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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时候,他就郑重警告过我。” 哪怕到现在,毛氏都清楚的记着,当年老太爷对她说的每一个字—— 做朱家的媳妇,最忌多嘴多舌,把好奇心收收,该问的问,该管的管。那些不该问,不该管的,一个字都不要问,一个指头都不要伸。 “老太太晚年,不怎么得老太爷的宠。” 毛氏缓缓道:“老太太病倒后,老太爷都没进她的房里瞧一瞧,老太太因为这一件事,万念俱灰,撑了几个月就走了。” 晏三合皱眉:“这是什么原因?” 毛氏:“老太太为了自个儿子,想插手朱家家主的事情,被老太爷厌恶了。” “噢?” 晏三合呼吸轻轻一顿,“看来……老太太是不甘心嫡子被庶子压一头?” “将心比心,没有人会甘心的。” 毛氏从前不明白,如今自己有儿有女,再去体会老太太的心,就很有感触。 “但天赋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这世上谁斗得过老天爷呢,晏姑娘,你说是不是?” 晏三合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话峰一转。 “朱老爷院里的丫鬟换得勤快,太太防的也是这个吧?” 被人说中心事的毛氏,大大方方承认。 “姑娘聪明,猜对了。” 做家主的好处,可不光光是接过朱家的祖宅、祖田,更多的好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毛氏可不愿意自己忙活大半辈子,到头来什么都要拱手让别人。 老太太为什么最后落这个下场,说白了还是太心软。 当初要不是她同情付姨娘; 要不是她允许付姨娘生下老爷; 要不是老爷天资聪颖…… 这朱家就是她嫡亲儿子的,谁都抢不走。 一个女人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真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别说表姐妹,就是亲姐妹都能反目成仇。 晏三合:“老太太和你家老爷的关系如何?” “这话要怎么说呢?” 毛氏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总是隔了一层的。” 一个也叫“母亲”,一个也叫“我的儿”,但明眼人一看,多多少少透着些客套,虚假。 尤其是后来几年,老太太不知为何,连戏都懒得做了,有时候指着庶子的鼻子就骂“狼心狗肺”。 “我家老爷这人没脾气,挨了骂,要么关在书房偷偷抹泪,要么朝我叹气,我就把他搂进怀里,陪着他坐一会,听他叹一会气。” 毛氏说到这里,突然苦笑起来。 “他自个缓过来了,反倒来劝我,让我别和老太大计较,多让着她些,还说老太太年纪大了,糊涂了,可从前待他和付姨娘是极好的。” 晏三合:“老太太最后得的什么病?” “先是冬至那天染了一点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退烧后就总喊心口疼,四九城有名的太医都请过来了,苦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 毛氏回忆道:“走的时候五十有八,那天正好轮到我侍疾,我睡在外间,夜里没有什么不妥,吃了药发了一身汗就睡了。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里间没动静,披了衣裳进去一瞧,老太太身子已经硬了。” 说到这里,毛氏用帕子抹眼泪。 老太太是半夜走的,四个亲儿子谁也没有送到终,没几天就有闲话传出来,说她半夜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什么话,把老太太活活气死的。 “晏姑娘,你评评理。” 毛氏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要有那个胆子啊。再说了,我把她气死了有什么好?谁做家主,也不是老太太说了算。” 晏三合静静地看着她。 听话听音。 这几句话表面上听着没什么,但言外之意却不少。 老太太是突然咽气的; 因为突然,所以没有留下什么话; 有人把老太太的死,栽赃到毛氏的头上。 第五百章风波 没错。 晏三合在心里用了栽赃两个字。 华国以孝治天下,毛氏身为媳妇,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出恶言气死老太太,这不合情理。 其二,外间不可能只有毛氏一个人守着。 媳妇侍疾说到底是装装样子,做给别人看的,真正侍候的人,是老太太贴身的丫鬟。 其三,正是毛氏所说的,她把老太太气死了有什么好处?老太太不掌握事情的大局。 出现这样的风言风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不想让朱旋久这个有天赋的庶子做朱家家主。 晏三合:“老太太的四个嫡子,如今都还健在?” 毛氏:“老大、小五走了;老二、老三还在。” 晏三合:“你们可还有往来?” “分家又不是做仇人,还都有往来的。老祖宗传下的规矩,身为家主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其他的兄弟。” 毛氏:“老爷在世时,逢年过节常和他们聚的。一年四季的节礼年礼,都经过我的手,没有一年会少,礼单都还在呢。” 晏三合:“朱老爷有心魔的事情,他们知道吗?” 毛氏一听这话,神色立马不自然起来,“晏姑娘,家丑不可外扬,都瞒着呢!” 后面怕是瞒不住。 庶子上位这桩事情,还得说道说道。 晏三合端起茶盅,慢悠悠的啜了一口,又道:“老太爷怎么去世的?” “老太爷觉得阳寿快尽的时候,给自己算了一卦,然后就把五个儿子叫去安排后事。” 毛氏:“至于怎么安排的,我不知道,老爷也没和我说,我只知道那天过后,老总管便开始着手准备丧事。” 一个月后,老太爷在院里晒太阳,晒着晒着身子往前一栽,人就没了。 老太爷一死,老爷就坐了家主之位,五七过后,朱家四个嫡子就相继搬离了朱府。 晏三合正要再问,忽然有敲门声。 “晏姑娘,午饭时间到了。” 晏三合朝李不言比划了一个手势,李不言拉开门,冲外头的人道:“等半个时辰摆饭。” “是!” 门关上。 晏三合又问:“他们搬离朱家,没起什么风波?” “还能起什么风波呢!” 毛氏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着声音,“老太爷把藏了一辈子的私房银子都分给了四个嫡子。” 晏三合:“这话你从哪里听说?” “老爷有回喝多了酒,一不小心说出来的,我谁都没告诉,就左耳进,右耳出。” 毛氏叹气:“人啊,得往前看,计较从前没意思,晏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不是计较从前没意思; 你是因为自个男人有本事。 朱老爷这一辈子攒下的家业,只会比他爹多,绝不会比他爹少。 守着这样一个男人,就等于守着一个宝藏。 “是这个理儿。” 晏三合随口应付了一句,又问道:“你和朱老爷一共三个儿子,这一代的家主选择上,可有波折?” “没有波折,从来都是老大。” 毛氏:“我家老大不仅长相最像他爹,性子,脾气都一模一样,而且天资最出众。十岁那年,老爷就一口断定,将来的家主必定是他。” 这一代倒是简单了。 晏三合:“三个儿子三房媳妇,这媳妇的人选是朱老爷挑的,还是太太你挑的?” 毛氏:“人都是我看中的,但八字都是老爷亲自算的,就像当年老太爷替我算那样。” 晏三合:“朱老爷最喜欢哪个儿子?” 毛氏没想到晏三合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道:“老爷其实偏心老二。” “噢?” 晏三合微微有些诧异。 按常理来说,一个家最受宠的,要么是老大,要么是幺儿,很少会有老二受宠的。 “为什么?”她问。 “老爷说老大将来是家主,要千锤万打才行,宠不得;老三性子活络,又是幺儿,我这个做娘的会偏疼一些。” 毛氏眼眶又红起来:“老爷说老二这孩子不争不抢,是个好孩子,他得多疼疼。” 不仅疼老二,还疼老二媳妇。 老二媳妇膝下只有两个嫡女,他就一心盼着老二媳妇能生个儿子出来。 “就因为这个原因,老爷还在老二院里摆了一个添子阵,只可惜……” 毛氏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晏三合的。 “晏姑娘,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会那么快!” 晏三合抽出手,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关于你们家老爷,还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应该有的。 毛氏挖空心思的想。 可越想,心越慌。 除了那几桩重要的事情以外,她好像根本想不起来关于老爷,还有什么值得和晏三合说的。 他每天在衙门里忙; 她在内宅忙; 两人真正能说上话的时间,也就每天晚饭到深夜的那一两个时辰,这还得在男人有空闲的情况下。 两人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的话—— 儿子房里怎么样? 女儿女婿怎么样? 年节送什么礼? 孙子、孙女今儿个又做了什么好玩的事…… “三十四年,我和他成亲整整三十四年,我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个大姑娘,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怎么一晃,他都已经走了两个多月。 毛氏忽然心酸不已,泪如雨下道:“晏姑娘,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晏三合明白这种感觉。 晏行棺材裂开后的头几天,她开始探究他的心魔是什么,于是脑子里就开始回忆和晏行的点点滴滴。 谁知,越回忆,脑子里越是空白一片。 记忆好像定格在每一个慵懒的午后,他在窗下读书,她在案前练字,时间就在这浓稠的安静中,不知不觉地流逝。 “太太。” 晏三合伸手拍拍毛氏的肩。 “日子好过,就没有特别要记住的地方,不信你回忆一下这两个月,只怕每一桩坏事,你都牢牢记在心里呢。” 毛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脑子里闪过这两个月发生事情。 果然,每一桩都像刻在心上似的。 “朱老爷算得不错,你的八字极好,命数极好,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年纪越大,福报越好。” 说完,晏三合抬头看向李不言。 “问不出什么了,让人摆饭吧,顺便去看看小裴爷那边好了没有?” “我这就去。” 第五百零一章讲理 小裴爷好了没有? 好个屁! 朱府三奶奶祝氏都还没结束呢。 这女人一边眼泪横飞,一边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她辛酸的过往,唾沫星子飞了小裴爷半张脸。 这世上什么最可怕? 女人。 女人这个品种,简直没有道理可言。 前一刻还在说着朱老爷的事情,后一刻那眼泪就开了闸,跟不要钱的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小裴爷是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哄吧,凭他这张损嘴…… 难了点! 不哄吧,心里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李不言来的时候,就看到小裴爷把自己杵成根人形棍子,咬牙切齿的走在祝氏的身侧。 小裴爷一看李不言来,眼神热切的像是看到了救星:大侠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不言冲他眨了下眼睛:好处? 小裴爷: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李不言无声:呸! 呸完。 她清了清嗓子,“三奶奶,府里摆饭了,你话说完了没有?” “完了,完了。” 祝氏狠狠一擦眼泪,转身看着小裴爷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记得都说给晏姑娘听。” “放心。” “一字不许漏!” 哎啊,姑奶奶,你还有完没完? 小裴爷表情那叫一个忍辱负重:“是,一字不漏。” 三奶奶祝氏得他这一句,冲小裴爷行了个礼,捏着帕子抽抽噎噎的离开。 小裴爷等她走远,目光凛凛道:“下辈子我要投胎做个女人,我倒要看看,当一个说话不抹泪的女人,到底难不难。” “下辈子我要投胎做个男人。” 李不言:“我倒要看看,当一个不怂不怕的男人,到底难不难。” 小裴爷气啊:“你这女人咋回事儿,昨儿晚上那岔,还能不能过去了? 李不言回敬,“你这男人咋回事儿,做都做了,还不许别人说了?” 小裴爷:“……” 这时,大奶奶凌氏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 “小裴爷,该轮到我了吧。” “大奶奶,容我吃个饭,成吗?” 还得蓄点力,否则我这条小命,非交待在你们两位奶奶手上。 小裴爷怕她不肯,赶紧又道:“我还得把三奶奶的话,说给晏三合听,时间久了,怕忘了。” “那你快点吃,别耽搁时间!” 我耽搁? 小裴爷狠狠瞪了李不言一眼:女人啊,一个个都他娘的不讲道理。 李不言:跟女人讲问道理,这小子不是傻? ……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偏厅。 饭已经摆到了八仙桌上,八菜一汤,一看卖相就知道府里厨娘是用了心思做的。 晏三合坐主位,“都坐吧!” 小裴爷和李不言大大方方坐了。 黄芪只敢坐半个屁股。 晏三合吃饭,素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朱家的心魔太险太急,不得不打破她吃饭习惯。 “明亭,你一边吃,一边说。” 裴明亭用筷子挑起一根青菜,把三奶奶的话一一转述给晏三合听。 晏三合听完,道:“祝氏的话,我总结一下有两点:一、朱老爷这人没什么脾气,十分好说话,也不摆当家人的派头; 第二,他比老太太更得小一辈的人心,三个媳妇娘家有什么事儿求上门,都会出手相帮。” 小裴爷:“其实还有第三点,朱老爷这人惧内。” 李不言扑哧笑了,“哟,快说说,怎么个惧法?” 吃你的饭! 小裴爷在心里回了一句嘴,扭头看向晏三合道: “朱老爷什么都听毛氏的,毛氏让往东,他不往西,毛氏让往西,他不往东。” 说人话就是,整个朱府毛氏说了算。 小到朱老爷穿什么衣裳,大到儿女成婚,统统毛氏拍板拿主意,朱老爷最多帮忙测个吉凶。 “三奶奶还说了件事。” 小裴爷慢悠悠道: “太太的娘家毛家,无论什么大事小事,都要朱老爷亲自测凶吉,三个儿子有时候瞧不过去,想帮着测一测,朱老爷都不敢做假,怕太太发火。” 晏三合喝了一口汤,“由此可见,朱老爷对毛氏是相当敬重的。” 敬重? 切! 小裴爷一脸的不屑:“那叫夫纲不正!” “你最正!” 李不言就是看不得他这么得瑟,“赶明儿娶个母老虎回来,我看你正不正得起来。” 小裴爷余光偷瞄晏三合。 笑话! 这除了眼前这位姑奶奶,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小裴爷夫纲不正? 没了! 绝种了! 晏姑奶奶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皱眉道:“三奶奶刚刚说毛氏往二房塞人,结果是老爷拦下来的。” “是!” 裴笑:“二房无子,毛氏就从外头买了两个屁股大、能生养的丫鬟回来。老爷破天荒的板了脸,让毛氏手别伸那么长,等两年再说。” 晏三合:“毛氏没往三房塞人?” “能不塞吗!” 祝氏刚刚就因为这事,哭得稀里哗啦。 “但都要老爷测过这人八字才行。八字好的,抬进门;八字不好的,门都没有。” “朱老爷这么爱测八字……” 李不言好奇问道:“他房里的那几个爬床的丫鬟,不知道他测不测?” 小裴爷鼻子里哼一声,故意拔高嗓音道:“必须啊,说不定行房还得找个黄道吉日呢!” 李不言啧一声,“你们男人可真讲究。” 我们男人? 小裴爷冷笑:“小爷我还是童子鸡一个。” 李不言翘起大拇指:“不容易啊,贞操还在。” “你……” 小裴爷气得要吐血。 男人有贞操吗? 有吗? 有吗? “你们慢慢斗嘴,我去院里消消食。” 晏三合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出偏厅,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看到朱未希慌里慌张地飞奔进来。 “晏姑娘,晏姑娘,大事不好了,我娘刚刚端起饭碗,就突然昏倒了。” 晏三合心脏微微一缩,“掐人中了没有?” “掐了,醒不过来。” 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太医呢?” “大哥已经派人去请了。” 朱未希欲言又止:“晏姑娘,会不会是我哥撤了阵法,所以朱家的倒霉又开始了?” 不应该这么快啊! 这才过了一个晚上。 这时,小裴爷急匆匆走出来,正色道:“晏三合,掐人中掐不醒,就有些危险了。” 晏三合的心脏,微微又一缩。 “走,去看看!” 第五百零二章不利 另一边。 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朝服的赵亦时从里面走出来。 沈冲迎上去,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赵亦时默默地看了眼马车,淡淡道:“饿了,先去春风楼用点东西。” “是!” 沈冲伸出胳膊,让皇太孙殿下扶住,然后引着人到马车前,另一只手掀起车帘。 车里; 明暗交汇处; 有人冲马车外的赵亦时勾勾手指,赵亦时忍着笑,借一点沈冲的力,抬腿上了马车。 帘子“哗”一声落下。 赵亦时这才笑出来,“怎么躲这里见我?” “刚回来忙的脚不沾地。” 谢知非把茶盅递过去:“正好巡逻到这边,就动了这个主意。” 赵亦时接过茶盅,目光在谢知非脸上看一圈,“黑了,瘦了。” “瘦狠了。”谢知非摸摸脸。 心疼啊,这张脸的手感粗糙很多,都能摸出风霜感了。 赵亦时一瞧他那表情,笑了,“我家承宇这一路辛苦了,回头让沈冲给你弄点补品来,宫里的,大补。” 谢知非丢过去一个“还是你心疼我”的眼神,伸手去摸赵亦时的胳膊。 “怎么样,伤好透了没有?” “阴天下雨还是疼。” 赵亦时用脚尖碰碰他:“你今天不来见我,夜里我也打算过去见你。” 事实上,知道谢知非一行回来后,赵亦时便坐不住。 要不是沈冲拦着说朱家的事情紧急,他昨天晚上就要把人召过来。 “朱旋久的心魔是什么?” “血月。” 赵亦时惊得手里的茶盅一歪,几滴茶水泼出来,“怎么会是血月呢?” 谢知非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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