却只看见那怪物一口咬下侍卫的皮肉,将他身子撕烂来,吞进腹中。 “方才为何没有清点人数?!”纪千弦不忍再看那惨状,回身怒问。 “公子,我们清点了,那……那不是我们的人” “分明穿着纪家的服装,怎不是我们的人?!” “那……是……是我……”一个侍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已是满脸泪水,“求……求公子救……救我。” “这又是怎么回事?!”魏长停猛地拽住那侍卫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用术法在他身上探了探,却俯在纪千弦耳边神色凝重道,“没用的,失了魂,最多熬不过半个时辰。” “呜呜呜……公子救……救我……”那侍卫紧紧扯住纪千弦的衣摆,“我家只有我一人了,老父老母无人奉养,不能没……没有……我啊……” 纪千弦眉头紧皱:“我……” “没用的,”顾於眠沉默半晌才开口,“摄魂阵一旦摆下,失了魂,只有死路一条。” “你如何知道这是什么摄魂阵?怎能在此胡言乱语,扰乱人心!”一个侍卫怒斥道。 顾於眠不慌不忙垂头推手作揖:“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听见会术法的大人们讲过几次。” “那我们的魂……也都在阵里?”江念与皱眉,用手在城门处晃了晃,便见一道薄薄的雾状水汽浮在半空,封作门状,“如何解?” “入城,以人代魂,” 顾於眠沉声道,“只是入了阵中,术法失效,生死天定。” “那也不能在这儿等死啊!”几个侍卫吼起来,“事不宜迟便赶紧入城去!” “大哥们那么着急干嘛啊?去送死么?”魏长停嘲道,“你们可知道破解的方法了?现在就入城?!这是以命换命的把戏你懂不懂!?” “什么叫以命换命啊?!” 顾於眠默默道:“我们此次入城十六人,是那北斗、南斗、福禄寿十六星的替代,本只需三人,如今死了一人,便要再添一人。取其中四人入城去,则其余十一人得救。但那四人如若熬不过今夜,便再无生机……” “自愿入城之人穿过水门即可。” 到底是凡人,听了顾於眠那话,几个侍卫眼见的胆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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