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复原样。” 小裴爷怒了,“老东西,你逼人做和尚,心里不羞愧吗?” “我为什么要羞愧?” 老和尚一脸狐疑地看着裴笑。 “他被人改了命,后面的命就注定要遇到我,注定要入我门,裴大人,这也是因果,你这俗人不会懂的。” 我俗人? 小裴爷气死。 “庚宋升的命改了,庚家人的命也会改。” 晏三合直视庚宋升:“你是为着庚家人,才遁入空门?” “瞧瞧,这里有个明白人。” 老和尚嘿嘿一笑,笑得十分的猥琐。 “想要再把命盘改回来,也得承担因果,庚家是因为庚宋升才改了千年的风水,那么这个结果就必须是他。” 老和尚指着庚宋升,眼中露出精光。 “因果因果,说白了就是代价,他做和尚就是代价,否则……” 晏三合:“否则会怎样?” “否则,庚家的运势不仅不会改到原路上,还会越来越差。” 老和尚缓缓道:“这也是天罚的一种。” “差就差。” 李不言一拍大腿,“庚家人那样对你,庚宋升,你管他们死活?” “还身体发肤之恩,还养育一场的债。” 庚宋升鼻子里两团白雾喷出来。 “算不得逼,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了,我也不想我的脑子一直糊涂下去。” 老和尚笑得跟只成了精的狐狸似的,“娃儿,话可是你自个说的,心甘情愿。” “我说的。” “以后要好好孝顺为师,替为师养老送终。” “还没好好孝顺,你瞧瞧你浑身上下有个高僧的样儿吗?” 庚宋升脸一沉,气势上来,“喝酒、吃肉不说,眼睛还尽往漂亮的姑娘身上看。” “南无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美色眼前过,佛祖在心中。” 老和尚半点不羞愧,“高人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 小裴爷:“……”真想一鞋底敲上去。 李不言:“……”不要脸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位高人。” 晏三合:“你连庚家阴宅的命盘都能再改回去,想来也一定知道朱旋久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化解了反噬?” “你这女娃儿刚刚还挺聪明,怎么这会就糊涂了?” 老和尚失望的直摇头。 “天罚、反噬这种东西用正道是不能化的,要化解只能用旁门左道。三百年才出我这么一个高僧,天地广阔,我一身浩然正义,以弘扬佛法为己任,怎么可能……” “高人请打住。” 晏三合:“你的意思是,朱旋久是用了旁门左道?” 老和尚一摊手,“否则呢?”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 晏三合酝酿了一下措词。 “有一个世家公子原本被教养的很有规矩,很听话,后来却一下子变得好色起来,谁劝都没有用,他是被人改了命吗?” 这不是我大伯吗? 朱远钊又要跳起来反驳,但一想到庚宋升被改了命,又只得咬紧牙关往下听。 老和尚又一摊手,露出无辜的小眼神,“这我哪知道呢!” 你一定知道,但你就是不想说! 晏三合冷笑一声,“还得道高僧,狗屁吧!” “说白了就是骗子一个。” 李不言哼哼:“裴大人,你回头得好好管管啊,把你们僧录司的和尚清一清,别尽弄些混子进来,光吃皇粮不干正事。” “难啊!” 小裴爷叹了口气,“主要是这些混子吧,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一会说真话,一会说假话,真真假假的,鬼都不分清。” 三个人,三句话,把老和尚说得脸都能开染坊。 晏三合却还要戳他的心窝子。 “庚宋升,你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反正都是做和尚,找个好一点的师傅吧!” 李不言惋惜:“别上梁不正下梁歪,怪可惜的。” 小裴爷昂首挺胸,“华国的和尚都归我管,你随便挑,随便捡,我话扔这里,只有你瞧不上的人,没有我小裴爷办不成的事儿。” 哇啊啊! 骂我老和尚,忍! 想抢我徒弟,忍不了! 不行了,得拿出点厉害给你们这些无知小辈瞧瞧,否则,你们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多少只眼。 老和尚斜眼朝庚宋升挑挑眉,庚宋升敲敲烟斗里的灰。 “晏姑娘,你们三人去堂屋,朝菩萨磕三个头,每人许愿替天下百姓做一件事,我师傅就回答你们三个问题。” 晏三合:“这是什么规矩?” 李不言:“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裴笑:“为什么只能问三个问题?” 小爷我一肚子话想问呢! 庚宋升抬眼看向朱远钊,“山西有个运城,运城北边有个凤凰谷,凤凰谷有个世家叫日行一善,你可知道?” 日行一善? 朱远钊皱眉:“可是邢家?” 庚宋升:“我猜你就知道。” 小裴爷等不及地问:“邢家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说起这个?” 朱远钊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庚宋升要说刑家,却还是很耐心的解释道: “邢家也是算命看风水的行家,但这家人虽自称日行一善,干的却是歪门邪道,专门做逆天改命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裴爷:“你们这一行还分名门正派和歪门邪道?” 朱远钊点点头。 “刑家和我们朱家完全是反着来的。刑家掌家的是女子,算命看风水也是女子,而且只传女不传男。 邢家的女子到了十六岁就开始招婿,十八岁成亲。 成亲后也不知用了什么神秘的古法,只生女孩,不生男孩,而且一辈子都只生一个。” 老和尚听得兴致勃勃,笑问:“娃儿你还知道什么?” “刑家这就么一代一代传下去,传到后来,有个当家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了个男娃。” 朱远钊:“据说是干的坏事太多了,什么古法、阵法都压制不住,绝脉绝代,从此世上再无邢家。” 庚宋升看一眼老和尚,“我师傅就是那个男娃。” 晏三合:“……”果然。 李不言:“……”我草。 小裴爷:“……”惊死我得了。 朱远钊突然从蒲团上直直坐起来,神色十分的激动。 “你就是那个一生下来,就必须拜入佛门,否则就活不过三天的……” “南无阿弥陀佛!” 老和尚看着朱远钊笑。 “祖上造孽,儿孙还债,也是因果。” 第五百六十八章桃花 朱远钊一屁股跌坐在蒲团上。 小裴爷好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刚想问一句这老和尚有什么过人之处吗,却听庚宋升道: “我师傅一年只算三次,每次只回答一个问题,不收黄白之物,只需来求的人为天下苍生做一件好事。” 庚宋升看着晏三合。 “你们这一趟赶巧了,我师傅今年还没有开卦。” 等下! 晏三合看着老和尚,“邢家不是传女不传男吗?你怎么会这些?” 李不言连连点头:“对啊,谁教的?” 小裴爷:“算得准不准啊?” “准!” 三人扭头看着朱远钊,眼神里都只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朱远钊目光死死的盯着老和尚,深深吸一口气。 “传说,这孩子是某个喇嘛的转世,带有前世的记忆,并且生下来就会说话,而且他的每一句话,据说都很灵验。” 真的? 假的? 朱远钊见他们不信,忙又道: “传说,这人还长了一双天眼,白日看人,夜里看鬼,入佛道是为压制他身上的邪性,给他剃度的人,就是他那个做喇嘛的父亲。 剃度完,他父亲便坐化而亡;而他母亲生完他以后,也含笑而去。” 小裴爷惊得心都不跳了,“为,为,为什么啊?” 朱远钊:“因为这两人来这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生下他、剃度他。任务完成,两人就修道成佛了。”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晏三合:怪不得,他一眼就看穿庚宋升被拿走了文昌星; 李不言:怪不得,他能替庚家把命盘换回来。 小裴爷:我手下竟有这么厉害的人,为毛我不知道?为毛? 老和尚笑得依旧是那副鸟样儿,“朱娃儿,这些话都是谁和你说的?” “我祖父。” 朱远钊回忆道:“当年我祖父还到处打听过你,说是想求一卦。” 疯了! 疯了! 疯了! 钦天监的当家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看天上星象,能断人福禄生死,竟然还要找他求一卦…… 小裴爷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有眼不识泰山,还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对了,我现在抱他大腿、拍他马屁还来得及吗? 李不言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刚刚她还骂他混子,还劝庚宋升再找个好一点的师傅……老和尚不会记仇吧! 晏三合什么想法也没有。 她第一眼看到这老和尚,就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让她感觉到很舒服的气场,就好像四经八脉都浸润了一样。 这是前所未有的。 当时她心里就隐隐有个念头,这个干瘪的老和尚不是普通人,所以才用了激将法。 “娃儿啊,听说这种事情都是不准的。” 老和尚竟然还一脸谦虚上了。 “什么喇嘛转世,什么前世记忆,什么白天看人,晚上看鬼,那都是狗屁,你们看看我,吃五谷杂粮,还不是要拉屎拉尿。” 见这几个娃儿还在发愣,他又脸一沉。 “得了,抓紧时间,别耽误我睡觉功夫,老和尚夜里睡不好,白天也会没精神的。” 三人赶紧从蒲团上爬起来,走到外间佛像前跪下。 三个响头磕得不掺一点水分。 磕完,双手合十,在佛祖面前许下誓言。 李不言扶晏三合起来,拉着她往外走。 走到门外,李不言扒在晏三合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既然是难得一见的高人,那就别问朱家的事,就问郑家的那个灭门惨案是谁干的?” 晏三合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浮起过这个念头。 “咦,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呢?”小裴爷跟出来。 李不言毛栗子想敲上去,怎么哪都有这货跟着? 晏三合咳嗽一声,“在讨论问什么?” 只有三次机会,每次只有一问,那么问什么很关键。 小裴爷把脑袋凑过去,神秘兮兮道:“晏三合,我能问问怀仁什么时候做皇帝吗?” 李不言胳膊碰碰晏三合:瞧见没,这小子也想办私事。 “不行!” 晏三合断然拒绝,“你问朱家大老爷的事。不言,你问朱家五老爷的事,我见机行事。” 李不言:“……”真是个榆木脑袋。 小裴爷:“……”一点都不懂变通。 …… 回到石屋,出人意料的,老和尚竟然穿起了袈裟,胸前挂起了佛珠。 这一换装,石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就连老和尚本人都好像变了气场,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 三人坐下,小裴爷刚要开口,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桩事。 “大师,什么样的事才算造福苍生?” 必须得问问清楚。 万一做不到,反噬到自个身上,那不就亏大了? 老和尚:“于你来说修路造桥,捐款放粮都算造福天下苍生。” 怎么着,听这话的意思,每个人还不一样? 小裴爷赶紧探头朝李不言眨了眨眼睛:快,问问清楚。 李不言忙问:“我呢?” “你吗……” 老和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可算。” 这简单,我李大侠的名字也不是随便叫的。 李不言下巴朝晏三合努努:“她呢?” “她?” 老和尚瞄了晏三合一眼:“她什么都不做,便可造福天下苍生。” 晏三合心里微微一颤,总觉得老和尚向她瞄来的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为什么?” 老和尚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道:“南无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晏三合:“……” “不用做还省事了呢!” 小裴爷替晏三合摆出一副占了便宜的表情,清清嗓子,道:“大师,我可要问了。” 老和尚:“问。” “那个……” 小裴爷:“我也不遮着掩着,就问问朱府大老爷朱旋光的命格。” 老和尚:“生辰报来。” 朱远钊都记在心里,忙报了一串数字。 他刚报完,老和尚便冷笑一声:“死人,哪来的命格。” 小裴爷惊得脸色煞白。 听完生辰,就知生死,这么快的速度,连掐指一算都不用,这,这…… 有点渗人! 小裴爷:“不瞒大师你说,这人就是刚刚晏三合说的世家公子,本来挺好的一个人,后来……” 老和尚:“桃花井。” “什么?” 裴笑一头雾水,“什么桃花井?大师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下一问。” “等等,我这一问就结束了?” 不结束难不成我老和尚还要陪你唠唠嗑? 这裴大人莫非是个傻子? 罢罢罢,既然是傻子,那就再多说一句吧。 “回去到他住的院子,派人下井。” “然后呢?” 老和尚一副“难道他连傻子都不如”的吃惊表情,十分嫌弃地闭上眼睛。 “换个人问吧。” 第五百六十九章催命 李不言天不怕,地不怕,但对上老和尚,心里还有些忐忑。 “大师啊!” 她难得的谦虚一笑,笑里还着一丝讨好。 “我问的是朱府五老爷朱旋嘉,也是个死人,这人生前很聪明,很有灵气,可惜从小身体不怎么好,后来长大了……” “古往今来,奇才都是伤官、伤食的格局。” 这回,老和尚连生辰都不问了,直接叹息一声,说了三个字:“催命钉。” 催命钉是什么玩意? 听上去怪吓人的。 李不言:“然后呢?” 老和尚睁开眼睛,“你一问,我一答,然后就结束了。” 虽然你是得道高僧,但也不能话只说一半啊,招人恨呢! 李不言咬咬后槽牙。 忍! 老和尚目光一偏,眼眉平和,“女娃儿你要问什么?” 晏三合刚要开口,只听那老和尚用一种极为慈祥的语气,道:“想好了再问。” 晏三合心跳突然快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眼前的这个瘦小的和尚,能看穿她的内心。 刚刚被李不言一勾,她真的就很想问问郑家命案的真凶。 山风呼啸,晏三合在这风中开了口。 “我想问朱旋久改了别人的命格,自己却丝毫没有受到反噬,反而日子越过越好,他用了什么方法化解?” “你确定要问这个?” “确定!” 老和尚眼中有静水深流,只是几个眨后便消失不见。 “借运。” 晏三合目光灼灼像把刀,“借谁的运?” 老和尚笑笑:“谁的运好,就借谁的运呗。” 谁的运好,就借谁的运? 晏三合身子往前一低,扭头看向朱远钊,不想朱远钊也用同样的姿势,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 彼此眼中的恐惧看得清清楚楚。 朱家,就数毛氏的运最好!!! 就在这时,老和尚打了个哈欠,朝庚宋升笑眯眯道:“徒儿,师傅累了,伺候师傅……” “等一下!” 晏三合突然起身,身子往前一扑,跪倒在老和尚面前。 老和尚哎啊一声,突然在床上翻了个跟斗,躲到了角落里,直嚷嚷: “别跪,别跪,受不起,受不起。” 所有人被他吓一跳。 啥? 啥意思? 老和尚神成这样,竟然还有怕的? 装的吧! 庚宋升已经习以为常老和尚的疯疯颠颠,一敲烟斗,低呵道:“师傅,像什么样子,赶紧坐坐好。” 老和尚看着庚宋升,一脸的委屈,“你,你,你先让那女娃儿坐好,我就坐好。” 又开始为老不正经了。 庚宋升无奈摇摇头,“晏姑娘,我师傅最恨别人跪他,你起来,有话直说。” 那也不用逃得这么快吧,弄得我像什么瘟神似的。 晏三合盘腿坐下来:“禅月大师,我心里有个疑惑,不求你答,只求你指点一下。” “哎啊啊,你这个女娃儿怎么得寸进尺啊!” 老和尚一边爬、一边用吹胡子瞪眼睛向晏三合表达愤怒。 “你不能仗着自己是……长得好看,就无法无天啊,说好三问三答,你非要……” “禅月大师,人命关天,我求你……” “哎啊啊,哎啊啊……听不得求,折寿,折寿!” 老和尚连连摆手,脸上又气又恨又无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快滚!” 晏三合:“朱旋久发妻毛氏,属老鼠,正月初一生辰,她最近一日比一日衰老……” “还有七天的寿命。” 说完,老和尚身子一仰,往床上一躺,随即拉过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被子里传来他的咆哮声:“滚,滚,滚,都给我滚!” 石屋里没有一个人动。 所有人都心惊胆颤地看着那团被子,脑子里一片嗡嗡嗡。 毛氏还有七天寿命? 还有七天? 七天! 这,这……怎么可能!!! 朱远钊只觉得心潮翻涌,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压制不住,嘴一张,也吐出一口血。 “哥?” “朱二爷?” 朱远钊一脸的悲怆,眼睛红的骇人。 这口血在他妻儿一尸两命的时候,其实就应该吐出来,因为心魔没着落,硬生生的忍到此刻。 此刻,听到桃花井,听到催命钉,听到娘只有七天寿命…… 他苦苦支撑的一切,在此刻全盘崩溃。 “果然啊,这一口血吐出来,心里头就好多了!”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将嘴角的血渍擦去,又去擦地上的。 彻底擦干净后,他起身跪倒在地,冲蒙在被子里的人磕了三个头,踉踉跄跄走出去。 小裴爷怕他有个好歹,赶紧跟上。 庚宋升收起烟斗,从床上跳下来,“晏姑娘,去外头歇着吧,我再给你们烧个炉子。” 话是冲着晏三合说的,目光却轻轻落在朱未希的脸上。 朱未希垂着目,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就这么呆呆的,沉默的,一动不动。 庚宋升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说些什么,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对晏三合道: “饿吗?” 晏三合看看朱未希瘦得发尖的下巴,“饿的。” “我给你们煮点米粥。” 庚宋升说完,便从三人面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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