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方方勾勾手,“来吧,统统拿来,三爷这一年活得好不好,滋润不滋润,就靠诸位了。” 梅娘最痛快,二话不说,一锭黄金直接拍桌上。 沈冲也干脆,一张银票飞过去。 只有黄芪,银票是抖抖索索掏出来了,可眼神还勾勾搭搭缠着不放,气得小裴爷一脚踢过去:“能给你家爷争口气不?” 黄芪瞥瞥嘴,心说我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只争馒头,不争气。 谢知非得了一堆银子,连酒也没心思喝了,自己歪着脑袋先数了数,然后,拿出几张银票,往裴笑面前一放。 小裴爷莫名心慌,“你这是干什么?” 谢知非一脸泰然,“你城中那个别院卖我。” 小裴爷惊了,“你要别院干嘛?” 赵亦时补一句:“金屋藏娇?” 谢知非一脸“你们管我做什么的”欠揍表情,“裴明亭,你就说吧,卖是不卖?” “操,你这是买的态度吗,你这是明抢!”小裴爷怒了。 谢知非抱着胸,笑眯眯地看着他。 眼里那个深情啊,那个款款啊,都把小裴爷身后的黄芪,看出一身鸡皮疙瘩,心说三爷真想勾搭个人,别说女人,男人都抵不住! “卖,卖,卖!” 小裴爷败下阵来,不甘心,垂死挣扎地补了一句:“我他娘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三爷半点没愧疚,身子一转,笑眯眯地看向赵亦时。 赵亦时下意识的往后一靠,想离这人远一点。 没用! 三爷的脸皮那是李不言都叹为观止的,他也掏出几张银票,往赵亦时面前一放。 “怀仁,我要做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 赵亦时喉咙轻轻一动,半天咬出几个字:“这才是明抢啊!” “你就说,给不给我抢吧!” 谢知非一脸可怜巴巴,“哎,短命鬼过生辰,过一年,少一年。” 什么叫扎心? 这就是扎心。 赵亦时的心被他这一句话,扎成一个大窟窿,怒道:“总指挥使就总指挥使,你好端端的咒自己做什么?还是不是人?” “他就是个畜生。” 裴明亭憋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往外倒。 “怀仁,你是不知道啊,这畜生昨儿晚上下那么大的雨,他竟然跑去四条巷……” 谢知非听着小裴爷的絮叨,端起酒杯,冲着无人处举了举。 淮左、淮右,生辰安康! 第二百八十八章寿礼 恃宠而抢的人,多半只有一个下场:被灌酒。 寿星公来者不拒,谁端起杯子敬过来,他都喝,谁让三爷酒量不好,酒品好呢。 最后还是赵亦时瞧不下去,咳嗽几声,才把黄芪那帮人给吓唬住。 明天谢家还有法事,已经醉得连走路都成蛇形的三爷,被朱青扶上了马车。 马车到了谢家,朱青索性把人背身上。 谢知非其实是有知觉的,只是浑身没劲,也懒得睁开眼。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负责整个四九城巡捕盗贼,权力比着从前大不止一倍。 他是深思熟虑了一夜,才向怀仁开的口,而怀仁也并非因为他生辰,迫不得已才应下。 皇帝已经老了,有些事情也应该慢慢开始布局,别看汉王的人暂时退到封地,野心不会退。 日后太子登位,必有一番惊天大动静。 北城兵马司太小了,怀仁想辅助太子顺利上位,就必须知道整个四九城的动静。 这一步棋,怀仁不是成全他,应该是早有这个打算。 而他呢? 谢知非无声勾了勾嘴角,他要护着晏三合,要查当年郑家的旧案,就必须要往上爬一步。 都说树高多危风,但高处能看得远啊。 到了世安院门口,朱青的脚步突然停下来,“爷,是晏姑娘。” 谢知非用力睁开眼睛。 少女坐在竹椅上,腰背挺得很直,一双黑目看过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身后依旧站着那根搅屎棍。 谢知非跳下来,头重脚轻地走过去,大大咧咧往另一张竹椅上一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爷的茶呢,有点眼力劲没有?” 丫鬟小红忙不迭的去倒茶,绿绮则去端醒酒汤。 静了片刻,晏三合开口:“来给你送生辰礼,不言。” 李不言从脚边拿出个大家伙,往朱青怀里一放,“三爷,小姐和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玩意最实用。” 谢知非抬眼一看,只觉得浑身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一套马鞍? 生辰宴送这东西,亏她晏三合想得出。 两条剑眉刚挑起来,谢知非忽然一拍脑袋,她是淮右,淮右从前专做这种事情。 因为是双胞胎,两人的生辰都是在一起过。 他总是挖空心思给这丫头准备最好的,女孩子家用帕子,香包,绣花鞋,蒲扇…… 这丫头却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 送他什么? 树上落下来的一片叶子; 也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束枯花; 最离谱的是有一年她在墙角边抓了一只青蛙,养了半个月,送给他做了生辰礼。 还美名其曰青蛙吃害虫,将军打敌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妙个屁啊! 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倒霉,更绝望的兄长吗? 晏三合看着谢知非,也不知道这人是醉得厉害了,还是嫌弃她送的礼,一会皱眉,一会轻笑,一会又重重的叹出几口气,忿忿不平。 “谢知非。” 谢知非倏地回神,“嗯,怎么了?” 晏三合这才看清楚,这人醉的连眼睛都迷离了。 片刻后,她轻轻垂下眼,从袖中掏出一副卷轴:“这也是生辰礼,有空可以看一看,不言,我们走。” “这什么?” 谢知非懒懒打开,只一眼,冲到头顶的血瞬间冷却了下来。 这是一副百寿图。 所谓百寿图,就是用不同的字体,只写一个“寿”字。 谢知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抬起头看着那道背影,背影纤细,瘦弱,却挺得笔直,仿佛在说:谢知非,我祝你长命百岁。 …… 青石小路上。 李不言侧过头看着晏三合,意味深长道:“哟,姑娘什么时候写了字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茶肆的时候。” “不对啊。” 李不言轻笑:“不是说不能太贵重的吗?” “那个不值什么钱。” “是吗?” 李不言故意不让她好过:“那我生辰的时候,也不见你给我写这样一副字,什么时候谢三爷越过我去了?” 晏三合认真地看着她,“人家什么事情都揽过去。” “我也没闲着啊,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能厚此薄彼啊!” “你今天说话的口气,怎么像谢知非?” “那是因为……嫉妒啊!” 嫉妒他? 不言你是不是傻? “你永远是第一位的。”晏三合看着她。 李不言无声和她对视片刻,扯扯嘴角,乖乖举白旗投了降。 谢三爷,活该你倒霉啊! 本来看在你把事情都揽过去的份上,我还想点点她,谁知这人就是根木头。 木头好啊,至少不伤着自个! …… 两天的法事,十几个和尚的吃喝拉撒睡,把谢府折腾的人仰马翻。 最惨的谢总管,他不仅要忙法事,还得忙三爷交待的事,好在眼线都布置下去了,下面就看谁忍不住先跳出来。 谢道之这两天都睡在书房,一日三餐都在老太太房里用。 吴氏与柳姨娘,一个在知春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禁足;一个在木香院胆战心惊的等消息。 两人的日子,都不大好过。 日子更不好过的,是谢府一众的下人,这几日下人们见面,用眼神传递的一句话是:没你什么事儿吧? 连吃两天清粥小菜,晏三合脸上,身上的红瘆子彻底消了下去。 裴太医最后一次上门问诊,检查一通后摆摆手道:“得了姑娘,除了不许跑,不许跳外,你想干啥就干啥吧!” 晏三合不想干啥,她就等着天黑,谢三爷带她去教坊司。 谢三爷没有食言,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静思居的院子里。 晏三合与李不言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都作男子打扮。 晏三合看到谢知非,暗暗吃惊。 仅仅两天的时间,这人好像瘦了一圈,脸上的轮廓更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样。 难不成是磕头磕瘦的? 三爷的目光只掠过晏三合,话却是对李不言说的:“一会你和朱青一道驾车,我有话对你家姑娘说。” 李不言这根搅屎棍,挑挑眉表示同意。 偏晏三合有些不怎么开窍的问道:“怎么,她听不得吗?” 谢知非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晏三合纳闷地看着李不言:“我说错了?” “没有。” 李不言一耸肩:“他欲求不满。” 前头,谢知非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第二百八十九章软肋 晏三合后悔了。 她应该坚持让李不言坐进马车,不然,气氛也不会尴尬成这样。 她是个闷葫芦,大部分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人相处,她只负责听就行。 但今天这位谢三爷,一上车,嘴巴闭起来,目光没闲着,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然后瞥开;过一会,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又瞥开。 他要说的话呢? 晏三合不动声色的吸几口气,“三爷有什么话直说吧。”憋着挺难受的。 “其实也没什么话,只是不想看到那人。” “为什么?” “烦!” 晏三合:“……” 马车外竖着两只耳朵偷听的李不言:“……” 继续无话; 继续尴尬; 继续某人的目光瞄过来,又瞥开。 谢知非不是不想说话,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反而不知道哪一句可先与她说。 夜明珠散着一点幽幽的光,这点光跃在那丫头的肩上和眼底,他觉得好看的同时,还升出一点自豪来。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病怏怏,娇滴滴的小豆芽,竟长成这副模样。 谢知非用眼神描摹着晏三合的轮廓,描着描着又心酸起来。 他的魂落在谢三爷的身上,除了身子不好,让他吃了点苦头以外,一切都顺风顺水。 她呢? 肩那样的单薄,脸那样的苍白,吃的那样的潦草,穿得那样的简单。 他忽然想到解晏行心魔时,她在雨中那没日没夜的狂奔,热茶就着冷馒头饱一顿,饥一顿。 想到她深夜等着出城时,席地一坐,胡同里刮的是呼呼的北风…… 想着,想着,谢知非眼泪忍不住要落下来,他把头埋进手臂里,任由剧痛从足底蔓延到心底。 他甚至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晏三合解完魔后,落在他怀里时,他抱着她都那样的小心翼翼。 那是因为心疼啊! 晏三合觉得马车里的气氛又不对了,她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伤。 为什么呢? 他不是要啥有啥吗? 还是说,小厨房的事情又扯上了太太吴氏? 晏三合不会安慰人,只咳嗽一声,淡淡道:“谢知非,有些人是你的软肋,也可以成为你的盔甲。” 谢知非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娘不大聪明,所以你和你哥很出众,有你们两个在,哪怕你娘杀人放火,她的地位,大房的地位,也稳若泰山。” 谢知非沉默良久,忽的轻轻笑了,“你说对了,那人的确是我的软肋,也的确是我的盔甲。” 那现在能不能收起你的悲伤,好好干正事了呢? 晏三合瞥开眼,在心里腹诽。 “下面说正事。” 谢知非咳嗽一声,“一会你扮作我妹妹,李不言依旧是你的侍卫,我和明亭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晏三合其实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是小裴爷的妹妹了? 但转念又一想,教坊司这地儿三爷熟啊,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好!” “进了教坊司,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擅作主张。” “好!” “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谢知非噙着薄笑,“三爷过个生辰,荷包鼓到要装不下,你踏踏实实花。” 晏三合淡淡:“恭喜三爷,找到这么一条发家致富的好途径。” 谢知非先一怔,慢慢的,笑扬了起来,“也就一年一次。” 你还想一年几次? 晏三合:“三爷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没了。” “我有!” “你说。” “这一趟,我们的目的是要打听到逝水在教坊司的过往。” “是。” “这个过往包括很多,她第一个客人是谁;最捧她的恩客是谁;她和谁要好;她和谁结仇……” “我知道。” “逝水的年纪在教坊司算大的,所以年轻的姑娘们没有太多问话的价值,反而是那些上了年纪的……” “年纪大的交给我。” 晏三合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人连哄都不用她哄一句,就把这活给接了下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 谢知非无所谓的笑笑:“顶着一张大姑娘、小媳妇都爱的脸,也就这点用处了。” 晏三合:“……” …… 马车在教坊司门口停下。 就因为谢知非说了一句“伤筋动骨一百天”,晏三合被李不言抱下车。 她站在教坊司门口,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心里突了一下。 如果说一道庵门,隔着红尘与佛门;那么这道朱门,隔着的只怕是人间和地狱。 跨进去,唐之未死了,逝水活下来。 “小裴爷来了。” 小裴爷也不知从哪里弄了把扇子,摇得挺骚气,话说得更骚气。 “一起淋雨,一起逃命,一起勾栏,小晏子,咱们之间的交情又升华了一大步。” 嗯,都快升到天上去了。 晏三合手一背,气定神闲,“小裴爷,那就请吧!” 小裴爷眼睛一亮,用胳膊轻轻一碰谢知非的:哟,还挺像那么回事,你调教的? 谢知非无声回他一个字:滚! 这时,朱青递上两个腰牌,侍卫过一眼,冲里头大喊了一声,“僧录司裴大人和五城兵马司谢大人到,妈妈出来迎客吧!” 话落,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妇人和谢三爷一样,笑起来嘴边两个浅浅酒窝,让人很有好感。 “哟,是裴大人和谢大人啊,稀客稀客,快请进吧!” 夏妈妈一边领着人往里走,一边不动声色地瞄了晏三合一眼,“两位大人不常来啊,面生的很。” 谢知非笑,“我是个粗人,不喜欢你们这儿文绉绉的调调,这不我兄弟最近心情不好,陪他过来玩玩。” 夏妈妈看了眼裴笑,“来这儿就对了,酒儿一喝,曲儿一听,小娘子一搂,天大的烦心事都没了。” 谢知非故意叹口气,“那完蛋,今儿个本大人口袋里的银子拢不住。” 夏妈妈捂嘴轻笑,“大人可真会说笑。” “那得看是什么人,像夏妈妈这样出众的,本大人不介意多说笑几句。” 夏妈妈香帕往谢知非身上一甩。 “就冲这一句,妈妈今儿个晚上,就该陪大人不醉不归。” 第二百九十章逢场 谢知非一脸正气。 “不行,万万不行,我这人一醉,就把持不住自己,容易干坏事。” “大人啊。” 夏妈妈笑得前俯后仰,胸前颤颤巍巍:“咱们教坊司就是干坏事的地方。” 谢知非笑:“妈妈快说说,要怎么个坏法?” “哎啊……” 夏妈妈娇嗔的喊了声,踮起脚尖,在谢知非耳边一通低语…… 男人女人头挨着头,肩靠着肩,晏三合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瞬间烫起来。 心里不由感叹:这世上,还有谢三爷出手搞不定的女子吗? 说话间,众人到了二楼一间十分雅致的包房,房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俊美的少年郎。 少年郎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形单薄,见有客来,一个端茶,一个递热毛巾,忙开了。 夏妈妈笑道:“两位大人来得少,我就请芳令、芳菲两位小娘子作陪,如何?” 谢知非乜斜着一双桃花眼,“我管她什么芳令,芳菲,妈妈不来,这酒本大人是不喝的。” 明明是假话,但夏妈妈听了心里还就是舒坦。 “谢大人是个痛快人,痛快人就得喝痛快酒,酒水上竹叶青怎么样?” 谢知非一听是竹叶青,又笑了:“妈妈这是在替我省银子呢?” 夏妈妈这回的绣帕,直接甩谢知非的脸上,“是啊,大人拢不住银子,妈妈就替大人拢着些。” 说完,她一双妙目淡淡地又扫李不言一眼,掩门而去。 李不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个夏妈妈头一眼偷瞄三合,这一眼偷瞄她,可见是发现了。 李不言在晏三合耳边低语几句,晏三合目光一抬,问谢知非:“她不拆穿吗?” 谢知非浑不在意道:“谁跟钱过不去。” 晏三合又问:“竹叶青是什么哑迷?” “教坊司的酒席按酒水分档次。” 谢知非一边任由伙计擦拭手指,一边耐心解释:“这里最低档的开席酒是黄酒,十两一桌,竹叶青排三档,一百两一桌。” 晏三合:“最高的是什么?” “最高的是贡酒,也叫春酒,五百两开席。” 谢知非食指挑起小伙计的下巴,一脸轻佻道:“心肝,本大人说得对不对?” 小伙计红着一张脸,用比女子还轻柔的声音回道:“大人说得都对。” 说罢,眼神还带着钩子,似嗔似喜地睨了谢知非一眼,然后轻轻垂下了颈脖。 “可惜啊,我和裴大人都不好龙阳,否则今儿就好好宠你一回。” 谢知非收回手,“朱青?” 朱青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一人手里塞一点,“你们下去歇着吧。” “是!” 两个美少年拿着银子,喜滋滋地去了。 门一关,“侍卫”李不言便来不及的问,“三爷,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小倌人?” 谢知非点头,“每个房里都会放两个,看客人好不好那口,好的话,就由他们作陪。” 李不言彻底傻眼了,“想得可太周到了。” “这就周到了?” 裴笑把扇子摇得哗哗响,“这才哪儿到哪儿哟?” 不管哪儿到哪儿,先干正事要紧,晏三合用手叩叩桌面。 李不言、朱青、黄芪十分迅速地围坐过去。 “三爷负责夏妈妈,这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静尘的事。”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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