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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算我求你!” “我看过郑家的案卷。” 谢知非彻彻底底惊醒过来。 “案卷里写着郑家除了鸡笼里的鸡,鸭笼里的鸭,吓得四下乱窜的猫,没有一个活口,狗都被杀了。” 裴笑整个人一僵,随即猛的睁大眼睛。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黄芪在老街打听回来说,吴家人不吃狗肉,这么说来,郑家的案子……” “郑家案子的确有问题。” 晏三合异常冷静的接过话。 “狗对吴家有恩,吴家祖训不杀狗,不吃狗;吴关月跳进北仓河,与胡三妹结缘,多半是因为这个祖训。 而郑家的案子,没有一条狗是活着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不可能是他们吴家做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谢知非踉跄着后退几步。 怎么会错呢? 四部联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锦衣卫…… 不应该啊! 谢知非脸上十分的茫然,“吴……” 一个“吴”字还没叫出口,他神色剧变。 眼泪不断地从吴书年的眼角涌出来,他因为激动整个身体一动一动的抽搐着。 “阿也,阿也……” “我在,书年,我在呢!” “听……听……到了没有,他们说……说……不是我们吴家做的……不是我们吴家……我们吴家……是……清白的。” “嗯,嗯,听到了,我听到了。” 吴书年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淡淡的一点笑。 “我有脸,有脸……去见……见爹了。” “嗯,嗯,嗯。” 吴书年轻轻阖上了眼睛,几不可闻道:“那……回……家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好,回家,咱们回家。” 周也手上一用劲,把人打横抱起,目光却沉沉地落在晏三合脸上。 “我其实……特别希望晏姑娘能问我另一个问题。” 晏三合与他的目光对视,然后深吸一口气。 “你不知道,我其实很想问,但一直忍着,怕你介意,不敢问。” 周也薄唇抿成一条线,轻轻笑道:“晏姑娘是替死人解魔的,在你那里,还有什么不敢?” 是啊,还有什么不敢! 晏三合很直白地问出了心底的话:“他娶过妻,生过子,你却孤身一人,你甘心吗?” 周也不答反问,“晏姑娘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晏三合摇摇头。 “等晏姑娘哪天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有一种人,你连死都甘心替他。” 晏三合胸口猛的一震。 有吗? 会有这样一个人,我喜欢到愿意替他去死? 或者有这样一个人,喜欢我到愿意替我去死? “三爷!” 周也眼眸漆黑,“那玉扳指还请三爷收下,书年这人最不喜欢欠人东西,我怕他走得不安生。” 谢知非还沉浸在找到证据的震惊中,茫然点点头,“噢!” “裴大人。” 周也看向裴笑的眼神,有种看尽千帆的沧桑,“还魂丹太贵了,降点价吧。贵人的命是命,穷人的命,也是命。”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我回去和我爹商量商量。” 裴笑咬咬牙,一跺脚:“哎啊,回头你要吃,我一定让他们便宜给你。” “那就一言为定。” 周也昂起头,长长舒出口气,“三位,山水有重逢,来日无可期,在下告辞!” 说罢,他淡淡一笑,抱着怀里的人转身走出院子。 再也没有回过头。 晏三合不确定自己是眼花,还是想多了,她总觉得周也这一笑说不出的诡异。 …… 吴书年主仆一走,黑衣人瞬间也走得干干净净。 院子空落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不仅发现老太太的心魔只解了一半,吴书年还马上就要死了。 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郑家灭门惨案另有真凶。 无论是谁,此刻都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或者说,都被震惊到了。 打破沉默的是李不言,“还是想想老太太的另一半心魔是什么吧?” 像是一盆冰水从头灌到了脚,裴笑一激灵,“对,时间不等人,咱们得立刻回京城。” “不能回!” 谢知非果断拒绝,“万一,老太太的心魔还在北仓河边呢? 还在北仓河边? 裴笑一下子没了主见,“晏三合,你说呢?” 晏三合看了谢知非一眼,走到吴书年坐过的太师椅里,悄然坐下。 宫灯的光落下来,打在她的脸上,那张脸可真是疲惫啊,眼底一层浓重的青黑色,眼珠布满了血丝。 她用手捂住脸,长久的不说话。 此刻她才知道,一个内宅妇人的心思能藏得多深,深到追根溯源到她的童年,她的故乡,她的青梅竹马,依旧还有摸不着的地方。 也难怪世人都说,人心似海,深不见底。 时间一点点过去,晏三合拿开手,睁开眼,一字一句。 “启程回京吧,老太太另一半的心魔不会在北仓河边了。” 谢知非沉默片刻,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太太活了六十八岁,十六岁离开北仓河。这十六年里,刻骨铭心的只有吴关月一个人。” 晏三合撑着椅把手,站起来。 “余下的五十二年,她都活在京城里,那才是漫长的一段岁月。” 谢知非并非和她抬杠,“可京城我们都一一查过了,没有?” 晏三合沉默了片刻。 “也许我们查的不够仔细,不够深;也许有什么东西被我们遗漏了,忽略了。” 谢知非没有再反驳,而是轻轻一点头。 “好,听你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大火 三爷一说好,余下人都没有意见。 裴笑心急如焚,冲晏三合道:“回京怎么走,还是听你的,总而言之得快,京里这会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晏三合正要说话,忽的眼前有什么一亮。 李不言扭头望去,大惊失色,“不好了,这宅子起火了。” “起火了,这怎么可能?” 裴笑踮脚去看,神色一下子僵住。 是起火了,火光顷刻间就映红了半边的夜空,将远处的青山映得清清楚楚。 谢知非皱眉:“好好的,怎么会起火呢?” 不好! 晏三合想着周也最后那一抹笑,心直往下沉,“走,我们去看看。” 裴笑伸手想拦,“这一看,又得耽误时间,我们……” “让开!” 晏三合把裴笑往边上一掀,便狂奔起来。 “谢五十,你看她……” “别废话了!” 谢知非一把拽起裴笑,追着晏三合而去。 这是晏三合活了十七年跑得最快的一段路,几乎都要跑断气了。 李不言怕她体力不支,拽着她的胳膊,手上使了点劲儿,带着她跑。 起火的是个宽敞的院子。 两人刚冲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熏得缩回了脚。 热浪中,所有的黑衣人都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肆虐的大火。 有泪,从他们的眼睛里流下来。 “为什么会起火?”晏三合大声问。 黑衣人没有一个回答她。 晏三合目光迅速扫过这些人,发现这其中没有周也。 “周也呢,周也在哪里?他在哪里?” 有黑衣人扭过头,满面泪痕的冲晏三合道:“阿也哥在里面,他说主上一个人走,会孤单。” “孤单个屁!” 晏三合急得大吼,“你们去把他救出来,快去,快去啊,快去救他啊……” 她一边嘶吼,一边抬腿就往里面冲。 李不言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了,“三合,三合,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去救他,把他们救出来,都要救出来……” 晏三合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疯狂大喊。 “周也,你给我出来,出来啊……快跑啊……不要死……不要死……跑啊……” 她吼得声嘶力竭,整张脸因为用力而变得扭曲狰狞,在一片赤热的火光中,像极了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晏三合,晏三合!” 晏三合一听到谢知非的声音,急忙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谢知非,去救他们,把他们都救出来……快啊……” “晏三合,这是他们的决定……” “很疼的,会很疼的,不要……不要……” 谢知非见她吼得撕心裂肺,什么也听不进去,情急之下只能手起掌落。 颈后的痛意传来,晏三合眼睛一睁,用最后一点力气向火光中看过去。 她仿佛看到周也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又冲她轻轻一笑。 “晏姑娘,在下告辞!” 眼角的泪,悄然滑落,晏三合阖上眼睛的同时,阿强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背后喊出来。 “主上——” “阿也哥——” …… 深夜的官道,两辆马车向京城方向疾驰而行。 驾车的人,一个是朱青,一个是黄芪。 晨曦的光透进来的时候,晏三合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李不言担忧的目光。 身下一颠一颠,应该是在马车里。 她一边坐起来,一边问:“我们这是往京城赶了吗?” 这一问,吓住了。 晏三合指指自己的喉咙,一脸的惊恐:“我嗓子怎么了?” 你丫的还好意思问? 李不言做了一个要掐死她的动作,“喊得那么声嘶力竭,嗓子不劈了才怪。” 晏三合长长一口气松出来。 “晏三合。” 李不言面向她坐直,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么大的火,你拼了命的要冲进去,拦都拦不住,是想吓死谁?” 晏三合脑袋耷拉下来,开口说了几个字,意识到李不言听不见,忙抬头,指指自己的口型。 “很熟悉,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李不言不由大惊失色。 晏三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 “我看到火的那瞬间,就感觉有个人附在我的身体里,也感觉那些火好像是烧在我的身上,很痛苦,很绝望。” “看来你是真的经历过。” 晏三合点点头,一脸的苦涩。 李不言极为冷静道:“你这么痛苦,看来身陷火海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晏三合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你说,会不会是我的父母?他们也是被活活烧死的?” 李不言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乱想,乖乖躺下去休息。” 晏三合哪里还能睡得着,“他们人呢?” 李不言手往后面指指:“在马车里。” 晏三合:“他们怎么没骑马?” “一个个累得跟狗似的,谁还能骑得动。” 李不言:“这马车是裴大人问长青老和尚要的,一刻没耽误,连夜就出发了。” 晏三合静默了片刻,“大明山脚下宅子呢?” 李不言咬咬唇,“被阿强索性一把火烧了。” 晏三合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没了,身子慢慢往后靠。 烧了也好。 这样一来周也的身份,吴书年的过往统统化成了灰烬,再也没有人知道,也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 “阿强会把他们的尸骸带到大明山顶上,和吴关月合葬在一起。” 李不言摇摇头。 “阿强说别的不可惜,只可惜了周也这些年,替吴书年寻来的一件一件好东西,都没了。” 晏三合目中的伤感掩不住,“其实,是个好结局。” “三爷和裴大人也这么说。” 李不言揉揉晏三合的头发,声音温柔。 “余下的侍卫都解散了,各奔东西,周也入不敷出的另一个原因,他没有真正告诉我们,其实,他替每一个侍卫都存了一笔钱。” 这人…… 晏三合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阿强没走,他说他就留在山上,做个守墓人,替吴家守一辈子的墓。” 晏三合撇过脸,把涌出来的一点泪水逼进眼眶。 沉默良久后,她然后轻声道: “也是个好结局!” 第一百五十七章番外(周也) 爷爷死的那天,天气很热。 尸体摆上一天就有味道了,周也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胸,可还是忍不住想吐。 邻居们连夜砍了几棵树,做了一副薄棺材。 落葬后,隔壁婶子偷偷塞给了他两个馒头。 这年,他五岁。 五岁的周也没见过爹,也没见过娘,跟着爷爷在周家屯守着几亩祖田过日子。 日子虽然难过,头上到底还顶着瓦片,能遮风避雨。 爷爷死后的第四天,周家屯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死人,一个月时间,几百座新坟竖起来。 官爷来了,说是瘟疫。 周也不懂什么叫瘟疫,却本能的懂活命,他跟着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村人跑了。 跑了五天五夜,那几个也死了,只剩下周也一个。 周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他饿了好几天,实在走不动路,眼前一黑便晕过去。 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十几个和他一样瘦得不成形的小孩子。 周也别的本事没有,但对一样东西天生敏感——危险。 他借口要拉屎,到了院子里,瘦瘦的身子一猫从狗洞里钻出去,然后撒腿就跑。 他拼命的跑啊跑啊…… 突然,看到路边有只狗,正趴在地上啃着一根肉骨头。 他想都没想,立刻停下来,捡起一块大石头,就冲那狗奔过去。 他想,反正是活不成了,死前嗦嗦骨头的味儿也是好的。 骨头是抢到了,可还没来得及嗦上一口,不知从哪里又窜出来十几条野狗。 他一手拿骨头,一手拿石头,又撒腿就跑。 跑得急了,扑通倒地。 野狗们冲过来,张嘴就要咬他,这时一支长箭射过来,射碎了整块青石砖 野狗们一哄而散。 痛意中,他看到一个神仙般的人,在他身边蹲下来。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装出很凶的样子,“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能把骨头给你,想都别想。”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 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吴关月之所以救下他,是因为当时他拿着石头冲狗跑过去时,那眼神又凶又狠,像一头狼。 五岁的冬天,他第一次拿起刀,学做一头真正的狼。 六岁的冬天,他被带进一座豪华的大宅子,去见一个比他长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穿一身纯白儒衫,站在木棉花下,露出沉静又谦和的笑。 “听说你叫周也,以后我叫你阿也,如何?”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呆了。 这世上,叫他阿也的人都死光了,可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听着亲切,所以—— 我的小主子啊,阿也是不会让你死的! …… 周也再次见到吴书年是在十年后。 那年他十六,没有了又凶又狠的眼神,却已经是一头真正的狼。 而十年后的吴书年,依旧是一身纯白的儒衫,坐在夕阳下,仅一个侧面的弧度就让人心生好感。 周也默默走到他身后。 他察觉,转过身,眼睛微微一亮。 “阿也,你来了!” “主子。” 周也单膝跪下行礼。 他要大婚了,娶一个陈氏家族的漂亮女子。 这门亲事是长公主相中的,长公主把控不了儿子,就想着用孙子来牵制一下。 主上不放心,在所有人中挑中了他,做他的暗卫。 暗卫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保护他的主子,没几天,他就摸熟了主子的生活规律。 寅时二刻起床读书; 卯时三刻去给长公主、母亲请安,顺便陪二人用早饭。 早饭过后,有先生上门授课。 午饭后,他会小睡片刻,就歪在竹榻上,醒来去主上的书房,替主上处理一些杂事务。 事情多的时候,他一下午都呆在书房里; 事情不多,他处理完政务后,便会带着侍卫上街走走看看。 晚饭,父子二人就在书房吃。 吃罢饭,主上会考他的学业,聊一些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并听听他的看法。 一切事毕,他才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脱下长衫,换一套利落的短打,在院子里打一通拳,出一身汗。 最后沐浴、更衣,睡觉。 入睡前,他会看会闲书,有时是鬼怪游志,有时是才子佳人。 他入睡很慢,总要翻来覆去好一会,被子也不好好盖,喜欢盖一半,压一半。 夜里总磨牙,也总说梦话。 周也怎么样也弄不明白,白日里素淡清雅的一个人,无人时便是这么一副模样。 他房里有四个大丫鬟,还有两个通房。 通房一个叫冬雪,一个叫秋风,都是长公主赐下的。 一个月中,他和冬雪、秋风各行房两次,不偏不倚。 主子行房的时候,一般暗卫就该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周也却躲在暗处看着,听着。 周也很看不上那两个通房,觉得两人一身的浊气,根本配不上他,在床上更像是两只狐狸精,吸食着他的阳气。 他有些气自己手里刀只能杀人,不能斩妖。 大婚是在春日,他一身红袍骑在高马上,那瞬间,周也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春日的花一样,开了。 新妇叫陈柳柳,长得十分的丰腴可人。 周也看着他掀开红盖头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在无人处练了一夜的刀法。 第二日,他向主上请了个假,带着银子,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后,去了妓院。 主上说过,男人总要经历了风月,做事才能更沉稳。 十七岁的周也第一次踏入脂粉堆里,可为什么他脑子里浮现的都那个人…… 周也几乎是夺门而逃,仿佛身后还有十几条野狗在追着他。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他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他看着面前的那堵墙,慢慢蹲在地上,无声痛哭。 这是周也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 哭完了,继续回去当差,在每一个寂寞潮湿的夜里,周也如从前一样看着屋里的人…… 只是眼神越来越炙热,也越来越藏不住。 新婚对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是,那两个通房被陈柳柳找借口打发出去。 他在书房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一天深夜,他突然唤了一声“阿也”,周也做暗卫几个月来,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周也要跪,他一把托住。 “阿也,你说人活着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周也不想回答,怕吓到他。 他似乎也不在意周也能不能答,自顾自道:“我父亲要令江山平,四海清,我呢,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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