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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晏三合指了指身后的客栈,“我就在那里等他,你们可以派人守着,别让我等太久,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说完,她手一背,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再度走进了客栈。 嚣张的无法无天啊! “三爷!” 谢总管越看越气,恨恨道:“别怜香惜玉了,两条腿打折了拖回去。” 谢知非这会才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狠角色,到底狠在哪里。 他饶有兴趣笑笑,朝身后的朱青道:“回去一字不漏的说给老爷、大爷听,由他们定夺。” 朱青头一点,人已消失夜色中。 谢知非从腰间掏出一方玉牌,扔给手下。 “通知这家客栈的老板,兵马司查案,客栈征用了,立刻让所有客人离开,安置的费用谢府三爷掏。” “是!” “三爷啊,你还真信啊,她就是装神弄鬼……” “谢小花,你给爷消停些!” 谢知非一向笑眯眯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满京城有几个人能把我爹耍得团团转,敢伤我大哥,还能把你谢管家气得快翘辫子的?” 谢总管:“……” 谢知非:“瞧瞧她选的客栈,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谢总管:“……” “三爷不怕她装神弄鬼。” 谢知非整整衣衫,“三爷就怕她说的句句是真。” 谢总管心头狠狠一颤。 …… 朱青去得快,来得也很快。 “三爷,老夫人亲自来了,老爷和大爷跟着,他们一会就到。” “噢?” 谢知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冲谢总管招招手。 谢总管心虚地跑过去,“三爷?” “瞧见没有,老祖宗都亲自出面了。” 谢知非眉头一皱:“趁等他们的这个当口,你把这姑娘进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详详细细的再说我听一遍。” 这事不简单! 这姑娘也不简单! 第二十三章休书 谢府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客栈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一个外人都没有。 饶是这样,谢道之还让所有人退到巷口,让谢总管亲自守着大门。 “老太太腿脚不好,老三你去把人叫下来。” “是!” 谢知非蹬蹬蹬跑上二楼,刚要伸手敲门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啧”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晏三合那身苍青色单衣,笑道:“哟,真巧啊!” 晏三合不接话,侧身从他面前经过。 “等下!” 晏三合扭头,冷冷看着他。 “那个……” 谢知非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晏三合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谢知非:“……”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谢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晏三合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谢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晏三合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老祖宗!” 谢知非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谢知非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晏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晏三合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谢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晏三合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谢而立惊诧,“晏姑娘……” “噢,倒忘了。” 晏三合目光扫过谢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你的医药费。” 她把银票放在桌上,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淡而有力,“这下,应该两清了吧!” 所有人:“……” 晏三合一昂头:“我可以走了吗? 客栈的烛火很亮,少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昂头时,嘴角带着不屑的表情。 她还敢不屑? 谢道之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被点着了。 “晏三合,这京城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能走的地儿,也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 晏三合:“你要拦我?” 谢道之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不把所有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 晏三合:“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谢道之:“那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断了?” 晏三合非常坦诚:“你不是他的心魔,我弄错了,所以香断了。” “晏三合。” 谢道之咬牙:“不是一句弄错,就能把事情一带而过的,你三番五次的戏弄我,还伤我儿子,这事……” “老祖宗,你怎么了?” 谢知非一声惊呼打断了谢道之的话。 谢道之扭头一看,只见老太太脸色煞白地盯着半截红烛,眼珠子一动不动。 “母亲?” 谢老太太半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谢道之不由惊了一跳,刚要去掐她人中,却见老太太眼珠子一转,慢慢转到了晏三合身上。 “姑娘,你刚刚烧的是什么?” 晏三合:“你们的合婚庚帖。” “他,他,他……” 话突然停住了。 离得最近的谢知非见老太太的脸色从煞白,一下子涨得通红,吓得赶紧伸手去揉老太太的后背。 谢老太太缓过一口气,急着往下说,“他为什么还收着?” “我也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祖父。 留着合婚庚帖,留着那封信有什么意义?是因为愧疚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晏三合不想多看一眼谢家人,“不管你们信或是不信,事情就是这样,各位,我可以走了吗?” 又想走? 谢道之冷冷道:“走不得!” 晏三合一眼就看穿谢道之心里在想什么,手一指。 “问你母亲,我祖父可有休书给她。如果有,谢家平安无事;如果没有……” 她倏而浮出冷笑。 “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让我离开,查清祖父真正的心魔是什么,否则……” 谢道之瞳孔骤然缩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棺材盖不上是真的,化念是真的,心魔是真的,你们谢家有可能被牵连也是真的。 “母亲。” 谢道之目光一转,“晏行可有给你休书?” “他……” 谢老太太的脸惨白的不成人样,握着拐杖的手慢慢抓紧,露出一根一根突起的青筋。 “母亲,你倒是说啊!”谢道之突然暴怒。 他和晏三合数次过招,每一次都被逼到了绝路上,深更半夜还要屈尊到这个鬼地方,堂堂皇帝近臣被拿捏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平生耻辱。 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谢府一家老小。 谢老太太死死地咬着牙关,就是不说话,浊泪大颗大颗掉个不停,目光谁也不看,就看着晏三合。 许久。 她哽咽着问:“孩子,你和我这个老太婆说句实话,你挟持我家大孙子,把他弄伤是不是……” “母亲!” 谢道之大吼一声,“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晏行到底有没有给过你休书,这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话音刚落,只见谢老太太突然抬手,拐杖狠狠的抽过去,直接敲在谢道之的身上。 谢而立:“祖母!” 谢知非:“老祖宗!” 两道惊呼声中,谢老太太缓缓站起来,看着儿子咬牙切齿。 “晏行也是你叫的?” “……” “你给我跪下!” 谢道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压根不敢相信这一记,是她打下来的。 从小到大,她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你给我跪下!!!” 老太太把拐杖敲得“砰砰砰”的响。 第二十四章真相 谢道之看着老母亲虽然力竭,手却死死抓着拐杖不放的样子,终是心头不忍,双腿一曲跪下。 老太太见状,颓然跌坐在椅子里,慢慢垂下眼睛。 “当年他写了休书给我,只是被我撕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连晏三合素来寡淡的脸上,也浮现出不可思议。 她竟然撕了? 为什么? 谢道之只觉得背后冷风飕飕,心里说不出的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母亲,你这是为什么啊?” 谢老太太张了张嘴,到头来只轻轻地叹出一句。 “我想……想给自己留一点念想。” “他都弃你而去了,你还留着这点念想做什么?” 谢道之吼得撕心裂肺,“母亲,你糊涂啊!” “我是糊涂。” 谢老太太看着儿子,一脸的悲怆。 “我装了整整四十年的糊涂,够了,不想再装了,再装下去,到阴曹地府,我没脸去见他。” 谢道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母亲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儿啊!” 谢老太太整个人剧烈的发抖,喉咙里拼命压抑着哽咽。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娘俩欠他太多,还不清,几辈子都还不清!” “老祖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欠谁啊? 谢知非听得莫名其妙。 谢老太太看了一眼小孙子,眼神有种豁出去决绝。 四十年,哪怕抽筋扒皮,哪怕年华老去,她还是记得每一个细节。 不敢忘! 不能忘! 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冬日,刚下过一场大雪。 她和儿子蜷缩在破庙里,这是他们刚找到的一个容身之处,虽然四面漏风,但好歹还能挡挡风雨。 干粮只剩下最后几块饼,母子二人分了一块,在火上烤烤,就着雪水咽下去,算是填饱肚子。 儿子六岁,正是启蒙读书的时候,她虽是个寡妇,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让孩子识字读书。 离开谢家囤前,她左思右想,犹豫再三还是用家里的三只老母鸡,和村东头的教书先生换了两本书,一本《大学》,一本《中庸》。 儿子机灵又聪明,拿着书一路要饭,一路问人,大半年下来,书上面的字竟识了个大概。 那天夜里,儿子像往常一样把书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来,大声朗读。 读累了,他往草剁子上一躺,缩在她怀里倒头就睡。 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眼看这天一天比一天冷,要是再找不到个落脚之地,只怕就该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草草睡了两三个时辰,天不亮,她悄末声的爬起来,想去外头地里寻寻看,看看能不能扒出点吃食来。 刚走出破庙,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穿得体面极了。 见她出来,那人吹出口冷气,从怀里掏出个腰牌。 “那个……你想不想进晏家当下人?想的话明儿就带着这腰牌上门。” 她愣住了,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嘿,瞧你还不信!” 那人喉咙里重重咕哝一声,以示不爽,“不用签卖身契,活契就行,每个月一两月银,包吃包住,放心吧,我不是拐子。” 她这才又惊又喜,噗通一声跪倒,冲着那人连连磕头。 “得,你也甭跪我,回头给我家老爷多磕几个头才是正经。” 那人搓着手,跺着脚道:“我家老爷昨儿路过这里,听到你家儿子读书,说是读得好听,让我一早过来候着你们。你们命好啊!” 等她真正进了晏家门,才知道自己是得了好造化。 晏家家大业大,光下人就有上百个,她被安排进了浆洗房,管事还分了她们母子二人一间小屋。 屋子虽小,但遮风挡雨,被褥实实在在是用棉花做的,她和儿子还是头一回能睡上这么暖和的被子。 足足过了大半个月,她才看到那人口里的老爷。 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身的书卷气,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她不敢多看,忙跪下磕头。 “你们母子二人虽然一贫如洗,却还不忘读书上进,这是打动我的地方。”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晏家不养闲人,日后你好好做活,用心教导儿子,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他声音很冷,透着十足的傲气,说完便让她退下。 她退到外间,想着他的善心,又跪在院子里磕了三个头方才离去。 她干活总比别人勤快,每回洗到他的衣裳,更是多用了几分心,若是遇着线头脱落的地方,则暗悄悄地补上两针。 他的过往,渐渐由下人传到她耳中。 从小天资聪明,性格冷淡高傲,十八娶妻,不曾纳妾,膝下三子一女。 三十岁发妻染病早逝,他没有再续娶,除了做官外,一心沉溺于书画和游山玩水。 又说他脾气不大好,性子也怪,高兴起来会多说几句话,心情不好,十天半月懒得开口,晏府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不怕他的。 她也怕他,又不是那么的怕。 一个能被孩子读书声打动而大发善心的男人,终归是个好人。 好人是不需要怕! 洗衣房的活计不重,她忙完了就跑去隔壁的针线房帮忙。 针线房有个绣娘,是专门替他做衣裳的。 有一回绣娘染了风寒,赶不及针线活,见她针线活出众,便把他的衣裳丢了过来。 她知道他喜欢竹子,就在那件衣裳的袖口上多绣了两片竹叶。 她绣得很用心,几乎是栩栩如生。 几天后,他又将她找来,还是一个站,一个跪。 他看她良久,突然问:“你有何事求我?” 她惊慌于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又羞又愧,却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道:“求老爷教我儿读书。” 他长久沉默。 她跪在地上只看得到他的脚。 他脚上穿着上好的皂靴,一点一点在地上轻轻打着拍子。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着那拍子一跳一跳。 “你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 四目相望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又沉默良久,命她离开。 走出院子,她低下头,迅速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来见他,咬破了手指,挤出一点血涂在嘴唇上,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好看些。 是的,她用了十成的心机。 进到晏家,虽然母子二人衣食无忧,可儿子就算再聪明,也没法子读书成才,得找先生教啊。 晏府有族学,只有姓晏的孩子才能进去读书,下人的孩子就是削尖了脑袋,都走不进那扇门。 她得想法子。 第二十五章真相(二) 她知道自己是好看的,要不然也不用被逼着离开谢家囤。 可这一路风餐露宿有多难,和叫花子抢饭吃有多难,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有多难…… 她明白自己必须再找个男人做依靠;也明白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她奢求不多,只要能吃饱饭,只要儿子能进族学读书,别说给他做妾,就是做婢女,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一连数天,他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以为事情黄了的时候,一顶小轿落在屋前。 她欣喜若狂,换上了下人递来的新衣裳,坐进小轿,一路被人抬进正院。 他等在房里。 她走上前无声下跪,由衷道:“我一定安守本分,好好侍候老爷。” 他没说话,手伸到她的颈边,手指一挑,把盘扣解开…… 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一点事。 她在来的路上都琢磨透了。 他是冷的,那自己就得是热的;他是孤傲的,那自己就得是主动的;他话少,她就得一句勾着一句…… “母亲!” 谢道之听到这里不由失声惊叫,心中有惊涛骇浪,“你,你竟然……” “儿子。” 老太太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世道给女人走的路不多,在家从父,出门从夫,夫死从子,可你那时还太小,我没有别的选择。” “可……”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你?” 老太太流下泪来。 “这世上做母亲的,哪个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小瞧了去?你要知道是我不要脸地算计了他,你这辈子在晏行面前,都不会想抬起头。 “呵!”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晏三合发出来的。 这要换了一刻钟前,谢道之铁定要拍桌子,但此刻,他却死死咬牙忍住了。 “晏姑娘,我这老太婆让你瞧笑话了。” “我不会瞧任何人的笑话。” 后面一句话,晏三合没有说出口。 要不是因为想解祖父的心魔,你们当我愿意在这里听这些让人火大的陈年破事? 明明是你算计了人,到头来却让儿子误会是祖父逼迫了你,你儿子倒是能抬起头了,我祖父呢? 他的名声呢?! “老太太,你接着往下说吧。” 晏三合说这话时,黑沉沉的眸子里有着不一样的光。 谢知非瞧得很清楚,这光是听完老太太那一番话后,刚刚燃起来的。 这性格…… 挺刚啊! 谢老太太盯着晏三合,目光半寸都舍不得挪开。 这张脸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这性子可真像啊! “做了他的人,就算没名没分,我们娘俩在晏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那合婚庚帖又是怎么回事?”谢知非问。 老太太脸色风云变幻几下后,掩藏不住的伤感。 做他的枕边人,哪怕没名没分,母子二人在晏家的地位也不一样了。 换院子,添奴仆,添衣裳,添首饰…… 她成了杨氏,儿子成了少爷。 晏府多了个少爷,还是个有几分傲气的拖油瓶,府里上上下下有几个人能叫得诚心,说闲话的,暗里下绊子的,明里欺负的,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她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夜里等他睡着后,背过身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他察觉后问她怎么了,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像他那样清高到骨子里的男人。 果不其然,几天后,他便命令儿子改姓晏。 这消息一出来,整个晏府都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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