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直接洞房得了!” “我是那种没规矩,随随便便的人吗?” 裴笑接过朱青递来的帕子,一边擦,一边冲谢五十大吼,“小心晏神婆知道了,揍你一头包。” 是揍你吧! 谢知非懒得和这人废话,目光一斜,见丁一还杵在面前,怒道:“还愣着干什么,爷的扇子呢?茶呢?瓜果呢?” 丁一:“……”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是不是刚夸你几句,你就得意上天了?都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丁一:“……” “滚,滚,滚!”谢知非不耐烦的挥挥手。 丁一:“……” 丁一十分委屈的滚了。 滚几步,又突然扭过头幽怨地看了眼谢知非,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小裴爷替他说了出来。 “谢五十,你真的需要找个女人泄泄火,怎么火气这么大呢?要不,我背一段金刚经,让你清清心?” 清你妹! 谢知非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里有股子邪火没地方出,看裴笑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前所未有的讨厌。 “谢五十,刚刚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呢?” “答什么?” 谢知非冷笑道:“谢府里,谁都作不了晏神婆的主。” 裴笑眉头皱着自言自语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无父无母,媒人又不行,我的确好像有点无从下手啊!” 自信点,把的确好像四个字去掉。 谢知非就不信裴家那关已经过了,故意问道:“你爹知道这事吗?” 裴笑摇头。 “你娘呢?” 裴笑再摇头。 “那你的父母之命呢?” 裴笑很正经地回他一句,“我和佛祖沟通过了,佛祖说身由心动,心由情动。” 谢知非:“……” 死寂。 房里的气氛静得近乎窒息。 一旁,朱青屏住呼吸,尽量减少一点自己的存在感,裴爷这事做得太儿戏了。 “谢五十你这是什么表情?” 裴笑指指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服,“我是僧录道的官儿,佛祖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祖宗啊!” 谢知非又不知为何,邪火嗖的一下没了,只剩下幸灾乐祸。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事儿你得先跟你爹娘商量,征求他们的同意。他们同意了……” “那黄花菜都凉了。” 裴笑冷冷的打断他。 “我们裴家世代为医,门第算不得太高,却也不低。我娶一个来历不明的神婆,你当他们会同意?” “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这叫先斩后奏,不给自己留后路懂不懂?” 话听着不正经,但脸上却是一脸正经的模样。 谢知非这才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闹着玩,他是真的想娶晏三合。 嗖的一下,邪火又从小腹窜起来了。 “你对晏神婆情动了?” 裴笑脸上一抹淡淡的害羞。 谢知非和这人要好了小二十年,从来没在这人脸上见过什么叫“害羞”。 “她哪一点,让你情动?” 裴笑扯扯嘴角,“你忘了,她在林子里救过我一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谢知非气得想骂人。 “喂!” 裴笑嘴角一横,“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小爷可不是什么人都以身相许的,就她。” 谢知非:“她是神婆?” 裴笑:“巧了,爷胆子小,有个神婆镇宅,爷从今往后都不用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 谢知非:“她那个性子,绝对不可能让你纳妾。” 裴笑:“娶了她,没想过纳妾。” 谢知非:“就这么死心踏地?” 裴笑看着他,“怎么说呢,我以前的人生追求是扶他上位,然后和你混吃等死,现在变了。” 谢知非:“变成什么了?” 裴笑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想和她举案齐眉,想和她生儿育女,想和她白头到老。” 嗖! 邪火根本压不住,直窜脑门,都快窜上天了。 谢知非冷冷道:“别儿女情长了,我看你还是先想想郑府的案子怎么查吧!” 话音刚落,丁一匆匆进来。 “爷,太孙出宫了。” 谢知非起身问道:“他怎么样?” 丁一:“神色照旧。” 谢知非:“他回了太子府,还是别院?” 丁一:“太子府的车马一直等在宫门口,太孙一出来,就被接走了。” 谢知非扭头看着裴笑。 裴笑敛了脸上“儿女情长”的表情,“别担心,真有事他会通知我们的。” 谢知非顺势教训道:“所以,把你的心动情动收一收,正事一大堆,我们……” “谢大人!”侍卫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何事?” “府上来人传讯,让谢大人今晚无论如何回家一趟。” 谢知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裴笑道:“我也好久没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了,谢五十,我陪你一道回去!” 说着,他跨出门槛,吩咐道: “黄芪,一会去买一只烤鸭来,上回没让她好好尝尝,这回不赶路,让她尝尝滋味。” 谢知非眼神一刹失衡。 什么给老太太、太太请安,这王八蛋就是奔着晏三合去的! …… 端木宫是太子宫殿,坐落在四九城的东部。 赵亦时从车里下来,内侍高行迎上去,垂首行礼道:“殿下,太子殿下已经等在书房。” 赵亦时理了理衣裳,面无表情道:“走吧。” 几日不曾回家,赵亦时一路行过,忽然觉得端木宫似乎又破败了一些,几处宫门上的黑漆都已经剥落的不成样。 父亲做太子十七年,这座宫殿就再也没有修葺过,一砖一瓦都是从前的模样。 十七年了,太久了。 不一会,便到了太子寝宫。 赵亦时一抬脚,发现院中石凳上坐着一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是他父亲。 他忙又整了整衣裳,快步上前跪下,“父亲。” 太子赵彦洛看了他片刻,目光一抬,冷冷睨了高行一眼,高行默默地退了出去。 院中,父子二人一个坐,一个跪,无语良久。 赵亦时见父亲迟迟不叫起,就知道事情不好,刚要开口,却听父亲哼一声,道: “好一个贤德的太孙殿下啊。” “父亲恕罪!” 赵亦时心里一涩,身子伏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章不敢 “恕罪?” 赵彦洛轻轻一笑 。 “太孙这话赶紧收起来,我这个太子之位能保住,还仰仗太孙的贤德,我哪敢恕你的罪?” 这话,赵亦时半个字都不敢接下去,唯有沉默。 这十七年,皇帝数次起废太子的心,但每一次都被人劝住。太子品性仁慈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顾及他这个太孙。 皇帝有一回甚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意味深长感叹了一句:“朕有贤太孙!” 淡淡五个字,让汉王脸色铁青,让太子脸色惨白,让各怀鬼胎的朝臣们,心中骇然。 “太孙心里在骂我吧!” 赵亦时声音有些颤抖,“父亲,儿子不敢!” “不敢!” 赵彦洛突然一拐杖抽过来。 “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一杖打得又狠又急,赵亦时闷哼一声,脸色顿时煞白。 “季陵川贪腐这么多的银子,他借的是谁的势,仗的是谁的胆?张家吗?” 赵彦洛因为愤怒,脸上的五官皆已扭曲。 “我一而再,再而三告诫你们,人不要太贪,心不要太黑,你们一个个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背着我什么勾当都做,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赵亦时仍旧伏在地上一言不语。 赵彦洛最恨他这副默默忍受的样子,“抬起头来!” 拐杖在赵亦时的头上敲两下,赵亦时不得不仰起头,定定地看向太子。 太子脸上的嫌恶,毫不遮掩。 “季陵川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我不向皇帝求情,是因为无脸可求。你倒好,明里暗里帮衬不说,竟然还替他去坐牢。” 赵彦洛连连冷笑。 “太孙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贤德啊!” 这话字字诛心。 赵亦时红着眼眶,诉道:“父亲,儿子若有此心,天诛地灭,人神同弃!” “人神同弃?” 赵彦洛冷笑得脸上的肉抖了几下。 “太孙如此举动,有情有义,谁听了不夸一声好?连陛下也因为太孙的情义,赦免了季陵川的死罪,多感动啊!” “父亲。” 赵亦时积蓄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拿出来。 “儿子有情义,那是因为父亲教的好,更是因为父亲有情义。父亲身为储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关注之下,不方便行事;儿子是奉父亲之命,在救季家。” “瞧瞧,本太子明明什么都没有让你做,你却什么都做尽了。” 赵彦洛拄着拐杖,肥胖的身子缓缓站起来。 “贤太孙啊,你是我生的,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赵亦时挺直腰背,神色坦然,“父亲,我没有别的心思,就是不想让汉王得逞。” “汉王得逞?” 赵彦洛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怒吼, “你是在保你母亲,保你的母族,保你自己太孙的地位。” “有什么错呢?” 赵亦时忽的笑了一下:“父母好,就是儿子好;儿子好,就是父母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彦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片刻,举起拐杖又是重重一击,直接把赵亦时击倒在地。 “滚!”他一声怒吼。 赵亦时闭了闭眼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冲赵彦洛行礼。 “儿子告退,父亲保重。” 他转过身,没有立刻迈步,而是挺了挺腰背,一步一步走出院子。 院外,高行亲自守着,见太孙出来,唇动了几下,到底不知该说什么。 赵亦时看着他,淡淡一笑:“看,我怎么做都是错!” …… 傍晚,谢府。 谢知非翻身下马。 “三爷回府了!” 小厮忙上前接过缰绳 ,又冲一旁的裴笑道:“裴爷也来了,快里边请吧。” 谢知非:“父亲和大哥呢?” 小厮:“回三爷,老爷和大爷今儿晚上外头都有应酬。” “那谁把我叫回来的?” “是太太。” 谢知非皱了下眉,一把握住裴笑的手:“走,跟我去见我娘。” 裴笑的心思早就飞到静思居,可话已经说出口了,这一趟是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的,又不好收回去。 “黄芪,先把烤鸭给晏姑娘送去,让她趁热吃。还有,我一会就去瞧她。” 谢知非用力一拽,裴笑被他带的差点一个踉跄。 “拽我干什么呢? “别让我娘等!” 吴氏住东路的知春院,院子虽比不得老太太的,却也很幽静。 谢知非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了杜依云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却忘了自己还拽着裴笑的手。 可怜的裴大人被拽得又是一个踉跄,彻底怒了。 “谢五十,你他娘的干什么?” 裴大人这一嗓子,屋里头的人还有听不见的? 一道倩影从屋里飞奔过来。 “三哥,你回来了?” 裴笑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怪不得谢五十扭头就走,敢情是这位小姑奶奶在啊! 谢知非虽然笑着,但语调平平,“你怎么在?” “在一天了,就等着三哥回来呢!” 杜依云心疼地看着谢知非,“三哥怎么瘦成这样了。” “已经养回来一些了。” 谢知非摸了摸下巴,每一个字都意有所指:“刚去寺里的时候更瘦,这身子可真没用。” 杜依云一听,更心疼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是不是劳累啊?兵马司那个差事咱们辞了吧,我让我爹给你寻个又体面、又轻松的差事。” “何必麻烦世伯。” 谢知非心虚地笑笑,“兵马司不用坐衙,挺自在的。对了,你用过饭了?” “没有,我等三哥回来再用。” 杜依云嘟着红唇,娇嗔道:“三哥,我让我们家厨娘做了红参老鸭煲,最清补不过,一会你多喝两碗。” 裴笑听着牙酸,受不了,“你们慢慢吃,我去静思居看看。” “不许去!” 谢知非突然大吼一声。 刹那间,整个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谢知非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一声,竟能吼得这么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娘你还没见呢,谁允许你去的!” “哎啊,我把这事儿忘了。” 裴笑懊恼地一拍脑门,理了理衣裳后,大步走进房里。 谢知非正要跟上去,杜依云拦住了去路。 “三哥,他去静思居做什么?他和晏姑娘认识吗?怎么认识的啊?” 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也懒得答。 谢知非眉头一皱,“我饿了,头有些晕。” “太太,三哥说饿得头晕,开饭吧!” 杜依云笑眯眯的走进屋,伸手晃了晃裴笑的胳膊。 “明亭哥也在这里用了饭再走,太太刚刚还和我说起你呢。真要惦记晏姑娘,咱们就把晏姑娘也叫来一起吃,岂不是热闹?” 第一百九十一章长辈 裴笑乍一听这话,满心欢喜,正等不及的想见晏神婆呢。 但细细一品,觉得十分的不妥当。 他是惦记晏三合,但这是暗戳戳的私密事,不可伸张,不能伸张。 人家晏三合虽不在意这些,但到底是个姑娘家,自己混蛋无所谓,姑娘家的名声坏不得。 “杜依云,谁说我惦记她?她帮过我一个忙,我去谢谢人家。” 原来如此啊! 杜依云咬着唇,娇娇柔柔道:“明亭哥,是我用词不妥,你别介意。” “好了,一个大男人还和姑娘家计较。” 吴氏瞪了裴笑一眼,“来人,去把晏姑娘请来,就说太太为着昨儿的事情,向她赔个不是。” “母亲,万万不可。” 谢知非出声拦住,“她那个性子……” 吴氏沉了一点脸色下来。 谁拦都可以,唯独不能老三拦,长辈向晚辈赔不是,这姿态已经放得够低。 老三拦着是怕自己吃了她吗? 谢知非扫一眼母亲的脸色后,扭头吩咐跑腿的丫鬟:“去把晏姑娘请来,请的时候态度恭敬些。” “是,三爷。” 丫鬟麻利的跑来了。 “三哥,晏姑娘什么性子啊,你说给我听听?”杜依云微微仰着头,一脸天真烂漫。 谢知非淡淡地看杜依云一眼,话却是冲着吴氏说的,“她性子冷,不爱说话,回头又惹母亲不痛快。” 吴氏舒了一口气,嗔笑道:“我一个长辈,能和她一个小辈计较。” “三哥放心。” 杜依云眼神放软,声音放柔:“我也会陪着小心的。” 谢知非笑笑,不说话。 …… 一刻钟后,晏三合穿一身青莲色衣裳,十分素净的来了,身后跟着李不言。 李不言穿了一件男人的长衫,头发束起,英气逼人,额头还有一层薄汗。 吴氏瞧见了微不可察的皱下眉头。 一个下人,男不男,女不女,成何体统! 饭菜摆在暖阁,一张小小的圆桌,五个人坐着还挺宽敞。 从陆家带来的一锅红参老鸭汤就摆在正中间,腾腾的冒着热气。 丫鬟盛出第一碗,摆在三爷的面前。 谢三爷习惯性端到吴氏面前,“母亲先喝。” 吴氏拍拍儿子的手,“依云让人炖了好几个时辰,煨得烂烂的,你多喝几碗。三合,你也多喝点。” 晏三合淡淡道:“不必了。” “晏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杜依云咬咬唇,“上回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态度差了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晏三合:“你不值得计较。” “……” 杜依云一下子红了眼眶。 吴氏拿调羹的手一顿,眉头皱起来,谢知非何等眼尖,忙暗中用脚踢了踢裴笑。 “太太,三合怕热,红参性热,所以她不能吃。” 裴笑一扭头,冲着杜依云道:“委屈啥啊,说明人家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 杜依云吸了吸鼻子:“谁说我委屈啦,我只是觉得心里愧疚!” 吴氏笑着做和事佬,“三合,快别和杜丫头一般计较,她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但心眼不坏。” 关我屁事! 晏三合掀了掀眼皮,轻描淡写地看了谢知非一眼,连“嗯”都懒得嗯一声,低头用饭。 吴氏碰了个软钉子,心下不太舒服。 姑娘家的就应该像杜依云那样,脸热嘴甜,这样才讨喜。 但碍于晏三合是老太太的娘家人,也知道这丫头性子冷,自家儿子又特意叮嘱过,也就一笑而过。 吴氏朝儿子看看,示意他给杜依云夹菜。 谢知非只当没看见,吴氏只得亲自动手。 杜依云顿时笑得像朵花一样,轻轻咬一口吴氏给她夹的藕片,夸道:“酸酸甜甜,比我们家厨娘做得好吃。” “好吃就多吃两口。” 吴氏怕自己做得太过明显,又夹一筷子菜到晏三合的碟子里。 “家里的事儿都妥当了,以后就踏踏实实的住着,把谢府当自己的家。” 晏三合扫了眼吴氏夹过来的菜,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太太吃饭。” 吴氏一愣,偏过脸不可思议地看看儿子,这是让她闭嘴的意思吗? “还有,不必替我夹菜。” 晏三合把菜里的蘑菇挑出来,“我不吃这个。” 吴氏拿筷子的手一抖,脸色极为难看。 谢知非不好明说晏三合吃饭素来就是这个样子,只能再踢踢裴笑。 裴笑笑道:“太太,你别管她,她吃饭素来是这个样子。” “明亭哥,你怎么知道的?” 杜依云笑眯眯问道:“你和晏姐姐一道吃过饭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管得着吗? 裴笑直接翻了个白眼,“吃饭吧,小姑奶奶,别好奇心太重。” “明亭回京城的半路上,正好遇着晏三合他们。” 谢知非笑得很淡,“我们仨一道跟着大哥回来的。” 杜依云眉眼弯起来,含情脉脉地看了谢知非一眼,“还是三哥你对我好,不像明亭哥,问他什么,一脸的不耐烦。” 裴笑心中冷笑。 我不耐烦?我是怕晏神婆嫌你烦! 谢知非心中也冷笑:不是解释给你听的,我是怕我娘对晏三合和裴明亭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一时间,暖阁安静下来,除了碗筷的声音,再听不见其他。 谢知非看着低头吃饭的晏三合,再看看神色微黯的母亲,突然有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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