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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有一天认真读过书。” 最后半句话的转折,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别的书生都是头悬梁,锥刺骨,寒窗苦读十几年,这位爷倒好,没一天认真读过书…… 这话让那些考不上功名的书生们听见了,还不得活活气死。 “你们别不信,连教书先生都说,他这人的聪明,一点都没用在正道上。” 晏三合见她说得不像是假话,问:“用在了哪里?” 陶巧儿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扳过去。 “听戏,写戏本子,练丹,练药,练武,酿酒,弹琴,吹笛,下棋,种花,兵法,奇门遁甲,六爻算命,斗蛐蛐,斗鸡,赌钱……” “停,停,停!” 小裴爷目瞪口呆,下意识看了唐见溪一眼,“他长三头六臂吗?” 陶巧儿:“没长三头六臂,就是不安分呗。” 不安分三个字一出口,晏三合多少有些明白过来,“这么看来,唐老爷打小就是个鹤立独行的人?” “我爹娘说,他就是个怪人。” 陶巧儿脸上又有无奈,又有骄傲,“其实他最恨的就是读书,去京城考功名,也是为了向我们家提亲。” “他爹娘从前不待见我,觉得我整天不干正事,将来不是坐吃山空,就是败家子。” 唐老爷看着妻子,“只有她傻兮兮的,觉得我哪儿哪儿都好,以后就是做叫花子,也愿意跟着我。” “呸!” 陶巧儿啐了男人一口,“别往自个脸上贴金,我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住了。” “我骗你了?” “没骗,从来没骗过。” 陶巧儿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我说不喜欢京城,他就外放做官;我说不喜欢做官太太,他就辞官归隐。” “这话不对!” 唐见溪打断,“她是瞧着我在京城不开心,考功名不开心,做官也不开心,才故意使性子,把我拉回了山上。” “他啊……” 陶巧儿伸手戳上男人的额头。 “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一言不合就骂人、赶人,哪是做官的料啊,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 晏三合打断两人说话:“唐老爷闲云野鹤的性子,没有心思想要出人头地,更不愿意披着一张假面在官场汲汲营营。” “姑娘说得对,谁做皇帝都和他没关系,他只想做个闲人,也只能做个闲人。” 陶巧儿说到这里,拨了拨头发。 “唐家案子发生后,他在官场上就更难了,谁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谁都能在背地里踹他一脚,给他小鞋穿,我瞧着,心疼哩。 当年因为他辞官这事,褚大哥还来找过我,让我劝劝他。诸大哥说男子汉大丈夫,哪能整天无所事事,总要干出一番伟业,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晏三合:“你应该没有劝?” 陶巧儿点点头。 “一台戏,有人扮皇帝,有人做贵妃,有人是丫鬟,有人是奸人。戏外头也是一样,什么人,什么命,老天爷都安排好的。拗着性子做事,事没做成,反倒把自己活活累死。” “所以,以唐老爷的性子,注定是要和诸言停分道扬镳的,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 晏三合看着唐见溪,目光忽的一冷。 “为什么我们提起褚言停,唐老爷会异常的激动呢,按理不应该啊?” 唐见溪脸色有细微地变化。 不等他开口,谢知非沉声道:“先太子与唐老爷同出一门,哪怕唐老爷避得再远,也没办法避开这一个现实。” 小裴爷冷笑着接话,“先太子出事,褚家被灭三族,唐老爷不仅没有遭到清算,还毫发无损,这不太合常理。” “这里头应该是有事的。” 谢知非:“唐老爷不如好好和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明亭和他明里暗里是太孙的人,那么他们俩到死,都会和太孙绑在一起。 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孙万一有个什么,清算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甚至裴、谢两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唐见溪忽的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 山风呼啸而来,带着丝丝寒意。 “巧儿!” 唐见溪极冷的一双眼睛,看着隐隐绰绰的远山。 “其实那次言停不是来劝我回到官场,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我避进深山,他说给你听的那些话,其实是做戏给别人看的,那次跟着他来的侍卫,其中一个是先太子的人。” 陶巧儿心里惊得狠狠一跳。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一直瞒着你,唐家的事情发生后,言停和我商量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两个最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唐家就剩下师妹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保住她,为先生留个后。” 唐见溪:“他还说:我和唐家牵扯太深,必须在明;你有陶巧儿,就想办法做个隐士吧。” “臻哥?” 陶巧儿满面惊色,撑着桌面站起来。 “他又说:太子那头,由我来周旋,你不必担心;师妹那头,你也不要急着出面,慢慢等唐家的事情淡了再说,一切都有我。” 唐见溪眼中渗出泪水。 “他最后说:见溪,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万一有什么,你一定记着,什么都不要做,连收尸都不必,每年清明中元替我烧一叠纸,多敬我几杯酒,就是全了我们同门一场的缘分。” 又是一语成谶。 先太子逼宫造反的消息,是在十天后传到山上来的,一同传来的,是静尘师妹两个字——望安! 望安; 勿动。 好好活着,活下去,否则清明中元没有人替他们烧纸敬酒,也没有人给他们念经祈福。 唐见溪呼吸终于急促起来。 他伸手捂住脸,泪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猫腻 先太子逼宫失败,陛下震怒,命锦衣卫、三司彻查。 但凡和先太子扯上关系的,抄家,杀头,灭族…… 那段日子,整个四九城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唐见溪再心大心宽,也忍不住隐隐担心,对先太子的清算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 那段时间,他吃不下,睡不着,短短半个月便瘦了一大圈。 他甚至已经写好了休书,放在岳父岳母那里,万一有什么,巧儿和陶家总能逃过一劫。 哪知心惊胆战了整整一年,山上平平静静,什么事儿都没有。 很多年后,他才从师妹嘴里得知,他唐见溪在世人眼里,便是个性格乖张孤僻、易怒易暴躁的无用书生,在唐家做学生时,就和先太子不对付。 而这一切,都是褚言停故意散播出去的。 他让他做隐士,就当真把山里和山外的路斩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没有留丁点的后患。 “我最小,褚师兄总说大的要护着小的,这些年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他的坟茔,可我……” 唐见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可我连他的坟茔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对不住他……我……” “臻哥!” 陶巧儿掏出帕子替他擦着指缝,又轻声安抚道:“回头我们去找,总能找到的,到时候我带几壶最好的酒,你和他不醉不归。” “唐老爷,我也要去。” 李不言站起来,一脸豪迈道:“我李不言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只恨我晚生了几十年,否则这样的人,我定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 小裴爷被她说得心头一激,刚要附和,谢三爷的眼刀看过来:先搞清楚你是谁的人? 小裴爷眼睫一颤,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是啊,我是太孙的人。 太孙的祖父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我去给先太子的人敬酒,不就是和现在的皇帝对着干吗?我这是不想要小命了? 晏三合完全没有把两人的眉眼官司,看进眼里,查静尘心魔时她有两个想不通的地方,此刻一一圆上了。 第一处是逝水在教坊司八年时间,前面出现的人是褚言停,后面出现的人是唐见溪,两人从不同时出现。 这是褚言停对唐见溪的保护。 第二处,为什么静尘临死前,要将所有的书信一一烧毁,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这是静尘对唐见溪的保护。 他们都是在用不同的方法,保护着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人。 这时,唐见溪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陶巧儿拉着他到屏风后面去净面,再出来时,眼角已经没有了泪渍。 “让诸位见笑了。” 唐见溪目光落在李不言身上,“我师兄不大爱见外人,姑娘的好意心领了。” 李不言虽然脑子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候很拎得清。 什么不爱见外人,这是不想让她掺和进去,免得生出些事情来。 “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唐老爷不必当真。” 李不言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姐,继续往下问吧!” 晏三合没有浪费李不言搭过来的梯子:“唐老爷,下面我要问到唐家的案子,你心里有个准备。” “唐家的案子,我没什么可说的。” 唐见溪目光在六人身上走了个来回,“我劝姑娘也不要问,你们是替静尘化念解魔的,不是去送命的。” 他语气平淡缓和,但六人听完只觉得血气翻涌。 晏三合不太甘心。 “唐老爷,你抛开你唐岐令学生的身份,抛开你和唐之未的情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静尘心魔绕不过去的。” “你说。” “唐岐令的案子,有猫腻吗?” 晏三合没问“是冤枉的吗”,因为就算是冤枉的,他们也翻不了案。 既然翻不了案,冤枉不冤枉又有什么意义。 而猫腻不同。 猫腻意味着有蹊跷。 蹊跷在什么地方,唐见溪不会说,他们也不想听。 唐见溪沉默良久,久到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冷冷一笑,极为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晏三合一看他点头,立刻偏过脸去看谢知非。 谢知非似乎早就在等着她的眼神。 目光对上,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意会到了一句话:行了,就到此为止。 唐岐令案子的是是非非,到此为止; 唐岐令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是坏人,不必再问; 下面要问的…… “我们查到把唐之未从教坊司赎出来,是一个叫李三的人。但李三把人赎出来以后,就销声匿迹了。” 晏三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唐见溪,“可见李三不过是个出面办事的人,他背后的人,是你吗?” 唐见溪摇头。 “褚言停吗?” 唐见溪点点头。 晏三合瞳孔一缩,“褚言停是用什么办法,把她从教坊司赎出来的?” 唐见溪摇摇头后,低声道:“姑娘说过,山中一日,人间百年。” 他知道师妹被赎出来,还是因为去教坊司扑了个空,言停丁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他。 他记得那日从教坊司走出来的心情,那样的轻松和如释重负,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师妹去了哪里。 直到一年后,“望安”两个字出现,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言停用心良苦的把师妹安排在水月庵里。 水月庵好啊,远离尘世,远离朝争,没有人知道她从前的身份,能太太平平过日子。 “唐老爷,褚言停的背后,有没有太子的手笔?”晏三合问。 唐见溪用力一点头。 晏三合再度扭头,与谢知非对视。 他们猜对了。 先太子并没有因为唐之未的拒绝,而怀恨在心;也没有因为唐岐令的案子,对唐之未不管不顾,而是一直在背后保护着她。 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逝水在教坊司顺风顺水的原因。 晏三合:“岁寒三友是松竹梅,唐老爷是梅,褚言停是竹,那么还有一位是松,可对?” 唐见溪点头。 “松排首位,这一位是你和褚言停的大师兄?” 唐见溪点头。 “唐之未和褚言停没有顺长辈的意,做成婚姻,是两人心里都有了别人。” 晏三合缓缓吸进一口气,“唐之未心里的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你们的大师兄,可对?” 第三百三十五章陆时 唐见溪似不甘心,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这个态度,很让人寻味。 晏三合问,“这位大师兄,你能说出他的名字吗?” 唐见溪摇摇头。 “为什么不能说?” 晏三合目光一下子尖锐起来,“褚言停你都说了。” “师妹让我这辈子,都不要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唐见溪那张世外高人的脸上,都是阴森森的冷笑,“我也不屑说,脏我的嘴。” 六人一听这话,暗暗吃惊。 一辈子都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心上人的名字,只有一种可能——恨他入骨! 晏三合:“我们在教坊司打听,只打听到了你和褚言停,那么也就是说,唐之未进教坊司后,这人就从来没出现过?” “无耻之徒又怎会出现!” 唐见溪虽然不能说名字,但不妨碍他骂啊。 “卑鄙小人,人面兽心,见利忘义,狼心狗肺,我恨不得操他十八代祖宗……” 自古有忠,就有奸;有善,就有恶。 唐见溪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由此可见这人应该是辜负了唐之未的一片深情。 这人会是谁? 手臂被人戳了一下,晏三合扭过头。 谢知非正色道:“关键人物,不管多难,怎么着也得问出来,不能一带而过。” “我知道。” 晏三合淡淡,“我只是在想该怎么问,这个范围太广了。” “不难问,就是费点功夫。” 谢知非把视线挪向唐见溪,“此人现在在四九城?” 唐见溪二话不说,立刻点头。 漂亮! 一下子把范围缩小大半。 晏三合冲谢知非翘了翘大拇指,“你骂他卑鄙小人,都说小人得志,这人现在在朝中做官吗?” 唐见溪心里的激动控制不住,用力点头。 仅仅两个问题,就把这人所处的位置,如今的身份都问出来,真真后生可畏啊! 朝中做官? 谢知非和裴笑浑身的血液,顿时兴奋起来。 两人打小就生在官宦之家,四九城里谁升官了,谁罢官了,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哪怕不想知道,也有人会在他们耳边逼逼叨。 这不就到了他们最擅长的地儿吗? 官分文官,武官,大官,小官。 唐岐令的学生,只可能是文官。 小裴爷眼珠子一翻,“这人官至内阁吗?” 唐见溪冷笑着摇头。 小裴爷:“这人在六部吗?” 唐见溪摇头。 不在内阁,不在六部。 小裴爷心绪激动,赶紧伸手扯扯谢知非的胳膊:兄弟,范围又缩了不少。 谢知非丢了个“给爷稳住”的眼神:“除去六部,还有三司,这人在三司?” 唐见溪深目看了谢知非一眼,点头。 我去! 竟然在三司! 小裴爷和谢知非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不会就是徐来那孙子吧?这人典型的小人得志啊。 小裴爷兴奋的后背都开始冒热汗,“三司指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人是不是在刑部? 唐见溪摇头。 妈的,竟然不是徐来那孙子,小裴爷顿时失落无比。 谢知非:“大理寺呢?” 唐见溪还是摇头。 那就只剩下一个都察院。 到关键时候,小裴爷有些坐不住,站起来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来回踱步,“都察院,都察院……” 怪了。 他脑子里一时竟想不起都察院都有哪些人物。 小裴爷朝谢知非看过去:兄弟,你来! “都察院设左右都御史,正二品官位;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官位;左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官位。” 都察院是五城兵马司的上一级衙门,巡城御史是专门监督五城兵马司的,所以谢知非对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门儿清。 “这人现在是二品吗?” 唐见溪一听这话,气得咬牙切齿,骂道:“小人得志。” 卧槽! 真是二品大官!!! 谢知非心头大震,急急的唤了一声,“明亭。” 别喊,别喊! 小爷我这会也很兴奋,心都快跳出来了。 裴明亭用力的擦着手,恨不得能擦出一片火花来,“都察院左都御史是陆……” “啪!” 唐见溪拍案而起。 “下作奸人,不要拿他的名字,来污我的耳朵。” 人这一生,总有某个瞬间觉得不真实,像是出现了幻听;也会有某个瞬间像是被人点了穴,都定住了。 陆时? 陆时? 竟然他妈的是陆时! 小裴爷一个健步冲到谢知非的面前,额头对额头,眼睛对眼睛:“谢五十,快,快掐我一把。” “不,不,不!” 谢知非心脏砰砰撞击着喉咙,把胳膊伸出去,“你先掐我一把。” “一起!” 小裴爷也伸出胳膊,嘴里喊着:“一、二、三!” 两只手同时用力一拧,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是真的! 不是做梦,没有幻听。 三爷错愕地盯着小裴爷,小裴爷错愕地回看着三爷,都懵了。 书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晏三合听谢知非说起过陆时三次。 一次是季陵川贪腐案,陆时穿绯衣弹劾季陵川,季陵川被抄家; 一次是徐来的案子,陆时穿绯衣弹劾,徐来被罢官; 最近的一次,就发生在前几天,陆时穿绯衣弹劾严如贤,三爷说闹得文武百官人心惶惶。 但她不明白的是,三爷和小裴爷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什么会像见到鬼一样的吃惊。 晏三合哪里知道,陆时这个名字对于这两人来说,根本不是吃惊,是惊吓。 小裴爷甚至挣扎的问了一句:“唐老爷,要不你再认真想一想,是不是搞错了?” “搞没搞错,回头小裴爷去问问他,就一清二楚了。” 唐见溪沉着脸:“现在,在我的书房,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听到他,更不想谈到他。” 小裴爷本来想质问一句“谈一谈,会死吗”,余光扫见唐见溪脸上的怒色,只能生生咽下去。 晏三合:“裴明亭,你坐下!” 老子现在坐不住啊! 老子现在很好奇啊! 老子现在就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裴爷心里咆哮,屁股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他一坐稳,晏三合扭头看向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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