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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谢道之吓得心头也跟着一颤,“我是很诚心的,我都已经放下了。” “……” “晏姑娘……晏三合,晏三合!” 月色下。 晏三合目光虚空着,脸上的表情似惊讶,似恐惧,又似不解…… 香点不着,是点香的人心不诚; 香突然断了…… 那就意味着晏行的心魔不是这封信,她从头到尾都弄错了。 可怎么会弄错呢? 那可是儿子,孙子,媳妇三条至亲的人命啊! 晏三合黑沉沉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问:“哪里错了呢?” 谢道之只觉得晏三合这一刻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心情一下子从忐忑变成了惶恐。 这女子从踏进谢家起,一言一行都老成极了,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她逼他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拿出几十年前的合婚庚贴…… 查三条人命的旧事…… 抛出什么棺木合不上,什么化念,什么心魔…… 一会香点不着…… 一会香断了…… 会不会都是假的? 她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 如同一盆冰水迎面扑上来,谢道之狠狠地打了个机灵后,冲过去用力拽住晏三合的胳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谢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胳膊上的痛意,让晏三合回过神。 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虚得像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错了,竟然是错了。” “什么错了?” 谢道之怒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想走!” 晏三合胳膊肘一屈,正中谢道之的肋骨,把他疼得退后半步,倒吸凉气。 这一变故,快得就在眨眼之间,甚至边上的两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晏三合已经把包袱背在了身上。 “事情有变,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先告辞!” “来人,快来人!” 谢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晏三合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谢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 锋利的匕首抵在谢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晏姑娘……” “闭嘴!” 晏三合声音陡然拔高,“谢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 谢道之怎么都没有料到,短短眨眼的功夫事情会变成这样,震惊之余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却听谢而立“哎呀”一声。 匕首往前逼进了半寸。 “都给我快点,否则……”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谢道之的头顶。 “都别动,一个都不许动,谢总管,备马,快备马!” 谢总管踉踉跄跄跑出去,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哪还顾得上叫疼!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颠一颠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马呢,快把马牵过来。” 他这一嗓子,谢府炸开了锅,不过片刻,整个谢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爷被个女人劫持了。 晏三合推着谢而立往外走。 谢而立心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晏三合推他走得太快了,几乎是用跑的,把谢家护院都甩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大门口,谢而立急促地倒着气,心里却还想着搏一搏。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子逃脱了! 这人太诡异,太危险! 第二十章劫持 “劝你老实点,刀枪无眼。” 声音冷得像脖子上的刀,谢而立立刻放弃了搏一搏的念头。 很快就到了大门,门槛外一匹棕色的马正摇晃着脑袋。 晏三合一把揪住谢而立的后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甩。 然后,她跃过门槛,跳过几层台阶,纵身扑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大爷——” “大爷——” “都给我滚开!” 谢而立怒吼,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疯了似地冲出去。 哪里还有晏三合的影子。 谢而立懊恼一跺脚,正要喊人去追,却听有人大喊:“快看,老太太回来了。” 谢而立一愣。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朝身后涌上来护院们暗示了几下眼色,转过身努力浮出一层微笑。 马车缓缓停下。 帘子掀开,数个奴仆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下车。 老妇人看到长孙带着人迎在门口,朝身后的儿媳妇吴氏瞪眼。 “叫你别说,偏你还往家里送信,大冷的天何苦让大爷等在外头,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孙子呢!” 吴氏心里也正纳闷,目光一偏,愕然道:“儿子,你脸怎么了?” 谢而立这才觉得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老太太不起疑心,却听门里父亲一声怒吼:“那妖女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完了! 这下什么都瞒不住! …… 小厅里,灯火通明。 谢府老祖宗杨氏看着儿子,脸一沉,道:“老爷是铁了心的要瞒着我这把老骨头?” “母亲,不过是府里进了贼……” “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拿拐杖“砰砰砰”戳着青石砖,“一个女贼也值得我大孙子亲自动手,下人都死绝了?” 谢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头痛欲裂。 老太太见儿子还是死死闭着嘴,怒急反笑。 “罢罢罢,我也不问了,来人,收拾东西,这府里没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我去庄上住着。” “母亲!” 谢道之哪能受得住这个话,扑通跪倒在地,咬牙道:“儿子说给你听还不成吗?” “父亲?”谢而立惊呼。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该说也只能说了。” 谢而立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稳妥起见还是得问一问老太太休书的事。 谢道之起身,亲自给老太太奉了杯茶,“母亲听了别激动。” 老太太接过茶,嗔怨道:“你瞒着不说,我才激动。” 怕你听了更激动啊! 谢道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两天前的夜里,咱们府上来了个女子,这人自称是晏行的孙女,她……” “啪——” 茶盏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渣滓。 “你,你说什么?谁的孙女?” 谢道之硬着头皮往下说:“晏行的孙女,叫晏三合,她……” “人呢?” 老太太一把揪住儿子的手,“她人呢?在哪里?” “母亲,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听你说。” 老太太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见到她的人,你把她给我找来。” “祖母别激动。” 谢而立见老太太不对劲,忙上前安抚道:“她是来报丧的,报完丧人就回去了。” 老太太一怔,眼珠子转到孙子身上,“晏行……死……死了?” 谢而立点点头。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老太太眼睛一翻,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母亲!” “祖母!” 父子俩一个抱人,一个掐人中,手忙脚乱。 半晌,老太太悠悠醒过来,目光落在谢道之身上,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快去把人找回来……快去!” 谢道之怒不可遏。 “母亲,那人……” “那人我要是见不着……” 老太太两片嘴唇抖得跟什么似的,半天才从牙齿里咬出一句话。 “我死都不会闭眼的!” 轰! 父子二人被震得五内俱焚。 第二十一章找人 老太太这么一下,让父子二人猝不及防。 “老大!” 谢道之思忖片刻后还是妥协了,“你亲自带人去找,别动静太大!” 这根本不用交待,谢而立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事的轻重。 他转身走到院子,压着声对谢总管道:“马上挑十几个身手好的护院跟我走。” “是!” 这一声“是”刚刚应下,只听外头有人大喊,“三爷回来了!” 数丈之外。 男子一身干练的武将打扮,偏偏走得慢慢悠悠,手里若是多把扇子,活脱脱一个春日赏花观柳的贵族公子。 一派风流倜傥! 见自家大哥迎上来,他桃花眼一眯,脸颊一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就说远香近臭吧,才走两天,大哥就已经这么想我了。” “谢知非!” 谢知非脸上的风流倜傥统统飞了出去。 大哥平常叫他“老三”,心情好时叫他“阿非”,连名带姓的叫…… 他最近好像没把谁家的姑娘给气哭啊! 谢知非态度老实地跑上前,在看到自家大哥的半张脸后,一怔。 “大哥,你脸怎么了?” “先不说这个,立刻帮我找个人,姓晏名三合,找到了带回府。” 谢知非把谢总管往前一推,“老谢跟你去,他见过那人。” “不就是找个人吗,至于这么急?大哥你还没说你的脸……” “我的好三爷啊!” 谢总管一拍大腿,“大爷的脸就是被那人伤的,是个狠角色啊!” 谢知非脸色唰的冷下来,转身朝等在远处的心腹命令道:“通知所有兄弟,全城搜寻一个叫晏三合的男人。” “三爷,不是男人,是个女子!” 谢知非挑起眉梢看了谢总管一眼。 一个女子? 伤了大哥? 还是……狠角色? 嘿,有点意思啊! …… 片刻后。 十几匹快马如离弦之箭直奔到甜水巷。 甜水巷是京城最龙蛇混杂的地方,巷子里头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谢知非翻身下马,街角三五个小叫花子立刻围过来。 “三爷,她往南城门去了。” “骑一匹棕色的马。” “身后背一个包袱。” “那马骑得可快了。” 谢总管一听,赶紧扯扯自家爷的衣角,“准是跑出城了,三爷,快追啊!” “追!” 谢知非一声令下,却没急着上马,而是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往小叫花那边一抛。 “拿着打酒喝!” “谢谢三爷!” “三爷,找姑娘的事你这还是头一回。” “三爷你瞧上人家了?” 谢知非桃花眼一挑,骂了声:“滚——” 出城门,上官道,一口气奔出十五里,路上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倒是吃了一嘴的冷风。 谢知非直觉不太对,一勒缰绳,马在原地打了两个圈,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走到谢总管跟前,一把把人从马上揪下来,“这女子从哪里来的京城?” “说是云南府!” “云南府?” 谢知非脸一沉:“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急着找人,没寻着机会吗!”谢总管的脸比黄莲还要苦。 谢知非一挥手,“回程。” “三爷,三爷!” 谢总管一把把人抱住,都快哭了,“不能回程啊,老太太发话了,这人要是找不着……” “她没出城。” “不可能啊,明明……” “闭嘴!” 谢知非揪住谢总管的前襟:“云南府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她就背一个小包袱,一没吃,二没喝,怎么赶路?” 谢总管被问住了。 “如果我是她,今儿晚上就应该吃饱喝足,备足干粮,买身衣裳,明儿一早再出发。” “可……南城门侍卫明明瞧见那人出城了。” 谢总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难不成,她又折回来!” “这叫声东击西。” 谢知非啪地给了谢总管后脑勺一巴掌,“为的就是避开你们这些蠢货。” 谢总管:“……” 谢三爷手一松,扭头冲心腹道:“朱青。” “三爷!” “南城门附近所有客栈,一个都不要给我放过。” “是!” “三爷!” 谢总管嘴皮子一动,“如果是为了避开咱们,她不应该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对付一晚上吗?” “老谢啊!” 谢三爷脸上一副“你已经没救了”的表情。 “人不能只长肥肉,不长脑子。这么冷的天,你给我对付一晚上试试?” 谢总管:“……” 谢三爷看着谢总管那张吃瘪的脸,心头微微一悸,知道声东击西,那女子的确不怎么简单! “这人来家里做什么?怎么就伤了我大哥?” 问到这个,谢总管肚子里的苦水蹭蹭蹭地直往外冒。 “三爷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头一回见,我就觉着不对劲,哪有大冬天只穿一件单衣的……”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三爷。” 谢总管:“她一进谢家门,就直呼老爷的名字……” …… “姑娘,你要的热水来了。” “这里是十斤干粮,厨房统共就这些了。” “这是小的年前才做的新袍子,料子不太好,但我娘针线活不错。” “多谢!” 晏三合又给了二两赏钱,喜得伙计的嘴都咧开了。 门掩上,晏三合走到窗边,支起窗框,看着远处一点灯光,有些心神不宁。 哪怕日夜不停的赶路,也得整整一个月才能赶到云南府。 七七四十九天之约,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封信根本不是祖父心魔所在,一切都得推倒重来,这又得耽误时间。 晏三合心里千愁万愁,眼眸却反而灼热起来,里面仿佛藏着一簇烈火。 人都有两面,一面善,一面恶。 但祖父的两面在她心里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并不正常。 也好,晏三合心想,她终有一天会找出其中的原因。 简单洗漱后,她换上了伙计的衣裳,又将头发高高束起,最后才熄灭了灯,抱着包袱蜷缩在椅子里。 时间珍贵,今儿晚上一切准备妥当,明儿一睁眼就能出发,丁点都不耽误, 客栈的环境虽然简陋,但比起谢府来,晏三合觉得这里更安心些。 黑暗中,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晏三合倏的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门栓上,下一瞬,她冲到窗前,撑起窗户,探头一看—— 惨淡的月色下,有几个黑影正慢慢围了上来。 第二十二章收工 冲她来的? 是谢家! 晏三合来不及思索就把包袱往身上一系,轻手轻脚地将窗户撑开,咬咬牙,身子翻了过去。 飞檐走壁是不会的,爬树的本事倒是可以,敢从二楼往下跳,凭的就是胆子大。 晏三合咬着牙,脚一寸一寸往下够。 等双手实在撑不住,松开,人“砰”的一声落了地。 “嘶——” 晏三合顾不得疼,贴着墙壁往北边走。 这是一条暗巷,根本看不到一个人,暗巷的尽头是条大街。 到大街上就有选择,随便哪个胡同一躲,犄角旮旯里一钻,树上一藏,自己就安全了。 晏三合选客栈的时候探得很清楚,防的就是谢府人阴魂不散,有些事情和他们解释不清。 她跑得很快,眼看着就要跑到暗巷的尽头。 突然,一个踉跄,所有的动作霎时顿住。 巷子口。 男人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踩着墙,双手抱在胸前,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晏三合直觉不妙,余光往后一扫,只见远处几条黑影正向她赶过来。 瓮中捉鳖! 晏三合用力地喘了几口气,烦躁又低沉地“啧”了一声,认命地垂下头。 谢知非见她不动了,缓缓勾起一抹笑。 可真好奇啊。 一个会忽悠,会吓人,会跳窗,会爬墙,还会劫持打伤自家大哥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 长三头六臂吗? 他放下屈着的那条腿,冲女子身后已经赶到的朱青他们摆摆手,然后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过去。 那人依旧低垂着头,穿一件男式的衣裳,偏偏身形消瘦撑不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谢知非摇摇头,懒洋洋地笑了。 “别说!” 他满口不正经。 “姑娘你扮男人还挺像,就是这胸……” 晏三合猛的抬起头,两道目光像两把匕首般直射出去。 “……” 后半句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是她? 百药堂买药的那个奇怪女子。 谢知非脸色倏的一下变了。 是他! 百药堂给她指路的那个男人。 晏三合脸色也倏的变了。 他和谢家是什么关系? 谢总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恨不得把人吃了的表情。 “三爷,就是她把大爷挟持弄伤的,哼,还换了件男人的衣服,没用,化成灰我都认得。” 谢府老三? 快病死的那个? 晏三合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脸部的每根线条都荡出爷们儿的阳刚之气,哪有半分病气的样子? 谢府的人在说谎! 恰这时,一抹月色落在晏三合的身上,越发显得那脸那唇苍白极了,但她眼神中的冷硬却如同没有温度岩石,让人不寒而栗。 谢知非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 他眉梢略略上扬,“姑娘金枝玉叶,不如跟我回谢府罢,喝喝茶,聊聊天,岂不比在这里吹冷风的好?” 晏三合不说话。 她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是风流,二是纨绔。 这人一双桃花眼笑轻浮轻佻,和那句“就是这胸”放在一起回味,妥妥的风流纨绔,让她由衷从心里涌出一股厌恶。 “三爷,和她废什么话,直接绑了走。” 谢三爷瞄了眼谢总管,目光落在晏三合身后的包袱上。 “你姓晏?” “……” “今年多大了?” “……”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 “我的三爷啊!” 谢总管彻底听不下去了。 虽说这女子长得不错,但三爷你也得分分主次,看看场合,家里都急成啥样了,你还在这里问东问西! “谢总管。” 谢三爷:“怜香惜玉懂不懂?算了,你要是懂也不会一把年纪还打着光棍。” 谢总管:“……”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 谢三爷客客气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吧!” 晏三合沉默片刻,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 被当作空气的谢三爷似乎半点也不恼,笑笑,冲朱青他们一抬头,无声地说出两个字:收工! …… 走出暗巷,晏三合才发现巷子外头还埋伏着好些人。 这些人的穿衣打扮和谢府的护院不大一样,瞧着倒像是官家的人。 她冷冷一笑,“谢家我不去,让谢道之过来见我!” “你做梦还没醒呢!” 谢总管诈尸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 “不想谢家倒霉,就照着我的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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