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郊的水月庵,可水月庵的庵主说我母亲六根不净,不肯收她。” 晏三合:“那就换一个。” “换不了啊,晏姑娘!” 宁氏忙插话道:“别的尼姑庵不是在寺里,就是在寺庙边上,和尚和尼姑混在一起,不干净的。只有这个水月庵独门独院,最是清静不过。” 晏三合:“说下去。” 季蕙:“我娘……” “六丫头,下面的我来说,你年纪轻别碰这些邪门的。” 宁氏急生生地打断她。 “庵主不肯收,我们就厚着脸皮搬出了明亭的身份,原本想着明亭管着僧录司,那庵主怎么样也得卖他一个薄面,哪知那庵主油盐不进。 后来我们找小尼姑一打听,才知道我们去的隔天夜里,庵里发生了一件蹊跷事。” 晏三合:“什么事?” 第二百零九章静尘 “水月庵一个叫静尘尼姑的墓被盗了,庵主忙着这个事,所以才没心思收徒。” 宁氏有些心虚地看着晏三合。 “我就想起我们家老太太的墓也是被人盗过的,这不就找你晏姑娘来了吗?六姑娘,快,替你娘求求晏姑娘。” 季蕙起身跪到晏三合面前。 “晏姑娘,我娘现在还跪在水月庵的庵门前,我做女儿的实在不忍心,求求你帮水月庵破了这个案子,好让庵主答应让我娘带发修行。” 晏三合缓缓起身,看也没看季蕙一眼,便走到宁氏面前。 宁氏到现在都忘不了这姑娘是如何审她的,下意识也跟着站起来,“晏姑娘,你行行好,帮个忙。” “你们现在找我没有用。” 晏三合:“我指一条明路给你们,去僧录司找裴明亭。” 宁氏急道:“晏姑娘啊,人家不卖明亭的账啊!” “照我的话去做就行!” 晏三合头一扭,“谢知非,我可以跟你走了。” 谢知非正出神地低头想事儿,听到晏三合的喊,心一悸,“事情都完了?” 晏三合皱眉,“都完了。” “那行,我们走。” 他头一扭,看到季蕙跪在地上,一脸诧异,“六姐,好好的你跪什么?” “我说我的好三爷,你到底听没听啊!”宁氏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听了前面半段,后半段…… 谢知非余光瞄了晏三合一眼,“那个……就照晏姑娘说的去做,错不了。” “知非,找明亭真的有用啊?”季蕙眼神热切。 谢知非有些糊涂了,问晏三合:“你让她们去找明亭?” 魂呢,三爷? 晏三合深目看他一眼,随即看向宁氏。 “老太太的盗墓案子我已经破了,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别的,不必多问。” 宁氏虽然还是一脑门子的糊涂,但晏三合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信。 “还有,谢谢你们今天救了我。” 晏三合声音放柔了一些,“以后有难事可以来找我,六小姐也算在里面。” 宁氏:“……” 她怎么有些糊涂了。 明明晏姑娘说有难事可以找她,为什么破案子还得先去找裴明亭? “晏姑娘不必客气,应该的。” 季蕙只当晏三合说的是客套话,“三伯母,咱们这就去吧,别耽误了。” “去,这就去!” 宁氏连招呼都忘了打,拽着季蕙匆匆忙忙走了。 走出铺子,暮色已经暗沉。 晏三合等谢知非跟上来,道:“是要我跟你回兵马司,还是……” “先不说这个。” 谢知非已经在朱青那里把后半段给补齐了,“你先告诉我,尼姑庵那个事儿,是不是跟心魔……” “是!” “怎么这么快?” 谢知非脸色裂开了,“那郑家的案子……” 竟和李不言下午的话,一模一样。 晏三合回答的也一模一样,“我尽力而为!” 这一点,谢知非毫不怀疑,“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总不能……” “谢知非!” 晏三合打断他:“与其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如先把案卷拿来我看。” 谢知非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还有,这个案子九年过去了,查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会非常非常难。” 晏三合看着他,半点不藏道:“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一查到底,无论要用多少年!” 谢知非眼眶热了。 他忽然在这一刻想明白了喜欢这丫头的其中一个原因—— 一诺千金! 是的。 他喜欢她。 从见第一面时隐隐的熟悉感,想一探究竟的好奇感,到此刻的心悸心动,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真正的谢知非从娘胎里就有患有严重的心悸病,受不得任何刺激。 而郑家武将出身,郑淮左的身体别说有病,活八年的时间连个咳嗽都没有。 魂一换,身体也跟着慢慢变好,再加上这些年他习武健身,裴叔的精心调养,心悸的病再也没有犯过。 谁知今日…… 那走了神的后半段,他把这几个月来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心动在点完香,化完念,她昏倒在他怀里的刹那; 心动在她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走出刑部衙门的刹那; 心动在他喝醉了酒,去抢她茶盅的刹那。 谢知非看着她,“先跟我回兵马司,我需要你对今天下午那桩事情的详细描述,然后签字画押,李不言也会到兵马司找我。” 说到李不言,晏三合想起来了:“她去哪儿了?” “我让她去徐晟的别院探一探。” “有没有危险?” “她的身手我清楚,不会。” 谢知非:“等她和我们汇合了,我们去春风楼一边吃饭,一边等明亭。四太太她们找去了,不出两个时辰,明亭就一定找来。” 安排很不错。 晏三合阖了下眼睛。 谢知非回头看一眼朱青:“派人回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晏姑娘遇到我,我陪晏姑娘吃点好吃的,看看京城夜景。” 朱青正要点头,却听晏三合道:“下午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包括你们家老爷,还有大爷。” …… 濨恩堂里。 老太太听完谢总管的话,笑眯眯道:“要说贴心,还是咱们家老三最贴心。” “可不是吗!” 谢总管赔着笑道:“有三爷陪着,晏姑娘一定玩得开心。” 老太太眉头一皱:“就不知道老三身上的银子衬不衬手,这孩子,一年到头在兵马司也挣不着几个银子。” 谢总管揣摩着老太太心思:“老奴回头偷偷地给三爷送个几百两去?” 老太太眉开眼笑,“好,好,好!” 话刚落,只见儿子谢道之穿着官袍走进来。 “怎么衣裳都没换?” 老太太担心的看着儿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过来陪老太太用饭。” 谢道之看一眼谢总管:“命人摆饭吧,再让人去和太太、大奶奶说一声,都不用过来侍候了。” “是,老爷!” 母子二人的饭就摆在里间。 谢道之用了几口,便放下筷子道:“母亲,杜家的那个姑娘和老三成不了。” 儿子一进门,老太太瞅一眼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事儿,却不曾想竟是这个事。 “怎么就成不了呢?”。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谢道之叹了口气,“杜家和咱们谢家不是一条心,走岔了。” 第二百一十章蠢妇 老太太虽不明白这条心和那条心,但“走岔了”三个字还是清楚的。 “是咱们岔了,还是他们岔了?” “他们岔了。” 老太太半点不含糊,“那就不可惜了。” 谢道之松了口气,拿起公筷替老母亲夹一筷子菜,“就没见过比母亲还通透的人。” “儿子,娘这不是通透,是知趣。” 老太太感叹:“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头的天地是什么样的,哪个弄得清楚?你做着官,当着家,娘不听你的,听谁的?” “听儿子的就对了。” 谢道之站起身,“母亲慢慢用饭,儿子去太太房里再吃。” “去吧,去吧!” 老太太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和太太好好说话,她这人虽不聪明,但心是好的,这些年也不容易。” “是!” …… 什么? 吴氏结结实实激灵了一下,三儿请晏三合吃饭? 为什么要请? 不是昨儿才在一起用过饭? 吴氏死死的捏着帕子,眉头紧皱,这要让依云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老爷来了。” 吴氏赶紧起身迎出去,赔笑道:“老爷可用过饭了?” 谢道之:“还没有,刚给老太太请完安来。” “老太太用过了?” “正用着。” 吴氏忙让下人摆饭,又亲自取来湿毛巾给男人净手。 一通忙活后,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吴氏替谢道之布菜,又将那道清蒸鱼的刺一根根挑出来。 “老爷多吃些,瞧着脸上有些清减。” “别忙,你也吃。” 谢道之喝了几盅酒,见吴氏用得差不多,才开口道:“杜家那姑娘以后不会再来府里了。” 吴氏手中的筷子吧哒掉桌上,“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道之把筷子捡起来,塞到吴氏手中:“以后,咱们再给三儿相看更好的。” “哪里还有更好的!” 吴氏心头一阵阵发酸。 “杜家要门第有门第,杜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放眼京城,还有谁能比得上她。” 谢道之哑然。 吴氏看着男人,“老爷,咱们夫妻多年,你给我一句实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道之本不想多说,但看着吴氏鬓角处的几根白发,忍不住说了实话。 “不关两个孩子的事,是我和杜老爷走分岔了,两个人不是一条心。” “老爷自打入官场,就跟着杜家老爷,这几十年从来没变过。杜老爷当世大儒,德高望重,老爷你不应该啊!” 吴氏苦口婆心。 “就算杜老爷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老爷也应该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忍一忍,让一让。” “啪!” 谢道之把筷子一放,恼怒道:“我做人做事,需要你个妇道人家来教我?” 吴氏吓得脸都白了。 谢道之冷冷道:“事情我已经定下了,你心里有个数,回头三儿的婚事我会放在心上。” “老爷。” 吴氏用力嘶喊一声,“说句诛心的话,你背师弃友,可是会被世人戳脊梁骨的啊。” 这话生生戳到了谢道之的痛处。 他再也忍不住,蹭的站起来,看都不看吴氏一眼,便甩袖离去。 无知蠢妇! …… 方洲院里。 “大奶奶,大奶奶!” 朱氏忙放下账本,抬头看着几乎是冲进来的春桃,道:“你这是做什么,呼天抢地的!” 春桃伸出两根手指头,气喘吁吁道:“大奶奶,两件事儿。” “快说。” “头一件刚刚三爷让小厮来传讯儿,说请晏姑娘在外头吃晚饭,顺便带她看看京城夜景。” 朱氏愣了片刻,笑了,“老三他这是在和二房对着干呢!” “可不是吗!” 春桃:“上午晏姑娘才被二爷请出去,晚上三爷也请人吃饭,这不是生生在打二爷的脸吗!” 朱氏眉心蹙了蹙,“奇怪,老三的性子很少这么直接的?” “这就得说着第二件事了。” 春桃压着声道:“老太太房里刚刚传出来的消息,杜姑娘和三爷的婚事不成了。” “什么?” 朱氏一双美眸对上春桃的眼睛。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朱氏扑哧一声笑道:“要死了,竟被我说中了。” “可不是被奶奶说中了吗?” 春桃也笑道:“奶奶以后再也不用对着杜依云左一声哄,右一声哄,跟哄祖宗似的,奴婢在边上瞧着都累。” 朱氏被她这么一说,笑意一下子淡下来,“这事儿不对,杜家和谢家……” “大爷来了!” 帘子一掀,谢而立走进来,睨一眼春桃。 “我和大奶奶有话说,你到外头去守着。” “是!” 谢而立在炕沿边坐下,连句寒暄的话都没有,“刚刚我一回府,就听说父亲气冲冲的从母亲房里出来。” 朱氏惊一跳,“为着什么事儿?” “多半是为了老三和杜依云的事。” 谢而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盅温茶,呷一口,“这桩婚事成不了,和两个小的没有关系。” 朱氏有些讶异。 和两个小的没有关系,那就是和谢、杜两家的老爷有关系。 和两个老的有关系,那就是和朝廷有关系。 朱氏心思转了几下,便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另起话头道:“以后杜家的节礼,年礼是个什么章程?” “按老规矩办就行。” 谢而立说完,又添了一句:“送不送是我们的事,收不收是他们的事,对得起自个良心就可以了。” 这话一出口,朱氏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老爷和杜老暗底下是闹僵了,但面儿上的样子,该做的还得做着,免得旁人说老爷忘恩负义。 “大爷放心,这事我心里有分寸了。” 谢而立看妻子的眼神极为赞赏,心说母亲要有她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被柳姨娘生生压一头。 “母亲那头,我们俩瞅着机会,都要在一旁劝劝。” “母亲对杜姑娘是很满意的,一门心思想促成两人。” 朱氏停了片刻,“一时半会怕是难。” “你满意杜家姑娘吗?” “我?” 朱氏确定两家的婚事成不了,才敢露出一点自己的心思:“杜家姑娘的性子,还是太娇纵了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什么可惜。” 谢而立想着父亲早上的话,又问道:“晏三合,你觉着她怎么样?” 朱氏摸不透男人问这一句话的真正用意。 “大爷好好的,问起她来做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没完 谢而立看着朱氏,眼神黑漆漆。 “先不管别的,你只与我说说,她这人如何?” “说实话吗?” “说实话!” 朱氏思忖片刻,浅浅的呼出一口气。 “她与杜依云截然不同的性子,一个是外冷内热,一个是外热内冷。” “除此之外呢?” 朱氏对上男人的眼睛,“我还挺喜欢这丫头的。” 谢而立一惊。 他和朱氏成婚这么些年,太清楚她的个性。 话不会说全,心思只露一半,任何事情都留有三五分的余地。她这么直白的表露出自己喜好,还是头一次。 “父亲早上问我,如果把她和老二配在一起……” 谢而立话锋一转,“你觉得如何?” 朱氏脸上的震撼掩都掩不住,半晌才道:“不妥。” 谢而立诧异,“为何不妥?” “我瞧着晏姑娘是个有主见的。” 朱氏:“别说老二,就是配老三,只怕也得她点头同意才行,咱们这头做不了主。” 谢而立点点头,“说的很是。” “还有一点。” 朱氏声音放轻了,“她如果真去了二房,那我这个当家奶奶会比较惨。” “惨在哪里?” “那头已经有一个聪明人,再添一个……” 朱氏轻轻叹气:“我只有一个脑子,一张嘴,算计不过,也斗不过。” 谢而立心里咯噔一下。 …… 北城兵马司。 最里面的一座院子,灯火通明。 谢知非和晏三合面对面,一个记,一个说。 谢知非最后一个字落下,把几张纸递给晏三合:“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晏三合扫了几眼,“没什么问题。” 谢知非把纸一收,看着她,“当时怕吗?” 晏三合摇摇头。 我怕! 怕得要命! “以后真不能心软了,晏三合。” 谢知非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四九城不比云南府,水深得很,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晏三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谢知非:“……”嗯,惦记你的人还不少。 “为什么要瞒着我爹和我大哥?”他问。 “不喜欢被人嘘寒问暖。”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调也很平淡,谢知非的心却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有些疼,有些酸,还有些涨。 就在这时,李不言一头冲进来,朱青跟在她身后。 晏三合刚站起来,人已经落在李不言的怀里。 “晏三合,你真的……” 李不言鼻子发酸,话开了个头就再也说不去,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流。 谢知非和朱青面面相觑。 这么彪悍、强悍的女子,竟然还会哭? 稀罕! “没事,没事!” 晏三合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一点伤都没有,不信你看,都好着呢!” “晏三合!” 李不言口气中夹着浓浓的后悔。 “以后我再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三爷说得对,管别人死活,谁也没有你重要! “都是我的错。” 晏三合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以后咱们谁也不救,只顾着自个。” 李不言:“绝不心软?” 晏三合:“绝不心软!” “咳咳……李不言。” 谢知非心里着急那两个蒙面人是谁,出声打断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李不言推开晏三合,吸了吸鼻子。 “徐晟那孙子就在别院里,身旁一帮侍卫。刚开始他还很悠闲的喝着小酒,后来等得不耐烦,就命人去门口看看。” 谢知非:“然后呢?” “然后他就急了,就在他急的时候,有两个人跑回来,说把人弄丢了。” 晏三合:“其中一人的右手是不是伤了。” 李不言:“对,右手伤了,衣袖上一堆血渍。” 晏三合和谢知非对视一眼:果然,被他们料中了,是徐晟那个龟孙子。 一旁的朱青问道:“后来呢,李姑娘你有没有动手?” “不急,听我说完!” 李不言双手慢慢握成拳头,“我一听人弄丢了,不确定是不是晏三合,就在屋顶继续趴着。” 谢知非追问,“然后呢?” “然后那孙子把茶盅也砸了,桌子也掀了,发了一通火后,进屋折腾女人去了,把那女人折腾的嗷嗷直叫。” 李不言冷笑一声。 “这孙子干得没完没了,我听得不耐烦,正打算先放一把火再说,哪知那孙子突然大喊一声:晏三合,老子早晚一天要把你压身下,你给我等着!” 她学得惟妙惟肖,晏三合还没怎么着,一旁的谢知非不怒反笑,“李姑娘没把他另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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