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个念头。” 晏三合看着他:“我也有个念头。” 裴笑:“五十你呢?” 还用问。 “有。” 李不言忍不住,“能说说是什么念头吗?” 三人异口同声:“不能。” 李不言:“……” 晏三合:“还不到说的时候。” 小裴爷:“就算到了时候,也不能说。” 谢知非:“说了可能会坏事。” “行了,打住!” 李不言脑子被他们三人搅成一团浆糊,心说:娘啊,你什么都好,就有一样不好,没给我生个好脑子。 晏三合:“为了验证这个念头,小裴爷能不能帮我从侧面打听一下李兴这个人。” 小裴爷一怔:“我怎么打听?” 晏三合:“借着丽妃娘娘阴魂不散的事情,应该可以打听到一些李兴从前的事情,重点打听李兴这人是如何飞黄腾达的。” 阴魂不散这种事,一点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娘子,聪明的没边了。 小裴爷一脸傲气地点点头:“放心,这事交给我。” 晏三合:“三爷也得帮我做件事。” 谢三爷:“只管说。” 晏三合:“四九城的叫花子,应该有三爷的眼线吧。” 谢三爷一惊:“你怎么知道?” 晏三合:“当初我从谢家离开,如果不是他们,三爷应该不会这么快的找到我。” 谢三爷:“……” 晏三合:“让你的眼线帮我盯着陆时,我要知道他的行踪。” 用小叫花? 既隐蔽,又安全。 我妹子聪明的没边了。 谢知非得意的一点头,“交给我。” 晏三合目光看向朱青和李不言。 朱青:“晏姑娘要我做什么?” 李不言痛苦不堪:“只要不是动脑子的事情,只管交待。” “哎!” 小裴爷赶紧打断:“算我家黄芪一个,这小子没事儿做,要寻死觅活的。” 正在宫里看着和尚念经的黄芪猛的打了个喷嚏: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说我坏话? 晏三合:“你们三人分成三班,替我暗中保护一个人。” 朱青:“陆时?” “对。” 小裴爷用手戳戳晏三合的胳膊:“你是不是打算找个机会见一见他?” “我要先等一个人。” 晏三合缓缓站起来,走到窗前,“等见到这个人以后,我才会去见他,也才有底气去见他。” “男人还是女人?” 又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小裴爷瞪了眼三爷:我关心我家娘子,你凑什么热闹? 三爷回他一个白眼:我关心我家妹子,关你屁事! 李不言不等晏三合开口,直接抛出四个字:“不男不女。” 小裴爷:“……”我看你才不男不女。 谢知非:“……”这根棍子又开始搅屎了。 “明亭。” 谢知非:“你赶紧动身吧,你不在,黄芪压不住阵。” 裴笑摸摸怀里的几张符,又摸了摸腰间的五帝钱,冲晏三合露出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表情,匆匆离开。 “李不言、朱青。” 谢知非:“你们留在这里商量一下怎么轮班,我和晏三合出去转转。” 晏三合刚要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和你出去转转? 男人用五个字,就堵住了她的话。 “还有事要说。” …… 秋夜微凉,已经有点冻手了。 谢知非被吵嚷了一天,难得有这么安静的片刻,身边同行的又是她,浑身上下太舒服了。 人一舒服,就不想开口,晏三合拿眼睛瞪了他好几回,他都装没看到。 晏三合只好咳嗽一声:“三爷有事,就直说吧。” “我不确定自己心里的念头,和你心里的念头是不是一样。” 谢知非扭头看着她,“因为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那样一种人。” “我也不信,所以这念头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口。” “什么时候起的疑心?” 晏三合认真想了下,“不知道,就是查着查着突然发现不对了。” “等你见过那个人后,我会想办法帮你安排去见陆时。” “你有什么办法?” 谢知非笑笑:“放心,总不会是冒险。” 见晏三合不说话,他又道:“这个时候冒险是最傻的。学生的事,宫里那位只有早知道的份,不可能不知道,这也应该是你要他们仨保护陆时的原因。” 晏三合不说话,抬眼把男人自上而下的瞄了一遍。 一身深色官袍,整个人显得低沉又扎实,和第一次把她拦在巷口的风流纨绔,差太多。 “行了,咱们就走到这里吧。” 谢知非脚步停下来:“怀仁离京,我得去送一送。” “好。” 晏三合:“三爷慢走。” “等下。” 谢知非伸手拦住她:“今天在停马车的地方,见到怀仁来,为什么躲树后?” 晏三合先一怔,随即怒道:“你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不放心。” “有什么区别?” “你细品品,有什么区别?” 谁要细品? 晏三合袖子一甩,扭头就走。 谢知非唇边浮上一丝微笑。 记忆没了,脾性还和从前一样大,一个不顺心,掉脸子就走,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晏三合走出一段,回头看,男人高大的背影与夜色相融。 跟踪和不放心的区别,前者是戒备,后者是担忧。 “戒备?”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眉头倏的拧起。 谢知非走出一段,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猛地转身,晏三合来不及停步,两人撞在一起,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谢知非赶紧一把扶住,“撞疼了没有。” 晏三合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谢知非,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事情真如我们三人想的那样,那么……” 她急急地换了口气,“那么……陆时还会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谢知非顿时僵立在场。 第三百七十一章罪己 两天后的清晨。 陆时一身绯衣,在所有人惊心的目光中,走进了大殿。 晏三合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午后。 她正在小花园里散步。 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有些魂不守舍,饭吃不下,茶喝不香,觉睡不着,李不言说她像一个失恋的女子,魂都被陆时那个男人勾走了。 “三合,三合。” 李不言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呼声,喊得晏三合心不住的往下沉,脚步一转,赶紧迎过去。 “是不是陆时出了什么事?” “他……” 李不言急促的捣气,这一路,她简直拼了老命在跑。 “三合,他,他今天穿绯衣,竟然弹劾……弹劾皇帝。疯了,真的疯了。” 晏三合身子在震惊中摇晃了一下,“弹劾皇帝什么?” “弹劾什么?” 李不言挠挠脑袋,急得跺脚,“哎啊,三爷和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文绉绉的,我记不起来了。” “不急,慢慢想。” 晏三合提醒她,“是不是和严如贤的案子有关?” “对,对,对。” 李不言忙不迭的点头,“说严如贤之所以敢犯下这等滔天大罪,是皇帝的私心和纵容,是知人不明;说皇帝不把严如贤交给三司审问,是以私乱法。” 李不言统统记起来了。 “说阉党插手朝政,是皇帝无视祖宗家法。还说,皇帝应该下罪己诏,诏告天下。三合,什么是罪己诏?” 晏三合被问得两个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 “皇帝下旨才能称诏,罪己诏是皇帝自省或检讨自己过失,过错的一种口谕或者文书。” 李不言:“说人话就是认错呗。” “对!” 晏三合:“古往今来,只有三种情况下,皇帝才会下罪己诏。” “哪三种?” “一是君臣错位;二是天灾引发的灾难;三是皇族皇权危难之时。” 李不言瞠目结舌,“听上去好像都是很严重的样子。” “是非常严重。古往今来下罪己诏的皇帝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严重的程度,仅次于皇帝驾崩和打仗。而且……” 晏三合心里涌起阵阵寒意,“罪己诏是皇帝自愿写的,还没有一个臣子敢逼皇帝写的。” “我的个娘咧。” 李不言两只眼睛瞪圆了,“这陆时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晏三合冷笑,想把这天都戳破了。 “陆时这会人在哪里?” “在宫里,还没出来。” “三爷人呢?” “三爷找到我,和我说了这一通话,就来不及地骑马走了。” 李不言:“我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还追过去问了一句,他冲我大吼,让我这根搅屎棍赶紧给你传话,别耽误事儿。” 秋阳下,晏三合生生听出一身冷汗。 谢知非这人,行事一向懒懒的,火不烧到他屁股,绝不会跳起来。表现的这么急,一定是有事。 “不言。” 她扶着两边突突的太阳穴,咬牙道:“事情不太妙了。” 李不言一听这话,顿时慌了,“那,那……怎么办?” “小姐,小姐。” 汤圆匆匆跑来,“几天前来的那位韩公子又来了,在院子里等小姐呢。” “韩煦?” 晏三合浑身一个激灵,“来得正好,不言,我们走。” …… 庭院中,韩煦站在阳光里的背影,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暖。 晏三合大步走过去,“韩堡主,你来早了。” 韩煦转身看着她,点了一下头,“不浪费时间,进书房说话吧。” 这话一出,晏三合就知道韩煦一定是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不言,你去沏壶新茶来;汤圆,准备晚饭;韩堡主,请!” “喂,你们等我来再说。” 李不言冲韩煦挤了下眼睛,“那个人,太让我好奇了。” 韩煦点头不语。 热茶端上来,韩煦目光从晏三合脸上扫过,没有任何寒暄,“想从何听起?” 晏三合也痛快,“从陆家,从他小时候说起。” “陆家是金陵府六合县人,家中世代以采石为生,金陵府赫赫有名的雨花石,就是出自他们家。” 韩煦:“转折在陆时祖父这一辈,四个儿子抢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家是分了,家业也就慢慢败落下来。 陆时的父亲是独子,在族中人单力薄,为了多生儿子,家里给他娶了一房正妻,纳了两房小妾。” “等下。” 晏三合出声打断:“陆时的生母在那两房小妾里面?” “不算。” 韩煦:“到死都是个丫鬟婢女的身份,没有过过明路。” 李不言吃惊:“这么说来,陆时在他们陆家只能算个私生子?” 韩煦口气不咸不淡,“李姑娘还少说了几个字,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子。” “来历不明?” 李不言掏了掏耳,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怎么会来历不明呢。” “姑娘听我往下说。” “快说,快说!” “陆时的嫡母姓江,江氏是江南阳羡县人。陆时的生母姓袁,袁氏是发大水逃难逃到阳羡县。 江家家主见她小小年纪长得标致,是个美人胚子,就二两银子买了下来。” 韩煦:“袁氏的口碑在当地极差,听说在江家就和爷们勾搭不清,江氏几个嫂子容不下,才硬塞给了江氏做陪嫁丫鬟。” 李不言插话:“勾搭不清是道听途说,还是有真凭实据的?” “我只负责打听,真假李姑娘自行判断。” 韩煦端起茶盅,轻啜一口。 “袁氏到了陆家,见陆少爷长得白白净净,立刻就惦记上了,趁着主母江氏一个不留神,主动爬了陆少爷的床。据说……”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这袁氏床上功夫了得,能把男人伺候的浑身舒坦,陆少爷好几回要把这袁氏抬成妾,却没抬成。” 晏三合眉头一蹙:“为什么?” “江氏觉得这袁氏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让公公婆婆再看几年,等日后生下一男半女,再抬也不迟。” 韩煦:“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名堂。那袁氏竟是个一日都不能缺了男人的主儿,短短一年时间里,陆家四房年轻男人的床,她都爬过。” 晏三合和李不言面面相觑。 这袁氏是什么投胎? 狐狸精吗? 靠吸男人的阳气维持生命? “没有人知道陆时的生父是谁,哪怕袁氏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孩子是谁的种。” 第三百七十二章邪性 “怎么会这样呢?” 李不言听了直感叹:“太不可思议了。” “确实不可思议。” 晏三合头脑异常冷静,“像袁氏这样的为人,陆家为什么不索性把人赶走?” 李不言一想对啊,“还留在家里过年呐!” 韩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晏三合:“韩堡主,你接着往下说。” “陆时在陆氏族中虽然排行第七,但谁也没把他真正当个少爷来看,都在背地里骂他野种,这陆时据说打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晏三合:“不一样在什么地方?” 韩煦:“说这孩子身上有股邪性,浑身上下都是刺,像个野狼崽子。” 晏三合:“这话怎么说?” “陆家四房人虽然分家,但还住在一个宅门里,陆时因为是野种,据说打小就被人欺负。别的孩子被欺负了,哭哭泣泣回家找娘,他不是,他有两种反应。” “哪两种?” “要么一声不吭任由别人欺负,别人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他都能忍;要么,就把人往死里打。” 韩煦:“听说,陆家四爷就差一点被他打死。” “要么忍,要么狠!” 李不言一拍大腿,“这小子打小就是个人物。” “除了邪性外,陆时身上还有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韩煦:“别的孩子三岁还拖着两条鼻涕,穿着开裆裤到处玩泥巴,他三岁就开始看书识字,也没有人教他,他就自己学。” “三岁姑奶奶也就忍了。” 李不言小声嘀咕:“神童真是让人忍不了。” 韩煦看她一眼:“李姑娘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李不言幽幽回看他一眼,“没有我的插科打诨,你韩堡主没波没澜的声音,容易让人睡觉。” 韩煦听了也不恼,又道:“有书看,这人能不哭不闹,连饭都不用吃;没书看,他能给你嚎上三天三夜。 袁氏怕了这个儿子,就千方百计从外头寻些书来,陆时长到了十三四岁,进了陆氏私塾读书。” 晏三合:“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按道理没有资格进私塾。” “听说是他娘去族长那里闹的,他娘和族长睡过几回,族长身上长几颗痣 ,他娘一清二楚。” 韩煦:“族长怕事情抖出去,不得不答应下来。” 李不言:“这么说来,那袁氏还有几分远见。” “并不是,据说她把儿子送到私塾,是听了一位算命先生的话。” 韩煦:“那算命的说他儿子将来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能让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哪个算命先生批的命啊,别说,还真准呢!” “怎么?李姑娘也想找人算个命?” 李不言耸肩:“不是替我算,是替韩堡主你算算,什么时候才能娶房娘子,生个大胖小子好传宗接代。” 韩煦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李不言?” 李不言笑眯眯:“我在啊?” “你们两个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晏三合沉了脸,“不言,现在说这个话合适吗?,” “我还不是心疼他。” 李不言看看晏三合的脸色,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确实不合适,我还是闭嘴吧。” 韩煦看她吃瘪,眼中透出一点淡淡的笑意。 “一进私塾,陆时的聪明立刻展露出来,连教书先生都说,这孩子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是进士的料。 但陆家怎么可能培养他,不把他弄死就算不错了。” 晏三合手指抚了一圈茶盅,“后来呢?” “后来陆时就去了京城。 “几岁去的?” “听说是十六。” “那他就只在私塾读了两三年的书。” “应该是。” “谁送他去的?” “没有人送,他把他娘的私房银子偷了,自个跑的,把他娘气得,听说足足骂了三天三夜,差点骂断气。” 这话,让晏三合和李不言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这陆时是个狠人啊! 韩煦:“陆时进了京城,就没有再回来过,直到他娘偷人出事。” 晏三合心中一动,“他娘偷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偷的是个在陆家采石的年轻后生。” “年轻后生?” “没错,那后生才十八。两人相好了有一段时间,还说好要找个机会劫陆家一笔银子,然后私奔。” 韩煦:“陆家本来不打算张扬的,就是听说她要劫陆家,才发狠告到了衙门里。” 晏三合:“袁氏后来的结局呢?” 韩煦:“被沉塘了。” 晏三合:“孩子呢?” 韩煦:“还在她肚子里。” 一尸两命? 晏三合有些毛骨悚然:“那后生呢?” “打断了两条腿,后来也不知道去向。对了……” 韩煦轻轻摇了一下头。 “袁氏沉塘前,叫嚷着让陆家人小心些,她儿子将来做了大官,一定会替她报仇的;还说自己睡了这么多男人,活够本了!” 晏三合呼吸一滞。 说实话,她在听唐见溪聊起陆时娘偷人被抓,影响科举时,脑子里其实涌上来很多的念头。 会不会是陆家正妻设的一个套? 她会不会嫉妒庶子的出众? 陆时亲娘会不会是冤枉的? 到头来,统统不是。 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如此恬不知耻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 晏三合陷入深思的时候,最后一抹秋阳沉下去,李不言起身掌灯,顺便将冷茶换了热茶。 咕噜! 咕噜! 李不言头一扭,“你没吃饭?” 韩煦:“午饭没吃。” “怎么不早说!” 李不言把茶盅放在韩煦面前,“要不先吃饭吧。” “想吃碗姑娘下的面条,不知可有这份荣幸?” “荣幸什么荣幸,听着酸死了。” 李不言狠狠瞪他一眼,摔门走了,门外还传来她的不满声:“活得一点都不真实。” 好一会,韩煦这才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落在晏三合身上:“有时候,很羡慕她。” 晏三合心里装的都是陆时的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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