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才不至于让自己软下去。 “朱未希,当年温泉庄上,你真当自己和宋庚生出去了半夜,娘什么都不知道吗?” 朱未瑾冷笑:“你的那套沾了泥的脏衣裳,还有那双弄湿的羊皮小鞋,还是娘帮你瞒下来的呢。” “这怎么可能?” 朱未希:“我明明让春桃……” “春桃这丫头是娘给你的人,她再怎么对你忠心,也不敢拿朱家大小姐一辈子的名声开玩笑。” 朱未瑾:“她怕被娘发卖,天还没亮就抱着衣裳和鞋子给娘请罪去了。” 朱未希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天她回来,骗春桃说夜里睡不着,起来玩雪,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原以为能瞒天过海,哪知…… “朱未瑾,你是怎么发现的?”晏三合问。 “哪有一家去温泉庄上还带着个外人的?” 朱未瑾冷笑:“不用想,就知道是娘在下棋,于是我就多用了一个心眼。噢,不止一个心眼,我还让我的丫鬟帮我盯着呢。” 晏三合刚要说话,余光扫见小裴爷眼珠子陡然一睁,嘴微张大,就差说一句: 现在的女子,真他娘的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这一停顿,朱未瑾已经看向了朱远墨。 “温泉庄上大哥也都去了,不妨回忆回忆,后来我们是怎么回程的?” 朱远墨还用回忆吗? 本来说好多住几天,第二天爹在田梗上吹了点冷风,染了风寒,第三天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爹生病,是故意的?”他问。 “故意不故意我不知道,但我们终归是回去了。” 朱未瑾嗤嗤的笑。 “一回去,庚宋升就回了国子监,咱们家的大小姐又关进了宅门里,见不了面了呢!” 朱大小姐的脸色比着刚刚又白了一些,“李姑娘。” “你说。” “春桃就在院子外头,你替我去……” “等着。” 李不言不等朱未希说完,就打开门走出去。 仅仅片刻的时间,她又折回来,冲朱未希点点头, 朱未希两只手再撑不住,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朱未瑾见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这就受不住了? 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温泉庄子这步棋,娘下对了,从这以后,朱未希和庚宋升情愫暗升。 喜欢一个人,眼睛里是藏不住的。 两人眼睛对上,一个含笑往上看,一个抿唇往下看,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段时间,娘的心情好极了,走路都笑眯眯的,脚下带着风。 爹却没有任何反应,说话做事仍和往常一样。 直到有一天,朱未希头上多出来一根木簪子,那木簪子料子极好,但雕工粗糙,她猜想十有八九是庚宋升亲手雕的。 那日,爹还是没有反应,他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吃完带着三个儿子去了书房,全程没有往大女儿那边看一眼。 那一天,朱未瑾心里暗暗窃喜,心想爹一定是对大姐彻底失望了,懒得再管她的闲事。 “大姐,你知道吗,我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娘,其实想帮你们过了明路。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 朱未瑾半点不藏着自己的私心。 “我的私心是你赶紧嫁人吧,离开朱家,嫁到洛阳府,嫁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回京城来。” 朱未希右手捂着心口,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朱未瑾毫不在意,“娘的生气其实不是冲大姐你来的,她是冲我来的。” “因为庚宋升还没有中进士,如果中了进士,事情就顺理成章。” 晏三合:“而你提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坏了她的好事。” “晏姑娘真聪明。” 朱未瑾:“她不好把气撒我身上,只有装模作样的去打朱未希,但我没想到爹会拦着。” 这一拦,让她彻底明白了,爹对朱未希不是失望了,而是妥协了,认可了,接受了。 也是,爹这一辈子最宠的人就是大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庚宋升,连大姐都厌恶上了。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庚宋升不可能让朱未希一个人担着,于是来家里提亲,娘顺势提出中举的事情,庚宋升一口答应,爹也没有反对。 事情就这么过了明路,庚家那头得到消息后,也十分赞同这门亲事。 那段时间娘和庚家的书信来往很频繁,两家已经开始商议起六礼的事情。 一切,只等庚宋升金榜提名。 “大姐还记得那段时间我病了,其实,我是装病的。” 朱未瑾轻轻地叹了口气。 “本来一场精彩的棋,结果下到一半,有人弃子认输,这让我觉得很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还有一层原因是我突然觉得庚宋升这人真不错,不仅聪明,还很有担当。” 朱未君狠狠瞪了朱未瑾一眼,“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小妹。” 朱未瑾勾起唇角,露出嘲讽,“我不是你,见着一个好看的男人,就动了芳心。” “你……”朱未君脸一红。 朱未瑾:“我是觉得他有心。” 庚家的家世其实比朱家好太多,庚宋升一个嫡子嫡孙,要多少银子家里不给?什么样的好东西得不到?” 他用一块最上等的木料,亲手给朱未希雕了一只最粗糙的木簪子。 深情…… 都在里面! 一个人有心没心,也是可以从他的言行上看出来的。 两人挑过明路后,庚宋升就不再往外头跑,一门心思准备起春闱考试。 也不常来朱家了,一月三次变成一月一次,匆匆来,匆匆去,朱家的饭桌上,再也没见着他的人。 那年正月十五,娘带着大姐专程去了一趟山西五台山祈福。 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而文殊菩萨代表聪明智慧,学业科举拜它最灵验。 娘还找大师求了张符,回来就让人给庚宋升送去,让他随身带着。 庚宋升在国子监的成绩一向拔尖,再加上文殊菩萨的加持,当时朱未瑾就想,这门亲事还有不成的吗? 谁曾想…… 啧啧,谁曾想啊…… 第五百四十章遇到 消息传到朱家,别说娘和大姐傻眼了,朱未瑾都惊住了。 这怎么可能? 落第了,不过是再耽误三年,三年后卷土重来。 舞弊? 一切前程尽毁。 错。 不光前程尽毁,以庚家的家规家教,说不定还要把人赶出去。 庚宋升怎么会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 晏三合打断她:“那么,你发现了什么?” 朱未瑾摇摇头:“我能发现什么?庚宋升都跪在娘面前,都亲口承认了。” 那一段时间,朱家真可谓是兵荒马乱。 娘怒急攻心,气病了; 大姐整天以泪洗面; 大哥、二哥、三哥轮番找庚宋升算账; 她和小妹连院门都不大敢出,就怕池鱼遭殃。 全家最正常的就只有爹,很平静的上衙、下衙,回到府里安抚完娘,又去劝姐姐,苦口婆心。 一直没有开口的朱老三,突然说话,“朱未瑾,你不要疑三疑四,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得没错,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她压根没有起疑心,也根本不可能起疑心。 她只是想不通,庚宋升怎么能糊涂成那样? 庚宋升这人,她在饭桌上很认真的观察过他,有读书人的聪明,却没有读书人的迂腐之气。 相反,这人身上有股子豪气,说话做事都坦坦荡荡。 娘曾经试探他中举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呵呵一笑,回了娘五个字——仗剑走天涯。 一点都不遮着掩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把娘气得眼睛直翻。 “后来呢?”晏三合问。 朱未瑾:“后来,娘彻底放弃了这门亲事;再后来,他们就私奔了。” 晏三合:“是你告的密?” 朱未瑾:“没错。” 晏三合直视着她:“为什么告密?” “很简单,晏姑娘。” 朱未瑾:“那样一个人,大姐跟着他有什么好处?传出去,朱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不对,你没有说真话。” 晏三合毫不客气的戳穿她。 “如果你真为朱未希好,为了朱家的脸面,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出朱家。” 朱未瑾一怔,“晏姑娘,你为什么要反驳我?你不是说,我说的,你都信。” “你说的真话,我都信。” 晏三合对上她的视线:“你说的假话,尤其到了这个份上的假话,我不该信,也不能信。” 朱未瑾默默看她半晌,“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告密?” 晏三合踱了几步,在朱未瑾面前站定,“你想让她出丑,想让她被爹娘厌恶,最好……能身败名裂!” 朱未瑾听到这里,一张脸早已变了色。 “儿时心底留下的沟壑,是用一辈子来填,都填不满的,你的沟壑是父母的偏心,源头是朱未希。” 晏三合:“而我之所以非要反驳你,是因为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对朱旋久的心魔来说,都至关重要。” 顿了顿,她又补一句。 “朱未瑾,不要一辈子困在你的沟壑里,你要想办法爬出来,否则你的世界只有一个朱未希。” 朱未瑾愣住了,冷汗从她的手心里涌出来,一手的粘腻。 “是!” 良久,她终于承认。 “我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成为朱家的笑柄。到时候,爹娘就会对她失望,最好再也不认这个女儿。” 这样一来,她就成了朱家最金贵的小姐,爹娘的注意力会在她身上。 晏三合说对了。 这是她一辈子的沟壑,怎么填都填不满,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 “事情如你所愿,朱未希被抓回来后,关进了柴房,庚宋升也被逐出朱家。” 晏三合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思考自己的事,“你后来又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娘从最开始处心积虑要撮合两人的人,变成了处心积虑都要拆散两人的人。 爹病了。 因为朱未希病的。 可他哪怕在病中,都惦记着他最爱的大女儿。 朱未希自责了,愧疚了,态度慢慢软了下来。 但自责愧疚不代表心思就没了,恰恰相反,她的心思更重了,每天茶不思,饭不香,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 朱未瑾知道,她在等庚家的提亲。 庚家是世家,有千年累积下来的底蕴,如果庚家双亲能上门提亲,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不曾想,等了三个月,等来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做为一个旁观者,看到这里,朱未瑾彻底累了。 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很明显,下棋的人没了,棋盘上的棋废了。 更主要的是,爹娘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甚至,娘看她的眼神里有了厌恶。 晏三合能想到的事情,娘也能想到,如果她能早点说,事情不至于闹得这么大。 她在娘心里成了处心积虑的白眼狼。 爹看她的眼神倒是没什么淡化,依旧是淡淡的,但朱未瑾知道,爹其实连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半句。 大哥、二哥、三哥本来就和她不亲; 小妹是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倒; 她在朱家,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在府里呆着没意思,就写信给三堂姐,让她来接我过去住一两个月。” 朱未瑾怕晏三合不知道,“三堂姐是我大伯家的小女儿,她嫁到了天津卫,小时候我和她挺亲的。” “说下去。” “爹娘都没有拦,只让老总管再派五六个侍卫跟着,又装了小半车东西带过去。” 朱未瑾:“在快到天津卫的一处官驿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晏三合:“谁?” “庚宋升!” 三个字,让所有人心悸至极。 尤其是朱未希。 夕阳透过窗户斜照在她的脸上,像阴间的女鬼一样,什么都是白的,只有一双眼睛黑沉的吓人。 晏三合朝李不言递了个眼神。 李不言立刻从角落里搬出两个炭盆,放在朱未希的身后。 晏三合问:“庚宋升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朱未瑾:“不知道。” 晏三合:“他一个人?” 朱未瑾:“一个人,一个小厮,一堆酒壶。” 晏三合:“他喝醉了?” “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朱未瑾向朱未希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如果不是他的小厮,我根本认不出来这个烂醉如泥的男子,会是庚宋升。” 第五百四十一章凶吉 庚宋升穿一件灰色的长衫,头发有些乱,长衫被汗浸湿,贴在他身上,显得长衫下的那副骨架十分柔弱。 小厮叫清风,正拿着湿帕子给他主子擦汗。 清风见到她,眼神倏的凶横起来,用力去推庚宋升。 庚宋升迷迷糊糊抬起脸,茫然看一眼,又一头栽下去。 朱未瑾的觉得心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 这张脸瘦得脱了相,鬓角不知何时生出了白发,可明明他才刚刚二十出头啊。 清风见主子不醒,也没什么辙,起身倒水的时候,冲朱未瑾一行人狠狠的呸了一声,骂了声:“晦气!” 朱未瑾还没说话,她的贴身丫鬟小茜怒了,也冲他呸了一声,“你们才晦气呢!” 清风骂:“你们朱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茜回骂:“你和你主子才不是好东西呢!” 几个侍卫围上来。 朱未瑾忙制止道:“都不许闹事,歇一晚就走。” 清风也识相,见他们人多,愤愤的瞪了朱未瑾一眼,便不再理会。 朱未瑾也由小茜扶着进了客房。 说来也巧,朱未瑾的房间和庚宋升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半夜里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呜咽声穿墙而过,中间还夹杂着几句清风的咒骂。 晏三合:“骂的是什么?” “是朱家。” 朱未瑾又看了朱未希一眼,“还有爹。” 堂屋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滞,无形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压下来,压在每一个朱家儿女的头上。 很沉,很闷。 晏三合:“然后呢?” “隔壁的动静到了后半夜,才慢慢消停……” 朱未瑾却睡不着了。 她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帐顶,不明白清风为什么要骂朱家,骂爹,明明是他主子一错再错。 还有。 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压抑的哭声。 那哭声就像卡在了喉咙里,既压不下去,又发不出来,呼哧带喘。 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被猎人们围堵,只能用这样的声音来震慑猎人,保护自己的脆弱的躯体。 她睁着眼睛,生生熬到了天亮。 天一亮,她洗漱好了准备早早动身,不想在走出客栈时,和庚宋升四目对上。 “当时,他正在给马套马鞍,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冰冷又突兀的笑。” 朱未瑾:“我别过头,不理会这人。他显然也不想理会我,很快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然而,就在小茜扶着她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那马几乎是朝着我冲过来的,把我吓个半死,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庚宋升一勒缰绳,马蹄高高跃起的同时,他冲我喊了一句。” 晏三合:“他喊了一句什么?” “他喊……” 朱未瑾冲朱未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回去告诉你姐,我庚宋升从来没有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 朱未希的脸色先是一惊,随即是愤怒。 那愤怒越来越盛,盛到她的眼圈红的似乎要滴下血来的时候,她凄厉的喊道: “朱未瑾,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什么?” 朱未瑾似乎料到了她有这个反应,一点都不慌张。 “说我遇到了庚宋升,说他没有辜负你?你会信吗?” “……” “你不会信的。” 朱未瑾冷笑:“你不仅不会信他,更不会相信我,舞弊是真的,那姑娘肚子大了是真的。” 朱未希无力反驳一个字,垂下头,无声落泪。 晏三合不忍心去看朱未希此刻的神情,话锋一转,“朱未瑾,你应该是相信了。” “对,我相信了。” 朱未瑾:“我喝过酒,也偷偷醉过几次,也躲在被窝里哭过。一个人醉了,都不敢大声哭,那就一定有伤心事。” 晏三合:“你暗中查了?” 朱未瑾摇摇头:“我只是多留个心眼。” 晏三合:“哪里有问题。” 朱未瑾:“那个怀孕的女子。” “半路上的露水夫妻,图的你情我愿,鱼水之欢,你是谁,我是谁都不重要。” 晏三合:“庚宋升没必要把自己的底交待的那么清楚,要交待也应该是洛阳庚家,不大可能是京城朱家。” 朱未瑾惊疑地看着晏三合,半晌,才点点头。 晏三合:“这是一处疑点,还有吗?” “有!” 朱未瑾的目光看向朱远钊,“二哥当年在春闱前几天,偷偷给庚宋升测过吉凶。” 朱远墨大惊失色:“你帮庚宋升测了凶吉?” 朱远钊眼皮一跳,无奈点了点头。 他和大妹的感情最好,庚宋升这人他颇有几分欣赏,没忍住,所以在春闱前几天就偷偷测了测。 朱远钊厌恶地看着朱未瑾,“我私底下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庚宋升出事后,二哥有天喝醉了酒,嘴里反反复复嘀咕一句‘明明是大吉,怎么会是大凶’?” 朱未瑾:“朱家藏不住太多秘密,那段时间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议论大小姐和庚宋升的事情,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你可真是有心啊!” 朱远钊冷笑一声,扭头道:“晏姑娘,是我当时学艺不精,测错了。” 朱未瑾回以一声冷笑,“这种事情也能测错,二哥可不是学艺不精,而是不配做朱家人。” 朱远钊咬牙:“你……” “朱远墨,这是怎么回事?”晏三合迅速打断了两人兄妹二人的针锋相对。 朱远墨目光发沉:“这种凶吉,我们家是不测的。” 晏三合:“为什么?” 朱远墨:“因为太简单,也因为得罪人。” 测凶吉,尤其是学业这方面的,只要拿着那人的生辰八字再加三枚铜钱就绰绰有余。 找上门来测的,都是非富即贵,但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没几个会好好用功读书,都是靠着祖上在国子监混日子的。 不用测,十有八九是凶。 朱家的门第,根本不必靠这些小事情撑起来,索性就不接。 这话一落,本就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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