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了什么?” 周也肚子咕噜咕噜两声。 两人同时一愣。 第一百五十八章番外(周也二) 周也羞得想找地洞钻。 他却笑了,把桌子上的核桃酥拿过来,“吃!” 周也没敢动。 “让你吃就吃!” 周也只得拿起一块,低头咬了一小口,连嚼都没敢嚼,囫囵吞下去,差点没被噎死。 他又递来一杯茶。 周也没敢喝。 “喝!” 周也乖乖喝了。 从那天以后,只要那人歇在书房,都会把周也叫出来,看着他吃点东西,喝几口茶,再放他出去。 周也心里既开心,又愁得慌。 这核桃酥里是放了春/药吧,怎么只要喝上一口,身上就觉得燥呢! 半年后,陈柳柳有了身孕,按规矩三月内不能同房,他索性在书房歇下。 陈柳柳怕男人忍不住,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求长公主把书房里的丫鬟换成了小厮。 陈柳柳当真太不了解他,那四个大丫鬟哪个没对他动过心思?又有谁得了逞? 男人当差没有女子心细,好几次他喝到嘴的都是冷茶。 周也看不下去,偷偷跑出来帮衬了几次。 他发现后笑笑,什么也没说,索性找了个由头,把小厮也打发出去。 就这样,周也白天做暗卫,夜里做小厮,替他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偶尔天气热了,还得替他摇上半宿的扇子。 周也心里既开心,又愁得慌。 这人睡觉能不能别那么不老实,身子一翻,衣衫就敞开来,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哪儿白的,哪儿黑的,哪儿软的,哪儿硬的……他看得都喘不过气来。 那天夜里,他照例替他摇扇子。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察觉到空气里有一些怪异。 他太熟悉这种怪异感了,悄无声息的拿起边上的刀,破窗而出…… 三个杀手,使的也是大刀,可惜出刀的速度太慢,都死在他刀下。 他收起刀扭头看了屋里一眼,那人站在窗前,神色淡然。 显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袭了。 遇刺的事,除了主上外没有人知道,从那天夜里开始,周也就睡到了他的外侧,这是主上的命令。 这个命令几乎要了周也的命。 他睡觉不是老实的性子,周也躲得再远,他总能凑过来。 周也有时候被逼急了,就睡榻上。 可没过一会,心里又不得劲儿,贱兮兮的再睡上去。 有一回醒来,周也发现那人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心里怦的一动,鬼使神差的,周也慢慢张开双臂,很轻很轻地从后背环住了他。 这时,他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漆黑深邃。 周也吓死了,僵成一块石头。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很嘶哑,“阿也,再过几年我让父亲放你离开,你娶个好媳妇,再生个儿子吧。” 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仓皇而逃。 还没从混沌中理清什么,主上把他叫过去,命他收拾收拾东西,立刻去华国。 儿子遇刺的事情,让主上终于下了决心,要为儿孙留一条后路。 他连东西都没有收拾,直接出了长公主府。 到了华国,一切都安顿下来,周也心里才生出了后悔。 应该和那人说一声的,叮嘱他以后夜里别睡得太死,别喝冷茶,别踢被子,别总贪凉…… 可还有什么脸去叮嘱呢! 周也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冷笑: 姓周的,记住自己的身份和本分,别仗着他性子好,脾气好,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那样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在华国前五年,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周也。 有时候一梦醒来,他茫然四顾,心里空荡荡,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活着的孤魂野鬼,没着没落。 周也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再见到他,要说些什么呢? 是先笑呢,还是先跪呢? 是对那天清晨的事情只字不提,还是得赔个不是? 可当那人猝不及防的站在他面前时,周也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傻傻地看着他,恍若隔世。 “阿也。” 那人从侍卫手里接过一包东西,“给你带的核桃酥,现做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他接过来,咬一口。 好了。 他不再是一只孤魂野鬼,他的魂又回来了! 那人挥退了侍卫,看着他:“嗯,很有几分做官的样子了。” 周也再咬一口核桃酥,嘴里含着东西,就不用说话了,本来他也是个话少的人。 “祖父死了,父亲他打算动。” 周也猛的抬起头。 “动一发而牵全身,以后会如何,没有人能料到。” 那人走进屋里,倒了杯温茶,递到他手里,“这么多人里面,我只相信你,你替我好好保护他。” 说完,他一撩起衣袍,在门槛上坐下来,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周也坐。 周也战战兢兢的坐了。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生活在这样一个家里,到底是老天爷垂怜我,还是厌恶我。” 周也心头一惊。 “我祖母很可怜,有男人等于没男人,要强了一辈子,到头来连儿子都和她不亲; 我祖父很可怜,一辈子活在长公主的威严下,连个好死也没落着; 我母亲很可怜,天天想着讨好我父亲,防这个,防那个,就没防住自己的心。 我父亲也可怜,这么多年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眉头没有舒展过一天。” 短暂的安静后,他摇摇头又道: “我从懂事那天起,就想让他们都开心,我谁的话都听,他们让我做什么,我都照着做;他们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我努力,我自律,我比任何世家子弟的少爷都勤奋,可为什么我讨好了他们这么多年,结果是祖母把祖父给杀了?父亲把祖母给软禁了? 他们每个人都疼我,可他们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从未想过我,我活着的意义,好像就是为了给吴家留个后。” 周也的心,惊得砰砰直跳。 那人低着头,看不到脸上一丝表情。 “你六岁那年到公主府,是我求父亲带你进来的,我想看看从狗嘴里抢走骨头的孩子,长什么样? 你十六岁再进公主府,是我亲自选的,这中间隔了十年,十年我见了你十次。 每年岁末你们进行搏杀时,父亲都会带我去看,他站在明处,我站在暗处。 有一个人,他赢了,我替他开心;他伤了,我觉得心疼,这人此刻就坐在我边上。” 此刻周也的心,突然不会跳了。 “周也。” 那人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唤了一声全名。 “人生在世,总要有所为,有所不能为,为吴家传宗接代是我要为的,喜欢一个男子,是我不能为的; 讨吴家人欢心,是我要为的,让吴家人伤心,是我不能为的。 五年前我让你娶妻生子,是真心话,五年后,我还是这句话。” 那人轻轻叹口气,似乎很生气。 “别把自己活成个孤魂野鬼,看看这屋子,还有一点人气吗?” 周也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 心又跳了。 跳得太快了。 他有些压制不住。 缓过好久。 周也把手里的茶盅放下,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吸气呼气的同时,手握成拳头,松开,再握成拳头,再松开。 最后周也一咬牙,抓住了那个人的手。 很用力。 “一日是暗卫,一辈子都是暗卫,暗卫不需要娶妻生子,他这辈子只做一件事。” 周也看着他,很执着。 “护好他的主子,陪着他生,陪着他死。” ——————周也番外结束 第一百五十九章火气 回京的路,归心似箭,两辆马车几乎是日夜不停。 朱青驾车累了,换三爷; 黄芪驾车累了,换李不言; 马跑累了,到了驿站直接换马。 感天动地的是,和尚们亲手做的车身,简陋是简陋了些,但结实不是一般二般的结实,跑了大半程,竟然还没有散架。 但人却已经散架了。 裴大人整天缩在马车里,用他自己的话说,被颠得离死只差一口气了。 晏三合也是整天缩在马车里,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她似乎要把这两个月欠下的觉都补足了。 这一路最反常的是谢三爷。 话少了,吃的也不多,脸都沧桑了。 朱青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心说两个多月前的三爷那多水灵啊。 人堆里一站,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多看两眼。 这会…… 都快成野人了! 不仅成野人,小甜嘴也没了,变成个锯嘴的葫芦,裴笑怎么逗他,他就回一个字:滚! 李不言见了,趁着休息的时候,偷偷扯住朱青的衣袖问:你家三爷平常怎么泄火的,要不要路上帮忙找一个泄泄火啊? 朱青羞得脚底心都红了。 心说这什么人啊,哪有大姑娘问这些的? 二十五天后的一个傍晚,两辆马车像约好了似的,四个车轱辘同时吧嗒一声,断裂了。 六人只能弃车骑马。 没骑一会,远远就看到了那个曾经歇过脚的官驿,也正是在这里,他们的银子被周也顺走了。 想到周也,所有人翻身下马的时候,齐唰唰地向南宁府的方向看了几眼,心中戚然。 “三爷” 一个声音从背后骤然响起。 谢知非转身,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一看到自家主子,先是一怔,随即两只眼眶水汪汪。 “我的爷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奇装异服不说,满面风尘不说,胡子邋遢不说,怎么瘦得下巴都尖了呢! 能有这副样子不错了! 谢知非摸摸胡子,“爷问你话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一抹了一把泪,“小的左等爷不来,右等爷不来,心里着急,这就迎出来了。” 应该是父亲和大哥他们着急了。 谢知非扭头问晏三合:“住一晚上,洗个热水澡,吃顿饱饭如何?我这个样子回去……” 谢家人得吓死! 晏三合一点头,“吃完饭,到我房里来。” 丁一眼睛瞪得多大似的。 他听到了啥? 晏姑娘邀三爷去她房里,孤男寡女…… “还不赶紧去让掌柜备水备饭?” 谢知非看不得丁一这副蠢样,一记毛栗子敲过去,“爷的衣裳有没有带几套过来?” 丁一忙不迭的点头,“带了,带了,爷的,裴爷的衣裳都带了。” 谢知非:“晏姑娘的呢?” 丁一一怔,晏姑娘的关他屁事? 谢知非怒上心来,又一记毛栗子敲过去,“摸不清主子心事的下人,要他做什么,阉了送宫里。” 丁一吓得快哭出来了。 他做错了什么? 盼星星盼月亮的,竟然盼来了爷要把他小兄弟割了? 朱青无奈摇摇头,把人扯到一边低声交待道:“以后做事,爷有什么,晏姑娘也要有什么。” 丁一:“啊?” “别啊!” 朱青:“一会你也去晏姑娘房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赶紧先打打腹稿,别惹爷生气,爷最近心气不太顺。” …… 沐浴,吃饭。 谢三爷顶着一张后娘脸,走进晏三合房里。 他身后跟着裴笑,裴笑的身后跟着丁一。 晏三合已经让李不言沏好了茶。 她把茶盅往谢三爷面前推一推,谢三爷拿过来,喝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晏三合,这什么鬼茶?” “苦丁茶,给你去去火气。” 谢知非看看裴笑:爷有火气? 裴笑哼一声:都快冲上天了! 谢知非:这么明显? 裴笑:你说呢? 晏三合:“丁一,现在季家什么情况?” 经过朱青的提示,丁一十分恭敬道:“晏姑娘,季家的情况不是太好。” 裴笑瞬间变脸:“怎么个不好法?” 丁一看他一眼,“季老爷被上了刑;十二爷病危;九姑娘她…… 裴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了?” 丁一:“两个月前,九姑娘在牢里撞墙自尽了。” 平地炸响一道雷,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裴笑更是整个人被雷成了两半,一半是惊恐,一半是不敢置信。 谢知非脸色苍白,“她为什么撞墙?” “小的仔细打听过,说是有两重原因,一重是前面被退了婚,她本来就郁结于心。 另一重是因为抄家那日被人……她又在牢里听了几句闲话,于是就……” “几句闲话就上吊?” 李不言冷笑连连,“真枉费我和小姐为着她,还拼死闹出那么大动静。” 裴笑一拳砸在桌上,“李不言,你他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人话!” 李不言胸口起伏,“怎么,我说错了吗?” 裴笑怒道:“谁像你似的,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李不言冷笑:“正因为我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所以我还活着,九姑娘但凡能跟我学上一成,哪怕是半成,她都死不了。” “你……” “你们吵得再凶,她能活过来吗?” 晏三合眼神冷得像块冰,“后事怎么处理的?” 丁一咬咬唇:“尸体是裴夫人领出来的,草草落了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季家女眷现在被挪到了花神庙。” 晏三合看了眼已然没了魂魄的裴笑,“花神庙是个什么说法?” “原来是个尼姑庵,后来用来关犯事官员的女眷,使点银子就能见着人。” 丁一:“裴爷,现在裴夫人隔三差五去送点吃的穿的,日子比在北司好过。” 裴笑眼神怔怔的,像是没听见。 晏三合又道:“十二爷是哪一房的?” 丁一:“是季老爷最小的儿子。” 晏三合:“他人在哪里?” 丁一:“男眷都在北司牢狱里,裴太医十天进去帮他施针一次。” 晏三合神色平静的又问道:“朝廷给季家定罪了没有?” 第一百六十章放弃 丁一看看自家爷,犹豫了片刻:“还没有。” 晏三合起身,“不言,陪我去外头走走。” 李不言:“好!” 晏三合经过裴笑身边的时候略微站了片刻,冷冷开口。 “裴明亭,脸皮这种东西,在闺中有用,在狱里没用; 在顺境中有用,在逆境中没用; 在千金小姐身上有用,在一个犯人身上没用。” 裴笑抬头看着晏三合,眼中的血色一点一点涌上来。等门一关,血色终于变成了泪,滚滚而落。 谢知非伸手按在裴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 裴笑别过脸,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我只防着她们在里面会不会受欺负,却没料到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熬一熬?” 谢知非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就是为了能让季家人早/日/出/来。 结果倒好,他们没放弃,她却放弃了! 李不言和晏三合说得半个字都没有错,还枉费他们这两个多月吃的苦,受的罪。 “把眼泪收收,这会还不到哭的时候,给那两个神婆瞧见了,又得笑话。” 谢知非又拍几下裴笑的肩,目光一转,看向丁一。 丁一扑通跪地道:“爷,小的撒了谎,是大爷担心爷的身体,命小的这里等着爷。” “我料到了,你起来回话。” 谢知非:“季伯被上了什么刑?人受不受得住?” 丁一爬起来,“前前后后挨了五十记板子,裴太医花了些银子,进去瞧了他一次,伤得不算重。” 谢知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御史和北司那头,还是看在皇太孙的面儿上,手下留了情啊!” 陆时审案虽然不喜欢用刑,但用起刑来绝对不会手软,五十记板子对他来说,那根本不叫用刑。 北司那头,如果蔡四不肯睁只眼,闭只眼,别说是裴太医,就是苍蝇都难飞进去一只。 “他……松口了吗?” “季大人死活没有松口,把事情都承担了下来。” 谢知非看了裴笑一眼。 季陵川这么做既明智,又不明智。 明智的是:事情到他为止,不牵扯出更多的人,以太孙的为人, 只要留得命在,日后总不会亏待了季家。 不明智的是:这样一来,罪名都在他的头上,贪腐这么多的银子,真要定案的话,下场会很惨。 谢知非又问:“京里情况如何?” 丁一下意识把声音往下一压,“据说太子被皇上呵斥了一顿,跪了半个时辰,第二天腿疾便犯了。” 谢知非瞳孔急剧的收缩一下。 太子的腿是瘸的,阴天下雨就要犯腿疾,皇上因为这个原因,上朝时候免他的跪,偶尔还会赐座。 半个时辰的罚跪,对太子来说已经是极重的处罚。 丁一:“太子在宫里跪了半个时辰后,回到东宫,就将太子妃禁足了。” “这事不足为奇,太子素来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这个足是禁给张家人看的,也是禁给皇上看的。” 谢知非,“对了,汉王那头可有动静?” “回爷,案子交到陆大人和锦衣卫手中后,汉王那头毫无动静,刑部那头也没有任何私下的动作,一切都行得光明正大。” “可见这事儿背后有高人。”久未出声的裴笑突然开口,脸上泪渍已擦得干干净净。 谢知非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怀仁曾经说过,汉王这人从小练武,不是能沉得住的性子。 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看似一切交给陆御史秉公执法,实则…… 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一件事,小的不知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讲。” 谢知非知道丁一想说,又不敢说的是哪一件事。 “明亭不是外人,你只管说,查到了什么?” 丁一:“回爷,咱们的人把安徽府整个水东县都走访了一遍,没有打听出晏姑娘的真正身份。” 谢知非又一惊,“丁点都打听不到吗?” 丁一摇头:“丁点都打听不到。” 谢知非:“他从前的旧友呢,可有走访?” 丁一:“回爷,无论是能找得到的旧友,还是活着的晏族族人,一个一个都走访了,都打听不到。” 谢知非偏过脸去看裴笑:“那晏三合从哪里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裴笑:“这会没心思管这个,先把季家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丁一,去把晏姑娘叫来,老太太心魔的事
相关推荐:
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
南城(H)
小寡妇的第二春
满堂春
珊璐短篇CP文
仙道空间
成瘾[先婚后爱]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带着儿子嫁豪门
未婚妻和乡下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