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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只是这信里的内容…… “我兄弟身患重病,父亲带他进京求医,祖父写信求你,希望你看在往日情份上帮一帮。” 晏三合:“你恨着祖父恨着晏家,不让他们进门倒也罢了,偏你还让巡捕把他们关进牢里五天。”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谢而立都脸色大变。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来谢家做什么吗?” 晏三合双手往前一撑,眼中灼灼烈火,“我只想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 “你兄弟死了?”谢道之大惊失色。 “京城的牢狱,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病重的孩子怎么撑得下去?” 晏三合顿了顿,“他就死在牢里,我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 谢道之:“……” 泪光在晏三合眼中一闪而过,“母亲伤心过度,很快就走了;又过两年,轮到我父亲。” “……” 谢道之的脸上如死灰一般。 难怪她不要钱; 难怪她有恃无恐; 原来是因为三条亲人的性命。 晏三合慢慢抬起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谢道之。 “当年你父亲死后,你们母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四处流浪,你母亲跪地求人才进晏家做下人,我说得对不对?” 谢道之:“……” 晏三合:“晏家家大业大,家里的佣人都使唤不完,你们能留下来,是晏行看你们母子二人可怜,你承认不承认?” 谢道之:“……” “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 晏三合死死的看着谢道之,自胸口震出一笑:“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个人吗?” 望着晏三合像深井的黑眸,谢道之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气顺着他脊椎,慢慢升到了头顶。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见过他们。” 晏三合:“如果不是你,巡捕怎么会把他们父子二人抓起来?” 谢道之:“……” 晏三合:“平生第一次进京,谁和他们有仇?” 谢道之:“……” 晏三合:“是你自己说的,你恨不得他们死全家。” 谢道之:“……” 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我做过吗? 好像没有。 我没有做过吗? 这又分明是我行事的风格。 书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火盆里有炭“叭”的一声裂开,仿佛是死去的晏行对谢道之控诉。 谢而立不怎么有底气地问了一句:“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道之看着儿子,眼神有些失神。 许久。 他还是摇摇头,一字一句回答:“不是我做的。” 像是有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里,晏三合彻底怒了,“你还是不承认吗?” “晏三合!” 谢道之也怒了,用力一拍桌子。 “我虽然恨他恨得要死,但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生病的孩子,我万万做不出来。” “谢府做不出来的事很多,但做得出来的事也不少,比如……” 晏三合冷笑连连,“杀人灭口!” 第十章画像 “我父亲没有说谎。” 谢而立走到晏三合面前,言辞诚恳至极,“晏姑娘,请你相信他。”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因为我们家也有个生病的孩子。” 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谢而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 “我三弟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名医,都说他活不长。” 晏三合:“所以呢?” “将心比心,我父亲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晏家,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孩子下手。” 谢而立皱眉:“我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好一个将心比心! 晏三合盯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来,“那么,误会在哪里?” 谢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 晏三合:“永和八年。” 谢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谢道之看过去,谢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么月份?几日进的京?” 晏三合:“几日进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 “冬天?” 谢道之沉吟半晌,扭头突然向谢而立看过去,目光往下一压。 晏三合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谢而立心头一片明镜。 他顿了顿道:“晏姑娘,你来谢府就只为此事,没有别的?” 晏三合想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诚道:“若说没有别的,那我是在诓你;但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话什么意思?”谢而立眼尾顿时凌厉 晏三合眸色深深,“给我一个真相,我们再谈别的。” 还有别的…… 那这事就不简单! 谢而立向谢道之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谢道之沉默良久。 无论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三条人命的事情绝不能诬陷在他身上,必须要查清楚。 “老大,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府的牢狱里各走一趟。” “我这就去。” “谢总管。” 谢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谢道之:“把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是!” “晏三合。” 谢道之声音发沉,“你向我讨说法,我给你说法;但如果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当如何?” 晏三合微仰着下巴,颈脖一道傲倨的弧线,“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当跪地向你磕头认罪。” “好!” 谢道之大喝一声。 …… “老爷,府里四个门的人都在这里。” 谢道之目光一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府里大小事物,内里有大奶奶和总管,外头都是大爷在打理,老爷从不插手过问。 今儿个老爷亲自问话,还把人叫到书房的院子里……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后门,偏门的人不需要问,他们第一次登门,又带了书信,不会走那两扇门。” 谢道之微微诧异地看了晏三合一眼,“偏门和后门的人退下。” 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赶紧退出去;留下来的七八个,则心里跟打鼓一样。 “永和八年夏,你们有谁见过……” 话到一半,谢道之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谢府光一天上门的人就有几十个,别说九年前的事情,就是一个月前上门的人,也很难记住几个。 “谢道之,借你书案一用。” 晏三合不等他应声,转身走进书房。 谢总管头皮一炸,赶紧跟进去,“老爷的书案都是重要的东西,你……” “磨墨!” “……” 谢总管:我忍! 墨磨好,晏三合一手提笔沾墨,一手拿过案桌上的宣纸…… 不过短短时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便跃然纸上。 谢道之接过画像狠狠吃了一惊,下意识咬紧后槽牙。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笺素,分明就是晏行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怎么就一张,你兄弟呢?” 晏三合目光微微一闪,“他已经死了九年,我早已忘了他长什么样。” 第十一章打脸 有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和八年夏,你们回忆一下,谁见过这人,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 谢道之发了狠,“瞒而不报的,仗五十赶出谢府。” 下人们的眼睛蹭一下亮起,又蹭的暗下去。 所有人盯着那张头像,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想。 五十两呢,谁和钱过不去! 然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 冷茶撤去,热茶换上来,谢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朝谢总管递了个眼神。 谢总管重重咳嗽了一声,“都没见过吗?” “小的是真没见过啊!” “小的也没见过。” “……这都几年了,真记不得了!” 谢总管心头大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晏姑娘,都没有人看过,你看……” “谢总管!” 晏三合站起来,“这不是投胎,你急什么?” 谢总管:“……”差点没被噎死。 晏三合走到谢道之身侧,淡淡开口,“敢不敢让我来问?” 谢道之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索性大大方方道:“你问。” “既然都不说,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傈族的古法了。” 晏三合抱臂,“谢总管,你去打盆清水来。” 谢总管见老爷冲他一点头,忙应了声:“是。” 水端来,晏三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 她走到水盆前,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沫撒进去。 肉眼可见的,那粉沫遇水就化,水的颜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谢道之惊了:“这是什么?” “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然后由傈傈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 晏三合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 “没说谎的,不会有事,就当喝了口凉水;说谎的人,先是腹痛,接着穿肠肚烂,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 “……” 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直打颤,什么蛇胆粉,明明就是穿肠毒药。 “野蛮啊!”谢总管小声嘀咕。 晏三合目光一扫:“就从谢总管先来吧!” “凭什么是我?” “谢总管迎来送往,许是瞧见了呢?” “你……” 谢总管一咬牙走到盆边,也不用碗,直接端起盆就喝,咕咚咕咚两口下肚,除了冰肚子外,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瞧见!”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下一个。” 正门、角门一共八个门房。 他们一看谢总管半点事情没有,原本打颤的腿又站得笔直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喝! 谢总管看着前头七人喝完了水都好好的,凑在老爷耳边低声说: “老爷,瞧好吧,准打脸!” 听他这么一说,谢道之的表情也轻松了点。 只要人没上门,那三条人命就不能算在他头上,至于怎么进的牢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盆被踢翻在地。 门房中资历最老的老王头像疯了似的,挥着拳头哇哇大叫:“我不喝,我不要喝,我没有看到。” “……” 谢道之刚刚还轻松的神态荡然无存。 他蹭的站起来,满腔怒火:“说,你有没有看到?” “老爷,老爷……” 老王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急成猪肝色。 第十二章命案 谢道之一见这个情形,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余下人都给我出去。” “是!” 所有人逃也似地退出去,还没走远,就听见院子里一声怒吼—— “说!” “小的……小的……” 老王头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小的见过这爷俩。” 谢道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晏三合看了谢道之一眼,走到老王头面前,蹲下。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或许我还给能给你求个情,不然你这把年纪被赶出去,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很惨。” 老王头看着面前这张脸,抹了一把老泪。 “他们,他们是傍晚上的门,那孩子的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得了病。那个男人比画像上年轻一点,衣服穿得很怪。” “然后呢?” “他们手里拿着信,说是,说是找老爷,我……我……” 老王头惊心胆颤地看了谢道之一眼,“我没敢让他们进门!” 原来如此! 晏三合站起来,冷冷看着谢道之:“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煞白着一张脸,胸口一起一伏,突然起身冲过去,抬腿就是一脚。 “连个讯都不报,就把人关在门外,谁给你的狗胆?我谢道之一世英明,都毁在你身上。” 老王头被直接踹倒在地,嗷嗷了两嗓子,哭喊道:“老爷忘了,是你交代不让我开门的啊!” “你说什么?” 谢道之瞠目欲裂,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你再说一遍,你他娘的给我再说一遍!” “七月十六。” 老王头浑浊双眼突然睁大,“老爷,是永和八年的七月十六啊,我,我怎么敢开门,怎么敢啊!” “……” 谢道之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珠子几乎要从人眼眶里爆出来。 七月十六! 竟然是七月十六! 怪不得会被巡捕关到牢里。 谢道之颓然松开手,踉跄着往后退几步,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晏三合眼神一凉,“永和八的的七月十六,发生了什么?” “哎啊,我的姑奶奶啊!” 谢总管满脸惊恐,“这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 晏三合逼视着他,“谢府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能问?” “你……” 谢总管感觉要被活活逼疯,头一扭,找主心骨去了,“老爷,你看……” 谢道之的目光越过他,定定地看着晏三合良久。 “谢总管。” “老爷?” “把老王头带下去,你亲自在院门口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是!” 门一合上,院子空荡下来。 谢道之深吸一口气,“晏三合,这事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怎么个阴差阳错法?” “永和八年的中元节,京城四条巷发生过一桩惊天大案,前武卫将军郑玉的府邸,一夜之间被人屠戮。” 谢道之语气沉重:“除了出征的老将军和他四个贴身侍卫外,郑家余下一百八十人,统统惨死。” 晏三合眉心蓦地一跳。 “此案惊动朝延,天子雷霆大怒,命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四部联手彻查,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谢道之目光闪动了几下。 “我作为内阁重臣,被皇上叫进宫里。离开前,交代夫人和谢总管关闭四门,谁也不许出,谁也不准入,一切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为什么?” 晏三合声线冰凉。 第十三章不巧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些歹人连郑将军府都敢屠戮,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出来的。 更何况案子刚刚发生,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我怎么敢拿一府老小的性命开玩笑?” 谢道之想到从前的事,手还是不自觉地抖了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家老三病重,已经不行了。” 晏三合的目光低垂着,所有情绪都敛在那双黑眸里,“你在宫里呆了几天?” “三天。” 三天后,他从宫里出来,两只眼睛都熬红了。 回家直奔老三房里,见他安安静静的睡着,长松口气,一头栽在了榻上。 晏三合沉默良久,“那么,他们被抓进牢狱,又是怎么回事?” “京中戒严,五城兵马司负责巡街,锦衣卫负责抓人,应该是在街上发现了他们。 “无辜百姓也抓?” “咱们华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特殊时期,只要是可疑人员,一律先抓再放。” “所以……” 晏三合冷笑:“只怪他们命不好?” “你若不相信,可等我大儿子回来,虽然是九年前的事,但只要是坐过牢的人,什么时候被抓,什么时候被放,都有案底记得清清楚楚。” 谢道之:“这是大事,我没必要说假话。” 晏三合再度沉默。 她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石砖一动不动,素来挺得很直的后背,似乎也因为这个打击,而弯折了些,硬生生透出几分纤弱。 “谁是凶手?” “啊?” 她说得太低,谢道之乍一听,没听明白。 “谁是杀害郑家一百八十口的凶手?” “进书房说吧,外头太冷,这事说来话长。” 谢道之走进书房,此刻已近黄昏,书房里昏暗的一片,他先点了灯。 晏三合跟着进来,在窗边站定。 “凶手是大齐国的流亡国君吴关月父子。永和三年,皇上派郑玉将军出兵平定大齐,此战大胜,老将军把吴家人杀了个血流成河,不巧被吴关月逃脱了。” 谢道之在太师椅里坐下,颓然道:“五年后,这父子俩报仇来了。” “现在凶手拿住了吗?” “拿住了几个杀手,吴姓父子还没有归案,放心,锦衣卫一直在暗中追查,总有把人抓到的一天。” “为什么是郑将军府?” “啊?” “冤有头,债有主,还轮不到他。” “晏姑娘!” 谢道之吓得神魂俱裂,“话不能乱说,小心惹祸。” 晏三合慢慢抬起头。 烛火斜斜映在她脸上,脸一半在光影里,一半在隐在暗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寒意。 “父亲!” 温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兵马司那头,我查到了。” “你进来!” 谢而立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晏三合面前,“晏姑娘,这事的确是场误会。” 晏三合:“你说。” “七月十六京城戒严,五城兵马司在街上发现父子二人。” 谢而立把手里的一卷案宗递到晏三合面前。 “第六页,上面记着他们入狱和出狱的时间,你弟弟死在牢狱里,这事也有记录。” 晏三合面色肃杀,站着一动不动。 谢而立知道她不相信,又道:“正常来说,牢狱里死的人,尸体都扔乱坟岗,但因为他们父子二人是无辜的,所以允许你父亲把尸体带回去。” 晏三合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拳头,“没有任何说法吗?” 谢而立一怔,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后,又道:“大案当前,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也是奉命行事。这事……只能说太不巧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匕首刺在晏三合的心头。 她的心是痛的,身子是软的,需要有什么东西靠一靠,才能支撑着让她不倒下去。 第十四章化念 晏三合没有倒下去。 她接过案卷,翻到第六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她就这么坐着。 烛火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让她看起来像樽一动不动,且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谢而立还想再说点什么,父亲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赶忙退让到一旁。 谢道之洗清了冤屈,还一下子占了上风,按理应该感觉轻松,然而,他的心头还悬着一把刀—— 这女子来向他讨要说法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说出来。 “晏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就是如此。” 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 “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 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 “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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