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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算跑着去见,也恨自己跑得不够快。” 晏三合:“……”他怎么说了我要说的话? 小裴爷:“……”这小子八成是对谁动了春心,否则这种话,他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包房里忽然刮起一阵狂风。 谢知非和小裴爷只觉得眼睛一痛,来不及的闭上。 风吹起了晏三合的黑发,吹落了最后一截香灰。 香灰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的时候,晏三合脑海里听到“咯嗒”一声。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 “谢谢你,我去了。” 去吧,唐之未。 人鬼殊途,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晏三合深吸口气,轻声道:“她的棺材合上了。” 小裴爷:“这么快?” 谢知非:“那你是不是要晕过去了?” 晏三合点点头,目光看了眼台上的书生,然后垂下了眼,静静地等待着昏厥的到来。 一息; 二息; 三息…… 戏台上,最后一声戏鼓子落下,晏三合发现自己始终清醒着。 真是奇怪。 她抬起头,发现谢知非、小裴爷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晏三合学着李不言的样子,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时,目光飞快地看向戏台。 这一看,大惊失色。 “他不见了。” 谢知非很快反应过来,“我们也快离开。” 晏三合迅速地抄起桌上的两枝桂花,用力扯了一把还在发呆的小裴爷: “快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拦截 更衣间里。 陆时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油彩,脱下戏服,换上自己的衣裳。 程扶摇耐心的等在边上,见他一切妥当。 “大人,请跟我来。” “好。” 穿过一条黑漆漆的小路,戏楼的喧嚣声渐渐离去。 路的尽头,站着陆大。 陆大见到老爷过来,上前扶住。 陆时推开他的手,朝身旁的程扶摇抱了抱拳。 “十八年,程班主,叨扰了。” “大人说的什么话。” 程扶摇连忙摆手,“没有大人,就没有唱春园的今天。” 陆时缓缓道:“高山流水,程兄,我们就此别过。” 程扶摇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却仍忍不住问一句。 “以后还会再来吗,大人?” “不会。” “那……我送送大人。 “不必送,到这里便很好。” 陆时的话刚落,陆大眉头一紧,厉声喝道:“出来。” 夜色中,有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整整六个。 程扶摇震惊了。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自然是千方百计。” 晏三合走上前,在陆时面前站定,“陆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陆时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似乎料定了他们几个一定会找来。 “找我何事?” “来和陆大人说一声,戏鼓子落定的那一瞬间,她的棺材也咯嗒一声盖上了。” 陆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临走前,她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笑纹在晏三合嘴角一旋,露出一点狡黠。 “我想把她那句话,转告给陆大人,也想请陆大人先说一说陈年往事。” “晏姑娘,我还有事……” “如果她的一句话,分量还不够的话,添上这个……” 晏三合不给陆时拒绝的机会,从背后拿出两枝桂花,送到他面前。 “够吗?” 够吗? 陆时慢慢闭上眼睛,微润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他再次回到唐家后,她闺房里常常摆着的花,她说她喜欢这种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开遍了的花。 她哪里是真喜欢。 不过是蟾宫折桂,暗示他将来会有个好前景。 为了他的前景,她还把这花天天插在先生的书房,弄得先生忍无可忍,直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陆时睁开眼睛,目光没去看晏三合,而是落在谢知非和裴笑身上。 “内阁大臣谢道之的儿子,太医世家裴家的长子,两位拦住我,就不怕惹出些什么麻烦?” 谢知非上前,恭敬行礼:“既然来了,就不怕。” 小裴爷对他亲老子,都没这么恭敬过。 “怕也没用啊,老大人,我这人好奇心特别重,谜团不解开,我觉都睡不好,您可行行好吧!” 陆时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转过身。 “程园主,可有幽静的地方,让我与年轻人说几句话。” “有,大人请跟我来。” “阿大,你去巷子口盯着。” 陆大脸色微变,“老爷?” “不用担心。” 陆时从晏三合手上接过桂花,往地上一掷。 “一把老骨头了,他们总不至于害我。” 晏三合朝地上看一眼,心跳的厉害。 这人,总不按常理出牌啊! …… 程扶摇说的幽静之地,竟是一处三面环水的水榭。 里头的摆设极为简单,就几张桌椅和一个茶台。 谢知非四下看一眼,“程园主,可否借你的茶台一用。” 程扶摇看都没看谢知非一眼,只冲陆时道:“大人只管说话,我在外头守着。” 谢知非有些尴尬,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张脸也没什么大用处。 就在这时,晏三合轻轻咳嗽了一声。 朱青、黄芪对视一眼,走出水榭后四下散开。 李不言则拿起红泥小壶,开始烧水冲茶。 四只茶盅倒满热水后,她随即掩上水榭的门,隐入了黑夜中。 陆时脸上颇有几分意外。 晏三合冲他淡淡一笑,“老大人的身份,老大人后面要说的话,我们不得不千倍万倍地小心。” 陆时撩起衣衫,在椅子里坐下来。 “晏姑娘,不是小心就能驶得万年船的。” 这话乍一听平淡无奇,可细细一品…… 晏三合心惊到语塞。 谢知非忙道:“小心总是件好事,否则连累到老大人……” “连累?” 陆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猝不及防,声音又大,把晏三合他们都吓了一跳。 小裴爷急得直跳脚,“老大人,您快别笑了,别把狼给招来啊!” 陆时看着裴笑,“狼不是招来的,狼是闻着味儿,自个跑来的。” 哎哟喂! 我的老大人啊! 您可别打什么哑谜了,咱们开门见山吧! 小裴爷急得直瞪眼。 “说吧,想听什么陈年往事?” 陆时阖上眼皮,一脸的疲惫,刚刚唱过戏的嗓音,也染了些沙哑,听上去有些暮气沉沉。 晏三合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片刻后,她才问道:“老大人什么时候学的戏?跟谁学的?” “没有跟谁学,就是自己看,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晏三合:“大人喜欢听戏。” 陆时睁开眼,“她喜欢。” 回答的直截了当。 晏三合发现陆时这人一下子变得痛快起来。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魔是你?” “只能是我。” 晏三合:“为什么这么笃定?” 陆时不答反问:“她是不是临死前脱下了尼袍,换上了一套水田衣,还穿了一双在灯光下能看到月亮的绣花鞋?” 晏三合:“你都说对了,并且她还擦了胭脂。” “都是我陆陆续续送她的。” 陆时伸出手,摸了摸掌心的老茧,摇摇头。 “为了送她这些,我打了很长时间的铁,老茧都多出很多。” 不等晏三合再问,他又道:“我和戏里的张生一样,曾经是个穷书生。” 晏三合:“戏里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就是你和她的故事。” 陆时的话回答的很坚定:“不是。” 晏三合:“既然不是,为什么你唱了这样一段戏后,她的心魔就解了。” 陆时目光看向水榭外,带着几分悠远。 “晏姑娘可曾去过严如贤的宅子瞧瞧?” 晏三合:“去过。” 陆时:“后花园里有座戏楼,你可曾看过?” 第三百九十七章心疼 戏楼? “不仅看过,还在下面坐了很久,要不是雨大了,我还想多坐一会。” 陆时:“晏姑娘喜欢那里?” 晏三合:“喜欢。” 陆时:“为什么喜欢?” 晏三合很认真地想了想当时的心境,“那个戏楼告诉我,它有故事。” “是我为她盖的,每一块木头我都扛过。” 他竟然为她盖了一幢戏楼? 晏三合惊心。 “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穷书生,配不上她,她不嫌弃,先生也不嫌弃。” 陆时顿了顿:“先生说那个戏楼就算是聘礼了。” 晏三合与谢知非对视一眼,由此看来他们并非私定终身,唐岐令是点头同意的。 “但她说还不够,她说……” 陆时忽的又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 “成亲前一天,我得扮上戏子的模样,到戏楼上给她唱上一段,她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我拿她没办法。” 原来,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却因为突然的变故没有实现。 很多年后,她穿着他买的衣裳、鞋子、擦着他买的胭脂,悄然赴这个约定。 不想,因为慧如老尼的嫉妒,多年期盼落了空,以至于有了心魔。 而他则扮上戏子,给她唱了这一出戏,从容赴这个约。 戏演完,她心愿已了,心魔解开,棺材合上,前因后果都说得通了。 晏三合的目光再度看向陆时。 戏子,是下九流; 而书生,是这世上最清高自傲的人。 但奇妙的很,此刻的陆时似乎就是从戏里走出来的书生,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大人可以说说你和她之间的故事吗?” “我和她?” 陆时沉默良久,“没什么好说的。” 小裴爷急了,“怎么没什么好说的呢?你们怎么遇到的,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 “裴公子。” 陆时出声打断:“有些故事何必人人皆知,她知道,我知道,就够了。” 裴笑无助地看着晏三合:他说够,怎么办? 晏三合默了默,“老大人,我们只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她脾气不是很好,我性子不是很好,她见到我,脾气就软了,我见到她,性子就变好了。至于这些年,我们怎么过来的……” 陆时顿了顿,“闲的时候就回忆一下,偶尔也会想一想她,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过来了。” 他的语气很淡,淡到一丝喜怒哀乐也没有,好像在说着一件顶顶稀疏平常的事情。 晏三合的心里却沉的要死,像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 八年教坊司,十八年水月庵,整整二十六年的岁月,怎么可能一年一年的就这么过来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晏三合神色不变,“老大人不愿意说你和她的事,那么咱们就从唐家被抄开始。” “也没什么可说的。” 陆时面无表情,“人证物证都有,是铁案,翻不了。” 晏三合:“既然是铁案,既然翻不了,那为什么时隔这么些年,大人还把剑指向严如贤,指向李兴,指向龙椅上的那位?” “严如贤贪赃枉法,伙同李兴舞弊春闱,我身为御史难道不该弹劾吗?” 陆时:“陛下纵容严党,以至于严党一派霍乱朝政,我身为御史难道不该进谏吗?” 晏三合直勾勾地看着他。 “所以老大人的意思,他们与唐家的案子,统统无关,只是陆大人的职责所在?” 陆时斩钉截铁:“是!” 晏三合轻轻笑了。 “老大人怎么能把谎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呢?” 小裴爷:“如果我们不是参与其中,还真信了呢!” 谢知非:“老大人非要让自己做恶人,做负心人,做无情无义的人吗?” 陆时避开三人的目光,眉头微微皱着。 晏三合起身,蹲在他面前,轻声说: “去见唐见溪的路上,他设了三条路,大路,小路,鬼路,每一条路都有那条路的结局。 褚言停走了一条大路,跟着前太子,把自己走成了刀下鬼。 唐见溪走了一条小路,活成了隐士,看似闲云野鹤,其实每天都在煎熬中。 你呢,你选了哪条路?” 陆时的嘴唇忽然颤抖起来,抖得很厉害。 “她临走前对我说:谢谢你,我走了。我以为这话,是对我说的,可后来一想不对,她为什么要谢我,台上演戏给她看的,又不是我。” 晏三合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她这话是对你说的,你听不见,所以只能借我的口。” 陆时回看晏三合,他的眼神慢慢有了点变化,比之前更深,更沉。 “我想,你的苦衷,她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老大人,你走了一条人不人,鬼不鬼的路啊。” 陆时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第一次见你,你让陆大差一点掐死我,当时把我气的,我在心里骂你做个人吧,后来我才明白,你是在为我好,不想让我牵扯进来。 我细想了想,你不想把我牵扯进来的原因,应该是唐家的案子。” 晏三合抓起陆时的右手,抚上掌心中一个又一个厚厚的老茧。 “你说唐家的案子人证物证都有,是铁案,翻不了,其实不对,你翻得了,只是不能翻。” 陆时的眼睛骤然迸出厉光。 “所以,你用让皇帝下罪己诏的方式,用这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在替唐家翻案,对吗?” 晏三合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眼眶湿润了。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做到坚不可破,哪怕是帝王、圣人,内里的某一处,也是软的。 二十六年,这条人不人,鬼不鬼的路,他怎么能走得那么坚定,不孤独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害怕吗? “老大人,我心疼你。”她说。 陆时看着晏三合眼里含而未落的泪,“你今年多大?” “大人这是第三次问我了。” 晏三合:“我今年十七岁,云南府人士。” “她十七岁的时候,可没你那么聪明。” 陆时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晏三合的手背,“坐吧,孩子。” 晏三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说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选择 因为逆着光,晏三合的脸大部分隐在暗影里,就显得眼睛格外的亮。 陆时微微一凝,“我只说能说的。” 话刚落,一只大手握住了晏三合的胳膊,把她往上轻轻一提。 坐稳的同时,她迅速把眼眶里的泪水逼进去,然后扭头冲谢知非点了点头。 却还是慢了,眼角的一点水渍一览无余的落进谢知非的眼里。 这丫头心真软啊! “你说,她的心魔是一段锣声。” 陆时不紧不慢地开口。 “唐家被抄,正好是我高中探花巡街之时,那时唐家的戏楼上正唱着单刀会。” 这么巧? 晏三合缓缓沉下一口气。 她记得谢知非曾经说过,状元、榜眼、探花巡街时,会用锣鼓开道。 “所以,她心魔里的那一段锣声,还不光光是指戏锣?” 陆时似乎没有听见晏三合的声音,自顾自说话。 “三甲巡街要走过金水桥,金水桥附近有个铺子,是唐家的,从二楼往下看,能把巡街的盛况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俩说好的,她在铺子二楼等我,往我怀里掷一朵花,算是向我求娶。 忘说了,我是个无根的人,本来打算中举后入赘唐家。 我还玩笑说,万一你没砸中怎么办?她说不怕的,她会备上百来朵,总有一朵能砸中我。那一年她十九,已经苦等了我三年。” 当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骑在高马上抬头往二楼看时,却不见她人影。 当时陆时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后来我问过铺子里的伙计,伙计说大小姐远远听到锣声,开心的不得了,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府的暗卫过来传话,说锦衣卫要抄家了。 伙计说大小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身形摇摇欲坠,然后被林壁硬生生拖走。” 他说得绘声绘色,晏三合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出一个画面—— 唐之未心惊胆战的回到家,发现了锦衣卫已经包围了唐府,而此刻,戏楼上的热闹还正在继续,小锣当当当的敲打着,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所以,她的心魔其实是两段锣声。一段是大锣,是她的心上人被前呼后拥,在锣鼓声中,走上人生的最顶峰。” 晏三合:“一段是小锣,戏台上的戏刚刚开演,但属于唐家的那一幕,要落下了。” 陆时点点头,“世人都说戏如人生,却不知人生比戏难多了,戏里好歹还有花好月圆。” 轻轻一句话,不知藏了多少辛酸。 晏三合、谢知非、裴笑都沉默了。 抄家这种事情,半年前他们刚刚经历过。 哗啦啦大厦倾倒,任凭你从前再高再贵再显赫,到头来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块肉,任人欺辱、宰割。 小裴爷叹了口气,“老大人知道后,一定心急如焚吧。” “何止心急如焚,挫骨扬灰也不过如此。” 陆时望着水榭外的灯笼,“那是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种滋味我浅尝过。 小裴爷又叹了口气,“后来呢,老大人?” “后来,有人找到我。” 晏三合心头一动,“这人是谁?” 陆时恍若未闻,眼神渐渐陷入迷离。 “他告诉我,这案子人证物证都在,是铁案,翻不了;他告诉我,先生在牢里传给他一句话,山石可担重任;他还问我,愿不愿意走另一条路,还唐家一个清白?” 何止晏三合怔住,谢知非和裴笑也都听傻了。 敢情陆时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谢知非和裴笑扭头看向晏三合:这人会是谁? 还能是谁! 能在半天之内查探到案件证据,能把手伸到锦衣卫的牢狱里,放眼那个时候的天下,只有一人可以做到。 晏三合心惊胆战地问:“是唐之未拒了的那个人吗?” 陆时轻轻点了下头。 他永远记得那天暗室里,很静,他只听到自己的喘息。 那种喘息声,就好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几声急促的苟延残喘。 良久,那人说话了。 “我不知道谁在背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我贵为太子,也有诸多事情是不能做的,哪怕替他喊一声冤枉,这一声冤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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